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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念红着眼盯着白劲，重复:“弟子不懂。”

白劲心底一颤，忍住要伸手给小孩儿擦眼泪的冲动，捏住手:“有何疑惑？”

楚念眼更红，抽泣出声，“师尊之前明明那般厌恶弟子，如今……如今却像是转性一样，对弟子这般好……”

他捧紧盒子，“知晓弟子无剑可用，便赠剑于弟子……”

“师尊第一次唤弟子前来，问弟子知不知晓师尊为何不喜欢弟子，弟子没有答对……”

小孩儿注视着，眼泪不知不觉爬满整张脸，他抽噎道:“弟子斗胆，请师尊告知原因……”

小孩儿平时严肃得要命，如今哭得可怜，这剧烈的反差令白劲一下子心软得一塌糊涂，拿袖子给楚念擦去眼泪。

“你想知道？”

楚念道:“是。”

白劲负手一笑，犹如春暖花开般地映入楚念眼里，“以前，是为师不对，由个人恩怨迁怒于你，掌门师兄已经劝诫过为师，幸而为师顿悟，所以才会对你有所改观。”

“……”楚念吸了吸鼻子，“敢问、敢问师尊。”

“嗯？”

“是弟、弟子勾起了师尊不好的回忆吗？”

“……起来再说，腿该麻了。”白劲伸手，要去扶人，楚念由着他扶起，小脸上满是泪痕，素日里如平静水面的眼里充满莫名的委屈。

眉头一皱，白劲不知道小孩儿在委屈啥，不过真的挺令人心疼的哈。

楚念还在红着眼等着他的话，白劲道:“为师确有一些令人不快的回忆，不过那已经过去了。”

“如今你是为师的弟子，为师不祈求你忘记为师以往所做的荒唐事，只希望你记得……为师现在是真的想对你好。”

“……”不禁瞪大双眼，楚念抽噎得更厉害了，显然白劲这番话对他的冲击力很大。

“弟子何德何能……”

白劲又伸手擦去小孩儿脸上的眼泪，道:“凭你是清竹峰的弟子，凭你……是为师的弟子。”

终究是十二岁的小孩子，敏感，容易记恨也容易感动。白劲这几个月来做的楚念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一瞬间他都觉得师尊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然而师尊还是那样冷冰冰的师尊，会用话语堵他，会嫌弃他的修炼进度。

“师尊。”

小孩儿叫着他，白劲垂眼看过去，“还有疑问？”

楚念摇头，顶着兔子眼倏地跪下去，“谢师尊赐剑。”

白劲摆摆手，“行了，回房歇着罢。”

抱着剑盒，楚念回了隔壁房，把门关上，坐在凳子上，瞪着剑。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与进清竹峰之前的是两个不同的境地。

前一刻，他还对前方的路茫茫然不知方向，只求得过且过。现在，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可爱了起来，呼吸不再那么紧张。

推开窗，望着碧蓝的天空，手背捂住双眼，真干净啊……好像灵魂都被洗涤了一般，慢慢变得澄清透明起来。

第31章 徒弟想上天

人一走，白劲就敲系统:“怎么样？”

系统否定:“不是，程序一直很正常。”

白劲愣了:“不应该啊，你看楚念都哭成那样了，按理来说情绪波动挺大的啊。”

“我有必要骗你？早提醒过你了，脑子想点事情好吗？”

白劲眸色微黯，“这么说，楚念真的不是他……”

系统哎了一声，“你失望个啥，不是你爱人你就又要消极给我看吗？别忘了楚念也是你的任务对象！”

“没忘没忘没忘！我正烦着呢，你安慰安慰我行不行！别老催我！”内心升起惶恐，又被自我怀疑占满整个心底，白劲都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他自己的纠结了。

难道真是他想错了？他根本不会世世都随着他来，教主那一世或许只是偶然？还是……他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只是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

私心地认为后者可能性要大一些，白劲抹了把脸，还是调整不好心态。

太太太可怕了！这修真界那么大，要他上哪儿找人去？难道他会跟第一世的白重影一样，直接蹦到自己身边不成？

系统说:“冷静一点，你还是完成任务要紧，大不了以后我帮你留意着，谁让程序卡了我就立马告诉你。”为了这傻儿子，系统真的是操碎了心。

然后它只得一句奄嗒嗒的“哦。”

……

苍岚山地脉广阔，四处有人烟城镇围绕，然而其下不远处的一个乡村里，突现妖物作祟，残害生灵，苍岚派察觉后，掌门特命清竹峰峰主尚天带着其弟子们前去收拾妖物，拯救百姓。

白劲得令下山，到了地方，发现到处乌烟瘴气，怨气冲天，想必是那些死去的百姓残魂弥留。他吩咐楚念:“带人去别处察看是否还有活人。”

楚念应了声是就迅速带人走开了，此时此刻已过去五年的光阴，昔日瘦小的小孩成了翩翩少年，气质也大不相同，变得沉静，给人以安全感。

白劲实在想不出这样渐渐变得可靠了的楚念，为什么后面还有想成魔的念头，妈的做个正道小天使不好吗？搞得他还要时刻防着楚念与任何与魔有关的事物接触。

所幸现在徒弟很给力，加上遇上今日妖物作祟的事情，再看看这惨状，想必徒弟应该厌极了这些妖魔。

所以带他来历练倒也是一件好事，白劲这样想着，目光突然一斜，瞥见角落的一个黑影，心登时一跳，那黑影显然知道白劲已经发现了它，拔腿就跑。

白劲冷笑一声，心想你这妖物哪里走，脚下运气提步就立即追了上去。追了不知道多久，渐渐地出了苍岚山范围，白劲脸一沉，心想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