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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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犬马

发信人: 阿公

标  题: 声色犬马

发信站: 热站网路世界     fri mar 08 14:39:03 1998

第一章    当黑夜降临    when night is falling

落日已在数小时前西下,取而代之的是正由东方缓缓爬升到天空中央的月娘。自古以来,伴随着月娘有数不尽的传说,多数是关於她那不可抗拒的魔异魅力。

在这台北不夜城的天空,月娘高挂,低头看着拥挤的车潮渐渐褪去。华灯初上,属於都市丛林情兽们随着物欲飘流放浪形骇的时刻一分一秒地逼近。

有的人选择在月娘的面前打一场冷静的手枪,滋滋滋地向台北道一声晚安。有的人则是纵情声色甘为犬马地往都市丛林深处迷人的未知与刺激一步步地踏进,试图在耳目感官的世界里寻求情欲的解脱与堕落狂乱的风情。

不可自拨亦不想置外於这样的沉沦。而我,幸亦或不幸地,正是其中的一份子。

我,二十二岁,一个国立大学的大四学生,离经叛道跟一般声色犬马的人种一样,只是单纯地放任灵魂在这不夜空旷的都市莽原里面游荡寻找另一个或是另一群自栩孤独寂寞的灵魂,在声光之下寻求压力的疏发与极乐的解脱。在子宫阴道的收缩与阴茎睾丸的颤抖之中获得短暂的快感与那一刹那间孤独灵魂之间彼此的慰藉与温暖以及高潮之後的空虚难耐。

日复一日,我们持续不断地寻找。我们要找的不是爱情,因为我们不相信爱情。我们信仰的是金钱与权力。我们只相信自己,宁愿只依靠自己。

你可以说我们是高级的拜物教徒。说好听一点我们追求的是雅痞般的生活。

夜复一夜,我们持续不断地祈导,我们祈导的不是梦想的实现,因为我们不再有出人头地冠冕堂皇的大梦。我们祈导的是黑夜里月娘不断放射的奇异魔力以及下一次不知名肉体间的缠绵温存与灰色灵魂间的接触。

你可以称呼我为声色犬马。

是的。

人生海海,声色犬马。

我们不要感情的负担,爱情太无用亦太沉重。

我们不要财务的负担,於是我们选择将灵魂卖给金钱符号的魔鬼。智者如浮士德终亦选择了堕落,我们不是智者,我们只是拥有着真实血肉七情六欲甚或爱慕荣华富贵盲目地追求权势名利的凡夫俗女。

生命的意义在哪生活的目的为何踏出校园,这个社会以什麽做为世人眼光的焦距甚至打分数的标准

我脑中回荡着同学们略带嘲笑不解异样眼光的脸孔,而我一如往昔地心中浮现出在我大三上以来曾经不断出现过的问号。我选的路是对还是错什麽是对又什麽是错我嘴角带着冷笑地看着透过车窗看出去的城市夜景,依然是那般地繁华炫丽,路上的人们四处或忙碌地或悠闲地走着奔着。我眼角的馀光不小心地扫到窗外灯光反射玻璃窗中的自己。

从玻璃的反射中看得出来他的灵魂正在堕落吗什麽是堕落什麽又是上进什麽是生命的本质何处是生命的归宿我能去向谁问他们告诉我的就一定是对的吗生命的定义难道不是自在人心,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

其实这个社会是灰的,一个完整的灰色地带,绝对的是非对错黑白只存在於灰色地形外围的小小一环,小小的,就那麽小小的。不知经过了多少的岁月我才明白这麽一个粗浅的道理。

记忆中一张张满分的考卷突然整叠整座地被一阵狂风吹散,连同从小到大的奖状奖牌种种荣耀消失在突如其来莫可名状的一阵怪风里,再也不见踪迹,不再有任何意义。

司机先生告诉我到了,打断了我沉重略带深蓝色的思绪。

我付了钱,下了车,抖了抖身上一身名牌的衣物,从giogio armini 的衬衫到耳後飘散着的polo 的香水,外加一件boy london 的酷黑潜水衣皮的夹克,左璧还有三条银闪的铁拉炼。裤子穿的则是levis 501 ,脚下踩的是美国纽约big apple 里买的牛皮长统靴,八十五美金一双。手上戴的则是guess整个玻璃表面如星球般地凸起玻璃罩内的数字则有如飘浮太空中不规则地高低起伏市面上夜市小摊上到处可见彷冒品的名牌手表。

我慢步着走来到跟阿成约好的地点。

一个放纵耳目感官再好不过的地方,一个忘掉一切对未来不确定性的忧虑最好的地方。

它是台北最有名的一家disco pub 之一。

很快的,我就可以将全心全灵沉浸在快乐动感的音乐之中,去感受去运动我全身上下肢体的脉动,再不要去想去思考,关於那不可知无法百分之百确定的未来还有我那曾经的梦过往的情人与记忆。暂时把它们全都忘了吧。

我注视着耸立在我眼前的一栋建筑物,在那边等着。

那是一栋灰黑色的铁皮屋,它是铁皮屋的原因一个听说是比较防火,另一个是比较起来给人感觉更富诡异新奇的气息,而这正符合年轻人标新立异的喜爱。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实在是其貌不扬,就像是一座破工厂。但是我们都知道那里面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里面是销金窟,有的人说它是淫窟。

是的,旷男怨女们来这里摇摆臀浪乳波,随着原始的求偶音乐让肉体肆意的放浪搏动,以勾引异性的青睐以及追求那一夜温存缠绵射精高潮达成的可能性。

最古老的音乐起源於祭典或是人生三大事    诞生求偶与死亡。

最古老的人类,远在有文明之前并没有爱情,只有性交与繁衍。

所以人们自始至终天性里始终隐藏着性滥交的欲望。

男人性滥交以求自己的精子子孙能够广布传递子息。

女人则是倚靠强而有力的对象,来确保生活的安定与品种的优势。

爱情与婚姻只是文明的产物。

在胡思乱想为自己放浪的行为找合理的出口时,我看到了阿成。一个声色损友。但他却在人生阅历社会经验上提供了我很多的借镜与叁考。他提供了我许多不同层面观念的切入点,丰富了我思考的视野。

我满脸笑容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稍微地抱抱他,握握他的手。虽然才四五天没见,但是每次见面总像老友久不见般,亲热地打来打去,彼此笑骂。

「你近来又到哪儿去混啦」阿成笑问。

「没有呀我最近可乖的很。都窝在家里念书。」我笑着回答。

「你骗我我不相信」他又笑道。

「我哪像你。天天晚上不睡觉跑出来玩。最近又泡了几个啦」我回他一句。

「嘿。你管我。我就是爱玩。你还不是一样」

每次就是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一搭一唱,我跟他并肩走向pub 的门口。

阿成他大我三岁,曾经在美国念大学四年,现在已是一间pub一间ktv一间服饰店一家汽车材料行的老板。他最爱钱也最省钱。常常数他一天的收入给我听,最爱吹牛,糟糕的是我每次都全盘相信接受还认真的与他讨论深信不疑进而从中发现出新道理,居然还觉得受益良多。真是无可救药。

我跟他去混pub 很少花钱,我们总有我们的门路,可以在里面白吃白喝,还跟各个pub 里面的员工混得熟络。当然有时候我们也是会乖乖的掏钱表示点意思,老让朋友请客实在过意不去。

今晚我跟他又踏进这处声色场所。

阿成推开门。喧哗的人声及炫丽的灯光随着满室的烟味香水味扑着我的面孔而来。

一张张造型特殊的pub 高脚圆桌上摆了一打一打的啤酒或是果汁饮料。高出地面快有一公尺的椅子上则是坐了一堆又一堆的俊男美女,个个打扮时髦光鲜,亮丽出众。这是只有在都会夜晚的声色场所里才看得到的光景。时髦光鲜,亮丽出众。这是只有在都会夜晚的声色场所里才看得到的光景。

又是另一个香杯斛影纸醉金迷满室婆娑五彩缤纷的夜晚。这是一个属於旷男怨女们情欲横流发泄舒发的夜晚。

在夜里,满坑满谷的不夜男女城市玫瑰在这里面随着浪荡的音乐灯光销魂蚀骨。

闪烁的灯光交织成一张张五彩的蜘蛛网,看得到你却摸不到,但它仍然网住了旷男怨女们的心神。人们的灵魂就像霓虹蜘蛛网上堕落主宰的食物,一只只因着自己的欲望而自动飞蛾扑火般地向着罪恶的主宰膜拜臣服,甘为餐飧地进行着灵肉的交易,自动落网,落入情欲的网里。

pub 里的虚幻情境跟现实生活的距离有多遥远是近到只有一门之隔,推开门外,从此是另一个世界不其实声色犬马是在我的心里生根而不是存在於我身体所在的物理环境。我那始终未曾丧失的脑中一点清明清醒地告诉我自己。

我的脑细胞始终未曾停止他们神圣而勤劳的努力运作,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将现实情境与书本将想像与真实的经验作融会贯通与结合,当我无法将pub 里面或是社会上的一些情况与以往所学的道德原则相结合的时候,我所能做得只是去寻找出新的游戏规则去实验去想像去改进。或许我只是想得太多,或许我应该去看一下精神科医生。who knows

我常常觉得脑子的思考可以一分为二,灵魂可以抽出身体的运作之外进行观察及游离。这让我想到当我跟女孩子作爱的时候,我常是在背後位中达到射精的高潮,就像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里面的男主角汤玛斯一样,我也喜欢在做爱的过程观察女孩子的反应她们屈张扭曲的表情与胫蠕的肉体达到高潮时的反应。那时的我自觉灵魂是抽离的,飘浮在房间的天花板上或是角落反射的镜子里看着不见天日的底下正在进行的一切。

这种类似的情况也正反映到我此时此刻的行为举止上面。

我一方面正拨开这狭窄空间里面的人群,跟随着阿成的步伐往舞池的中央前进;另一方面的我却摆着目光搜寻pub 里面浪女骚货们这样的「正事」不做,脑子里却在想一些有的没的形而上。唉,真是。

阿成拉着我的手臂,推挤人群,杀到舞池的中央,一个周遭女孩子最多的所在。我们接着用眼睛目光开始进行搜寻猎物的工作。

我们用眼神勾引其他女孩子的眼神,进行试探。并不时用英文交谈着或是交换意见及情报感想。用英文交谈不在练习基本的英文听说能力,而在免除我们交头接耳评头论足招来女孩异样狐疑眼光的尴尬。

「how about the two on your left hand 」我用我那破烂的英文问阿成对周遭女孩的看法。

「actually,i prefer the three behind you。」他回答。

我俩随着音乐的节奏互换彼此在舞池中的位置,再从对方原先所站的角度对刚刚提及在身後及左手处的几群女孩不经意地端倪着。

在这拥挤的舞池人群中,男人女人摩肩放踵地互相挤压。绝大部份人们的眼神持续性地放送着搜寻猎物野兽般的眼光,只有那极少数的异类是闭上双眼,沉浸在动感的音乐里徜佯神游。想起多久以前的自己也曾是那般张着一双清纯无邪不带一丝杂质的大眼来到舞曲灯光的缤纷闪烁中,轻轻地把灵魂之窗给闭上,让音符环绕全身而起舞。那是多久以前的自己多久以前的事嗯,记不清楚了。是两年还是一年以前这是什麽样的一段时间距离几乎完全地转变扭曲了我原先那青矜年少的模样

我摇摇头,像是想甩开无聊的思绪与头皮屑。

我右手边的两个女孩不住地往我这边靠近推挤。一不小心其中一个女孩的整个背就靠到我的右肩。碰呀碰的。我的手刻意地小心,跟她的重要部位保持点距离。我可不想不注意就摸了她的臀部一把,还被以为是喜欢吃豆腐性骚扰的色狼。

距离我的老二距离隔壁女孩的子宫不到五公分,几乎到了整个贴上进入的地步。这样子的距离说近绝对不近,说远就像从台湾到美国那麽远,一蹴却绝对不可几。今天晚上这个都市丛林的情欲狩猎场人实在爆挤,挤得喜欢吃豆腐的色狼们不亦乐乎,喜欢被陌生帅哥东摸一把西捏一块的女孩们也不亦乐乎。这样的距离远不远就看你有没有踏出缩短彼此距离的那一步。问题是我能把距离缩到多短你能利用言语利用机智利用外表利用穿着利用种种内外在的条件成功地把你睾丸阴囊里成千上万的精子送到隔壁浪女子宫的保险套里你肯定不行,但是我却不一定。

人们的生理几乎没有距离,甚至可能完全的合成一体没有分别。但是很明显的,心灵上的距离总是十万八千里远,身心的交汇只在那一刹那,只有短暂。

因为你我都是孤独,人人生而不等,但是却同样孤独。

一个个独立而拥有自我思想意识的灵魂彼此之间的距离就像路上擦肩而过的汽车,可能相撞擦出火花,也可能碰出纠纷,更可能大家相安无事地在自己的心灵轨道体制里安全地行驶,不敢出轨,继续往那不知所在的方向前进。有的人是要回家,有的人只是漫无目的的闲逛,然後继续下一次的擦肩偶遇。

这时我发现阿成的视线正在某处停留。我也跟着看了过去。

一个穿着银白色低胸连身短裙的女孩正跟她的女伴在不远处跳着舞着。她的身材非常的好,根据我的目测,大概是35 d。难怪她敢作这样的穿着打扮。

我拍了拍阿成的肩膀,附耳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嗯,35 d。」

他笑得直不起腰,对着我比了一个中指竖起的手势。我则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脑勺,表示英雄所见略同,趁机捉弄他一把。接着我又把我那如炬的目光放到女孩动人的胴体上游移。

看着隔壁女孩的乳沟让我想起我认识的一位中国小姐。她的胸部也是相当的惊人,身材高佻修长  纤合度。我的心思突然飘到了有幸跟她一同出游的那一个夜晚以及她那名动四方的中国小姐的头衔上。

她讲话总是爹声爹气的。大大的眼睛白嫩嫩的肌肤略显丰腴的脸颊配上冶诱的身材。她确实是上帝赐予男人们最佳的恩物。只是一点缺憾的是从她那丰润的双唇吐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却总是只能单纯地挑动我的肾上腺荷尔蒙,除此之外,她的谈吐一点也不吸引我。

每年定期举办的中国小姐选拨入选的佳丽给人的感觉是素质越来越差,只有乳房是越来越大。这是主办单位评审的标准还是整个社会大多数男人们的审美观竖大就是美

让男人一手无法掌握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指的究竟是她的心大还是乳房大我开始认真地胡思乱想。如同性经验丰富的女子对男人的老二存有「阳具崇拜」的情结,男人对於女人的「乳房崇拜」更是明显。个个男人都想「掌握」所谓「让男人无法一手掌握的女人」,问题是有几个能做得到d。h。劳伦斯这个情色文学作家,最喜欢在他的小说如儿子的情人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里搞「阳具崇拜」。什麽是阳具崇拜这点走火入魔的时候就跟对女人的乳房崇拜一样,从乳晕的大小乳头的颜色或上面有没有长毛乳房的罩杯乳房的形状下垂或上扬。。。

各种崇拜情结,一句话戳破,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才会好奇崇拜。

现今写真之风盛行,问题是敢脱敢秀的三级女星们有几个是真的连玉女明星都要在胸罩里垫上胸垫,魔术胸罩更是大行其道,抽象的意识型态做为商业化的运用,男人们的「乳房崇拜」情结原来还可以大卖钱

有道是「隆乳垫胸魔术罩,三姑六婆媚登峰」,横批:「胸怀大志」。

还记得那晚在她旁边吃消夜,她穿的是黑色低胸性感连身短裙。略显丰满的长腿招惹男人们的眼光,上衣里的双乳却一摇一摆地向我的老二招手,彷佛在说着:「嘿,小弟弟,今晚想不想到我双峰间的峡谷里面休息再加把劲吧只要你老哥有办法让我大姐同意。」

结果,想像当然只是想像。

一阵女人尖叫男人吹口哨叫好骚动的声音中断了我的想像。

我的目光从肤浅的思绪中被勾引到一个离地数公尺高的铁笼子里。那儿只准老外洋妞们上去,中国人与狗禁止入内。我就有一次想跟阿成爬上去玩玩,bartender 看我们没有讲英文也没染金发就不让我们上去秀,所以我的印象非常地深刻。那只铁笼子是专属於西洋舶来金毛动物的solo秀台,专门用来跳艳舞展示肌肉薄薄短到遮不住黑色内裤的短裙与大腿。总而言之,你可以把它称之为都市丛林动物园里金毛狮王高高在上的宝座。

吧台上铁笼里居高临下的袖珍舞台里面一只金丝猫正淫靡地起舞。

照她的骨架身高脸蛋穿着年纪看来,她应当是一位模特儿,或者说她们那一票男男女女的老外传说中全是 model。离乡背景到这个撮尔小岛来讨生活赚台币。台湾好玩吗夜晚的台北美丽吗这些问题你拿去问他们,他们心里的声音可能在说着:「嘿,看着黑头发黄皮肤的所有台湾人,跟矮我一个半个头的黄种人在拥挤喧哗的pub 里面疯闹倒是很有趣」当然他们脸上还是面带微笑地说着:「excuse me 」

我还记得有一晚一个高大健硕的男老外在那吧台上铁丝网里的表演才是叫人印象深刻。

他穿着深色西装黑色西装裤条纹衬衫上还打着一条领带,一丝不  地就站在那个铁笼子里里面,一动也不动。

他静静地站着,不时地看着手表,如果他不是正诡异地站在一间热闹喧哗的pub 吧台上离地高两公尺的怪异铁笼里的舞台上,你一定会以为他正在等公车准备上班去。标准的上班族装束。

他双手交叉放在老二裤档前面,戴着个深黑色的太阳眼镜在这个不见天日夕阳早已换上月亮的不夜莽原里正经地凝视着前方。

突然,音乐节奏变了,变得更淫更荡。

笼里的老外我们姑且称他为johnny也开始动作。

go johnny go go ; go johnny go go go

他开始全身上下扭动,慢慢地他脱去他的西装外套,边脱边淫荡地扭着,双腿微屈,臀部左右上下随着韵律摇摆。接着他依序脱去他的领带衬衫皮鞋,伴随着尖叫口哨声,他又脱去他的内衣西装裤,哇靠,他连袜子都脱掉了,所有的衣物随着狂浪的音乐johnny的舞姿台下观众们目不转瞬的眼光及叫好鼓掌声;一件件的散落在铁笼的栏竿上地皮上。

我转头看了看阿成,向他吐一吐舌头眨了眨眼,脸上兴奋抑止不住的表情告诉他,我觉得这一切充满了滑稽古怪还有不可思议的笑果,让我弯下腰笑得合不拢嘴。goodnessjesuswhat the hell is this 此时johnny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的子弹型内裤包不住那传说中super size的西洋大老二。远来的和尚会念经不过我倒是可以肯定我的老二没有那个胆量上舞台去如johnny一般慢慢地秀出来献宝,引起台下众人的狂叫与惊叹。

夜还未结束,黎明也还未升起,而众人的情绪早已随着一波波来自西方的靡靡之音及一些充满动感与快乐节奏的声色起伏,不能自己。

西方来的金毛狮王缓缓地步上了它在这东方都市莽原里其他野兽为它拱出来的舞台,在台下群兽们的欢呼与顶礼声之中,再一次登上了它的卫冕者宝座,揭开了城市不夜狂乱堕落风情的序幕。那丛林中原始具挑逗性的鼓声伴着高高在上月娘令人狂乱的微晕仍留在我脑海里,难以抹去,彷佛正向人们昭示着

是的,黑夜已降临大地。

第二章    当烟雾弥漫    when smoke spreads in the wind

当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寂寞与烟,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出自声色语录

点燃一根烟,让白雾袅袅升起。

透过迷蒙的烟雾层层无目的地无方向感随处飘散的白波看出来的是一双双修长动人裙子热裤短到不能再短的大腿。

我不至於肆无忌惮贪婪地用眼光明目张胆地在她们身上曼妙的每一处搜寻停留,但是我绝对不会错过这样令人血脉喷张的景致,其他的男人也不会。

刚刚跟阿成杀出舞池中的重围,放弃了跟旁边女孩子搭讪勾搭的机会,我们找了一处可以看清楚舞池情况视野还算不错的座位坐下。

之前没有进一步「行动」的原因,或许是不够对味,或许是临场的一点迟疑心怯,或许是她们的眼神不善正在暗示着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或许我跟阿成对目标群的选择看法不一,或许是我的心神又突然飞到九天之外神游失了兴趣。真正的原因,则只有天知道。

总之,我们回到了座位上休息。我点起了一根烟。

常常就是那麽一些你不知道你难以形容的动因牵着整件事情的鼻子走。事前并没有什麽预兆,当事情进行的时候你身在情境之中却错失了机会没有好好把握,而事後,你可能觉得扼腕後悔又或是像我现在一样觉得无关痛痒没什麽感觉没什麽好可惜的。

「我去绕绕。」阿成边做手势边对我说着。

他一溜烟似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真是精力充沛。我心里想着。总是一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模样,我知道他又要去到处  哒,寻找正点的妞。嘴角却泛起一丝微笑。

我们真的只是来这里把妞找人做爱这麽简单

要找人have sex,我的皮包里掏出的女人的电话名片随便一抓都是一打,他的也不会比我的少到哪里去。

不。我们要的是have fun,绝不仅是have sex。而have sex跟have fun不是同一件事,而是两回事。have fun 不一定就要have sex ,而have sex却有可能只为了have fun。

我想到了某一个夜晚,在一家宾馆的床上,做完爱,身旁依畏的一只明亮而娇贵修长而迷人的像猫一样的女人对我的「床上表现」的质疑。

她全身美好的胴体包裹在白色床单,慵懒而无力悠哉地躺在大床的另一侧,张着明亮略带褐色的大眼睛望着我问道:

「为什麽跟你做爱,让我觉得你在精神上一点也不够投入」

「或许你在肉体上在技巧上都非常地纯熟,也很持久。但是我觉得你做爱的方式太理性太冷酷,好像什麽时候我的脚要怎麽挂在你的肩上比较

「just tell me; frankly。」

还有什麽事情比全身赤裸裸地在雪白的床单上面对一个刚跟你做完爱的女人提出这样尖锐而直接的质疑来得容易让一个男人沉思不语这麽多的问号一个个地集合起来经由空气中奇异从没有过的氛围随着一点烟头上的红星冒出来的白雾从原先的不成形慢慢地扭曲成一个箭头的符号,直指我内心里面那一丝沉寂已久的冷酷理性。

当时的我额头上的汗还没擦去,浑身还是火热,当我听到她问那一句「好像什麽时候我的脚要怎麽挂在你的肩上比较恰当。。」忍不住想笑,但是随即我又因这到底是一种习惯,还是我本来就喜欢进行观察而在做爱的过程里精神出游感到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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