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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提前进入老年心态，其实也不错。

等到林崎下来的时候，萧佑丞和林宇凡已经走了。

被张婶拉着说话的林崎看着张小泉在院子里一边打电话一边跳脚。

“啧，这孩子啊，只要和林倾城那娃对上，就是一直上蹿下跳的猴子，也不知道这两人前世是不是死对头。”张婶见小山子看着自家儿子，顿时年摇摇头，感概一句之后就随孩子去了，反正那两个就只吵得厉害，不会有什么不和。下次见面的时候继续吵。

“咳咳。”猴子什么的额，张婶你怎么就这么简单的说出来了呢。林崎微微低头，掩盖掉自己嘴角的笑。

“对了，刚才你们两个在楼上的时候，老范家的找过来了，说是去你家没找见人，见刚好是吃饭的时候，就想着是不是在我家，所以就过来了。他们说田已经收拾好了，稻谷也已经放在你院门口了。”

“嗯。”点点头，林崎看了看还在打电话的张小泉，待会要把这个拉过去当苦力。那一袋子可都是满满的晒干的稻谷，而且他们这里装稻谷的袋子都是装饲料的那种大袋子，越大越好，装的满满的抗着放到自家门前的院子里，水泥的坪鸬竟瓤筛力了。

在农忙的时候，一家子人都在田边，扛回家的稻谷基本上就是先放在院门口的，等到一家人都回来了，煮饭的，将稻谷倒出来晒的，各有各的忙。

所以，现在林崎不在家，对方就直接放在院门口，总不能叫人家再扛回去吧？

只要找到人，说一声就好了，

而且他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偷子，以前是有，也早就饿死了。

“小心眼。”打完电话的张小泉气愤的进了屋，喝了一口水之后直接拉起林崎就走。“妈，我去帮小山子抗稻谷了，你看小山子那小身板会被压扁的。”

“快去吧。”起身的张婶摇摇头，觉得还是女儿省心。

“嗯嗯。”

这个时候林崎才仔细的打量着张小泉，还被说，不知不觉的，半年时间，张小泉就长得比他壮实了很多。

两人抗完稻谷都痒得不得了，晒的干干的稻谷最痒人了，一点一点细细的粉尘让你恨不得将皮肤都抓烂了。但是只要你干完活不去抓，立马冲凉水就没事了，再打一遍肥皂就没事了。

“嘶，痒死我了。对了小山子，田已经要回来了，你要开始育秧么？”

“要，早一点吧，用秧盘。”打了点井水，林崎直接坐在石头上将脚放进去，还真凉快。

张小泉转头看见了立马大呼小叫他也要，然后也去找了一个桶，装满水，和林崎排排坐好才安静下来。“真舒服。”

“那当然，这口井估计挖到了路过这里的地下水吧，水面都不降的。”这口井这些年都没人引用了，因为大家住的越来越下面，走那么远挑水不安全。

一般家里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挑水的，这里不但远，还要上坡，大人都不放心，一般都是去离家里近路好走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崎家的这口井是老井，以前挖的很深，井水一直都很好，而其他地方的井，都会随着天气原因而变换，下雨下久了，井水就会有点浑浊。

“我听你爷爷说过，说是有一年大旱，但是这口井的水位就只下降了一米。”看着脚下的井水，张小泉想起来以前听说的那件事。

“你建旅馆哪里要不要挖一口井？我好像听我爷爷说过，有一条水路就是从我家这里流向哪里的，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林崎隐约的记得爷爷说过，这口老井的水路好像是流向那个方向的。“你要不要找挖井的老人看一下？”

“好主意！”已经和林倾城通过话的张小泉对于未来可是很自信，小山子说的事情很可行的。虽然说已经有自来水了，但是他们这里用自来水的还真就只有靠近街道上的几户人家。其他的都是井水。

起身，将水倒掉，张小泉急匆匆的就跑了。

继续泡脚的林崎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晚上相安无事，那是因为林崎在萧佑丞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躲房间里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林崎就被拍门声吵醒了。

半睁着眼，眼前还一片迷茫的林崎摸索着走到窗户那里，打开窗户将头伸出去，然而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眯着眼睛半梦半醒的林崎过了一分钟才微微的清醒了一下：“谁啊……”打了一个呵欠之后，林崎刚才睁开一点的眼睛又闭上了，整个人靠在窗户上的林崎又睡了过去。

“小山子，快点起来！你不是说要用秧盘么，秧盘需要塘泥你忘了啊。快点，不然晚了就没有了。”张小泉站在楼下，叉着腰很无奈的看着窗户上的那一颗头，小山子昨晚干嘛去了啊。

现在也没多早啊，才早上四点半啊。

“哦，好吧。”清醒了一点，林崎一边打呵欠一边穿衣服，拿出特别旧特别不合身的衣物穿好，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才出门。

村里有一口大塘，一般都是承包给某个人，然后得到的钱平分。一般需要用秧盘育秧的都会在大塘附近找块菜地，然后将地分成一垄一垄的，垄台努力用锄头压平压实，到时候要在上面放置秧盘，先在秧盘里倒满塘泥，然后均匀的撒下种子，有的人回家一些猪粪之类的东西，也有的不加。

最后就是用一把秃头的扫把，农村的扫把都是那种用茅草自己扎的扫把，轻轻的在秧盘上面扫过。让种子被塘泥淹没就好了，而且要注意不能让种子混在一起。

林崎和张小泉是最晚的，两人也不介意，张婶的早就弄好了，顺便还将林崎用来育秧的田也弄好了，一垄一垄的看起来很清爽。

“累死我了，幸好有雨衣。”林崎也就一亩田，只要一担塘泥就足够了。

装塘泥的是那种到成年人大腿中央部分的黑色尿桶，每家基本上都有两副，一副装猪粪之类的东西，一副装塘泥之类的东西，所以在农闲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有人挑着一副单子走过，桶里面装着萝卜等蔬菜。

“你那里借来的？”塘泥不能放在桶里，不然会干掉，在育秧天旁边就会有一个临时的坑，用来放这些的，先垫上一层薄膜，然后将塘泥倒进去，然后就可以回家了，今天或者明天就可以开始忙活了。

“这个？我家里找出来的啊。”

“你家里那套不是早就漏水么？”

张小泉：“……”

林崎：“……”

哦，好吧，张小泉这个笨蛋忘记这件事情了。“你就没觉得很凉快？”塘泥需要站在池塘里，用捅配置的长勺子挖出池塘底部的塘泥，而育秧需要的是那种最软又不会稀的塘泥，挖的时间就很久。

“我说我怎么之前一直觉得雨衣黏在我腿上。”低头看着自己穿的连体的雨衣，张小泉一脸挫败。

“好了，快回去换掉吧，然后洗个澡就好了。”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有的人还直接穿着长裤下水呢，只要忙完了洗澡就好了。

“东西你帮我带回去，顺便来吃早餐。”说这话的时候，张小泉已经跑远了。

将捅洗干净，林崎挑着用长勺子挑着捅慢慢走。长勺子其实就是一根木棍连着一个圆柱状的盆，挑水，打水两不误。

林崎刚刚将手里的东西放好，就听见了张小泉的哀嚎。

“你丫的活该。”张婶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听起来一点都没有生气。

林崎很疑惑的进了屋。“怎么了？”

“昨天我就和他说了我买了新的雨衣，还没拆开，放在大厅的凳子上，结果他早上起来就直接摸去后院放东西哪里将我藏起来的坏的雨衣直接穿上了。”张婶手里拿着的刚好就是还没拆开的新雨衣。

“这不怪我啊，谁让您会穿了再将你雨衣装起来啊。”他只是睡迷糊了啊。

将手里的雨衣放好，张婶瞪了一眼自己的傻儿子。“这怪我啊，都和你说了放在凳子上，你怎么就跑去后面找了呢。”

郁闷的无以复加的张小泉：“……”

“咳咳，张婶，那个，小泉是为了我才这样的啊。”他从小就有走路不稳的毛病，最搞笑的是有一次夏天的时候收稻谷，他爷爷在田里割稻谷，他抱着一大捆的稻谷在田埂上走着，结果他爷爷就低个头的功夫，抬起头就看不见他了，因为他走着走着，直接掉到有他半人高的下面那个田里去了。

那个田埂很宽，很平，他抱得东西也不多。

但是他就是一脚踩下去了。

所以，张小泉才会下水帮他捞塘泥。

“小山子，走，我们吃饭去。”张小泉瞬间变得开心，拉着林崎去吃早饭了，虽然现在才六点，但是要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弄好，不然太阳出来了，秧盘里的塘泥会很快就干掉的，到时候种子全都死了。

“好。”

吃完饭，张婶也跟着去了。

三个人在路上遇见了萧佑丞。

“萧先生早。”张婶说了一句就去摆秧盘了，秧盘都是重复使用的，所以会有坏的，就需要挑一下，而且有时候放不平会让塘泥流光的。

“早。”心情很好的林崎笑得很灿烂的和萧佑丞道早安。

“……早……”萧佑丞的眼神有点恍惚，像是透过林崎看到了什么。

【萧佑丞！早安！太阳晒屁股了！我告诉你，育秧的时候，我可都是四五点就起床的！快点，你不是说要去看日出的么！快起来。】

“早啊，萧先生，”没有看见林宇凡，折让张小泉很高兴，一高兴就得意忘形了。“萧先生，走，我们一起去帮小山子育秧吧，很好玩的。”

“……嗯。好。”

没错，是很好玩，对于小孩子来说，这可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玩泥巴的机会，而且做得好了还有奖励。

有小孩子的人家就会抛弃扫把头这个选项，让小孩子用手一点点的抚平，因为用扫把头无论再小心还是会不平，到时候能够插的秧苗就会少很多，要是不够的话，就要到处去讨要秧苗，很耽误功夫。

林崎默默的不说话，准备悄悄地看萧佑丞出丑。

张小泉完全没有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很开心萧先生没有拒绝，看，萧先生就是比那个姓林的好。

三个人到的时候，张婶已经摆好了，正在撒种子。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直接说：“没带扫把，你们用手吧。”

林崎悄悄地打量了一眼萧佑丞，不知道当这个人得知用手的时候会不会翻脸？

萧佑丞再张小泉邀请他的时候是迟疑了一下的，只是很可惜，张小泉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迟疑。

等听到张婶说的话，萧佑丞看着一脸怎么可以这样的张小泉，在看看偷偷的带着点担忧的看他的林崎，突然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而这个时候，张小泉已经蹲在垄沟里了，伸出两只手很熟练的将种子抹到塘泥里面，唰唰的抹完了一片秧盘，挪动一下位置，继续……

带着点小小的坏心思，林崎蹲在张小泉的另一边，开始工作。

一般放置秧盘都是横着放两个，这样最合理，竖着要起的垄太多，而横着，手也够的到，就是小孩子够不到，大人又不是只是看着玩的。

虽然觉得没什么，但是说实话，萧佑丞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的，只是看了看林崎，抿着嘴将身上的休闲服袖子卷起来，然后蹲在林崎的身边，眼都不眨的盯着林崎。

林崎怎么做他也怎么做。

对面的张小泉都已经搞定五块秧盘了，抬头让脖子休息一下，结果就看见一脸严肃的萧先生牢牢的蹲在小山子的前面，和小山子动作一致的忙活。

人不错，张小泉得出这一个结论之后就继续低头忙活了。

而张婶，已经去拿草木灰了，在抹好之后，上面撒一层草木灰，最后用竹条在垄上撑出一个半圆，然后盖上去街上裁剪好的白色厚的薄膜，盖好，周边用泥块压住，只要保持不会风吹走就可以了。

林崎因为有点不自在，速度很慢，而萧佑丞本来就是第一次，速度也很慢，结果基本上的活都是张小泉完成的。

等到三人忙完，张婶也已经撒好草木灰了，隔一定的距离将竹条用力的插|在垄沟里，然后将竹条弯曲，让对面站着的张小泉抓住，张小泉就重复张婶的动作，让竹条形成一道弧线。

张婶的动作会比较快，于是对面林崎也在帮忙，他和张小泉就努力的要让每个半圆的高度都一样。

已经就着田里的水洗了手的萧佑丞第一次没有插裤口袋。

看着忙碌的林崎，萧佑丞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这样子就好。

“搞定！”盖好泥块，张小泉开心的拍拍手，然后撞了一下林崎：“搞定了，这下可以安心过年了，不过说实话，还是不要秧盘比较好，快速且方便。”

“但是你要跑田里面来赶鸟类啊。”不用秧盘，就是田里都是水，然后水面并不超过在垄台，直接将种子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