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爱上大丈夫下
作者:煓梓
男主角:樊嘉士
女主角:梁萱若
内容简介:
“这么修长的手指,不该留下这么多伤痕”
一个萍水相逢陌生人的关心,让梁萱若难以忘怀。
他是个充满吸引力的男人,总是冷著脸总是在命令别人;
极没耐性又霸道,但隐含的温柔让她觉得好温暖
这年头有钱人多有心人少,他肯花心力照顾癌症病童实在难得,
她看在眼里既感动又心动,不能也不想抗拒他的魅力,
因为心盲了,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这男人实在危险
他玩弄生命挑衅世界践踏尊严,只为了得到她
可悲的是,她并非被王子所爱的灰姑娘,只是别人的影子,
身为孤儿的她注定一无所有,连幸福都遗弃了她
正文
第11章1
冬季的夜晚,雨如雪花一般飞舞。
今晚的雨不大,但风特别强,雨被强风吹斜不断打在玻璃窗上,一滴附着,另一滴又滑下,宛如透明的星星,被无止境的黑夜吞没。
雨滴滴答答地落下,夜是那样深沉,遮蔽了天空,吞噬了梦境。
梦魔今天和以往一样,不定时出没在樊嘉士的梦境,将他带回到好久好久以前,想遗忘却又忘不掉的童年。
不断从天空落下的雨丝,穿越时空与现实,飘进樊嘉士的梦。
梦中的他又回到六岁,和小朋友们一起到公园去玩,雨丝飘落在未铺设柏油的黄土地上被泥土吸收,留下褐色的圆点,一如樊嘉士脸上的污渍,总是擦干净了以后,下一秒钟又出现。
“嘻嘻嘻”
这群小朋友,都是住在这附近一带的孩童。照理说,现在应该是他们上学的时间,但是这群小朋友都无法上幼稚园,因为家境不允许,只好任由他们成群结党到处胡闹。
“干xxxx”
“干”
他们总是以嬉戏开始,打架收场,其中伴随着难听的国骂,旁人看他们没教养,总牵着自己的儿女孙子躲到一旁,吩咐他们不要学。这群小朋友刚开始还会在意,久而久之也习惯了,顶多就是看那些躲得远远的大人小孩一眼,然后继续玩继续骂脏话,反正家人也不会管他们。
说起来很无奈,这群小朋友都出自问题家庭,教养不好也不是她们的错。他们不是父母离婚,就是单亲,再不然就是隔代教养,家境普遍都不好,经济条件尤其差。
樊嘉士就是出自这样的问题家庭,单亲父不详,由母亲一个人独自扶养,经常一回家都是面对空荡荡的屋子,玩伴也几乎都是和他同样处境的附近邻居,想当然耳教养也不会太好。
他们玩着玩着,原本细如发的雨丝开始变粗,集结成雨滴。
“xxx”
小朋友们又是国骂连连,纷纷找地方躲雨,樊嘉士的家因为离公园最近,干脆直接回家,不玩了。
这附近一带的房屋都是又破又旧,少说也有几十年历史,许多都被有关单位鉴定为危楼,有些房子甚至不能住人。
樊嘉士和他妈妈就住在其中一栋危楼之中,虽然是危楼,每个月的房租也是一笔极大的负担,对一个独力抚养儿子的女人来说,光要筹每个月近万元的房租,就已经足以教她喘不过气,况且还要应付基本的生活开销,根本无力让樊嘉士上幼稚园。
“王嘉士,再见”
“再见”
那个时候他还不姓樊,因为他是私生子,只能从母姓,他母亲姓王,他也跟着姓王,当时的他根本不明白姓氏的重要性,只知道他妈妈每天的心情都很沉重,脸色都很差,他很怕他妈妈。
轰隆隆
巨大的雷声,催促雨滴不停往下落,樊嘉士只好用冲的。
“干”他习惯性地骂脏话,反正也不会有人管他,回家也是一个人,无所谓。
好不容易赶在雨变得更大前回家,樊嘉士还是没能躲过被雨淋的命运,全身上下都被雨打湿。
这一整排老旧公寓,皆有五层楼高。没有电梯,就连楼梯也是摇摇晃晃,铁制的扶把生锈得厉害,水泥罐的阶梯凹凸不平,稍一不小心很容易因为踩到凹洞而跌倒,樊嘉士就跌过几回。
他和母亲住在其中一栋公寓的五楼,每天爬上爬下已经很习惯,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回到家。
“呼”尽管樊嘉士的体力再好,一次要爬五层楼,还是免不了气喘吁吁。
到了家门口以后他直接推门进去,反正他家穷到只剩一台电视和冰箱,就算小偷光顾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偷,也没必要锁门。
他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背脊立刻升起一股寒意,这代表他妈妈在家,而且正在喝酒。
“嘉士。”
他本来是想趁妈妈还没有发现他之前,再偷偷溜出去的,谁知道他的动作太慢,被妈妈逮个正着。
“妈妈。”他怯怯地看着王春慧,曾经美丽的脸庞,被沉重的生活压力和酒精摧残得失去光华,再也不复昔日光彩。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一回来就没有看见你。”最糟的是她的酒瘾越来越大,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樊嘉士也越来越怕她。
“我去公园玩。”他回答。
王春慧拿起酒瓶将酒倒进酒杯,顺便瞄了樊嘉士一眼,樊嘉士紧张地舔舔嘴唇,好怕她又发脾气。
“你的脸好脏,过来我帮你擦干净。”王春慧招手要他走近,他其实很想逃跑,但又不敢违逆妈妈的意思,只好乖乖听话。
王春慧全身上下充满了廉价酒的呛鼻味,樊嘉士才刚走向她就想吐,但又不敢吐,只好尽力忍住。
王春慧见儿子畏畏缩缩不敢走近,干脆一把拉过他,拿袖子帮他把脸上的污渍擦掉。
樊嘉士虽然怕妈妈,但基本上还是爱妈妈,就算被她身上的酒味熏到头昏脑胀,还是觉得很幸福,至少妈妈是关心他的。
大多数的时间,王春慧对樊嘉士的爱无庸置疑,只有在不如意的时候,她才会想起自己的委屈。
她用力擦樊嘉士的脸,擦着擦着,脑海浮现出一张和樊嘉士一模一样的脸,那个曾经和她春风一度的男人,有着坚毅的五官深刻的轮廓和冷酷的表情。她曾经为他深深着迷,甚至主动奉献处女之身,一夜风流的结果换来的只有独自生子的痛苦,对方一点都不在乎。
她恨他,她恨樊清凯因为无法当着他的面表达心中的恨意,只得把这份心情转嫁到樊嘉士身上。
“都是你害的”可恨的樊清凯,竟然狠心抛下他们母子,几年来不闻不问。
“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嫁人了,日子也不必过得这么辛苦”她对樊清凯的恨,毫无例外又化为对樊嘉士的暴力,樊嘉士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发怒,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要打他。
樊嘉士直觉地往后退,此举惹恼了王春慧,她拿起摆在桌子上的藤条,狠狠地朝他的小腿打下去,樊嘉士痛得哇哇叫,一直想跳开。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打死你算了”王春慧发了疯似地拼命抽打樊嘉士的腿,在樊嘉士瘦弱的小腿流下鲜红色的鞭痕。
樊嘉士压根儿不晓得自己错在哪里,只知道他的腿很痛,唯一能让妈妈住手的方法只有求饶,他只能哭求他母亲。
“妈妈,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打我”他一边躲藤条,一边哀求妈妈别打他。
王春慧根本听不到儿子的哀求,她满脑子都是被抛弃的怨恨和无力生活的痛苦。
咻咻
她拼命挥动手上的藤条,下手之重好像在对待仇人,将她对樊清凯的怨恨,全部移转到樊嘉士身上。
“我失业找不到工作,还要想办法养你这个拖油瓶,你教我怎么办”王春慧一身酒味的吼道。“你怎么不死一死算了”咻咻
“妈妈,不要打了”
“你死一死算了”
一下两下三下
藤条如雨丝不断打在樊嘉士身上,每一下都打得他好痛,每一下都打进他的心底。
“不要打了”
樊嘉士在梦中的哀求,换到现实变成一连串的梦呓,随着狰狞的梦境,越来越大声,不仅他自己难受,也吵醒了梁萱若。
她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身边的樊嘉士额头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嘴里呐呐自语,至于说什么则是听不清楚,只看见他的表情十分痛苦,似被噩梦纠缠。
“樊嘉士”她不知道他作了什么梦,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把他叫醒,否则他会一直痛苦下去,没完没了。
“樊嘉士,快起来,你作恶梦了”她大声叫他,他仍然身处于恶梦之中,怎么都叫不醒。
梁萱若只得用力摇他的肩膀,务求将他唤醒,因为她知道一个人处在梦中有多孤独,没有人解救又有多可怕,她有过太多相同经历。
“樊嘉士”她尽全力大吼,梦中的樊嘉士也在尽全力反抗他妈妈,几乎和她同一时间大叫
不要打了
随着他在梦中的大吼,樊嘉士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梁萱若柔美的脸庞,顿时放下心来。
“呼呼”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她,情绪还无法完全从梦中脱离,依稀还能看见母亲狰狞的面孔。
“你作恶梦了,满头大汗。”梁萱若用睡衣的袖子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语气温柔得像幼稚园老师。
她温柔的举动,让樊嘉士的胸口流过一股暖流,同时又尴尬。他最狼狈脆弱的一面,就这么毫无保留曝露在她面前,这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
樊嘉士打量梁萱若的脸,绝美的脸庞上写满了关心,没有半点嘲笑,好像真的很担心他。
他伸手想回应她的关心,耳边又响起周益强的话,心头倏地涌上一股不安。
你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小若,就算能够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他费尽心机才逼迫她嫁给他,她不止一次说恨他,她不可能真心对他好,她一定是在演戏。
“别假惺惺,我不需要你的安慰”他挥开她的手拒绝她的好意,怎么也挥不掉残留在他心中的阴影。
梁萱若把手收回来,静静地看着樊嘉士,不明白他如果这么厌恶她,为什么还坚持要她一起睡完全没有道理。
她不发一语,下床拿起放在椅子上的睡袍穿上,默默离开樊嘉士的房间。
“你要去哪里”樊嘉士挡在她面前,语气凶狠的质问,她僵硬地回道
“回房间。”她不想惹人嫌。
“我说过,从现在开始,这就是你的房间。”他的口气不容质疑,梁萱若不禁回想起稍早时他们的对话。
他将她叫到起居室,告诉她从今以后他们不再分房睡,她仍然可以保留她的房间,但每天晚上要睡在他的房间,不能再像前些日子一样各睡各的,只有行房的时候才在一起。
“为什么”她那时就问他,答案很简单。
“你问这个问题,自己都不会觉得愚蠢吗”他说话的语气一贯嘲讽。“我们是夫妻,这是很自然的事。”
当时她无力反驳,现在看他的表情,却不由得后悔当时没有拒绝。
“但是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希望我在这里。”她说出她的想法,只见他一脸不自在。
“我只是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我身边。”他尴尬地承认,他确实有这毛病,就算对象换做吴诗帆也不例外。
“为什么”她好像一直在说这三个字,针对不同问题提出疑问,但他好像从来没有正面回答。
因为他不想被人看见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他必须永远以强人的姿态出现,这就是原因。
但是他说不出口,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解释,那会显露出他的脆弱和没自信。
有一瞬间他很想卸下防备,在她面前展现最真实的一面,却又欲言又止,怎么都无法跨出第一步。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最终他还是选择强势面对梁萱若,不让她有任何碰触内心的机会。
“你只需要一具听话的木偶吗”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樊嘉士,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恨他,但内心其实比谁都渴望能和他分享心事,不希望自己永远只能接触他的表面。
樊嘉士握紧双拳,不明白她为什么老爱提出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如果他摇头,她就会投入他的怀抱说爱他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对,我只需要一具听话的木偶,你最好别再有太多自己的意见。”他冰冷回道。
尽管梁萱若的内心深受打击,她仍然极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问你任何一件事。”是她不自量力,妄想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他早表明他要的是她的身体,对她的爱不屑一顾,更不需要她关心,她再自作多情只会换来无情的嘲笑。
“当然要如此。”他的回答就像她预料中那么尖锐。“别以为冠上樊太太的头衔,就真的有相同的权利,对我来说,你只是一颗棋子。”
是,她只是一颗棋子,棋子是不会说话的,也不懂得思考。
“你不必担心,我从来没有忘记这一点。”她怎么敢忘尤其在他刻意提醒之下,她一刻都不会忘记。
她的语气太平静了,反而激起樊嘉士的罪恶感,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账。他不想伤害她,却总是不断伤害她,他竟无法控制这局面,可恶又可笑。
“晚安。”梁萱若不想再自取其辱,干脆上床睡觉,手才碰到棉被,立刻被他反握住。
“谁允许你道晚安的”他好像无法阻止自己继续扮演混账。“要我说了才算数”
话毕,樊嘉士将她拉向自己,褪下她身上的睡袍,狂乱将她带进情欲的风暴。
他不止是混帐还是个笨蛋,面对爱情,只懂得掠夺,总有一天会一无所有。
“这是婚礼当天的观礼及宴客名单,请您过目。”陆超群将厚达十页的名册放在樊嘉士的桌上,樊嘉士随手翻了一下,都是商界一些重要人物,一个也没有漏掉。
“你做得很好。”樊嘉士也不过问婚礼及宴客的所有流程,他相信凭陆超群的能力,一定可以把婚礼办得十分出色。
陆超群打量樊嘉士,在他脸上看见以往不曾见过的表情,带着期盼又焦虑不安,真实反应在他的情绪上。
“您一定希望那天早点来临。”婚礼就订在他三十岁生日当天,但他们会提前登记结婚,那天只是形式,做给所有人看。
“当然,麻烦事能够越快解决越好。”樊嘉士不否认,从口气就可以听出他的焦躁。
陆超群闻言沉默,虽说结婚是取得遗产的必要手段,宴客也是必要的程序,但没有必要把婚礼搞得这么盛大,尤其在他和梁萱若的婚礼只维持三年的情况之下,他的所作所为,令人费解。
这是陆超群第一次无法理解樊嘉士,似乎自从遇见梁萱若以后,他也跟着她一起陷入混乱,不像往常那般精明。陆超群能想到的唯一解释是他的老板真的爱上梁萱若,只是在爱情面前,他显得低能,连自己的心都摸不清楚。
不清楚或是不愿面对,陆超群万万没想到樊嘉士在爱情方面如此胆小,这倒使他显得有些人性。
“对了,医院那边有消息吗”樊嘉士要烦心的事情不少,陆超群也跟着忙碌。
“您指哪一家医院”是小光还是周益强他们分别住在不同的医院接受治疗,得先问清楚。
“一个病人已经够我烦了,现在还得管两个。”樊嘉士自嘲。“先说周益强的病情好了,他现在怎么样”
“他目前的病情很不稳定。”陆超群迟疑答道。“自从总裁通知他即将和梁小姐结婚以及结婚的原因以后,他的病情就每况愈下。虽然有最好的医疗团队尽力救治,但效果不彰,医院方面昨天已经有通知过来,要我们做好周益强随时会走的心理准备。”
这真是一个坏消息,樊嘉士虽然讨厌周益强,但还没有强烈到希望他死,他反倒希望他好好活着,对梁萱若才交代得过去。
“不要让梁小姐知道这件事。”他指示秘书。
“我不会让消息传出去。”陆超群知道这场婚礼对樊嘉士有多重要,这不单是他取得遗产的关键,也是他完全得到梁萱若的重要时刻,绝不容许任何人捣乱。
第11章2
“小光呢”樊嘉士接着问。“他的情况有没有好一点”
“还在等骨髓。”提起小光,陆超群的表情更加犹豫。“目前还没有好消息,医院也很急。”
“医生怎么说”樊嘉士皱眉,开始觉得好运用尽,最近做什么事都不顺心。
“恐怕比周益强更不乐观。”陆超群足足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回答。
樊嘉士闻言不文雅的诅咒,他已经好多年没有骂过脏话,最近却一再破例,再这么下去,过去那个总是浑身脏兮兮的野男孩,恐怕又要上身。
他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提醒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樊氏集团的总裁,不能失态。
“我去医院探望小光。”樊嘉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推开皮椅就要离开办公室,自从开除老刘以后,他就经常自己开车,几乎已成为一种习惯。
“接下来的行程呢”陆超群问。
“全部取消。”小光比较重要。
陆超群点点头表示了解,他的老板越来越人性化,他不晓得这是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勉强也算是他人性化下的受惠者,以前的樊嘉士,根本不可能容忍他所犯下的错误。
陆超群的心情很复杂,正是因为樊嘉士做事英明果断个性够冷酷无情,他才追随樊嘉士,如今他不经意显现人性化的一面,看在陆超群眼里既惊奇又惊讶,极需要时间适应。
“小光。”然而如果了解樊嘉士,会发现他其实没有改变那么多,至少对小光的关心从来没有消退过。
“樊叔叔”不期然在病房见到熟悉的身影,小光高兴地咧开嘴,看得出他非常想念樊嘉士。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大概有一个月了。
“对不起,最近有好多事要忙,抽不出时间来医院。”看着小光苍白的病容,樊嘉士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小光,他是那么盼望他能来看他。
“我知道樊叔叔是个大忙人,都不敢让护士阿姨打电话吵你。”小光点点头,一副小大人样,看在樊嘉士眼里更加心疼。
“你真懂事。”他摸摸小光的头,几乎说不出话。
“水果姐姐没和你一起来吗我好想念她。”除了樊嘉士,小光还想见梁萱若。
“你想见她吗”樊嘉士哑着声音问小光。
“可以吗”小光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示他真的很喜欢梁萱若。
“这有什么困难”樊嘉士笑着拿出手机,打算满足小光的所有要求,当作是弥补他这么久没来医院的赔礼。
美容沙龙内,梁萱若望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发呆,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她的手已经变得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白皙又光滑,怎么看都像贵妇的手。
贵妇。
这两个字像是最高明的笑话,无声嘲弄梁萱若。
她即将嫁入豪门,却没有身为新嫁娘的喜悦。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比任何时候都好,心灵却也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空虚,对她来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太不真实,她多希望能够明早一觉醒来,所有事情都归回到未遇见樊嘉士之前,她依然在街头卖水果,阿强依然在家等她,日子过得虽然辛苦,但至少不会尝到心碎的滋味。
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吐一口气,觉得自己好自私。如果所有事情真的回到原点,阿强只能在他们租的破房子里头等死,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她怎能如此残忍
做人,好难。
她苦笑,这个时候她大衣口袋内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直接按下绿色通话键,线路那头果然传来樊嘉士的声音。
“你在哪里”他劈头就问。
曾经,她为这低沉的声音心动不已,如今她的心情依然激动,只是理由已经大不相同。
“我正要离开美容沙龙回家,有事吗”她看看天色,已经快接近黄昏,天开始暗下来。
“不用回去了。”樊嘉士回道。“直接叫司机载你来圣和医院,小光想见你。”
“小光”那个可爱的小男孩
“你见过他。”樊嘉士没什么耐心。“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他的长相。”
她没忘,她只是不喜欢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她是小狗似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马上过去。”但她不想计较,因为有个生病的孩子正在等她,就算有天大的委屈,她也会往肚子里吞。
“快点过来”樊嘉士说完这句话后马上切断手机,一点都不温柔。
梁萱若耸耸肩,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跟美容沙龙的人打声招呼,便坐上林肯车直奔圣和医院。
樊嘉士又帮她找了一名新的司机,这位新来的司机很客气,但她还是喜欢老刘,她可以从老刘的眼底看见同情,因为他们是同阶层的人,唯有老刘可以理解她。
梁萱若突然觉得寂寞,她的身边没有半个熟识的人,生活里只有樊嘉士。然而,当她到了圣和医院,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小光以后,心中所有抱怨瞬间消失,比起那么小就被病痛剥夺自由的小光,自己要幸福得太多。
“水果姐姐”小光只要能够看见梁萱若就很高兴,脸上堆满笑容。
“小光,你还好吗”她走近病床,发现小光的脸颊比起两个月前又凹陷许多,双颊越来越瘦。
“我很好。”小光点点头,一副懂事的模样,梁萱若都不忍心看。
“我去买水果给你吃,你等我。”她怕自己会在小光的面前掉泪,只得佯装出开心的样子,看在小光眼里分不出真假,只觉得她的笑容好美。
“谢谢水果姐姐。”小光真的好喜欢梁萱若,她的笑容既灿烂又温暖,看起来好舒服。
梁萱若对小光笑一笑,随即低头夺门而出,不让小光发现她在掉眼泪。
樊嘉士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也许感动的成分居多,他自己也不清楚。
“樊叔叔,我好喜欢水果姐姐,真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小光看似天真,其实相当早熟,一眼就看出樊嘉士喜欢梁萱若,总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温柔的眼神,但梁萱若好像没有发觉。
“小鬼头”樊嘉士温柔地摸摸小光的头,笑着说。“我们已经在一起,再过两个星期就要结婚。”
“结婚”听见这个消息,小光两眼发亮。“你和水果姐姐”
“是啊,你高兴吗”樊嘉士问。
“高兴”小光拼命点头。
樊嘉士再次摸小光的头,他的脸色因为兴奋而红润许多,希望他的脸色能够一直这么好。
在等待梁萱若的期间,小光又跟樊嘉士说了许多有关医生护士的趣事,樊嘉士静静的聆听,心疼小光活动的空间只局限于医院,认真考虑该不该让小光出院,令派专人照顾,等找到合适的骨髓之后再让他回诊。
梁萱若买完水果,重新整理心情以后又回到医院。
“我回来了”她依然是笑容满面。“我买了一些苹果和梨子,我记得小光喜欢吃苹果,对不对”
“嗯,我喜欢吃苹果。”小光咧嘴一笑,很高兴她还记得他的喜好。
“苹果已经削好了,你吃吧”梁萱若请卖水果的人帮忙先将水果处理好,省得回医院还得找水果刀,麻烦。
“谢谢姐姐。”小光一直很有礼貌,真的很惹人疼。
梁萱若和樊嘉士并肩而站,看着小光一口一口地吃着苹果,好希望他的胃口一直这么好。
“姐姐,樊叔叔说你们快要结婚了,恭喜你。”小光一面吃水果,还不忘祝贺梁萱若。
“谢谢。”梁萱若不晓得该说什么,只好微笑。
“我要是可以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就好了,那天姐姐一定很漂亮。”小光想象梁萱若穿婚纱的模样,好想亲眼看到。
“没问题,小光。”梁萱若握住小光的手,鼓励他。“你不止可以来参加我和樊叔叔婚礼,还可以当我花童,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是全世界最帅花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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