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当时他们大吵了一顿,他为她再次用这么下贱的手段来逼他感到恼怒,因为那杯酒,他很清楚,是被下了药的。
他和她,没有夫妻生活已经很久了,他做不到,在清醒的时候,来和她履行夫妻的义务。
因为,他们之所以结婚,就是来自她的设计,当时,他在爱情中落败,因白夏选择了裴明轩而独自去酒吧买醉,正好和他们同为校友的商秋婉也在,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们是在酒店里醒来,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他原本以为,是他酒后乱性,商秋婉是无辜的受害人,所以,在她一个月后,被他发现有了身孕时,他没有选择地,把她娶回了家。
但是,很久之后的一天,在安妮儿生下来后,在她某次因他的冷落而醉后吐真言中,他才知道,那天晚上,是她跟踪他去的,还在他的酒里,给下了迷药。
至此,他无法面对这个攻于心计的女人,本就不多的丈夫义务,也被他彻底尘封,在安妮儿不曾懂事之前,他和她,还曾分房过好几年。
“乔连生,你问我,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是吗你摸摸你自己的心,我嫁给你的哪一天,不是在如履薄冰,你妈妈重男轻女,你爸爸虽然不说,但也心底遗憾,那时安妮儿又有心脏病,各各都担心乔家后继无人,而你又怎么也不愿和我生第二胎,我又有什么办法”
此时的商秋婉,也是一心的伤痛,若是可以,她又怎么愿意把她的丈夫,给别的女人去分享
她爱他啊,爱了那么多年,曾经,她是那么痴傻地希望他回头,渴望在他转身的时候能看到她的存在,就算她用了点手段,可她爱他的心,比起白夏,要纯粹得多。
她也想不到,顾西瓯的事真会被他们揭发出来,本来当年,在得知是个女儿后,她就交代不要了,她有想过可能会被养大,但怎么也没想到,顾家给她找的代孕,竟会是顾家的女主人。
当时,在安城得知顾西瓯的身份后,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后来,还不惜让安妮儿亲自出马,最终以献血证实了身份,可等她想有所动作时,她却怎么也抓不到顾西瓯了。
于是,她知道,定是被裴成佑给保护了起来,她很担心,直到得知裴成佑并非离开军界,而是以特工伪装经商时,她的不安更加厉害,她想,必须得除掉这颗炸弹。
当时,正好,哥哥查到陈家也想出手,她这才和哥哥商议,将计就计,既将陈家整死,也保证除去顾西瓯这个眼中钉,可终究事与愿违,命在旦夕的人换成了裴成佑,而惹恼裴家之后,竟让他们占了先机,把这个秘密给捅了出来。
“后继无人商秋婉,这就是你的理由吗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我一定要生个儿子,而且,就算安妮儿当年无救,要生也要以后的事情,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找代孕,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事,足够毁了我吗”
乔连生怒不可遏,很是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就不懂,是什么动机,逼得她去找代孕
尽管他不爱她,可若是安妮儿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心脏离开他们,他还是会和她再生一个的,不为其他,只为乔家的香火。
这不是迷信,而是他身为乔家人的责任,虽然按照当时的情形,也是可以生第二胎,但是,因为不爱,他不想因为单纯的生育而生育。
如今,这样的事被有心人披露,尽管他向组织上交代了具体的情况,但他的政途,也只能是在此打上休止符,能以这个级别退休,都已是最好的结局。
“我我”
商秋婉听着,却是说不出话来,难道,这么多年,是她错了吗
听他的意思,若是安妮儿无救,他还是会和她生第二胎的,可是,她在几年的冷落之下,早已找不到支撑下去的信心
当时,婆婆还在,没少为这件事和她翻白眼,婆媳关系很是紧张,老公又从不碰她,她在时刻担心岌岌可危的婚姻状态下,这才想了一招讨好老太太的好棋。
谁知,到头来,竟是砸了自己的脚吗
“嘀”
商秋婉无话可对间,门铃尖锐地响起,她疲累地去开了门,却看到几个警察站在门外。
“乔太太,你涉嫌一桩故意杀人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来人,是北京公安分局刑侦处的霍队,也是刚刚裴明轩打电话报警的人,他一脸的正气,将一副手铐,就要铐上商秋婉的手腕。
“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书房里的乔连生,此时也不得不走出来,她是他的妻子,出了什么事,他再恼恨,也不能不管。
“乔书记您好,据有人举报,令夫人和裴家的二公子,裴天佑六年前的车祸有关,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乔书记理解。”
霍队是个警察,但也知晓北京城的局势,在乔连生还稳坐市委书记位置的情况下,他选择把犯罪事实给说了出来。
“什么”
听得这话,乔连生是惊讶,商秋婉则是脸色惨白,想不到,还真是祸不单行啊
“带走吧,我会给你请律师。”
乔连生极度震惊之下,还是没有错过妻子的脸色,他心底一痛,无力地挥了挥手。
原来,那个天佑自愿捐赠的心脏,竟是她用蓄谋杀人换来的,这个女人,心到底狠到了怎样的程度
“妈”
此时,乔安妮正好回来,一看,惊慌地叫出了声。
情到深处无怨尤 第二百一十六章 误会解除
“夏夏”
医院里,安排好一切过来的裴明轩,也顾不得权母在场,情绪翻滚地给了白夏一个拥抱,然后附在她的耳边,激动地低喃着,“夏夏,天佑的仇,报了”
“什么”
白夏有些回不过神,耳膜里却又一阵轰鸣,老公这话,似乎
“夏夏,那不是一场意外,天佑是被人蓄意撞车的,成佑也是被人下了药,你误会儿子了,天佑的死,和成佑无关”
裴明轩此时,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当年,从成佑提出怀疑起,因为没有证据,他们都同时选择了隐瞒白夏,只是不想让他们母子的关系变得更僵。
可是,从今天起,这种误会了六年的亲情也该起变化了,尤其,在成佑还生死未卜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老婆能真正理解成佑六年来的苦衷。
“是谁”
白夏的声音,已经低沉到了极点,又满含着难言的恨意,有些无力地抓着老公的衣袖,内心的难受,一波胜过一波。
“商秋婉。”
裴明轩咬牙切齿,吐出了这个名字,他其实也不愿相信,这个因爱生恨的女人,竟真会狠毒至此
他们的天佑,只是得了白血病而已,如能找到相配的骨髓,是完全可以活下来的,但因为她的自私,让天佑年轻的生命,就那样结束在了病痛里。
天佑的痛,他如今还能感同身受,可怜他还一心念着他的爱人和兄长,临死之前,还献出了自己的心脏,拜托哥哥给乔安妮幸福
如天使一般的孩子啊,他可曾想过,制造这一切痛苦的,是他心爱的女人的妈妈
“我我要去找她”
白夏一听,顿时气得要晕过去,本来,这些年,因为乔连生的关系,四人之间即使尴尬也并未真的扯破过脸,她也知道她过得不幸福,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不愿和她太过计较,可谁知,她却会如此丧尽天良。
她不难想像,商秋婉这么做,一是为了救她的女儿,二,则是为了报复于她
当年那段情,因为她太倔,受不了乔老太对她的门弟偏见才狠心和乔连生分了手,嫁给裴明轩后,她收获了平等而温暖的爱情,受过伤的那颗心,才慢慢的恢复。
后来,她生了成佑,裴爷爷特高兴,她也没想再生第二胎的,可老爷子爱热闹,在得知她无意中有了第二胎后硬要叫她生下来,当时她因不想要,还悄悄吃过药,也许,就是因为她的过错,才会导致天佑的身体极差,出生后不久就给查出了白血病。
所以,她一直都觉得愧对这个孩子,由于他血型的特殊性,难以找到相匹配的骨髓,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会把主意打到天佑的身上。
她女儿的命是命,她的儿子就不是一条生命吗她怎么可以,生生地用这种办法来给乔安妮提供心脏
“夏夏,别去了,自有法律制裁她,如今,我只希望着,我们的成佑,能够平安”
感受到她的激动,裴明轩紧紧地拥着自己的妻子,证据充足,他定会让商秋婉付出代价,可白夏,还是在这里等着成佑的手术结束为好。
“明轩,成佑不会有事的,对吗我还没向他道歉呢,他若是这么走了,我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合格的母亲”
听得这一席话,白夏的情绪更加要崩溃了,是啊,她怎么能在成佑还在手术室的时候,去和商秋婉这种失心疯的女人去计较呢
她真傻,竟会为了对天佑的亏欠忽略另一个儿子,这些年,想必她对成佑的责怪,让那孩子的心,也很受伤吧
要不然,他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肯回家
“夏夏,别想太多,成佑不会怪你的,他若是能醒来,你就尽量,别去干涉他的事了。”
裴明轩安抚着妻子,意有所指地拍了拍妻子的背,打量的眼神,还瞟了一眼坐在另一头的顾西瓯。
这女孩,这几天也坚持得够累的吧瞧她消瘦憔悴的,怕是连饭都不曾吃过一口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那孩子看着清冷,但对儿子的那颗心,也是足够爱的吧
儿子都愿意为她付出生命了,他们做父母的若真强烈反对,岂不是又在儿子的心口,插上另外一把刀
“嗯。”
白夏当然明白,沉吟了几秒后,还是轻轻地答了一声,这件事,她也决定不管了。
儿子年纪不小了,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若那女孩能坚持,就随他们去吧。
“孩子,吃点东西去吧,你再这样,等成佑出来,你就该倒下了。”
听得妻子的表态,裴明轩安抚地拍了拍她,将她托给权母宽慰后,走到了顾西瓯的身边,微带些和气地劝道。
“我等他出来。”
顾西瓯抬头看了他一眼,态度不冷也不热,只是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微微地摇了摇头。
挨饿的日子,她并非没有经验,三天,还不足以让她倒下。
“好吧。”
裴明轩没法,只得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偶尔提几个问题,顾西瓯也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不想说的就不理,能说的倒也不避讳,一时间,等待的过程,倒也不再变得那么恐慌。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那头的白夏和权母赶紧迎了上去,裴明轩和顾西瓯,也急急地赶了过来。
“暂时保住了命,但要好好休养,可能摸不了枪了。”
走出来的医生,有好几个,个个都是一脸的疲累,几乎为了裴成佑,全北京心脏科的专家,都给集聚到一块了。
这颗子弹,穿透力太强,几乎是穿胸而过,他至少需要服几年的药,超负荷的运动,再也无法承受。
“没事就好。”
裴明轩和白夏都吁了一口气,比起不能再进军区,生命当然更为重要。
顾西瓯则是心情异常的沉重,尽管她也欣喜于他性命无忧,但对于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些遗憾。
情到深处无怨尤 第二百一十七章 前来道歉
又过了三天,裴成佑才从失血过多中清醒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顾西瓯趴在他的床前,微蹙着眉梢,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丫头”
裴成佑低唤着,由于没什么力气,声音极度的沙哑,微弱,细不可闻间,却还是惊醒了顾西瓯。
“你醒了。”
顾西瓯心头一喜,一向清冷的眼泛出几抹柔和的光,静静地望着裴成佑的眸,泛过几许翻滚的情绪。
“担心哥了吗倒杯水。”
裴成佑一见她这个样子,心头倒是愉悦,艰难地扯了扯唇,笑着对她吩咐。
“噢”
顾西瓯有些手忙脚乱,一向没有服伺过人的她,在面对裴成佑的清醒中,竟似慌乱起来。
“成佑,你醒了。”
正在这时,白夏也推门而进,手中还提着一盒子的补汤,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看着儿子的眼,有激动,也有愧疚。
“妈”
这种纠结的眼神,裴成佑自然看懂了,心头浮起一丝温暖,喊了一声,虽然虚弱但还是明目灼灼的脸上,涌出一抹满足的笑。
“对不起,成佑,是妈不好,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白夏一向是个性格很倔的人,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既然知道儿子无辜,一来就很坦然地认错,那双由于长年忧郁的眼眸,透着说不出的懊悔。
这是
裴成佑不蠢,自是知道自己错过了某些事情,当下喝过了顾西瓯递来的水后,对白夏投过征询的目光。
“这几天啊,发生了很多事”
白夏倒也没去计较顾西瓯的存在,一边喂着裴成佑喝汤,一边向他讲起了陈家和商秋婉的事情,淡淡的嗓音里,透着浅浅的柔和。
顾西瓯没有听,慢慢地走了出去,她不想打搅他们母子的相处,在这一刻,她忽然闪过了在安城的时候,裴成佑落寞地在阳台吸烟的场景。
这种妈妈给予的温暖,在他的心底,应该也曾经渴望了很久吧
“你是顾西瓯吗”
刚走出病房,来到医院楼下的花园透气,背后响起一阵有力的脚步声,然后,一个沉稳中又似有些愧疚的声音响起。
这是
顾西瓯抬头,冷冷地扫过眼前的中年男人,在辨别到脑海中并没有这类人物的印象之后,她冷漠地移开了视线,看向不远处透着春意的盆景。
是的,明天就是元宵了,春天的脚步早已悄悄地来临,她直觉充斥消毒水气味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明澈起来。
“对不起,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如果你现在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都会帮你解决。”
乔连生看着眼前清冷的女孩,扫遍她的五官也看不出太多的和他相似之处,只是隐约的觉得脸型有些熟悉,但心底深处忽然泛出的一缕柔情,却让他清楚地认知到,这真的是他的女儿。
嗯
顾西瓯这下算是知道他的身份了,但她连眼皮都没抬,只是转身就又走回了电梯。
看来,他就是乔安妮的爸爸,也是她血缘上的父亲了。
拜那天的报纸所赐,她已经知道自己是代孕生下的女儿,而且,当事人还是被骗的,并不知情,看在这一点上,她曾经认为的,生而不养的那一丝酸涩,倒是不曾存在。
只是,他既然没想让她出生,她也不会想要认亲,一个错误的存在而已,他又何需负责
难处她会有什么难处就算有,她也不会告诉他
乔连生遭了冷遇,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但也还是跟在顾西瓯的身后,一同来到了裴成佑的病房。
“夏白夏,你也在啊”
乔连生进得病房,视线首先就落在白夏身上,平静中又似含着思念,思含中又似含着痛苦,痛苦中,又掺杂着难以言说的歉疚。
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可是,看到她,他的心底,当初那些美好的回忆,还是会涌到他的脑海中来。
“白夏,成佑,对不起是秋婉不对,我代替她向你们道歉。”
乔连生心底痛楚,眸光中更是多了几分沉痛,歉意地看了一眼裴成佑后,内疚的眼神,还是痴缠在白夏的身上。
他,不仅当年没有保护好她,还害了她两个儿子,一个死去,一个伤重,再多的爱恋,也抵消不了如此的伤害
“乔伯伯,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
裴成佑看着这样的乔连生,心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到母亲不发一言,他抿了抿唇,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说实话,对于乔连生,他还是没有太多的反感,他一生把妈妈放在心底,但也还是尽了一个丈夫的责任,此时来道歉,证明他的心不会偏袒,并不会因为乔家的落败,还有任何的不甘。
如今的形势,他已经听妈妈说了个大概,既然乔伯伯是这个态度,那陈乔两家都已不足为惧,最有可能反扑的,只能是商秋婉背后的商家。
“你若真的自责,就把商家搞定吧,那个陈夫人,可是失踪好几天了,若成佑再来个什么意外,那就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白夏这时也开了口,看着乔连生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某种失望的锐利,当年的爱恋,在岁月的洗礼面前早已找不到痕迹,剩下的,只是母亲对儿子的担忧。
如今商秋婉坐牢,商家定不会善罢甘休,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多做些防范,总是没错的。
“白夏,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来伤害你们。”
乔连生心中的痛楚被撕裂成几半,视线在白夏和顾西瓯的身上绕了一圈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末了,又回头对裴成佑说了一声,“成佑,对她好点。”
这个“她”,当然是指顾西瓯。
他的心底,流淌着淡淡的哀伤,一个市委书记做到他如今的地步,可谓是人生最大的污点,可他还是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为曾经的爱人,为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做些什么。
情到深处无怨尤 第二百一十八章 送去美国
“丫头,到底还是伤害你了。”
乔连生走了,白夏也让出了空间,她毕竟是有自己的工作的,加上对顾西瓯采取了不反对也不支持的态度之后,她倒也不介意让她在这里做临时护工。
裴成佑看着神色冷静的顾西瓯,心头浮起一丝无奈,这件事,虽然违背了他的初衷,可他当时昏迷,根本无力阻止。
本来,他只要逼倒陈家,就一定会牵扯出乔家的,那个陈远山能让他的侄子弄出这一出,估计他老婆也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把柄,还是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扳倒了这个狡兔三窟的陈远山,商秋婉就算解决了,乔连生也会多少受牵连,这场仗,已经算他们赢了,牧羊犬把她的身世捣出来,只不过,是想给乔家难堪,同时,也是想给丫头正名,不让别人因这件事,又制造出各种的谣言。
“没事。”
顾西瓯吁了一口气,得知亲生父亲的郁闷还是堵在心中,但她不着痕迹地压了下去,淡淡地扬了一下眉。
裴成佑很虚弱,只是说了一会儿话就又昏昏欲睡,也顾不上顾西瓯的难受,眼帘一瞌,痛苦地微皱着眉梢。
“你怎么啦”
看得他这个模样,顾西瓯心里没底,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后,她起身往外走,去了医生办公室。
“宋医生,我儿子他,是不是一定要转院”
她刚走近,里面传来了谈话声,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这声音,不是裴成佑的爸爸吗
“裴副市长,令郎的手术,能帮他抢回一条命,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了,如今他的病情还不稳定,后续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的话会危及心脏,这一方面,美国的医疗水平确实要好一些,我个人觉得,那边更适合疗养。”
裴成佑的主治医生宋迟,也是军区医院心脏外科的一把手,皱眉看着这几天裴成佑的监控数据,有些心中没底地摇了摇头。
当然,这其中,不排除对裴家权势的敬畏,裴家公子身份特殊,若真因他们的医疗技术出了意外,那可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况且,按裴家的条件,去美国治疗并非难事,这个决定,是他们专家组共同商议后得出的结果。
“好吧,我知道了。”
裴明轩没有多言,起身走了出去,其实,在听过详细的抢救效果后,他和白夏都有此想法,不过是顾忌着成佑的心情而已。
据他所知,这孩子不是很爱到外面去,他从十六岁就升上哈佛,到二十一岁学成归国,那五年里,他的足迹可是趟遍了欧美,记得回来后,还振臂高呼,还是中国妞儿好看。
如今,他已经有了女人的挂牵,也不知儿子会不会舍得让她留下
从老爷子那里,他知道这个女孩是军区的人了,当兵的人不自由,若一出国,他们誓必会有几年的分别,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儿子想要的
裴明轩思索着,一向游刃有余的俊脸竟似有些踌躇,当然,为儿子的爱情考虑是一方面,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不想。
这次,妻子和儿子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欠缺了六年的亲情也正待弥补,一出国,就势力又疏远了,他可不想每天还要安慰思儿的妻子。
“送他去美国吧。”
前面,陡然响起了顾西瓯的声音,她看着病房内痛苦的裴成佑,对走过来的裴明轩,很理智的开口。
“成佑”
裴明轩这才发觉,已经走到了裴成佑的病房,而这个女孩,也显然听到了他刚刚在医生办公室的谈话。
“那好,我会尽快安排,你先在这里照看一下行吗”
看着儿子痛苦的神色和过于苍白的脸,裴明轩心头一阵心痛,也在霎时下定了决心,叫来医生做一些必要的保护措施后,边打电话边走了出去。
“佑,你若不离,我必不弃,我等你回来。”
半小时后,昏迷的裴成佑被送上了调派来的专机,权裴两家的人都来给他送了行,顾西瓯看着空中变小的黑点,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
记得,他曾经要求她叫佑,可她一次也没叫出口,如今,终于说出来,却只能咽在肚里。
“西西妹妹,对不起啊,明天,还是叫我哥带你回去吧。”
去美国的事,自是惊动了权慕阳,他匆匆地从军区赶了过来,告别了裴成佑后,又嬉皮笑脸地走到了顾西瓯身边。
当时,他实在是太过气愤了,又怕媒体借着哥哥受伤的事拿她的身份说事,这才把它说了出来,想给乔家一个绝对扳不了局的打击。
乔连生是个稳重的人,政绩上没有什么污点,就算商秋婉干了坏事,可他若坚持原则不予包庇,对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再加上一点什么,那就不同了,顾西瓯的身份,算是借助舆论给乔家贴上了重男轻女的标签。
所以,这次和乔家的争斗,他们算是稳操胜券,商家的一切也在野狼团的严密监视之中,只要找到他们绑架陈夫人的证据,也可将他们连根拔起,唯一遗憾的,就是佑子负伤,看这样子,估计到最后,只能退出军区了。
“我自己可以回去。”
顾西瓯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她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这件事对她而言,只是多了个身份而已,从黑道女变成了私生女,左右,都是没人在乎罢了。
她离开安城已经够久了,还是早点回去报道为好。
“别啊,明天我哥订婚呢,你可是我们权家的妹妹了,不出席可说不过去。”
权慕阳一心想挽留,眸底又似闪过一缕狡黠的光,可没等他话落,顾西瓯轻笑一声,毫不给面子地回道,“想请人,就自己去,别拿我当传声筒。”
呸,这男人,留她,不就是想要她带梁萱去吗
可说归说,她离开的脚步还是迟疑了一下,权慕离对她还是不错的,要不,就参加了订婚礼一起回去吧。
情到深处无怨尤 第二百一十九章 四年重见
四年后,北京,阳春三月的季节。
“西西,这里。”
一家咖啡厅内,梁萱挥舞着胳膊,对着门外走进来的军绿色身影兴奋地招手,被那大盖帽下清秀冷然的人儿给吸引了全部的视线。
好家伙,每次见到这身军装,她都觉得见到了铿锵玫瑰,那种冰冷而魅惑的风姿,绝对是足够让人驻足的另类风景线。
很少有人,能将这种冰山美感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如今的顾西瓯,纯美的脸蛋,完美的身材,再加上浑身御姐十足的气势,走在大街上,无疑是回头率百分百。
更别说那身草绿了,更是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令人垂涎的制服诱惑,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控制得住的。
“西西,你来了。”
当下,就有一位,坐在另一头的顾北,很是殷勤地拉开了身边的椅子,浅笑着望向身边的人儿,眼底的爱恋,是如此的明显。
“我只有二个小时。”
顾西瓯摘下帽子,抚了一下自己挽好的头发,然后微扯开唇,看了看腕表对梁萱和顾北开口。
她如今已是军校的学生了,还有三个月就要毕业,今天尽管是难得的月休,但临时还有个任务,二小时后就要集合。
“啊”
两道失望声,同时从梁萱和顾北的口中逸出,要知道,等相见的这一天,他们可是足足等了一个月了。
“来一杯卡布其诺,二杯蓝山。”
还是顾北最先回神,很熟练地点了咖啡,当然,卡布其诺是给梁萱的,蓝山则是他和顾西瓯的。
本来,他自从离开顾家后,早已联系不到顾西瓯了,后来顾家又解体,他也到处躲藏直到风平浪静,痛定思痛之下,他想到了大学这一条路,因为,他知道,顾西瓯的成绩不错,她应该,会考到北京的学校来。
于是,他一改前态,混黑的心思被他收拢,一心扑在读书上,结果如愿地考上了北大,更是在一次联谊会中,偶遇了在工商大学就读的梁萱。
从此,他就又和顾西瓯取得了联系,得知她上了军校后,更是每月约在这里相会,四年来,从无间断。
“西西,我好惨啊,我哥明天就要回来了,自由的日子,又要一去不复返了。”
听得只有二个小时,梁萱选择赶紧诉“苦”,眸底似闪过几缕哀怨,玲珑的身躯,还夸张地趴在桌子上。
要知道,她可是恢复“单身”四年了,自从哥哥带着那五朵金花一起去了美国后,她是多么逍遥自在啊
除了除了某只不太经常的骚扰让她不爽外,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比起受起哥哥的监视来,令人郁闷的某只,也变得不是那么讨厌了。
他也是在军区的,平时很忙很忙,经常是匆匆一见又隔几月,她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他计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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