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游”任云方走过去。“别难过,我绝不会让老爸把你送走,说什么也不会”
小游只是哭,小小的身体因冷又因哭泣,剧烈地颤抖不停。彷徨无依的可怜一丝一丝地从颤抖中跃现出来。
“不要哭,还有我。只要有我在,谁都休想赶你走”任云方将小游搂入怀里,同时给她温暖。
“云方姐”小游抱住她嚎啕大哭。
她让她尽情地哭,将所有的郁闷情绪渲泄出来。等到她哭歇了,才柔声说:“舒服一点了吧别理发神经的那个女人。你是我妹妹,我们是一家人绝对绝对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明白吧”
“嗯。”任云方的话让小游觉得安慰宽心,破涕为笑。
她摸摸小游的头,满意地微笑,看着她的手说:“明白了就跟我回家。”
任守祥在客厅中焦急地等着她们。那个女人则已经走了。
“小游”看见小游平安回来,他焦急的神色才松缓下来。待接触到任云方的眼光,他尴尬得不知该怎么是好,呐呐地嗫嚅半天才挤出力气解释说:“这个,嗯,云方,这全是误会,吴阿姨不是那个意思。她呃,她只是”
“不必再解释了,爸。”任云方不想听任守祥任何的辩解,简单扼要说:“你和那女人交往,是你的事,我不会干涉。不过,小游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女儿,这个家是我们的请你一定要记住,别被爱情冲昏了头。”
她明白挑称“那个女人”,轻蔑不屑的态度明显无遗。
任守祥更加尴尬,搓着手惭愧地低头。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任云方冷漠的态度让他觉得更不知所措。
“很晚了,小游明天还要上学,我先带她去睡了。”任云方态度仍冷漠。虽然她觉得任守祥很可怜,却觉得他是咎由自取。她带小游回房,小游很快就沉睡着。她帮她盖好被子,关掉灯,带上门出去。任守祥正打算出门,看见她,一脸尴尬,像小偷当场被逮着一样。
“云方,呃,爸有事,出去一下”他硬着头皮说。
任云方只是睁大眼睛,冷漠地看着他,像看陌生人那样。她不敢相信,任守祥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如此执迷不悟急着飞去找那女人赔罪解释
“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她没有阻止。
任守祥如获大赦,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她一眼,前脚赶着跨出去,想起要紧的事,后脚跨回来说:“对了大少爷打了很多电话找你,要你马上过去,找你找得很急,好像有很重要的事你会去吧”
最后一句问得小心翼翼,祈求的意味多于询问。任云方突然觉得任守祥彻底的可悲可怜,他也许无意识,但尝到稍稍的利益之味后,便贪得无厌,深怕小小的地位稍加动摇,不自觉地以女儿为筹码对风家献殷谄媚。
“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她冷淡回答。
“可是,大少爷口气很急”任守祥顾不得任云方的冷漠,情急之色溢于言表。
“他不会真的有什么急事再说,这么晚了,如果我们都不在,留小游一个人在家里怎么行”
“她已经睡着了,没关系。”
“爸”任云方惊讶地望着他,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任守祥知道自己说错话,补充掩饰说:“我是说,呃,小游安静的在睡觉,不去吵她的话应该不会醒来;而且,我们去去就回来,也不是整晚留她一个人在家”
电话声刺耳地响起来,夜深人静,猛像一把尖刃在刮心。
任云方不禁重重皱眉,任守祥身手敏捷地抢接起电话,边答话边躬身哈腰说:“是的,大少爷。她在马上就过去”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任云方不相信她听到的,亦无法不为任守祥觉得可耻。任守祥变了,庸碌无能的个性如常,原来的谦和敦厚美德却不见了,变得小头锐面,无耻寡廉。
这一切,都在他认识那个女人之后改变的。
“云方”唯一不变的是,他仍然用那种无形的匍匐在地的眼光恳求任云方。以前他用这种眼光,背后含意的是道义上的不忍,也因为素来对风家的效忠感所促发。现在则是利欲作祟,惟恐地位不保。
是什么使他改变任云方百思不解。
她不能说她父亲自私,毕竟他无私地为她牺牲那么多年,未曾要求过什么。她也不能苛责他为自己着想,如果他有任何小小的欲望,那也是应该的。但是,为什么是什么使他改变
答案是那个女人,她痛心的可以肯定。
“云方”任守祥千着万急,匍匐的意味更浓更强烈。
“我马上就去。”她别过头,声音冷冷的,丢下任守祥那张无形扭曲的睑。
赶到风邸时,已临近子夜。任云方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慢慢走近。门没关,似是专程等着她来。空气中只有静寂,所有的声音全都隐没。
她直接上楼,迎接她的只有一片黑暗。不知道风间彻又在搞什么把戏,她微微皱眉,伸手打开门。
“风”还来不及开口,黑暗中突然有条人影朝她扑来,将她扑倒在地上,房门倏地被关上。
她没有防备,先是一陈惊吓,本能的抵抗挣扎。对方似乎很清楚她的思考脉络和行动,她想大叫时,被那人堵吻住嘴,牢牢地将她压住。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不知道他是否是这屋子里的人,拼命想出声,又惊又怕又急又恐慌。
那人突然放开她,嘴唇落到她的鬓旁,吐气说:“别慌是我,宝贝”
风间彻听到是风间彻的声音,任云方惊怕恐慌的心情立刻安隐下来,下意识地未再挣扎。
风间彻微微诧异。他以为她会立刻推开他,有所觉悟地等待她情绪性的厌恶咒骂,没料到她会这么安静。但他没有多想,俯身再亲吻她。
任云方先是迷迷糊糊的,刚开始她不知道袭击她的人是谁,惊慌骇怕。知道对方是风间彻后,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的就觉得安定下来。这时风间彻吻她,她还处在那种莫名的安心感觉中。慢慢的,才发现不对劲。
“你做什么”她推开他,跳起来,打开电源。
房间乍时明亮一片。风间彻已从地上站起来,双腿笔直修长,笨重的石膏不见了。
“你的腿好了”任云方惊呼一声,询问的眼光在他的脸和长腿之间来回移巡。
她有好几天没见到风间彻,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已经拆除掉腿上的石膏。但她不解,他怎么恢复得那么快
“你不是跟我说至少要两个月的时间,才可能拆掉石膏吗”她疑惑地问。不过才五个礼拜,他的恢复力未免太神奇。
风间彻狡猾一笑,避重就轻地说:“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恢复得这么快,我自己也觉得很惊奇大概是因为我切实遵照医生的嘱咐,才能复原得这么快吧这都要感谢你的辛苦照顾”
这个骗子任云方看着他狡猾的笑脸,直觉他在说谎。一开始他就诳她,骗得她团团转。
其实风间彻一个或两个月才痊愈。对她来说并没有差别,她只是不喜欢被他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你不停的催魂,要我半夜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她压住怒气问。
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这意谓着她从此可以脱离苦海了。
“没错。最重要的,我想见你。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却一直不来,我等得又苦又急”
这是什么理由只有他这任性的大少爷编得出来这种理由她才不相信风间彻挂在嘴边的那些爱啊感情什么的,不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很好。”她点点头,把怒气收敛在眼神里头。“现在,人看到了,我好好的,眼睛鼻子都没有少。那么,大少爷,我可以走了吧”
风间彻噙着笑,对任云方的反应如在意料中。她老是不肯相信他的感情,爱逞强,嘴巴硬得跟鸭子一样;但他知道她再怎么逞强,也无法不在乎他,她的心跳,她的身体反应,招认得很清楚。
“这么晚了,留下来住一晚,明天再回去。”他殷勤挽留。
“不必了”任云方坚持回去。
“那么我送你。这时候也叫不到车子,再说,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他稍稍沉吟说着,不容她拒绝,将她挽在身边,以防她溜走。
任云方既挣不脱,干脆随他。真要她一个人这么晚走路回去,她也实在没那个勇气。
但她没想到会在楼梯口遇见邵蓓琳。邵蓓琳似乎是有意等在那里的,眼光轻轻往他们交挽的手一扫,不必说话,女主人的气势就完全显露出来。
任云方下意识地缩手。风间彻不让她退缩,挽得更紧,怕她借机逃了。他轻快地对邵蓓琳说:“妈,这么晚还没睡啊我送云方回去,一会儿就回来。”
“这么晚了,能见度不太好,开车也不方便。再说,你的伤才刚好”邵蓓琳微蹙着眉,委婉的反对。
“没关系,我会很小心。”风间彻说。
邵蓓琳知道他一定会这么说,转向任云方,半要求半商量,眼神却是直接命令说:“这时候回去,来回费时,都大半夜了,就留下住一晚,明天再让人送你回去,好吗”
“嗯,打扰了。”除了点头,她还能说其它的吗任云方识相的答应。她不喜欢跟邵蓓琳争论多余的废话,觉得没有必要。
“那我叫人带你到客”
“不用了,我带她去就可以”风间彻自告奋勇。喜形于色地挽着任云方走开。
邵蓓琳转身回房。她发现她估计错了。
她知道风间彻喜欢任云方,并不干涉他的感情,完全放任他所有的作为,意欲让他从任云方身上满足肉体的欲望与感官的享受。所以她让任云方成为风间彻私人的女奴,让他们单独锁在一个房间,无非就是便利风间彻感情欲望的发泄。她以为,风间彻的“喜欢”,只是一时的迷惑,所以并不担心;她相信只要他那种“得不到的遗憾”获得舒解,他对任云方的“迷惑”就会清醒。
至于“牺牲”了任云方,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那是她的角色与任务:女奴本来就是伺候主人供主人取乐的。
但她却估计错了她万万没想到风间彻会对任云方的感情陷得那么深,凝固生根,根根情须,像爬藤一样,爬满了他的心。
她看到他为任云方的忽视,怎么烦躁愤怒看到他对任云方的迟迟不来,如何焦急恼怒。看到他为任云方的笑而笑,为任云方的笑而喜,为任云方的怒而意志消沉,完全被任云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所主宰。
虽然,她也明了,风间彻性格带有霸气,不是为了感情就全然软弱无助的男人。但,她也看出来了,在爱情的表面,他处处受制着任云方,在爱情底面,他的一颗心,却被任云方牵引着。
她不免有点懊恼自己轻忽了任云方对风间彻的吸引力。
其实,她早该想到,风间彻视赛车为第一生命,却为了任云方犯了大忌,无疑表示了任云方在他心中的地位,超越了赛车的份量。尤其,风间彻又不是随便会对女人动心的人,讨厌女人在身边团团转,他却强赖着要将任云方拴在身旁,而且不择手段,这显示了他对任云方感情的强烈与决心。
她不应该忘了他自小便不曾稍受影响或改变的个性他从小就什么都有,反而什么都不想要,对事物没有稍稍的占有欲望;但只要让他看上的,决心想要的,他会投注全部心力,甚至不择手段,千万中只对那个钟情,拥有强烈的独占欲望,然后持续到老到死。
他的感情,完全是一种“霸道的专情”。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第九章
风间彻腿伤一好,任云方说什么也不肯再去风家,固执得十条牛都拉不动。风间彻自然不会被动的等,干脆自己上门找她。
“你来干什么”看见是他,任云方口气一贯的不欢迎。她正在等原田拓人的电话,风间彻一出现,她直觉又没有好事发生了。
“你忍心不去看我,只好我来看你,宝贝。”又是那种装模作样的怪腔怪调。
本来他这么装模作样,任云方总是皱紧着眉,久了大概是听惯了,又隔了小段日子没听到,她竟不禁笑起来,嗔了他一眼。
这样一嗔一笑,印证了风间彻对她的笃定;任云方嘴巴倔强,心情也许还迷惘。但骨子里潜意识里,对他早认定,无法不在乎他。
“我很忙,你没事就快走。”任云方收住笑,板着脸说。
她忍不住朝电话掠了一眼,眼神写满期待。
风间彻没有忽略她那一眼,疑心四起,假装若无其事,但一开口,强烈的妒意却骗不了人。
“你很忙是忙着等电话吗哼,热线传情,对吧”
“不关你的事”任云方一口回过去。她和原田拓人约好三点,时间快到了,不禁又紧张地朝电话望去。
好几次,她跟原田拓人老是阴错阳差,错过彼此的电话,干脆约定时间,免得老是找不到人。
“我猜得果然没错”风间彻嫉妒心作祟,意狭气窄。“又是哪个男人纠缠着你了不,你没时间又是那个小日本对不对”
任云方瞟他一眼,不理他。电话声冷不防铃铃大作,她心中一喜,忙匆匆地跑去接。风间彻伸腿一勾,勾住她的脚,害她绊倒在地上。
“喂”风间彻抢先接了电话。任云方大急,纵身抱住他,想抢回电话。
狡猾的风间彻欺负她不敢大声嚷嚷,一手抵住她,一边快刀斩乱麻的说:“这里没这个人,你以后不要再打来了”然后“咔嚓”挂上电话,粗鲁又没礼貌。
原田拓人当然听得出他的声音他这么做,是想让那个小日本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任云方气得捶他。她很少粗鲁得动手动脚,但风间彻实在太过份了。“你太过份了那是我的电话我的我的我的你懂不懂请你现在就出去,我就知道你一出现准没好事”
最后这一句话,透露了她对跟风间彻之间的这段孽缘感到的无奈。风间彻岂有不懂的道理怒骂由她,就是霸道不肯动。
电话又响了。这次任云方耳灵手快,抢奔在风间彻前头。风间彻错失先机,干脆不做不休,扑倒她,死抓住她的脚。两人在地上纠缠不休。
任云方一边摆脱他,一边爬向茶几。风间彻起身再扑向她时,她先快了点抓到了话筒。
“喂,我是”她边喘气,边急促地应声。一边用手肘撞开风间彻意图想抢电话的手。
“是的,我知道。原田先生”风间彻纠缠不休。他改变策略,不抢电话,却将脸凑到她脸颊旁,监听她和原田拓人的谈话。她嫌恶地将他的脸推开。
风间彻又将脸颊凑上,她再推开,转身避开他。他又挨靠上来,她再推。他再凑近,欺定她分心在电话,摆脱不了他。
任云方无奈,蹙眉斜瞪了他一眼,只要他不要再捣乱,便打算随他,否则她根本不能好好静静地听电话。
她警告似地再瞪他一跟,风间彻狡猾的嘴角微微扬了扬,她觉得不太放心,不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
“云方小姐,”原田拓人声音疑惑的传来。“你在听吗喂云方小姐”
“我在听原田先生”任云方连忙回过神,顾不得风间彻恶作剧的在她脸颊吹气。
“云方小姐,先前接电话的那位是风君吧”原田拓人显然耿耿于怀。任云方愣了一下,默认了。
“风君怎么会在府上云方小姐,你跟风君在交往吗”原田拓人试探地问。
“算你聪明傻瓜最好是趁早死了这条心”风间彻在一旁风言凉语,由于他几乎是贴着任云方的脸颊,离话筒相当近。
任云方大吃一惊,急忙捂住话筒,狠狠地用手肘撞开风间彻。原田拓人似乎听到了风间彻的风凉话,沉默了半晌,才又说:“云方小姐,我很喜欢你,而且也对你表白过了,但是”他停了一下。这个转折,使得任云方很突然地心狂跳一下,然后慢慢往下沉。
“但是,云方小姐,你似乎不是这种想法。我听说风君受伤的期间,你不但到西班牙看他,还留在他身旁照顾他。这是真的吗”
这件事她一直没有告诉原田拓人,因为她问心无愧,是以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特别解释的。但原田拓人似乎相当在意,她只好解释说:“这是因为风夫人的要求。我原只打算探望他一面就离开,没想到会待在西班牙那么久”
“那么谣传是真的了”
“什么什么谣传”
莫名其妙她和风间彻之间会有什么谣传任云方皱眉转头看风间彻一眼。怀疑又是他搞的鬼,但他和她一样一脸莫名其妙。
“风君在赛车界也是相当负有盛名的一位车手,在本国也拥有相当的名气,他的举止活动,本国的媒体杂志竟相报导,免不了一些内幕花絮新闻。听说,他受伤期间,完全由他一位密友在照顾。现在,他那位密友已经搬进他的华宅,照料他的生活起居。云方小姐,恕我直言,那个密友,就是你吧在铃鹿初见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关系不寻常,但我想是可以公平竞争的,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表白我的心意,你也接受了,没想到,云方小姐,我可以接受被拒绝的事实,但我无法忍受感情的欺骗。我很喜欢你,这个感觉还是没变,但我没想到云方小姐你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我以为你是个纯洁的女孩,没想到你如此不纯净”
接下去,任云方就不晓得原田拓人在说什么了她茫然看着前方,表情呆滞,眼睛无神,神魂似乎飘到很远的地方。
风间彻感觉不对劲,上前拿走话筒,发现通讯已切断。
任云方面无表情地挥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的走回房间,侧身躺在床上,拉开被子蒙盖住头。
风间彻满腔疑惑一直鼓动,任云方笑怒嗔怪也好,颦蹙愤怒也好,都充满生气,也在在表示着她对他的在乎。他最忍受不了她这种无视于他的态度,但她这种态度也是她心绪对他有所忿怒误解的警讯。
他跟着她身进去,掀开她蒙头的被子,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就说出来那个小日本跟你说了什么”
她不理他,翻过身去。
他硬将她扳回来,强迫她回答。
她被逼急了,冷言冷语狠狠由嘴缝里逼出话来:“他怀疑我跟你有暧昧,说我欺骗感情不纯洁这样你满意了吧”
“他真的这么说”
这出乎风间彻意料之外,没想到原田拓人心胸那么狭窄。不过,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同的是,一旦是他真正想要所爱的,他绝不管旁人煽什么是非企图任何影响,他要的就一定要,爱的就永远爱,到老到死
“小日本既然这么没风度,你何必为他伤心”他不以为然地说。实在岂有此理他爱的女人在为别的男人伤心,而他却在安慰她为别的男人伤心的心。
“我不是为他伤心。”任云方冷冷否认。
她只是意外错愕无法接受。
原田拓人口口声声说他喜欢她,却那样毫不留情的批评她,用的字眼那么重,什么欺骗感情不纯洁。她哪点不纯洁了他不多加求证,仅靠着传达不出什么真正感情的冰冷电线,就裁决她的一切罪行。她突然怀疑,过去几个月,他们的一切联系究竟有什么意义
当然,她更恼怒风间彻,认为他是直接间接的真正罪魁祸首。如果没有他,她和原田拓人会交往得很顺利。原田拓人一直是她心中最神圣的偶像,某种精神的象征。能认识他,进而和他交往,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却因为风间彻的破坏,她的爱情与某种生命中最重要的象征在一夕之间同时破灭。
她难过的就是这点。因为原田拓人,她迷上了赛车,那感觉已结为一体,凝聚成她过去那些日子来生活甚至生命的精华。现在,这一切都被风间彻破坏了,她感觉她心中存在的最美好的部分被无情的抽走了,只留下空洞。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她无法不把一切归咎于风间彻,并深深感到痛恨。因为那是不可弥补的。爱情可以破镜重圆,她心中那些美好岁月的抽象象征却覆水难收,破坏了就永远无法再恢复。
即使原田拓人重新和她修好,那一切已完全变了样,回不来了
在她心中,原田拓人所代表的象征,远大过于他实体的爱;风间彻敲碎的,是理想的幻灭
“真的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吗”风间彻不太能平衡。他不能忍受任云方因为这种事冷视他。他爱她胜于一切,不容许她这样对待他。
“看着我”他强将不肯理他的任云方扳向他。“你明知道我爱你,却为了别的男人的事在伤心,我的度量没有那么好,不要存心考验我的风度”
“我根本没兴趣理你”任云方气愤不过,昂头坐起来,恨恨地瞪着他。口不择言的说:“请你别一天到晚把那些什么爱啊感情的挂在嘴边,没人会相信那些烂得发霉的台词相信你就是相信地狱,亵渎爱情的神圣你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牵扯上你”
她的嘴猛然被风间彻的吻堵住,堵断了怒气腾腾的喋喋不休。这让她更生气,手打脚踢,一心想挣开。
风间彻不肯轻易放开她,将她压在床上,嘴唇牢牢地堵住她的嘴,以吻封缄。他这么做,一来想吻她;再者,他实在听不下去她那些蔑视他感情的胡言乱语。
他领教够了她的鲁莽,也表现够他的风度了再忍下去,他怕他不知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也许剥光她的衣服,也许痛打一顿她的屁股:天知道,还不如堵住她的嘴,甜蜜又少纷争。
他喜欢肉体的感觉,享受征服的快感。强吻她的时候,她的挣扎,让他确实的感觉到她在乎他;她死不肯反应的倔强,更加强他侵略的决心;直到她完完全全身心里外全都属他。
任云方满腔怒气,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吻而软化。风间彻动不动就强吻她,她跟他本来没关没系的关系,好像变成了理所当然的关系,怎么摆脱都摆脱不掉,实在真的是很恼人
小游放学回来,撞见了这幕,暗暗在窃笑。风间彻从容大方,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任云方狠狠瞪他一眼,重新拉起被子蒙盖住头,表示不想看到他。
“我看到了。”小游说。
“我知道啊。”风间彻笑道。
“你不付我遮口费,收买秘密吗”死要钱的小游,算计的还是这回事。
“遮口费”风间彻笑得惬意。“小鬼,你也要我吻你吗这可不行我只吻我喜欢的女人,你还不是女人”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快掏钱消灾,如果我满意的话,也许还可以帮你说好话。”
“你想威胁我吗小鬼还早得很”风间彻笑睨着小游,却掏了钱出来。
“算你聪明”小游老气横秋地嘉许点头。风间彻含笑地注视她的一举一动。她突然抬头盯着他,表情严肃的问: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强吻云方姐她好像很讨厌你”
“没这回事,她很爱我。我跟她两情相悦,偏偏那个小日本从中作梗,我只好必要时用些强硬的手段。”风间彻也学她表情严肃,似真非真。
“别骗我她崇拜的是那个小日本。不过,我也不认为云方姐爱他,她之所以特别钟情于他,多半还是把他当作某种象征,就像你少年时大概也有过的那种心情。”
风间彻恍然大悟明白任云方为什么那样一脸的“失落”。但他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重重哼了一声。
“你喜欢云方姐吗”小游又问。
“那当然。世上那么多女人,我就只喜欢她。”
“那也没什么稀奇。云方姐风采特殊,从十六岁到六十岁的男人都喜欢她同性恋,不是同性恋的,也一样喜欢她,为她掏心掏肺。”
“我才不管那些人,她是只属于我的。”风间彻像是在宣誓,语气很认真。
房里的任云方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骂他神经病。同时也觉得奇怪,一向怪僻的小游,居然跟他那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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