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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就反应过来,开口用对陌生神经病的语气对徐英说话,同时不断地给徐英使眼色,想帮徐英在她父母面前圆过去。

可惜他那新对象不配合,徐英也不配合。他那新对象当场就发飙了,徐英也不是省油的灯,指着他新对象就骂狐狸精。

徐英的父母看打扮应该是小知识分子的那种,在旁边看女儿毫无缘故地冲到一个少年人面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就已经够惊讶的了。

结果没几秒钟,他们就见识到了他们一向引以为豪的知书达理的女儿跟着另一个不三不四的小姑娘骂起了街来。骂街的内容听了没几句,徐英的父亲就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当场气得脸发白,上前拉住徐英就给了她一个巴掌。看得屈震有些懵,随即也没想太多,上前就把徐英拉到自己身后护了起来。

再后来,事态的发展就越来越不受控制。发展到最后,变成徐父不停叫嚣着要杀了徐英,当没有她这个女儿,徐母不停地在一旁一边哭一边骂女儿不争气。徐英自己则惨白着一张脸,倔强地非要站在屈震身边。

屈震也一时冲动,担心徐英父母真的对徐英做出什么来,便拉着徐英从中环影城跑了。跑出来后,他们才发现,他们其实没有地方去。屈震如果带徐英回家,不用半小时,他父母肯定就会把徐英的父母叫过来。

想来想去,他最后把徐英带到了高舜这里。

屈震说完后,脸上之前刻意装出来的玩世不恭便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往地板上一躺,“真他妈操蛋,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高舜看他的样子,打心眼里觉得看不上他这副作态,明明从高一就惦记着人家小姑娘了,结果熬到高三才敢正视自己,好不容易跨出去了一步,把人家姑娘撩拨的动心了,临到了,又变成这副怂样。

他走过去,踢了踢他的大腿,“你后面准备怎么办?”

屈震嘟囔,“怎么办?我能知道怎么办就好了。”

高舜也跟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我最近给汪洋补习呢,你要是有时间也跟着来吧。”

屈震掀起眼皮子看了看高舜,微笑,“那敢情好,有大神给补习,怎么着也得来啊!不过这也解决不了眼前的事情啊!”

两人在卧室里又呆了会儿,屈震才从地上爬起来,“出去看看那丫头!”

结果等到出去就发现只有汪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屈震狠狠一怔,“她人呢?”

“哦,她说她先回家了,怕她爸妈担心什么的,她让我替她跟你们说一声谢谢。”

“她走了?”屈震愣愣地重复,顿时急红了眼,“你居然让她走了?你他妈知不知道她现在回去她爸妈会打死……唔!”

屈震话说一半,被高舜一拳打在了肚子上,剩余的话一下就被打散了,“你他妈冲谁发火呢?”

“卧槽!你居然打我?”屈震的理智全部被烧掉,转身扑向高舜,被高舜毫不客气一脚踹肚子上。

汪洋傻愣愣地,这才反应过来,看高舜踹出的那一脚,简直替屈震感到疼,他哥下手从来不手软,那滋味儿……啧啧!

高舜将屈震压地上一顿老拳之后,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担了担灰,看着蜷缩在地上呻吟的屈震,屈震脸上的神情除了痛还是痛,但眼底却带着一些痛快,似乎,他早就需要这些疼痛来震慑或掩埋其他的东西。

“嘶……要不要这么狠!”

当天,屈震是带着一身伤走的,走的时候还毕恭毕敬地给汪洋道歉,说自己不该迁怒。

汪洋一边同情一边怜悯的表示没关系,他不太介意。其实他心里在说,卧槽,这人真惨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同一天被打量两次,先被自己心上人甩了一巴掌,然后又被自己兄弟给暴揍一顿,再可怜没有了好么!这样的人,他怎么生的起来气呢?

年节七天假结束,高舜和汪洋双双返回校园。

汪洋那头开始准备从三月份的艺考事宜,他选的几个学校基本都是在S市,通过上一个暑假在那里集训,汪洋感受到比起首都,显然S市在这方面更合他胃口,以后发展起来应该也会更好。

而高舜一早选定的保送学校也在S市,虽然单轮综合排名,似乎根本比不上首都的两所学校,但是胜在他选得专业是他喜欢的,又是那所名校里的支柱专业,在国内的排名也隐隐超越首都那两所名校的同专业。

二月过完,三月初的时候。汪洋是真正地进入了一种备考的状态,除了文化课的提升一步步稳固外,舞蹈那一方面,据他老师说,舞剧之后提升得非常快,到现在,他几乎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给他了。

三月上旬过完,汪洋便要收拾了东西去S市参加艺考了。高舜本想陪同,但却被突然到来的一个人给截胡了。

77第七十七章

来截胡的是周栀,她是由汪洋的舞蹈老师带着来的,她们二人出现在高舜的小公寓门口时,高舜正带着汪洋收拾他要去S市的东西。

因为高舜和汪洋也从来没有听过周栀的全名,最多也就听林翰叫过她栀子,猜想她名字里有个“栀”字,但具体哪个字,他们也从来没去多想。直到今天,汪洋的舞蹈老师带着一种莫名崇拜的介绍正儿八经地介绍了一通周栀,两人才知道她的来头。

别看周栀看着好像二十七八的样子,实际年龄比外表大了整整十岁。

跟林翰师出同门,解放军艺术学院舞蹈系毕业的,真算起来,应该是林翰的大师姐了。几年前,在业内也是顶活跃的一号人物,各类国际大赛奖项和荣誉拿了不少,还是中国舞协的副主席,在业内也算是颇受追崇的一号领军人物。

而就在周栀事业走到最高峰的时候,被查出来患了子宫癌,幸好发现得早。虽然治疗过程历经万难,但好歹结果是好的,命算是保住了。

至此一役,她在圈内忽然就急流勇退了一般,再不复从前的高调。和守在她身边七八年的恋人结了婚,婚后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但两人还是把自己的家庭经营的幸福美满。

也是这两三年的事情,周栀开始慢慢又从自己的家庭生活里走了出来。一度也有人说她是多灾多难,婚姻出现了问题,不得不再次转向事业求得心灵的平稳。

但不管是什么情况,周栀的这种复出在圈内还是引起了一股热潮。有一些半懂不懂的圈外人,看到这种再次追捧的热潮涌起,还纷纷感慨这周栀是想再复当年荣光,力显宝刀未老。

可实际上,这两三年下来,周栀虽然重新进入了圈子,却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精锐和高调,对于各种力争国际名誉或者能赚得声名满钵的事情,她都失去了兴趣。

就凭借自己以往的声誉,牵头弄了个小舞团,在S市里混得也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比起外人对她的期许,显然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她自己倒挺惬意,每次都指挥着自己的小舞团实践自己的各类想法。

小舞团经营了一年后,国内声誉还是一般,但是在国际上的一些小众群体里倒是获得了一定赞誉,似乎是她的艺术理念很符合这些拥有超前美学审视的人类。

本来凭借这种国际性的声誉,再找个团队运作运作,肯定也能闯出一番名头,但一年之后,她对此又不怎么上心了,小舞团还是那么不上不下地吊着。

她倒好,转身又投入了教育界,接了S市一所知名戏剧表演学校的邀请,进舞蹈系做了老师。这所知名戏剧表演学校里舞蹈系在国内口碑其实颇响,但肯可惜,响得并不是教出来了多少舞蹈大家,而是,从舞蹈系里走出来不少电视剧和电影演员。

更悲哀的是,很多人还不知道这些人是舞蹈系出生的。聊起这些人多过往学历时,外界的人一向都只说他们是从这个戏剧表演学校出来的。

戏剧表演戏剧表演,显然,众人很理所让然的认为,这些人都是学表演唱出生的。

而本身,这所学校的戏剧表演专业也确实很强,压过了校内其他专业。很多时候,里面的舞蹈专业也变成为戏剧表演专业的形体和能力的加分项。

周栀进去前就发现了这种问题,但其实也不放在心上。

但随着她看好的几个学舞蹈的学生陆续在校内转了专业,或者好不容易培养出些气势来的时候,一入社会纷纷转行进了表演或者主持行业后,周栀的心里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小问题了。

作为业内一个也算历经沉浮的前辈,周栀对这种情况满怀深痛,但一时半会却想不出任何办法能改变这种现象。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算是越来越清楚,比起舞蹈这个投入巨大,但产出却远远无法满足年轻人心的行业,电影、主持、电视剧、甚至唱歌,这些东西给年轻人带来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这一两年内,她心里的一些热火慢慢的都快消散的差不多了。太多其他的东西,她也不太想去折腾了,本本分分地做着老师这份工作,遇到好苗子就花时间好好指导一番,但对方以后到底怎么走,她却也不会再多留意。

直到她遇到汪洋。一个难得天赋和努力都有的少年,周栀觉得,也许自己应该再试一把,也许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可以再交给下一代去做。

周栀笑着感慨,眼神和缓地睇着汪洋。

汪洋脸上红通通,眼中热火熊熊,显然被周栀的几番话夸得不好意思,但又热血上身了。

比起汪洋此时的一种热血状态,高舜倒是冷静得多。他在心里把周栀的话分析了一番,周栀说这些的时候,眼神很沉澈,可见她说得都是发自肺腑之言。但显然,她也很注重说话技巧。

先借着汪洋舞蹈老师的口,把自己在业内的地位声名给交代了一番,在汪洋心里给自己建立了一个传奇而高伟的形象。而后再娓娓叙述一番她对业内现状的痛心和失望,再表述自己的无力,陡然,话锋一转,就变成了一种对后辈的寄许和期待了。

就汪洋这副大部分时间里学不会用脑子的小模样,被周栀的话一说,简直恨不得立马拍着胸脯,豪迈地说一声:“那您收我做徒弟吧!以后就交给我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发扬光大咱们舞蹈界!”

高舜叹了口气,赶在汪洋出口前,还是泼出了一盆冷水,“周老师,您今天来这儿是……?”

汪洋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高舜,难道哥他没听出来周栀是觉得自己有天赋,想收自己做个弟子什么的吗?

高舜无声地一个眼神递过去,眼里毫不保留地展现一个讯息――听我的!

周栀左右看了看高舜和汪洋,最后视线定在高舜身上,嘴角的笑意又加大了,“我来是想收汪洋做个私人弟子的。”

高舜微微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周栀这么轻易就说出了这番话,因为先前周栀的意图其实挺明显,她确实想收汪洋做徒弟。但话却不想自己说,求着收人做徒弟,和别人求她收徒弟,个中差别,不言而喻。

高舜这一愣神,立即又给了周栀新的笑点,她乐呵呵地指着高舜笑起来,“本来还以为自己拐个徒弟应该挺容易,结果旁边守着一头凶兽,啧啧。”

高舜撇撇嘴,没承认也没否认,汪洋这时也有些回过味儿来了,挠头看了看周栀又看了看高舜,最后还是决定听高舜的。为了表决心,汪洋还挪着屁股又往高舜身边凑了几公分。

高舜低头含笑地瞥他一眼,继续跟周栀往下谈,“私人弟子有什么讲究没有?”

周栀收起了笑,眼神也微微严肃了几分。

一番话谈下来,高舜彻底松了口。

说是私人弟子,其实和普通学生也没有分别,只是个人情感上会多一点羁绊,而周栀也会更用心和专心地去教导汪洋,同时对汪洋也会有点属于自己的期许。

从高舜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周栀主要还是对汪洋起了爱才之心。就是她先前为了忽悠汪洋说得那些大义和改变世界的想法,其实也不过是个说头罢了。也许生病之前的周栀真的会有这种雄心,但现在的周栀其实更看重一个人的“心”。

其他,汪洋该上学还是上学,该报考学校还是报考学校,并不受影响。又不是旧社会,做了人家徒弟,就得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师父,还不能改投其他派系,不能学其他东西什么的。甚至,在周栀看来,她巴不得汪洋能多学一些东西,兼容并蓄,学贯中外,才能在冗杂里涅出自己的东西。

唯一要说有什么硬性要求,那就是汪洋必须考到S市去。

因为她现在定居在S市,那么两三项小事业――无论是她的小舞团的大本营,还是她执教的那个学校,都在S市里。

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周栀是有些迟疑的。因为在她看来,如果真心想学舞蹈,想走这条路,显然她的母校才是汪洋的第一选择。而即便她的母校汪洋现在的水平想进可能有点勉强,但是其他好一点的专业学校也都汇集在首都那个城市。

所以当周栀提出这个要求时,汪洋忍不住就和高舜面面相觑了一眼,同一刻,他们确信自己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抹光。

这个要求不用问高舜,汪洋就知道自己该怎么答:“没问题!”

汪洋的语气妥妥的斩钉截铁,十分坚定。

周栀惊讶了一下,汪洋进屋子将自己的小行李箱拖出来,嘿嘿笑了两声,“老师,你说,如果我报考的是你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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