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弟抱俏妻
作者:惜之
男主角:荀尔书
女主角:官晴
内容简介:
这男人怎么这么随便哪
一回生她对他客气,二回变他老实不客气
人家敬他是上门不能得罪的老大客人,
他可还真是“随性”到了极点
反客为主管她东管她西不打紧,
连她的牙刷她的床,他也要分一份
哎哟有钱的名流公子学人家离家出走学得还真像话
不但吃她的喝她的光明正大,
连“睡”她都还睡的理直气壮
因为她的比例大小当他的抱枕刚刚好
可恶降级当个“抱枕情妇”她已经是够委屈了,
他竟然还要她跟他的正宫老婆比“摔角”,
看谁先把谁踢出门,谁扰赢得他的青睐一晚
可恶的是,还不准她弃权不玩,
因为他玩得正过瘾精彩
正文
楔子
土城孤儿院是一所私人育幼院,院里有二十几个小朋友,从零岁到十六岁都有。
院长是个中年妇人,年过四十尚未结婚,她将育幼院当成终生事业经营,希望能做的有声有色,好让自己拿下一张模范青年奖。
育幼院的维持,靠的是善心人士的善款捐助,每年固定的几家大公司会送来捐款。
另外,院长很懂得人力资源利用,院童上小学后要开始学做代工种植蔬果,贴补生活所需。
这一天碰上假日,尔众尔书兄弟带着盼盼在后院浇莱,他们三人的感情相当要好,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焦孟不离。
这份好情谊,也许是因为他们在同一年进入育幼院的关系,也许是因为盼盼性格软弱,格外需要人照护,有着英雄性格的兄弟,便主动以她的保护人自居。
“今天有大老板到院里参观,他会给我们很多钱,还会送我们一部钢琴,钢琴好好哦”盼盼娇娇甜甜的嗓音传出。
“我不喜欢有大老板的场合,我才不要到前头去。”弟弟尔书说话。
“我也是,我讨厌别人用同情眼光看我。”哥哥尔众嫌恶地皱皱眉头。
“院长说,今天大老板和他的女儿都会来,我好想看看大老板的女儿长什么样子,她们那种公主肯定和我们不一样。”盼盼满脑子都是公主王子幻想。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顶多舌头比你长一点,心眼比你多一点,长相恶心一点,其他的不会相差太多啦”尔书浇她冷水。
“尔书最烦啦,人家不要跟你讲话。”盼盼背过他,面向尔众。
“不要羡慕她们,在我们心目中,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尔众说。
“我才不是公主,公主不会被父母亲扔掉,公主会穿漂亮的衣服,会弹钢琴,会人见人爱,我不是公主不是公主”嘟起嘴巴,盼盼气他们不懂自己。
“等我和哥哥长大,我们会赚很多很多钱,给你买大房子大车子,买几百件漂亮衣服和玻璃鞋,你会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你忘记了吗仙杜瑞拉没当公主以前,要先做灰姑娘。”尔书试图说服她。
“你不想陪我到前面看公主,我自己去,不用讲一大堆讨人厌的话。”盼盼说着,推开尔书,径自往前院走去。
尔书盯住盼盼背影,嘴巴还在赌气。
“什么公主嘛,女人最无聊。”
“你真不跟去月月也在前头。”尔众笑问。
月月是院里另一个女孩,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她不喜欢盼盼占住两兄弟的注意力,常常寻事欺负盼盼。
“不去不去我不去,我又没绑着你的腿,叫你不能保护她。”尔书连声大喊。
男子汉说不去就不去,哪有随便反悔的道理,双手横胸,他昂高下巴,往寝室方向走去。
回房,尔书在床边坐下,拿起课本翻两翻,盼盼的照片跳出来。
他很喜欢盼盼,非常非常喜欢,除了她是个漂亮女孩之外,他还喜欢她的单纯与良善。
只不过她实在太可爱,可爱到喜欢她的人不止他一个,全班有一半以上的男生都喜欢她,而那些人里头有一个是他大哥
将来他们要怎么办盼盼对他们兄弟的喜欢程度不分轩轾,他能和大哥抢盼盼吗还是模仿孔融让梨
抓抓鬈鬈的乱发,他有点心烦气躁,十五岁的少年为初尝情事而烦恼。
两个月前,尔众在路上捡到一棵小植物,兄弟俩一起把它种在菜圃园里,施肥浇水,细心呵护它长大,直到最近几天结下一个小小花苞,粉红色的,他们才看出它是玫瑰。
清晨,尔书浇菜时发现小小的花苞绽放,清冽香甜的芬芳气息传来,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他们的辛勤终于看到代价。
转身回房,他急忙想把喜悦分享给盼盼,人家说,女生都喜欢美丽的花,他要把它送给盼盼,顺便告诉盼盼他喜欢她。
敲敲女生宿舍窗户,睡眼朦胧的月月来应门。
“尔书,是你”
月月看到尔书,弯弯的眉笑得好甜,他们兄弟是育幼院里面最帅的男生,不不不,她讲错,他们是整个初中里面最帅的男生。
“早安,盼盼在吗”十五岁的大众情人笑弯一双桃花眼。
“盼盼”她回头看盼盼的床铺。“她不在,你找她有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尔书今天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学吗”
上次同学看到她和尔书一起上学,羡慕极了,纷纷绕到身旁向她问东问西,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感觉真不错。
“你最近有没有欺侮盼盼”尔书眼睛眯成两道漂亮弧线。
“没有,我对她很好,不相信你可以问她。”她指天发誓。
“真的”
“真的,我在学校有帮她做扫地工作,我也常把作业借给她抄,你知道她的功课很烂,要不是我的考试卷借她看,她这学期一定会补考。”
她翻出一堆子曾做过的“好事”来证明她对盼盼“很好”。
“好吧七点十分门口见,不要让我等你。”跨开大步,他没理会她的回应,径自往外走去。
yes,尔书要和她一起上学
七点十分月月看一眼壁钟,啊剩下不到十分钟,她跳脚冲进厕所刷牙洗脸上学上学她要和尔书一起上学万岁万万岁
尔书再次绕回菜圃时,发现大哥和盼盼站在那朵瘦伶伶的玫瑰花前,他们俯身嗅闻玫瑰香气,同样的满足挂在两个人脸上。
“我和尔书商量过,帮这朵花取名字叫盼盼玫瑰。”尔众说。
“盼盼玫瑰好好听哦尔众,你对我真好,等我长大,我一定要嫁给你。”
盼盼投身到尔众怀中,尔众抱起她绕圈圈,她的笑声传人尔众耳里,也荡在尔书心间。
他们相当快乐,很幸福,大哥不爱笑的脸出现笑容,世界上能让大哥开心的人只有盼盼了
向来挂在嘴边,那抹不在意的微笑隐去,尔书的身子斜靠在墙边,眼前两人都是他的最爱,他在乎他们的感受,介意他们是否开怀,其余的对他似乎不再重要。
举足往外,他回房间背书包,走到大门口,月月已经等在那里。
注册笑容重回脸上,不在乎邪气,吊儿郎当的痞子态度回复,他一手勾住月月的肩膀,一手勾着斜背书包,柔声在她耳边说:“我们走吧”
从此,玫瑰只在他心中,不轻易绽放。
第一章
自小型发财车上走下来,官晴拍掉身上泥土,及腰长发有些松散,打开辫子,她利落地用竹筷子在脑后拢起一个发髻。
“晴姐,对不起,我迟到了。”阿柽从店里探出头来说话。
阿柽在她的花店工作两年,是员工也是朋友。
二专毕业后,官晴就向姑姑租下店面开花坊,前面卖包装花束后面卖盆栽花卉。
刚开始她没太多预算登广告找人手帮忙,随便用红纸写上“征求伙伴”贴在店门口,当时十九岁的阿柽进门应征那个六千块的工作,老板员工只凭一句口头约定,就决定两人的合作关系。
起初薪水太少,官晴将二楼的房间让出一个给他,两年时间经过,他们买下小发财车,接礼堂署公司花材订单,外送盆栽花束,他们比任何年轻人都要来得认真努力。
慢慢地“柔情蜜语”在花艺界打下一点名号,客户数量日日增加,两个人一天比一天忙碌。
去年,阿柽考上夜间部二专,便搬出去另外租屋,白天他在店里工作,晚上上夜校念书,一个月三万五的工资,官晴从未亏待过他。
“没关系,是不是这两天月考,读书太累。”她替他找借口。
“还好,昨天最后一天,考完试和同学上pub喝两杯,结果睡过头。”
“我把订单上的盆栽送完,你可以找时间到楼上休息一下。”
平时外送花卉是阿柽的工作,但他今天来迟了,官晴没等他,自己先开车送货。
“谢啦哦,对了,有客人订花,要我们帮忙送,卡片我放在收银机旁。”
“没问题,去休息吧”
对于男生,官晴一向纵容,纵容到像一个母亲,由着他们去闹去吵,她总是一笑置之,不予计较。
这种纵容态度影响了她的交友情形。
念书那几年,想追求她的人不少,但她的态度让男生无所适从,她不闹脾气不要求不撒娇,她甚至连嫉妒也不懂,对男生她只有一种态度,纵容。
久而久之,她成为一群彼得潘的“温蒂妈咪”,男孩们喜欢她,却无法拿她当追求对象,她分享了男孩们的心事,她成了他们没有代沟的妈咪。
或者你想问,什么事造就她的态度
最大的因素来自她的家庭,官晴常想,若当年学校老师同学能多给弟弟一分宽容,也许他们的生活将会不同。
官晴的母亲在三十七岁那年生下弟弟,一个整整小她十岁的弟弟在官晴眼里看来,简直是个洋娃娃,一个非常非常好玩的洋娃娃。
当全家人期待小生命加入时,新生弟弟黄胆指数过高,送进急诊室,虽然抢救及时,脑性麻痹现象已在他身上烙下痕迹。
尽管如此,他仍是家里的小王子,父母亲宠他呵护他,姑姑姑丈爱他保护他,对官晴和表哥表姐们来讲,虽然他的生理有瑕疵,官阳依旧是他们最钟爱的洋娃娃。
官阳是个聪明孩子,学习对他不是问题,尤其有一个在初中当老师的母亲专职辅导,他的所有学习经验都是愉快的。
问题直到官阳上小学后才陆续发生,不协调的肢体动作使他成为众人眼里的异类,自家庭温室中跨出,脱离父母亲人的悉心保护,敏感的官阳感受到别人的轻蔑眼光,他害怕这种不友善,也恐惧人们私下窃笑。
上小学的第一天,官阳哭着回家,他抱住官晴不断说话。
“姐姐,我不想去上学。”
那天晚上,他尿床了,坐在床上掉眼泪,哭泣等待天明。
爸妈和姑丈姑姑讨论后,觉得问题在于大家把官阳保护太过,让他不觉得自己是个问题孩子,一且走出他们设下的安全地区,官阳便严重受伤害。
他们想过,不管未来如何,官阳总要进入社会,他不可能在父母亲的羽翼下过一辈子,于是,他们强迫官阳继续去学校。
一个星期一个月过去,官阳不再抱怨学校种种,不再哭喊不要上学。
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他变得不太爱说话,甚至说话时结巴;他很少到钢琴面前弹奏他的拿手歌曲,卡通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他沉默得让人焦心,坐在官晴膝上,他不再编造一堆天马行空的海盗剧情,这些令官晴担心,可她毕竟是个十六岁少女,能力有限。
有一天心血来潮,官晴放下功课,走进小弟房里。
她笑说:“来,姐姐帮你洗澡,我们好久没玩澎澎游戏。”脱下弟弟的衣服,几片淡淡青紫让官晴傻眼。
她红了鼻头,搂住官阳问:“告诉姐姐,是谁伤害你”
他不说话,摇头再摇头,摇下一串串断线珍珠。
最后他闷声说:
“是你们要我去学校。”口气里净是指责。
第二天,官晴在学校里坐立难安,想起弟弟身上的伤痕,幻想他又让人拿着棒子追打,官阳肢体不协调,怎么跑得赢人家
她跷课了,她偷偷溜到官阳的学校时,第一堂课钟声刚响起,老师还没进教室。
两个恶作剧男生抢走官阳的作业簿,官阳心急,那是马上要交给老师的早自习功课。
他追在男孩后面,几个步履不稳摔了一大跤,对官阳的窘迫,班上同学居然哈哈大笑。
老师进教室,调皮学生忙把官阳的作业簿扔到他身上,坐回原位。
老师进门,看到官阳半躺在地上,她走近,将他从地板拉起来,脸上挂满不耐烦。
抢过他手中紧捏住的作业簿,脏兮兮的本子上歪七扭八的几个字看得她忍不住发火。
她对官阳大吼:“你是白痴吗一整个早自修才写两题,你还有时间和同学玩”
她回头问其他小朋友。
“有谁早自习没写完举手。”
全班一遍静默,她又回头对官阳发作:
“看到没有,他们可以玩是因为他们把功课做完,你呢真倒霉,为什么把这种问题学生编到我们班上,你根本是专门来把我们班的素质拉下来的。”
站在窗外半响的官晴,再也忍无可忍,她大步跨进教室,咬住下唇走到弟弟的座位边,拉出书包,重重把官阳的课本一一收进书包里面。
“你要做什么”老师拉住官晴的手问。
“我带他回去,我们不念了。”
拿出手帕,她把官阳的手肘翻过来,心疼地擦拭他手肘上沁出来的血迹,那里又要多一块淤青。
“你有什么权利让他不要念书,要休学可以,请家长过来。”她也不稀罕这个学生。
“为什么一个当老师的人会看不出,他不是在玩,而是被同学欺侮了他很认真在写早自习,只是他肢体协调度不那么好,他需要比别的小孩更多的时间写,他不笨他也不是白痴,他比任何人都要聪明,只要你们肯给他机会学习。”
“我否决他的学习机会他哪天没来学校”
“你们合力谋杀他的学习动机和兴趣。请问老师,如果他是你的小孩,你也会这样子对待他吗”她的问句让老师无言以对。
蹲下身,她背起官阳,走出教室。
两个书包和官阳的重量压得她气喘如牛,但她坚持抬头挺胸,有这样子的弟弟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卑。
一路上,官阳把她的脖于勒得好紧,他不嫌麻烦,一次又一次问过:“姐,我真的可以不用再去上学了”
“对,不用再去。”
他问一次,她回答一次;他再问一次,她再回答一次;他又问,她又回答直到官阳确定她的答案不会改变,才心满意足地趴在她背上睡着。
一个多月来,那是官阳睡过最舒服的一场。
回家后,官晴将弟弟受到的待遇告诉父母亲,变得不爱说话的官阳在她的引导下,慢慢将这段时间内发生过的事情缓缓说出。
之后,他们带官阳去看心理医生,大部分的医生建议他们带官阳暂且离开这个环境。
个学期过去,爸妈辞掉教师工作,带官阳回山上老家种花,官晴则暂住姑姑和姑丈家里,继续上学。
他们本打算只在山上待一两年,就带官阳回北部,没想到山上的环境对官阳竟出奇合适,他又重拾活泼性情,他爱画画爱弹琴爱打电脑,学习为他重新开启另一扇门。于是,父母亲卖掉北部的公寓,专心在老家经营花圃,几年下来也慢慢做出一番成绩。
二专毕业后,退休的姑姑姑丈也回到山上老家,和官晴的父母一起种花,他们把住处租给官晴开花店,尽管花店生意蒸蒸日上,官晴始终坚持每个月月底休息五天,回山上和亲人相聚。
话回到最初,这是官晴对男人纵容的原因,在她眼中,每个弱势的男孩子都和她的娃娃弟弟一样,值得更多宽容和体谅。
走到收银机旁,拿起小卡片,上面只有几个飞扬的英文字母richard。
真有个性的一个人,没有署名没有美丽词藻,单单一个英文名字,告知送花人是谁;
看看订单上的收件人名字和住址,应该是送给女朋友的吧
她走到花架前,拉出几朵玫瑰,红的粉的紫的,玫瑰代表情人间的承诺。
咚咚咚,木头梯子传来脚步声,她回头,阿柽在楼梯口说话。
“晴姐,客人说不要送玫瑰,其他的花材都可以,你绑好花后先放在冰箱,他要我中午送过去。”
“知道了。”
官晴没回头,把拿出来的玫瑰一一插回原来的地方,是这个男人奇怪,还是她估错了他们的关系耸耸肩,又不关她的事,何必操心。
拿起第一支海芋,她想起在山上学种花的官阳,下一个假期,她要为他带回去一个新软体,到时他会开心地在她身边又叫又跳吧
他穿一袭合身的休闲服,优雅地驾着莲花跑车,墨镜下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扬起邪魅笑意。
今天是个好天气,蓝蓝的天空镶上白白的云,亮眼太阳向他的好心情热切招手。
成功买下一个公司,他估计过,这笔买卖至少可以为公司带来上亿的利益,而这次的胜利要归功于他这个“幕后黑手”。
手机响,他瞄一眼,惦懒的声音响起。“大哥,找我有事”
“有新case,下午在老地方见面”
“大哥,你真是工作狂,忙完这一摊你至少给我点休息时间吧”
“三个小时不够”
“不够,你以为我的能力这么差,三个小时不够我完事。”他说得邪气。
“那晚上七点,够你翻云覆雨几回合了。”
“没问题,晚上七点。”收线,他又拨出另一个电话。“缇娜,是我。”
缇娜是个超级业务员,长相美艳动人,在他认识的女人当中算是姿态高的了,他花了整整两个月才将她追到手,这种得来不易的感觉让他快乐。
他的声音带给对方大惊喜。
“richard,我收到你的花,好美啊我收过很多人送的花,从没收过一束这么特殊漂亮的,你一定花不少精神选花。”
“你喜欢就好,有空吗现在方不方便出来”
“你怎会有空”
“刚结束一个case,我想休息几个小时,约你去喝下午茶。”
“可是我我正在开会。”语意里有些迟疑。
“是吗没关系,我找别人。”
“不不我想想,这样好不好,一个小时后,到我家来载我。”
“好,一个小时后见。”收线,他回想那天是到哪里买的花,然后他微笑,车头调转,往“柔情蜜语”的方向驶去。
系在门上的铃铛响起,正在整理花束的官晴抬头,四眼相交,richard的心脏被狠撞一下,墨镜上方的两道粗眉压低,下一步动作在这个时空暂停。
“欢迎光临,请稍待一下。”
官晴把缎带系在花束下方,拿剪刀用力划过,直直的缎带变成两道漂亮曲线。贴上小卡片,喷洒水珠,一束桔梗在她手中有了新生命。
“不好意思,我马上好,你先看一下花材。”
官晴抱高两束花,嘴里咬着订单,从他身边走过,用脚勾住门扇开门,走出门外,把花交给已经等在车上的阿柽,几句叮咛,送走车上男人。
回到店里面,她迎面向他。
“先生,您要买花”
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她的一颦一笑像极盼盼,工作时的专注眼神,用脚勾门的小动作,无一不像盼盼。
若非她太年轻皮肤太白眼睛下方少了一颗黑痔,他会告诉自己,她就是盼盼。
“先生,你要买花吗或是你有其他事情。”
对于他的眼神,官晴不陌生,她晓得自己的外貌会让人惊艳,也晓得这个时代的男人不擅长将好感埋藏心底。
看着她脑后的竹筷子,想都没想,仗着自己的身高压人,他伸手将筷于拔下,这个动作让官晴的头发在下一秒间披泻在肩背后面。
哦是这个样子啊,原来盼盼留长头发就会变成这样子他没猜错,盼盼留长头发会比短发好看。
从小他就希望盼盼留长头发,他存下来的第一笔钱,就是为她买一条粉红色的发带,可是盼盼嫌长头发太麻烦,从不让头发长过肩膀。
官晴的长发满足他亏空多年的心愿,拔下墨镜,他的桃花眼笑出弯曲线条。
官晴并不恼怒他的动作,前面说过,她对男生的态度一向宽容,她看着他碧绿的眼珠,在一池笑意里荡来荡去,她也笑了。
握住她身后长发,它们被保养得很好,光滑润泽,像丝像细。“你有一头漂亮头发,我很喜欢。留很久了吗你都是用什么东西保养它”
“你喜欢可惜它是非卖品。”
官晴踮高足尖,握住他高抬的右手,摊开他手心,拿回筷子,衔在嘴边。
最后,夺回躺在他左手心的头发,几个旋转,随意绕出一个发髻,筷子插上,她又恢复利落模样。
“没有东西是不能用钱交易的,二十万,买你一头长发。”
“你买它来做什么”她没生气,只是好奇。
无数的想象在脑中成形他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他想为她制造一头乌丝;他的亲朋友人因为化疗,失去满头黑发,他急需为他买来一头安慰;他有希特勒的特殊嗜好,喜欢拿人类头发编织地毯。
如果他真能给出一个好理由,那么也许说不定,她会把头发割爱,因为,她习惯对男人纵容。
是啊她问倒他了,他花二十万买来一头黑发做什么头发要留在她头上才能显得飘逸,买下它,纯粹期待她变丑。这种期待缺乏趣味
“只是一时冲动”见他久久不说话,她又忙着替他解释。
“我叫richard,把我的名字记牢。”他像老师,逼着学生把他要的东西背进脑袋里,一刻不准忘。
“richard,richard,是不是”她合作。
“对你叫什么名字”他的绅士风度,忘记发挥在她身上。
“官晴。”她回答。
“把晴天关起来”
“当时,我爸爸的确有这个意思,不过我的姓是官场的官,不是关门的关。”
“官晴,我记得了,回答我,我叫1什么名字。”他强势得像个恶霸,不过她不介意宠他。
“richard,richard。”。她遵照他的意思再把他的名字念一遍。“能知道为什么要我记得你的名字”
“因为我要你记得我。”
他是强势推销员,强势把自己推销进她的生命当中。
“我记得你了,我们言归正传好吗你来这里是要找人,还是要找花”
“我”
直到这会儿,richard才发现自己多失常。他在女人面前优雅自信高尚骄矜的面具,在官晴眼前滑落。
“忘记了不会吧”
官晴从水壶里倒来两杯柠檬水;她将要喝的柠檬水装在自己的专用杯子,另外把用纸杯装的柠檬水送到他跟前。偏他的反骨症发作,不接手纸杯,握住她拿着马克杯的右手,把水送进自己口中。
“你很渴吗”
没生气没讶异,她解释他想喝大杯柠檬水,但纸杯太小。
“我要买花。”
一杯水喝尽,他重新掌握话题主控权。
原来柠檬水可以治短暂失忆,官晴莞尔。
“你想送谁,女朋友吗”
“随便”
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中杯子,奇怪,明明是初见,他就是觉得习惯,习惯在她身边习惯听她说话习惯对她强势习惯要求她。
“如果是女朋友,应该送玫瑰,你女朋友喜欢什么颜色的玫瑰”
“我不送玫瑰。”
相当熟悉的词句,歪歪头,她联想起阿柽递放到收银机旁的小卡片。
“你来过是不是在几天以前。”
“对,你的店员接下订单。”
“他叫阿柽,帮我两年了。”
理所当然回答,仿佛属于自己的所有事都能向他表达。
有一点诡异,虽说她对人一向亲切,可对一个陌生男子的“理所当然”,还是头一回。
“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玫瑰对玫瑰有偏见”
“谁说我不喜欢玫瑰,我最喜欢玫瑰。”
“喜欢到舍不得送人”好东西不该是和好朋友分享何况是情人。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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