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开了多久,车子似乎老在同一处兜圈子,我逐渐感觉到一股睡意袭向我。若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无异是自杀,偏偏现在连收音机里的广播似乎都无法让我清醒,或许我只能靠唱歌来抗拒睡魔的侵袭了。
不行即使想唱歌,却也只能想出「呼唤大雪的男子」「降雪」等歌而已,若再继续呼唤大雪的话,恐怕我也将一命呜呼了。没有办法,只好数路旁的电线杆了,今晚似乎有点异样,我记得早上的气象报告并没有提到今天会下大雪的。
窗外依旧大雪纷飞。稍可捕捉到街上灯火时,我看到了一个闪着箭形标示的警告板,就在此时,车子居然抛锚,在这种情形下,若运气不好的话,极有可能滚落断崖。
更倒楣的是这时暖气出了状况,前面出风口处,因过度寒冷而冻结,完全失去了作用,再三出现的意外状况使我遭到莫大的打击,但我仍然必需想办法逃脱。
「我之所以这样,或许是因为早上作的梦之故吧┅话又说回来,那梦还真有点怪异┅」我独自陷入一片沉思中。
我很少在醒来还清楚地记住梦的内容。可是那个梦太真实了。梦中的我,是个奔走於宇宙时空中的计程车驾驶。一个操纵时空穿梭的未来驾驶。而乘坐於车上的美女真正身分是机器人。我不但逐渐和美女机器人亲近,甚至於还与她在车上共度春宵。
自幼习惯孤独的我总爱空幻想,特别是从事这一行後,大概是欲求不满的关系,时常梦见各种与女性有关的梦。就算如此,但这样的梦也似乎很久没作过了。
以前常因欲求不满等而产生许多妄想,但最近已经鲜少再陷入空想的世界里。或许是想逃避现实。加上最近似乎开始对工作厌倦。这种工作几乎没有自主性可言,不是遇到喝醉酒乱吐一通,或左转右转乱说的客人,再不就是遇到在车上做爱的男女,那我算什麽难道我还要向他们道谢吗
於是我开始萌生了到他乡谋生的念头。想到这里,我猛然看清眼前的景物。
「咦雪突然变小了。」
或许是因防风林挡去了部分风雪,但我眼前突然出现了积雪的幻象。天空蓝得似乎可清楚地看到远方山脉刻划成的陵角。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天空居然再度出现了月亮。且是光辉皎洁的满月。
月光映照下,到处呈现一片凹凸分明的雪景。好似沙漠或从前阿波罗号拍摄到的月球表面景象。点点灯光延伸至路的尽头,我想,若少了这些灯光,想必我将会像一个迷失方向的旅人。
的确,黑夜的神秘创造了人类的另一种性格。它让人放松戒备及羞耻心,因而做出白天无法想像的行为。
若说这是人的天性,那人类应该是起源於黑夜吧上帝初创天地时,并无特定形态存在,黑暗为深渊,而神灵则覆盖於水之上,因此,神即「光能」,从此,大地才有光┅我想诸如此类旧约圣经上记载的创世纪语录,大概真有那回事吧。
陷入了空想世界的我,此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疑问,随即带着战栗返回现实。车子依然徐徐地前进着。
「小心点,这种情况最危险,稍为大意,就可能造成生命危险,我想还是早早回家,喝两杯後睡觉吧。」
我调整了握方向盘的双手,再度数起了街灯。道路笔直地通向远方。正好数到一三六根时,我看到了街灯下站了一个人。是位女性。而且居然是在这样的雪夜里。她站立於街灯之下的身影,使四周蒙上了一层幻想般的气氛。
「这地方有人会不会是我的错觉不,那的确是个女人,看起来似乎正在等着我经过她面前一样,如果我不救她的话,她可能会冻死在这片雪地中。」
之前我应该提到过,我永远站在女性这边。尤其是年轻美丽的女性。彷佛是大雪引领着我一般,我不知不觉地将车开到她身边。沐浴於车灯之下的她,丝毫不畏缩地直视着我。
我慌忙地开了车窗对她说:「奶在雪夜中做什麽那样会冻僵的。」
我感到车内暖气变成白色的轻烟窜出车外,由於里外空气对流之故,我顿时感到一股寒意。
「真的好冷难道奶想自杀不成」
通常这种暴风雪的隔天大抵是晴朗的好天气,而且气温会更低。
我看到了一幅景象:覆上了一层白纱的女尸,被朝阳染成一身金黄,隐约可见她美丽的脸庞,流露出被世间所遗弃的怨念,此时,检察官及法医正好赶到现场,他们在检查了四周车胎的痕迹之後,立刻提出了可疑的人犯。
犯人就是我。开玩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谁会相信她独自在雪地里漫步在这样的雪夜,根本不可能有目击者。
正如同乌龟救浦岛太郎,或白鹤报恩中的情节一样,我似乎不得不救她。过度寒冷使我在刹那间浮现了此种愚蠢的想法,就在此时,她开口了。
「我在这里等人。」
我顿时头昏脑胀。这种天气在雪地中等人难道她等的是一个王子还是她被什麽吸引到此地简直是开玩笑。我边说边想,自己真的遇上了麻烦,她该不会脑筋有问题吧
「已经这个时候了,加上天气这麽冷,奶要等的人恐怕不会来了。」
「是吗此般雪夜,他未能赴约吗」她说话的语气真不像生长於现代,且似乎没有一点困扰。
「不管他是谁,总之奶要等的人,可能早就把奶忘记,在家里呼呼大睡了,忘了那种薄情郎吧我送奶回家,上车吧」说罢,我打开车门。
初开车窗时,我感到外面的寒气爬上了我的背脊,现在我却感觉自己似乎超过了寒冷的界限,赤裸裸地飞到了两极或北极上空般。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她身上全无御寒装备,我不禁佩服她的耐寒力。
「那麽,承蒙您照顾了。」说罢,她上了事,我立即关上车门及车窗,深深吸了一口气 由於我手脚都快被冻僵了,因此一时间不太能控制方向盘。
车内回复寂静。我缓缓点上一根菸,车内的暖气解救了快被冻僵的我。顿时,车内弥漫着烟雾,我透过後视镜偷偷看了她。她的确坐在後座。
「奶一直在雪地里等人,一定冻僵了吧要不要稍往前一点,前面的暖气可以让奶温暖些。」
「不,我习惯寒冷,请别在意。」她说道。
「不论奶怎麽习惯,但今天的寒意似乎不寻常,何况奶不知等多久了,想必一定很冷。」我由衷地说着。
「我确实不要紧┅」
透过後视镜,我看到她正微笑着。仔 看,我发现她长得十分可人,於是我也就不再多说。不过,这件事的确很奇怪,她在这个寒冷的夜里不知等了多久,或许几个钟头吧,可是现在她却能这样轻松自在地说话微笑,似乎不合常理。
我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寒冷的样子。她不但没有穿大衣,甚至连手套都没有。跟她一比,我就像一个怕冷的老头儿般。因为对方是美女,因此我非但没有在意这些不自然的状况,反而更加怜惜她。
我虽然曾浮现莫名的恐怖感,但在这样可爱的美女面前,恐怖早已烟消云散。
「像奶这麽可爱的人看起来也不像说谎,对了,这麽晚了,奶的家人不会说什麽吗」
「家唔┅因为有些事,所以我并没有和父母同住,而且我没有骗你任何事。」女子的声调依然不变。
她究竟有什麽事她又为何如此信任男人我再度透过後视镜望了望她。她也凝视着我,我俩的眼神在镜中交会。我慌张地移开视线,掩饰地咳咳嗽,并重新点燃一根菸。烟雾再度弥漫在车内。
「啊┅接受您的大恩大德,我似乎尚未向您自我介绍。」女子突然说道。
「咦名字没关系,我只是个计程车司机,不会问客人名字的,这一行的规榘就是将客人安全送回家。」
话虽没错,但我对於自己没头没脑的回答感到不自在,於是再度咳了一声。
「不,绝非那样您救了我一命,单此点,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女子究竟是谁既然如此,不妨听听她的名字。
「我┅叫鲭美。」
「鲭美小姐怎麽写呢」
「鱼字旁的鲭,美丽的美。」
「鱼字旁的鲭我从小就讨厌吃鱼,所以鱼字旁的字没认识几个。」我或许是个笨蛋。
「您真幽默┅」她以清澈的声音笑着说道。
「鱼字旁的鲭,青天的青。」
「原来是鲭美,好美的名字。」
我本以为她头脑有问题,看来是我的错觉。至於她文诌诌的说话方式,可能是因出於名门之故,这一点还可理解。
我从方才的错觉感中跳脱出来。她是个既可要又有教养的女孩。不和怎地,面对这个女孩,我居然抑制不住自己的狂乱心跳。
到目前为止,我谈过了不知多少次恋爱,失恋的次数也相同,我总是在心动後,就开始肌肤的接触,当我无法摆脱这种感觉时,就会产生一些空想或白日梦,但梦醒後,终究是一场空。
我暗自立不一个誓愿,再也不要再发生这种事。可是,此时的我却再度萌起了这样的感觉。又是一段恋情的开始。
「唔┅如果方便的话,可否请教您的大名。」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我乱了阵脚。
「我我的┅名字┅不是什麽┅特别的名字,唔┅我叫贵史,贵乃花的贵,历史的史。」我紧张得有点语无伦次,而且连声音都尖锐得不像自己。
以前,我曾和一个名叫珂澄的女孩交往,和她作爱时的感觉固然很棒,但她有个怪癣,就是每当我舔她的秘处时,她的声音不但变得尖锐,还会高举两手挥舞着。
有一次,她挥舞的拳头正打中我的鼻梁,害我流了好多鼻血,从那之後不久,我们便分手了,虽然那是因为她另外有男人,不过这已不重要,自此之後,我便特别厌恶尖锐的声音,可是,现在我自己居然发出这种声音。
她非但没有笑我,反而平淡地接受我。因此,我感动的情绪油然而生。
「那麽,我可以称呼您贵史先生吗」说着,她口中反覆念着「贵史先生┅」,突然,她似乎想起什麽,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虽说她本来就没有太多表情,但我想我一定对她微笑的表情印象特别深刻,因此我十分在意。
「奶┅奶是不是想起什麽事」
「不,只是您恰好与我等待之人同名。」她说罢,抬起头来深深地凝视我,我决定不再透过後视镜窥视她,直接转头看着她。
「原来如此,真是巧合┅汉字也相同吗」
「我不知道,我一向只叫他的名字而已。」
「什麽他只是个不太认识的男人那太危险了,奶千万不能相信这样的男人。」
她真是个单纯的女孩。
「唔,贵史先生┅」她似乎突然想起什麽般。
「什麽事」
「贵史先生在这儿出生长大的吗」她问了令我意外的问题。
「不,我在东京出生长大,因为有点事才到这儿来的,唔┅因为我母亲的娘家在这儿的缘故,所以我才对这儿有点熟┅」
「有点事是不好的事吗」
「不,不,这要怎麽说呢其实我已经厌倦都市的生活了。」
之前我已稍作说明,从前曾在此住过一阵子,当母亲生病时,就是回到这儿的娘家休养的。那仅限於母亲去世前的一段时间,由於记忆深刻,自然就记得清楚。但我只对她说这儿是母亲娘家而已,因为我知道跟她多说也没用。
「原来如此。」她叹了口气,露出十分落寞的表情。
莫非她因眼前之人非自己翘首盼望的人而感到失望。如果她真记不得他的长相及姓名,那男人大概做了什麽不应该的事。
或许她是个陪酒女郎,而那男人正是酒店客人,虽说相信酒醉男人所说的话而被骗的女子比比皆是,但若换成是我,面对这麽可爱的女孩,即使冒着被老婆发现的危险,我都会赶去见她的。何况我根本没老婆小孩。
她似乎非常失望,但我又不能因此而扯谎说我就是她要等的人。
「对不起,我似乎让奶失望了。」
「不,错不在於贵史先生,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即使她这麽说,但毫无头绪的我根本无从安慰她。伤心的女人特别容易引起男人的同情,何况像她这般的可人儿 更让我加深了对她的怜悯之心。
只要稍不小心,恐怕我会压抑不住自己想强暴她的情绪,一想到这一点,我几乎不敢正视她,赶紧移开视线。
重新点燃一根菸後,我转过身握住方向盘,尽量以轻松的口吻道:「差不多该走了吧┅对了,我似乎还没问奶要去哪里。」
「嗯直走好了。」
「了解。其实说真的,我一直在大雪中前进,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刚刚也是沿着路灯才来到这儿的┅没关系吗」
幸亏刚刚已将客人送回家了,正因为送客人回家,才使自己迷失在风云中。也就是说,我对於目前行走的这条道路并不熟悉。通常道路若是左右方向弄错了,目的地可能相差一万八千里。
一想到此,我对刚才认为只要沿着山的棱线走,一定能回到镇上这点也失去了信心。
大抵遭山难或死於沙漠中的旅人均是如此,他们多半是迷失方向後,最後不支死亡的。这不禁让我想起从前与比吕子交往时的事,她当时是合唱团的团员,我总是定期去听她们合唱团的表演。当时,我还在念大学二年级。
比吕子时常假借去学校的名义,清晨跑到我的公寓来。悄悄地潜入我的被窝中,和我做爱一整天。就算遇到她的生理期,我们还是照样做。
她的第一次口交也是我教的,当我将钢棒伸向她口中时,她因惊恐而抵抗,强迫她吸吮时,她突然大声地咳了起来,甚至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後来,比吕子却渐渐喜欢和我做要,白天时,只要我公寓没有其他人,我们就光溜溜地度过一整天,不管她发出多大的声音,我们也丝毫不必在意。
有一天,就在她期末考的早晨,她意外地来到我的公寓,照理说她应该准时到学校应试的。
恰好前一天晚上,我和大学同学幸子在一起,其实我并不喜欢她,只是刚好机缘凑巧,於是共度了一夜,当比吕子来到时,我非常倒楣地,正巧和她在床上。
「我怀孕了」她愤怒地说完後,便飞奔而去。
我十分困惑,之後不论我如何做,比吕子都不见我。
比吕子送我毕业公演招待券,是数个月後的事情。我怀着忧郁的心情,走出公演的文化会馆。当时我所听到的曲目中有一首山难者之歌,主要是藉由暴风雪时,山上的恐怖及威胁,引射人类的卑微愚昧。我深受打击。什麽都说不出。
後来的事我一概不知,比吕子怎麽样了若她真的怀孕了,後来到底怎麽样了呢经过了那件事,我休学了。这段记忆刹那间苏醒。
「无妨,它是个不错的指标。」一听到她的声音,我猛然回过神。
「看,对面可以看见澄黄色的光,您知道那是哪里吗」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的确可见微弱的光。
「是的,我看到了。」我如同漂流於太平洋中的人发现陆地般,高兴地大叫。
「那是镇上的方向,请以它为指标。」
「原来如此,得救了奶是从那麽远的地方过来的吗怎麽会约在这里呢」我感叹地说。
「我想,走积雪的道路可能要多花些时间,慢慢走可以吗」
「好,拜托您了。」她在回答的同时,浮现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我再度透过後视镜看着她,并对着前方贬了眨眼後,继绩往前开。第一三七盖街灯也於身後消失了。
呼┅┅车子再度行驶,不久後,四周便开始刮起极强的大风雪。如此一来,远方镇上的光点就无法当成道路的指标了,不但如此,我甚至分不清它是街灯或是指标了。方向盘也随风晃动,我好不容易才稳住。
偶尔还可听到外头的冷空气,正沿着车窗吹向车顶,大雪不断打在车前玻璃,激烈得连雨刷都起不了作用,车内开始充满废气的味道,再这样下去,我势必要下车清除堆积在排气孔口的冰。
对於刚刚平静的一瞬间,我只能安慰的说,那是上天为了我与她的邂逅而安排的。正想着时,车上的暖气果然结冻了。车内再度寒冷了起来,不知她要不要紧。
我望了望後视镜中的她,但她看起来似乎毫不寒冷,一直凝视着前方。她真的不怕冷吗所谓雪国之女是这般不畏寒吗不,在我微弱的记忆中,母亲不仅十分怕冷,且时常手脚冰冷。她一定是被什麽事困扰着。
此时,从旁边的车窗玻璃上,落下了一个东西。它撞到仪板表後,滚落至我的脚边。是个护身符,它原本以吸盘吸在前面玻璃上,可能因为太冷,吸力消失而掉落在地上。
那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得赶紧收好。我单手紧握住方向盘,弯下腰去捡它,捡到之後上立刻放到口袋里。或许我的动作引起了她的好奇,她开口向我问道。
「请问,有无需帮忙之处」
「不,没什麽,只是有个重要的东西掉下去罢了。」
「那可不得了,我也帮您找找看吧」
「不,不,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
「是吗那就好。」
「哈哈,谢谢奶对了,风雪又大起来了,奶怕不怕我会小心驾驶的。」
「没关系,我相信贵史先生的驾车技术。」後座的她毫无心机地对我微笑,我不禁回以会心的一笑。
透过後视镜,我感觉到似乎有什麽事即将发生。
话说回来,我究竟是何时开始拥有这个护身符呢还记得小学时,曾被母亲问过:「从哪儿来的」可是究竟它是从哪儿来的由谁手中得来的我一点都记不起来,说起来也真奇怪。
我突然想起这一段记忆,但是关於护身符的事,我仍然记不起来。与其回想那件事,不如想想为什麽会选上她,还要为她排遗寂寞等┅我边想,边望望镜中的她。我和她的视线交会了。
「有何贵干贵史先生。」
她的说话方式怎麽听都觉得不像现代人。当她清澈的声音如此呼唤着我时,我觉得全身上下都有种无法言喻的快感。
「啊┅没什麽,我只是在想,不知道奶会不会觉得无聊。」
「我一点也不觉得」她肯定地告诉我。「但是,我一看到您,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
「真的吗」听到她这番话,我的心再度悸动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难道我和奶所等的那个人长得很像」
「我也不清楚┅我对那个人的事并不十分了解,很久以前我曾和他见过一面,当时他年纪还很小,我根本不知道他长大以後会变成什麽样子,声音又是怎样┅」我似乎听到了一段没头没脑的告白。
「等等一下请问奶和他是什麽时候约定的是不是小时候约好的」
「是的」
「也就是说,奶完全不知道对方何时来,也不知道他长得怎麽样,是吗」
我顿时哑口无言,她果然是有点不正常。
「这无须担心,我和他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我们却约好了同一天,同一时间见面的。」
「┅」
以前的我,若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捧腹大笑的,但今天,我却羡煞了那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能让一个女孩如此挂念的小男孩,究竟会长得怎样呢是否成为一个性格的男子想到这儿,我不禁妒火丛生。
「这麽说,奶每年同一时间都会在那儿等他」
「是的」她笃定地回答。
我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感动。我不曾见过如此纯情的女子。
虚伪交际的国度,卖春年龄下降的社会中,一切都显得多麽浅薄。生活在人心险恶的世间,我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实际上我认为周围缺乏好女人,因此,身旁居然出现一个像她这般的美女,简直是个奇迹。
我想侵犯她。好想侵犯她。这是我现在心情的写照。记得曾听人说:禁忌越重,快感越高。此刻的我口乾舌躁,情欲也达最高点,我想多和她说说话。
四周刮着大风雪,我不知这是幸或不幸。我停下车,回头问道:「如果方便,是否可以告诉我奶和他之间的约定」
「我和那人之间的约定」
「嗯┅」
「为什麽呢」
「为什麽因为我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
「我并无意强迫奶┅」
「我知道事实上,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此事,它一直深藏在我内心┅但我不介意告诉您。」她大概是因害羞之故,双颊泛上了一抹粉红。
我为了假装不在意,特别点上了一根香菸。
「请您一定不能笑我,我们约定┅当我们两人┅再度在那地方相遇时┅我将成为那个人的新娘。」
我一听,一口气没接上,不小心被烟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奶真的守着那个约定」
「当然,我从不说谎。」她为掩饰自己的害臊,刻意将眼神移向远方。
「那是什麽时候的约定」
「在我和他都是五岁的那年冬天。」
「那麽小的时候定下的约定┅奶真的相信」
「我不能相信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若是小时候的事情,的确很轻易就可以私定婚约,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不能相信的事,就像男人,为了和女人睡觉,随便都可以作这种承诺,而事实上,女人也只是为了想得到男人,於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甘心受骗。
男女之间存在的仅是性罢了,他们为了相互间的生理需求,才将结婚二字挂在嘴边,我想大概没有人是真心说出结婚二字的吧。即使如此,我却无法开口责备她,当然,我更无权看轻她。她没有错,只是太单纯了。
「请问,相信此约定是件不好的事吗」
「没有那种事,我倒认为奶很了不起,我很羡慕奶。」
「┅」她低下头,似乎说不出话。
「怎麽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我听了贵史先生的话之後,感到一股莫名的感动,不由得流下了眼泪。」她说罢,我看到她双眸含着泪珠。
这些年来,想必她每年都是笑容满面地等待他的到来,这些话自然不是轻易就能倾吐出来的。相信她这些话一定隐藏在内心多年,不敢告诉他人,只是年复一年,在如此寒冷的季节里,如此寒冷的地方,不断等待一个未知的男人出现。
正巧我的一些话,使得她多年紧绷的心弦顿时松弛了。见到她,</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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