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和现代的人体解剖学倒是有一些共通之处。
想到此,林岳把枪从左手换到右手后把空出来的左手伸向艳鬼。艳鬼刚伸出手去接时他又改了主意,中途把手收了回去。
艳鬼不由自主的磨了磨牙。
林岳张口在食指上咬了一下,待指尖上冒出鲜红的血珠时才再次把手递给艳鬼。
这回艳鬼并不伸手去接了,她上前半步,对着林岳的手指念动咒语。
林岳觉得心口忽然一阵刺痛,紧接着就见一个绿芝麻大小的包出现在胸前。如果是在平时身上出现这么个东西,绝大多数男人都不会在意,挠两下就忘了。可林岳胸前这个包不一样,它好像有意识似的顺着动脉血管一动,不到十秒钟时间已经从胸前移动到大臂内侧,,心口那股刺痛也伴随着转移到大臂。
林岳知道这个东西应该就是艳鬼嘴里说的“蛊”了,想到有这么个寄生虫一样的东西在自己心脏和血管里旅行,林岳忍不住握了握枪把。
线蛊走到手腕处忽然停住不动,而林岳的左手开始肿胀。他皱紧眉头看了艳鬼一眼,说:“不用到食指了,就在手腕这里出来吧。”
艳鬼一听连忙阻止道:“大人别急,因为手指的血管比较细所以线蛊需要缩小身体才能同行。手腕处的血管太粗,一旦被线蛊钻破很难短时间愈合,失血过多对身体损伤严重。还是等线蛊缩小身体后从食指钻出来吧,伤口小些您也能少失些元气。”
林岳听了艳鬼的话点点头,强忍住心里泛起的恶心等候。
艳鬼半垂着头低声念着咒语。那咒语听起来像是南方的某种方言有有些像古时的吟诵。
林家屋外的梧桐树上悄无声息的落下一个巨大的身影,惊得树上栖息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那身影单手攀附住梧桐树干后另一只手伸进鸟窝,很快,他从鸟屋里摸出一枚古色古香的扳指,赫然就是天盲老人交给艳鬼的那只扳指。
☆、突变
疤脸男蹲踞在树枝上双眼灼灼望向林家所在的小楼,视线直接定位在林岳卧室的落地窗上。在常人眼中那扇窗户被窗帘遮挡着,并且没有灯光透出来,说明主人肯定已经入睡。但是在疤脸男看来这是一间被艳鬼用阵法隔成的结界,将屋里屋外隔成了两个空间。
“死没出息的,画个阵都画得这么丑。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疤脸男嘴里嘀咕着。尽管眼前是个被他称为花里胡哨的、没用的阵法,可他却破解不了,只能等眼巴巴的等在阵外。
可惜疤脸男没看过《围城》,否则他定会发出感慨: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只不过疤脸男遇到的困境比之当年的方鸿渐还要多加一层:里面的人想出却出不来,外面的人想进也进不去。
好在疤脸男虽然不懂破阵,但是他知道怎么向阵里的人传递消息。他用手指挑起扳指轻轻敲打铜镜正中心,同样都是青铜器,两相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叮、叮叮、叮”。
一长、两短、一长。这是天盲老人事先规定好韵律。二十多年了疤脸男这才有第二次机会敲响这一韵律。他觉得自己敲得好听极了,一想到艳鬼听到镜音后痛苦难受的样子,他就更满意了,脸上那道长疤在树叶缝隙中漏下的月光照射下隐隐泛着光。疤脸敲完了第一小节后改蹲为坐,一面盯着林岳的窗户一面想象自己敲架子鼓、做一个音乐人的样子。
让疤脸喜悦的敲击声传到艳鬼耳里不啻于催命魔音。响第一声时她就就气血翻涌扑到在地。
艳鬼对面的林岳及时向后跨出一步躲开艳鬼的身体。滴着血的左手还是保持着向前伸的状态,只不过手腕处那绿豆大小的包忽然间不动了。
林岳问:“你怎么了?”
艳鬼没吭声。她现在没办法回答林岳,她必须全身心的抵御疤脸男的魔音。但是她脸上痛苦的表情让林岳调整了枪口方向,暂时离开艳鬼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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