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返恼驹诖筇铮畔卵杆倩鹨惶菜攀掷锊2淮蠊苡玫纳。胱庞每倒吹摹br >

顾星辰把东西发到何承明的邮箱后才注意到有几个学生正巴在窗户上唉声叹气，她也哀呼了一声，这么大的雨她是走不了了。

她掏出电话打给叶暮，告诉他等雨停了她直接就回家了，叶暮听后瞅了眼楼梯，眼中慢慢聚起一层薄薄的怒意。

得知叶暮在楼下的时候她怔了怔，随后拿起东西快速跑了下去，当看见叶暮一身湿透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惊住了。叶暮双目直视着她，眼中的情绪还没退去，嘴唇有些泛白，轻轻地抿成一条线。

她足足呆了好几秒，冷风灌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看着湿淋淋的叶暮突然涌上一股怒气，冲他喊道：“拿着伞还让自己淋成这样。”

她心疼得去抱他却被他躲开了，她红着眼睛看他，又气又心疼，叶暮撑开伞也没看她，淡淡的说道：“我身上都湿透了，不想把你也弄湿。”

他把她拉到伞底下，自己站在伞外用已经湿透了的身体替她挡住风吹过来的雨。顾星辰拉了他几次，他却不肯进伞底下，这伞根本遮不住两个人。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任性地将他手中的伞打掉，抱着他在雨中失声痛哭。他身上冰凉，却让她心里热流滚动。

叶暮紧紧地抱着她，不等她从情绪里恢复过来就拉着她一路跑回了宿舍。宿舍门前湿答答的两个人都比对方更狼狈，叶暮对她的任性表示不高兴，开了门便将她推进了卫生间，开了热水让她冲澡。

顾星辰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还是觉得委屈，她不怪叶暮只是怪自己，哭着冲完澡，眼睛更红了。

叶暮给她拿来了自己的换洗衣物，敲了敲门，说道：“衣服，换好出来喝点姜糖水。”

她伸出一只胳膊将衣服拿了进来换上，将袖子裤腿都卷好才出去。叶暮见她头发还在滴水，递了姜糖水给她，拿过她手中的毛巾替她擦起了头发。

她握着热热的杯子，瞅了他一眼，说道：“你赶紧去洗，我自己来。”

“看你喝完我再进去。”叶暮声音冷清，没理会她，脸上没什么情绪继续手上的动作。他知道，如果他进去，她肯定会把里面的姜末全吐出去。

顾星辰自知理亏，又怕他耽误的时间长了感冒，憋着一口气将满满一杯姜糖水全喝了下去，最后辣的眼睛里全是泪。她举着空杯子，脸皱巴巴的冲他说道：“你可以进去了吧。”

没一会儿她身上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身体由内而外的暖和着。听着卫生间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她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一肚子的情绪。待叶暮出来，她急急地进了卫生间，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泡在了盆里。

叶暮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看她洗衣服，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

叶暮给她脸色看，她就不理他，手上用力的搓衣服，任性的像个孩子。

“就那么着急，明天再洗不行”叶暮也生气了，她怎么样他都可以迁就她，但不能让她这么无理取闹。

叶暮生硬的语气更让她任性劲厉害起来，就是不吭声，衣服洗得毫无章法。

叶暮看不过去，拽过她的手将她拉了出来，胸口起伏着，她一脸倔强。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别洗了”

她没想到叶暮会跟她发脾气，挣扎了两下还是哭了，发泄似的冲他喊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忍了这么久你不难受吗”

叶暮隐忍的表情终于垮了下去，“你有多难受我就有多难受，只要我一开口就有劝服你的嫌疑，如果你不愿意我又何必逼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总在跟你说要坚持要继续，我也怕有一天你听烦了。你不愿意可以直接跟我说，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我，又何必折磨自己也折磨我”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害怕，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怕得厉害，我怕你最后也离开我，又剩下我一个人。如果你也像他也一样，我连想都不敢想。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要拿这个来伤害我。”

她的眼泪浇湿了他的一颗心，她的心到底有多脆弱，才能怕成这样。他想安慰她，可话到嘴边才知道也许任何语言都不足以让她的害怕消失，他只能给她更多的爱。

叶暮让顾星辰去自己的卧室睡，自己躺在那张小床上，窗前的树叶还在滴滴答答的淌着水滴，有的落在窗户上，顺着玻璃流成一片。月光打在玻璃上，在他床前的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叶暮翻了个身，没等睡着便听见屋里传出来的声音。

他急忙起身去敲门，“星辰”他一连叫了几声，除了他的敲门声偶尔传出她的呓语声，听着是被噩梦缠身了。

叶暮也顾不得别的，拿钥匙开了门，床上的人双眼紧闭，头发被泪水浸湿黏在脸上，口中还在断断续续地哭着。

“星辰醒醒。”叶暮在她脸上轻轻拍着，她抓着他的手死死攥在怀里，口中不停地说着，“爸爸死了，全身是血，他们都走了，他们早就不想要我了。”

“星辰”叶暮摇动她的身体，她终于睁开眼，在看清叶暮的脸后抱着他哭道：“我爸爸死了，全身是血，他跟我妈吵架，我妈叫他去死，他就真的死了。他们真的很怨恨对方，到死都没放下他死的时候我没有哭，可我好难受。”

“好了，别哭了，都过去了。”叶暮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心里也跟着她一起难受。

顾星辰哀哀地看着他，真的像极了可怜的小野猫。好多次她从梦里哭醒，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现在终于有人能陪着她了，她死死地抓着叶暮的胳膊，哭得没有节制。

叶暮擦不掉她脸上的泪，只能柔声哄慰着，他爱这个内心脆弱的女孩子，他告诉自己不管以后多累，他都不会再离开她。

他极尽温柔的去亲吻她，安抚她，在彼此的呼吸中寻找安慰，他们刚刚经历了恋爱后的第一次矛盾，因为彼此的在乎他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所以只能都忍着。现在，矛盾解除了，两个人的心又近了一分。

那一刻是怎么开始的，没人记得，他们只是需要彼此，又都没有刻意地去压制，所以顺理成章地他们一起缔造了两人之间最私密也是最甜蜜的快乐。

她疼痛的呼吸着，眼泪早已干涸，她渐渐体会到身体上的痛远比心里的痛要容易承受得多，此刻她愿意为她爱的人而疼着，心里却是满足的。

第47章　家庭矛盾

雨后初晴，秋后的太阳高高升起，从窗帘的缝隙里钻了进来，不留余地地照在了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身上。

叶暮习惯早起，时间一到他准时睁开眼，看着还睡得正浓的顾星辰，嘴角柔柔的笑了，眉眼间的温柔像是要化成水滴下来，阳光扑在他脸上都只成了点缀。他吻了她的唇角，惹得她皱了皱眉，脸上还留着昨天的泪痕，看着说不出的惹人爱，他笑着又把她拥进了怀里。

叶暮一直陪她躺着，总有一些事的发生是让人意想不到却又顺理成章的，如果非要追究根源，那么只能说他们的父母把他们推向了彼此。

顾星辰沉沉的醒来，却不想睁眼，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意外的碰到了一个让她脸红心跳的东西。她意识早已恢复，顿时羞红了脸，闭着眼更不愿睁开。

叶暮却忍不住轻笑出声，说道：“都醒了，干脆就睁开眼吧。”

顾星辰还想继续装睡，昨天晚上的勇气她现在不敢拿出来用，连带着身体都僵硬了。

叶暮靠近她，她瞬时全身抖了一下，叶暮在她身后更大声的笑了出来，引着她的手放到了让她脸红心跳的那个上面。顾星辰在心里哀叹一声，知道装不下去了，想把手撤回来叶暮却抓着不放，在她耳边用很平常的语气跟她说道：“这个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我都没有回避它，你更不用回避。”

顾星辰回身瞪他，“叶老师，你也这么”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叫出声，她刚才翻身动作太大，被子滑到了身体下面，两个人一丝不挂的睡了一晚上，这会儿全暴露在空气里了。她自然也就看见了那个，她满面通红，急忙拉了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昨天晚上没开灯，她什么都没看见，所以才有勇气，这会儿看见了就给吓着了。

她在被子里把床捶得砰砰响，叶暮不再逗她，起身穿了衣服。在她头顶说道：“不舒服就再睡会儿，我去给你把衣服洗了。

叶暮的父母登门的时候他正好下去买东西不在，顾星辰洗完澡仍是穿着叶暮的衣服。正擦着头发听见门响，她以为叶暮忘了带钥匙，心怀坦荡的去开了门，然后门里门外的三个人就都愣住了。

陶慕华和叶熙廷惊讶了一下，待看清了她的打扮和状态之后两个人的表情都迅速的调整了，叶熙廷仍是一脸的严肃只是略显僵硬，连呼吸都有点不顺畅起来。陶慕华比起叶熙廷算是知道些事情，但是这么碰上她还是尴尬了好一会儿。

“叶老师下去买东西了，你们进来等吧。”顾星辰张张嘴，没敢叫叔叔阿姨，红着脸急匆匆地说完话，也没敢再抬头，把门一敞要迎两人进来。

陶慕华瞅了瞅叶熙廷，脸色如常但嘴角眼角都微微下沉，这就是生气的前兆。

顾星辰紧张的盯着那两双鞋子，半天没有动的迹象，她快速的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陶慕华打量的眼神，她脸上一红，羞愧的想撞墙。

陶慕华优雅地笑了笑，温声道：“我们就不进去了，也不是特意过来找他，就是路过顺便上来瞧瞧。”

“可他很快就回来了。”

“没关系，他回来你告诉他也一样的。”

陶慕华的声音并听不出什么反感厌恶的情绪，当然也不是喜欢，是那种把所有情绪都剥离了的纯粹的温和，跟叶暮平时对人的态度一样。顾星辰为自己捏一把冷汗，直到叶暮回来她都怔怔地站在门口，连门都忘了关。

叶暮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外面的柜子上，还没等他开口问，顾星辰就戚惶地抬起了脸，两眼无神的说道：“叶老师，不好了。”

叶暮被她的表情唬得一愣，略带紧张地问，“怎么了”

“你父母来了，又走了，他们看见我了。”她还是很紧张害怕，声调都变了。

叶暮听她以一种大事不好的语气表情叙述，没忍住笑了，把她带进屋里，说道：“看见就看见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顾星辰被他的轻松给急着了，拿开他的手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激动地说道：“你看我这样子，他们会怎么想。叶暮，你还我清白。”

叶暮眉心微皱，也有些担心，随即又释然，搂着她制止她的动作，嘴里笑道：“我还你的清白，那我的清白谁来还星辰，你可要对我负责到底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他们肯定不高兴了。”

听她带了哭腔，是真的吓坏了，他心里倒有些高兴，她在乎他所以才在乎他的家人。“放心好了，不会的。这些事情我去解决，不过你该准备一下，正式跟他们见面了。”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我没脸去了。”

叶暮理了理她还湿着的头发，笑意温然的瞅着她委屈得红红的脸，轻声道：“这次你就不能再逃跑了，星辰，我们结婚吧。”

顾星辰惊讶地看着他，觉得似乎到了时候又觉得太快，懵懵地点了头又立马摇头，看着叶暮皱起眉头，她说道：“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吧。”

程谟见叶熙廷板着脸回了家，明显的心情不佳，他收了自己的一堆东西默默地往自己房间走，没等到门口就被叫住了，他无奈站住等着训示。

“叶暮交女朋友你知不知道”叶熙廷语气沉沉，压着火气却压不住生气。

程谟一听感情是为了这个，叶暮东窗事发了。他老实地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说”

“您也没问过啊。”程谟觉得冤，他和叶暮都是大人了，舅舅还成天管他们管得太严，连交女朋友这种事都要提前打报告，弄得他跟放在叶暮身边的奸细似的。

叶熙廷做事有板有眼，对人对己都要求极严，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像添人进口这种事事关门风荣辱他更得讲原则了。

“舅舅，他的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等他回来您自个儿问吧。”

“就知道给他打掩护，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原则也不讲，做人做事都不负责任。”叶熙廷一脸的心痛愤懑，端起的杯子又重重地放了回去，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陶慕华冲程谟使了个眼色让他回房，自己坐到叶熙廷旁边，把杯子递给他说道：“他们都这么大了，做事都心里有数。你从小管教得严，孩子也都是有出息的，不会不知道轻重的。”

“做事心里有数”叶熙廷轻哼了一声，说道，“他就剩了心里有数了，从国外回来一声不吭地就进了学校，我让他学法律是为了让他去当老师吗”

“他教书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安稳，不像你劳累一辈子心都要操碎了。”

“他就是贪逸恶劳，不肯吃苦。也不想想，他一大学老师，带个女孩子进进出出，还要不要为人师表了。”

终于说到了今天的正题，陶慕华也叹了口气，劝道：“我跟他说过的，他跟我保证一定会找个家世清白的女孩子。”

“你看看刚才”叶熙廷有些嫌恶的停了口，他觉得那些话从他口中说出去就是在打他的脸。

“只要这个女孩子家世清白安分守己，其余的事就都是他们自己的了，管得太多了未必合他的心意。”

“凡事都顺着他，肯定要出乱子。”叶熙廷瞅了眼墙上的挂钟，带着怒气说道，“他还不知道回来，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叶熙廷话音刚落地，门口便传来声音，叶暮一脸坦然的进了客厅，叫了声爸妈。

叶熙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还知道回来，要不是被我们撞见，怕是你偷了户口本去登记我们也蒙在鼓里。”

“我不会这么做的，肯定会让她光明正大的进咱们家。”叶暮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以他父亲的脾气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当然，他也不准备硬碰硬，这对他们两个没好处。

叶熙廷被他的话登时气得站了起来，叶暮也跟着立了起来，叶熙廷指着他说道：“你倒承认得痛快，你以为什么样的人都能进这个家门吗”

叶暮不爱听地皱了皱眉，看着父亲认真地说道：“如果非要论家世清白，她没什么可被挑剔的。她父亲几年前车祸去世，现在家里只有她和她母亲。她父母年轻时感情不和，经常吵架被人议论。可是，有哪对夫妻不吵架的，人们议论不过是看热闹罢了。中国人都是关起门来吵架，打开门说闲话，如果被人议论两句就被打上标签，那人人身上都贴着标签了。”叶暮提前打了预防针，他也从来没想着瞒着，这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必须遮掩的事。

“好，你跟我讲道理，你是想说我也被人贴了标签”叶熙廷被叶暮的话说得恼怒起来，他还没想过自己会被亲儿子教育。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维护她，只是想让你们公平的去看待她。”

“像你们这么胡做妄为还想让我们公平的去看待，你的原则都到哪去了”叶熙廷吼了出来。

眼见父子两个越说越厉害，陶慕华赶紧制止了叶暮，随后安抚了叶熙廷几句将他请回了房。

叶暮沉闷地坐在沙发上，程谟探了探头，见只剩了他一个走了过去。“舅舅那脾气，你该提前打预防针的。”

叶暮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问他，“那么你又是为什么”

“什么”程谟装傻。

“你知道我问的什么”叶暮直直地瞅着程谟，看得他没处可躲。

程谟撇了撇嘴，干脆说了实话，“也没什么，就觉得她心不诚，至少不像你这么坚定。”

“你以前见过她”叶暮也没生气，笑着问。

“见过，还有我堂姐。”

“程诺”

“嗯。”程谟脸色木然，他堂姐跟他说了很多，顾星辰的绯闻男友岂止一两个。

叶暮呵得笑了一声，“你是为你堂姐抱不平还是什么”

程谟受辱似的瞪着他，说道：“我就这么肤浅我承认在我心里堂姐绝对好过那个谁，但我还不至于去贬低别人。我是亲眼看见的，有些事情一目了然，你不要被假象蒙蔽。”

叶暮摇头一笑，眼中的情绪变了变，随后对程谟说道：“你看到的是真的，我看到的也是真的。不过，我更看重的是以后。”

叶暮没有回学校，给顾星辰打了个电话报喜不报忧，听着那边担心的语气叶暮涩然的表情终于缓解，忍不住笑出了声。陶慕华在门外听着，摇头轻叹了口气。

叶暮听到声音，简单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陶慕华问道：“你卢叔叔说你带她过去吃饭了。”

“嗯。”叶暮给母亲搬了椅子坐下，说道：“今天早上的事我不想解释，那不是她的错。”

陶慕华笑了，说道：“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正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随后你帮她解了围。第二次见她，是你们一早上从你宿舍出来，就是你说落手机的那次。”

“那次她是来送手机的。”

陶慕华摇头轻笑，她的态度没有叶熙廷那么坚决强硬，她只希望一家和睦，任何事都不要节外生枝。“我不是责怪她什么，说实话，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好孩子。我也私下里打听过，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可总还有些不太好的，你也清楚你父亲的脾气，最不喜欢是非满身的人，尤其她还跟李建海扯上关系。虽说这里面她关系不大，可最近的事你也知道，你父亲为了程天林的事正头疼。”

叶暮垂眸不语，这些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受了委屈现在还得担着别人的议论。

“妈，我不可能放下她不管的。”叶暮语气平平，但里面的坚定却是不容反驳的。

陶慕华瞅着叶暮，见他不回避，说道：“你父亲那慢慢来吧，这段时间就只能委屈她了，等你父亲消了气再带她回家也不迟。”

叶暮也只得应承下，父亲不同意，母亲态度不明朗，这事还真不是三两下就能解决好的。

第48章　车祸

秦斯年心里始终别着一股劲，他要查二十年前的案子，尽管查起来诸多困难，也没想放弃，把前前后后的事一串联，就串到了现在他和顾星辰的身上，当然还有叶暮。他现在说不动顾星辰，他让她离开叶暮，又说不出其中的原因，几次见面下来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僵，有时他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现在的他像是一只斗败的困兽，心里强烈的想要奋力一击，转眼却被人逼进了墙角里，动弹一下就能招来各方埋怨的眼神。

李建海那敲不开一点缝隙，反被他的污言秽语气得脸色发青，李建海对自己犯事一点不担心，反倒把他进局子的事归结到顾星辰那。用他的话说就是那个小娘们眼界高，看不上他也就算了，一心想着攀高枝，骨子里骚得很却假装清高，又怪自己没眼力见动了大人物的女人，说到最后还一脸淫相的嗅了嗅自己的右手，说那小娘们的腿真滑嫩。

秦斯年碍于身份没动手，心里却恨不得上去打得他不成人形。李建海无赖的哈哈大笑，秦斯年冷眼瞅着他，愤怒又不屑，他这样的人真是活该给人垫背。

秦斯年独自抽闷烟，上次从家里回来时跟父亲说了李建海和程天林的事，本想试探下口风，却被堵了回去，父亲对过去的事不愿多提，只摆摆手让他不要再问，脸上却一脸痛色。他打量父亲的神色，这么多年父亲虽然心怀芥蒂却并未过多表现什么，那天见到叶暮，他眼中闪动的那些情绪至今还让他不能释怀。他只是见到了叶暮就难以控制，如果是见到叶熙廷，只怕会更难受。后来他又问了几次，没想到把父亲惹急了，把他教训了一顿。父子俩嚷起来，急得他妈妈满地转，劝了这个顾不了那个，他一口气难出，更憋着劲把事情给弄个水落石出。

想到这些，他心里憋得难受，一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听到手机响他减了速度，随手接起来，听那边说了几句他连月来紧锁的眉头才算有展开的迹象。他同学陈阳从老家给他传来消息，以前国税局一个退休的老会计说是知道点事情，只是对方出于多方考虑不愿多说。这对秦斯年来说就像大雾渐散，虽然还是看不清但已经有散的迹象了。

羁押所离市里不近，他上了公路先是思虑重重接着电话又重燃斗志，在电话里嘱咐陈阳多帮他盯着。路段整修，没什么车，他接着电话想起什么，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后面清静得很，他纳闷了一下今天怎么没人跟着他。不防前面岔路上突然冲出一辆黑色轿车，那车不上主路却逆向冲他这边开过来。他一分神再躲已经来不及，没等他把方向盘往左打那车就直直地撞了上来。

不知道对方到底开了多快，秦斯年就觉得一声巨响，身体随着车身剧烈晃动，眼前也不知道是红色还是黑色，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的车被撞得失去了平衡，在路上滑了很远。后面的车因为跟的太紧没躲开，发生了连撞，秦斯年的车就被挤在了中间。

而黑色的车迅速逃离。

顾星辰这个月例假晚了几天，她例假一向准时，因为上次两个人没做措施，她等了几天还是按耐不住自己来了医院。等结果时，心里七上八下，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有事。虽然叶暮态度坚定，但最近也不听他提去见他父母的事了，她松了口气但同时也为自己捏紧一口气，知道他们的事在他父母那八成是不太好过。

医生把化验单给她的时候她盯着上面的化验结果一脸茫然，医生会错意安慰了句年轻人下次还有机会怀上的。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事，脸一红赶紧从诊室里退了出来。

她放松下来想给叶暮打个电话，刚走出门诊大楼就看见叶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她迎了过去，叶暮看见她也在先愣了一下，没等她问就说，“程谟出车祸了。”

顾星辰一惊，“车祸”

叶暮来不及多说，边点头边往急诊走，顾星辰跟了过去，急诊室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脸上都是一副严肃紧迫的表情，看得人也跟着紧张起来。顾星辰不由得挨近叶暮，用力握着他的手，什么都没问。

交警队的执勤人员还在跟医生了解伤情，叶暮走过去问道：“你好，我是程谟的家属，我想问一下事故地点和原因。”

那交警停下手中的笔看向叶暮，说道：“事故地点是在离羁押所十公里的路段，报警人是程谟，前面的车突发车祸跟他发生了连撞。我们去的时候他受了伤，神智还清醒。”

叶暮神情微滞，随即道了声谢，那交警又去了另一边。

知道程谟没事，叶暮表情稍稍松缓，只是眉宇间还露着淡淡的思虑。

没一会儿出来一个护士，手里拿着病历夹喊道：“谁是程谟家属”

“我是。”叶暮应道。

“病人要手术，签字。”护士把病历夹递给叶暮，叶暮接过签字，没等他签完，另一边又听护士喊道：“谁是秦斯年家属”

没人回应，那护士声音又大了些，“秦斯年家属来了吗”

顾星辰看过去，确定自己没听错，听着那护士焦急地喊道：“家属在哪，病人伤势严重急需手术，家属”

那护士一脸的着急，又像是见怪不怪，瞅着走廊里的人，脸上却是漠然。叶暮签完字，这边的护士拿着进了手术室，他看向顾星辰，她眼睛盯着那边犯愣。

“星辰”叶暮叫了她一声，眉头也皱了起来。

顾星辰如梦初醒，怔惶地看了叶暮一眼。随即叶暮觉得手上一松，她已经跑了过去，叶暮没动，只是看着她步履焦急，眼前闪过她刚才的害怕无助。

护士问，“你是秦斯年家属”

“他怎么样”顾星辰颤抖着问，脸都白了。

“很严重，你赶紧签字。”护士早已等候多时，不愿多说把东西往她怀里一塞，见她不接，忍不住大声嚷道：“你到底是不是病人家属，如果不是就赶紧通知病人家属过来签字，耽误手术病人就没命了。”

顾星辰心里一紧，慌乱地拿过病历夹，手抖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要再问，那护士早已经进了手术室。顾星辰颓然无力，怔怔地盯着手术室，心跳明明很快她却觉得停止了跳动，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