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话,
刚刚范增说得很明白,陈胜已经败了,估计离死不远了,自己干嘛要找一揽子破事儿,只有召平提出的西进攻秦是项梁想要的,其他统统拒绝。
安晟只是在一边盯着召平看,在他说完话后突然发问:“你怎么不让项叔去打广陵?”
召平愣了一下,笑了几下想要糊弄过去:“广陵一定一早就待在将军的战略意图里了,不用召某多说。”
安晟和范增对视一眼:这才是来人的真实目的吧,让项梁攻下广陵,而召平又是广陵人,他似乎会是治理广陵的最佳人选。
“不。”安晟轻笑摇头,“广陵从来不在列表中,没人有打算攻破它。”
召平变了脸色,心里直骂:不早说,害我白费这么多口舌,还给你封了个上柱国!
项梁也不笨,安晟一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朱鸡石!”
“在。”那个安晟曾经见过的尖嘴猴腮的男人出现。
“请这位在马车里好生歇息,不要随便出来逛。”项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朱鸡石领命下马,押着召平走了,把他关到木板钉成的小黑屋里,一天两顿饭,馒头凉水和马粪。
前方又有一座城被攻陷,守城的秦兵仓皇而逃,不多时就溜得没人了。
项籍随便叫了一个小兵,让他找几个人把城里的女人全部集合起来,问有没有一个叫虞姬的。小兵打了一仗之后也累得半死,但是军令已下,只好抓了几个苦命兄弟,搭伴走了。
项籍的铠甲已经沾上血污,缝隙里泛黑,沉积了一些血渍。好容易寻到了一个空隙坐在地上闭目休息,带有疲色,手里还攥着临走时安晟地给自己的小石头,自己给凿了一个洞,穿上绳子作战的时候戴脖里。
龙且集合完部队也一屁股坐到相见身边,闭目养神,两人身上脸上皆是斑驳的红色,在银白的盔甲上泛着冷光。
龙且声音听来很疲惫:“这样打太累。”
项籍知道,两个人的每一战都是硬碰硬地扛下来的,虽是精兵,但来的人少。刚开始还好,现在每打一仗总会有人在战胜之后脱力昏倒。
项籍:“嗯。”有点儿后悔没带安晟一起过来了,之前都是龙且出主意说要怎么打,但他只是个半吊子,在安晟跟着项籍出去找项伯的时候被范增拉走说了几嘴。
“要不走慢点,留个人在路边等着,让安晟追上咱们,一起走?”龙且征求项籍意见。
“嗯。”项籍应了一声,方才他冲在最前面,胳膊现下有些脱力,快要使不上劲了。
“小安军师。”
安晟听到路边有个人好像是在叫自己,抬眼看去,那个小兵正是奉了项籍的命令,在此等候安晟。
见到安晟之后,小兵就迎上来跟他说了项籍龙且的安排。
安晟也只是看看兵书,担心自己头脑一热就不会顾全大局了,于是叫上张良和自己一起追上项籍的先行部队,直流范增老头子坐守大军。
老头子挺不满意的,一直嘟囔着“一众武夫”,听得身边的将士们大为光火,知道安晟允诺,争取再拉回来过几个人陪他聊天才算罢休。
安晟临走时拉住范增:“老师,我只说一句话,行不?”等到范增的准许之后,安晟继续,“老师是首席军师,将士们都听您的,但不能看不起他们,您出的主意是要他们浴血拼杀的,应该和睦相处。”
范增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拍拍安晟肩膀:“小子,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了,明白!放心去吧。”说完推着安晟往前走。
安晟无奈,只希望范增能够嘴上积点德,别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小兵领着两个人,快马加鞭,一日半就赶上了项籍的小分队。
龙且看到安晟来了大松一口气,没怎么把跟来的张良放在眼里:“安晟你来了,我可算是解放了。”
安晟:“很苦?”
龙且悲愤状点头。
安晟莞尔:“我来之后会更苦。”
项籍在最前面带队,龙且把安晟领了过去,项籍没有看他:“你说的那个虞姬,没有见。每座城我都看了,都没见。”
安晟表情僵硬:“小鸡,你打着架呢还有心思想这个?”
“打完以后想的。”项籍拽出来戴在胸口的小石头给安晟看,“每座城都搜了一遍,每一个女人叫这个名。”
“安晟你说阿籍发的是什么疯。”龙且插话,“就算人家都嫁做人妇了,还非要让人过来问名字。那个虞姬到底长什么样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美。”安晟甚至不大确定虞姬是不是叫这个名,不是说是叫虞的美女就是虞姬么,“小鸡,你不能总想着这个,碰上就碰上了。对了,石头给我。”
“不给。”项籍把小石头塞回胸口,用胸甲盖着,不让安晟看。
安晟无奈:“那是第一个,做工太毛糙。我又刻了一个,跟你换。”
“不给。”项籍就是认准了那个,硬是不松口。
安晟扶额:“算了,喜欢就戴着吧……帮我也钻个口穿根绳儿。”
这个项籍愿意,接过安晟的石头用方天画戟钻了个小窟窿,看得安晟胆战心惊,怕他一不小心戳到手。
“喏。”项籍很快搞定,掂量掂量重量,又看了看大小,满意道,“我的大。”
安晟敷衍:“嗯,你的大。”回归正事,“之前都打下哪儿了?”
“军师,城你没进?”龙且表情略狰狞。
安晟瞪他:“认不出来!”
“哦……”龙且这才想起安晟还是有很多字不认识的,他的小型鬼画符只有项籍和范增能认得,“武原,临安,诸暨……”
张良听到了,皱眉:“本应北上,为何南下?”
龙且翻了个白眼看他:“你懂什么,我们军师定的计策。”
张良看安晟,安晟摆手:“老师说先南下取回些故地,平定大后方再北上进军。”
张良点头:“也好。只是若耗时过长,白白损去战机。”
“明白。”安晟至少知道临安是杭州,这已经快到当时两人定下必夺的城池的最后了,“马上准备北上。”
张良低头细想:“过天目山,经溧阳,常熟,过金陵,渡淮水,后北上。”
安晟出发之前看过地图,大致了解地形,心道张良果真名不虚传,他说出的路线基本和范增安晟商议着定下的一样。
“子宫兄太厉害,老师废寝忘食几日夜定下前进方案,不成想竟被子宫兄一语道破。”安晟摇头晃脑地啧啧,似乎在说张良不应该就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张良赶紧连连摆手:“子房只是一时嘴快,该罚该罚。”
安晟笑笑:“没事儿,下不为例。”
张良松口气,拱拱手:“多谢安兄。”
“接下来该到哪儿了?”自从行军之后,安晟就不知道自己是往哪儿走的了,要不是天上有太阳就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跟着前边的队伍一条道儿走到黑。
“去溧阳。”项籍答道,“虞姬在那儿么?”
“不!知!道!”安晟气愤,“你能别一天到晚念叨么,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反正你已经说了。”项籍波澜不惊,看惯安晟这样。
安晟深呼吸了好几下:“不跟你计较。来来来子宫兄,我们商量商量怎么打。”
张良哭笑不得:“安兄,恕良直言,现下刚刚进入天目山,溧阳远在百里之外,为时尚早。”
“不管!”安晟叉腰,“赶快讨论!”
安晟说为了防止他们一众武夫闲谈误事,就拉着张良骑马走在最前面,离后面的部队二十米距离。
山路不是很好走,安晟和张良都下了马,边走边说。安晟对溧阳十分不了解,还是张良说了一些大概情况,只听――
“站住!”
安晟下意识抬头,正前方站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少年,只是衣衫褴褛破坏了整体美感。
“要想活命,把衣服和马留下,你们滚蛋!”少年衣服没有气势,嗓门却不小,手里攥着一把卷了刃的大刀,眼中狠厉之色尽显。
安晟逗他:“就你那刀还能砍死人呢?”
少年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大刀举起:“你来试试!”说着就冲了过来。
安晟也不怕,甚至伸着脖子等着被砍,但是只听“叮――”的一声,一把通体乌黑的戟从半空中飞来截住少年下砍的大刀。
少年被挡了一下,勉励握住刀身震颤的大刀,后退一步,虎口滴血,警惕地望向两人身后。
项籍就像是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咻――”一下飞到安晟身边,发力拿回斜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
少年仔细盯了项籍一会儿,嘴里出声,带着不确定:“你是项籍?”
身后大部队也赶了上来,一名军士大喝:“来者何人,竟敢直呼将军大名?!”
“咣――”一声,那把卷了刃的大刀掉在地上,少年表情激动:“三哥我就是去找你的呀,路上盘缠用完了,马也当了,没钱才出此下策的。三哥你千万别认为我抹黑了咱们项家的脸,我只要衣服和马,不要钱,我可以饿肚子去找你的……”
安晟被少年的惊人逆转唬住了,好一会儿才问项籍:“这人谁?”
“叫我三哥……”项籍沉思,脑袋顶上灯泡一亮,“项它。”
“对对对,我是项它,我是项它,三哥你还记得我,太好了太好了。我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三哥竟然还能记得我,啊,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安晟眼看一个暴力少年变成了话痨,嘴角抽搐。
“哎呀,怎么办,我好激动啊,三哥还记得我,好激动啊……”而少年激动地无法自抑,两拳锤上路边无辜的大树。只见大树晃了一下,然后轰然倒地。
安晟惊诧:“我天,他的力气好大。”
“没有将军大。”项籍点头肯定。
“是是是,什么都是你最大,那儿那儿都最大!”安晟没好气。
“那是,将军英明神武!”
第24章 攻打常熟
项籍找了个人骑马带着项它回去,然后就说让他别跟过来了。项它不愿意,项籍就拿眼睛一瞪,暴力少年就屈服于暴力青年了。
半月余,现行部队到达溧阳城下。
项籍骑在马上观察了一下城上的情况,转身对安晟说:“你可以不用出手。”
安晟呆了一下:“凭什么,我还偏要出手。”说着就往前走,刚一到城门前的空地就傻眼了,桃花不明所以地停留在原地。
项籍骑着乌骓悠闲地走到他身边:“就说你不用出手了。”
“你眼神好而已……”安晟刚刚在项籍身后,没有看到溧阳城的县令已经等在城门口,手里捧着县令大印,身后跟着主簿等人,背后城门大开,静待楚君。
项籍潇洒地长腿一迈,下马走到县令面前。
溧阳县令捧着大印的手都在抖,咽了下口水:“草……草民何仓在……再次等候将……将军到来……请……请……请将军……接印……”
项籍直接一只手拿过,在手里上下抛着玩:“挺轻的。”
“给我!”安晟一把抢过,重新放回何仓手里,“何仓是吧?”
“是……是草民……”何仓赶紧弯腰九十度作揖。
安晟冲张良使了个眼色,张良会意,上前把人扶起,安晟笑道:“不用这样,我们不是来屠城,是来解放你们的!所以,何仓――你还当县令,当我们的县令,而非秦。”
何仓是想要保住全城百姓性命才居城投降,本以为自己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还能继续做官,又惊又喜:“我……我?”
安晟莞尔,把印递回:“对。你的手下还是你的手下,帮将军治理溧阳,做好大后方啊!哈哈!”
前几天,张良跟安晟说其实溧阳的县令是一个比较胆小的人,而且可能打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因担忧百姓而降,而他本质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些结巴。所以当时安晟就和张良商量攻下溧阳之后还用原班人马,项籍也知道这件事,但是看见大印就忍不住想抢过来玩玩。
何仓开心坏了,拉着安晟的胳膊往城里走,兴致勃勃地说要领安晟转转。项籍紧赶两步,把安晟的胳膊攥回到自己手里,跟着也要去。
安晟也是想看看溧阳的粮草城防如何,但是项籍也非要跟,没法子,嘱咐张良安置好军队,让龙且看好,不要抢人房子,抢人闺女。
一听见闺女两个字项籍来精神了,问何仓:“你们这儿有没有叫虞姬的?”
“虞……虞姬?”何仓重复,叫过来主簿,“有……有吗?”
主簿手里还拿着准备移交的城民名单,马上翻开来看,过了一遍:“没有。”
“没……没有……”何仓扭头回答项籍。
安晟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是帮项籍问:“姓虞的?名字里带虞的?”
“哪个‘虞’?”主簿看起来就是个文人,身子骨文弱。
“尔虞我诈?不虞之誉?”安晟高考的时候还是背了几个成语的。
“哦――”主簿又翻了一遍,“没有,倒是有几个名字里带‘鳜鱼’的鱼,要不您看看?”
项籍看安晟,安晟后撤:“看我干什么,你自己心上人自己找去。”
“那就不看了,反正名字对不上。”项籍在这一点上还是挺相信安晟的,反正也是他说自己的心上人叫什么名字的。
溧阳看了一遍之后,安晟很是满意,粮草充足,安居乐业,至少把先行部队的粮草供到渡过淮河没有问题。
项籍还是第一次没有打就赢了,一天心情都不错,逮着机会就跟安晟N瑟。气得安晟在城墙上揪住他耳朵拧:“让你话多点,多那么多干嘛呀,少说点!”
项籍的耳朵还是挺脆弱,面部表情狰狞:“将军高兴!”
安晟也看到士兵们个个都在帮百姓搬货物,帮守城的士兵搬东西,脸上也都带着笑,受伤不自觉松了劲。
项籍揉着耳朵,和安晟并排:“看见没,大家都高兴。”
安晟看着项籍,眼神复杂:眼前这个人剑眉直插入额,眉眼里笑意满满,嘴角勾起,真的一点也不像那个历史上暴虐非凡的霸王。
“你是项羽?”安晟盯着项籍的侧脸。
项籍扭头过去:“嗯,又不是第一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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