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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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给我,这房子就永远属于你。”他感觉得出来,她对这房子的爱有多深,说他卑鄙也好,他只是利用她的弱点来让她向他屈服。

何况,她深受他的吸引,虽然她说她不会爱上他,他却不信。

因为,他早在她的眼底看见他的影子,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又或者不愿意承认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先用她最在乎的东西勾引她,这是商场战略之一,用在男女情场也是依然。

蓝静欢彻彻底底的受伤了,因为知道自己之于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可以用金钱交易及衡量的物品。

他想要她,是真的想要她的人,不是她的心,这一点,此刻的他已经表露无遗。

心又疼了揪了一下,与其爱上,不如恨他来得好受些吧这样跟他在一起,可以吧

这样的关系,注定不会幸福,她不会得到幸福,对那个在天之灵的男人才不会那么愧疚,所以,可以吧

蓝静欢静静地看著风树亚好一会儿,慢慢地走近他,每走一步,心就瑟缩了一下,幸好两人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否则,她可能会在半途落跑,再也鼓不起勇气迎上他吧

就在寸步之遥,蓝静欢鼓起勇气开始动手解开胸前的扣子,冰清玉肌的性感锁骨,雪白丰盈的俏立酥胸,随著蕾丝内衣在她的指尖落下,瞬间在风树亚眼前尽展

黝黑的双眸闪动著压抑的渴望。

风树亚一把将赤裸的她抱起往二楼走去,下腹部的紧绷与渴望随著他上楼的每一个脚步,折磨得他濒临疯狂。

他把她放在柔软宽大的床上,披散的长发落在白色枕间,蓝静欢赤裸羞涩的用手遮住胸的模样,风情万种得有如世间最上等的春宫图。

“你在想什么”风树亚欺近她,上床把她压在他庞大的身躯之下,他的刚硬,她的柔软,第一次亲密接触。

太亲密了,亲密到她只能娇羞的看著他的眼,动也不敢动一下。

他覆上她惊呼的唇,一个挺腰,缓缓地进入她

果真,遇到了强大阻碍,一如他所想,就算这女人曾经爱过某个男人,但得到她身体的,只有他

这样的事实,无比的愉悦了他,让他抱她抱得更温柔。

他只要她的人不要她的心吗

错,大错特错

其实,他想要她的人,更想要她的心。

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不想要女人的心呢就算不爱,女人的心也是最好的战利晶,虚荣的成就著男人的骄傲,没有男人会不要。

只是,他不会傻得现在去告诉她,让她有理由将他推拒于千里之外

欢爱过后,蓝静欢已沈沈睡去。

风树亚修长的指尖轻抚著她粉嫩清丽的脸庞,眷恋的眸瞬也不瞬的落在她略微疲惫的面容上。

大床的旁边,法国进口木质书桌的抽屉里,静静的躺著一份文件,是风树亚派台湾徵信社查来的。

他一向是个极小心谨慎的人,当然不会就这样完全无谓的跟一个陌生女人住在一块,当他住进来的前一天就派人调查她,调查的结果,却是今天早上才送到他手里。

单纯的,只是做为当室友的参考,没想到却因此知道了她的过去,包括那个死去的男生。

那个男生叫张峻,蓝静欢十九岁时的初恋,死于车祸,连遗言都来不及留给她。

纯粹的爱,洁白的爱,单纯却足以让人回味一辈子,因为对方已逝,留下来的回忆全是美好,在这混沌世间,是非分不清,爱恨总交缠,单单纯纯的喜欢怎能不让人缅怀不已

风树亚对这一切了然于心,无意跟一个已死之人争宠,但对一个到现在还把自己的心困于角落的蓝静欢,他却不能视而不见,而且,就算他真的想视若无睹也办不到,明明白白的,他已把她放在心上。

就算一开始只是无意的逗弄,到后来也是有心的占有,他的心思不纯粹,用了心机,也用了手段,不过,前提都是为了她,就算他不知道她的过去,不知道那个男生,他依然会把她掳进怀里,用他的温柔将她冰冷孤单的心融化。

窗外的天空已挂上黑幕,风树亚再看了熟睡中的蓝静欢一眼,轻轻地下床穿好衣物,走下楼到厨房煮饭去。

他喜欢喂饱她,因为他常常看见她半夜起来吃泡面,所以设定闹钟让自己在半夜一点时爬起床,就为了帮她煮一顿营养的宵夜。

还没认祖归宗成为风家长孙之前,他一直是母亲厨房内的左右手,自然也习得一身好厨艺,花色变化不必太多,用简单的食材做出味美营养的料理,就算这几年受老头恩赐,因为替北风财团赚进不少钞票,他的存款与身价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但自己下厨煮点东西还是常做的事,也因此,他根本不急著找佣人,非常愉快的享受他和蓝静欢的两人时光。

风树亚拿起围裙穿上,先洗好米放入电锅煮,再手脚俐落的从冰箱内拿出几样简单的食材。

大香菇玉米粒红萝卜切丁,用蒜头爆香后快炒,加水闷锅一阵子,起菜时再勾芡,淋在煮好的米饭上便成了简单的烩饭,另外炖煮一锅蒜头鸡汤,前后也只花了约莫半小时的时间。

他到院子里剪了一朵花插进高脚花瓶里,微笑的捧著它转身往屋里走时,蓝静欢已穿著一袭蓝色棉质洋装,外罩一件白毛衣,静静的站在门口瞅著他。

她雪白好看的脚丫子踩著一双黄色狗狗绒毛拖鞋,长长的黑发在月光与微风中轻扬,整个人看起来除了一股刚睡醒时的惺忪美感,还多了一分可爱的纯真。

风树亚走近,没捧花瓶的那只手揽上她纤细的腰身,俯低脸凑上她的唇,又是一记缠绵热吻,火热的舌勾上她羞涩躲藏的舌尖,霸气不已的逼得她不得不认了他这个情夫。

情夫,这样的称谓真美好,以后的每一天醒来,抱著她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光想,就不由多恋著她几分。

蓝静欢被他吻得轻喘,整个身子又开始发热,双腿软呼呼地,如果不是他揽住了她的腰,她可能会被他吻到跌坐在地上。

他放开她时,她正一脸的红,芳唇微启,双颊生香,眼眸含羞,依然静静地不说话。

“你好美,欢儿。”

风树亚这声欢儿,唤得蓝静欢更羞了,头低了下去,却被他的长指抬起。

“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没伤到你吧”

听到他的意有所指,蓝静欢真想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可是他逼迫著她迎视他双眼,像是爱极了看她困窘的模样。

“没有”她轻嚅出声。

“那么,还满意吗关于尺寸”

他又逗她,看著她整张脸快要烧起来,要逃逃不掉,乾脆直接将脸埋进他胸前闪躲他的目光,这才哈哈大笑的放过她。

“肚子饿了吧吃饭去。”搂住她腰际的手改去拉她的小手,风树亚微笑的拉著她进屋。

蓝静欢跟在身后,视线落在那只握住她的好看大手上,竟久久移不开目光

第六章

她有预感,幸福在她身上,不会长久。

答应当风树亚的女人,不是为了让自己幸福,而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太幸福。

因为她竟想依靠著这男人,和这男人一起。

是爱著也罢,恨著也罢,她只要可以跟他在一起就好,所以,本想就这样恨著他,跟他一起生活著。

可是,好难。

这男人待她极好,根本把她宠上了天,每天迎接她的都是他最温柔迷人的笑容,早餐午餐晚餐宵夜全部一手包办,这男人清闲得像是无业游民,根本就不像大财团里的代理总裁。

有朋友找上门,他还是笑咪咪的介绍她是他的情妇,不管人家身上是不是穿著亚曼尼,只要她在除草,那人就得帮著除,如果她在浇花,来人也得跟著浇,感觉就是天如果塌下来,风树亚护著的第一人铁定是她蓝静欢。

除了亲自下厨努力宠著她的胃,他还会带著她遍访台湾美食,上山下海,只要车子能到,飞机能到,船能到的地方,他都会拉著她的小手,像是在逛路边摊一样自在的四处跑。

他还会带她爬山,走不动时就背起她,她的脸靠在他宽大厚实的背上,两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那时的她总会想,跟这男人过一辈子该是多大的幸福。

她怕海,第一次跟他上船的时候,差点就想落跑,结果他把她抱在怀里,跟她讲了一个小时关于他在海上活动的伟大功绩,他低沈好听的嗓音,迷人俊美的风采,炽热温暖的怀抱,让她慢慢的忘了害怕,觉得如果可以这样跟他一起死在海上,也算是美丽的结果。

可能是她那豁出去跟他一起死的表情刺激到他,风树亚一反之前温文尔雅的尊贵形象,拉著她的手笔直的进入游艇的舱房,就在地上跟她做爱,疯狂的占有著她

舱外海浪汹涌,舱内情潮漫漫,在那最激情的顶端,她跟他一起迈向天堂,他眼底的炽烈情狂,恐怕她此生都难忘。

这一个多月来,她忘了自己该恨著跟他在一起,在船的甲板上,在直升机的停机坪,在法拉利跑车的座车里,她常常看他看到发呆,直到他取笑的低下头吻上她的唇,落下那绵绵密密又痴缠的吻。

她变得常常耍赖,只要有风树亚在的地方,她常常腿酸要他背,她常常怕冷要他抱,她常常看他看到发呆要他吻,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的柔弱与依赖究竟是真还是假

这一天,风树亚再次带她出海。

阳光灿灿,海面上波光粼粼,天空很清海很蓝,放眼望去,只见远处青山绿意,他们的游艇,像是大海里的一片孤舟,飘飘荡荡,在有点清冷的冬风里,成为萧瑟美景中的一角。

蓝静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甲板上的躺椅里。会这般悠闲,没帅哥来吵她,全是因为风树亚突然接了一通电话的缘故,这通电话讲得有点久,幸好今天无风也无浪,她可以一个人待在一边不会怕,否则,她绝对没有这样的好心情可以盯著他的背影发呆,还敏感的察觉出一抹不对劲

风树亚的背挺得僵直,一双总是带笑的眼眸此刻难掩沈重的忧伤,他的心撼动著,前所未有的怒火漫天漫地朝他席卷而来。

“我不相信,去给我查出来我要知道他真正的死因”他低吼著,无法相信本来还很平安健康出院的人,会在一夕之间因为呼吸困难而死。

这没道理

“据医师诊断,风老爷确实是因为心肌梗塞所引起的呼吸困难而死,没有阴谋。”来电者是风国安身边的贴身保镳丹尼斯。

丹尼斯跟在风国安身边约莫有五年之久,也是风树亚认祖归宗以来,一直帮他和风国安传话的人,自然也是风树亚信任之人。

只是,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没有任何阴谋的死亡所代表的意义,对他而言是另一种更残酷的挞伐,似是亏欠,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会对不起那老头。

“现在美国那边的状况怎么样”

“一团混乱,老爷子的死,他们最在乎的是遗产的分配,没有人真正感到伤心,律师也被吵到关机,跟他联络必须用简讯或者电子邮件,不然就是直接到律师事务所逮人,前提是必须逮得到。”

风树亚勾唇笑了。“那老头子非要这样不可吗死了都要让后人吵成一团,不会早点公布遗嘱,绝对是故意的”

对方愣了好一会儿,才道:“这点,小的没法回答您。”

风树亚也根本没有期待对方的回答。

他说他会马上回美国,然后按掉手机,手机马上再度响起

“是我,大叔。”

风树亚没答话,现在的他连和这些人尔虞我诈的心情都没有。

“你爷爷死了,还不回来吗我跟你二叔有事要跟你谈,你赶快回来,听见没有至少,也得回来奔丧,爷爷这么疼你,你这当孙子的理当要送爷爷最后一程,做做样子也是必要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就算爷爷真的脑子烧坏了把位子传给你,董事会过不过得了还是一回事”

真吵

风树亚把手机搁在甲板上,任那人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去。

他转身走向蓝静欢,她正瞬也不瞬的望著他,好像没意识到他会突然转过来,满脸都是被他逮著了的羞怯。

很美,也很可爱。

有那么一瞬间,他舍不得离开她,想这样跟她平平凡凡过一辈子。

真可笑呵。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的人生,早已注定不会太平凡,虽然有点烦,可是他应付自如,有些事有些人,他还是要去面对,就像他该恨的爷爷突然撒手人寰,心头上那种说不出是悲是喜的莫名滋味。

蓝静欢感觉得到,风树亚看著她的神情跟以往有那么一丁点不同,这让她莫名的感到不安,却不想去面对。

平静的海面上,没刮风,没下雨,可是却让她觉得冷,蓝静欢瑟缩了一下,下一秒已被风树亚拉进怀,几近粗鲁的吻上。

她有些微的抗拒,虽然这海上方圆一里之内没有其他船只,只看得见远处的山影,但,在这一望无际又宽阔无比的甲板上做那件事,还是让人非常没有安全感。

只不过,她根本没有力气去抵挡这男人强烈热情的需索,就更无暇分神去介意,他们两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在游艇上做那件事,是不是会被人看到或拍到了。

他幽暗的双眸带著狂猛的火焰,她脸上绽放著的羞涩,美丽动人得让他更想占有她。

那像铁一般坚硬的充满,让她空虚不已的身子终是得到暂时的满足,因此,她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欢儿我希望你能当我一辈子的女人,如果可以的话。”

蓝静欢的眼神黯下,心底竟涌现一抹忧伤。

他说,他要她当他一辈子的女人,却不是妻子。

是啊,他说过不要她的心,只要她的人,她究竟可笑的在期待什么呢

终究,是要恨他的。

终究,她不能一直这样幸福。

一滴清泪,自蓝静欢的眼角滑落,无声无息,伴随著接下来,男人的律动与女人的娇吟,她的哭泣,竟成了坠落欲海无法自拔的伪装

想不到,狂野的做爱之后竟是分离。

“我要回美国一阵子,乖乖在家里等我,嗯”

蓝静欢闻言,心一空,像个无底洞似的,闷得透不过气来。

这男人一言九鼎,一个多月前第一次抱她之后,就让人把房子转回到她名下,她没有矫情的说不要,好像这样跟他在一起,可以更名正言顺的放纵自己,把她的身体给他。

他常说,那是他跟她的家。

她喜欢这种说法,因为,感觉上,她不再孤单。

甲板上的海风,随著日落西山,变得好冷。

她偎在他宽大舒适的怀抱里,动也不想动。

没问他回美国做什么,也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反应清冷一如往常,好像只有做爱的时候,她才会哭会笑会大喊大叫。

风树亚伸手抬起她的小脸,想看清她眼底的思绪,面对他的是清清冷冷的笑意,那般无谓,无谓到让人有点生气。

半个小时前还在他身下放纵娇吟,死命巴著他,要他给她爱她抱她的女人,如今却对他的存在与离去半点儿也不在乎似的,怎不教人著恼呢

如果,她真的真的不在乎他,他反而可以放心。

可是,刚刚听说他要回美国时,他怀中抱著的身子,微微僵直而冰冷,却是不争的事实。

也许,她不爱他,但她需要他,这不可否认。

他愿意被她所需,也愿意继续宠著她疼著她,但,前提是她必须只能是他的情妇如果他最终还是得娶黑茵的话。

或许再过一阵子,她会因为思念而发现她爱他。

那么,一切都会好办多了吧

“你会乖乖等我回来,对吧”不知道为什么,风树亚头一次觉得,自己对一个女人那么没把握,甚至,怕她突然消失不见。

“那个家是我的家。”意思是,除了那里,她也无处可去。

风树亚笑了,捧起她的脸又是一记深吻,缠绵到底,似是千不舍万不舍。

这样的他,连自己都陌生极了。

何时,他风树亚会这般眷恋起一个女人

“记得要吃饭,宵夜不要再吃泡面。”

蓝静欢诧异的抬眸,直勾勾的瞅著风树亚。他怎么知道她半夜起来都吃泡面

“垃圾桶里面都是泡面盒。”风树亚迳自解释著,一张俊脸上竟泛起一抹可疑的红。“很不健康。别再吃了。”他又补了一句,温柔的睇著她。

她点点头,喉间乾乾涩涩,眼眶也是。

知道自己一定会想他,还没分开,心就沈甸甸的像是装了千斤百斤的巨石,假装笑都笑不出来。

“别太想我。”他摸摸她的脸。

“我不会的。”嘴里这样说,小脸却忍不住偎上他的大掌,让他的掌心包住她整张脸。

她会想他的,很想他。

他还没走,她就知道了。

因为此刻,他还在她身边,她的心已经在疼

美国纽约机场的大厅,等待著许多接机民众。

风树亚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今天会回美国,戴著墨镜的高大身影只提著一个简便行李,打算先回住所再到风国安的灵堂去上香,却在伸手拦下计程车的前一秒,被一辆车给挡下。

风树亚下意识要掏出刚刚在机场置物箱里取出的私人配枪。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美艳却冷漠的脸,是黑氏集团的独生女,也是唯一继承人黑茵。

他挑挑眉,意外她的出现。会在机场拦截他的人该是风家任何一人,绝不会是她,她甚至查出他今天回来的班机,可见极度用心。

“我来接机,上车吧。”黑茵淡道,看著他的眼神没有过多不该有的情绪。

风树亚瞄了车内一眼,里头除了她,没有第二人。

黑茵出门连司机都不用,保镳也不带,很让人匪夷所思。

“对一个即将要跟你结婚的女人也如此防备,会不会太没胆了一点”

风树亚勾勾唇,潇洒俐落的打开车门跨了进去,把行李往后座一丢。

“好不容易平平安安活到二十九岁,小心一点是必要的。”

黑茵把车窗关起,踩下油门,车子飞快的离开了机场。

“你很怕死”

“是啊。”风树亚伸长了腿,懒洋洋的舒展著筋骨。“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死了怎么行”

“你要做的事包括什么坐上北风集团总裁的位子成为北风集团最大的股东还是把某些譬如你的亲人之类的赶出北风集团”

她很直率,也很聪慧。

墨镜下的眼神闪闪发亮,风树亚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个女人。

香港那个据说很神的算命仙,说他和这女人是天赐良缘,或许,可能是真的如果,他没有遇见蓝静欢的话。

回美国这长长的飞行航程里,蓝静欢这女人的身影一直出现在他脑海里,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还有被他亲吻拥抱时那动人无比的娇羞与热情,在他身下娇吟呐喊的可怜模样

想到让他身体发痛。

“你的问话很犀利,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你想要的那些,娶了我都可以办到,太轻而易举了不是吗”

“可是如果不娶你,就有点挑战性了。”

“你觉得自己办不到”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风树亚闭上了眼睛,那一向挂在脸上的温柔笑意并没有用在这女人身上。

因为,没必要。

他的一切,这女人似乎已经找人调查得一清二楚,甚至聪明绝顶,调查不出来的部分还可以自行拼凑。

目的呢有点让他想不透。

“虽然名义上我是黑家独生女,黑氏集团非我莫属,可是,鲜少有人知道我爸在外头其实有私生子。”

风树亚缓缓张开眼,睨著她,倒真是没听过这样的传闻。

“我爸爸很欣赏你,答应我,如果我可以嫁给你,将会把黑氏集团的股份先过继给我,黑氏集团我一定要,因此,我非嫁不可。”

“所以”他等待著。

“我需要你的帮忙,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想娶我”

第七章

风树亚和黑茵的婚事,很快地登上美国各大媒体的商业头条,包括cnn等电视媒体更是把它当娱乐新闻在播,整天派狗仔盯著这一对郎才女貌的互动,连他们一起去什么餐厅吃什么菜,两人约会的时间地点,坐车还是搭船,钜细靡遗的传到全世界。

风老爷子的丧事新闻,除了被这桩即将举行的盛大联姻所取代,也被即将展开的家族内斗所取代,当律师召集所有风家子孙,到风老爷子生前的居所来听取遗嘱的这一天,门外挤了一堆记者,麦克风和摄影机全部对著风家大门,就怕错失掉任何一个镜头。

风家大宅内,在座的所有人,全都屏息以待著。

家族内没有人迟到,迟到的是律师,当那些微笨重的身躯提著一只公事包缓缓走入,风家几位大家长都直瞪著他。

“大家辛苦了,等很久了吧”律师笑咪咪的说著客套话,可没人领情。

也对,现在大家最紧张的是遗嘱内容,如果他再继续罗嗦下去,可能会被这些人的可怕眼神给射穿。

“其实遗嘱很简单,风老爷子说,在他名下的风家一切不动产归儿子辈去平分,他名下的存款则留给孙子辈均分,而他名下北风集团的所有股票归长孙风树亚,北风集团的经营权也归风树亚”

现场开始闹成一片

“有没有搞错爸爸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这些年跟在他身边做牛做马的,他竟然把所有的股权都让给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孙子”

“是啊,律师,你确定我爸在拟这份遗嘱时神智清楚吗”

“这简直太夸张了”

“就是”

律师咳了两声,没人理。

再咳。

这次还爬到椅子上站著,让大家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他身上。

“我还没念完,各位,要吵要闹等我念完再说。”

终于,室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律师认为机不可失,赶紧把遗嘱念下去

“风老爷说,对这份遗嘱有异议者,必须即刻放弃继承权利,离开北风集团有因此闹事滋事,胡乱对外放话者,将丧失继承权,对于已继承之物,将命律师,也就是我本人,无限期向其追讨”

蓝静欢有看美国cnn频道的习惯,当然也看见了有关风树亚的一切新闻相关报导。

为了巩固风树亚在北风集团董事会不可动摇的地位,他与董事之一黑茵的婚事是势在必行,但这对金童玉女之间是否有爱情他们的婚姻是否能长久众所瞩目

这样的报导,近日来一直盘旋在耳边。

她强迫著自己去听,像是在听一件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没有哭,没有笑,没有生气,没有开心,她一样在工作,一样去除草,日子过得跟以前一模一样,就像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前阵子,她接到爸爸的电话,因为他收到她的汇款,暂时解决了美国房贷的问题,他说他对不起她,让她卖了房子,她说没关系,就没有再接话,迟疑一阵,爸爸还是问起了那个跟她同居的男人。

“我查过了,买我们房子的人大有来头,你就是跟他住在一起的,对吗你当他的情妇,这样好吗如果有一天他不要你了,你不会难过吗到时候你又变成一个人,像张峻死后那样”

“不一样的不可能会一样”当时,她对父亲激动的大吼。“我不爱那个男人我只爱张峻,我的心给了张峻,没办法去爱任何人了所以,不会的他没能力伤害我的心,他没有”

当她这么激动的告诉父亲,自己不可能被风树亚所伤时,其实,她的心已经深深的受了伤吧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她只要冷笑一声,挂掉电话就成。

可那一夜吼完,她彻夜难眠,整晚想的不是死去的张峻,而是即将要娶别的女人的风树亚。

他一直没来电话,所以先前对她的温柔呵护都是假的

他打算把房子给她之后,离开她,就再也不回来,从此对她不闻不问吗

怎么可以这样的温柔对待她之后,又这样无情的走开而毫不眷恋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只把她当情妇她连当他的女人都不够格吗

因为,她不是他的女人,所以,他可以这样一声不说的去跟别的女人结婚,连说声再见也没有

谁说她不在乎谁说她的心已死

连日以来,她心痛得难以自己,差点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只是,她还是没有哭,一滴泪都挤不出来。

夜很静,所以当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时,蓝静欢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跳而起,瞪著那像怪物般乱叫的电话,迟迟不敢去接。

假装不在吧,她想。

不然也得让它响个十声八声的,否则像巴著等人家电话似的,半点尊严也没有。

可是,如果对方等不及响那么久就挂掉电话了呢那么,他还会再打来吗

蓝静欢慢慢走到电话旁,迟疑一会儿,终于,她伸手拿起话筒

“欢儿。”

话筒那一方,轻轻地传来一声熟悉温柔的嗓音。

是他,风树亚。

真的是他,风树亚。

她的眼眶红了,心狂跳著,不自主地伸手捣住发酸的鼻头,就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多久了她没有这么激烈的想哭情绪

如今,因为久违的思念,因为久违的嗓音,她竟激动得想哭。

“欢儿你在吗”风树亚柔声问著。

蓝静欢还是不出声,眼眶却越来越乾涩刺痛。

“我很想你,欢儿,我多么希望此刻你就在我的怀里,让我抱紧你,感受你的体温,你的呼吸我想你,想到整个身体都在疼痛著,知道吗”

说谎

他说谎

蓝静欢的泪扑簌簌地滚落,她哽咽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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