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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归平静,说不害怕、忐忑那都是骗人的,而且不是别处受伤,是他的眼睛。酸涩地开口,“这次真的谢谢你。”

“别想太多,公司那头儿的事已经全都替你交接完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休息。”

“……好。”病魔的面前谁也无法强颜欢笑。阎烈在这种时刻给他的关怀让他差一点就热泪盈眶。他把阎烈比做路人甲,可往往能与你患难见真情的不是那些整天把爱你爱你挂在嘴上的伴侣,而就是这些被你摒弃的路人甲乙丙丁。

一肚子的苦水……

“要摸摸看吗?”又过了一小会儿,阎烈突然开腔。

齐航一开始没理解上去,之后皱了皱眉头急急推拒:“别,拿开它。”

阎烈笑:“黑豆喜欢你。”

如果齐航能睁开眼睛,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赏给阎烈一记白眼,拉起被子蒙头就倒下了,他不说阎烈也知道,他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无非就是害怕黑豆半夜钻他的被窝……

那天晚上是俩个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共处一室,虽然一个在床上另一个在沙发上,不过气氛很是和谐。

齐航第二天睡醒之后有些茫茫然,因为病房里很安静,他推了推身上的被子蹭着坐起来,伸长耳朵听半天也辨别不出屋里到底有没有人。

阎烈于他来说,现在就等于汪洋大海中的一块浮木,齐航除了依赖他别无他法。所以他得紧紧抓着他,因为除了阎烈,他真是不知道要找谁了。

“阎烈?阎烈?你在吗?”突然看不到太阳是件极其糟糕的事情,齐航很不适应,若不是他心理素质过硬,想必一般人都无法承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

没人应他,齐航只得自己摸索着蹭下病床,然后像个瞎子似的亦步亦趋地伸手划拉着面方的空气。

就走了俩步而已,便与一个厚实的胸膛撞个满怀,阎烈跟堵墙似的,明明看着他走过来也不躲,故意站那儿让齐航往他怀里撞。

阎烈喜欢齐航的鼻子,很挺。这会儿鼻子尖儿戳在他锁骨上压扁了,由于太过突兀,酸麻酸麻的不舒服。

“你在你怎么不出个声呢?”撞上阎烈的齐航有些恼怒,仰着脸就冲着阎烈吼出来,他跟阎烈的身高差了七厘米,本就是个挺暧昧的距离,这会儿在这么怒气冲冲地仰起脸来跟他吼,嘴巴里的那点儿热乎气全都喷在了阎烈的下吧上。

阎烈居高临下地瞧着向他仰起脸的齐航,纠结着眉毛,红痣皱起,怪只怪他还闭个眼睛,尤其被晨曦镀上了一层金边儿之后,阎大boss恍惚的觉着他真心不该拒绝向他“索吻”的齐航,便就鬼使神差的低头啃了下去……

这人儿完全没给齐航任何思想准备,对他那嘴巴来个突然袭击,齐航先怔后惊接着反抗。他是生气的,因为他脑子里有个固执的念头,恼羞成怒地一把将阎烈推开,怒喝道:“看我瞎了就趁人之危是吧?”

他很烦躁亦很恐慌,如果手术失败了怎么办?他要怎么生存怎么活?他的仇恨他的壮志雄心怎么完成?他害怕极了,所以他像一只刺猬,稍有动静就立马向来人竖起他浑身的刺儿,宁可错杀一千!

还在吼完的齐航认为阎烈没有反应的时候阎烈出手了,他突然伸右腿械进齐航的双腿间,一手扯着齐航的胳膊一手推着他的肩膀顶着他向他身后的病床退去,不过四五步的距离,已完全让齐航懵了。

阎烈把齐航压倒在病床上,一手拎起齐航的双手压在头顶,一手扯住齐航的裤腰,声音冷冷地说:“这种――才叫趁人之危。”

怦怦怦――

被阎烈桎梏在病床上的齐航听着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哑口无言,他心慌的觉着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腔子里蹦出来,压在他身上的重量让他呼吸困难,不得不翕动着唇齿吐出薄弱的呼吸。齐航不敢妄动,他怕惹恼了阎烈自己没好果子吃。

“你乖乖的听话,别总跟我拧着来。”阎烈探头下去,故意让他们近在咫尺,唇瓣几乎是擦着齐航的鼻尖在说话。

之前的感动全被心有不甘所代替,可残酷的现实面前除了选择面对还能怎样?他现下惹恼了阎烈的下场他知道,他是理智的,在别无选择的时候便只有选择这个唯一。

齐航闭着眼睛,阎烈看着他的眼珠子在眼皮子下滑动着,最后他放掉了全身的力气不做任何反抗。阎烈没有立即松开他,继续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打量他,心里头很不痛快,他知道齐航把他想成了禽兽。

伸手抚摸着齐航的半张脸,用指腹去感受眉心红痣的质感,阎烈放缓了语调大言不惭地说:“别这样齐航,我只是亲身示范来告诉你情不自禁与趁人之危的差别。”

“………”齐航无语,彻底败给了臭不要脸的阎boss。

咚咚咚――

阎烈的助理安琪敲开了病房的门,给齐航跟阎烈带来早餐与新鲜的花儿,小妮子很自来熟,加上本来之前在[国中好舞蹈]的训练营里就跟齐航共事过,这会儿接触起来毫无压力。

第034章 搞好个人卫生

饭才吃了一半,就有人给阎烈打来电话,看过号码后,阎烈起身步出了病房。趁着这空当,安琪立马跟齐航八卦起来:“喂小航子,你从实招来,是不是跟我们阎boss交往中啊哈哈哈哈?”

齐航有些发毛,安琪笑的实在猥琐,那尖尖的声音绕梁三日估计都不能淡去。

素素嗓子,齐航一本正经地道:“阎老师的确挺照顾我的,但你真误会了琪姐。”他说这话真心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安琪不能信。

“拉倒吧你。骗我有意思吗?你俩要没那个那个我们boss干嘛为你把手头工作都弃了。嗳你知道得损失多钱嘛啊?boss的身价你造吗?”

“………”齐航有点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他哑口无言不是因为他不知道也不是因为他不感恩,而是他在暗自思考“造吗” 、“尼玛” 、“酱紫”都是神马意思来着,还有什么“蛇精病”、“深井冰”的,他都不知道这种外星词组到底是谁造出来的,太考验他这老男人的应变能力了好吗!

“嗳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说你傻呀你?这种机会别人都巴不得的求呢,你还总往出撇,告诉你过这村儿可没这店儿,错过了我们家陛下别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北啊――嘿你还笑?没人管你。”

齐航笑而不语,听着安琪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接着,有人敲了几下门,而后徐明就拎着几袋水果走了进来。齐航狐疑,阎烈定不会敲门,护士医生也不会的,那是谁来了?

一边站着的安琪见一陌生男人拎着水果来探望齐航,立即高度警惕起来,阎烈可对她委以重任了,就欣赏她这种“胸大无脑”腐向属性的美女。当然,阎烈当安琪的面儿可不是这么夸她的。

“琪姐,是谁来了?”床上侧耳朵听半天动静的齐航忍不住开口问。

“啊,小航,是我徐明,”快步走进来,将手中的水果袋子搁在床头的柜子上,徐明又礼貌的冲安琪打了个招呼,“您好。”

听见徐明的声音齐航既意外又高兴,他着实想不到除了阎烈还会有人惦记着他,连忙在病床上坐正身体道:“徐哥,你怎么过来了?你这在哪儿听说的事儿啊?对了琪姐,徐哥就是刘坤以前在非天的助理。”

“哦哦哦你好你好。叫我小安就行。”

徐明冲安琪笑笑,随后在齐航的床前坐下,他道:“是蒙海跟我说的,听后我挺担心的,之前也没跟你说就来了。那个……手术的日子定了吗?”

“明天。”

“好好好,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反正我现在很清闲,如果需要,我可以过来照顾你。”

齐航看不到安琪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出徐明那张老实的脸上的诚恳表情,他笑着应了下来:“那就麻烦你了徐哥。我在江城没什么熟人,到时候我给你去电话。”

“行,行行。别这么客气,我就觉得咱俩挺投缘的。举手之劳的事儿,谁还没有个病灾的,说不准哪天我就得等你来照看呢呵呵……”

不知何时通完电话的阎烈一进来,就瞧见了眼前如此和谐的一幕,安琪瞪着眼睛在观察,齐航坐在病床上勾唇听着旁边的家伙跟他讲话,气氛太融洽了,所以他不舒服!

“你朋友?”不冷不热的声音自大家的背后响起,立马就破坏掉了屋子里原有的和谐。

齐航抬首,安琪忙的跳下床打招呼,坐在椅子上给齐航剥桔子的徐明也闻声回过头来,在瞧见来人是阎烈后颇为惊讶,急忙忙地撂下手里剥了一半皮的橘子恭敬地起身向阎烈行礼:“阎、阎前辈您好。”

阎烈像锥子一样的目光慢慢掠过有些不自在的徐明后,落在了一旁的安琪脸上,小妮子虽然二了一点,关键时刻还挺有眼色的,第一时间就接收到了阎boss向她发射过来的信号,赶紧一步跨前出来暖场下逐客令:“啊哈哈徐哥,明儿齐航手术,今儿还有挺多术前准备要做,您看要不您先回去,完了再来看呗?”

徐明木讷的应承下来,匆匆向极为不好意思的齐航道了别后就灰溜溜地走掉了。严格意义上来讲,同类人都有某种隐晦的交融电波,虽然徐明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只消一眼就已经很清楚明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太过意外,赫赫有名的国际影帝阎烈居然跟他是同道中人,怪不得这位从未与哪位女星传出过绯闻来呢。

徐明走后阎烈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了安琪的脸上,一脸心花怒放的安琪在对上阎烈那双眼睛后硬是把脸上的笑给憋了回去,撇撇嘴,赶紧找个借口脚底抹油的颠儿了。

齐航不是白眼狼,阎烈对他不错他心里头一清二楚,但他也的的确确不太欣赏阎烈这种、独裁的行为。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若全都毫不保留的奉献出来还有什么神秘感可言?在者,他们之间只是朋友而已,而阎烈直接就给齐航上态度,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都在向齐航传递一个信息,齐航是他的了,以后大事小情都得由他来决定。

“中午多吃一些,手术安排在明早,所以晚上尽量少食,手术之前必须排空大小便,省着加重术后会呕吐不适。”阎烈的声音由远及近,而后他在齐航的病床前坐下,伸手端起餐桌上的那碗粥舀了一勺亲自喂齐航吃。

齐航偏开头没有张嘴,阎烈的行为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肉麻了好不好,难不成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用的就是这种相处模式?

皮笑肉不笑,着实尴尬:“我自己来就好,你也赶紧吃你的吧。”说完,齐航就伸手向前摸去,他估算的没有错,指尖正对着阎烈手里的碗,可他看不见,阎烈把手偏开他也不知道,这长臂一伸,五根指头直接抓在了阎烈的面庞上,抓了一手暖人的温度,齐航只觉得触碰阎烈肌肤的指腹一酥,急急将手退了回来。

“碗在这儿呢…”阎烈用了一种极低沉的嗓音在跟齐航逗趣,话很正经,就是那腔调怎么听着怎么有点不着调,在齐航听来,阎烈像似拿着一根骨头引诱馋狗上钩,猥琐至极。

谁有闲情逸致搁这跟他“”?齐航干脆撤回了手,往床上一倒闭目养神。

“你不吃?”阎烈耐着性子问他也不生气,“那我吃了。”

不嫌别人吃剩的你就吃!

“………”齐航有些无语,因为他听见了吧唧嘴的声音,难不成阎烈真把他没吃完的粥给吃了?

“齐航,我都不嫌你,难不成你自己还嫌你自己?”齐航动了动将脸转向阎烈,接着,舀了一勺稀粥的瓷勺就触到了他的嘴边,阎烈又说,“在吃俩口,剩下的我替你吃了。”

“我真吃饱了,你也别吃了……”

“掺了你的口水,味道就是不一样。”

“…………”

齐航没在搭理阎烈,侧躺着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阎烈今天心情大好,因为齐航明天做手术,所以今儿个齐航必须要做好全身清洁工作。

他现在眼睛不方便,大事小情的都是阎烈亲力亲为,大boss一想着待会儿就能给齐航按浴缸里洗刷刷,他裤兜儿里的那根定海神针就颤巍巍的不消停。

阎烈那点龌龊的心思齐航全然不知,躺在那儿睡得还挺安稳,似是自己也想通了,闹不闹心、忐不忐忑的都得活着,早晚得面对,何不开开心心的过完每一天,否则又能怎样?好与不好都得听天由命。

阎烈吃完了齐航吃剩下的粥后捡了桌子,简单的收了收拾后拿本杂志倒沙发上等着晚上的到来。自小就接受西式教育的阎烈极为独立,所以齐航根本不曾知道阎烈是把居家过日子的好手,厨艺已然精湛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们早上吃的这粥哪儿是什么安琪给带来的,那都是阎大boss亲自下厨给齐航熬的,碍于面子问题,不想让齐航认为能把他吃的死死的,这才脱了裤子放屁费二遍事的让安琪再送一遍。

阎烈端着杂志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满脑子都在想齐航这个人,他的闪光点很多,当然毛病也不少,然而他喜欢他更多的一个原因是他总能在不经意间就在齐航的身上看到严启航的影子,比如他的笑,他偶尔的眼神,他的画儿,还有他的名字――齐航?启航……

阎烈知道齐航还是严启航的疯狂粉丝,他们在严启航的墓前偶遇,他听过齐航酒醉后在微信里跟他嚷着喊着严启航严启航偶像偶像……

开始他觉着是齐航刻意的模仿,而后,他觉着那些举手投足间固有的一种情怀与感觉是完全临摹不来的,那是齐航的天性,他自己的气质,所以他越发着迷这个人。

他的不徐不疾已经让他错过了一个人,这一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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