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开始染发戴隐形眼镜”
他没有否认,美丽的眼里充满苦痛,可菲忍不住伸手,抚着他的心,悄声说:“你不是他”
他覆住她在他心口上的小手,蓝眸微暗:“我知道。”
“你是阿震。”她认真的说:“不管你外表长什么样,你都和他不一样。我不会错认你们,只是昨晚太暗了,可我还是分出来了,对不对你要相信我。”
他喉头一紧,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亲吻:“我相信。”
小小的火,从指尖被他点燃,她有些羞涩,但仍是道:“我不怕你,你不是他,我知道。”
颤颤的,他吸了口气,怀疑自己如何能失去她。
可是他已经太超过,他对她是如此的不公平,她必须清楚所有的情况,这是他欠她的。
而他需要知道,他需要真正完全拥有她。
“小菲”他紧握着她的手,抚着她柔顺乌黑的长发,俯视着她,哑声开口:“我的身体随时可能会出状况,我的基因也许会异变,发病的机率很高,所以我不敢交女朋友,我不敢要你,才说我们当朋友就好。”
她愣住了。
“我以为当朋友就够了,我以为你会在我当兵时把我忘掉,我以为这样很好,我们可以当朋友,当好朋友就好。”
她水亮的双眸,再次因愕然而睁大,倒映着他阴郁的脸。
“可是,你没有。”他看着她,吐出干哑的字句:“而我发现,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我嫉妒那些可以光明正大追求你的男人,所以我告诉你他们心怀不轨,我暗示他们你已经名花有主。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卑鄙,但我没办法放弃,我不想看你和别人在一起”
一颗心,因他的话,抖颤发热。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以为可以当朋友就好,但那只是自欺欺人,我只想要把你藏起来,只想把你占为己有。当我失去你的消息时,我才发现我没办法再忍下去,我不要不能,没有办法失去你。”
她无言,只能含泪以双手捂唇,全身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
“我应该要戴保险套,但我没有。”
可菲眨着泪眼,脸上的红晕,往全身扩散。
他看着她,道:“我告诉自己,是因为耿叔给我的保险套过期了,但其实不是。”
“那是为什么”
他温柔的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唇,凝望着她,苦涩低语:“因为,我想要拥有你,我想要你变成我的,我想要感觉你是我的,我想要你记得我,就算哪天我死了,你还是会记得我,会为我伤心哭泣,会一辈子想着我,不管你和谁在一起,你都会想着我,想着你第一个男人是我,想着我有多么无耻可恨多么恶劣过分”
那沙哑又激昂的言语,是如此直接又吓人。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燃着火,深深敲入她的心,烙印在其中。
她喘息着,几乎难以承受,他紧握着她的手,悬在她身上,告诉她:“我想要霸占你的心,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呼吸,直到你最后一次闭上眼睛,都还会想着我,都还是我的。”
“我就是这么一个任性卑鄙又自私的人”他将她的发缠绕指间,捧着她泪湿的小脸,亲吻着她的唇,深深看着她,嘎哑的道:“但是,我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她无法呼吸,泪湿满襟,然后听见他暗哑的开口问。
“现在,你再告诉我一次,那封简讯,你传给了谁”
他说的,不是甜言蜜语;他问的,不是一个问题。
他把一切都摊开,摊在她眼前,将他的自卑,他的痛苦,他的爱恋,他黑暗的那一面,全都给她看。
他剖开自己,挖心掏肺,让她看他那颗漆黑的心。
然后让她选,选择当朋友,还是情人。
明知她会怎么选,明知她喜欢他,明知那封简讯是真,却还是担心害怕,她会吐出另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回答。
所以,他还是步步算尽,还是故意要问,就是要在她心里留下一个位置。
现在,她再也不会忘记他了。
她知道,他更清楚。
我就是这么一个任性卑鄙又自私的人
那一秒,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那一瞬,她也晓得,他一直都在算计她。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把她耍得团团转的,真的好过分好过分。
可是,就是因为如此,所有那些过去的疑问,才全都有了答案,他的阴晴不定,他的喜怒无常,他的若即若离,他那些暖昧的行为,都是故意的,却也都不是故意的。
我爱你。
他说第一次时,她不相信,说第二次时,她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
我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然后他说了第三次,直到此时此刻,那些爱语才真正落了心,才真正的有了真实且具体的感觉。
热泪,莫名盈眶,泉涌。
“告诉我,你是传给谁”他瞳眸幽幽,神情紧绷,沙哑卑微的恳求,“传给谁”
看着那个靠得好近好近的男人,听着他压抑的声音,她的心抖了又抖。
他一直是自信的高傲的冷静的男人,他聪明又俊美,几乎不曾犯错,总是不疾不徐的,掌控着一切。
她从来不曾见他如此没有自信,这么急切忧虑。
而这,竟只是为了她
“谁”他再问,逼问。
都是为了她。
“拜托你,小菲,告诉我”
她可以感觉他急促的心跳,可以看见他眼中混杂着渴望的恐惧。
“你”她含着泪,哽咽承认:“我只传给你。”
他蓝眸一缩,微紧,忍不住要确认,再确认:“只有我”
“只有你”她抬起手,抚着他紧绷的脸庞,亲吻他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唇,“只有你而已,一直都只有你”
她从未想过,他会如此在乎她,从未想过,他竟会真的爱上她。
对他的情爱,泉涌上了喉,她鼓起所有的勇气,翻越了自卑的高墙,将真心也袒露。
“阿震,我爱你”
深深的,他吸了口气,却止不住微颤。
他的双瞳扩散再扩散,爆出晶灿的光芒,然后他低下头,以无比的热情,亲吻她。
一个吻,如燎原星子,点燃一切。
他就像火,似烈焰,让她融化,使她燃烧。
这一回,他熟练许多。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他的唇也是,不知怎地,他似乎知道该如何触碰她,晓得怎么样能让她喘息,清楚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的部位。
她搞不清楚衣服是何时被脱光的,没有注意他是怎么样解开她身上所有的束缚,她满心都是这个她爱了好久好久的男人。
他要她,而且爱她。
阿震爱她。
她害羞不已,却又如此迫不及待,她的身体早已情潮汹涌,为他湿透。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她是单相思,现在才晓得,原来不是。
不是。
当他再次进入她的身体,她拧眉发出小小的呻吟,那仍有些疼,可是她却万分欢迎。
他是她的,他正和她在一起。
她敞开自己,双臂紧紧的环着他,攀着他,感觉他。
如此强壮,这么美丽,而且是她的。
她的阿震。
“对不起”他舔着她脸上的泪痕,小小声的,暗哑的道着歉,满心都是疼惜:“我很抱歉”
“为什么”她睁开氤氲的双眸,羞涩的瞅着他。“为什么道歉”
“所有的”屠震看着她,悄声说:“一切。”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她羞怯的告诉他:“我只要你”
这个小女人,如此神奇,不可思议。
“我需要你”她抬起手,抚着他的脸,在这如梦低幻的神奇时刻里,吐出真心:“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只要和你在一起”
她的话,抓住了他的心,温柔的包裹住他,抚平了长年的不安。
他很卑鄙,他知道,一直晓得。
但他没有办法不这么做,他不想再忍,他需要她,需要她在乎他渴望他崇拜他,他需要她和他在一起。
当他失去她的消息,当他在万丈高空里驾驶阿帕契,除了赶到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他一辈子没这么害怕过,不曾如此恐惧忧虑。
如果她不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失去了她,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只有她,能让他安眠;只有她,能使他微笑;只有她,能教他动心。
这个好傻好傻的女人让他好爱好爱
“我爱你。”
他弓身亲吻她,紧抓着她的小手,开始律动。
“阿震”她咬着唇,嘤咛。“等等”
“我爱你。”爱恋的,他告诉她,一次次的告诉她。“我爱你。”
她水亮的眸子,漾着春光,映着他,全身上下都被染红。
每当他埋入她温暖热情的身体里,每当他告诉她那句话,他都可以感觉到,她变得更热更紧。
“阿震别那样别那样看我”
她羞怯的试图遮住他的眼,但他拉开她的手。
他喜欢看她,因他而火热,为他而迷乱。
“阿震阿震”
“我爱你”
紧紧的,抓着她的小手,他贪婪的,看着她羞怯又无措的陷入难耐的激情之中,本能的回应着他需索着他,娇喘的喊着他的名字,和他一起攀上高潮。
“我爱你”
他睡着了。
睡得好熟好熟。
全身赤裸,光溜溜的,拥抱着她,一寸也不肯稍离。
这样毫无遮挡的紧密交缠,让她有些害羞,却又好爱好爱。
他强壮的身体,温暖结实光滑,有力的心跳,紧贴着她跳动。
我爱你
他说了好多次好多次。
那声声的爱语,包围着她,浸润着她,充满她每一个细胞。
心跳怦然,莫名又加快。
不自觉,小手悄悄抚上他的脸,他的眉上,有着让玻璃划破的旧疤,那个疤很淡很淡,淡到几乎看不出来,可每回她总能一眼看见,总是会忍住感到心疼。
他有一双黑眼圈,白皙的皮肤,让他的眼窝看起来好深。
他一定好久没睡了,没有好好睡,还敢说她呢。
这些年,她始终只敢将爱偷偷藏在心中,总觉得当抱枕也甘愿,怎么样也没想到,竟然能有这一天。
忍不住,贴近他的唇,轻轻的,偷了一个吻。
脸红,心又跳。
明明和他什么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而且他甚至还是昏睡状态的,她也只是偷一个吻而已,竟然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浑身燥热,莫名害羞。
他仍在睡,一副安稳的模样。
轻咬着偷吃的唇,她将羞红的脸埋入他怀中,闭上眼,听着他的心跳,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然后,和他一起,乖乖睡觉。
第24章1
敲门声,轻轻响起。
他很快睁开眼睛,眼前的女人,吐气如兰,睡得正熟。
怕吵醒她,他迅速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抓起一旁皱成一团的浴巾围上,大步走去开门。
门外,阿南站在那里,嘴角噙着笑。
“睡饱了”
“嗯。”他有些尴尬,仍是微一点头。
“肯恩情况不太好,rain和我决定把手术时间提前。”
“什么时候”他低声问。
“现在。”阿南看着他,告诉他情况:“我找了红红当助手,她已经到了,但我们还需要一个人。你可以吗”
他冷静的瞧着眼前那个男人,想也没想的回答。
“你知道我可以。”
过去数年,他一直跟着这个男人学习,原本是为了他自己的身体,但他像块海棉一样,吸收着所有相关,甚至不相关的医学知识。
他们两个都没想过,有一天,他学习到的知识与技术,会用在这个地方。
曾剑南,是个不良天才外科医生,虽然品性不良,但医术真的十分高超。
“你确实可以。”阿南笑看着他,“洗个澡,把衣服穿一穿,过来讨论一下,我们会告诉你需要注意什么。”
阿南走了,他关上门,走回床边。
他床上的小女人,依然在睡。
她粉唇微张,裸着身子,睡在他的床上,明明他起来时,才顺手把被子拉到她肩上,短短几分钟,她已经翻到了他原本睡的地方,半抱着他的枕头,将被子踢到了腰间,露出大半的雪白娇躯。
乌黑的长发圈围披散在她身后,其中一绺却在身前,圈着她丰满的酥胸。
yu望,蓦然上涌,在腿间隐隐悸动发烫,勃发昂扬。
他怀疑自己,永远要不够她。
克制着紧绷的yu望,他走上前,将被子拉上,小心的帮她盖好,塞到她身下。
她叹了口气,小脸在他的枕头上蹭了两下,又吸了口气,才满意的露出微笑,安静下来。
好像小猪一样。
他的,长发性感小白猪。
每次看着她睡觉,都让他感到莫名平静。
悄悄的,他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
不知是梦到了他,还是感觉到这个吻,她唇边漾出了甜美又羞怯的微笑。
“阿震我爱你”
小小的呢喃,飘浮在空气中,热了耳,暖了心。
他费了一点功夫,才强迫自己起身离开她,走进浴室洗冷水澡,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
然后,他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悄无声息的关上门,让她安眠。
他不适合参加这场手术。
红眼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对麦德罗没好感。
当他出现时,红红一挑眉,但没说什么。
阿南说他可以参加,他就可以参加,红眼的手术室里,阿南最大。
那场低温手术,非常困难。
他们的时间很少,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一定的时间内完成,否则会造成脑部缺氧,但夏雨和阿南都是高手。
红红当阿南的助手,他则协助夏雨。
阿南会找红红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曾经是fbi的探员,待过尸体农场,做过法医助手,见血完全不惊不慌。
不过基本上,她和他一样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她应付死人比活人厉害。
这个团队,怪异却默契十足。
所有的流程,顺畅的吓人。
他们两个一个指令,他和红红就一个动作。
阿南和夏雨,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们没有浪费一分一秒,所有的动作都精准确实,他们的专注力超乎常人,快速的操作着手中的手术器具刀剪针线,接好了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神经,所有的一切几乎都同步开始,同步完成。
手术到了后半,麦德罗老化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心室颤动。
负责麦德罗的夏雨,愣了一秒。
在那一秒,他和她对上了视线。
就那一眼,他知道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在想什么,她也清楚他在想什么。
要不要救他有没有这个必要
他们己经将肯恩和麦德罗交换回来,夺回了他的身体。
在那长长的一秒,屠震可以看见她眼里的痛苦与挣扎,也从她眼里看见自己的痛苦与挣扎。
约翰。麦德罗是个疯子,死有余辜,不足惜
阿南和红红在忙,没有注意这里,而麦德罗已经很老很老,就算手术中死亡,也很正常。
一秒钟,无数的念头闪过。
当那很长很长的一秒过去,他和她,同时伸出了手
十一点时,可菲醒了过来。
屋子里,很安静,阿震不见了,但她赤裸且酸痛的身体,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并不是梦。
虽然如此,她还是有些莫名的慌。
她冲了澡,绑好头发,重新套上他的t恤,又从他衣柜里,借了一件短裤穿,然后才有些心虚的探头出去看。
电脑房里没有人,走廊上也是。
她蹑手蹑脚的,溜过走廊,爬上楼梯。
办公室依然有些凌乱,她听见武哥和岚姐的说话声,她继续往上走,看见双胞胎和力刚在健身房里摔角,那扭在一起的一大两小又笑又叫的,和discovery里非洲幼狮,互咬玩耍纠缠在一起翻滚的德行一模一样。
屠勤和屠鹰各自在三楼和四楼拆着满是弹孔的门,她在五楼撞见严风,他手上拿着一大袋的垃圾。
看见她穿着阿震的衣服和短裤,那高大的男人,眼也没眨一下,只微扬嘴角,开口说了一句。
“早安。”
“呃,早安。”她羞得满脸通红,匆匆绕过他,又忍不住回头问:“那个,严风,你有看到阿浪吗我好像没看见他。”
“昨晚一下飞机,他就和伊拉帕先回老家了。”
“飞机我以为你们是搭船。”
“后来改搭了小飞机。”当然透过了某些关系,少不得又花了韩一笔钱,但至少他们是在午夜前赶回来了。
“喔。”她应了一声,然后才问:“呃,你有看见莫森吗”
“他在天台。”
“那那阿震”
这一个,显然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严风瞧着那紧绞着双手,羞窘的连脚趾头都染红的小女人,忍住了到嘴的笑,好心的回答她,道:“他在地下室的手术房里,帮阿南和rain。”
“手术”她呆了一呆。
“麦德罗和肯恩。”他提醒她。
“现在吗这么快”她瞪大了眼。
“阿南说迟早要做,迟一点不如早一些,加上肯恩的状态不太稳定,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所以将手术提早了。”他看了下腕上的表,道:“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
“喔,我知道了。”知道他看出了她的心思,可菲只能红着脸,极力镇定的道:“谢谢你。”
“不客气。
“那个,我只是要确定有多少人要吃饭而已。”她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我知道。”他忍着笑,再点头。
“我,呃,我马上就去煮饭,等一下就能吃饭了。”
她羞窘的边说边后退,一说完就溜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忍到她进门,才放肆的扬起嘴角,有那么一瞬间,他有考虑要叫红红提醒她,遮住她脖子上的吻痕。
但那位置太显眼,他很快就确定,那是某人故意留在那边的证据。
那小子,真的是太故意了。
摇着头,他笑着下楼去倒垃圾。
屠震从手术室里走了出去。
他是第一个出去的,然后是红红。
阿南和夏雨各自脱下了手套,走到洗手台再次的洗手消毒。
“你做的很好。”他告诉她。
“我尽力了。”夏雨抬起眼,看着他。
阿南脱下口罩,微微一笑:“我知道。”
看着这个男人的眼,她心头一颤,怀疑他知道什么。
深吸了口气,她移开视线,看向那两张病床上的两个人。
他们,各自接着维持生命的系统,只是一个人的生命才正要开始,另一个却将枯萎凋零。
她看着那个躺在床上,影响她一生的男人,想到那一秒,想到曾经浮现的念头。
她知道,屠震也有同样的想法。
可他做出了和她相同的决定,在那一秒,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该怎么做,但他和她一样,他和她伸手拿的,是同样的东西。
“尼克”忍不住,她开口问。
“嗯”
“屠震他真的是第一次动这种大手术”
“嗯,算是吧。”阿南笑笑的瞧着她,问:“怎么了吗”
他的回答,超级含糊其词,看着这个虽然技术高超,但显然没什么医德,几乎就像密医,还私自教学的学长,她有些无言。
在某一个小小的瞬间,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坑。
但,力刚相信他,而她相信凤力刚。
“他的缝线很漂亮。”事实上,那几乎是完美的。
“名师出高徒嘛,我教得好啊。”阿南眼也不眨,自吹自擂的笑着说,然后才道:“去吧,到楼上去吃个饭,休息一下,有什么状况,我会再通知你。”
“我晚点过来和你轮班。”
“小雨妹妹。”他开玩笑的叫住她。
她回过头,只见他笑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很温柔,一双黑眸有着难得的真挚,不是开玩笑。
“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
然后,她知道,这个男人,真的什么都知道。
那瞬间,心头蓦然一松。
在这之前,她不确定她做的是对的,可是现在,她知道她是对的。
“谢谢。”她沙哑开口,几乎是有些感激的和他道谢,这才转过身,推门走了出去。
她在更衣间里,脱掉自己的手术衣和口罩,简单的冲了澡,换上衣服,然后才离开。
这个地方,真的设备齐全到让她傻眼,她实在很难想像,韩武麒到底在这个地下室里,砸了多少钱。
她推开第二扇门,然后看见走廊上,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看见她,他扬起微笑,朝她伸出了手。
泪水,蓦然上涌,她走上前,让他拥抱,也拥抱他。
如果之前她的心中还有些许不确定,现在也再无任何疑虑。
她不知道屠震为什么会那么做,但她知道她是对的,怀中这个男人,让她做出了对的选择。
而现在,她清楚自己,终于能和他相守到老。
二楼,厨房。
为了某种不知名的原因,那些邪恶的歹徒,竟然没有凌虐破坏这间厨房,这里的损失,仅次于不曾被入侵的地下室。
确实,厨房里是有破了几个碗,还有一个锅子中弹身亡,橱柜也被翻得乱七八糟,但除此之外,基本上都还算完好。她猜想可能是因为他们饿了,因为地上和桌上都有吃到一半的水果和面包,被咬了几口的那种。
红眼的人没有人会浪费食物,那一定是外人吃的。
为什么吃东西只吃一半啊,真是可恶这些食物加一加要上百元耶
可菲不甘心的把那些沾了口水的食物统统丢到厨余桶,决定之后拿来做堆肥。
炉子上,她已经重新炖了一锅萝卜排骨汤,冒着白烟的电子锅正在蒸煮白饭,水槽里正冲洗着青菜,大同电锅里热着她之前先煮好放冷冻库里冰存备用的卤牛肉。
但今天人很多,这些一定不够,她匆匆擦好了地板,整理好被翻乱的柜子,然后迅速把红萝卜马铃薯洋葱都丢到水里清洗,再一边将刚刚冲去前面超市买回来的鸡肉拿热水氽烫。
啊,对了,还要椰奶。
她将氽烫完的鸡肉放好,回头正要拿椰奶,却看见阿震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上拿着已经帮她开好的椰奶罐头。
看见他,她吓了一跳,小脸瞬间红热一片。
“你忙完啦”接过了那罐椰奶,她力持镇定的问。
“嗯。”他走上前,替她把烫过鸡肉的热水倒掉,然后拿起刀子,将那些冲洗好的蔬菜,切成块状。
看着那个主动过来帮忙的男人,她有些害羞,但仍不忘继续热锅,并把油倒入锅中。
他似乎很清楚她要做什么,先给了她大蒜,然后是洋葱,她把洋葱炒到半透明,然后接过他递来的红萝卜和马铃薯,全都炒熟了,才把烫去血水的鸡肉也丢下去快炒,再加水炖煮。
水滚了,她还没说,他也早已把咖哩块都准备好。
他总是知道她想干什么,像是住在她脑袋里一样,话说回来,她的厨艺一开始就是他教的。
厨房里没有说话声,只有水滚的声音,切菜洗菜的声音,他沉默的帮她一起准备午餐,只是准备午餐而已,她却从头到尾红着脸,心一直跳。
食物的香气盈满一室。
好不容易,她终于比较镇定下来,也在他的协助下,将所有的菜都端上了桌,然后打内线电话叫大家吃饭。
双胞胎跑第一个,男人们也陆续出现,力刚和夏雨姗姗来迟,他很慎重其事的和她介绍那个漂亮的混血美女。
“她是夏雨,我老婆。”
可菲瞪大了眼,小嘴微张,下巴差点掉下来。
凤力刚竟然娶得到老婆,有没有天理啊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吧
“小肥,你嘴张那么大干嘛,没礼貌。”
力刚瞪她一眼,可菲脸一红,猛地回神,连忙把嘴闭上。
话说回来,对力刚的宣告,那女人好像没反对耶,而且偏冷的面容上,还浮现了红晕。
“你真的要嫁给他”才进来的封青岚刚好听到力刚的宣告,好奇的看着夏雨,脱口问:“还是他信口胡说的”
这个问题,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在众人的注视下,混血美女的脸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他刚刚求婚了。
“你答应了”封青岚本能的再问:“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没错没错,最好再考虑一下。
一瞬间可菲超想张嘴同意,忍不住想点头,但武哥却在这时晃了过来,满心喜悦的道:“不用考虑了,力刚是个好男人,再好不过了,对不对小肥”
咦怎么问她
那一秒,她差点本着良心摇头,却又紧急煞住。
不对力刚好不容易才有人愿意嫁他耶,他要是娶了老婆,她就解脱了,再也不用整理他那人神共愤的房间了
虽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俗话说得好,要死死道友,不死贫道,而且武哥笑成那样,还直看着她使眼色,摆明着就是要她说谎啊。
所以,即便觉得对这个混血美女很不好意思,但心念电转间,她终于还是昧着良心,张开嘴:“力刚人不错啦,他呃很活泼”
“什么很活泼你这是称赞吗而且为什么是疑问句啊”凤力刚大眼一瞪,不满的朝她逼近:“臭小肥亏我平常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连一句关于我</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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