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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凄凉的处境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看吧,这会儿宁向朗又一本正经地发问:“唐老您这次找我们又有什么事?”

宁向朗的态度很端正、语气很诚恳、神情很认真,但唐运尧忍不住把拳头捏个咯吱作响。

唐运尧深呼吸,深呼吸,深深地呼吸:“在电话里不是给你们说了吗?”

宁向朗说:“当时接电话的是哑叔。”

唐运尧:“……”

宁向朗说:“要哑叔转述整件事效率太低了,我跟师父一致决定见到您再等您告诉我们。”

唐运尧的怒火又飙升了:“那你们怎么睡了一路!现在都快到了!”

朱老说:“我只是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宁向朗的理由也很充分:“我在等您告诉我们,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唐运尧瞪着他们:“敢情还是我的错?”

宁向朗直摇头:“不不不,这怎么回事您的错,您可千万别自责。您都这把年纪了,生气和自责都不好,放宽心!这方向是去你们博物馆那边吧,别着急,这不是还有一段路吗?一切都还来得及……”

唐运尧:“……”

唐运尧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该跟宁向朗掰扯。

他麻利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是有几个韩州人来闹腾,说是要拍摄一个叫《藏宝大挑战》节目,非要西北博物馆这边借个场子来搞。韩州这地方有点特殊,“回归”过来的时间非常晚,因而在政策上有很多操蛋的优待,比如它那边的影视公司有权利在不损坏建筑体的前提下借用很多场地――比如博物馆。

人家是特殊群体,唐运尧也没办法,不就是借个场地吗?借就借,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偏偏正戏还在后头,《藏宝大挑战》这个节目说得好听是个鉴宝活动,说得难听就是到处踢馆!

主办方特别有韩州人的劣性根,喜欢看上节目的人出丑。《藏宝大挑战》的主持人是对二十岁的年轻男女,他们是两个长得很出挑的双胞胎,不过长得不是特别像,女的娇美可人,说起话来笑眉弯弯,为这个节目吸引了很多年轻的男性观众;男的虽然少了几分英气,但天赋很好,人又长得清清秀秀,非常符合时下女生的喜好,同样也为节目吸引了一批年轻女的性观众!

正是他们毫无威胁的长相让很多博物馆大意了,以为他们只是卖卖脸。没想到“过五关斩六将”的环节一开始,馆方就节节败退,都快被层出不穷的刁钻问题逼死了,灰头土脸地充当被过掉的“五关”、被斩掉的“六将”。

唐运尧好不容易把西北博物馆经营起来,自然不愿意被这么个鬼节目踩到脚底下!

可惜节目的前两轮拍摄结束了,馆方已经被逼得屡屡向唐运尧求救。

唐运尧当然不能亲身上阵,于是他想到了宁向朗!

宁向朗年纪比那两个主持人更小,拿宁向朗压场绝对能让西北这边翻盘。

至于朱老为什么也被请过来,自然是因为唐运尧借机把人搞过来帮自己新入手的一批藏品掌掌眼,免得把假东西摆到博物馆里,招人笑话!

没想到自己在电话里好说歹说,口水都快说干了,那边接电话的却是个哑子,根本没把话传过去――或者该说这一老一小两个混球为了自己省事根本没去听。

谁叫自己是求人的!唐运尧认命地把自己的请托又一次倒了出来。

别看宁向朗老是气唐运尧,其实他一向挺喜欢唐运尧给自己找来的机会,说到底唐运尧也是在信任他之余想要尽可能地锻炼他的能力。

他想要在瓷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一方面是要往后看,也就是创新;另一方面是要往前看,也就是要了解历史!

听到唐运尧把翻盘的任务交给自己,宁向朗说:“您就不怕我搞砸了?”

唐运尧说:“就算是搞砸了,他们好意思欺负你一个小孩吗?”

宁向朗更正:“我不是小孩了,怎么说也成年了。”

被宁向朗这么一提醒,唐运尧感慨:“这么说来我认识你这个小混蛋也快十年了,怎么我老觉得你还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的小屁孩?小时候你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宁向朗麻溜地接口:“一样的一样的,您那时候也比现在英俊多了!”

唐运尧:“……”

真是个混小子!

上节目是宁向朗的老本行,他也不用唐运尧带路,豪气地挥挥手让唐运尧和朱老去做自己的事。

宁向朗信步走到节目场地时馆方代表正急得来回踱步,见到宁向朗后他眼底就像是装了盏灯泡,放出了贼精贼精的光芒。

馆方代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却还是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宁向朗的手:“小朗啊,接下来可就靠你了。”

馆方代表的动作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工作人员的目光都投向宁向朗。

宁向朗走到化妆台语气淡淡地召唤:“有没有人来给我化个妆?”

无论你底子多好,在镜头前不化妆都很难好看,宁向朗可不是盲目自大的人,他一向懂得怎么挖掘并利用自己的优势,让它为自己带来最大的利益。

宁向朗指点化妆师给自己上了个适合的妆容,整了整自己衬衫的衣领走到正在准备拍摄工作的前台。

他一眼就找着了导演,那是个典型的潮州人,身材不太高,单眼皮,小眼睛,眯起眼时跟颗豆儿似的,有点滑稽。

宁向朗走到导演那边问起节目流程。

导演没直接回答,反而理所当然地反问宁向朗:“你没看过我们的节目?”他的语气听起来仿佛觉得这样的事很不可思议。

宁向朗淡笑着应:“没有。”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导演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根本就不相信:“没有你怎么会被博物馆派出来上节目!”

宁向朗摸着下巴,假意思考片刻,露出真诚又天真的笑容:“大概是馆长认为这样的节目我来就可以了吧?”

导演:“……”

什么叫这样的节目有他来就可以了?

这意思难道是他们这个节目只要这种乳臭味干、对节目一点都不了解的小屁孩来上就行了?!

导演心头的火蹭蹭蹭直冒。

宁向朗像是看透了导演的想法似的,自来熟地拍着导演的肩膀说:“您要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旁枝末节都不需要太在意。”笑了笑,他相当诚恳地重复最开始的问题,“您还没有给我讲节目的流程呢!”

听到宁向朗在那自吹自擂,导演终于忍无可忍:“场务助理就在那里,你去找他!他会告诉你所有流程!”

28第二十八章 :打脸

有两位人气主持人在,《藏宝大挑战》收视率很高。宁向朗当初入了主持人一行,自然不可能对这种长线的高人气节目一无所知,不过他对这个节目的观感并不怎么样,因为整个节目都透出一种“韩州人最好”、“一切传统技艺都起源于韩州”的味道。

本来这种寓教于乐的科普节目是很值得推广的,可导演夹杂这么一种思想在里头,看明白的人简直就像吃苹果吃出了半条虫子――还有半条已经吞了,你说恶心不恶心!

就像前两天的拍摄一样,馆方推出来的人都在“过五关斩六将”这个大环节屡屡失败、接受惩罚――就是被冷水喷上十秒!

结果结尾画面就变成了馆方人员浑身湿哒哒,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而节目组嘉宾则从容入镜,就算是受罚了,看起来也是十分有风度!

这落差就是拍摄手法造成的。

宁向朗也看好很多韩州那边的综艺节目,唯独这个节目他并不喜欢。

见到两位人气主持人后,宁向朗笑了笑,算是跟他们打了招呼。

节目开始是双方嘉宾带着镜头走遍博物馆,分别为观众介绍五件藏品,这是最平和的一段,主要是考验嘉宾的讲解水平。到了第二个环节就是节目组和博物馆分别拿出三件藏品,要求嘉宾判断对方拿出的藏品里面有多少新东西、多少老东西,当然,要是能写出详细的年代和来历得分会更高――这里开始就会设置惩罚了!

这对宁向朗根本毫无难度,这些年他跟着朱老学东西,什么宝贝没看过?基本的眼里还是有的。

节目组倒是很有诚意,拿出的东西里面有不错的藏品,第一件就是个辽代的鸡冠壶,准确来说应该叫皮囊壶。这种壶仿照的是契丹族用的皮囊,作为马上民族,这种皮囊一般是别在腰间盛水用的,所以壶的造型相当奇特,它的壶口是直线型朝上的,而且没有壶把,只有一个鸡冠型的装饰!

另外两件看起来就有点其貌不扬了,一个是条玉龙,另一个则是根水灵灵的白菜。

宁向朗一过手就把东西看透了,见节目组那边的嘉宾还在琢磨,也不急着结束按键,而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对方仔细观察手上的藏品。

唐运尧那老头儿真是蔫儿坏,馆方出的藏品居然有两件是他和朱老仿造的,要辨认出他俩造假的赝品可是技术活,至少得是摸过百八十件类似真品的。

宁向朗见对方目露异彩,似乎很是赞赏那件他去年新造的东西,顿时满意了,伸手按下结束按键。

对方被他这边的结束声一干扰,立刻放下手里的藏品转下下一个。

宁向朗要的就是他这一点儿“匆忙”。

人一急嘛,心就乱了,判断力也会出点小小的差错。

就算当时有点怀疑,被人干扰以后也很有可能抛诸脑后。

宁向朗对这些小把戏烂熟于心,使用起来驾轻就熟,简直不需要冷却时间!

他在主持人走过来以后就说出了答案:“你们带来的藏品中有两件是真的。”

两个年轻的主持人眉头一跳,很快就堆出笑容:“小宁你能不能判断出具体的年代呢?”

宁向朗拿起鸡冠壶说道:“这件是辽代早期的鸡冠壶,颜色属于比较少见的酱色釉,就是我们像在说的卤酱、酱油那种颜色。判断的依据,一个是从它的开片来看,瓷器一般由里面的胎和外面这层釉组成的,两种不同的东西弄在一起,时间一长就容易开裂,这个就是开片。我们可以看到它这个开片是很自然的,”他把鸡冠壶的侧面翻了过来,“之所以说它是早期,是因为它旁边这个仿制的针线脚。鸡冠壶仿造的是皮囊的造型,辽代马上民族用的皮囊是缝制的,两边有细密的针线脚,就是这个东西――到后面这些特征就慢慢消失了。”

宁向朗的语气不急不缓,每个落音都摆得恰到好处,两个主持人听得一愣一愣,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同行到场了,而且是相当资深的同行!

还是男主持人先回过神来,夸道:“小宁年纪这么小,知道的却很多,真了不起。”

宁向朗说:“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只是人人都知道的东西。”

女主持人也回神,她试图拿回主动权:“那第二件藏品是真是假?”

宁向朗说:“假的。”他拿起第二件藏品,“这造型仿得不错,是早期的龙,或者说猪龙,它看起来特别短,而且鼻子这里很有特色,是猪鼻。不过从它的料子和做工来看……我们可以称之为现代工艺品。”

男主持人忍俊不禁:“小宁的评价真是有趣。”

女主持人还想掰回一城,走到最后一件藏品前说:“那你是觉得这件白菜是真的吗?它看起来更像现代工艺品。”

宁向朗说:“这件东西确实是件工艺品,不过是乾隆时期的工艺品。那时候乾隆皇帝喜欢仿生瓷,就是仿照蔬菜水果之类的模样来烧造瓷器,从工艺来看,这棵栩栩如生的白菜应该是当时的督陶官唐英监制的,他这人非常实诚,为了烧出让皇帝满意的仿生瓷,他几年吃住都跟窑工在一起,于是就有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东西――虽然看着像现代工艺品,但它是货真价实的真品来着。”

宁向朗这边一口气点评完三件东西,另一边已经急得不得了,见宁向朗说完了,马上也按下结束键。

女主持人目光一亮,走过去询问对方的答案。

听到对方说“两件”,宁向朗就站在原处微笑。

这人虽然也算说得不错,但是相比宁向朗的流畅解说总像少了点什么味道,简直就像吃过山珍海味之后再喝一杯凉白开,一点滋味都没有。

最后当然是对方的人被喷了一身冷冰冰的凉水。

等到了“过五关斩六将”答题环节,宁向朗更是一次次地顺利过关,而对方则一次次地变成落汤鸡。

宁向朗表示以大欺小真不太好意思……

不过……还真挺爽的!

为了表示尊敬,他在节目录制结束后跟自己的对手握手。

对方面有菜色,却还得维持风度:“你很厉害。”

宁向朗一点都不谦虚:“谢谢夸奖。”他微笑着给了对方补了一刀,“刚才那两个赝品里有一个是我做的,手艺不够纯熟给你认出来了,水平还有待提高啊!”

对方整张脸都黑了。

宁向朗笑眯眯。

对于敢来他们家门口踢馆的人,就是该啪啪啪打脸!

善哉善哉,他本来可是个纯良的人,一定是被傅徵天给影响的!

宁向朗抹掉脸上的妆走出博物馆,就看到一辆车已经停在路旁。

自从正式开始出现在人前,傅徵天反倒换上了低调又普通的车,除了性能之外基本是路上常见的款。

宁向朗走过去敲敲车窗:“等了很久?”

傅徵天没理这种客套话,说:“上车。”

宁向朗钻进车里,打量着即将迈入二十岁的傅徵天。令他羡慕的是傅徵天已经完全长开了,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完美到让他羡慕妒忌恨,再加上那张英俊的脸、锐利的眼睛,宁向朗不由埋怨起老天的不公平来:怎么能把所有好条件都放到同一个人身上!

傅徵天似乎察觉了宁向朗的目光,转头盯着他。

宁向朗问:“我们这是要直接去首都,还是去火车站坐车过去?”

傅徵天的生日在即,偏偏又碰上一个课题的尾声,要去首都总协会那边跑一趟。宁向朗作为这个课题里给傅徵天打下手,又是傅徵天唯一承认的好友,自然得一起去。

傅徵天说:“你上次说长途坐这个车太闷了,我们去坐火车吧。”

宁向朗很满意,到了火车站后就拉着傅徵天去排队买票。

傅徵天跟宁向朗外出的次数不少,一开始不习惯火车跟电车的他慢慢也习惯了,他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拿了书和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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