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也是我诧异之处。不过,我师父和蓝师叔不同,个性更古怪,他不喜欢人多之处,而且也已经近十年未曾与我相见了。
“啧啧,你可真不孝顺,你师父十年不见,都不去找一找。”
“本王当然有派人去找,只是我师父一向行踪不定,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然后终于给我听出来点不对头。
我侧过头来看他,“楼书珩,你这究竟是想说什么?你师父跟你有什么事吧?”
楼书珩笑笑,“我师父临走前答应帮我办一件事,却不成想一走便是十年。”
“哦,那你别想了,他肯定是没办成故意躲你呢。”
“”
楼书珩的神色顿时就暗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事啊?”我觉得他确实不对头了。
“查出杀害我母后的幕后真凶。”他一字一顿,冷冷的道。
我:“”
妈蛋一个不小心问出了个惊天大事件的赶脚。
“你母后,不是病逝的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母后只是身体不好,但她是被人毒害的。”楼书珩眼色冰冷。
我:“”这难道又是妥妥的深宫大戏的节奏?
“当年我母后身体虚,卧床不起,本来养一养太医说过了冬天是可以恢复的。但是却因为喝了一碗血燕炖的补品而突然发病”
“那,就是说,有人在血燕里下毒了?”
“是。”
“那为什么皇上没查出来?”
“这事做得隐秘,我也是时隔多年才知道的。”
我顿时有一种穿越到甄执的赶脚,“那个,你说,会有什么人想要毒害你母后呢?会不会是后宫有人想争宠?”
楼书珩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
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啊!一块麝香可以有一百种使用方法让人堕胎,不懂了吧。
“那,你没有查一查那碗血燕的来历,是谁端去的,谁炖的。你那么聪明怎么会这些年都查不出真相?”
楼书珩沉默,半晌之后,才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才摆脱师父帮我找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楼书珩点头,“当年那碗血燕,是淑妃派人送去给我母后的。”
我:“”
果然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嗯,大事件来了~~这个事件略复杂,咳咳~~~乃们猜猜,跟那几个夫人有关吧~~~
77
傍晚时候茗初过来敲门,笑模笑样的问:“王爷,请问您今儿个是去正房住还是留宿七夫人这儿。”
楼书珩正抱着我给我揉屁股,懒懒的道:“自然是留在这儿,怎么?”
“没事儿,就是先前皇上派了张公公过来送了一瓶琼花蜜,说是给王爷解乏,小的寻思着王爷要是在七夫人这儿住,就给你捎过来。”
“嗯。”楼书珩懒得回话。
茗初下去了。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
“你看,皇帝对你多好,事事都想着你这个弟弟呢。”我说。
“哼,不过是点小恩小惠,又何须在意。”楼书珩一脸的不领情。
我无奈摇头:“你看看你,做人心里阳光点行吗?人家对你好你还这不感恩,哎!”
裴福敲了门进来,手上托盘里一只小玉瓶:“七夫人,皇上刚派人送来一瓶琼花蜜,说七夫人旅途劳顿,喝点这个可以安眠。”
我:“”
楼书珩:“”
裴福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一看这情形一句废话不再说,放下盘子就退出去了。
楼书珩仍是盯着我看,似笑非笑,表情略嘲讽。
我咧嘴笑笑,我刚刚说了什么吗哦我失忆了。
门外就听到茗初又敲门,“王爷,琼花蜜来了。”
“下去。”楼书珩道。
茗初:“是。”
哎,当个下人就是这么苦逼。随时要面对阴晴不定的主子什么的,我都替茗初喊冤。
都怪楼鸢那白痴皇帝,送个东西还带批发的,尼玛有种再来个加量不加价!
我指指那个小玉瓶子,“琼花蜜好喝吗?我想尝尝。”眼神儿极其无辜。
楼书珩走下床,拿着那小瓶子过来,一言不发。
小瓶子翠绿翠绿的,光滑莹润,衬得楼书珩脸色也十分绿。
我拿着瓶子直接对嘴喝了一口,甜,非常甜。咽下肚之后嘴里冰凉凉的,还带着点香气。好喝。
“嘿嘿,还真挺好喝的,你要不要尝尝?”
不等楼书珩回答,我便主动亲上了他的唇,舌头与他的舌头缠在一起,非常霸道。
楼书珩被我亲的愣了,然后抓过我手上的小玉瓶子随手一抛,便扔回了桌上。翻个身将我压在身下,反客为主。
好吧,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不过,老子是故意的。要不然这爱吃醋的肯定一晚上都不高兴,没错就是这么小心眼儿。
一番折腾之后我困得不行,窝在他怀里就呼呼大睡。但是其实睡得也不怎么踏实,主要是,菊花疼。本来就受伤了还被他折腾,简直是辣手摧花,非常无情。
夜深了,我觉出身边的楼书珩呼吸也渐渐平顺了,便想要把身子往里挪挪,被他搂的太紧动一下都难。
然后门外忽然又有声音道,“王爷,您睡了没。”
又是茗初。
我顿时一动不动,身边的楼书珩却动了,轻轻松开我,走下床,低声问:“什么事?”
“大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擦!
钟灵毓你这个xx,居然大半夜的跑老子这里偷人。
我屏住呼吸,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听到楼书珩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找本王?”
“大夫人本想着傍晚时候去您房里找您,结果知道您今儿住七夫人这儿,怕七夫人不高兴,所以才差小的这个时辰再过来。”
好嘛,原来刚刚那个送琼花蜜是来打探消息的。
楼书珩你丫要是赶走,老子马上跟你绝交!
“告诉他本王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是。”
楼书珩走回床上,躺下,看看我,重新将我搂好。我一直紧闭着眼,生怕他发现我醒着。
然后我听到他轻轻的一声叹息,一个吻便落在我的额头。
没说话。
就继续睡了。
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但是还是有点小庆幸,起码这次他没走,还留在我身边。
可是,这种和别人争男人的感觉,擦,太t烦人了。
于是睡得更浅,被他搂着一直都只能侧着身子,凌晨时候这半边身子都麻了。我实在受不了了便翻了个身。不成想才一翻身,身边的楼书珩就急急的喊起来,“小七,小七,你不要走!我不许你走!”
我急忙又翻过身来看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眉头紧紧的皱着,嘴角抽动,像是做了什么很可怕的噩梦。
我推推他,“楼书珩,我在这呢。”
楼书珩猛然睁开眼睛,那眼神特别空。终于看清了我,便双臂一用力,将我死死的箍在怀里。汗湿的里衣贴在我身上,有点黏。
“我刚刚梦到,你又不见了。”他亲了亲我的头发,“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你。”
我笑笑,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胳肢窝,“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才夜有所梦?”
他脸色缓和了一些,清亮的眸子看着我,“绝对没有。”
切,昨晚还被大夫人勾搭呢,还说没有。
不过看在你没有被拐走的份上,原谅你了。
我嫌弃的看他一眼,“你快换一身里衣,汗湿的黏糊糊,好恶心。”
楼书珩笑着摸摸我的身子,“自然是比不上小七的冰肌玉骨。”
切,那是必须的好吗。
楼书珩起了床,换了身衣服,看我还懒洋洋赖在床上,“伤好些了没?带你出去透透气。”
我一夜没睡好,其实很想把他打发走了好好补眠。更何况,老子的菊花不但没好反倒更严重了啊,几乎要凋零了!简直不能更惨。
可是,如果现在放他离开,那不是妥妥的要去见大夫人的节奏?
那必须不能够。
所以我非常顽强的起床了,精神十分可嘉,非常值得点个赞。
楼书珩拉着我的手在驿站里闲逛。此处只是个小城,驿站修的也不豪华,就是特别普通的园子,勉强有几棵树凑合看看,可是树上的叶子也早已凋零。
秋日的清晨,空气里都带着一分凛然,倒是能让人打起精神来。
于是我打了个喷嚏。
楼书珩急忙搂住我,“着凉了?要不回屋再披件衣裳?”
我摆摆手,“没事儿啊,我不冷。”
楼书珩还是有点担心似的,把他的外褂脱下来搭在我身上。这一幕正好被迎面走来的大夫人看到了。
啧啧,妥妥的狗血剧情。(夏尚凛小作者你行不行啊,泰剧看多了吗?)
钟灵毓脸色奇差,看到我们一张脸毫无表情的对着楼书珩行礼。
“王爷早。”
我看看楼书珩,用眼神儿威胁他老子不想看到这个人。
楼书珩无奈笑笑,转头对钟灵毓道:“不必拘礼。大夫人起的倒是早。”
“王爷,不知王爷可否有空,灵毓有事要与王爷商议。”说完眼睛有意无意的看我一眼。
我假装没看到,手却用力握紧了楼书珩。
于是楼书珩十分知趣的回答:“没空。本王要陪小七散步。”
钟灵毓脸色更差了。
“既然如此,灵毓告退,还请王爷有时间再传召。”
楼书珩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似的。
钟灵毓走了。
我撇撇嘴,“说不定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呢,你干嘛不理他啊?”
楼书珩拉着我继续走,“本王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只是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说罢了。”
我侧头看他:“哦?什么事啊?”
楼书珩笑笑,将披在我身上的外褂又拉的紧了紧,“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他自以为重要罢了。”
我一脸严肃的看看他:“我觉得你这样不好。毕竟他尽心尽力的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这样用他的时候对他好,不用了就踹一边,太没品了。”
是的,老子也觉得这话说的略圣母白莲花。
但是为了表明老子高尚的道德情操,这些高上大的话还是需要说一说的。
“小七,你这是希望本王多关心关心钟灵毓吗?”楼书珩笑的有点欠揍。
我瞪他,“我就是觉得吧,你应该跟他说说清楚,别跟人家不切实际的幻想。免得将来他一脸怨妇的骂你欺骗他的感情。”
钟灵毓的那张脸化作怨妇,那得多吓人啊。
楼书珩笑的扶额。
“你还笑,你这风流成性拈花惹草的王爷,其实最没节操的人就是你了。”一瞬间我有种化身道德模范的赶脚。
楼书珩搂着我亲了亲,“你放心,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本王在钟灵毓进府的第一日,便已经和他讲清楚了,这一生我们都只是挚友,绝不逾越。”
“可是保不齐你不逾越,他其实心里早就越过去了呢?你怎么知道他这样兢兢业业的,不是因为喜欢你啊?”
“钟灵毓的心远比你想的要大。小七,他之所以甘心做本王的心腹,为本王做这么多,是因为他有更大的抱负。”
“哦,就是想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呗?”
“正是。”
“算了吧,那些远大理想什么的,年轻时候想想还能有点热情,他都跟了你七年了,怎么可能还被这种虚幻的东西忽悠。”
“不,这并不虚幻。钟灵毓跟在本王身边七年,也和本王一起谋划了七年,步步为营,我们的部署早已经有足够的实力让这个理想达成指日可待了。”
“既然这么说,那现在不是成大事的关键时刻?你怎么还故意不见他,想让人家七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吗?”
“小七,本王这样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都是因为你啊。”
78
我小时候每次撒娇,我姥姥都不会惯着我。比如我假装生病不想去上学,我姥姥就会拿着一碗糖水糊弄我喝了,然后再用鸡毛掸子逼着我去学校。再比如我出去疯淘的时候摔坏了腿,我姥姥也会拿着绷带给我缠一缠,然后再上鸡毛掸子逼着我去上学。
用我姥姥的话讲就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作为停止你上学的借口。
因为上学才是你人生的头等大事。
换句话说就是既然树立了人生目标,就算有再大困难也要克服,爬雪山过草地也要走完这九九八十一难去西天取经。
所以楼书珩轻轻巧巧的说出了因为我不想做那件大事的时候,老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兄台能不能表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啊,红颜祸水神马的,很招人烦啊。
于是我决定无视他。
老子什么都没听到,你爱干嘛干嘛跟老子没关系!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俩有时候坐马车里赶路,觉得闷了就出去骑马。楼书珩叫人给我特制了一个超强加厚的马鞍,里面也不知道塞了神马东西巨软无比,而且坐久了也不觉得热,十分给力。
我俩共骑一匹大马,红尘作伴潇潇洒洒,驰过草原,掠过丛林,简直笑傲江湖。
不过我再也没问过他那些事,他也没有再提过。
钟灵毓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下,自讨个没趣之后再自动消失。我看他独自离去的萧索背影,暗暗担心这位仁兄会不会一个人哭晕在厕所。
他也一次比一次的更加无视我的存在,这么刻意,反倒更加反应出他心里对我的厌恶有多严重。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用不了多久,这位大夫人就要爆发了。
肿木办?跟这种聪明人结梁子,老子不是分分钟被玩死的节奏?
于是我们终于到了洛阳,一进城就摆起了谱,皇家仪仗队也列开了,敲锣打鼓的乐队也奏起来了,连马车外面走路的宫女都换上了新装。
我趴在马车里看外面,百姓一看就是大城市的,见过世面,特别自觉的都站在官道两边列队欢迎,还有几个好事儿的带着大家伙儿一起大喊着皇上万岁万万岁。
我觉得挺新鲜,很有乐趣的对着车外面挥挥手。偷偷的享受一把万民朝拜的赶脚,妥妥的狐假虎威。
楼书珩坐在车里看着我,笑着一把把我拉进怀里,“怎么,想当贵妃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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