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冷英魁心中有数了,眼前这个漂亮得宛如一幅画的女孩,原来就是那个规定所有与会的小男孩扮成王子以供她“择偶”的安希思。
凭良心说,对象是她的话,难怪小男孩会在知道他铁定落选时露出高兴的表情。
在微不足道力量的拉扯下,冷英魁勉为其难移动脚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看看这位迷人的小公主打算做什么吧
一会儿后,他们来到花园,那里果然有一座城堡小孩子专用的城堡,是用颜色鲜艳的空心塑胶板拼凑而成的,周围还有溜滑梯藤编秋千和一些堆到一半的彩色积木,以及几个美丽的洋娃娃。
看到这里,冷英魁明白了,这儿是她的游乐场。
安希思俐落地钻进城堡,用手推开小窗户,在窗户边对他绽开花朵般的笑容。
“快进来啊跟我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冷英魁迟疑着,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幸福快乐”,在狭窄的城堡里能获得什么快乐说穿了就是小孩子扮家家酒,他干嘛陪她玩这种游戏她才九岁,而他已经十九岁了,是个高中毕业准备进入大学就读的青年;安希思玩这种游戏还情有可原,他也跟着疯的话,不笑掉别人的大牙才怪
所以他看了她一眼,以成熟的口吻道:“我是个大人,无法陪你玩这种游戏。”
随即他欲转身离开。
安希思立刻就哭了,趴在窗边,水汪汪的眼睛里涌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你别走嘛”她哽咽地对他撒娇。“人家在这座城堡里等好久了,好不容易才有王子出现,求求你进来嘛”
冷英魁真觉得荒唐,这个小女孩赖以维生的显然不是空气,而是她的梦想,而她对梦想的执着很明显地超越他所见过的其他同龄小女孩。
她的小手持续对他呼唤。“进来嘛,跟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嘛”
那种任性又有点楚楚可怜的眼神教他不忍离去,叹了口气,他终于走向前,弯身辛苦地将身体挤进城堡内,那座小城堡因为他的进入而濒临分解的危机。
“好了,别再哭了,我已经进来了,接下来呢”食指轻勾,他捧起她梨花带泪的小脸,轻拭去上头的泪珠。
安希思吸了吸鼻子,神情像个女王般尊贵。“接下来要交换戒指。”她低头从一个小小的盒中取出两个镶有假宝石的戒指。“来,你先帮我戴上。”
冷英魁依言把小戒指套到她的小手指上,她夸张地做出幸福的表情。
第3章2
“现在换我了。”
她庄重地提起他的手,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指头可以套上戒指,见她五官因生气而皱成一团,冷英魁只好把戒指收下来。
“这个戒指太小了,我带回去修改,这个仪式就算完成了吧”他觉得好累,跑五千公尺也没有这么累。
显然安希思也颇为同意他的话。
“再来呢”他又问,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神经错乱到跟她进入这座迷你城堡。
她不说话,却把小小的身体倾向前,分别在他的两颊印上轻轻的吻。
说实话,从冷英魁有记忆开始,就少不了女生主动送上来的吻,那种感觉其实跟家里的玛尔济斯舔他时没什么两样,他一直以为接吻就是这样;如今,感觉不同了,而究竟哪里不同,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换你了。”
这句话可把冷英魁给困住了,他从没有主动亲吻人的经验。
“你得像我刚才那样亲吻我,这个仪式才算完成。”
完成仪式是吧这句话对冷英魁来说像是一道赦免令,只要能快点离开这座闷死人的城堡,结束这场好笑的游戏,就算这个吻是他主动的初吻,他也愿意献出。
托起那张不及自己巴掌大的小脸,他将自己的初吻献上。嗯还不错,至少安希思的脸颊是他所碰过最粉嫩的,几乎掐得出水来。
“好了,现在我们面向窗户,朝欢呼的群众挥挥手吧”安希思如此说。
冷英魁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一定是疯了才会那样做,他把手伸出去象征性地挥了两下,深深地觉得这是他所做过最愚蠢最荒谬的事。
之后,佣人来唤安希思,表示生日宴会要开始了,她高兴地从城堡钻了出去,连跟他说声再见都没有。
这个安希思利用完就把他丢在一旁不管了,望着她奔跑中的白色背影,冷英魁气恼地想着。
他双手着地爬出城堡,拨了拨略长的头发,懊恼的神色随即出现在脸上,觉得自己真是狼狈得像一只狗。眺望灯火通明的大厅,再看了看旁边那一大片玫瑰园,心想反正等切蛋糕时再进去拿块蛋糕意思意思就成了,前面那些无聊的过程,他实在没有必要去参与;于是他移动脚步,决定朝玫瑰园而去。
冷英魁再回到大厅时,生日快乐歌显然已经唱完了,他父亲手上拿着一块蛋糕,抛给他一个责难的眼神,并且示意他上前跟安希思道声生日快乐。
“不用急,每个人都有机会”安希思那稚嫩清甜的声音如此说,她正挥动小手忙着维持秩序。
搞什么啊冷英魁爬梳了一下前额的头发,打量着腰部底下你推我挤的小男孩们。
“啊,又来了一个王子,这次是特大号的。”其中一个男孩指着他叫了起来,表情很是夸张。
“你错了,他不是王子,他没有穿规定的服装。”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冷英魁看了一眼第二个出声的小男孩,是之前遇到的那个,他正指着自己身上的服装,小脸上有着笃定。
他懒得理这些童言童语,长腿继续掠过一长排小男孩。
“大哥哥大哥哥,你不能插队,你不是王子,不能参加我们的活动”
“对啊对啊,你不能参加”
看着长裤被一双双小手分别扯住,冷英魁的脸绿了,很想一脚一个把这些吵闹不休的小恶魔踢到一边去。他弯身将脸凑到宴会的主角安希思的面前,低沉不耐的声音透着嘲弄。
“我不能参加吗”一双湛然的眼似要唤醒她的记忆般地看进她清澈的眼中。开什么玩笑他可是第一个跟她交换戒指的呢
安希思一根食指放在涂了果冻口红的小嘴唇上,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之后指着近在眼前的英挺鼻尖,说出来的话却成功地让冷英魁的俊脸当场垮下来。
“你是谁啊这是我们小孩子的游戏,大人应该到前面去喝酒。”
“对啊对啊,大人应该到前面去喝酒”那群小恶魔异口同声地朝他喊着。
看着这些排排站的小王子,再看向安希思全然陌生的眼神,一种无以名状的愤怒攫住了他。
她居然忘记他了前后不过才短短数十分钟,她居然有办法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并且还不知道从哪里呼喝来一堆穿着宫廷服装的小王子,准备跟他们轮流玩幸福的生活在城堡里的游戏。
愤怒之后紧接着的是挫折,这算什么啊跟他结婚还不到一小时耶,她就光明正大的准备“红杏出墙”了,而且是准备跟“一堆人”红杏出墙,这太离谱了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啊不行他绝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她已经跟他交换戒指,也交换亲吻了,那么她就是他的新娘
冷英魁既认真又坚持地想着,完全忘了是谁刚刚用嗤之以鼻无聊的小孩子游戏来看待城堡婚礼那档事。
抓住那根指着他鼻尖的小手指,冷英魁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套不下的戒指,看着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这是什么”他冷冷地问,看到这个总该想起来了吧
“啊”安希思发出叫声,随即喃喃道:“这是我要跟王子订婚的戒指,怎么会在你那里”
冷英魁闭了闭眼,在心里说服自己:原谅她吧她才九岁,一个脑袋里整天只装着梦想的女孩是不可能记住太多事情的。
他回头一个冷睨,那些扯着他长裤的小手立即像被烫到般地主动松开,之后他长手一伸,伸到安希思腋下,轻松地将她举了起来用一只手抱住,另一只手则拿起她的小手,很好,刚刚戴上的戒指还在,他对着一群小王子大声宣告:
“很抱歉,安希思已经跟我订婚了,所以她不能再跟你们订婚。”
一张张小脸在错愕之余纷纷陷入愁云惨雾中。
“怎么可以这样说好每个人都有机会的”
“对啊对啊,我要跟安希思订婚啦我不管啦”
小王子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开始围着冷英魁哭闹起来。
手臂上的安希思见状也跟着挣扎。“对啊,你快点放我下来,我说好要和他们玩城堡婚礼的”
“没有城堡婚礼了”
那不容置疑的声音显然吓坏了安希思,她缩起小手畏惧地放在胸前,水汪汪的大眼害怕地看着这个有张好看脸孔的大哥哥。
“我已经决定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冷英魁淡然的语气隐含威严。
“你是认真的吗”被吵闹声引来的冷父直视冷英魁的眼问道,两双眼中有着雷同的沉静与冷傲。
“是啊,英魁,你你是认真的吗”高雅的语气透着掩不住的兴奋的是安希思那美丽高贵的母亲,虽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有些意外,但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她是乐见其成的。
“他不能跟我订婚,他没有按照规定”安希思不服气的嚷嚷与挣扎全消失在一双冷然的眼中。
“我是认真的,不知道父亲母亲以及伯父伯母的意思怎么样”
四双眼睛互相对看了一下,眼中都有着同样的赞许。
十九岁的冷英魁不仅五官出色,浑身上下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自信与力量,即将进入大学就读的他,已经是日本各名校争相邀请入学的天才学生,那双锐利的眼散发出的决断力与企图心远远超越同龄的年轻人。不仅冷家,认识他的人全都看好他将来的潜力,认为冷家的企业到他手上只会更加蓬勃发展;因此,甚至已经有不少名门世家愿意将闺女许配给他,可惜都被他以年纪尚轻为由给打了回票。
虽然无法确定冷傲的冷英魁为什么突然看上整整小他十岁的安希思,但是他眼中透出的坚决说服了双方家长。冷家和安家的交情本就非比寻常,如果冷英魁将来愿意娶安希思为妻的话,对双方来说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于是这桩亲事就这么意外地订了下来。
他们当天就举行了订婚仪式,几天后,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冷英魁回到日本继续念书。
而安希思呢她在生日宴会之后就把订婚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继续每日沉浸在她奇特的幻想与无边无尽的梦想中。
回想起两人成为未婚夫妻的过程,让冷英魁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虽然有点仓促,却不是冲动下的决定。这些年来,身边虽然有不少女伴来来去去,但是唯一在他心里深处的,却始终只有安希思一人。
飞机通过乱流的震动把冷英魁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低头凝视在怀中睡得安稳的安希思,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一只手将她的一小绺长发轻拨到耳后,她那双因震动而微微蹙起的眉引来他一个不舍的亲吻。
冷英魁用食指描绘着她浓密又不失秀致的眉毛,再顺滑到她跟十年前一样粉嫩的脸颊,心疼着她合该是幸福无忧的公主,却在十四岁时因父母飞机失事身亡而不得不成了可怜的孤儿。
当时冷英魁在获知消息后赶搭最快的一班飞机到台湾,一进安家见到安希思那双被残酷事实重击到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眸,立刻激起他义不容辞的保护欲,他上前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几乎担心她没办法独自生活下去了。
冷英魁认为自己是安希思在现实生活中唯一的倚靠,所以在料理完丧事后他理所当然地要带她回日本,这时一直恍如在梦中的安希思突然清醒过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跟他回日本,因为她根本不认为自己有所谓的未婚夫。
在安家仅存的长辈文真阿姨出面斡旋下,冷英魁只好暂时让步,同意让安希思先跟阿姨一起住;等到她十九岁高中毕业,父母骤逝的阴影远离,心灵上也比较成熟了,再让他带回日本。
就这样,又经历了漫长的五年等待,她终于十九岁了,这次再没有任何理由能阻挡他将安希思带到自己身边了。
冷英魁食指惩罚性地轻点安希思俏丽的鼻尖,力道是自己所不熟悉的温柔。
“以后,可不准你再任性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微微的霸气,却在她不舒适的皱鼻之后赶紧补偿地轻拍她的背。
第4章1
“怎么是你”冷英魁冷淡的语气在看见接机者并非如自己所预料时,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惊讶。
“是,因为今晚的餐叙很重要。”永尾加杉微微弯身鞠躬,视线却不忘飞快地捕捉站在冷英魁身边的娇小身影。说是担心餐叙迟到当然是个藉口,她得利用今天这个机会探究清楚自己始终无法进驻冷英魁内心深处的原因,因为也许就只有今天这个机会。
就这么一眼,生平第一次,永尾加杉忽然为自己身上太多的世故成熟而感到惭秽,那曾是她引以为傲的,如今却成了她得不到所爱的主要原因。
夕阳从那个娇小的身影后面射来,一身白衣的安希思忽然变得透明,纯洁得宛如纤尘未染的仙子,让长期在喧扰尘世中打滚的人不禁要懊恼自己身上廉价的世俗味。那一掌可握的脸蛋上分置了笔墨难以形容的精致五官,如梦似幻,宛如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公主一个活生生的公主
能敌得过她吗永尾加杉原本的自信似乎在一瞬间被击得粉碎。
安希思揉了揉眼,惺忪的睡眼一下子还不能完全聚焦,只觉得眼前似乎站了个女人。真是的,她还没睡饱呢迷迷糊糊地被叫醒,迷迷糊糊地通了关,迷迷糊糊地被一只大手牵着走;到现在,她还是迷迷糊糊的。
头一歪,找到离她最近的肩膀,也不管是谁的,总之她还想回甜美的睡梦中。
这一靠,冷英魁严肃的表情霎时软化,侧头低视,爱怜地轻抚安希思的脸颊问:“还想睡吗”
得不到任何回应,但她完全闭上的双眼给了他答案。
“真是”冷英魁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同时将安希思拦腰抱起,调整手臂,好让她的头能安稳地靠在自己胸前。
若说安希思的美丽单纯是永尾加杉所得到的第一个震撼的话,那么冷英魁脸上的浅笑以及接下来的动作便是第二个震撼。旁若无人的动作充满宠溺的微笑,这真的是她跟随了三年的冷英魁吗
车子上了快速道路,永尾加杉的心思却无法集中在眼前笔直的道路上,恍恍惚惚,缭绕脑海的始终是身边的冷英魁那低头时的温柔神情。
怎能如此温柔柔得彷佛能化开一块寒冰。
永尾加杉曾经以为女人的感情之于冷英魁,不过是廉价唾手可得的物品,现在看来,并非那么一回事。他之所以不屑一顾,纯粹是因为没有投入感情,她几乎以为冷英魁的生命中没有感情那种东西存在,但是他现在凝视着怀中人的目光完全推翻她之前的想法,感情这东西他不但有,而且还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深。
这项认知瓦解了永尾加杉夺回他的希望,她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而在前方急速闪动的大灯映照下她的眼眸显得更加迷离,那白花花的一片是否就是她茫然未卜的前程
“小心”冷英魁惊呼。
大货车刺耳的喇叭声呼啸而过,紧急间腾出手拨了一下方向盘的冷英魁背上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你在做什么”惊吓之后陡沉的声音完全显示出他强烈的不悦,这女人想自杀吗居然把车子偏到对面车道去。
“对不起对不起”完全回过神来的永尾加杉紧握方向盘,自己也为刚才的险象环生战栗不已,自己在做什么难道真想死吗不,她没这么脆弱,她绝不是如此脆弱的女子。心虚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冷英魁,换来他一个冷到极点的瞪视。“对不起,总裁”她再度致歉。
怀中的安希思当然不可能幸免于这场惊吓之外,她在不安地嘤咛一声之后,微微掀开睫毛,噘起的小嘴似乎在抗议着那已然远去的喇叭声。
“没事,乖乖睡喔”除了出声安抚,冷英魁的手还不忘轻轻地拍着安希思的背,直到两道纤长的睫毛重新合上,他才转过脸来,余怒未消地斜睨开车的人。
“你是怎么回事”幸好他及时注意到那道不寻常的闪光,否则现在就不是这么安稳的坐在车里质问她了。
“我我有点失神,对不起”永尾加杉嗫嚅地道,平常的冷英魁已经够教人畏惧得退避三舍了,更何况是盛怒中的冷英魁。
“失神在快速道路上”他明显沉下的脸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永尾加杉不晓得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沉默地看了她因愧疚而畏缩的侧脸一眼之后,冷英魁冷冷地道:
“很显然的,你并不适合当司机,所以下次请你不要再自作聪明了。”
一夜好眠的安希思慵懒地睁开眼,柔柔地打了个呵欠之后翻过身,原本还带着些许惺忪的睡眼在看见床边小桌子上一大束洁白的香水百合后倏地睁大,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搔了搔头,揉了揉眼睛,蹙眉深思一会儿之后,终于确定一件事这不是她的房间
当然她还没有健忘到忘记自己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从台湾飞到日本的事。她双手交握,不满地想着:冷英魁这家伙,真的把她给弄到日本了,真是可恶
心里咒骂着,但她皱紧的双眉却在发现紧抓在手中的东西时完全舒展开来,嘴角随着触目所及的物品漾上一抹又一抹惊喜的笑。
环顾一周,走梦幻路线的室内装潢和精致典雅的摆设,成功地赢得她全部的好感,她完全确定自己第一眼就深深地爱上这个房间。
缀满白色蕾丝的寝具和薄纱,营造出一室属于女孩的轻盈梦幻,大片玻璃窗外满园的浓浓绿意,则为房间增添了朝气明朗的活力。
安希思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倚着白色栏杆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然后她注意到入鼻的除了周围绿草的芬芳外,还有另外一股熟悉的甜香属于玫瑰特有的香味。
咦安希思迷惑地眨眨眼,她记得刚刚没有看到玫瑰花啊。垂下视线,满园各色的玫瑰当场震得她说不出话来,随即感到鼻头一阵酸酸的。可恶的冷英魁,居然用这招企图软化她,哼她才没那么容易被感动呢
才说不容易被感动,从玫瑰花园里调向室内的视线立刻违背了主人,马上被古典华丽的梳妆镜给收买去,尤其是梳妆镜前那一坐一站的精致瓷偶,简单柔美的线条让她忍不住伸手轻抚着他们身上穿着的宫廷服饰,惊叹就连衣服上的蕾丝都是由瓷土烧制而成。
接下来感动她的事可多了,让人目不暇给的衣帽间里满满一整间全是今年最流行的服饰,古典芭蕾风波希米亚风维多利亚风,还有占据一整面墙的鞋柜。安希思穿穿这个,试试那个,然后在一堆漂亮的衣服中发出烦闷的申吟。
怎么办对这间被梦幻和浪漫堆砌起来的房间她好像产生不了抵抗力耶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某种弱点被冷英魁掐住了,唉这种想法真教人沮丧。
她越喜欢就越离不开,越离不开就越讨厌冷英魁的处心积虑,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看得到他的用心,无可挑剔得让人懊恼。
不过,懊恼归懊恼,安希思还是在梳洗完毕之后,换上一件立领荷叶饰边的短裙,带上镶着蕾丝缀着珍珠的发箍,对着镜子任性地喃喃自语:
“就算是这样,冷英魁,我还是不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夫”
既然都已经被强迫来到他家了,安希思决定先出去参观认识一下这个环境。
双鱼座的女人绝对是水做的,而水是最具弹性的物质,所以她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是往好的方面想。今天先以温柔容忍的态度度过,至于明天,对她来说,那仍是相当遥远的一件事。
才一出房门,她就发现了一间“疑似”冷英魁所住的房间,为什么说疑似呢因为这儿除了这一间和她刚出来的那一间之外,就没有别的房间了,所以有着雕花木门的这一间看来最为可疑。
安希思轻轻将跟她一样严肃沉重的雕花木门推开了一道缝,一道很引人好奇的缝,她眯着眼,往里头探望,像只好奇的小猫咪,无法看清的全貌显然满足不了她正在发作的好奇心,她决定缓缓推开那扇门。
没有人在,只有空气中隐约散发的属于成熟男子的独特气息在鼻间缭绕,那家伙到哪儿去了该不会这么早就去上班吧虽然疑惑,但是安希思的一双眼却没闲着,忙着上上下下打量房内的陈设,顺便在心里评头论足一番,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以透明玻璃做间隔的浴室。
色狼她想着,设备华丽的浴室用这种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透明玻璃做间隔,洗澡时不就给人看光光了吗她气愤又理所当然地这么想着,完全忘了这是人家的“私人”房间。
安希思的目光缓缓移到“可能”是衣帽间的隔间,小脑袋转了一转,忽然闪过令她害臊的念头:他该不会刚好正在里面换衣服吧这么一想,她决定光明正大地提嗓喊人。
“冷”冷字才刚出口,立时感到身体一轻,双脚已然离地有一段距离。
“找我吗”刚从外面运动回来的冷英魁毫不费力地举起她,虽说安希思已不是十年前那个轻灵娇小的女孩,但是这十年来,在身高与体格上他也有所斩获,所以一手抱着她,依然不成问题。
“快点放我下来,你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安希思双脚踢动不断挣扎,双手却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脖子,不为什么,只因她不想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变成肉饼。
“没有礼貌的是你吧淑女不该擅闯绅士的房间。”冷英魁边说边移动脚步,一点儿也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意思,因为他突然发现到自己的脖子正被两只玉臂紧紧地攀住,那种感觉非常好。
“我才没有擅闯”她抗议的语气在发现自己的小屁股正落座在他健实的手臂上时忽然变得小声,然后停止挣扎。
冷英魁把她放在自己的大床上轻轻的,然后在她光滑的额头印上一吻,之后以鼻尖轻点她的,温柔低语:“不敲门就跑进来东张西望,这不是擅闯是什么”
安希思原本想出口反驳,因为意识到他离自己太近的俊脸而卡在喉咙,他身上飘来的汗水味则取代了原先在鼻间缭绕的气息,隐隐撼动她的嗅觉;还有那双含着笑意的深邃黑眸她的心脏突然不规则的跳动,连忙垂下睫毛掩饰自己波动的情绪。
冷英魁把她的沉默当成是心虚的表现,碰了碰她的鼻尖之后戏谑地道:“没关系,我不介意,就算是你晚上想擅闯我也不会介意。”相反的,他欢迎之至,要不是决定把最美好的接触留在新婚之夜,他早就迫不及待拥有她了。
“我才不会”安希思皱眉地嚷嚷,在看见他走到一边,开始动手脱下身上的黑色紧身汗衫时,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你你你你干什么”
冷英魁轻挑起一边眉毛望向指着他的手,动作却一点儿也没有稍停。
“你看不出来吗,我正在脱衣服。”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怎么可以在她面前脱衣服呢而当他光裸的上半身呈现在安希思眼前时,她吓得立刻用另外一只手遮着自己的眼,并且出言恐吓他。
“你你不要再脱了,再脱我要尖叫了喔”
冷英魁随手甩开皱成一团的紧身衣,拨了拨微乱的头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显然她完全忘了这是他的房间,他绝对是那个有权利脱光光的人。他故意走向前,把紧身衣罩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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