世,但是大家汇聚在此,这恍惚间也感觉不到差异。
坐马车必定不如后世做汽车舒服,路上的颠簸让祁梧栖的脸色愈加苍白,人的精神也差了许多。即便如此,应青录似当没看见一般,在望玉随意的吃了点饭便换了两匹拉车的马便继续赶路。
车行不出一个时辰,祁梧栖再也受不住,他让黑子停了车后便飞快的下了马车跑到路旁开始呕吐。
跟着下来的应青录在他如此,便有些不悦的道:“怎么这么不中用?黑子,去把马车里的水囊拿出来。”
很快,黑子将水囊拿过来。应青录伸手接过,“拿去漱漱口。”
祁梧栖苦笑着从他的手中接过水囊,此时他的脸色可以用苍白如纸这四个来形容。他用水洗漱掉口中的秽物之后声调平淡的回道:“梧栖那能和你们这些习武之人相比?”
应青录抿着唇看着他发白的脸沉默半响,长袖一挥便转身又上了马车,“前方有茶棚。”
祁梧栖知道他的话中之意,嘴角的苦笑却在这一刻变成了若有若无的淡笑。
他虽然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可是他和应青录之间的感情却是被他定格在二人至死不渝的那个时段里。明明说要疼他惜他一辈子的人是他,如今他祁梧栖却走上了这条追夫之路……想想真是……
马车前行不足一炷香便到了茶棚,这个时候祁梧栖已经难受的全身无力,此时别提他有多怀念二十一世纪的交通工具了。这后知后觉的才知道自己回到这一世之前的生活,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里。
“段兄,可否扶我一把?”祁梧栖觉得自己这么跳下马车,酸软的双腿肯定会撑不住自己。
段靖在他疲倦中带有柔和的目光中不由自主的向他伸出了手。
祁梧栖笑笑,将手放到他的手中借力跳下马车,脚下一软,身子不稳的往侧倒去。
“小心。”
“小心。”
两个人的声音重合,一个是应青录,一个是段靖。
段靖眼疾手快的搂住祁梧栖的腰将他拉回稳住,后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见主子眉间带了莫名怒意,竟不自觉的松开了手往边上退了一步。
“谢谢。”祁梧栖回过神来向他道谢。
“不是说累了吗?还站在这里道什么谢?”应青录翻身下了马车,冷着脸扫了二人一眼,便率先进了茶棚。
祁梧栖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闪烁,刚才他并没有把他的那声【小心】听漏。
待二人在茶棚里坐定之后,茶棚的店家便为二人端来了两碗热茶。这茶棚里的茶自然是比不过应青录的那些好茶,应青录浅饮了一口后便将茶碗放置在桌上不再饮用,祁梧栖把自己的那碗茶喝完后,便直接拿过他的茶碗张口便喝。
“此茶是爷饮用过的,若是不够,再叫店家给你来一碗。”
祁梧栖擦拭掉唇边的茶渍,“不碍事,你又没有病。虽然这粗茶难喝,但这些粗茶也是人辛辛苦苦摘采下来的,浪费了总是不好。”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应青录只道祁梧栖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他浪费。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一双凤眼直盯着他。
祁梧栖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你这样盯着我作何?”
他这敏感的反应倒是让应青录心中的怒气消除不少,只见应青录挑动了一下眉头后从他的手中接过茶碗将剩余的茶水一口饮尽。
祁梧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干咳一声便将笑意憋在心底,“你如此冲忙的赶路,是为了回去给你你爹祝寿?”
应青录将空碗放下,从袖口里抽出锦帕擦了一下唇角后才道:“离我爹的寿辰还有些时日,这次赶路是另有他事。”
“很赶吗?”祁梧栖疲倦的揉了揉眉角。
“算不上,只是我想尽早赶去而已。”若不是顾及祁梧栖的身体,只怕应青录早就弃马车骑马而去。
“既然如此那能否缓些?我实在有些受不住这般的劳顿。”
应青录对着他慵懒一笑,“受不住?既然如此,等我们到了下个城,你便自行离开吧。”丢下这句话,他便起身离去。
祁梧栖看着他的背影在心底冷笑道:夫君你竟敢这般对我?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第十四章
马车在几人的沉默之中抵达津砉程城门外,而这时天色已过亥时,津砉的大门此时已关。应青录吩咐黑子去叫人开门,人倒是叫来了,可是对方却不愿开启城门。
“申时三刻已过,城门一关任何人不可入城,若要进城等到明日再来吧。”官兵站在城墙之上扯着喉咙大声道。
黑子抬起手,“看清楚这是何物。”
“那么远大爷我怎么看得清?”
“拿上去让他看清楚。”应青录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去。
黑子应了一声,他那高大的身形竟如飞燕一般轻松飞身上了城墙,不一会儿城门便被打开,几个看守城门的官兵快速的跑到应青录所在的马车前屈膝跪下,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去吧。”应青录冷淡的一声,又让几人快速的起身退离。
黑子重新坐上马车,马鞭一扬,他们便进了津砉。
马车来到一座府邸的大门外停了下来,黑子率先下去敲了门,不一会儿,大门便被人打开。
来人伸出头来观望,一见到黑子和停在外面的马车,便立即将大门拉开。
段靖掀开马车帘子,应青录便从里边走了下来看了一眼府邸的门,后又对着刚才来开门的人道:“去把沁香园的夷忧请来。”
刚出马车的祁梧栖在听到此话后脚下一顿,生平第一次有了骂娘的冲动。
随着应青录进入府邸,祁梧栖便把他丢给了这里的仆人照顾。
这府邸的建造,就如后世称的四合院构架,北面是正房,东西是厢房,南面是倒座,东西南北四面都是房子,中间是天井,整体由廊子贯通。
而祁梧栖被仆人带到了西边的厢房内休息。
上一世,他也是住的这个厢房。而他正对这里怀旧时,下人便他送来了饭菜。一天没吃东西,他确确实实的也饿了,独自吃完饭后,仆人又为他送来了干净衣服和沐浴用的浴桶、热水。
除去身上的衣物进入浴桶之中,温度适中的水将他的身体温柔的包围。
头靠在浴桶的边缘上闭上眼舒服的吁了一口气,各种纷杂的记忆却在这时涌入脑海。夷忧的出现让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这个世上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还有两年,听着离它不远,可是这往后两年之中会发生好多好多的事,已经经历过一次,如今却要再一次经历,那种滋味,此时他根本就找不到言语来表达。
上一世青录在这里和夷忧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没有对青录动心,是而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呢?
明明身子被温水拥抱着,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全身发冷。
单单是一个夷忧就让他如此,若再让他看到青录和那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那岂不是一千根一万根的针插在他的心脏上?
“一定!一定要阻止青录和那个人见面!”祁梧栖缓缓地睁眼仰着头望着房顶喃喃自语着,他的声调中透着某种坚定。
净身之后,祁梧栖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只见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衣在内,身外披着长袍坐在妆台前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祁梧栖的五官本就精致,此时他放松了姿态,眉眼之中竟然透出丝丝的慵懒媚意。这样的他在外人眼中已算得上是俊俏的公子,只是和应青录在一起,倒是让人忽视了他。
应青录的风华在当今世上少有人能与之相比,若非如此,又何来那么多人为他倾心?
只是应青录和那个人的关系被人发现之后,即便在最短时间内灭了口,但是消息最终还是传了出去,而这事,这也是应青录无法君临天下的原因之一。
祁梧栖手一顿。
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还是做正事要紧。
用干布将湿润的长发擦拭了几下后便用发绳随意的一扎,后又将身上的衣服系好。
低头上上下下的将自己的穿着打量一番,确定没有不整的地方后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个府邸是应青录私下购买下来的,一年四季来得稍勤一点也就两三次,有时候一两年都不会来这里。
这里的仆人很少,也就三四个人,所以偌大的府邸冷冷清清的。
来到应青录的房门外,见到站在门外的黑子便笑问道:“你家主子可在?”
“我家主子吩咐,若是没有他的传唤,任何人不得打扰。”
藏于袖间的手缓缓的攥握成拳,祁梧栖对着他轻点了一下头,便僵硬的转过身缓步往回走。
深知青录一旦吩咐下来的事便很难改变,除非意外……
目光放在几步之遥的台阶上,心中一动,心里便有了注意。
他做出正常行走的样子,然而在上台阶的时候故意将脚踩台阶边缘身子向前一倾。
祁梧栖[踩滑]摔倒在地,虽然他意为假摔,可事实上还是给他摔出个真来。
“祁公子!”黑子见快步的走了过来,伸手想要将他扶起事,却被他摆手阻止。
“且让祁某缓缓。”膝盖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祁梧栖苦笑着暗骂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嘎吱一声,应青录打来房门走了出来,一见到跌坐在台阶上的祁梧栖,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怎么回事?”
“踩滑了。”祁梧栖一见到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怎的如此冒失?可有摔伤了哪里?”应青录走到他的身边,架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扶起。
“膝盖有些疼。”
应青录低头看了一下祁梧栖的膝盖,“到我屋里去。”
屋内。
祁梧栖将裤腿卷起,膝盖上的磨伤便露了出来,好在被擦伤的面积不大。应青录见状,便吩咐黑子去端水。
“给你添麻烦了。”
应青录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话。
“应爷,这位是?”
顺声看去,入眼的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年轻男子,而此人,便是那沁香园的夷忧。
对于此人为何在此祁梧栖丝毫不意外,今天他演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这个人。
祁梧栖浅浅一笑,拱手道:“鄙人姓祁名梧栖,壅戌人,是青录新结交的朋友。”
一旁的应青录见他以己友相称,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却也没反驳。
夷忧的目光在他和应青录之间来回的看一遍后,才开口续道:“吾妻?你这名儿可真是有趣。听闻壅戌有一座圣山,在那之上出过千年雪莲,不知道可有此事?”
正在此时,黑子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祁梧栖对着夷忧笑笑后,便不做甚的自己动手擦拭将膝盖上磨出的血迹。
带他擦完之后,一瓶药递送到他的面前。
伸手从应青录的手中接过药瓶,“为何不见这里的主人?”
“我便是这里的主人。”应青录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端起茶喝了一口。
祁梧栖面露惊讶,“这是你家?那为何不见你的父亲?”
“祁公子不知应爷的家在京都?”一旁的夷忧插话进来。
祁梧栖一愣,“我与他结交不久,自是不知。”
夷忧拂袖捂嘴轻笑,却也没有再说话,而祁梧栖怎会听不出他轻笑之中的嘲笑之意?不过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他转头看向应青录,“你家在京都?”
应青录伸出一指在茶杯子在沾了点水后往他的脸上一弹,“何必如此惊讶?”
如此轻浮的举动那是大应朝皇子该有的?祁梧栖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应青录接受到他的眼神,心情愉悦的继续喝茶。
“听闻大应有不少的好地方,你可知那些地方值得梧栖一去?”
应青录闻言后将手中的茶杯搁置一旁,“听你之意,你是要离开?”
“确实有此打算。”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应青录看着他默了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了几下后顿住。“比起你们壅戌来,大应的每一个地方都值得一去。”
祁梧栖被他自大的话逗笑,“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们壅戌?那你又为何去壅戌?”
应青录冷哼一声,便咸口不语。
祁梧栖无奈的摇摇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夷忧,“刚才忘了请教你的姓名,不知道现在能否告之?”
“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奴家叫夷忧,是特地来此为应爷弹曲助兴的。”
“奴家?弹曲助兴?”祁梧栖面露茫然。
祁梧栖实则在心底一个劲的鄙视自己,装吧,要装就装到底。
“知道是来干什么的,那还愣着作甚?”应青录却与他的目光错开,转头看向夷忧。
“爷难得到津砉,那奴家就献丑为爷弹上一曲前几日才谱出的新曲儿。”夷忧微微福身,便走到早已架好的筝前坐定,而祁梧栖这才发现筝的存在。
只见夷忧将轻轻拨动筝弦调试了一番,一首他充满柔软风情的调子从筝弦上流淌了出来。
“你到是有福气,夷忧可是津砉的沁香园的青魁,他的曲儿可是千金一求。”
祁梧栖回过神来,“那沁香园到底是什么地方?青魁二字又是何意?”
“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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