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桥捂着脸,脸色铁青地望着安子画,安子画敢打他,他却不敢打回去,他感觉周围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变得讽刺。
这场闹剧到了尾声,迟来的工作人员才慢吞吞地走上来,“不好意思先生,你已经被我们取消了……”忽然他的话顿住了,双眼看着安子画给他出示的一张通体黑色的卡片,这是翡翠盛宴最高级的通行卡,全世界只有十张,而作为翡翠盛宴的发起人之一的安家自然也有一张。
安子画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这位工作人员像是忽然换了一个人一样,满脸热情的笑容,“先生,很荣幸为您服务,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我的编号是……”
这件事到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安子画大大咧咧地离开现场,郑文桥看着约瑟,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爱尔兰先生。”
约瑟却投给他一个淡漠的眼神,“管好你自己家的狗。”显然,他对刚刚老刘借他势感到甚不满意。
郑文桥的笑容瞬间僵了,待约瑟走后,他脸色恐怖地将地上一块小毛料踢出去老远,“贱人,都是贱人!”
将不长眼的人收拾了一顿,安子画此刻感到神清气爽,拉着祁云修东逛西逛,挑了几块毛料让人送回起梦后,他拉着祁云修走进了另一个大厅。
这个大厅比刚刚那个还要小一些,却比刚刚那个大厅安静了许多。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各自心水的毛料。
这里是高档毛料的拍卖大厅,分为明拍和暗拍两种。
顾名思义,明拍就是明码标价,价高者得。而暗标,虽同是价高者得,但竞价者拍下的价格是不公开的,不到拍卖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别人的底价是什么。
安子画跑到一块明拍的毛料面前,这块毛料有着明显的莽带和松花,表皮细腻,还是市面上越来越少的老坑种。毛料的主人也还算厚道,标的底价是一百万,最高价格已经是三百七十万了。
安子画惊讶地看这块毛料一眼,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的地方,“这么小一块就要三百多万。我之前在周玉那里买了一块有我膝盖那么高的毛料,才花了三万呢。”
旁边经过的人不由得看他一眼,这小毛孩,还以为这里是外面摆地摊的啊,三万块?连个零头都不够呢,像明天举行的赌石大会,那更是只有顶级赌石师和顶级珠宝商才能够参与的,里面的交易额动辄上千万,上亿的交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惜听说现任翡翠王没有出席此次翡翠盛宴,不然赌石大会又有奇迹可看了。
他看着安子画,叹一口气,还是太年轻了啊,才三百万就这样大惊小怪,“年轻人,你的路还长呢。”
安子画惊悚地看他一眼,“……”为什么他感觉他和这人不是一个次元的?
安子画和祁云修继续逛着,祁云修的手上,装满了各种零食与饮料,无奈而宠溺地看着精力充沛的小坏蛋。
偶尔看到喜欢的,安子画也会按照直觉给个价格参与竞标。
突然,他停下脚步,皱起眉,不对,虽然这里人多在一定程度上干预了他的感应,可他分明觉得有人在跟着他。
他故意走到一块毛料的橱窗前看了半天,装出要竞标的样子,然后离开。
站在不远的地方,安子画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有两个很眼熟的人马上走上去他刚刚看过的毛料前,标下了价格。
安子画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郑文桥的手下?想捡本少爷的便宜?看小爷不整死你们!
接下来一下午,安子画忙碌起来,在许多表现不错的毛料前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自然也跟着忙的手忙脚乱,其中一个稍微理智一些的疑惑地说道:“他怎么有那么多看中的毛料,还不是发现了我们,故意在耍我们吧。”
他的伙伴不耐烦地白他一眼,“怎么可能!你怀疑你自己的技术水平也别怀疑我的技术水平啊。”
“老大说了,这小子运气逆天的很,别看他选毛料连个手电筒都不带,像挑西瓜一样挑,那十赌九涨的事实可不是吹出来的。”
“老大让我们把他的看中的毛料都买下来,到时候有这小子哭的时候。”
“哦哦,原来如此……”
在不远的前方,安子画勾起嘴角。
祁云修揉了揉他的刘海,宠溺的说到:“小坏蛋,又想到什么坏主意欺负人了?”
安子画不满地嘟起嘴,“哪有!”然后狡黠一笑,“让他们跟踪我,想买我看中的毛料,我刚刚看的,都是我不看好的毛料,让他们竞标去吧,不赔死他们,哼!”
“我真正看中的,早就记下来,让杰克去买了。”
祁云修看着小坏蛋洋洋得意的样子,哭笑不得,无奈地说:“好好好,只要你高兴就好。”
顿了一下,他问道:“我们都逛了一天了,你一整天都吃的零食,饿了没?我们回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菜好不好?”
安子画摸摸已经瘪下去的小肚子,大叔做的菜可不是一般的好吃,舔舔嘴唇,他高兴地说:“好啊,然后我们早点睡觉,明天起床看戏。”
早点睡觉……祁云修鼻头一热,知道自己绝对想歪了。
虽然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将这小坏蛋拆吃入腹,但奈何小坏蛋年纪还小,自己还真下不了手。面对如此威武霸气的女王大人,祁云修心甘情愿地哄着:“好好好,全部做你喜欢吃的菜。”
安子画看他一眼,昂起精致的小下巴,趾高气昂地说:“行,摆驾回宫!”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大叔的好身材,脸皮日渐深厚的安子画并未脸红,甚至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心中却是对这样可口的大叔垂涎万分。擦,这大叔的忍耐力怎么这么好,难不成还要他逆推不成!这让他怎么好意思!(并不!)
☆、第四十章:古人相见
程诺作为程家这一代的继承人,像是翡翠盛宴这样的赌石峰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明天是翡翠盛宴的重头戏赌石大会,到时候各地珠宝大贾,各方高手云集,只有技高一筹的人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房间里的灯光并没有开得太亮,程诺合上手上的文件夹,揉了揉眉心,疲惫的神色一闪而过。
这一次的赌石大会安家不出席的消息已经被确定了,程诺对此略有遗憾。他费了那么多心思设下的局,猎物却不出现了。但是,安家不来正好,那么这一届翡翠盛宴的利益,肯定是没有安家的那一份的了。
不还还好,若是来了……程诺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却忽然想起一张嚣张跋扈的精致小脸,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忽然便有些烦躁了,这种情绪被拉扯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他修长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沉声道:“张叔,进来一下。”
话音刚落,一个两鬓花白的半百老人走了进来,他敛目站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平凡无奇,站在角落里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少爷。”
程诺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手下快速地翻着,“张叔,让郑文桥来一趟。”
张叔稍稍一鞠躬,“少爷,郑少爷被人打进了医院,这会儿怕是来不到了。”
手下的动作一顿,程诺抬起眼睛,“恩?”
张叔的眼睛无神地耷拉着,“他在回郑家落脚的酒店时,被本地的黑帮争斗所波及,被人砍中双腿,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呵。”程诺轻笑,将手上的书合上,“倒是倒霉。”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哪里会是倒霉这么简单,但是没有任何调查,程诺也不能做出太准确的判断。
不过,会对郑文桥下手的也就那几家而已。
“我听说,郑文桥今天在会场和别人发生了冲突?”
“是的,少爷。今天,郑少爷在会场与一名名叫牧柯的少年发生冲突,郑少爷的手下向牧柯发起赌石战,牧柯并未接战,但是随后开出了一块冰种春带彩,并且当众打了郑少爷及其手下。”
程诺皱起眉,感觉这个牧柯的行事风格颇为熟悉,思索半晌却想不起这个牧柯是谁,“这个牧柯什么来历?”
“回少爷,这名牧柯是一个最近在赌石界声名鹊起的新人,他的运气很不错,传闻十赌九涨。但暂时查不出他的来历,但他与周玉的关系密切。”话虽这么说,但是张叔却是不信的,传闻向来是夸张的。
牧柯,郑文桥?程诺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条线,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行了,你下去吧。”
张叔一鞠躬,离开房间。
程诺站在落地窗前俯视这座赌石之城的夜景,明天便是赌石大会,想必一定会有趣得很。
第二天,天气很好,在中心内陆城市很少见到的蓝天白云有着一种洗涤心灵的力量。安子画突然一个起身,醒了过来。
他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前方,眼睛毫无焦距,半梦半醒的样子十分可爱。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清醒过来,伸个懒腰,白色的衬衫被带起,露出白皙的细腰,隐隐约约的肌肉线,并不明显凸起,还有一些可疑的粉红色印记。
祁云修端着早餐走进来,看见这样可爱迷蝴的安子画,不禁失笑,把早餐放下,揉了揉他的脑袋,“醒了?快去刷牙来吃早餐。”
安子画的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飘荡着的美味气息,像小野狼一样扑上去,在祁云修的胸膛上咬了一口,然后摇摇晃晃地往卫生间走去。
祁云修哭笑不得地看了眼衣服上的口水印,知道小坏蛋对昨晚上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满。昨晚虽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该看的都看了,不该摸的也摸了,也算是男朋友的福利之一?
吃完早餐后,安子画立刻过桥拆桥,恶人先告状,“快点!赌石大会都开始了,都怪你睡那么晚!”
祁云修无奈地耸耸肩,两步追上去牵住他的手。
在翡翠盛宴的一号会场里,作为赌石峰会的重头戏赌石大会,自然是备受瞩目的,但奈何没有邀请函的人根本进不去,对于接下来精彩的赌石战,他们也只能通过大屏幕转播来解解瘾,唉,那里面的可都是成名的高手,甚至还有不输赌石王安齐君名气的民间高手在呐。
赌石大会的赌石战分为两种,第一是各大家族的较量,而是散人高手之间的较量,在这两种里,更受关注的自然是前一种。
这些豪门世家,对待敌人毫不手软,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抓住敌人的一点点弱点便能死死地咬住不放,置之死地。动辄上亿的赌资,也让寻常人只能仰望。
会场内,程诺与约瑟站在一起,谈笑风生,两人的笑容几乎如出一辙,完美的近乎无懈可击。
“看来,爱尔兰先生这次来华国也是有备而来了。”
约瑟点点头,做出一个神往的表情,“这是自然,我对华国神秘的翡翠文化神往已久了,这次正好代表家族来秀一下我的雕虫小技。”
“呵呵,爱尔兰先生太过谦虚了。”雕虫小技?如果仅仅是雕虫小技又怎么敢在他们的地盘这样嚣张?这个约瑟的天赋的确不错,但若是以为凭这点就能夺胜的话,未免也太过天真了,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程诺淡淡一笑,“那么,爱尔兰先生是准备亲自上场了?”
听到这句话,约瑟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狞,“这种能锻炼我自己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程诺的这句话的确戳中了爱尔兰家族的软肋,约瑟的水平在同龄人中的确算得上惊才绝艳,但作为一个外来的势力,他们在赌石师的底蕴上是远远比不上其他本土家族的。
程诺笑了笑,看了眼手上的手表,指针指向九点,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遗憾。
这时候,一号会场前方的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主持人站在上面,“除去因故缺席的郑家,林家外,安家的代表并未到场。本人在这里确认一下,安家代表是否进场了?”
所有人都没有出声,甚至有些人还有些幸灾乐祸。商界是一个更新速度飞快的世界,安家落后了一届赌石峰会,很有可能就会被抛在后面,成为落幕的契机。
主持人看了一下会场中央的时钟,点头道:“那么,我宣布,安家缺席,赌石大会正式……”话还没说完,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安子画推开门,在上千人的注视中缓缓走进场,他嘴角一勾,“怎么,不等小爷进场就宣布开始了?”
主持人皱起眉,对这个陌生的少年感到厌恶,一个只身寡人的散人,更,可能是一个空有钱财的纨绔子弟,居然敢打断他的话?
“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想,你应该去二号会场,那里的毛料可便宜多了。”这是一句“善意”的提醒,他一时间却忘了自己还拿着麦克风,这句话瞬间传遍了整个会场,人群中传来嗤笑声。
安子画眯起眼睛,淡淡地看人群一眼,目光所至之处纷纷噤声,人们心中非常惊讶,为何一个少年居然有这样冷冽的气势,让他们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嘴巴。
安子画像是帝王一样,朝着会场为赌石世家单独划出的区域走去,路过约瑟身边时,他笑眯眯地说:“约瑟,好久不见呀。”
约瑟的表情有些异样,这小子怎么有资格进来的?难道是周玉?
“牧公子,好久不见。”
安子画侧头,笑得单纯,“我们今天再继续赌石战吗?我今天带了很多钱哦。”
约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接着,他抬起头看着自他进来起就一直不说话的程诺,目光停留在遮去他眼睛神色的眼镜上。
程诺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之前便一直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他从心底便抗拒与这个少年站在对立面。
安家不可能没由来地放弃翡翠盛宴,安齐君不出场,安子影不出场,那么剩下的人选亦好像只剩下安子画一人了。
再加上刚才安子画与约瑟没头没尾的对话,使得程诺心中朦朦胧胧的那条线逐渐清晰,牧柯,想来就是安子画了。
怪不得敢打郑文桥,怪不得赌石天赋这么强,怪不得行为这么嚣张跋扈……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在安子画身上找到答案,又似乎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在他的身上都能变成合理。
这个神秘而嚣张的少年,果然不愧是他程诺看中的人呢。
一想到待会会发生的事情,程诺心中的莫名感到一丝兴奋,好想,折断了眼前这人的嚣张。
程诺微微一笑,“子画,好久不见。”
安子画看他一眼,却不回答,等到祁云修跟上来牵住他的手时,两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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