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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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楚晴坐回到病床上,不屑地一笑,“你还是省省吧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们这些所谓的义工,表面上说得好听,什么到处去义务帮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那些人只不过是被你们利用的笨蛋而已你们这种人其实最虚伪,最自私了利用别人的痛苦和不幸来彰显自己的伟大,每次看到那些人握着你们的手用充满感激的目光望着你们说谢谢时,你们是不是就很得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像救世主一样”

“我看你是沉溺于别人的感激声中不能自拔,所以看见个不幸或可怜的人就去帮,好显得自己像圣女一样,对吧告诉你,我不需要你那虚伪的同情”

施楚晴的话叫小盈很吃惊,因为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很有耐心地说:“你一定是有所误会,我们帮人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帮到别人,自己也会感到非常开心的。”

施楚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没有理她。

虽然每次施楚晴都是这种爱答不理或冷冰冰的态度,还会不耐烦地赶她走,不过小盈并没有气馁,她和施楚晴聊天,讲她听到见到的一些奇怪或有趣的事,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小盈一个人在讲,小盈这么做并非出于什么目的,而是她真心希望可以帮到施楚晴,不过施楚晴似乎并不这么想,她觉得小盈很烦很讨厌,不止是小盈,她觉得所有的人都很讨厌,包括她自己

这天,小盈照例去看望施楚晴时,可她还没走到施楚晴的病房,就看到庄子淇匆匆跑来,庄子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楚晴现在在楼顶上要跳楼明皓哥和她的妈妈都已经上去了,我现在也要赶过去”小盈十分震惊,也跟着跑上了楼顶。

第二章 施楚晴下

小盈和庄子淇一起来到楼顶,曾明皓正在劝说施楚晴,施楚晴的妈妈也哭求着她赶快下来,另外还有两名医院的保安在那里,施楚晴就站在离楼边几步之遥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跌下去,十分危险她的情绪看上去很激动,正用手指着楼顶上的人,嚷道:“你们都别过来谁要敢过来,我就跳下去”说着又后退了两步,吓得大家倒吸一口凉气,都不敢动弹。

看到这样的情形,小盈和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医院住院部的大楼有二十多层,要是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此时楼底下也围了一些人,大家议论纷纷。

“有什么事先过来再说,你站在那里太危险了”小盈担心地说。

“是啊,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庄子淇也劝道。

“我这种人活着只会成为别人的负担,连我爸都丢下我了,我和他的病一样,是没得医的”

“谁说你的病没得医你只要。。。。。。”

“做手术嘛”施楚晴抢过曾明皓的话说,“然后呢我可以再活五年,还是十年我都听到了,那天你和我妈说的话,即使做了手术也只能暂时控制我的病情,我的病和我爸的一样,是治不好的我爸做过够多次手术了吧结果呢还不是丢下我们死掉了既然早晚都是死,不如现在死了一了百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你要是死了,你妈怎么办你爸已经不在了,你妈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就狠心丢下她不管吗”平时一向温和的曾明皓很严肃地厉声问。

“我妈因为我的病每天都愁眉苦脸,自从我这次住院,我就没见她怎么笑过,我死了她就可以解脱了”施楚晴边喊边看向她妈妈,“我不想再成为她的负担”

她的妈妈哭喊着:“你不是我的负担,小晴,危险你快过来”她是施楚晴的母亲,又怎么会嫌她是负担呢。

“还有你们”施楚晴又将目光落在曾明皓他们身上,喊道:“我知道你们也都讨厌我,恨不得我赶快消失”

“这些不过都是你的借口”曾明皓盯着施楚晴说:“你根本就是在逃避现实,你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病,还找了诸多借口,你只不过是个懦弱,自私的胆小鬼”

“我不是我不是你根本不明白我的痛苦你是个大医生,你的人生肯定一帆风顺,你怎么会知道失去最亲的人的那种痛苦少在那说一些自以为是的漂亮话了”施楚晴的情绪比刚才还要激动,大家看到她站在楼顶边缘,都捏了一把冷汗,施妈妈更是伤心惊恐地连站都站不稳了,在她身旁的庄子淇赶忙扶住了她。

“我知道”曾明皓的回答出乎施楚晴的意料,她不禁怔怔地看向他。

“因为我也失去过亲人我本来有个年纪跟你差不多的妹妹,她也和你一样,自小就有心脏病,不过她一直都很乐观积极地面对治疗,直到最后也没有放弃,她说过只要尽力了,就不会有遗憾。”每当说起可茵,曾明皓的心中都会涌起如潮水般的思念,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你比她要幸运,至少你的病还可以治,可你却要轻易放弃,你对得起你的母亲吗你的父亲在天上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的楚晴,不要让关心你的人伤心,为了他们,也为了你自己,你都要好好生活下去”

小盈和庄子淇都看向曾明皓,小盈心生佩服,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曾明皓依然冷静镇定,而她站在这么高的楼顶上,又看到施楚晴离楼顶边缘那么近,紧张,担心,害怕令小盈的脑子很混乱,她根本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才能把施楚晴劝下来。

庄子淇听了这番话更是感动地眼眶微红,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曾明皓和他妹妹的感情,曾明皓对于她来说就如同神一样,如果他在庄子淇心目中的形象有一百分的话,那么现在恐怕要变成两百分了吧。

施楚晴怔怔地站在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她现在脑子里的思绪很混乱,很复杂,有震惊,有不可思议,也有不知所措。。。。。。她回头向楼下望了一眼,楼下的人都只是一个个小黑点,她的腿不由得有些发软,原来她还害怕,原来她还不想死。

不知是由于刚才太过激动,还是听了曾明皓的一番话后有些震惊,又或是她意识到自己还不想死,发觉自己离摔下去只有几步之遥而感到恐惧,施楚晴只觉胸口处剧烈地疼痛令她喘不上气来,跟着眼前一黑。。。。。。

“楚晴”

。。。。。。

施楚晴昏了过去,还好她昏倒时身体是朝前倾的,曾明皓又三步并作两步及时过去扶住了她,施楚晴昏倒在了曾明皓怀里,跑上前的两名保安也松了口气。如果施楚晴刚刚是向后仰着昏倒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这一幕可是让在场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施妈妈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也跟着晕了过去,瘫倒在了庄子淇怀里,“阿姨阿姨”庄子淇失声叫道。

病房里,输液瓶中的透明液体缓缓滴着,躺在病床上的施妈妈慢慢睁开了眼睛,“阿姨,您醒了”小盈从椅子上站起扶施妈妈坐起来。

“这是哪”施妈妈问。

“这里是病房,您刚才晕倒了,医生说您是过度操劳,忧心再加上受惊所以才会晕倒,说您需要多休息。”小盈说。

“小晴,小晴呢”施妈妈突然回想起楼顶上的一幕又惊出一身虚汗,她抓住小盈的胳膊紧张地问。

“您放心,楚晴她没什么大碍,现在正在病房休息。”小盈安慰道。

施妈妈说要去看一看施楚晴,小盈扶着施妈妈来到施楚晴的病房,由于施妈妈还在输液,所以还要推着挂有输液吊瓶的吊架。看到施楚晴安然无恙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施妈妈才终于松了口气。

“我们出去吧,不要打扰她休息。”施妈妈说。

小盈扶她坐到了走廊上的座椅上,施妈妈叹了口气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其实小晴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她从小心脏就不好,但她也很活泼开朗,可自从她的爸爸过世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盈静静听着,施妈妈继续讲述,“小晴的心脏病是家族遗传性的,他爸爸本身就有心脏病,之前做过好几次手术,医生说过他们家族遗传了这个病的人都活不过五十岁,前些年小晴的大伯不到五十岁也因为这个病去世了,前不久,小晴她爸也过世了,恐怕小晴以后也会。。。。。。”施妈妈停顿了一下,用手拭去了眼角的泪,“小晴从小就和她爸的感情特别好,父女俩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两父女最喜欢一起去放纸飞机,小晴每次都笑得特别开心。她爸的过世对小晴的打击很大,再加上她得知了自己将来也会和爸爸一样,她就变得很绝望,我怎么劝她都不肯听,现在还。。。。。。”

“阿姨,您也不要太担心了,我想经过这次的事,楚晴她会想通的,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楚晴还需要您的照顾呢我先扶您去休息吧”小盈安慰道。

施妈妈点点头。

小盈扶施妈妈去休息后,一个人走在走廊上,她走到窗前无意中看向楼下,她看到曾明皓一个人坐在楼下树荫的长椅上,好像有淡淡的月光笼罩着他,使他看上去显得有些孤单。

“在想什么”小盈拿着两罐罐装的绿茶,笑着递给曾明皓一罐,然后坐到了他旁边,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曾明皓淡淡一笑,接过绿茶后只是拿在手中。

“楚晴的妈妈怎么样了”曾明皓问。

“已经醒了,没什么事了。”小盈说。

“刚才在楼顶上真是太惊险了,幸好有你在。”小盈回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虽然她经常把死挂在嘴边,但我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是我的疏忽,没有深入了解她的想法,若真出了什么事。。。。。。我答应过可茵要做一个好医生,可我没有做到,可茵一定很失望吧”曾明皓看上去十分自责,手指捏在易拉罐上,留下了凹陷的指印。

“这不关你的事,你是一个很好的医生,楚晴她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经过这件事我想她会想通的。”小盈开解道。

“对了,我听楚晴的妈妈说她的心脏病是家族遗传性的,她的爸爸和大伯都是因这个病去世的,真的没有办法治愈吗”小盈问。

“以目前的医学水平来说还做不到,不过通过手术治疗,可以很大程度上控制她的病情,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治疗方法。”

“现在的医学发展得这么快,很多以前不能治的病现在都可以治了,说不定哪天楚晴的病也可以治好了呢”小盈微笑着说,她的笑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曾明皓笑了笑,似乎每次他心情不好,小盈总是会出现在他身边,她好像有神奇的魔力,总能令他的心情变好,对于他来说,小盈的乐观和她的笑颜就是他心中那道独一无二的美丽彩虹,“那一天会到来的。”

一缕金色的阳光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刚刚还有些阴郁的天空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乌云渐渐消散了,希望之光洒照着大地。

自从那天之后,施楚晴就变得更加沉默,常常一整天都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望着仍旧拉着窗帘的窗户,别人和她说什么她也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这天小盈来看望施楚晴时,正巧在等电梯时碰到了拎着保温壶的施妈妈,“小盈,又来看小晴啊你真是有心了。”施妈妈看上去样子很憔悴,想必她一定是非常担心施楚晴。

小盈和施妈妈一起来到了施楚晴的病房。

倚坐在病床上的施楚晴只是扫了一眼门口,就又看向窗户那边。施妈妈将保温壶放在桌上,“小晴,我今天煮了你最爱吃的香菇鸡粥。”边说边拧开保温壶的盖子,一阵香气弥漫出来,“小盈你要不要也尝尝”施妈妈问。

“不用了,您给楚晴吃吧”小盈笑着摆摆手。

施妈妈把粥盛到碗里,香喷喷的粥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她把碗端到施楚晴面前,施楚晴没有说话只是别过了头。

“你尝尝,我今天放足了料煮的,很香的。”施妈妈从碗里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施楚晴的嘴边,施楚晴还是别着头不肯吃。

“哇,这粥好香啊,肯定是阿姨花了不少功夫煮的,楚晴你就吃一点吧”小盈劝道。

施楚晴皱了皱眉头,她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同任何人讲话,她正准备躺下用被子蒙住自己,可她无意地一抬手正巧打到盛粥的碗上,碗里的粥一下子洒出了不少,有一些溅到了床单上,可大部分都洒在了小盈的右手手背上,由于粥很烫,小盈手背被烫到的地方很快红了起来,她觉得手背立刻火辣辣地疼起来,施楚晴妈妈吓了一跳,她赶忙放下碗,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递给小盈,“哎呀你有没有事”施楚晴也愣住了。

小盈边擦手上溅到的粥便笑着说没什么大碍,来巡房的曾明皓走进病房时正巧看到小盈这一幕,他心中一紧,赶忙冲进来捉着小盈的手就来到病房的洗手间,他拧开水龙头,把小盈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凉凉的水暂时缓解了一些疼痛。用凉水冲了一阵,曾明皓关上了水龙头,他拿起架子上的毛巾一边轻轻地沾去小盈手上的水,一边说:“去我的办公室我给你擦些烫伤药。”

“不用了,没什么大碍。”

“烫伤可大可小,一定要及时处理”曾明皓坚定的语气里透着对小盈的紧张。

施妈妈有些过意不去,看到他们从洗手间出来,她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严不严重”依然坐在床上的施楚晴稍微欠了子,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可以看出她也有些内疚和不安。

“没事,只是烫到一点。”小盈笑着说。其实她的手刚刚在凉水里没什么疼痛的感觉,现在又开始火辣辣地刺痛了。

“我先带她去上药。”曾明皓说完就带小盈去他的办公室了。

曾明皓的办公室明亮整洁,窗台上还摆放着绿色植物,令人有种清新的感觉。他让小盈坐到椅子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治烫伤的药膏,他把药膏挤到小盈右手手背上,然后轻柔地用手指帮小盈涂抹药膏,虽然被烫到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但由于那个粥很热,小盈手背被烫到的地方很红,看着小盈的手,曾明皓的心里有种针刺般的疼痛,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匀,一边轻轻地吹着,药膏冰冰凉凉的,小盈感到自己手上那种火辣辣的刺痛感缓解了不少。

擦好了药,小盈笑着说了声谢谢,曾明皓把药膏给了小盈,叮嘱她这两天烫伤的地方先不要沾水,每天记得定时擦药。小盈并没有察觉曾明皓对她的特别紧张和关心,她只觉得这是曾明皓做为医生经常这么叮嘱病人的习惯而已。

虽然不是故意,但施楚晴的心里还是感到有些抱歉和内疚,她一直看着门口等小盈他们回来,看到小盈和曾明皓进来,又匆忙移开视线,然后偷偷地看了一眼小盈的手,见没什么大碍,才安下心来。

施妈妈上前抱歉地说:“小盈,你的手没事吧都是小晴不好,烫到了你。”

“我没事,阿姨。您不要怪楚晴,这只是个意外。”小盈笑着安慰道。

施妈妈仍然略带抱歉地朝小盈笑了笑。

施楚晴淡淡地说了句:“我很累,想要休息。”便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施妈妈,小盈和曾明皓无奈,只好先行离开。

曾明皓给小盈的药膏很管用,而且他还很细心,每天都会发短信提醒小盈定时擦药,不过小盈依旧没太察觉曾明皓对自己的过分关心,她只以为这是曾明皓对朋友的普通关心,而且曾明皓本身就是医生,叮嘱病人可能是他的职业病,所以小盈并未做多想。

可是兰兰却不这么想,那天,小盈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是曾明皓发来提醒她别忘记擦药的短信,小盈刚放下手机,就看到兰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是曾医生的短信”

“嗯,他提醒我别忘记擦药。”

“你现在和曾医生走得挺近嘛”

“你想说什么啊”

“你们经常一起出去拍照,又一起去医院做义工,现在你的手烫伤了,他就那么紧张,每天都发短信来提醒你擦药什么的,他对你的关心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看他八成是对你有意,喜欢上了你”

“不会的,我和明皓是朋友,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小盈只觉得是兰兰想多了。

“怎么不可能虽然我知道你心里面只有礼泽一个人,当曾医生是普通朋友,可他对你未必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要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关心你。”

“哎呀,不可能的,你想太多了明皓对病人一向是关爱有加的,他好心提醒我擦药那只是他当医生的职业病,没你说的那么复杂。”小盈并没太在意兰兰说的话,她只把曾明皓当好朋友,她以为曾明皓对她也是一样的。

看来还是兰兰旁观者清。

过了几天,小盈专程去医院看望施楚晴,她走进医院,远远地看到一个女孩坐在草地的长椅上,那个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着,额前的刘海衬得她更显清纯可人,可她的身体看上去却略显单薄,她正是施楚晴。

小盈走过去,微笑着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施楚晴抬头一看,见是小盈,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许开心的,前两天她搞得小盈的手被烫了,虽是无意,她却有几分内疚,而且小盈这两天都没来,她还以为小盈生她的气了呢,她发现自己似乎习惯了小盈每天都来跟她讲一大堆话,虽然刚开始她觉得很烦,可这两天没人在她耳边讲话她居然觉得有些寂寞。

其实小盈只是这几天要上班才没能来看她,她今天一有时间就立刻来了。

“你的手。。。。。。没事了吧”施楚晴看了眼小盈被烫伤的右手,看似并不在意地随口一问。

这是这些天小盈第一次听到施楚晴主动开口说话,原来楚晴也是会关心别人的,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样冷漠,这令小盈既开心又欣慰,

“已经全好了,不用担心”

施楚晴没再说话,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她看上去有些瘦弱,气色也不太好。就是一个健康的人如果整天都情绪低落的话,身体也势必会受到影响,何况施楚晴身体本就不好,看来她还未能走出心中的死胡同。

看到施楚晴现在的样子,又想起施妈妈那天说的话,她说现在真是拿小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是骂也骂过,劝也劝过,可小晴怎么都不听,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施妈妈为了施楚晴的病,一定很劳心伤神,看她的神情疲惫憔悴,人也很瘦,好像比实际年纪老了好多岁,小盈的心中五味杂陈,很不好受。或许施楚晴觉得自己很不幸,她敬爱的父亲因心脏病去世了,而她自己也遗传了父亲的病,因此很绝望。可小盈觉得施楚晴并未如她自己所想的那样不幸,从另一个角度看,她还是幸运的,因为她还有一直在自己身边关心爱护自己的母亲。人都是这样,总是执着于已经失去的,而忽略了现在拥有的。

“讲个故事给你听。”小盈对施楚晴说,“有个小女孩,在她七岁那年发生了一场车祸,她的父母在那场车祸中过世了,小女孩的眼睛也在车祸中受伤失明了。当时小女孩很害怕很无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那时她遇到了一位孤儿院的院长,是位很慈祥的长辈,那位院长把小女孩带到了孤儿院生活,刚开始,小女孩很不适应,而且因为她眼睛看不见,别的小朋友都不和她玩,有一天,一个小男孩和另一个小女孩主动过来和她讲话,就这样,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在那位院长和好朋友的帮助下,小女孩渐渐走出了阴霾,她开始重新积极地面对生活。”小盈很平静地讲述着,“那个小女孩就是我。” 施楚晴十分震惊地看向小盈,她见到的小盈一直都是很阳光,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她还以为小盈肯定生在一个无忧无虑的家庭里,有父母的疼爱,没有遇过什么挫折,但原来她似乎比自己更加不幸,可她那么乐观开朗,令人很难想象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不幸。

刚刚小盈说她小时候因为车祸眼睛失明了,可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那你的眼睛。。。。。。”施楚晴看着小盈问。

“医生说我的眼睛只有做眼角膜移植才能重见光明,可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都没有等到有人捐献眼角膜,就在我以为我会永远作为盲人生活下去时,医生告诉我有人捐献了眼角膜,我可以做移植手术了,我现在能重新看见多亏了那位捐献者。”

施楚晴微点了下头。

“就在前不久我无意中得知原来捐献眼角膜给我的那个人竟是曾医生的妹妹。”

施楚晴瞪大双眼望着小盈,如果说之前是震惊的话,那现在更多的则是不可置信。

小盈把自己的故事讲给施楚晴听,就是希望可以鼓励帮助到她,“你听过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这首曲子吗”小盈问。

施楚晴点了下头。

“那你知道这首曲子背后的故事吗”

施楚晴又摇了下头。

小盈微笑着说:“据说呢巴赫在一次宫廷演奏时,他的大提琴被人动了手脚,只剩下一根g弦可以发出声音,巴赫就是利用这根g弦演奏了一首曲子,震惊全场,这就是后来的g弦上的咏叹调。在绝望的时候不放弃,就会有希望甚至奇迹的出现。我知道你的父亲离开了你,你很伤心,很难过,可你还有你的母亲,她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其实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父母能在自己身边并不是理所当然,应当好好珍惜。还有你的病现在也许还不能彻底根治,但现在医学发展日新月异,指不定哪一天就可以完全治好了呢只要不放弃,总是会有希望的,你也不想你在天上的父亲还为你担心吧”

小盈说完后,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放到施楚晴手里,“这是三叶草的种子,等你出院后,找个地方把它们种下,我相信这其中一定会长出四叶草,为你带来幸运的。”

“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小盈笑着站起身说。

小盈刚刚说的一番话触动了施楚晴的心弦,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出声,她看看手中的三叶草种子,又抬头望了望小盈渐渐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三章 医学年会

自从上次小盈和施楚晴讲了那一番话后,施楚晴似乎渐渐想通了,不仅按时吃药,配合治疗,人也不再那么闷闷不乐了,对人的态度也明显好转了不少,大家都很欣慰,尤其是施妈妈,她的脸上又有了笑容,人看上去也精神了。

曾明皓也很欣慰,开始他也有些弄不明白施楚晴的转变,那天,施楚晴突然问曾明皓要一个花盆,她说小盈给了她一些三叶草的种子,她想把它们种下,曾明皓隐约明白了施楚晴的变化是因为小盈,他问过施楚晴小盈都和她说了些什么,令她有这么大的改变,施楚晴却说这是她和小盈之间的秘密。

虽然不知道小盈和施楚晴具体说了些什么,可曾明皓知道小盈总是有让人乐观开心起来的魔力,她果然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小盈走进施楚晴的病房,现在她的病房已经不再拉着窗帘了,明媚的阳光由窗户照进来,原先给人感觉死气沉沉的病房现在看上去十分明亮。

施楚晴正站在窗前,有架飞机正从夏日蔚蓝的天空上飞过。

“在看什么”小盈笑着走过来。

“飞机可以在天空飞翔应该很自由吧”施楚晴望着飞机飞过留下的云一样的白线,出神地说。

“你有纸吗”施楚晴转过身问小盈。

“什么纸”

“可以用来折纸的那种。”

“有啊。”小盈从斜跨布包里拿出两张天蓝色的彩纸,递给施楚晴。

“一张就够了。”施楚晴拿过一张,“你平时出门还带着这些东西”她有些许好奇。

“对啊,我常折纸哄小朋友们玩。”小盈微笑着说。

“你说的小朋友是孤儿院里的小孩吗”施楚晴边折纸边问。

“有一部分是,也有幼稚园和医院的小朋友。”

“你常去看他们”

“对啊。”

“你会折纸飞机吗”施楚晴问小盈。

“会啊。”不一会儿,小盈就折好了一个漂亮的纸飞机,“喏”小盈将纸飞机给施楚晴看,施楚晴有些怔怔地盯着纸飞机。

纸飞机其实有多种不同的折法,可施楚晴发现小盈折的竟然和她爸爸教给她折的是一样的,她不禁有一丝惊讶。

“我们的纸飞机是一样的”小盈看到施楚晴刚才折好拿在手里的纸飞机。

“折纸飞机是爸爸教我的。”施楚晴看着自己手里的纸飞机,“爸爸还告诉我只要把愿望写在纸飞机上,然后让纸飞机飞出去,它就会将愿望带给上天,纸飞机飞得越高越远,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就越大。以前我和爸爸还经常一起比赛扔纸飞机,看谁的飞得高,飞得远,不过每次都是爸爸赢。”施楚晴充满怀念地说。

“那我们也来比比看吧看看我们两个谁的纸飞机飞得比较远”小盈提议说。

“好啊。”两人来到了窗户前。

“准备好了我数1;2;3,我们就同时把纸飞机飞出去。”小盈说。

“1;2;3”

小盈的话音刚落,两只天蓝色的纸飞机从窗口飞了出去。

望着飞出去的纸飞机,施楚晴仿佛又找到了久违的快乐,她的脸上不禁绽开一个笑容,其实她笑起来很好看,就像刚刚开放的水仙,清新淡丽。

正从病房外路过的曾明皓看到两个女孩子快乐的身影,不禁露出

了月光般柔和的会心微笑。

医学会每年都会举行一年一度的医学年会,出席者都是在医学界有身份有地位的专家教授以及他们的家人,庄柏辉医生现为医学会的副会长,前不久他的一篇学术论文还在国外获了奖,加上医学会快要改选会长了,被视为下一届会长人选的庄医生无疑成为了今晚的焦点。

年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宴会厅里举行,与会者大都携眷出席,大家都穿着整齐的西装和漂亮的晚礼服,有点像电视剧中上流社的party,会场的众人或谈笑风生,或举着盛有红酒,香槟的玻璃酒杯穿行在衣香鬓影中。

除了庄医生,曾明皓,庄子轩和庄子淇也都有出席。庄医生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戴着一枚深蓝色的领结,看上去成熟稳重,他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亲和笑容,与众人饮酒,交谈,不断有人就他的论文获奖一事前来祝贺恭喜他,也有的人说起下届医学会的会长非他莫属,还有的人赞他有福气,一脸羡慕地说他的儿子和爱徒都那么优秀,女儿长得又漂亮,庄医生笑着回应,他看上去春风满面,心情甚好。

曾明皓也是一套黑色的西装,他戴的领结也是深蓝色,但比庄医生的稍浅一些,他的短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出黑珍珠般的柔亮光泽,他的眼睛如倒映着皎洁清辉的一汪明澈清泉,他看上去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月光王子,帅气迷人,他微笑起来的样子更是令人沉醉。在场的人大都知道曾明皓是庄医生的爱徒,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纷纷与他打招呼,他也微笑着一一礼貌得体应对。在场的年轻女孩子们,个个打扮得美丽动人,她们基本上都是那些大医生们的千金,见了曾明皓,就跟蝴蝶见了花似的,全都争着过来与他聊天,曾明皓也是带着月光般的柔和微笑,礼貌地与她们交谈,有的害羞的女孩子看到曾明皓朝她露出如此帅气迷人的微笑还禁不住红了脸。

今晚的庄子淇一袭深蓝色的抹胸长裙,露出莹白如玉的香肩,头发绾在脑后,洁白如茉莉花朵的耳垂上戴着一副银色镶钻的流苏耳坠,耳坠晶莹闪耀,远远看去就如落在茉莉如玉洁白的花瓣上的星光,耳坠轻摆间,盈盈生姿。脖颈上的铂金项链与耳坠是一套,在她美丽的锁骨上光芒耀眼,更衬得她的肌肤如玉似雪。脚下的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与晚装完美搭配,今晚的庄子淇明艳照人,娇俏玲珑,与平时的她有所不同。在场也有不少那些医生们的公子,他们中的大多也都是学医的,有的还在读大学没有毕业,也有的是从国外留学回来,见了庄子淇,无不眼前一亮。

庄子轩也是端正的西装打扮,不时地与人交谈几句,不过他的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严肃样子,在这种场合,他看上去就像一个严肃的绅士。

一位与庄柏辉医生年纪相仿,看上去很精明的中年男人笑着朝庄医生走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相貌堂堂的年轻人,“steven,好久不见” 中年男人走过来看似亲切地与庄医生握手打招呼。

“albert。”庄医生的脸上挂着他一贯的和善微笑。

“李uncle。”

“李医生。”

庄医生身旁的庄子轩,庄子淇还有曾明皓也礼貌地同他打招呼。

“庄uncle。”中年男人身旁的年轻人礼貌地同庄医生打招呼。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李嘉珩,英文名albert,他是国内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曾在纽约和伦敦著名的医院工作过,他与庄医生认识了将近三十年,两人曾一同在美国留学,在医学界的地位可谓旗鼓相当,他也是这次医学会会长的候选人。他身旁的年轻人是他的二儿子李伟哲,曾在美国留学,也是位很有前途的医生。

“子淇,好久不见,你今晚很漂亮。”李伟哲微笑着对庄子</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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