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劭妏眯眼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灯,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
她再度轻快的照着原来的路走,嘴里哼着歌,回到下榻饭店之前,她双脚踩在饭店门口的草坪上,奇异的,她经过之后,草皮的颜色更为嫩绿油亮,就像春天。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这个来电铃声她不会认错,舒伯特的魔王,代表她小爸的来电查勤。
掏出手机,她轻快的喊着,“哈啰,小爸”
“嗯”男人的沉吟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宝贝,听起来你过得很快乐。”但他却不怎么快乐,养了十二年的宝贝,就这么从他掌心逃离还乐不思蜀。
“是啊”完全不掩饰她脱离养父掌控的快乐,让电话那头的男人一整个无言。
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唉,这个宝贝蛋。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小爸”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才来一星期耶”哪有游学一周就结束的照她的计划,起码也要玩个四五年,她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
“够久了,小翎说她想念你。”
可恶小爸真阴险,竟然用小妹来博取她的同情和心软,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让小妹来陪我吧”她哼了哼气。“我想小妹会很开心。”她会马上叫小妹打包行李,在小爸面前哭闹吵着要来美国,看看是谁先受不了。
“当我没说。”立刻举白旗投降。“让小宝贝多陪我几年,不准跟我抢”委屈的父亲口吻。
韦劭妏为小爸的妥协得意的笑着。
十二年前,她带着两个妹妹逃离有暴力倾向的生父,流浪了好多天,最后被一个紫眸少年所救 就是她们的小爸,zepar。
捷克人,长她十二岁,年纪轻得不足以收养她们,但仍用尽办法,将她们姐妹三人带到“雷蒙盖顿”,用令人发指的宠溺把她们三人当成公主养大。
被他收养是幸还是不幸呢zepar被称为恶魔,她们姐妹是恶魔的女儿。
人人都怕zepar,但她们不怕,在某种程度方面,他宠出她们的无法无天。
“算了算了,趁年轻见见世面也好,玩累了记得回来。”zepar语重心长的。
韦劭妏闻言只是笑,没有回应。
她不像双生妹妹劭虹,对兽医有兴趣,立志当一名优秀的兽医,让她能与动物沟通的异能发扬光大。
也不像小妹劭翎,从小就聪明,学什么都难不倒她,三姐妹中她学会的语言最多,学业成绩最好,十四岁就跳级两次,而且天生有好运加持。
她嘛,成绩平平,不上不下,没有表现特别突出的科目,但小爸却将她当成继承人。
是的,继承人。
也许是十二岁那年赢了他一盘棋之后,这几年来陆陆续续又赢了他数次,拿了很多“奖励”,让小爸认定她是接班人选,她从小就比两个妹妹安静,喜欢思考谋略。
三姐妹之中,恐怕只有她最清楚小爸名下的财富,不只有“雷蒙盖顿”这个精品名牌,涉及的范围可广了。
她用条件交换,用几年的自由换来往后为小爸卖命,zepar是精明的生意人,怎会不同意
让她离开身边几年,往后,宝贝女儿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难得你在纽约,宝贝,帮小爸一个忙。”
“什么”奇怪,小爸会要她帮忙
“代我出席一场圣诞化妆舞会,请帖这几天会送到你手中,记住,你是代表我参加。”
化妆舞会没参加过耶韦劭妏眼睛都亮了。“小爸,不会让你丢脸的。”
每年圣诞节,纽约上流社会最大的盛事,就是班德森家族举办的化妆舞会,每一位名媛绅士,莫不以拿到邀请函自豪。
那张邀请函代表的是优越的社会地位,更是许多名媛结识门当户对名流的地方。
举行宴会的地点十分隐密,是在纽约近郊一座私人豪宅。
平安夜这一天,纽约下了雪。
“真是够了”粗声的抱怨,伴随着甩上车门的声音。“有什么事情会比我睡上一觉还重要”
男人粗暴的埋怨着,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停车场门口,让人推着走上阶梯,绕过衣香鬓影的大厅,走上二楼,被推进一个大房间里。
床上摆着一套像是三剑客服饰,看着那套衣服,男人金色的眉毛皱起,回头瞪着把他带来这里的男人。
“把我从床上挖起来,拖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叫我穿上这个鬼东西 ”路克火大的指着床上的衣服,质问管家。
“少爷,这是夫人的命令。”麦特面有难色。
路克抹了抹脸,闭上眼睛从一数到十。冷静他必须冷静,对麦特发脾气是没有用的
他在这之前为了修一份报告熬夜一周,好不容易才在教授赶搭飞机回西雅图过节之前,把报告交出去,一连四十八小时未阖眼,路克现在只想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过什么圣诞节
对他来说,一张舒适柔软的床还比劳什子的鬼化妆舞会实际一点
一名打扮成法国玛丽皇后的妇人,手执着金色面具走进房间。
“路克。”萝兰班德森,倔傲的族长夫人,保养有术的她看起来不像个五十岁的女人,她的骄傲在儿子路克面前全化成慈母般的温柔。“我知道你很累了,但这是班德森家的传统,身为主人,你就露个面吧,嗯”
路克眯起眼,看着对自己微笑的母亲,很清楚年年举办这场宴会,是因为她喜欢
她喜欢被人围绕注视,喜欢受人尊敬,享受那种优越感 他的母亲就是一个虚荣的女人。
但她爱他,唉
“我知道了。”若不照着母亲的希望去做,他想,她恐怕会很不开心。
萝兰满意的微笑。“太好了,我去告诉凯瑟琳你来了,她一定会很开心。”
“妈 ”路克听见凯瑟琳的名字从母亲口中吐出,他就头大。“我说过我跟凯瑟琳已经结束了。”
他们是青梅竹马,在双方家长的同意之下交往订婚,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母亲寡居多年,他不忍违逆,只要能让她开心,他不在乎跟谁交往,谁当他的妻子,他一点也不在意。
这几年来,他哈佛的课业繁忙,凯瑟琳在耶鲁的学业也不轻松,他们两年前协议后决定分手解除婚约,但仍是好朋友,他们一直以来除了兄妹般的情谊之外,也没有别的进展。
“我不承认。”萝兰的蓝眸扫了他一眼,拿着金色面具走出房门。
路克头痛了。“希望凯瑟琳能挡得住妈。”除了替挚友祈祷,他也只能寄予祝福。“麦特,你先出去忙吧,我洗个澡,马上下去。”他催促身旁“监视”他的管家。
“少爷,您先休息一会儿吧。”麦特也着实不忍心,亲自为他煮了一壶提神咖啡,才在路克的感激视线下离开。
路克喝了一口浓郁的黑咖啡,轻转脖子伸展僵硬的四肢,才缓缓走进浴室里淋浴清醒清醒。
十分钟后,他仅在腰间围着一件浴巾走出浴室,金发淌着水,蜿蜒滑落硕实的胸膛,隐没于腰间的浴巾。
随手将浴巾往床上一丢,拿起床上那套摆着的三剑客服饰,快速套上。
黑色将他身材衬得挺拔,还未戴上方帽和眼罩,立刻被身后的动静吸引注意,回头看去。
“哎哟”一名落入凡间的精灵跌进房内,倒在长毛地毯上。
韦劭妏手上捧着的香槟洒了一地“啊啊,惨了”她懊恼的看着地毯,再睁着迷离的眼抬头。
竟见到一名身穿黑衣,金发蓝眼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顿时觉得很窘,她失态了。
“sorry。”韦劭妏不禁脸红。她这辈子没有这么糗过,她要躲避一些烦人的纠缠,没想到躲着躲着,竟闯入一个男人的房间,那个男人还正在换衣服。
“我应该先敲门的。”她抱歉的说完后立刻发现 什么鬼她在讲什么“啊,错,我不是这个意思”都是香槟和红酒惹的祸,她喝了好多杯她到底在讲什么这个男人会不会以为她是疯子
如果小爸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喝酒,还喝到微醺,恐怕会很不高兴
“哈哈哈哈哈”路克忍不住笑出声来,尤其是看女孩狼狈的想要爬起来,无奈她身后的天使羽翼和三吋高跟鞋,让她无法顺心如愿。
“没关系,我来帮你。”他突然心情大好,走向女孩将她拉起。
“我的面具呢”她眯眼四下找寻。“啊,看到了”就在她脚边,和白色的长毛地毯几乎融为一体。
才正要弯腰捡拾,立刻被阻止,男人替她捡起白色羽毛面具,递给她。
“谢谢。”韦劭妏朝他微笑,伸手接过面具,但没想到他竟然收手“咦”她一脸狐疑,偏头看着他。
直到她站直身子,他才发现她有多娇小。
就算踩着三吋高跟鞋,她的身高也只到他肩膀,脸小小的,不到他巴掌大,东方人的五官十分精巧,柔软的黑发垂在肩膀,她看起来好小,有没有十五岁
“小女孩,你跟朋友来的”路克很久没有对一个女孩感兴趣了,她很可爱,非常的可爱,举止很女人。
“不是,我自己来的。”韦劭妏一边否认还一边打酒嗝。“噢,糟了。”
自己来的
路克感到有趣地挑了挑眉,不禁心想眼前的小女孩怎么有办法拿到班德森家的化妆舞会邀请函
他那母亲有严重的白人优越意识,她所发出的邀请函只给白人。旁人不敢在母亲面前嚼舌根,可路克很清楚外人如何看待地位崇高的班德森夫人 一个眼睛长在头顶,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女人。
尽管母亲不喜欢白人以外的人种,但人家持着邀请函携伴参加,母亲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抱歉打扰。”这人怎么这么怪干么拿着她的面具不还她她伸手抢。“很高兴认识你,我就不打扰你更衣的时间欸,还我”她横眉竖眼地怒斥。“你土匪啊”
一来到纽约,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以往在小爸面前在妹妹面前,那个端庄冷静优雅的淑女韦劭妏,全部消失不见
以前她哪敢在外面喝酒还红酒和香槟混着喝,明明是代表小爸参加这场上流社会的舞会,却在舞会上喝醉
庆幸这场化妆舞会很容易瞒混过去,没人知道她代表富可敌国的“雷蒙盖顿”,否则脸可丢大了
对,她还得收买暗中保护她的人,别跟小爸打小报告。
“路克艾德华班德森,你呢”路克觉得她连生气的小脸都很可爱,忍不住逗弄她。
韦劭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班德森家最优秀的继承人,我刚才见过你未婚妻凯瑟琳小姐,她真美”她冲着他展露一记甜美的笑容,然后喝道:“还我”
路克不禁呻吟一声。他母亲又当着众人面前说了什么惨了,凯瑟琳八成很想杀了他,一边肢解他的身体还会一边咆哮的说:“鬼才要嫁给你”
“那是误会,凯瑟琳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我有眼睛,我会看。”凯瑟琳小姐脸上那错愕不情愿的神情,一看就知道她对自己的未婚夫很不满。
她还不懂为什么,现在见到这个无赖她懂了
“放手,我要回家了”今天一整夜都被人缠着不放,怎么小爸没告诉她,外国男人热情到缠人的地步是没见过女人喔
“舞会才刚开始,就要回去了”路克逗她逗上瘾了,硬是不肯把面具还她,还很土匪的把面具塞在腰带上,然后亲匿的搂着她的肩膀。“身为舞会主人,不能让宾客尽欢急着想离开,是耻辱。”
既然要他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来参加这个无聊的化妆舞会,当然要替自己找点乐子,眼前这个小女孩很年轻,他估计不到十五岁,不过又何妨陪个刚踏入社交圈的女孩,比跟在母亲身旁炫耀要有趣多了
“喂,你放手放手”韦劭妏捶打他的手臂,无奈他就像尊铜像般,她无法逃开这个无赖
她被带出房间,走下回旋梯,被带进舞池,不停的跳舞旋转。
她原本觉得烦,觉得舞会很无聊,可在男人高超的舞技带领之下,她跳舞跳得很愉快,不停的转,转得头昏,快吐了。
但是好快乐,感染到欢乐的过节气息,她笑着,红酒香槟,一杯接着一杯。
她身边围绕着许多人,男的女的,不论是冲着她而来,抑或着是为了她身旁的卓越男子,满满的虚荣心令她像踩在云端般不真实。
她从小就被小爸当成公主,那是一份父亲对女儿的疼惜,没半分男女私情,可被一个“男人”当成公主,是一种殷勤,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遭。
韦劭妏这辈子没有被男人追求过,连情书都没收过半封 因为有小爸挡驾。
“呕 ”连她喝多了,醉了,就着阳台的花圃呕出胃中酸液,路克也在一旁温柔的拍着她的背,让她舒缓不适。
“好多了吗”路克有些愧疚,没有阻止她饮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忘了她未达可以喝酒的年纪,只因他贪看她酒醉晕红的小脸,那副可人的娇态。
醉到吐,什么娇态都消失无踪了,路克没有吓跑,反而嘱咐侍者端来清水,让她漱口吐光口中的秽物。
“咳咳咳”韦劭妏痛苦的吐着咳着,直到吐光胃中所有的液体,才虚弱的坐在阳台的凉椅上,抬头看着陪了她一晚的路克。
干净的白手帕递到她眼前,她接过轻拭嘴角。
天气好冷,片片雪花落在她身上,她身体好热,是酒精的效力让她全身暖烘烘的,还是陪在她身旁的男人让她全身燥热
“男人灌醉女人的目的很明显”她低声埋怨,眯眼看着一脸笑意的路克。
浑厚的笑声发自路克内心深处。“没错,男人喂酒给女人喝是有目的,但你离女人还有一段距离,小女孩。”一副大哥哥的语气,对待小孩子似的揉乱她的头发。
“什么小孩子,我十八岁了”她挥开他的手,讨厌被当成孩子。
路克讶异极了。“我以为你顶多十五岁”虽说不到喝酒的年龄,但许多富家子女从小就被养成喝好酒的习惯,尤其是在平安夜,这个适合狂欢的节日,把酒当开水喝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十八岁,是大女孩了。
路克原本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小女孩,但现在审视的眼神却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欣赏。
她反应很快,聊天的话题跟得上大家,一整个晚上充当护花使者,他不觉得无趣,只觉得她是个聪明的小女孩,想她往后一定不可限量。
没想到她只比他小六岁,满十八了,是个“可以追求的女性”。
“嘿,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坐在她身旁,任凭她靠着他的肩膀打瞌睡。
她很保密,不论多少人对她献殷勤,表示对她的好感,询问她来自何处,她不说,净用迷人的笑容回应。
“劭妏”身旁的大暖炉实在太吸引人了,她忍不住靠过去,靠在他肩膀,闭上眼休息。
他拗口的学习她的发音。“少吻”怪声怪调的,念不好她的名字。“这么拗口,一定是中文。”号称全世界最难学的语言,不是盖的“喂”他正要问她住在什么地方,一低头却看见她无防备的靠着他,似乎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路克看得两眼发直,大气不敢喘一声,就怕扰醒了熟睡中的天使。
一股陌生的情绪袭上胸口,他知道那股情绪名叫怜爱,他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笑得像傻瓜。
是他太累了吧还是这晚的气氛太好太适合心动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小脸,柔嫩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他像触电一样一阵颤栗。
他知道自己坠入情网了,莫名其妙的,对一个精致的东方女孩动心。
他在这场舞会与她邂逅,那之后呢他这一份心动是否会随着舞会而结束
“不论你是谁,你会是我的。”路克蓝眸深沉,低头正欲含住那诱人的粉色唇瓣。
“小子,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一个高壮男人几乎塞满阳台的入口,不善的双手环胸,一脸不善的瞪着路克。
路克吃了一惊,挑了挑眉,虽然逆光但仍能看清那打扰的不速之客是个五官深邃的欧洲人,他的英文有极重的口音。
可他怀中的小女人,是个黑发黄肤的亚洲人啊
“我很难相信你”
萨米尔朝路克瞪了一眼,展示身上的肌肉,警告他不要挑衅。
“把你的狼吻收回去班德森家的少爷,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萨米尔迈开大步走向两人,非常轻巧的从路克手中抢过醉得睡着的韦劭妏。
“唔萨米尔,我就知道你也来了。”韦劭妏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熟悉的人后展开一抹笑容,安心的靠着他的胸膛,撒娇的双臂揽着他颈子。“我要睡觉了,哈”打了一个哈欠,就沉沉睡去。
事实证明,她跟这个男人是认识的,但
路克深觉刺眼,看着她就这么信赖的偎进别的男人的怀里,他不开心腹中像有把火在烧,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垮了下来。等等,这种感觉是传说中的嫉妒
“看到了”萨米尔朝他挑衅一笑。“多谢你的招待,就此告别。”永不再见
路克看着那高壮的男人带着他心动的女人离开,他没有立刻追上,坐在原位双手环胸,蓝眸闪烁着誓在必得
第三章
雪下了一夜,从窗外望去,纽约市笼罩在一片银白世界里,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韦劭妏贴在玻璃窗前,看着这脚底下的世界。
才刚天亮,清道夫开着雪车出来铲雪,经过的车辆在雪地上留下交错的车胎痕迹。看雪花飘落很美,怎么落在地上就不美了呢半融的雪黑黑脏脏的
“恶”胃部突然涌上一股恶心,她捂着唇,转身冲向浴室,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天哪,宿醉的圣诞节早晨以后绝对不要红酒和香槟混着喝,吐死她了
“圣诞快乐。”一身休闲打扮的萨米尔,端着一杯墨绿色的奇妙液体杵在浴室门口,方正脸上的不悦毫不修饰。
“萨米尔”韦劭妏头痛的靠着马桶,伸手向他求救。
他原本想狠心不管她的,但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狠不下心。
“你哦”没好气的瞪眼,心想这就是制约吧谁教他是她们姐妹法律上真正的父亲呢。
身为zepar的贴身护卫兼管家,他是他最信任的人,zepar的年纪不足以收养子女,所以由他出面领养,他对待女孩的方式像是对待三位大小姐,掺了一点点父亲的成份。
“竟然喝醉你说,我该不该告诉族长这件事”萨米尔捞起她的同时还一边叨念着。
要告诉小爸,你早就说了啦当然不能这样刺他
“啊我知道你最好了,萨米尔,但是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在我耳朵旁边念我头好痛”她采用哀兵政策。
她不像小妹爱撒娇,也不像双生妹妹一样跟小爸打着玩,她总是静静的在旁边看着小爸和两个妹妹互动,她是姐姐,应该要成熟一点。
三姐妹中,萨米尔对她最为疼爱,她很多小爸不知道的秘密,却会告诉萨米尔,她们这个体格很“魁”的“养父”,浑身肌肉纠结,连健美先生都不够看,是训练小爸护卫的总教头,但是他的内心却非常的“少女”,说他像爸爸,不如说像妈妈吧
“哼”萨米尔哼了哼气,很体贴的不再念了。
把她拎到客厅的圣诞树前,灌她喝下那杯绿得很恶心的液体。
“这是什么”她眼露惊恐。
“毒药”他咬牙切齿地回答。
韦劭妏何其聪明,知道他在为她醉酒一事生气,她漾出甜美的笑容,“萨米尔,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喝酒了,不要生气嘛”软软的语气,有谁真的会对她生气呢
当萨米尔的脸上浮现偷笑的神情时,韦劭妏不禁想,不愧是主仆,跟小爸一样好打发。
乖乖灌下那杯恶心的绿色液体,口中浓厚的苦涩令她大皱眉头,但她不敢吐出来,这是萨米尔的“爱心”。
可说也奇怪,喝完之后,她就不再有反胃恶心的冲动,连宿醉头痛也好了大半。
她坐在圣诞树下,开始拆礼物,尽管不在小爸身边,没跟妹妹们一起过节,但他们的礼物仍快递送到她手中,还有附上写满祝福的卡片。
看着那些卡片,她忍不住微笑。
“休息一下,早餐马上好。”萨米尔转身进入饭店房间附设的厨房,烹调早点。
“好。”她轻声回应,抱着礼物回房收好。
门铃声却在此刻突兀的响起,她狐疑的前去开门。
“韦小姐,圣诞快乐,有您的花。”饭店的侍者训练有素,有礼地问候完后,推着推车,将花推了进来。
那是一“盆”花一整盆的长茎玫瑰,就这么推到她房中。
“谁送的”她目瞪口呆,每一朵绽放的玫瑰都比她拳头大到底有几朵必须要两个人“扛”到玄关的柜子上摆着,十分壮观。
“不清楚,不过上头有卡片。”侍者微笑,眼睛瞟向花丛中间的一封信。
“谢谢。”她塞了一些小费过去,朝那两名年轻侍者说:“圣诞快乐。”
关门后,她立刻冲到“花盆”前面,闭眼深吸口气,清幽的花香贯入肺腔,她伸手触碰花瓣,花儿在她手中似有似无的颤动了一下,像是在撒娇。
她脸红了。“欸,你们好热情”这跟送花的人有关系吧看花对她的殷勤,就知道问题出在送花的人身上
拿起那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拆开后在卡片上看见十分漂亮的字写着
很高兴认识你
路克艾德华班德森
“班德森”怎么这姓氏很像在哪里听过
“班德森”端着热腾腾的松饼走出厨房,萨米尔听见这个姓氏语气就高八度。“怎么会有花班德森家的年轻人送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他这么夸张的反应,让她想到昨天参加的舞会,正是班德森家族举办,她跟一个金发蓝眼的男人喝酒跳舞,在舞池旋转了一晚。
然后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萨米尔,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她好奇地问:“为什么你反应这么大”
萨米尔脸立刻垮了下来。“忘了就算了”他逮到一个偷香的色狼,哼
一定有事发生,不然萨米尔才不会这么生气,他脾气很好的,到底发生什么事
疑虑深植韦劭妏心中,她不动声色,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
但眼神却一直瞟向玄关那“盆”花,她看见艳丽的花精坐在花蕊中,朝她抛来暧昧的飞吻,还大举双手画出个爱心,朝她推来
“真是够了。”她脸红抚着额头,有时候她真的拿自己这种异能很没辙。
用过早餐后一直休息到下午,在饭店里待得闷了,韦劭妏决定出去走走,被派到她身边“盯”着的萨米尔,自然跟着去了。
才到饭店大厅,她就看见一个像是从时尚杂志走出来的男模,朝她走来。
金发蓝眼,白色高领毛衣配米色长裤,一身的舒适雅痞,穿出衣物的质感和时尚感。
“嘿,又见面了。”路克从早上就在大厅守株待兔,好不容易等到下午才等到想要见的人。
韦劭妏先是疑惑的望着他,不解他为什么笑得这么灿烂,觉得他好眼熟,而且站在她身后的萨米尔散发出一股很恐怖的气势
“喜欢我送的花吗”
这种问法,她知道了。
“路克艾德华班德森”她指着他的脸惊叫。“是你”
“叫我路克。”路克微笑。“睡得好吗劭妏。”他精确无误的念出她的名字,还是用中文发音。
她挑了挑眉,心想他八成练了一晚上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住在这里”她没有在舞会上告诉任何人她的名字,他怎么会知道
“名字是你自己告诉我的,至于你住的这间饭店,正好是我家族经营。”他故作绅士的欠欠身。
就这么巧她就住在家族名下的连锁饭店,上帝果然是站在他这边的。
“你想做什么”萨米尔沉不住气地指着他的鼻子用他的莲花指。“给我滚开”
“我只是想认识她而已。”路克朝他笑得十分正人君子。“昨晚喝多了,行为有些失控,请原谅。”完美有礼的口头交际。
“哼”萨米尔自然是不给面子。
“昨晚”韦劭妏没管两个男人的大眼瞪小眼,好奇心全被路克所说的昨晚给挑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萨米尔随口而答,拉着她大步走出饭店。
决定今晚退房换间饭店管他是不是圣诞假期难订房,扛出“雷蒙盖顿”的招牌,不信他搞不定这种小事
“想知道吗”路克蓝眸快速的闪过一抹精光,引诱道:“我可以告诉你。”紧跟在他们身后,不放过接近她的机会。
“不必”萨米尔代她回答,回头恶狠狠的一瞪。
她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啊
“不必吗那这个东西呢”路克拿出一条链子,晃呀晃的,笑容可掬。“看起来可不便宜。”
“滚”萨米尔原本回头要吼,但看见他手中的东西后,声音突然停止。
韦劭妏眯眼细看,然后惊叫,“我的手链”
那是她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小爸送她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由雷蒙盖顿最神秘的设计师zepar,亲手设计打造的白金手链,送给爱女的一份生日礼物。
她宝贝得要命从不离身,还以为不见了,难过得不得了,正想要跟小爸哭诉,结果竟然在他手上
“还我”她走到他面前,高傲的抬高下巴,伸手讨。
“物归原主。”路克微笑将手链缓缓放进她掌心,他蓝眸闪了闪,在最后一刻反悔,链子连同她的手一起纳入掌心。
她的手被握住了。“欸”这是什么情况
“不说声谢谢”路克笑得绅士。“这就是你的风度”
“谢谢谢谢,非常感谢你,可以还我了吗”要这样也是可以啦。
“唔,我改变主意了。”他反手将她拽进怀里。“请我喝杯咖啡,我就</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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