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后是顾宁远先来找柳妈,恢复了原来甜食的分量。
如此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柳妈再也不管了。
送灶粑粑是要用素油慢慢煎出来的,等上下的面皮都煎成了金黄色,糯米和籼米的香味都散发出来才算做好了。
没多一会,桌子上就摆了好几碟。只不过这东西不能多吃,顾宁远依样挑了几个,装在另一个碟子里,带着沈约去了楼上。
两人走的很慢,顾宁远在前面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进来先把沈约就好好安置在了柔软的床上。
等顾宁远把东西放在了一边,拿出一个小碟子装了一个,打算递给沈约。
没料到一回头,沈约正把被子裹满全身,甚至拉到鼻子上头,鼻孔和嘴唇都遮盖住了。
顾宁远瞟了一眼室内温度,有些犹豫地问:“有那么冷吗?”
沈约又是被逮了个正着,一时间简直手忙脚乱,赶紧想着把被子先拉下来,结果又不小心扯到背后的伤口。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沈约没做准备,直接疼的呻吟出声。
顾宁远按住他的动作,声音有些严厉,“急什么?让你不要急,还不听话,那里痛?”
沈约缓过劲来,煞白的脸色也恢复成红润的颜色。
“没事的,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他刚刚只是坐在床上,想到顾宁远每天都睡在这张床上。那么被子上应该全都是顾宁远遗留下来的温暖的气息。
忽然,忽然就有点忍不住,想要试一试。
沈约的手捂住脸,觉得心里的想法真是不堪入目。
他真是很少干傻事,干的傻事全是因为顾宁远。
☆、第66章 廿八
送灶节一过,腊月也算是过了一大半,此时已经临近除夕了。顾宅里的人稀稀落落,忽然少了很多。大多在这里工作的都放了假,带着年终奖金回家好好过年。顾宅剩下的也就只有柳妈和陈伯两个管家,还有几个有特殊情况的佣人还留下来,年年如此。
柳妈忙着置办年货,纷繁杂乱,忙得不可开交。而原本应该在这个时候更忙的陈伯今年却清闲极了。年末通常都是交际的时候,往常这时候家里的电话都源源不断,一个接着一个。各种邀请宴会,上门拜访,陈伯要处理的事务繁多。而今年由于才发生的这件事,顾氏的近况不佳,顾宁远的地位虽说不至于一落千丈,但目前这个关口肯定没有人愿意撞晦气。所以如今可以称得上是门可罗雀。
柳妈偶尔会有些奇怪,问道:“总觉得今年有些不对,往常这个时候不是有许多请帖或上门拜访的吗?”
陈伯闲暇无聊地替柳妈做账,记一记家里的年货出入,听了这话也只是口吻淡淡地回道:“今年的雪下得太大了,若是举办太多宴会,或是来咱们这也麻烦得很,来往交情也少了许多。”
柳妈看了看外面厚厚地一层雪地,深以为然。
其实陈伯虽然清闲,但并不像顾律去世时那样担心。这么多年下来,他还是一直在顾家做事,看得很清楚。顾宁远镇定自若,冷静稳定,自然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而今天是廿八,过年的气氛愈发浓烈,外面已经挂起了红灯笼,屋檐下红艳艳的一片。
顾宁远和沈约两个人今天起得都很早。按照惯例,他们两个今天要去东临市外一座山上的古庙里拜佛还愿,再吃一天的素斋,晚上住上一宿。等到第二天,再许下来年的愿景。
这个习惯已经延续了八年。
两人没有吃早餐,顾宁远和柳妈准备好东西正要出发。因为这次出行是顾宁远亲自开车,就不能把注意力全放在沈约身上。所以一贯是要把东西沈约可能要用上的东西提前置备妥当,以备不时之需。
出门时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色一片黑暗。沈约被妥帖地安置在副驾驶的位置,一切可能用上的东西都摆在眼前。他的身后垫着一张特制的羽绒垫子。那张垫子又厚又软,能将整个人陷进去好好保护起来的。
顾宁远一会没听到他说话,便分过神去看他。沈约的脑袋已经陷进垫子里去了,只露出小半个脸和一只已经合上了的眼睛。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张开,里面是洁白的牙齿和粉嫩的颜色,衬着下面粉蓝的颜色,瞧起来有份难得的天真可爱。
他睡着了。
顾宁远笑了笑,抚了抚他的额头。这也难怪,沈约受伤过后本来就有些疲倦多眠,加上早上起得太早,这时候难免不太撑得住。
车子开得越发平稳。
那座古庙并不算太远,行车时间也不长,不过只车子能停在山脚下,剩下的路程得靠自己爬上去。
车停下来了,而沈约还没有醒。顾宁远无奈地笑了笑,只好把沈约裹成了一个球,抱着头爬上去。
沈约对外人好使的敏锐感觉在顾宁远身上派不上用场,被顾宁远从车子了抱出来,走了大半颠簸的山路,最后被雪地里反射的白光刺醒了,模模糊糊揉了揉眼。
他只能瞧见顾宁远的一个下巴,还是摇摇晃晃的。而周围其他的一切,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是,在哪儿?”
沈约不自觉地揪住顾宁远胸口的衣服。
顾宁远把帽子拉了拉,遮住沈约的眼睛,轻声细语说:“醒了?要是再多睡一会,就能直接到庙里了。”
“什么?”
这条路沈约每年都要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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