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耶很想跟他大吼,告诉他那次不算,因为庄涛是一个同志
但是她不能,为了庄涛,她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屈展腾见她欲言又止的难过模样,软下了心肠。“算了,过去的事咱们就别提了。”
“没错,因为于事无补。”她急忙附议道。
然后两人之间就是一片闷死人的沉默,屈展腾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捡好听的话说:“无论如何,我得谢谢你帮我外公这个忙。”
“别谢了,一切都是因为你外公种下了许多善缘。”
他挑起一眉,要求她解释。
她爽快地说:“爸说外公曾在他年轻落魄时义助过他,阳叔叔也提过你外公是他入行的导师与前辈,再加上我曾经是他的”
若耶把到口的“孙媳妇”吞回肚里,改口道:“我是一个有同情心的晚辈,不好意思拒绝老人家。”
她详细列举出自己大费周章协助他外公对抗他爸的理由,却没将最重要的动机说出口。
说穿了这个仇根本就是为他而报的。
屈展腾当然知道这一点,只不过她不愿直说,他也不方便点破。“总之,我欠你许多。”
若耶马上提醒他,“别担心,只要你肯跟我到户政事务所办理结婚登记,然后再重新签一份离婚证书的话,咱们就扯平了。”呵呵这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主意。
若耶自我陶醉得快了一些,因为屈展腾口气蛮横地进出一句,“你想得美”
“什么意思”她的脸绿了。
他缓下口气解释道:“这里好吵,我们是谈不出结论的。”
“那我们找家咖啡厅谈好了。”
“不行,这样来回有一段路程,对我极不方便。”
“为什么”若耶完全搞不懂他的话。
“我三天后必须以评审的身分出席一场厨艺大赛,所以必须赶搭明早七点的飞机回巴黎。”
天啊她帮他把故乡的魔王消灭了,他这个逍遥王子却噩梦未醒,仍只打了回乡一游十小时的打算。
“那怎么办”她一时没了主张。
“将就机场饭店了。我已订了房,顺便点了餐,因为飞机上的食物我吃不惯。”
全是藉口
他登山露营时,一条硬得跟棒槌的法国面包都啃得津津有味,岂会吃不惯飞机餐这藉口还真是可笑。
想著他大有蹊跷的动机,若耶的心绷了起来,“这不好吧我们孤男寡女的”
“就我所知,你的律师并不是这样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是怎么说的好像是夫妻关系才是,所以孤男寡女才该适用在你和那个听妈妈话的呆头鹅身上。”
若耶赶紧替楚彦辩护,“楚彦变成熟了许多,请你别这样挖苦他。”
“对女人的品味却一点也没变。”他嗤之以鼻,告诉她挑错对象,“我不懂你明明有庄涛,为什么回头找楚彦他不适合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若耶有种受伤的感觉,“你嫌我不好吗我既然不好,那你为什么不赶快点头跟我合作,离婚了事”
“跟你点出事实,你就反应过度,看来你歇斯底里的毛病仍然不减当年。”
若耶忍不住对他怒斥道:“我会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没资格抱怨。”
结果,他反而压低音量,提醒她,“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讲话小声一点,等我们住进饭店后,你要学女高音唱破喉咙,我都不介意。”
“我们大打出手的机率比较高。”若耶没好气地瞪他。
他咧嘴,露出一对灿烂的白牙,卖乖道:“这主意不错,因为我不反对在床上跟你打。”
“屈展腾,你的要求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倒不这么认为,反正我说得够清楚,就今晚,要不要随你。”
若耶盯著他切牛排的手,手指上仍戴有白金婚戒;她将两手反背在臀后,试著偷偷地将他给她的婚戒摘下,也许是紧张过度,她竟然拔不掉。
他怪异地扫了她一眼,“你在做什么”
她忙停下动作,“我手臂痒,抓一下都不行吗”接著转移他的注意力,“你那块牛排好吃吗”
他耸了一下肩,评论道:“只在及格边缘,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你知道我不吃地上爬的。”她一副无福消受的模样,然后言归正传,“这三年来,我们无夫妻之实,你却在我有求于你时,要胁我跟你共度一晚,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错,我这是有始有终,希望咱们夫妻好聚好散。”
“鬼才相信”
“若耶,只差十分钟就要午夜十二点了,届时你晚一秒做决定,我都不再跟你打商量,你哭天喊地都没用。”
“你别拿乔,我还是有跟你离婚的法子。”
“当然,只是你希望愈快愈好不是吗”
“也不该是这样的快法。”若耶愁了。
“我提供你解套的方式,动机是善意的,你不该这样排斥。”
“屈展腾你是善意才有鬼”
他啪地一声,将刀叉拍在桌面上,推椅起身俯视她,“别跟我说,你对我的提议无动于哀,我明明注意到你的眼睛亮了一下。”
“那是你自作多情,想像力太丰富。”
“若耶,你自欺无妨,但别把男人当傻子。”
若耶半求饶地询问他。“我们之间早结束了,不是吗”
“对你而言可能是,对我来说却从来不是。若耶,这些年来,我从没有一刻停止想过你我以为我失去爱你关心你的权利了,谁知”
若耶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慌张地打断他的表白,“停你会这样说,只是希望和我发生亲密关系,这样做是不对的。”
他英挺的眉毛揪在一起,“你这么在乎楚彦竟然为了他而否定我”
若耶规避他的问题,不愿正面回答,“他是我碰到过很能带给我安全感的人。”
“那是因为他比你还歇斯底里。”他一针见血的说。
她则反唇相稽,“他再歇斯底里,也不会无情到信口指责我。”
“我很抱歉以前曾说出重话伤到你。”他眼里有著许多的悔意。
“我的伤口早已复原了。”若耶挪开眼,不想被他打动。
屈展腾猜测著,“你从没跟楚彦发生过关系对不对”
若耶被他这样一问,不禁大为火光,恼怒地斥一句,“不关你的事”
他从她激烈的反应知道自己抓对了方向,继续推敲著,“因为没做过,所以不具侵略性,安全感也就相对提高。”
“屈展腾,你少自以为是。”
他猛地将餐巾往桌上一掷,起身走到她身边,“我自以为是,起码比你不求甚解来得保险。”
若耶不答腔,微扬的美丽下巴藏著几许不认输的固执。
“老天,你真是因为求得安全感才挑上楚彦吗那你改挑一个太监不更保险”
若耶冷冷地盯著他,“你尽管猜到天亮,我是不会告诉你答案的。”
他将她整个身子架了起来,“无所谓,你的身子守不了密。”
若耶挥手要打他,他快闪后,趁她上前时拥她入怀,并提醒她,“十二点了,你到底要不要离”
说要,就等于跟他有所牵扯;说不要,他又有藉口扭曲她的意思,她简直就是进退维谷。
她掉著眼泪抗议,“太不公平了。”气自己明知不该,却无法克制那股想亲近他的感觉。
他没露出得意的神色,只轻声说:“我就当你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是默许我了。”
正如屈展腾所料,若耶热情的身子泄了密,她依然怀念他的拥抱,泪光闪烁地与他缠绵到天亮。
而他则是惦她恋她到无能为力,才会不顾一切地想搏回她的爱。
屈展腾告诉自己,只要能达到搅局的目的,他任何手段都使得出来。
三个月过去,若耶仍是已婚之妇,而且还是名实相符的一个。
阳龙台找来外甥与继女,在自家的北投别墅里商量对策。
平时温文儒雅的楚彦气得不顾场合,竟在长辈面前破口大骂起来。“结婚登记办好,他却来个拒签离婚证书。这怎么可以”
方容娟听到楚彦怪罪女儿,心里对丈夫的外甥也感冒起来了。“若耶已尽力在办离婚的事,那个屈展腾不配合,不是若耶的错,你怎能迁怒到若耶身上”
“舅妈,我是在替若耶著急,姓屈的是个无赖,连他爸爸都说他坏。”最让楚彦无法平衡的是,五年前在瑞士碰面时,就吃过他的大亏了;他担心这次再交手又要重蹈覆辙。
若耶本来板著脸的,一听到楚彦不明就里引用谣言攻击屈展腾,就忍不住跳起来,替屈展腾说话,“搞不清状况的是他爸爸,不是他你不知道就别乱发表高见。”
楚彦两手一摊,莫可奈何地说:“听听摆明就是他在扯烂污,她还这样护著他,分明有鬼。”
若耶无法否认,但不想站在这里当靶子给人打,“我累了,想回家,不跟你吵了。”
“你若不想与我订婚,赶快说,我能接受再被你甩一次。”
有那么一刻,若耶真的想把她和屈展腾的事说穿,但是见到妈妈与继父也在场,她的勇气消失,迳自将身子一转,往大门走去。
“若耶,这么晚了,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方容娟担心女儿被楚彦一气,开车的情绪大受影响。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做妈的人听到女儿的话,抿嘴回头,不悦地看著阳龙台。
阳龙台向来疼宠老婆,见状介入,“楚彦你也太不体贴若耶了,这样教我们怎么放心把若耶交给你”
“舅”
阳龙台打发外甥。“你先回去,省得若耶看到你的脸后心更烦。”
“但总得将这事讨论出一个眉目”
“或许”方容娟有了想法,“再试一次,请江遥出面劝劝屈展腾吧”
阳龙台很实际地问:“你能保证他不提刀砍我吗”
若耶也不看好这点子,“爸不会肯的,他虽然不满意展腾,却仍是护著他的。”
“试一下总比坐以待毙好。”楚彦驳回若耶的话,他以怀疑的眼光看著她,总觉得她离婚的心没有以前坚定。
阳龙台赶忙做决定,“就这样办,若耶若是开不了口,我去帮你提。”
若耶心知肚明她老爸依然无法对阳龙台抢走她妈这事释怀,“我想还是我去提好了。”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
尽管不抱任何希望,但她隔天还是回了家,想求她老爸帮她劝屈展腾,要他别再捣蛋。
她本以为老爸绝对会念不停,却没想到江遥一反常态地说:“好吧我尽力而为。”
当天晚上事情便有了眉目,“小耶,展腾同意签了,可他要你再答应他一件事。”
“什么事”
“跟他骑自行车环岛旅行一次。”
若耶人傻了,忙对老爸说:“我休假上街角的seven11买早报都要以车代步,他要我陪他骑自行车环岛,这不是存心跟我捣蛋吗”
“他说他想知道你离婚的决心究竟有多大”
“大到我甘愿去跳海”若耶气饱了以后,反应不太灵光地问她老爸。“他要环岛环哪个岛澎湖群岛吗”若是,她还肯考虑。
结果江遥轻斥她一句,“傻丫头,是台湾本岛”
不管是哪座岛,若耶知道这都是个陷阱重重的坑,她真的不想往里跳;可楚彦是个死脑筋,硬戳著她的背要她试,还卖弄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若耶很讶异楚彦竟肯这样的委曲求全。“难道你不怕我的便宜全被他占光吗”
楚彦被她这样一问,也愣住了,他发现自己真的不在意,“嗯你跟他名义上还是夫妻,不是吗”
面对若耶狐疑的眼光,他只好再补上一句,“我相信你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若耶不相信楚彦竟会这么大方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跟屈展腾曾经有过的恩怨
他他还是一个男人吗
若耶突然想把自己跟屈展腾的事跟他说穿,以便探试他是否真的在乎她,但是本能叫她别冒险,原因是她担心他会崩溃地喊著那一千零一次的话。“若耶,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喜欢上的女孩子”
若耶只好苦著脸,拜托他一句,“我入了虎穴,若有不测的话,你得来替我收尸。”
第十章
若耶没有马上答应屈展腾的要求,因为她需要再考虑一下。
她约了庄涛到一家小茶馆相聚,希望他能给她一个更客观的意见。
“他这样刁难你,看来是不愿意跟你断了。”
若耶捧著小茶碗,没应声。
“那你呢你跟他之间真的毫无转圜的余地吗”
“应该没有。我若不跟他断得一乾二净的话,就没法规画未来。”若耶看清了她与屈展腾之间的问题,“因为我太爱他,爱到茶饭不思的地步,这加速地毁了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庄涛好意地把自己的看法告诉她,“也许展腾也清楚这一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你互动。”
“怎么说”
“他随遇而安惯了,除非别人主动骚扰,或是踩到他的痛脚,他很少会积极地去争一样东西。记得我跟你解释过,我们在住宿学校打架动刀的那一次吗”
“当然记得,我还气你捉弄他呢”若耶的心仍是偏袒著屈展腾。
庄涛微抬手,要她稍安勿躁。“当展腾查出是我把大麻和黄色书刊栽赃给他时,他在校长面前持刀抵著我的脖子,强迫我认罪的冷酷模样,简直跟地狱来的索命王子没两样。”
“在校长面前难怪他会被退学。”若耶讶异著屈展腾惊人的举措,也忍不住跟庄涛略提了一下自己的际遇。“三个月前,我也见识过他趁火打劫的模样。”
庄涛振奋地问:“趁火打劫这夭寿的土匪劫了你什么”
若耶呆愣了一下,脑里闪逝过与他彻夜热络的画面,她满脸绯红,支吾起来,“这有些事不方便说。”
庄涛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男女之间不方便说出口的事,就是让人天马行空地乱猜了。”
这让若耶紧张,因为她把自己和屈展腾的秘密守得很紧,从没对任何人透露过,看样子庄涛已从她的话里嗅出了不对劲。
她气他不为她解忧,还硬帮倒忙,忍不住威胁他。“你们男男之间也是这样的啊”
庄涛耸肩摊手,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我也三十五岁了,也该是我出柜跟熟人公布自己性向的时候了。”
若耶觉得自己真坏,“庄涛,对不起,我不是真有伤害你的意思。”
“你没伤到我,只是提醒我该站出来对我妈说实话了,不过她大概会很不高兴自己砸钱栽培的儿子竟是一个同性恋,也恐怕会把我从她的遗嘱里除名;但我一点都不在乎。”
“真的吗”若耶总觉得庄涛不是一个豁出去型的人。
“真的,我现在懂展腾的心态了。很多时候人只有在甩开包袱时,才能真正地活著。”
“那么只要你继续努力,朝阳总经理的宝座你还是保得住的。”
“有你这样的朋友在总公司帮我撑腰,真好。”庄涛笑望著若耶,同时探了她一句,“展腾愿意回来这事是短时间的,还是长期的呢”
“不知道,我们还没谈到任何话。你问这个干什么”
“说来不怕你反对,我想找他冲业绩。”
“冲业绩什么意思”
“我得知内幕消息,展腾想回台湾开设johnny cool的分店,我要约他到朝阳来逛一下。”
“不行”若耶马上反对。“你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
若耶掰著指头数著“不可以”的理由,“第一,尚保罗不会放人。”
“我听说展腾有一个表妹嫁给他了不是吗要她替展腾表哥撒一下娇,一定行得通的。”
“话不是这么说。就算尚保罗肯放人,展腾的资历也不符。”
“三颗米其林的辉煌成绩,你竟说他资历不符”庄涛以一种“你有没有搞错”的眼光看著她。
她辩称,“他的专长是西餐,不是中式或台菜料理,这在台湾的饭店是吃亏的。”
“这也没关系,我正缺一个西餐主厨。”
“他的佣金太高,我们跟他合作后的获利不大。”
“没关系,我可以跟他套交情,要他打个折扣。”
“你凭什么要他屈就你”
庄涛把理由说出来。“就凭我有一个让他乖乖屈就的王牌诱饵。”
“是什么”
“你他想与你破镜重圆,你会不知道吗”
“他不会肯的他逍遥惯了”
“可是他已答应我会考虑,前提是厨房得重新照他的意思装潢,而这需要一笔额度不小的预算,你得帮我在董事会前当推手。”
“庄涛,你到底是在帮谁”若耶极为不快地质问。
“我先帮关系比较深的自己,然后是你,最后才是展腾除此之外,我把公司的利益放在自己之前,我以为你也会这样做,却没想到你对他的偏见这么深,连这种有利朝阳业绩的主意都要推翻”
若耶此刻听不进任何话,“你这是在出卖我的幸福”
庄涛只好提醒朋友现实状况,“不是。我会出这个主意实在是因为朝阳有潜在的危机,它虽然是老字号,但设备比不过新兴的旅馆;总公司又否决掉重新装潢的提议,我当然只有先把业绩冲上去,才有谈判的本钱。”
“届时有可能总公司认为反正不装潢也有生意做,照旧拒绝你的话,怎么办”
“我再重新洗牌把公司头儿拱到更关心朝阳的人手上。”
若耶的脸都绿了。“你打什么歪主意”
“展时楠快不行了,我听我妈抱怨过继父,说他年初中风后,没跟她商量就把朝阳百分之三十的权益转卖掉了,她找律师问,律师也说的确如此;我赌他可能已将股份转给展腾了。”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展腾不就是”若耶了解展时楠走这一步棋的后果有多严重后,吃惊地将嘴掩住。
庄涛点了头,“展腾将是继信凯之后的最大持股人,若再加上屈老先生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刚好过半,如果展腾有意介入的话,届时信凯主导朝阳的龙头地位恐怕不保。”
若耶虽然替屈展腾高兴,但仍没办法接受这种可能性,她一脸疲惫地要求,“这事我们可不可以改天找个时间谈”
“当然可以。”
若耶于是松了一口气,瞥了表,人突然觉得目眩不适,她拜托庄涛,“我用一下洗手间,楚彦随时会到,麻烦请他等我一下。”
庄涛没拒绝,只不过提了一下小麻烦。“可以,但我不认识楚彦,可能会让你们错失彼此。”
“你没见过他这怎么可能”
庄涛将手一摊,“跟我洽公开会的人不是你,就是那个叫楚乐的总经理,我要认识他还真得靠运气。”
若耶赶紧替庄涛略作解释,“楚彦就是这位楚总经理的弟弟。”
庄涛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总之一句,你和楚弟弟约会时我不好意思当电灯泡,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怪你把他藏得太好。”
“我跟楚彦约会都谈公事,加你一个更热闹,下次不妨跟著来吧”若耶笑著将手机递给庄涛,“替我保管一下,就不用担心他找不到我了。”
庄涛将手机搁在一旁,对著若耶的背影挥了挥。
没多久手机嘟嘟响了,“我庄涛。啊你人已到了,嗯她快走了,我跟她提过这个构想情况嘛还是可行,只是这事急不得,因为她一碰上你脑袋就失灵,所以你得给她时间开窍”
庄涛说到这里,桌上的机子响了起来,他将自己机子上的人“on hold”以后,替若耶回话,“喂,啊楚先生,久仰久仰。若耶上洗手间,要我帮她接听,你已在餐厅里了怪不得,你的声音听起来好近,而且好听极了”
庄涛讲完最后一句话,不由得愣了一下,这种“打情骂俏”的对话似乎用错时候了。
“庄涛先生是吗”一句话从后面飞来,弹中庄涛的后脑门,虽不痒不痛,但让他回头仰瞧了一下,只见喊他名字的白净帅哥也拿著一个手机附在耳边,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瞪著自己。
两人一坐一站地围在桌前互瞪,直到若耶现身后,这“天雷勾动地火”般的氛围才稍微减弱一些。
若耶挂起微笑,想从中为两人介绍彼此。
谁知两人同时开口,仓皇地拒绝她的美意。
“不用,我们打过招呼了。”
若耶敏感地察觉出一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想是他们无缘,看彼此不顺眼。“哦好吧那我跟楚彦看歌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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