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谓是为了自己背叛制造他的郑司令,如今在部队处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地位。
刚想说什么,殷离却难得狡黠地眨了眨眼,以指尖抵上戚晨的唇间,抑制住了他满腔的话语。
殷离嘴角带起一抹笑意浅淡如水,却有放佛带着些许想透一切的怅然。。
四眸相触之时,戚晨可以感觉到殷离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脸颊,他甚至还以为殷离会在下一刻吻上来。
但殷离只是轻笑了一声,定定看着他,“别了,戚晨。”
戚晨唇角微嗡,心口放佛梗上了一块,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看到一点雪花落在殷离指尖,不过一眨眼便融成了清澈的水滴,快得令人无法挽留。
好似他的情感一般,冰雪消融转瞬即逝,最终在殷离心中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这之后,殷离辞去官职,部队里一片哗然,戚晨亦未作挽留。
那之后不就,大雨倾盆,好似整个天地都要倾覆一般。
整整三天大雨的势头才渐缓,附近山脉驻扎的零散部队均遭水患,死伤严重,若不救助,好容易聚集的民心会再次四散。
若去救助,必定要消耗成倍的人员和物资,才能救回他们。
眼下刚当上首领不过半年,根基尚且不稳,在高层中更没有忠心属下,暗中窥伺者何其多,若此时做此决断,结果若不理想……
但民心之重,生命之重,戚晨如何能不管不顾。
青司扶上下巴细细思量,不想再面对戚晨眼中殷殷期盼。
戚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再次问出口:“仍旧不愿意试试吗?”
“知道了,就如你所说的办吧。”青司叹了口气,戚晨的要求他始终无法拒绝。
戚晨眼中一瞬流露出压抑不住的欣喜之色,一把抱住青司又亲又蹭,惹得对方耳根都要红透了。。
就如此般事迹太多,明面上是戚晨执掌大权,实则每一个大方向上的决断,皆由青司来掌控。
并非青司有意摄政,只是戚晨很习惯于有事都与他商量,听得他的决断。
青司与戚晨亲自出马,带着为数不多的士兵去救援。他让士兵们在山下驻扎,等待他们将伤员救下。
就司令和副司令两人上山救人?所有士兵都吓得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果不其然不多久,青司就夹带着几名伤员从山上飞跃而下,那飘若的身姿仿若谪仙一般,让人不禁叹服。
营救行动非常顺利,青司并非常人的事实也暴露无遗。众人纷纷猜测,却也无人敢上前一试深浅。
水灾过后,新首领威严一时盛极,加之他各个省份以周边城市各种宣传网罗,原本躲在深处的自由队也纷纷投靠。
荒废了数年之久的纪年史也终于有人愿意再提笔记载,过往数年种种骇人之事皆被一笔带过。
期间只过多的记载关于戚晨
而对于青司也只有寥寥数笔,光风霁月,仙姿飘然,有古时君子之风。
均来投奔,无一外族敢犯。
部队之中一片祥和,当真是一片清平祥和的景象。
自卫队的形势一片大好,而在这个时候,戚晨差点就要被漫天的权欲和集权所迷昏了双眼。
戚晨也发现人类的果然是无止境的,他似乎可以理解到郑司令当时的心情,幸好他还有青司,能及时醒悟转身抽出。
将所有权利平分给下属后,戚晨也决定渐渐退隐了,在同一年的冬天,他收到了一封信。
见信如人,当日一别,记忆犹新。
与您相处虽短暂,但殷离铭记于心,然在战事刚结,万事最为艰难的起始时,我却未能于身侧相助,实感歉意。
近来天寒多风,大雪来得甚早,望注意保暖,切莫过多操劳而积劳成疾。
近日出游遇到他国之人,因得略懂他们语言,闻听对如今自卫队手里治理的军队很有兴趣,
您的仁德与处事方式被广为流传,他们似乎准备结伴投奔,闻此吾心甚安。
从那之别,自此天南海北,昔年相处时光我未曾忘却,若您有难,可来寻觅于我,您应自知我的位置。
总而感慨万千,非字里行间所能详述。
只求你我,不会再有相见之日。
愿一切安好……
殷离亲笔。
隽秀的字迹洒脱毫不拖沓,犹如他本人一般。
不愿再见意味着不想戚晨再遇到危难,殷离的情感总是这般深沉。
戚晨凝视着桌前的信,良久不言。
从桌前缓缓起了身走向门口,眼神远望,恍惚间似是包含了万千情绪。
你终究,还是陪伴与他了……
戚晨看向桌旁凝望自己的青司,微微勾唇:“我想,我和他真的不会再见了。”
青司心念一动,忽的上前一把将戚晨拉入怀中,俯□子深吻了上去。
唇上有暖和的触感,略微有些湿润,内心有种温暖的感觉蔓延而上,就像一直有着确实的地方被补充完满。
因为对方的动作太过突然,戚晨眸中现出些许错愕,但也只是愣了一会,便抬高了下颚被更深入的吻了上来。
唇齿被撬开,舌交抵上舌尖纠缠起舞,缱绻缠绵的好似忘却了时间。这一刻的温存似是放佛极短却又极漫长,两人皆有些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他们的身体贴的极近,唇齿相接,十指相扣,在从门外洒进的冬日浅薄阳光里拉出放佛融为一体的影子。
彼时残阳渐落,身前军区石柱高大的放佛远古巨兽般静静矗立,阻挡的不仅仅是视线。
戚晨,永别了……
光阴荏苒,自那以后,不知悄然过去了多少年,静水湖侧不知何时悄然竖立起了一座石碑。
光洁的碑面上,无字无志。
分明是一座无主之墓。
无边无涯的夜色中,视线汇集之所,唯有枝头绚烂绽开的红。岁月久长,石碑上早已不知不觉沾染上风霜的痕迹,墓前却一直干净如新。
有身着玄黑披风之人自远方踏夜色而来,斑驳碎花沾染上人衣角肩头,却与黑暗中更显得那一身皎然如新雪般的白。
霜雪落满头,可共君白首。
覆上碑面的手轻柔的好似摩挲,透不出天光的夜色掩去了目光中说不尽的缱绻温柔。
莫怪我当初那般对你,如此结局,于你自是最好,而我自会洗去铅华,如当初承诺你的那般,伴你一生……
铺天盖地的雪花落在了他的衣上肩上,他伸出手去接,而轻巧的雪落入手心后便瞬间融化,他看着手心虚握了握。
就像那个人,拂衣而去不留半点痕迹,从来无法被自己掌握。
这样也好,或许如此,才是他真正的归途。
雪依旧静静的落着,掩埋了轻声的话语,也将那一抹柔和悄然掩埋。
冬雪化尽便是新生,灾乱平息,随着三月的脚步悄然降临,暖人的春风已经熏人欲醉。
花开似锦,万物逢生,一片生机盎然。
“想不到我有一日能再见到此处的盛景。”
春光正盛,青司站在戚晨身旁不过一臂膀处,突然就觉得心里似乎有根弦被重重的波动了一下。
从初见时满身狼狈几乎被他烧的赤身的还像丧尸般未能言语的逃亡者,到现在军服加身,为军队中的最高领导人,他至始至终都站在离他这般远近的距离上。
为主人,亦是为下属,两步之遥,几乎从未曾离开。
从遇到戚晨时,青司便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成仙,凡尘杂念,所欲所求,再是无法摒弃……
园中奇花异草争芳斗艳,阳光放佛给万事万物镀上了一层鎏金之色。
青司走上前一步来到戚晨身边,将军队最高领导人以一种彻底占有的方式拥入了怀中,一如往常那般的霸道。
呼吸间的热气熏染上了戚晨的耳廓,询问的话语萦绕耳畔心间,使得戚晨久久不能回神。
“我的首领大人,一年复一年,与我远离尘嚣之事,何时才能实现?嗯?”
戚晨的耳廓不知是被朝阳烈日还是敏感身体被挑起了熟悉的,熏出一抹潮红,却又不想挣脱,索性听之任之的随着这个拥抱让自己放松下来。
太习惯于沉溺在对方冷峻下的温柔之中,不知不觉间,早就已经一败涂地。这个如极寒之处的冰泉般,看似冰冷却又温和的人早就已经是深刻到无法移除半点的。
细细思虑起青司的话来……
“待一切稳定下来……”
两年后。
“诶诶,你说这里搭个这样的小棚怎么样?我平时在里面种点……”戚晨手中拿着图纸,
年轻的司令褪去了军色军服,身着白色长衫,去了军帽,英气的俊颜与在军队中相比,掩去了所有肃穆,多了些许洒脱和天真。
他驻足在花树之下,看向被自己呼声所吸引来的男人,笑弯了剑眉。
戚晨穿着青司手工做的蚕丝锦绣长衫,和青司的款式如出一辙,只在边缘上滚着一道道的金纹,可见其心细。
青司缓缓靠了过来,立于戚晨身侧,观看起戚晨手中的图纸。
原来这是一张关于水帘转车的图纸,虽然其结构假设画得很简单,但是其空间感非常强,让人一看就明白其中奥妙。
这是一种较为原始的降温器械,采用冷水循环的方法,用扇轮转摇从而产生风力,将冷气传往屋内,完全无需电力。
“嗯……明白了,如此甚好。”青司沉思了片刻便将图纸记于脑中,微微一笑,脸上再不像之前那般冰冷,令人只觉温润柔和。
不怪乎青司原本单调的居所如今变得如此模样,其中机关和摆设装置皆是精妙绝伦,偶尔的凉亭小椅,秋千摇椅,皆富有情调。摆设所含奇思妙想出人意表,手工更是堪称鬼斧神工。
戚晨抬眼看向青司绝尘的侧脸,此刻树上花瓣分落如雪,飞扬花瓣沾染他泼墨长发,犹如画卷中的人般美得不真实。
笑意又浓了几分,开口便是腻死人不偿命的一句:“主人,我好爱你。”
青司微微一怔,看向戚晨的美眸眨眼的速度竟开快了些许,如扇的睫羽上下翩飞,“你……”想说胡闹,却又开不了口,这句话敲击在他心上,又暖又甜。
虽然戚晨每天不知会说多少遍。
戚晨脸上的笑容还未收去,青司便按捺不住,吻上了那咧开的薄唇……
此时晨曦已淡,落英缤纷,一旁的清池中满池荷花,清水中灵鱼欢畅游动。
戚晨在朝阳的暖光里微阖上眼,将青司搂的更紧了些,加深了这个吻,他只觉这般岁月静好,此心安然。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完的确实有点草率, 宝贝们可以说叶子烂尾,叶子也的确有点烂了。
其实这结局也是预想中的结局, 只不过如果按原本的 会再更复杂许多。
首先殷离的身世会慢慢的揭开,和主角有很长一段的感情接触 (淡如水的那种
接着主角戚晨也是一点点往上爬才能最后进入到总部, 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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