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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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本是要直接回n市,杨初一看着她期期艾艾的模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看,索性开口,似是随意道:“胶卷儿,这是你的地盘,你不打算带我转转,尽尽地主之谊么”

柯尼卡咬了咬唇,心中有些惊喜,又有些忐忑。她每次回来,都没有时间四处看一看,这个城市变化很大,六年,足以够它发展到面目全非。可是,她若是细细看,仍能看出一些影子来。

她坐在车里,车窗开着,冷风嗖嗖的朝里面灌。她有些兴奋的拍他的身子,她许是没有注意,她的手是落在他的腿上的。他抿着唇,没有提醒她,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听她介绍着,这里现在是大楼,以前是一个公园,她上学时常来。

对,还有那里,朝着西湖的方向去,她小时候啊,都看腻了。

她这样说着,似是感慨的叹着气,搁在他大腿上的手却紧紧的揉捏着他的裤子。

他吸气,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他的心被她这个动作,弄的有点儿痒痒的。

他猛然惊觉,他似乎有段时间没有碰过她了。冷风仍是往车子里灌,他却从心底涌起一股燥热。

他们最后一站是一个老式的小区,杨初一发现,她的话明显少了。

这里大概是要拆迁了,墙壁上用白色的石灰画了一个大大圈,里面是一个拆字。

“初一。”

柯尼卡对着他微笑,他却能从看出一丝抹不去的苦涩。

“我从前住在这里,住了十多年,我高二那年才搬家的。”

杨初一算了算,那个时候,刚好是她父亲出事接受调查的年份。

这里仍是从前的模样,除了,房子旧了,除了,人变了。那年,她记不清是哪一天,她在操场上看安子恩打球,同学急急的找到她。

她仍记得他们的神情,怜悯,厌恶,幸灾乐祸。

“柯尼卡,你还在这里,你家里出事了,赶紧回去吧。”

她想都没想,忙往家里跑,安子恩跟在她身后,见她速度慢,索性拉着她的手一起跑。他们赶到的时候,面对的是乱糟糟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

几辆黑色的小车停在小区门口,她脑子里懵懵的。两个便衣分站父亲两侧,母亲的脸上满是愤恨,挣扎着要上前,却被其他几个便衣拦着,她却是愣愣的站着,完全不能思考。

“爸爸。”她哑着嗓子开口。

她的声音并不大,父亲却是准确的寻到他的位置,试图挣脱开旁边两个人的束缚,似是说了些什么,那两个人将他松开。

父亲深深的看了母亲一眼,然后朝她走来。父亲很高,轻轻的揽她入怀,她贴在父亲的胸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爸爸,他们要带你去哪儿”她哽咽着开口,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害怕。

父亲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抚着她的头发,眼中似有水光闪烁,他说:“卡儿啊,爸爸不在的时候,这个家就靠你了。帮爸爸照顾好妈妈,也照顾好自己,好不好”

她不懂为何父亲要与她说这些,只是拼命的掉眼泪,心中的恐慌一时间膨胀的无以复加。

只待她茫然点头,父亲才脸带欣慰说:“卡儿,你长大了”

最后,父亲被带上了其中一辆车,母亲顿时瘫倒在地,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周围全是议论的声音,没有人上前关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朝她看过来,眼神凌厉的让她一惊,此时,安子恩正牵着她的手,柔声安抚着。

“你以后再跟他鬼混在一起,我打断你的腿”

那时候的母亲,眼中带着十足的凶狠,显出几分狰狞。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母亲,也不知母亲还有这样的一面,愣在那里,无法回神。

安子恩忐忑的开口:“沈姨”

“滚”

母亲一把将她扯到自己身边,母亲下了劲儿的,她吃不住,猛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妈,你怎么这样对他。”她不理解,语调里满是埋怨。

母亲显然失了平日里的风度,嗓音尖锐,手指着安子恩:“你爸会出事,全是他们家的害的”

“林罗那个女人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儿吗你还成天跟他滚混在一起”

母亲的发丝凌乱,大声说出这番话,歇斯底里的模样与平日里截然不同。

却是让她完全无法理解,安子恩也显得很茫然,只得呐呐解释:“沈姨,不会的,肯定有什么误会”

她现在想不起,这场闹剧究竟是怎样结束的。自那以后,平日里所谓的朋友,开始对她敬而远之,闲言碎语自是不少,她只是默默忍着。每日唯一期待的时间就是放学,因为,安子恩会来接她。

他们每天也只有这段时间才能见面,若是让母亲发现,自是要闹的不停歇。

没过多久,法院来查封房子,他们被迫搬离这里,母亲医院的工作也被无故停职,她们母女二人陡然陷入了窘迫的境地。

柯尼卡望着不远处的那颗大槐树,心中苦笑,她已经忘记了,那段窘迫的日子,她跟母亲是如何熬过来的。

肩膀处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即便是隔着层层的冬衣,他手掌的温度仍是能传递到她身上,她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仅仅是她的一个错觉而已。

更重要的是,这股子温热顺着血液,停在了心脏处,柔柔暖暖的包裹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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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5

小区中间的空地处,有个小小的花坛,里面是附近的居民种的一些葱蒜,有时候图个方便,自己下来摘一把。还有几株常青树,如今已经长大许多,不似他们从前种的时候,堪称摇摇欲坠。里面杂七杂八的,还种了不少不知名的植物。

柯尼卡记得,这个花坛里本来是空着的,后来是母亲先在这里种桔梗,后来便陆陆续续的,有人往里面种东西。

至于那棵树她在心底叹着,记事起,这棵树就在这里了吧,现在更显枝叶繁茂了。

她这样想着,情不自禁的朝着树走去,手下意识的搭在树干上,老厚的树皮,有些硌手。

磕从前还跟安子恩在这棵树上刻了字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下意识的缩回手,连忙转身。只是,她的动作显然慢了一拍,杨初一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明明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却显出几分压迫感。

她忐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里期冀着最后一点可能,可是,世界上的事情便是如此,怕什么,来什么。她连忙伸出手去捂住那块曾被他们剜去树皮的地方,那里刻着:柯尼卡与安子恩永远在一起。

她这个动作实在是够孩子气的,杨初一冷哼着,轻巧的拨开她的手,索性凑上去细细看。

杩该是下了力气,一遍一遍剜上去的,过了这么些年,还能看的清晰。字体歪歪斜斜,“永远”二字似是格外用力,剜的凹槽有些深。

柯尼卡看着他,他的双手背在身后,脸色实在阴郁的很,她心里陡然忐忑的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树上刻下的是她的过去,她曾那样用尽力气去爱着一个男人,却不是他。

如同这个树上刻的字一般,那段感情,也是她身上抹不掉的印记。

他站在那里久久不动,面上越发看不出表情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怯怯的,唤他:“初一”

杨初一不为所动,他并不想这样,可全身却仿佛被定格住了一般,全身的血液蹭蹭的往上窜。那几个字很是稚嫩,那是她的过去,那一段,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岁月。

他可以保护她不受伤害,他可以对她倾其所有,他可为她去做任何他能做的事情,却独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不爱他的事实。

那几个字像是着了火似地,滚烫的热度烙着他的双眸,烙到了心底,四肢百骸都在疼,他的心口在抽搐,似乎五脏肺腑也在抗议,连着太阳穴也在突突的跳着。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强忍住那股子郁积,缓慢的直起身子,真的缓慢。因为他的每一个动作,在此刻,都仿佛被腹中的某一个神经牵引着,绞着疼。

“初一”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柯尼卡努力调整着凌乱的呼吸:“这是,这是我们小时候刻的。”

“我知道。”

杨初一的目光沉沉,声音平淡,只是这模样,反而更显出危险和清冷。他自然知道这些,她跟那个人,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

是,爱情。

也只有一次,他许是因为应酬,又喝了些酒,馥郁的甜,酒精的烈,浓浓的属于他的气息,紧紧将她围绕,四周围都是他的味道,酒味烟味,还有些许说不出意味的暧昧。

情动的时候,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模糊不清:“我不勉强你其他,只要你像现在这样”

像现在这样呆在他身边,就好。

他也只是这含糊不清一句,却让她的心既酸又涩。她记得安子恩刚回来的时候,在医院,他也是这样,脆弱的不似他。他说:“胶卷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肯装下去,跟以前一样”

她竟让他的爱低到了尘埃里,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脖颈,她想告诉他,初一,这辈子,我黏定你了。她想告诉他,初一,不管我的过去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也不想离开你。

可是,所有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她只能听见自己发出细细的呜咽声,还有比他更含糊不清的声音:初一

柯尼卡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她还在纠结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柯尼卡接到了庄莹的电话,约她见面。时至今日,母亲已经去世,她跟庄莹彼此各一个世界,她不知道,她跟庄莹还有什么好见面的。尽管如此,她仍是礼貌的问清楚地址,应了下来。

庄莹挑的地方很稀松平常,商场附近的茶餐厅。茶餐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人来人往的,从窗外经过,令人格外放松。

柯尼卡注意到,庄莹似是消瘦许多,脸色也不好。她落落大方的坐下,对庄莹说:“你瘦了。”

庄莹的精神并不好,愣了半晌,苦笑,应着:“哦。”

两个人许久沉默着,柯尼卡轻轻叹气,认真的对着庄莹的眼睛:“庄医生,我妈身体那阵子不好,我对你的态度也不好,一直忙着料理后事,总想找个机会跟你道歉,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她那时候是对着他们两个人心烦,对着安子恩有气,连着庄莹,都受到了波及。好几次吼着让庄莹和安子恩“滚”,后来想起,总觉得心中歉疚。

庄莹微笑,她原本就是极美的人,即便此刻神色黯淡,也毫不掩饰她的美貌。她用手撑着额头,面上有些痛苦,眼眶潮湿,对着柯尼卡摇头。

她这样子,柯尼卡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便陪着她一同沉默。

“柯尼卡”庄莹的手仍然撑住额头,“你有没有恨过我那时候,我明明知道你们是一对,我还是硬要跟他在一起,黏着他。他已经那样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说,我的事情你都知道,我跟她的事情,你不要问,如果你做不到,请你离开。”

“我以为我可以的,我可以等他,先得到他的人,再得到他的心。那时候,我是这么想的。”

庄莹说着,终是说不下去,肩膀因为抽泣,一下一下的耸动着。

柯尼卡心里一颤,有些不忍,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庄莹,我跟他之间,不是你的问题。即使当初不是你,他也有其他理由离开我。”

对于这一点,她心里一直明白,却从来都不肯承认,或是面对。

“你们已经结婚了,我跟他也早就是过去式。如果,他待你不好,有问题,你们要好好坐下来谈清楚。这个,我帮不上忙。”

“如果是前段时间我母亲去世的事,给你们之间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那个时候我自己也很乱,顾不上你们的立场,他来帮忙关心,我本该拒绝彻底的。”

庄莹摇头:“你知不知道,我很羡慕你,也,很讨厌你”

柯尼卡好笑:“羡慕我什么”

她讨厌自己,那是应该的。不讨厌的话,反倒不正常了。

“我不想说。”庄莹吸吸鼻子,用纸巾抹去了眼泪,又恢复了平日里优雅动人。

庄莹这话听着实在是有些任性稚气的味道,柯尼卡微笑不语。

“柯尼卡,我今天找你,是想问你,如果我跟他”庄莹顿了顿,接着道,“如果我跟他离婚,你们是不是还有可能”

她是真的累了,如果是她夺了他的幸福,如果他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他觉得,她带给他的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那么,她退出他的世界,现在还晚不晚”

柯尼卡彻底惊住了,嗓音也大了起来:“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庄莹轻轻舒出一口气,无视柯尼卡震惊的表情,反倒是微笑起来,若不是依旧发红的眼眶,柯尼卡定是要误以为,刚刚那个脆弱无助的庄莹仅仅是她的一个错觉。

庄莹说:“柯尼卡,我累了。我以为我不在乎,我以为我可以等,可是现在我明白,我已经累到不愿再去在乎,再去等他。你能明白吗”

她这样说出口,整个人好似轻松了下来,声音又大了些,隐隐的透着几分畅快:“这个男人,我不要了”

庄莹又看着柯尼卡,一双好看的杏眼透着亮光,“你现在要他吗”

柯尼卡第一次觉得庄莹这个女人,其实也是很可爱的,她摇头,忍了许久,终是笑出来,声音也很大:“我也不要。”

庄莹从前在学校校花的名号不是白来的,外表看上去娴静淑女,此刻,却颇为放肆和粗鲁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好我们都不要他。让那个死男人爱跟谁跟谁去,我不奉陪了”

柯尼卡从来不知道,庄莹还有这样的一面,起初还是浅浅的笑着,后来干脆用手捂住嘴,轻轻笑出声。

两个女人一起坐在茶餐厅里,破天荒的叫了些酒,柯尼卡也不拒绝,她也想要好好放肆一把,她的心里不比庄莹好受。感慨,哀默,茫然,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她觉得心中有如一团乱麻,如何也理不清楚。

庄莹喝着酒,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柯尼卡看着也觉得眼眶发热,却不知如何安慰,她们这两个人,本来就是关系极为复杂。朋友么,算不上。情敌么,似乎也不对。或者曾经是,现在却不是了。若说没有关系,偏偏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两个人心情郁闷的女人喝酒,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柯尼卡还好,她自觉还是清醒的,甚至,她还知道掏出手机来给安子恩打电话。她咬着舌头:“安子恩,来接你老婆走”

安子恩赶到的时候,庄莹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柯尼卡还好,脸色绯红,双眸像是浸在了水里,软软的靠着椅子,正在玩手机。

“卡儿”安子恩在她跟前蹲下,皱着眉头看着满桌的狼藉,几个空瓶子摆在那里,这得喝了多少。

“你喝了多少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了”

柯尼卡慵懒的瞥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游戏,玩的俄罗斯方块,初一为了这个,又说她笨,谁让她总是玩不过他

她的口齿有些不清,脑子却清醒的很,只是有些迟钝。她的手有些不听使唤,一关总是过不了。她懊恼的斜睨安子恩:“快带她,回去休息,你要是对她好点儿,她会喝这么多酒嘛”

安子恩见她蹙着秀眉,整个人恍惚的样子,伸手就想去将她拦腰抱起。蓦地被他拥入怀里,原本该是极为熟悉的人,熟悉的拥抱,柯尼卡却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抗拒。她整个人瞬间惊醒,有些急,伸手扑腾扑腾的挣扎,挣脱不开,只得大声的喝道:“安子恩,你别太过分了”

安子恩并不理会他,柯尼卡却是因为酒精的刺激,一股子恼怒涌上心头,甩起手,狠狠的朝他脸上拍去。

清脆的一声“啪”。

安子恩松了手,愣愣的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柯尼卡哆嗦着手,因为用力,五指麻麻的疼。

她指着趴在一边不省人事的庄莹:“安子恩,那个人才是你的妻子,你娶了她,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你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好好一个人,你看看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柯尼卡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畅快过,她所有的抑郁和彷徨,随着那一巴掌,全部发泄了出来。

安子恩仍是回不过神,柯尼卡却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冷冷的看着他:“安子恩,你该学会珍惜了。”

恩恩,还是那句话,月末了,别让红袖清空大家的月票,砸吧,砸死算了。藕叶

正文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6

安子恩看着柯尼卡,她的一颦一笑,他原来该是极为熟悉,可是此刻

他的心一抽,庄莹也曾给过他一巴掌,那时候,他除了不耐,除了厌烦,根本没有其他情绪。

可是现在,给他一巴掌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卡儿他从来没有一刻是忘记,是放下的这个女人。如今,她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步子都还站不稳,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说:安子恩,你该学会珍惜了

磕他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她,眼中的情绪复杂的让他没勇气再看,有愤懑,有惋惜,有同情,还有那么一点儿厌恶。每一种情绪都好似一把利刃,准确的落在他的心尖处。

这样的眼神让他久久无法回神,直到柯尼卡转身离开,他才蓦然清醒,他站在她的身后,一字一顿,带着些茫然,他说:“我不爱她。”

柯尼卡想笑,她回头,脑中越发清醒,因为酒精的蒸发,四肢有些漂浮的感觉,声音越发显得平淡:“那你那时候娶她做什么”

杩“所以呢你现在因为这个原因,就这样对她”

“安子恩,你真自私。”

她跟他说话,想来不绕弯子惯了。可是这次,安子恩讷讷了半晌。

他想说,他是不得已的。可是,有用吗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他甚至不知道,如果自己现在说后悔,还有没有可能与她重新开始。

她明明站在眼前,他却突然觉得,她与他之间,不知何时,有了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像是两条平行线,明明能看得见彼此,却是无法触摸,更不提会有交集。

他深深叹一口气,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颓然:“我也以为我可以的,我想过要好好跟她过日子,可是,不行”

安子恩轻轻的摇头,他努力过了,她的影子却刻在了他的心里,融到了骨血里,他没法再去对旁的女人动心。尤其,每每见她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心中又嫉又悔,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原本是人人称羡的一对,他只要这样想着,心中就止不住的烦躁,口中像是嚼碎了黄连般,苦不堪言。

柯尼卡陡然生出几许无力的感觉,她突然很想离开,这个人,已经不是她曾经用尽全部力气去爱的那个人了。

安子恩

她在想,她曾经爱他什么,似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面前的这个男人,仍是熟悉的眉眼,面容深沉的让她看不透,那一闪而过的痛苦仍是她心里一揪,更多的却是说不尽的悲哀。

“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你放她在这里不管不顾,或者,你带她离开,这是你的自由。”

柯尼卡说完,也不等安子恩再开口,回身就走。他,真的与她无关了

她站在路边,还是下午,有着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舒适,酒精在她腹中辣的,熨贴着她的五脏肺腑。

想都没想,她打电话给杨初一,突然的,就是想与他说说话。

电话接的很快,他的嗓音听上去醇厚低沉,他说:“喂。”

他搂着她,怀抱温暖,清爽的气息让她觉得似乎又有些醉了。她突然有些委屈,语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发觉的撒娇劲儿:“怎么没有”

他那样待她,让她心中像是搁着块大石头,胡乱揣测着,不安着。

杨初一也不说话,只是用力的揽着她朝前走,似乎很是高兴的样子。还在路边,他也不管,凑到她脸上就是一口。起初还是亲,后来便有点啃的意思,牙齿或轻或重的磨蹭着她的脸颊,顺着又下去到了脖颈。

柯尼卡并没有醉的很厉害,只是有些反应迟钝,脑中却是清醒的。下意识的觉得有些窘,有些不自然的白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任由他搂着,亲着。

过了许久,杨初一才开口,声音里止不住的笑意:“胶卷儿,我真高兴,你能忘了安子恩。”

她陡然醒过来,怔了怔,反问着:“你怎么知道,我忘了他”

“你要是对他还有那份心思,能在电话里那么絮絮叨叨,无所谓的跟我说他跟庄医生的事嘛”

他这么说出来,却像是用一把铁锤般,重重砸在她的耳畔,她反而呆住了,呆立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就是忘了么

柯尼卡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杨初一一把拽进了怀里,封住了唇。他的吻,烫得吓人,明明已经不能呼吸,依然舍不得放开。

杨初一把她拽得紧了,在她耳边喃喃:“胶卷儿,既然,你已经忘了他了。这辈子,都绝对绝对不能后悔。”

“柯尼卡,从今以后,你该好好儿的爱我一个人了。”他更为用力地吻了下去。

她用力的挣扎,终于找着了机会,口齿不清,却执着地趁着酒精肆意得意道:“杨初一,你果然,还是在吃醋的”

她还想继续说,眼前却觉得有白光一闪。杨初一仿佛也察觉到了,却只是将她搂的更紧,嘴上仍是没有停歇的亲吻她。

接着,他拉着她朝反方向走去,一边低低的说:“我们回去吧。”

她立时就明白过来,轻轻点了点头。

李元早已将车侯在一边,他给她打开车门,还没坐进去,就有一声响亮的“咔嚓”声传来。

杨初一沉着脸,似笑非笑,也不加阻拦,两个人就这样并肩站在车前。

那边顿时没了动静,杨初一这才推着她上车。

柯尼卡悄悄儿的打量着他,他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她旁边,脸上一片波澜不惊。

她揪了揪他的袖子:“哎。”

他转过脸:“怎么”

她笑了笑:“别恼了,你又不是没被拍过。”

她只是有些奇怪,想起从前兰姨对她说的,从来没有哪个记者会拍到她,怎么这次,他不但不拦着,反而大有让那些人拍的架势。

顺着这么想,又记起那次他跟那个罗欢欢的照片,他拥着罗欢欢的姿势,温柔安抚,侧脸清冷俊逸。

她叹气,她的过去只是有个安子恩罢了。

他的过去呢

且不说夏琳,这个罗欢欢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有那些个说不出名字的国色天香们

柯尼卡正在兀自胡思乱想,却突然被杨初一揽住肩,她便顺势依偎到他怀里。

“如果被拍到照片了,害不害怕”

他的声音听上去风淡云轻,她一愣,继而摇头:“不怕。”

柯尼卡说这话的时候,并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被拍到呢,怕什么她那时候是真的不怕。刚刚他们两个的姿势,该是拍不到她的脸才是。再说,他每次被的照片,几乎都是远距离的模糊不清。这次,应该也差不多吧。

只是,等到第二天,柯尼卡便再也不敢这么想。她的桌上摆着各种杂志报纸,堪称琳琅满目,而无一例外的是它们的首页。

触目惊心的标题:“森广集团负责人,街头激吻让神秘未婚妻浮出水面。”

激吻未婚妻这些个词轮番轰炸着她脆弱的神经。

且抛开标题不谈,最让她觉得无法见人的是,堪称高清晰的大配图。她分明记得,她只见到两次白光。可是这报刊上,甚至,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十来张高清晰图片。更让她郁闷的是,每张照片杨初一都只是背影或是侧影,她却几乎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亲吻的,拥抱的,暧昧的,旖旎的

好了,是不怕了,如今,她是不知道该如何见人了。她不用出办公室,也能想象外面定是闲言碎语说翻了天。

唐筱米自是跟外面那些员工不同,大咧咧的走进她的办公室,摊开一本杂志,指着上面的大图,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

柯尼卡恨恨的眯着眼,恶狠狠的盯着这些报刊杂志,心中恨着,杨初一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以前不是挺拽嘛,这次怎么没和-谐掉这些照片

她一早给他打电话,质问他,他那无辜的模样,让她恨的牙直痒痒。

此时,杨初一正在自己的办公室,欣赏着这些图片。拍的角度不错,像是,她在主动亲吻他,这种感觉,光是想想,也觉得美妙的很。

标题,很精彩。

内容洋洋洒洒,极其详实且图文并茂地写了两个人的恋爱史,尽管,杨初一也是头一次看到自己的恋爱故事,他还不知道,他与她的故事竟是如此罗曼蒂克。

文中字汇用得隐蔽,并未指名道姓,隐隐写出了森广负责人显赫的家世,但明眼人一看照片,便知道是谁。

不时的有电话打进来,杨初一眯着眼看着外面的秘书们礼貌的接着电话,这次,有的忙了吧。

直到手机响,他才懒洋洋的接起来,是初三。

“哥,你这次大手笔啊,你没看见老妈,脸都气白了。”

“嗯。”

他漫不经心的应着,应该是气的,他手机一直开着呢,都不见给他打个电话,显然是气的不轻。

不光是老妈气,怕是全家都气的不轻,还有,还有那个笨女人。

可是,他若是不想法把她推上台面,如何能去家人对抗让大众知道他们的关系,在这种时候,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保障。

他必须要让家人对他们的关系妥协,他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但是,他知道,她在乎。没有祝福的关系,她是不会快乐的。他不愿意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正文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7

这次街头激吻事件让杨家长子的未婚妻浮出水面,据说此女是杨家长媳的既定人选。且不论真假,只杨家人至今保持沉默这一条,就足以说明一切非空穴来风。

这个消息着实让报刊杂志网络bbs详实的争相转载,柯尼卡那几乎露出整张脸的照片,在各大报纸连续n天登上首页,那股子热度持续了许久仍是下不去。

杨初一达到了目的,自是得意,还得在柯尼卡跟前装无辜。不然呢她整日里说自己没法见人了,难道他还要去告诉她,这是我故意的这不无疑是让他自寻死路嘛

柯尼卡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电视里的明星般,到哪里都有帽子墨镜搭配,李元专车接送。她怎么想,怎么看,都觉得这副架势,跟那铺天盖地的报道,实在是应景的很。

拒她还得时时面对公司里的闲言碎语,有一日唐筱米见不下去了,大咧咧的挽着她的胳膊,亲热的一声嫂子,让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些个长舌头,许是被唐筱米的架势给吓着了,毕竟是企业负</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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