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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和空澈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困惑。

只是这事还是得空澈亲自问才好。

“爷爷,你脸色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空澈已然换了另一种语气，而且又坐在了空寺戚的旁边，关心的问着。

这一次空寺戚终于没有想刚才那边，脸上表情也是换了一下，然后拿小眼神瞟了一眼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秦凡，显得尤为的幽怨。

秦凡一愣，暗暗想着自己应该没做什么惹老爷子不高兴的事吧。

就在秦凡因为空寺戚那个眼神而暗暗思索着的时候,空寺戚道：“小三子找了个女朋友,今天来就送了石老怪一个亲手织的毛衣，我看那衣服土得掉渣，还是个大红色,先不说现在这个季节适不适合穿毛衣，就是那红色，你也看到是石老怪那干尸一般的肤色，穿上那红毛衣出去，别人还不得以为是诈尸了啊！”

尽管空寺戚的语气说不出的嫌弃，但是空澈岂会不知道空寺戚这是闹的什么别扭，这是挑理了，先不管小三子女朋友送给石老的是不是毛衣，是不是红色，更不管现在能不能穿上，穿上出去像不像诈尸，这会就算小三子的女朋友送石老一个粪缸，空寺戚这不都还没有吗！

说白了，就是羡慕了，嫉妒了，隐隐的有些恨意了！

空澈忍着心里的无奈，歉意的道：“爷爷是我疏忽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瞅着石老怪那衣服闹心，没事……”

一旁的秦凡听了空寺戚那些话当下也是茅塞顿开，随后心里也是对空寺戚这种小孩子行径感到无奈又好笑。开口打断空寺戚的话，秦凡笑着道：“那个爷爷，你之前和我说让我帮你雕玉的事，我已经雕好了，我这就拿给你。”

秦凡这话刚一出，空寺戚和空澈都愣了一下。

前者是本来以为秦凡将他的事情给忘了，心里多少有些不满，而后者是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看了一眼秦凡后，紧接着就转头看着空寺戚道：“爷爷你什么时候知道秦凡会雕玉的。”他不是……

“你以为那一扇破门就能挡住我吗，还不允许外人进入，我是外人吗！”一听空澈说起这个，空寺戚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空澈闻言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这越是精细的东西，越容不得打扰，我这不是……

”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

看着空寺戚那越发嫌弃的目光，空澈也只好尴尬的呵呵一笑。

而这时秦凡已经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和当初空澈那块玉一样的盒子，递到空老爷子的面前：“爷爷，我没雕什么复杂图样，就是做了一枚平安扣上面雕了一个小小的松柏送给你，祝你长寿安康！”说完就打开了盒子，随即就看到一枚质地为白底青种的平安扣静静的躺在里面，而白底青种那本身带有那一抹的翠绿刚好就是那有着长寿意义的松柏所在，原本极其简单的平安扣，却因为这一点点的点缀，顿时带出了些许不凡，也凭添了几分精致和用心。

这样一个不管是心意上是象征意义上都很美好的物价，岂能不讨人欢心，岂能不让对方满意。

此时就看空寺戚那毫不掩饰的欣喜目光和脸上的灿烂笑容，就算他没用话语表达什么，秦凡和空澈又岂会看不出来。

过了许久，空寺戚才伸手接过秦凡手中的盒子，小心的摸了摸里面的平安扣。随后连连点头：“好，真好，这可比石老头那红毛衣好看多了，我去戴上看看。”

话音刚落，空寺戚已经起身上了楼，看模样好像还要换件衣服似的。

空寺戚走后，空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秦凡坐下，秦凡也没推拒，径自走过去坐了下来，就听空澈道：“什么时候弄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之前那个弄完就弄了，那玉还是爷爷自己的，我也没做什么，而且也没花多少时间。”说着秦凡腼腆一笑。

空澈揉了揉他的头发宠溺的道：“还好你没忘，如果忘了，不知道咱俩要被他老人家记恨多久。”

啧，都是一件红毛衣惹的祸啊！

说话间，空寺戚已经如一阵风似的从楼上刮了下来，下来的空寺戚果真换了一件衣服，藏蓝色的老头衫配上一枚平安扣，两者相互映衬倒是说不出好看。

空寺戚也仿佛容光焕发了一般：“怎样，怎样！”

空澈和秦凡看着兴奋如同小孩一般的空寺戚都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只不过前者还竖起了大拇指朝着空寺戚比划了一下。

“不错是吧，呵呵，明天我就让石老头看看，让他以后还觉得自己的雕刻技艺超寻。”此时说这话的空寺戚语气不自觉的就带了一些自豪感。

只不过听了他这话，空寺戚微蹙了下眉：“爷爷，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小凡有这样的天赋，难不成你还想藏起来？”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什么只是不只是的，我看石老怪已经不爽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我放弃没门。”说完宝贝似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扣，瞪了空澈一眼，转头对着秦凡笑着道：“小凡啊，不早了，早点睡哈！”

说完又一阵风似的刮回了楼上，看那模样，哪里还有之前他们进门时半点的以阴霾。

空澈叹了口气，暗道一声，自家老头子疯起来真是没边！

转头对秦凡道：“媳妇，上楼睡觉了！”

美好的夜晚，就这么被这些人给打的细碎！

洗洗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第二天一大早，古街上还没有几间开门的铺子的时候，因为年纪大了，没有多少觉的出来收拾铺子的石磊就看到站在那里对他一副似笑非笑的空寺戚。

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见眼前并不是自己出现的幻觉，石老头才一副活见鬼的模样看着空寺戚：“你这么大清早不睡觉，跑到这里吓人你有意思吗？”

“有意思，自从昨天见你那件红毛衣，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就想亲眼看看你穿上什么样！”空寺戚说着挺胸抬头朝着站在那里的石磊走了过来。

石磊嘴角一抽：“大早上的没功夫陪你在这里卖疯，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你一大清早就跑我这里来得瑟。”

空寺戚没有说话，只是又朝着石磊走了两步，石磊见状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你到底干什么，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你站那就好，别在靠近了。”

空寺戚闻言嘶了一声，没理会石磊的话，又朝着他迈了两步，眼看着就要把石老头顶在后面的墙上了，对于方终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空寺戚，你大清早的到底想干什么，你，你要是敢对我胡来的话，我告诉你，我……”

空寺戚面颊一抖，退后一步：“你少往脸上贴金，我对着一具干尸可生不起半点邪恶，我的口味可没那种！”

“你说谁干尸？”闻言石老头当下就不乐意了，他是皮肤松弛了，颜色有深了点，可是你空寺戚就别他强了吗，也不看看那一脸褶子都和沙皮一样了！

“你不是，你上面那两个窟窿眼是出气的不成，还好撑玉雕界的泰斗，我看是饭桶还差不多，这个你看不见，看不见吗！”此时空寺戚已经伸出两根手指捻住脖子上的平安扣举到石老头面前让他看，如果不是脖子上那根绳子太短，凭着空寺戚这股子的劲都能戳到石老头脸上去。

只不过经他这么说，石老头的目光这才落到空寺戚捻住举给他看到平安扣上，当下眼睛就一亮，可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单是一眼，石磊就能看出这枚看似简单的平安扣是出自大家之手，而且就连空寺戚脖子上那条看似普通的绳子也是用心编制的，那个结如果没看错的话，是象征八吉的草花结。

当下就忍不住伸手要细看，却被空寺戚一闪身躲开了，煞有介事的看着石老头伸出的那只手：“干什么，你想抢劫不成？”

石磊嘴角一抽：“你大清早上跑我这里来得瑟，还不是显呗来的，现在怎么又舍不得给我看了？”

“我现在还真就不想给你看了！”说这话的时候，空寺戚完全一副怎么不满意，你咬我的架势。

让看到他这表情的石老头，恨不得真的扑上去咬他几口解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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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给我看,就趁早滚蛋,别影响我开门做生意。”他石老头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说着就要将空寺戚推出去。

空寺戚来这里的目的都还没达到，岂能就这么走了？

当下表情一改，捻着那平安扣：“好吧，既然你那么想看就给你看看吧。”

石老头看着空寺戚那贱贱的表情，真是恨不得抽他一巴掌，可是他却是对那只看了一眼的平安扣有几分好奇,介于这一点,石老头默默忍了！

“你这样我怎么看，摘下来先。”

空寺戚解下来递到他面前还不忘嘱咐道：“小心点别给我弄坏了，这可是我孙媳妇给我见面礼！”

已经将平安扣拿在手里的石老头,这会的心思已经全落在了那平安扣上，哪还有功夫听空寺戚那些废话。

白底青种，缅甸翡翠中分布较广泛的一种，其特征就是底色一般较白，上面的绿色较为鲜艳，多为团状，而且这种玉大多数都是不透明的。

这普通的平安扣，寓意虽然不错，但其实工序并不复杂，但让石老头在意的却是那雕在上面的松柏，很巧妙的利用了白底青种那较为鲜艳的绿色，很多人可能都会觉得松柏的枝叶更贴近于深绿，但应该也都清楚，松柏吐露新枝的时候，也是这种鲜艳的绿色，而且仅是这一个看似简单的松柏，就直接体现了雕者高超的雕刻水平，看似随便勾勒的几笔，就带着浑然天成的大气，一时之间让石老头暗暗猜测起来这是出自那个老家伙的手笔。

可是仔细想来，如今雕刻界有名的那几个老鬼作品中，还真没有一个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就连他自己，也不敢说只凭着一个简单的事物就将大气感表达的如此淋漓尽致的地步。

“喂喂，我说要不要在给你拿个显微镜自己看看啊，搞了这么半天，你到底看没看完啊？”

等了半天终于等的有些不耐烦的空寺戚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去抢。

石老头下意识的躲开空寺戚伸过来的手：“告诉我雕这个的人是谁？”

“哎呦，我说你这个老怪物，不仅眼睛不好使，耳朵怎么也不好使，我不都说了，这是我孙媳妇送我的见面礼。”

“那你孙媳妇在哪给你买的，我自己去问。”石老头不死心的看着空寺戚，如果有这般水准的玉雕师，他岂能放过。

“买？什么买的，是我孙媳妇亲手雕的，怎么样，是不是很赞！”说到后面的时候，空寺戚的语气已然戴上了几分得意。

“做人不带这样的。”石老头嘴角一抽，狠瞪了一眼空寺戚。

“嘶，什么这样，我说的可是实话！”空寺戚不满的回瞪了他一眼，大有一副你别吃不着葡萄说不葡萄酸的表情。

“你那孙媳妇才多大，就算打娘胎开始学，也不能有这样的水准，这一看就出自那个大家之手，你少在这里糊弄我！”

石老头也是有些急了，说话的嗓门也莫名大了起来。

“糊弄你，我糊弄你什么了，这就是我孙媳妇雕给我的，我看你是嫉妒我，嫉妒我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孙媳妇！”

“嫉妒你，我嫉妒你什么，你有孙媳妇，我就没有吗，你大清早拿这个来显呗，不就是昨天看见我孙媳妇送我一件亲手织的毛衣吗，你以为谁看不出来啊！”

“你看出来什么了，啊，你说你看出来什么，石老怪，我早就发现你看我不顺眼，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咱俩把话说清楚，你怎么就见不得我好呢？”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了，我看你是看我不顺眼才对……”

此时已经到了开门营业的时间，陆续有店铺开业，也开始顾客上门，睡在里面的石三此刻也收拾妥当，起来帮着自家爷爷看店，可是谁承想这前脚刚踏进门槛，就看到自家老爷子和另一个老爷子撕吧起来了，当下心里咯噔一下，想都没想就跑过去，可不能让自家老爷子吃亏，都这么大岁数了，加起来都一百来岁了，这怎么还和人打架呢，而且这老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仔细一瞧，好嘛，这不是空家老太爷吗，昨天不是还和自家老爷子喝酒吗，怎么今个一大早就跑来打架了呢！

一时间，石三没招了，两老人打架，他本应该向着自家老爷子的，可是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啊！

上前硬着头皮劝了劝，结果架没劝开，反倒不知道被两个老爷子中的哪个随手扇了一巴掌，而此时因为这边的吵闹声招来了一些人围观，好在大早上客流还不多。

不然啊……

石三最后实在没招，只能跑到一旁给空澈打电话，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早上起来还在好奇自家爷爷一大早上跑哪去的空澈，听了之后，先是一愣，随后连忙道：“我马上到。”

说完也顾不得在吃早饭，起身就要拿衣服往外走，而秦凡见状也是连忙跟上：“怎么了？”

“爷爷和人打架了，我去看看，你……”

“我也去。”不等空澈说完，秦凡就直接道。

空澈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当下就点了下头，然后带着秦凡急匆匆的上了车。

等到的时候，两个老头子已经被拉开，此时一人各占一方，中间蹲着一个石三，就见石三脸颊红红的，头发乱糟糟，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想必不用深究也知道是为什么。

在看两个老爷子，衣服也扯开了，头发也是乱糟糟，脸上还都带着伤，显然这一战谁都没从谁那占到多少便宜。

空澈见状嘴角先是狠抽了一下，然后道：“这是怎么回事，爷爷你大清早不在家，怎么跑来这里和石老……”

“怎么，你是来教训我的，我告诉我就是看这老东西不顺眼，就揍他怎么地！”

空寺戚这边话音刚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