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心地一一回答他的问题。尽管我的出诊表上排满了任务——有些还是急诊。但我对他的细心并没有感到不满,比普就是需要这么负责又谨慎的主人。
确定一切都获得圆满的解决之后,潘先生小心翼翼地收起笔记本和眼镜,好像它们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哈利先生,我养狗的主要目的之一,”他接着说,“就是它可以迫使我运动。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法子吗?”
“当然,尤其是养这么活泼的小狗更能达到你的目的。你只要经常带它到原野上散步就是最好的运动了。想想看,礼拜天的下午,人们也许在家里睡午觉或看报纸,而你却有机会接近大自然。”
潘先生伸伸下巴,好像那幅与比普共同在草原上嬉戏的画面已经呈现在他眼前似的。
“还有一件事,”他太太“咯咯”一笑说,“养狗可以使这儿变小。”她指指潘先生的肚皮。
潘先生将书夹在腋下,伸出手抱起比普。
“来,比普,咱们不能一直耽误哈利先生的时间。”但他太太眼疾手快地将比普自他手中抢了过去。走出通道的时候,我看见她把脸和比普的脸靠在一起。
我在诊所门口送他们上车。车子驶离的时候,潘太太一直和我挥手,而比普则将前爪搭在后车窗上看着我。
这件事总算有了个圆满的结果,当然,最大的功臣还是罗丝修女。她的动物保护所将会继续扩大和成长,镇上也将有更多的小动物得到照顾与关爱。
总算了了一桩心愿,比普也终于找到了永久的归宿。
坚强的农妇(1)
当我看着山脚下那一群生病的小牛时,我的心中充满了困惑。戴家真是多灾多难。
有句老话说“不雨则已,一雨则倾盆”似乎是农庄生活上最好的写照。先是去年的牲口传染病风波,现在又是牛群生病,还有那位说笑都徐缓自然的戴比利先生之去世。他强壮得跟庄上任何一头牲口一样,可是短短的几个礼拜之内他竟去世了。只听说他得了胰脏癌,然后邻人们再看到他的时候,只是挂在厨房窗台上的一张遗照,留下戴太太和三个年幼的孩子。
死者已矣,生者应该坚强地站起来。然而戴家农庄的牧草荒芜,土地贫瘠,任何农人看了都会摇头。因为,这绝非一位妇人可以独力支撑经营的农场。
每个人都认为戴太太应该找个男人来经营这些农场,而她自己却不这么想。其实,她也没什么本领,她的身材是我见过最矮小的——大约一米五左右——可是她的毅力却像钢铁一般坚强。她有自己的打算,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我记得戴先生还在世时,有一次我正在为他们的羊注射,戴太太在屋子里喊我。
“来喝杯茶吧,哈利先生!”她歪着头笑着对我喊道。
我还没走进屋就知道桌上会放着什么。乡下人就是这么好客,每回除了茶还有一些点心。虽然离午饭时间还早,他们却会请你尝尝自己烘烤的苹果饼或大蒜面包。戴太太准备的茶点总是比别人要丰盛一点。这一天,我看见桌上新铺了一块洁净的桌布,上面放了一个最好的瓷杯和一个盘子。盘子里有几片奶油饼、冰蛋糕、麦芽面包和新烤出来的饼干。
“来,坐下来,哈利先生。”她彬彬有礼地说,“希望茶不会太浓了。”
邻居们夸耀她说话为“中规中矩”。我也看得出她是想把一切事情都做好的人。
“太好了,戴太太,今天的点心让我垂涎三尺。”我拉开椅子坐在小餐桌前。我的位置是在厨房的正中央,而戴先生正坐在炉火边的摇椅上看着我笑,戴太太则站在我身后——四只眼睛盯着你吃东西,我想任何人都会觉得不太自在的。
每回我吃点心的时候,戴太太从不坐下来,她总是站得直直的,双手交叉放在前面,微微地偏着头欣赏我吃东西的样子。“来,让我帮你加满杯子。尝尝奶油饼嘛,味道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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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得并不好看,可是那红润健康的肤色和乌黑的眼睛随时都散发着亲切感和肃穆的庄严感。我觉得她的表情之后隐藏着某种力量。
戴比利先生是春天去世的。在一位长工查理的协助下,戴太太开始重新整顿她的农场。夏天的时候我到她那儿出了几趟诊,我发现戴太太下了很大的决心要重振祖业。她不仅要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还得料理家务和应付动物的疾病。操劳使她憔悴了很多,可是她依旧勇敢地奋斗下去。
这一回找来是看她的小牛,它们才九个月大。
“它们一直很健康。”当我们跨过草地走向牛舍的时候,戴太太对我说,“可是这一两个礼拜以来就每况愈下,成天咳个不停。”
我才走到牛舍门口就感觉到气氛不对。通常有生人接近时,它们应该会起骚动的,可是现在它们却无动于衷。牛舍中大约挤了30头小牛,为了呼吸新鲜空气,它们必须伸长脖颈。随着夏末的凉风,牛舍中传来了阵阵的咳嗽声。
进了牛舍以后,我更感到忧心了,因为即使我大声喊叫并挥舞着手臂,它们还是毫无动静。事实上它们不只是在咳嗽,它们有些甚至在喘气,有几只较严重的嘴角还垂挂着唾液。
“它们得了寄生性支气管炎。”我这么说丝毫不能形容出过去我所目睹的这种疾病的可怕。
“支气管炎?”她很开朗地说,“什么原因引起的?”
我呆看了她几秒,然后试着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下一句话。
“是一种寄生虫,它们隐伏在草叶上被牛吃进肚里。有些牧草会整片都感染到这种小虫。”这种时候讲这句话是不恰当的。
我觉得最不平的是为什么上帝不让她早一点发现,因为现在牛群已引起了并发症——急性肺炎。当那些小虫钻进肺部,牛的活命机会就很小了。我解剖过太多的这种牛肺,也很清楚它们是如何死去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戴太太,它们情况很糟。首先你得让它们同这片受感染的牧草隔离。”
我应该对她说,经营农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如果比利还在世的话,他就绝不会让小牛到有沼泽的地方吃草,而且一有初期症状时,他就会立刻察觉。查理虽是尽责的长工,但他难免有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经营农场不仅要经验,还得细心才行。但我并没有这么说。
“你有法子救它们吗?”戴太太虽然有些沮丧,可是她一点也不慌乱。
我的答案应该是“就医药方面来说,完全没有”,可是我没有说出来。
“可不可以先请查理把它们全部关进牛棚里?”
“他在牧场外补栏杆。”说完,她朝牧场的另一端走去。两分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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