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柯尼卡从朦胧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还有一个温暖的身躯后,有些不好意思,拿掉盖在自己身上的大衣。
“早。”杨初一先开口,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宁静。
“早。”
原来,新年伊始的时候,在爱人的怀里醒来,即使只是对他说一声“早”,也是一件让人觉得温馨和幸福的事情。
柯尼卡醒来后,杨初一便一直给自己捶肩膀,她一想,便知道定是被她压着一个晚上,胳膊麻掉了。
“你该叫醒我的”
“没事,只是有点麻了。”他不经意的回答她。
两个人一起在家的日子总是特别懒散闲适和安宁。
这个正月,杨初一除了拜了几次年,大多时间都是陪着柯尼卡。没有人去提外面的那些传言,也没有人提未来该如何。
此刻的他们,是满足而幸福的。
然而,这个春节,安家却是过的人仰马翻。
当初庄莹与安子恩两个人结婚,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两家长辈安排好了一切,他们要做的只是去民政局领个证,拍一张简单的结婚照,在两家的酒席上扮一个机械的人形木偶。
到了庄莹想离婚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离婚远不如结婚那么来的简单。
安子恩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腿仍是瘸着的,加之被降职。原本这是他处于低谷的时候,庄莹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
可是她发现,哪怕在发生了堕胎这样的事后,安子恩也没有提出离婚,而她已经无法再继续这样的婚姻了。
那晚与jimmy的相拥而吻,事后想起来,她甚至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在蛊惑着她。
他们之间,又算是什么呢
过年的时候,婆婆隐晦的说,想要抱一个孙子。婆婆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说家里有个孩子,才像个家,孩子也才能真正的绑住一个男人
她顿觉尴尬无比,在心里想,绑住男人什么呢心不在他的身上,又何苦用孩子束缚住彼此呢。
婆婆说了许多,她却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不敢告诉婆婆,她跟安子恩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可是被她自私的杀死了。她不知道,她若是说出来,婆婆会是什么反应。
安子恩倒是表现的平静,一声不吭,似乎,对自己母亲这样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
除夕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屋子里帮忙,安子恩却拄着拐杖,独自出了门。眼看到了饭点,庄莹便跟着他出去,想要叫住他。
她走在他的身后,还没有开口叫他,便看见他掏出手机拨着,然后贴在耳上,他一直在打电话,很显然,对方并不接听。
那一瞬间,她顿时知道,他在给柯尼卡打电话。
除夕的日子,她的丈夫跑出来,给旁的女人打电话,而她,因为担心自己的丈夫,所以跟了出来。
这多像是一场闹剧啊。
她不吃醋,她也不生气,她只是觉得可笑,也觉得悲哀。这就是他们的婚姻,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呢
她看见他拦了一辆出租,鬼使神差的,她便跟着拦了一辆,尾随其后。
车子在一个旧的小区停下,庄莹认识这里,从前政府的单位房,安子恩从前是住在这里的,还有柯尼卡。
她看见他缓缓的走到一棵树下,她不知道他的表情,他背对着她,手指轻轻搭在那棵树上,接着,他的额头贴上了手背,倚在了树干上。
他的背影看上去孤单且落寞。
她怎么能这么迟钝,直到现在,才看到他的心彻头彻尾的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他满心满意的爱意,她当初怎么会幼稚的认为,他可以忘记那一切,她怎么会幼稚的奢望他能看见身后的自己
她转身上了车,然后拨通了他的手机,许久,他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的传来。
“什么事。”
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子恩,我们离婚吧。”
他的声音很不耐烦:“别说这些有的没得,我说了,不可能。”
她还是让自己保持微笑,视线却渐渐模糊,果断的将电话挂掉。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眼神里满是警惕,生怕自己在这日子里载了个女神经病。
司机问她:“小姐,您没事吧。”
她摇头。能有什么事呢
回到婆婆那里,婆婆问她:“不是出去找子恩的吗,子恩呢,没跟你回来”
“恩,他还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回来。”
婆婆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怎么能由着他呢,他腿还没好利索,一个人在外面要是有个事,旁边都没人照应着”
她的脑子像是陡然停止了运转,整个人木木的听着婆婆在那里数落,用力咬了咬唇,说:“妈,您这么不放心,那您给他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婆婆皱眉,睨了她一眼。
平日里不管婆婆说什么,她都是乖巧的应着,生怕婆婆不喜欢她。可是今天她的脑子乱的很,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妈”
正文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1
假期总是很短,年后便是新一轮的工作。
柯尼卡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总觉得杨初一有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她却又不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这样想着,从厨房探出身子。
他正端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个ipad,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虽只是看到他的侧脸,仍能想象,他此刻,浓眉定是蹙成一团的。
卷“初一”
他抬头看她,她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朝他走过去。
杨初一双眸微眯,双手不着痕迹的关掉了ipad,顺势将她揽到身边坐下:“什么事”
娈“最近你好像没什么胃口,想吃什么,我来做。”
柯尼卡注意到,她这样说的时候,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上去有些走神的样子。
“初一。”
他回过神来,漫不经心的说:“那就随便吧。”
这样子魂不守舍的他,怎么能让她不担心呢
柯尼卡一边切着菜,一边细细回想,是从哪天开始的呢
应该是元宵那天吧,说是跟朋友约好了,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结果她从中午等到晚上,又从晚上等到凌晨。她不知道那天她打了多少电话,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她在家里坐立难安,他从来不会这样让人担心。旁敲侧击的问了唐筱米,也给康仑打了电话,都说没有看见他。
最后是jimmy送他回来的,那天他回来时,浑身都是烟酒味,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酒。给他喂了解酒汤,他仍是在卫生间里吐了许久。她看到他,吐的似乎连泪花都涌了出来,吐成这样,得喝多少酒
她有些生气,跟一个醉鬼又不能说什么。只得把火气都撒到jimmy身上,她一边用毛巾轻轻的给他擦着嘴巴,一边数落jimmy。
这人,还是医生呢,怎么能由着他胡来自己倒是好,一身干净清爽的,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医生嘛
jimmy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她数落的越发厉害了,jimmy挠了挠耳朵,唇角似有抽搐的迹象。
他看上去很难受,吐到最后,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只是在那里干呕,整个人脸色都开始发黄。她看着也难受,眼眶莫名的湿的厉害,只能轻轻拍他的脊背,然后狠狠瞪了一眼jimmy。
她知道她这样很不讲道理,可她还是冲jimmy吼了,她说:“以后不许你带他出去”
jimmy并没有生气,只是对她说:“konica,sorry。”
她没有计较jimmy叫她konica,也没有去纠正。他的朋友都这样叫她,就像是他会亲昵的唤她胶卷儿,这是属于他还有他的世界,对她独特的称谓。
结束她的怒气和担忧的,是他的吻。他的口中明明有着浓重的酒气,虽然已经漱过口,仍是掩不掉。
醉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竟然熟练的抱住她的身子,准确的寻到唇,狠狠亲吻了一下,接着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显然已经睡了过去。
只是一个吻罢了,还是一个醉鬼的吻,她的心却顿时柔软下来,再没了脾气。
这个场面本来是有些尴尬的,许是平日里被他带的有些厚脸皮,在jimmy面前上演这种真人秀,她也没觉出不对来。jimmy本身便是中英混血,许是见惯了,自然也不会觉着有什么不好意思。
送jimmy离开的时候,她的火气已经降下去了,她说:“jimmy,刚刚很不好意思,你不要介意。”
jimmy笑,很爽朗的样子,认真的对她说:“照顾nce。”
她点头,说:“我会的。”
jimmy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有点超出界限的动作,却没人觉得不妥。
这个晚上,她睡得并不好。他紧紧的搂着她,浑身烫的吓人,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又不是发烧。他睡的也不踏实,半夜还吐了几次,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一般。
第二日的时候,一切又好似恢复了正常。她问他,怎么昨天喝那么多酒。他怔了怔,说是跟jimmy聊天,心情好,就多喝了些。
自那以后,似乎也没什么事一样,只是他的脾气似乎又涨了些。
柯尼卡用筷子夹起一片山药,送入口中,旁边的高压锅内仍在熬着红豆,口味刚好。她小心的盛了两碗,配了些小菜,端到餐桌上。
叫了许多次,他仍在捣鼓那个ipad,她有些恼了,作势要抢走ipad,他才匆匆关掉,去餐桌那里坐好。
杨初一蹙着眉,用汤匙在碗里划拉了两下:“这什么”
“山药红豆汤。”
她睨了他一眼,看这表情,定是又不合口味可这健脾养胃的东西,她特地在网上查了很久。谁让这人,最近发了疯的去参加酒局,看他吐成那样,她劝不住,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气氛无端端的有些压抑,这人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舀汤喝的时候,重重的将汤匙磕到碗底。
她抬眼看他,他的面上满是不耐之色,最后,猛的将汤匙摔到桌上,上面还沾着一些汤汁,溅到她的脸颊上。
柯尼卡吸了一口气,连日来的火气也被勾上来:“杨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且不说熬这个红豆花了她多少功夫,她愿意为他做这些。可是,怎的他现在这样坏脾气,整个人都像是变了。这才多少日过年的时候他们都还好好儿的
杨初一只是阴郁着脸,沉默。
柯尼卡看着他,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像是清瘦了些,她的心一揪,放软了声音:“初一,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说出来,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忙,可是,你心里会舒服些。”
他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她捕捉到他投来的视线,冷冷的,透彻的,甚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她不避不让,两个人对视了那么两秒钟,她却生生的打了个寒颤,从心底深处涌出一股不安来。
最后,杨初一也没有说什么,这顿饭,自然是不吃的,因为他,拿了外套出去了。
柯尼卡在别墅里等了他很久,过了十二点,人还是不见踪影,打电话,关机。
她躺在沙发上,开着电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早晨,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
她蓦地从沙发上直起身子,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看向门口,他居然现在才回来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窝下面是厚厚一层眼袋,平日里干净整洁的一个人,穿着昨日的衣服,有着皱着,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
杨初一微微眯了眼,地板上有一条毛毯,她的衣服穿的好好的,呆呆的看着自己。
他看见她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随手扒拉了一下头发,平静的说:“哦,你回来啦。”
接着,她转身去洗浴间,他心里一突,太阳穴处像是有两根筋被撕扯住一样,不带任何思考的,整个人大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依偎在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她的整颗心顿时松了下来,微微垂下头,忍住那股子酸意。她知道,他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不会这样对她的。可是,她又能帮他什么呢就连想要关心,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多做多错,反倒变成他的负担。
许久,他微微松开她,温热的气息拂着她的耳际,他说:“以后不要等我也不许再睡在这里”
“初一”
她的话还没有完,他便问她,语音里满是踌躇和斟酌:“胶卷儿,你是不是,很想,以后都跟我在一起”
她心中诧异,转身去看他,却一无所获。他的脸上,一派波澜不惊。他看着她,继续说:“一辈子的。”
那天,母亲病危的时候,他打电话来,也是这样问她,胶卷儿,你想以后跟我过吗一辈子的。
自然是想一辈子的。除了他,还有谁肯这样用心的,一点一点的走进她的生命里,继而,缓慢且坚决的侵蚀走她的整颗心。
她重重的点头,主动伸出手环住他腰,下意识的给自己寻到了最舒服的姿势。她能感受他的身子顿时一僵,他身上有浓重的烟味,一股脑儿的钻进她的鼻端。他的心跳,穿过胸膛,透过耳膜,敲打在她的心间。
只是这样的拥抱,她便觉得满足了,踏实了。
“我当然会等你,多晚都等。你要是过意不去,那就早点回来。”
“以前没发现,你脸皮也挺厚的。”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缓缓的在她头顶响起。
她贴着他的心口微笑,抱紧了他。
这次事情后,他们看似平静的生活了一段时间,也只是看似,也只是一段时间。
实际上这段时间,柯尼卡一直过的战战兢兢,她害怕他会发脾气。或者,不该用战战兢兢来形容,可是,是谁说过,爱一个人便会低到尘埃里。
她不记得从哪一天开始,他忽然开始情绪低落,越来越低落。接着沉默寡言,慢慢的开始脾气暴躁,阴晴不定。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柯尼卡觉得在杨初一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不该是这样的。他像是忽然在她与他之间砌上了一堵墙,拒绝她的靠近,也抗拒自己去靠近她。
她知道他们出了问题,曾几次想和他谈谈,可每次她刚进入话题,就会被粗暴的打断。
杨初一会反过来,无中生有的用生活中琐碎的事情,大声的指责她,满脸的愠色和不耐。她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往往谈话就会这样无疾而终了。
两个人第一次吵架是因为什么事,柯尼卡想不起来。只记得,杨初一狠狠的将碗摔在了地上,她辛苦熬了许久的汤全部洒在地板上。
她终于忍不住,嗓音也跟着提高:“杨初一,你想怎么样到底怎么了你不要这样折磨我”
他冷哼,眼神包含着许多她根本看不懂的情绪,他说:“现在觉得是折磨了你可以走,正好,你那青梅竹马最近刚刚离了婚,不是正合你意么。你大可以回去找他,我不拦你。”
他说的轻佻随意,她的心却像是被用刀子剜开了一般,疼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理智,要忍住,他不是这样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变成这样,就好像,巴不得逼自己走一样。
到最后,她几乎是在进行自我催眠:初一很爱你,初一付出了很多,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蒙蔽
她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多少遍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她在他面前哭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还是,安子恩离婚的事情刺激了他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事。就算离婚了又怎么样,她的心在哪里,他现在难道还不知道么
她趴在桌子上哭了许久,他却一声不吭的又出去了,没有一声的安慰。她发现自己想不起来,这种种变化到底是如何而来,越想心里越担心,也越绝望。
柯尼卡不知道,安子恩离婚的事,也就是最近两天发生的。
正月底的时候,消失了很久的庄莹终于回到了白河公寓。
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跟jimmy出去游玩时,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最后她发现一个二三十岁模样的男人用狐疑的目光,迅速的扫了她一眼,只需一眼,接着,他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
庄莹并不认识他,她确定,但又不知道哪里见过。
对方也貌似在脑海里扫描着是否有她的信息,接着那个男人的目光安定下来,看了一眼jimmy,便随着另一帮人离开。
jimmy搂着她,走远了,无意的问了句:“认识吗”
她摇头。
但是,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会不会,是安子恩从前的同事她也曾陪安子恩应酬过几次,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又怎么会那么看着她
许是jimmy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便问她:“要不要回去看看”
庄莹怔了怔,她不顾一切的跑出来,早不知道家里是什么状况,一时的痛快意味着后面会有一堆的麻烦。
“那就回去看看。”
庄莹看了他一眼,他就是这样,不干涉,不要求,不嫉妒。
一点看不出在乎的样子。
她也曾很不满的这么跟他说的时候,他就说:“我们又不青春期的小男生小女生。”
她喜欢和jimmy在一起就是因为,他总能给她那种很安全的感觉,不去管他是不是还在犹豫着,还不确定着。但是她就是知道,他对她的爱,也许比她期望的还要多,多得多。
就这样,庄莹回到了白河公寓。里面的摆设并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她离开时候的模样,只是,似乎更冷清了。
安子恩还没有回来,她四处看了看,还有些他们结婚的时候,她去买的小饰品,可爱的,俏皮的。
她用手拨了拨粘在玻璃上的娃娃,一晃一晃。当时安子恩嫌幼稚,皱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那时候,他们才刚结婚
如今,她是一个出轨的妻子
不多会儿,安子恩回来了,比她从前在家的时候回来的要早。
“回来了。”
他脱下外套换上家居服,仿佛是说着再正常不过的话,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家出走过一样。
“你来。”他叫她。
她没有吭声,毕竟是出轨了的人,站在他面前,觉得非常没有底气。他拍了拍沙发。让她坐下。
“庄莹。”
他平静的说,没有愤怒,没有嫉妒,没有不满,什么都没有。
“那个男人恩,我是说,你跟的那个男人,你爱他吗”
她的预感没错,那人果然是认识他的。终于到不得不面对的这一天了,可是她不知道说什么,她把脸埋进手掌里大哭。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委屈,眼泪顺着手指的缝隙流出,又流到手腕处,浸湿了一片衣袖。
“朋友跟我说,对方是一个外国人,是不是jimmy”
庄莹用力的点头,不敢看他。
安子恩便继续问:“你爱他吗”
庄莹怔了许久,仍是点头。她知道不道德,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次,她看的很明白。她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她也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安子恩掰开她的双手,认真的看着她,许久,他沉声着说:“如果是这样,你愿意的话,我们离婚吧。对不起,是我耽误了你”
他这样干脆,甚至,平缓的声调里的的确确的透着歉意,反倒让她不知如何去对答。
“庄莹,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不用对我抱歉,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你。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我是真的,从来没有把你成自己的妻子,是我不好。”
“我也不该用婚姻绑着你,其实,你有什么错呢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如果,那时候我没有听妈妈的话,没有离开她,没有离开这里。如果,我能有勇气面对一切困难,可能,就不会把你搭进来了,也可能,我就不会失去她,也不会失去自己了。”
“你留下的这份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找天,我们去把手续给办了。爸爸妈妈那里,你不用管,也不用说什么,我来解决。”
庄莹不知道自己除了哭,还能做什么,所有的情绪全部迸发出来,她发了疯般的捶打着他。
他一动不动,就这样受着。
她哭着吼道:“你这个混蛋,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不能爱我呢本来,我们可以很好的啊”
安子恩抱住她,安抚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还有,轻松。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
“对不起”
“对不起,我现在能做的,只是祝你跟他幸福。”
这次离婚很简单,拿着户口本的那瞬间,庄莹犹如做了一个冗长且不真实的梦般。
分离的时候,他们拥抱了。
“子恩,谢谢你”
安子恩温和的轻笑:“这话,该我说,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用心,如果,没有伤害你,该多好。”
最后,庄莹去了车站,买了一张最快离开的长途汽车票,随便这辆车将她带到哪里。
她在车上对jimmy发了一条短信,她说:jimmy,我想出去走走。
jimmy很快给她回了一条信息,他说:好,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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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红袖抽风,我不清楚到底码了多少字,word的数字显示跟系统显示对不上。如果少了,那明天补上,如果多了,算加更,嘿嘿。
初一让我继续跟大家吼月票
我遁了,爱你们~~~
:啊,对了,很多人问我是不是快结尾了。本文不算番外的话,一共十二大章节,现在是第九大章节。恩,估计番外也不会很多。
如果有猫咪的老读者,想看谁的番外,我当时又没写的,在评论区或者q上吱一声,尽量满足大家的愿望哈。到时候我写好标题,大家选择性阅读。或者,贴在评论区,免得收费。
正文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2
柯尼卡每日忐忑的时候,外面的传言也终于愈演愈烈,说是杨家将与某书香世家联姻。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杨初一好好说过话了,这样的传言,她原本是不该去相信的,因为,她相信他。
相信他的感情,相信他对她的心,也相信他会解决一切。
自从那次吵架后,他们之间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鹃人总是在像一只无头苍蝇般茫然无措时,便开始胡思乱想。而最坏的那个结果便是,初一像安子恩一般,放弃了她,也放弃了她的感情。
每当这样想,柯尼卡就开始安慰自己,用从前他待她的好,开始说服自己。
绝望的时候,也想过,是不是他正在期待自己主动走到那一步。可是,一个人的感情会在短时间里发生这样大的变化么
蒯还是,他的感情也是有保鲜期的,而她,正在走出那个固定保鲜期。
杨初一开始晚归,连着好几天,她早上醒来,旁边仍是整整齐齐。曾以为,他夜晚的桎梏是不舒服的,可现在,少了他在身边,她更是无法入睡。
如果,如果不是那天她半夜中醒来,怕是还要被他骗了去
那晚,她不小心又在沙发上睡着,迷迷糊糊的时候,耳畔似有若有若无的叹息。她并没有醒过来,只是从心底,被那一声叹息勾出丝丝的酸楚。
她知道是他,许是太疲倦,又或者太过贪恋,他抱起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不想醒过来。他的怀抱小心翼翼的,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他和衣在她身边躺下,他的声音很轻,软软的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他说了许多话,她却听不真切,一边懊恼着,一边沉沉睡去。
早晨起床后,身边仍旧是整齐的看不出一点他曾回来的痕迹,柯尼卡却再没有让自己陷阱胡思乱想中,隐隐的,仍能嗅到他的味道。对着镜子刷牙时,镜子里那个女人都是在笑的。
今天,她要陪唐筱米去产检。
唐筱米刚知道自己怀孕那会儿,又羞又恼,她看唐筱米虽是在恼着某人,面上的幸福却是掩不住的。
或者,怀了孕的人都是这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整个人却像是被一层柔柔的光芒笼罩着,多了许多说不出的韵味。
她不知道她这是第几次羡慕唐筱米了,她突然也很想,有个她跟初一的baby。他们每次ml似乎也没有做特别的去做什么措施,事后也没有补救过。也许,很久之前,她的潜意识里,就不抗拒发生这样的事。
只可惜她抚了抚自己的腹部。
或者,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她该跟初一商量商量,哪怕没有长辈的祝福,如果他也愿意,她是想孕育出这样一个小生命的。过了年,她已经二十七了,不再年轻的年龄。
可以生个女孩,不需要像她,可以像他宠爱的妹妹唐筱米那样可爱,也可以像他的母亲,优雅细致善良。
也可以是个男孩,他是家中的长子,或者,他更想要的是男孩。像他一样有着好看的眉眼,再有一点点幼稚的可爱,喜欢故作姿态,有一点霸道,却很细心
来的这家医院是军区附属医院,柯尼卡从前来过,之前杨初一胃溃疡时曾在这里住院。
柯尼卡站在门口,医生拉上了蓝色布帘子,b超显示仪上黑乎乎看不清楚,医生指着某一处说:“很健康。”
她仔细的盯着屏幕,可惜,看不懂。
唐筱米的脸上却顿时布满了虔诚,微微侧过身子去看,晶透的大眼睛里满是欣喜,脸颊上有些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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