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怪杰姓于,于钩于,名叫天机,他所使用之物皆取名为天机,坦白的说,的确皆具巧夺天机之效。
「阿通,你因为体质衷弱,若非你洪大叔每日用天机分为你治疗,你岂能有今日之强健体质。」
「哇操大叔既然要替小的治病,为何不直接给小的服下呢」
「哈哈阿通,你目前还小,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再过五六年,你就自然会明白了。」
「夫子, 你方才曾说于天机已经失踪了, 洪大叔怎麽会有他的药粉呢」
「问得好,据洪兄方才告诉我,他是在无意间自一个偏辟的山洞遇见了于天机的尸骸及遗物的」
「哇操洪大叔有没有学于天机的武功呢」
「有的,不过,他不希望别人知道此事,因此,一直装出不会武功的样子,你必须替他保密。
「阿通,你一定发现阿卡方才一下子怕烫,一下子又不怕烫吧那就是因为他练了武功,尚未练成之故。」
「哇操阿卡可真意秘哩,还坚不吐实有够过份」
「阿通,你别怪他,是我吩咐他不准泄露出去的,我希望你也别炫耀你练武之事哩」
阿通欣喜的道:「哇操夫子,你要教小的练武呀」
「不错,只要你遵照我的方法去练,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而且还可以高来高去,纵跃如飞哩」
「哇操真的呀夫子,请接受小的一拜。」
「不不我不配做你的师父,等到洪兄同意之际,你再拜他为师吧时间宝贵,咱们开始吧」
说完,取出那本小册放在伍通的面前。
伍通一见第一面绘着一个男人赤裸立像,全身画满小黑圈,蝇头黑字,及二十馀个朱字。
「阿通,这张是人体穴道图,那二十馀个朱字就是人体的大穴,你先听我解说各穴道之功能及提气运功之法吧」
第四章 魔焰高张血肉飞
三年,一千多馀日子一晃即逝。
狮子林,在苏州城东北阳潘儒巷,乃是苏州城一亭园胜处,与咱们台北那热闹的狮子林回异其趣。
一进门便是花木扶疏,对面一所粉壁的书房,雅而有致,转出月亮挢而入後花园,其景有如一个大盆景。
园以洞壑宛转,湖石玲珑而出名,平常即有不少雅人骚士慕名前来观光,今日更加的热闹。
密锣紧鼓,吆喝连连:「崭郎听崭古,崭古听崭郎,来来来赶紧来呀崭郎听崭古呀┅┅┅┅」
语音情朗,略带稚音,令人倍感新奇。
伍通及石碧卡今日放荣誉假,一大早即出来逛街,此时刚好逛至这附近,闻声之後,立即跟随人群围了过来。
在狮子林大门口有对五尺馀高的石狮,只见右侧石狮旁有一名六旬老者依狮吸着旱烟。
瞧他头戴破边草帽,颜色半黑半黄,前沿下垂,斜压在脑门上,左边眉毛压在帽里,让众人仅能看到半面。
鬓角已斑白,鱼尾纹皱成一大把,一袭宽袍大袖,那双福字履已开了花,看样混得不怎麽如意。
在他身左正有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黑小子,在敲锣打鼓吆喝着哩
瞧他生得一付「排骨酥」,嗓门却挺响亮,不由令伍通低声道:「哇操阿卡,此人的嗓门不亚於你哩」
石碧卡低声道:「阿婆放尿,大叉哩我随便吆喝一声,也要比他响亮一倍,你要不要试一试」
「哇操免啦少骚包啦」
锣鼓点子一紧,黑小子不吭声了。
讲古老者开腔道:「在下湘中人士,姓古名怪,少时也曾入帏,奈何文意憎命,名落深山。
「别人是屡战屡败,在下是屡败屡战,奈何天生注定与功名无缘,只好一生漂泊,四海为家。
「在下曾读过不少周秦野史,晓得些古往今来,闲锣破鼓,浪迹天涯,虽然落魄,也算是九流中一个清品。
「这些年来,在下偕同小孙古精不仰他人鼻息,比些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富贵王八还要清高。
「今日路过贵宝地,算是咱们有缘,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侍候诸君一段十八国临潼斗宝┅┅┅┅┅」
别看他年逾六旬,说起书来,仰扬顿挫,中气十足,加上那位黑小子在旁搭腔,更加的引人入胜。
他正说到伍子胥用通臂手隔席抓过秦穆公之时,突然住口,悠悠哉哉的拿起了烟杆。
「卡喳」一声,黑小子以火石替他点燃烟。
石碧卡低声道:「阿通,他怎麽不说下去呢」
「哇操少土啦你没瞧见别人在掏口袋吗」
「这┅┅糟糕,我没有带钱哩怎麽办」
「哇操安啦我有啦咦兔崽子来啦」
石碧卡抬头一瞧,只见从街左转来一个中年汉子,一脸雀斑,兔唇削腮,满脸的邪气,十足的坏胚子。
不错,他正是苏州城之混混涂勇,以前除了常来「开讲茶肆」白吃白喝以外,还每月还收取五两的规费。
由於他姓涂,伍通二人私下替他取了一个「兔崽子」的臭号。
伍通的声音虽低,身边之人早已听见,因此,立即有人惊呼道:「涂勇来啦涂勇来啦快走」
众人闻言,一见涂勇已经走到近前,纷纷走散。
但,走不了多远立即打住,等着要看热闹了。
涂勇一见众人对他如此的「敬畏」,阴阴一笑之後,大步踏入场中,双手叉腰,威风十足的喝道:
「嘿老不死的,瞧你一大把年纪,一定走江湖跑码头甚久,怎麽不懂规榘呢你在涂爷那儿挂过号孝敬过了吗」
那老者连忙点头哈腰道:「这倒是小老儿疏忽啦大爷你高抬贵手,让小老儿把今儿混过去吧」
「哼谅你不敢不上路。」
那老者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唉我这把子年纪了,还跑江湖受这门子活罪,说起来就叫报应。」
涂勇一听规费已经跑不了,立即假惺惺的问道:「怎麽说」
「唉我有两个儿子,老大 书不明礼,抛下我去当孝子,老二习武不务正,流入鸡窃鼠盗,小孙子年轻,我替他讨了一房孙媳妇,原本指望他能略尽孝道,那知这小子不是人,依┅┅┅」
「怎麽样」
「他依靠着老方恶霸,横着胳膊闯,他媳妇当然跑啦这小子怨上了我,专管我老头子要钱,这┅┅┅┅」
伍通听他拐弯骂人,不由哈哈一笑
石碧卡虽然听不懂,可是,一见伍通在笑,他立即也哈哈一笑,他的嗓门甚响,立即吸引众人之侧目。
涂勇突然会过意来,立即狠狠的瞧着石碧卡。
石碧卡吓得立即躲到伍通的身後。
伍通仗恃练过武,敲不在意的站立不动。
此时的他由於练过「天机心法」,在这三年来,不但至少长高五寸馀,而且体格也增壮不少。
就连相貌也改变不少,因此,涂勇竟认不出他来,只听他阴阴的道:「傻大个,你们若有种,就别跑」
说完,朝老者暴喝道:「老不死的,你敢占我便宜。」
话未说完,早已扑了过去。
老者一摆大袖道:「哎唷,乖孙,你这是干什麽」
涂勇一个跄踉,跌了一跤。
他不信的怔了一下,发疯般扑向老者。
老者转脸道:「黑小子,摔他。」
黑小子早就蠢蠢欲动,一滑步,顺手一甩。
「砰」一声,涂勇立即摔成四脚朝天。
他整天练拳踢腿,平常三五人根本近不了身,此时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摔,他不由甚为不服,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兜心儿一拳疾捣向黑小子。
黑小子叱道:「你这只手好脏喔」凝立不动,挨拳到胸前,一翻腕抓住他的脉门一带,涂勇立即跌个狗吃屎。
众人立即一个哄笑。
只有石碧卡忧心忡忡,没有心情笑。
涂勇这下明白了,他立即翻身欲跑。
黑小子瘦爪一伸,抓住他的衣领向左一抖。
「砰」一声,涂勇又跌个五心朝天了。
黑小子叉腰道:「起来」
「不大丈夫能屈能伸,说不起来就不起来」
「不起来我揍死你。」
「救命啊出人命啦」
老者含笑道:「黑小子,我只叫你摔他,可没叫你揍他哩」
黑小子恨恨的道:「滚一二┅┅┅」
三字未响,涂勇已狼狈逃走了
黑小子挥挥衣袖,道:「各位,咱们方才又说书,又摆擂台,连台好戏,精彩绝伦,不给钱还成。」
说完,摘下破帽走向伍通。
阿通朝他竖了一下拇指,喝声:「赞」立即自怀中掏出两块碎银,毫不犹豫的朝帽中一放。
石碧卡道:「他已替我付啦我没事啦」
黑小子哈哈一笑,道:「没事丁点事儿也没有啦古精冒味,敢问秦位大哥尊姓大名」
「在下姓伍,人五人六的伍,单名通,乱通一通的通,他姓石名叫碧卡,乃是在下的义兄」
石碧卡急忙补充道:「石破天惊的石,小家碧玉的碧,上下不分的卡,请多多的批评和指教」
古精乍听这种不伦不类的解说,不由哈哈一笑。
古怪亦哈哈一笑,抽了一口烟。
石碧卡一见古精继续走向别人,立即低声道:「阿通,我方才说的补充很正点吧都是四个字哩」
「哇操正点正点得米米毛毛」
「怎麽会呢我想了好几年才凑成的哩┅┅┅┅」
「哇操回去再说吧又有热闹可瞧啦」
果然不错,涂勇带着两个人来找回颜面了。
右侧是个驴脸汉子,身穿一袭锦衫,横充斯文,空着手未带兵刃,扳着严肃神态,很有气派哩
另一位黑胖子带着护手钩,一付杀气腾腾
众人立即纷纷散去。
只有伍通及石碧卡退出三丈外,神情十分的紧张。
这两个人乃是苏州「双义武馆」馆主,虞祥及巫九,手下颇有几套,乃是涂勇的恩师,乃是苏州之双霸。
驴脸汉子虞祥进了场,阴声道:「老儿,你可真是猛龙过江」
古怪把破草帽向後一推,抬起头来,眼泛一片精光,宛如电射,朗笑道:「不敢当,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是双头蛇。」
虞祥脸上无光,叱声:「大胆」立即扑了过来,单掌一起,迎面就砸,「砰」的一声,倒有几分功力。
古精叫声:「驴脸的,我陪你玩」「黑虎偷心」迳袭其左肋。
虞祥生平最恨人提及「驴」字,如今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子一提,心中一火,杀机陡生,手下立即一紧。
右手疾吐,横截脉门,左掌「白鹤展翅」倏拍左肩。
古精叫道:「厉害」一个猫跳窜了开去。
虞祥冷哼一声,「单掌开碑」向他後心袭去。
伍通及石碧卡吓得慌忙以手捂眼。
那知古精身形一斜踉跄倒去,右掌却疾快的向後一拍,「砰」一声,虞祥手捂右肋喷血倒地。
巫九怒吼一声,未待古精站稳,抬臂暴点双睛。
古精喝道:「好胖的手」「金丝缠腕」一刁对方脉门。
巫九倏地甩臂闪身。
古精蓦地矮身,鸳鸯腿连环躲子脚,「砰」「砰」两声,巫九右足迎面骨及小腹被踹个正着。
摔出三四步远,立即喷血倒地。
涂勇一见两大靠山两三下就被一个瘦小子摆平了,吓得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立即抱头鼠窜而去。
伍通及石碧卡首次看见有人被揍得吐「槟榔汁」,吓得二话不说的,立即朝「开讲茶肆」奔去。
古怪深深的瞧了他们二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好美的资质,不知是谁调教出来的,奇怪怎似不谙武哩」
古精低声道:「爷爷,要不要我跟去瞧瞧」
「算啦辨正事要紧,走吧」
且说伍通及石碧卡被骇得逃回「开讲茶肆」院中之後,立即发现甄夫子及莫忘归坐在厅中品茗低叙。
甄夫子一见他们二人的神色,等到他们走入厅中之际,含笑问道:「阿通,阿卡,你们怎麽不多玩一下子呢」
石碧卡好似见到亲人般立即叫道:「惊死郎,实在有够惊死郎,一个年纪轻轻的猴囝仔竟会揍死人」
伍通对古精的言行甚为欣赏,闻言之後,立即叫道:「哇操你少大嘴巴,什麽猴囝仔的,你自己还不是猴囝仔。」
「这┅┅这不对吧他又瘦又黑又小,怎能和我相比」
「哇操你可真皮厚哩你比他行吗」
「这┅┅这┅┅┅」
甄夫子含笑道:「别斗嘴了,究竟是怎麽回事」
「哇操大叔,夫子,小的二人今早一出门,立即就快马加鞭的在城内到处乱逛,那知在狮子林却碰见了热闹。」
说着,将说书的情景说了一遍。
甄夫子听得笑道:「虞祥及巫九作威作福多年,如今终於挨到惩罚了,真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莫忘归却沉声道:「阿通,你把那个黑小子的动作比一下」
伍通应声:「是」想了一下,道:「阿卡,你做箭靶吧」
「不不会吐血哩」
「哇操我那有那黑小子厉害」
甄夫子心知他们二人的内力皆已不凡,岂可让他们在厅中动手损坏物品,立即含笑道:「走到院中去吧」
石碧卡闻言,只好走了出去,口中连道:「阿通,别太用力哩」
「安啦你这麽壮,我只是比划一下而已,你跑过来吧」
说完,模仿古精摆出了架式。
石碧卡叫声:「小心」果然跑了过去。
伍通等他跑到近前,双掌抓住他的衣襟向外一抛,「砰」一声,石碧卡立即被抛出丈馀外。
「哎唷安娘喂呀阿通,你好狠心喔」
伍通一见自己居然将石碧卡摔成狗吃屎,不由一怔,闻言之下,慌忙上前搀扶,连道:「失礼」
甄夫子瞧得神色欣喜不已。
莫忘归亦神色一喜。
「阿通,你真的把我摔疼啦我不来啦」
「失礼啦我不是故意的啦我自己耍吧」说完,想了一下,把古精的鸳鸯腿及跺子脚使了出来。
他虽然学得不全,不过,甄夫子却瞧得有点眼熟,思忖半晌之後,立即低声道:「洪兄,好似黄山派之路数。」
莫忘归颔首道:「不错想不到黄山派尚有优异的後起之秀。
「洪兄,黄山派一向少涉足武林,如今突然有人现身,必然发生了什麽事情小弟想去瞧瞧。」
「好吧早去早回,我将在申初离此,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定必回此,这本秘笈就交给你吧」
说完,又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递了过去。
甄夫子激动的道:「洪兄,你待小弟如此诚厚,小弟定当鞠躬尽瘁,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莫忘归淡淡的道:「甄兄,你视阿通如己出,小弟对他亦期许甚高,小弟相信你一定会尽力的。」
说完,迳自走回房去。
当夜酉未时分,伍通又来到甄夫子的房中,甄夫子道句:「阿通,坐」立即将那本秘笈递了过去。
伍通伸出双手将书本接了过来,同时恭敬的坐在他的身边。
「阿通,你先将这书看看再说。」
伍通随手翻开来,只见书中写着:「夫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刚,故武之善者,莫不以柔克刚┅┅┅」
伍通暗喜道:「哇操原来这是一本有关武学之书,太好啦」再朝下看,「刚过必折,柔极永存,动者易惫,静者长安┅┅┅┅」
他瞧得心日新俱醉,欣喜若狂。
「阿通,你知书中意思吗」
「似懂非懂」
「武功一道,虽是以力取胜,但全看力量是否用得适当,若是用得恰当,四两可拨千斤,若是不当,虽有挟山倒海之力,并将受制於人,譬如阿卡今午被你随手摔出,就是这个道理。」
「哇操有理,夫子,这句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该当何解」
「练武如修道,必须先练心,心只要能定,神自然能安,气自然能足,精自然能凝,你还记得三年前开始打坐之情景吧」
「耳观鼻,鼻观心┅┅哇操我明白了」
「一理通,条条通,你仔细的思考吧我会随时指点你的。」
阿通点点头,果真仔细阅读及思考着。
以他的优异秉赋,加上莫忘归,甄夫子日年来替他扎基,早已神清智朗,再经甄夫子指点,三天之後,他已悟透运功使气行力秘诀。
甄夫子翻开第目页,道:「阿通,往下这八页包括拳脚刀剑招式,你先背熟,我再教你演练。」
任凭伍通条件优渥,加上日夕苦勤练,奈因天机绝学非同小可,他足足的花了年馀,才将那些招式练熟。
在这段期间,甄夫子也将「天机刀法」化成棒法,指导石碧卡运用那支大烟斗,演练天机棒法。
他采取循序渐进方式,不厌其烦的指导这个憨直少年,务必要达到及格标准,才会再传授下一式。
石碧卡这下子总算领教到五十馀斤大烟斗的滋味了,不过,他却兴致勃勃的随时演练不已。
因为,甄夫子告诉他,只要用心练习,那女魔一定会在受不了的情况之下溜之大吉,他就可早日脱离苦海了。
因此,在这年馀时间,他也将这六招十八式练得纯熟了。
腊月廿四,家家户户忙着送神及准备过年。
莫忘归却在黄昏时分,坐着一辆马车抵达大门,付过车资及赏银之後,只见他提着一个小木箱走入大门。
石碧卡正举着一竿的腊肉要回厅,一见到莫忘归,欣喜的唤句:「大叔,你回来啦」立即放下腊肉跑了过去。
莫忘归一见他的步履轻快,心中暗喜,俟他走近之後,右掌倏地在他的左「肩井穴」拍了一下,道:「阿卡,你更壮啦」
「拍」一声脆响,至少有「中量级」一百磅左右之力道,石碧卡却浑若未觉的咧嘴一笑,道:「大叔,你更年轻啦」
莫忘归一见石碧卡的横练功夫精进到这个境界,心中一喜,立即哈哈大笑,牵着他朝大厅行去。
倏听伍通欢呼一声:「大叔,你好」立即跟在甄夫子的左後方,快步行来,双目居然已经微现泪光了。
莫忘归深深的打量他一眼,握住甄夫子的手,欣喜的道:「甄兄,辛苦你啦没有什麽意外吧」
「一切正常,洪兄,你还好吧」
「哈哈入内谈吧」
莫忘归及甄夫子刚坐在厅中不久,石碧卡已经收妥腊肉和伍通端着菜肴走了出来,同时迅速的摆置碗筷。
「哈哈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好久没有吃阿卡做的料理啦今天可以大快朵颐啦来大家一起来」
进膳之中,莫忘归赞不绝口,乐得石碧卡合不拢嘴。
饭後,莫忘归与甄夫子联袂走向书房,石碧卡一边收拾餐具,一边低声道:「阿通,大叔这回似乎很爽快哩」
「哇操拜托你别滥用字眼吧是愉快,不是爽快啦大叔又没有和查某搞在一起,怎能扯上爽不爽呢」
「阿通拜托你别提查某吧」
「哇操怪啦每次我一提到查某,你就畏若蛇蝎,到底是什麽意思难道你就不想娶某啦」
「阿通,拜托,你别再提查某吧我┅┅我实在受不了啦」
伍通一见他居然紧张得脸色苍白,不由诧道:「哇操不提就不提,不过,你为何如此的惊查某」
石碧卡叫道:「我不知道啦」说完,捧着餐具匆匆的离去。
伍通摇摇头,叫句:「怪胎」立即开始擦拭桌椅。
半晌之後,突见甄夫子含笑走了过来,道:「阿通,到书房去吧」
「是的,夫子,小的是否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
「可以呀说吧」
「夫子,阿卡为何那麽惊查某」
「哈哈这与他的武功有关。」
「哇操难道他要竞选惊某公会的理事长」
「哈哈那有这回事,你待会儿再问洪兄吧」
说完,含笑离去。
盏茶时间之後,伍通走入书房,只见他在「天机房」外面犹豫半晌,立即脱去衣衫,仅着一条内裤走入里面。
却见莫忘归也是只着内裤盘坐在地,他稍怔半晌,立即说道:「哇操天寒地冻的,小的去拿垫吧」
「阿通,别慌,过来,盘坐在我的背後。」
「是的。」
「阿通,你会推宫度气吧」
「会的」
「好,你先运功,待会替我打通淤聚之气血,服下吧」
伍通接过一粒龙眼大小的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下去,药一入口,立即化成一道甘液流入腹中。
真气一提,立即觉全身如置热炉,立即汗下如雨。
「阿通,归元守一,准备贯穿天地之挢。」
伍通一听夫子居然要自己贯穿练武人梦寐以求的天地之挢,狂喜之下,立即凝神守气。
盏茶时间之後,只觉经脉俱张,全身气机滚滚。
莫忘归将自己昔年闯少林便夺过来的「大还丹」给伍通服下之後,自己也服下三粒「天机丸」。
他自从在西湖饮恨之後,无时无刻在设法要恢复武功及复仇,因此,他一方面督促伍通抬烟斗,一方面设法恢复武功。
可是,爱珠既已存心点破他的「气海穴」,岂是一天即能复合,因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失望,痛苦的打击。
可是,他毫不气馁,每当伍通离开「天机房」冲往茅房之时,也就是他盘膝练心养气的时候。
他总是不死心的先要提聚功力,可是「气海穴」一破,好似气球破了一个洞,怎能提聚体内的真气呢
他一见真气无法提聚,乾脆眼观鼻,鼻观心,心守「丹田」按照「天机心法」将那些「天机」烟雾由双鼻进出着。
起先是由右鼻吸入体内经过右胸直落丹田,稍停半晌,再由丹田向上喷射,径由左胸,左鼻而出。
其次是由左鼻入,径由右鼻出。
接着是由双鼻入真达丹田会合之後,往中央直冲到天顶,一见「此路不通」只好重回丹田分由双鼻喷出。
他就交织使用这三条路线,不但使全身重穴得以维持活力,而且试探着要补「气海穴」那个破洞。
虽然每次皆失望,不过,他感觉出已有丝毫的进展,狂喜之下,他锲而不舍的继续努力着。
此次,他重又回去于天机昔年隐必之处,且由于天机遗留之手稿中,他找到了复功之法,他几乎当场乐昏了。
他先以诀隐身到满意程度之後,方始回来苏州。
此时,他虽然背对伍通,却由他的呼吸察觉出他正在要紧的关头,因此,他也暗暗紧张不已。
且说伍通一发现自己好似置身於热鼎之中时,立即紧咬牙根,按照「天机心法」带动那股澎湃真气。
一而再,再而三┅┅┅终於在先後两次轻震之後,全身的真气好似三江四川五湖六泊归大海般向「气海穴」报到了。
过多的真气几乎使他爆炸,他慌忙带着那团真气运行全身,沿途也将「迟到」的真气拉上车。
客满,空前大客满,大爆满。
飞快车在他的体内驰骋着。
一圈,二圈┅┅┅一直奔驰下去。
他只觉全身一片空明,好似被一股白光笼罩般,说不出有多晶莹,圣洁以及舒畅,他忘形的调息着。
事实上,此时的他根本不必亲自指挥,那些真气在他的意念一动,立即自动自发的在他的全身百骸运行起来。
好似在「家庭访问」一般,那股真气一一访问每处穴道,而且好似大人在抚摸囝仔全身般沐融各处穴道。
他终於入定了。
莫忘归松了一口气,暗道:「天啊我复功有望了,爱珠,奶这个贱女人,奶等着我将奶碎尸万段吧」
他心知伍通这一入定,至少要半日之後才会醒转,因此,立即默默的思忖如何让伍通及石碧卡的武功更加精纯
果然不错,一直到翌日午後,伍通才神清气朗的醒转过来,他一见到莫忘归盘坐在自己的身前,立即想起他欲自己替他运功行气之事。
右掌一搭上他的「命门穴」就欲将功力渡过去。
莫忘归怕他太慷慨一口气输过太多的真气震伤自己的内腑,因此,立即道:「先徐後疾,先轻後重。」
伍通暗道一声:「哇操好险」立即将真气缓缓的渡了过去。
二人皆修习「天机心法」,因此,真气一进入莫忘归的体内,立即有如识途老马般自动的穿行起来。
可是,当走到「气海穴」之时就「漏风」了
伍通怔了一下,不信邪的将真气源源不绝的输了过去。
盏茶时间之後,莫忘归已汗下如雨了。
看官们,你们如果叁加过「国军爱民救灾活动」,一定还记得如何用砂包围堵堤防破洞的情形吧
伍通目前就是采取这种行动。
沉积在莫忘归「气海穴」附近的「天机粉」及「天机丸」在伍通那精纯内力炼化以後,好似砂包般纷纷堵住「气海穴」那个伤口。
接着,它们粉状变成膏状,好似「欧凯棒」般将伤口紧紧的封住,而且迅即烘乾。
伍通那股真气不放心的在「气海穴」徘徊甚久,好似以脚踩实砂包般,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才继续前进。
莫忘归欣喜的身子轻颤,半瞑的双目倏然掉出两粒泪珠,他慌忙凝神静气,引导那股真气运行全身。
黄昏时分,那股真气终於顺利的遍行他的全身各处穴道了,为了避免创口承受不住,他立即轻轻的一挣。
伍通会意的收回右掌,继续调息。
狭窄的天机房内立即一片宁静。
一直到子夜时分,伍通才悠悠的醒转过来。
他刚起身,莫忘归也吁了一口长气醒了过来,只见他起身抓着伍通的双掌激动的道:「阿通,谢谢你」
「大叔,是小的该谢你哩,怎麽┅┅┅」
「哈哈彼此彼此走,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说完,拿起画桌上的衣衫开始穿着。
伍通立即走出「天机房」穿起衣衫。
盏茶时间之後,莫忘归四人已坐在厅中桌旁了,只见莫忘归举杯道:「甄兄,小弟先敬你一杯。」
甄夫子心知他必已恢复武功,因此,立即含笑陪他乾了一杯酒。
「阿通,谢谢你的帮忙,乾杯」
伍通从未如此正式的喝过酒,加上被自己心目中的恩公敬酒,他立即当场怔住,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石碧卡个性憨直,那管那麽多,立即叫道:「阿通,大叔已经乾杯了,你也快点乾杯吧」说完,将酒端到他的嘴旁。
「哇操我知道啦鸡婆」
头一仰,那杯酒整个的灌入喉中,之呛之下,连咳不止。
「哈哈甄兄,该加强训练阿通喝酒哩」
「哈哈遵命,正统艺技已授完,总该授些杂艺了。」
「不错吃喝嫖赌,风花雪月,阵法,暗器,多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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