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谢谢你”柯尼卡突然觉得,这种时候,就连说谢谢,也是一种幸福。
阮香兰涩了涩眼睛,伸出手臂,将面前止不住抽噎的孩子,揽在了怀里。在自己心里,这个哭的让人心疼的女人,让自己的儿子动心动情的女人,可不就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想了想,又忍不住笑,拍拍柯尼卡的背。
柯尼卡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哽咽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遇到初一已经是她的幸运,很多时候,她都问自己,是不是她做了一个美梦无法醒来。如今,被这样一个优雅善良的母亲抱着,她才有了真切的感受。
也只有兰姨这样的母亲,才能教出那样温暖的初一,处处为她着想,爱她,护她。
楼下的客厅里,初一有些坐立难安,他不知道妈妈会对这个傻女人说些什么,他不能允许她在这个时候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他不想放掉她
“咳初一啊”杨胜正翻着手里的一本线装书,咳了一声,“沉住气。”
“是爷爷。”初一坐稳了身子,大口灌了一口水。
“真的,非她不可了”杨胜平静的扫了大孙子一眼,视线又回到书上。
初一吸一口气:“是的。”
“嗯,什么都想好儿了我们再反对也没用,是不是”
屋子里顿时显得有些沉默,所有人都看着初一,竖起耳朵听这爷孙俩的对话。
初一张了张口,歉然道:“对不起,爷爷。”
杨胜没再说话,屋子里竟显得有些静悄悄儿的。
许久,杨爱国抿了一口茶,打破沉默,有些没好气道:“你别说风就是雨的,总得给我们时间考虑清楚。这里边儿牵扯多少东西你当是小孩儿玩过家家”
初一还没有说话,旋梯处传来动静,众人回头,正是柯尼卡跟阮香兰一前一后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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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3
初一看着一前一后下旋梯的两个女人,均是红着眼眶,心里有些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柯尼卡望了他一眼,没说话。初一见两个人这副模样,狐疑的看了自己妈妈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阮香兰好气又好笑,手指一下一下的戳在了初一的心口:“我说你什么好生怕我这个恶婆婆欺负你媳妇儿是不是”
恶婆婆媳妇儿
肯柯尼卡觉得,初一总是能在简单的对话里,找出不一样的重点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初一便揽着她的腰,强迫的姿态,规规矩矩的朝阮香兰鞠了一躬。
阮香兰躲闪不及,生生的受了一礼:“你这孩子,好好儿的做什么”
“您刚才不都承认了她是您儿媳么”初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讹“我”阮香兰语塞,她就是那么一说,倒给他钻了空子了。怎么说,都不是那个礼。
小一辈们自是偷着笑,初一也轻轻舒出一口气。他知道,不能太过了,爸爸妈妈显然已经让了很大一步。现在需要时间,可是,他最缺的便是时间
“香兰,你这个儿子这次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你讨不了好儿喽”杨胜放下手里的书,往沙发背上靠了靠,隔一会儿,又换了个姿势,矍铄的脸上显出几丝疲倦。
“爸,您说的是,这几个猴崽子都白养活了。”阮香兰笑了笑,走到杨爱国旁边坐下。
初一带着柯尼卡也坐到一边,那边几个长辈开始将话题转到唐筱米身上。他便低声问她:“刚刚妈妈跟你说什么呢眼睛怎么跟核桃一样”
柯尼卡轻轻摇头,却是握紧了他的手。
初一诧异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追问。
柯尼卡却盯着他仔细的打量起来,自然的与刚刚看到的照片相对比。他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有些空洞,这样的神情,最近常常在他脸上出现,偶尔配合旁人的话,微微牵扯着嘴角,笑的有些言不由衷。
他笑的时候,眼角牵出些许细纹。他的嘴唇,似乎还有些干裂,还有,他的手似乎也不如从前暖和。柯尼卡看着这样的杨初一,联想起那张他的独照,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受,为什么,她没有早些遇上这个男人
晚上,初二初三还有筱米,都留宿在北茗苑,初一笑着说,等我们结婚了,再留宿,现在还是回别墅好。初二仗着人多,拿他开玩笑,说,哥,你是怕我们打扰你跟嫂子的二人世界嘛。
初一不与他计较,帮爷爷拿着书跟外套回房间。
爷爷走在前面,他恭敬的跟在后面,许是心境不同,他注意到爷爷的脚步有些挪着迹象,心里狠狠的一抽。他都三十一了,还被妈妈整天拎着说不年轻了,何况爷爷呢
“最近忙什么呢恩,看着没什么精神。一晚上都在走神,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杨胜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大孙子熟练的帮自己铺被子,还打开了热毯,他叫了一声:“哎,那玩意儿我用不上,是你妈给我铺的,我身体好着呢。”
“给您调低温,跟身体好不好没关系。”初一笑了笑,“我能有什么难事啊,倒是爷爷您,多注意身体,该退下来享清福的时候,就退下来吧。”
“哈”杨胜抚着椅子扶手,顿了顿,沉吟着,“倒是个好孩子,你要是真认准了,柯立山这码子事,还不至于让咱们家出什么岔子,我这还有一张老脸在呢。”
“你爸爸妈妈在意这事,怕给我抹面子”杨胜的眼睛有些亮,期待的看着初一,“我倒是对你们刚刚说要考虑的那事感兴趣,告诉老头子我,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爷爷”初一哭笑不得,“我现在比您还盼着好消息呢。”
杨胜呵呵笑,坐上了床沿,初一蹲下身子给他将拖鞋摆好,保温杯里倒好了水,拧上盖子,放在床头柜上。
“我现在就盼着,我能睁着眼睛看见你们一个个的成家嗯哼筱米可算是有了消息,也不知道,我这第一个孙子,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杨胜说着,免不了叹气,“你们一个个儿的,年纪也不小了,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难呢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爸爸都开始照顾弟弟妹妹了。”
初一给爷爷掖好被子,在床边坐下:“您哪。着急什么,初二初三这也都快了,到时候,几个孩子围着您,非烦死您不可。”
杨胜似乎也在想象那副场景,一脸喜庆,倒好像真到了那时候一样,连连摆手:“不烦,不烦,你们有本事,尽管给我生去”
初一笑,每次提起这事,爷爷都跟孩子似地。
爷孙俩又说了会儿话。眼见爷爷似乎有倦困的迹象,初一便调暗床灯,走的时候,想了想,他说:“爷爷,我最近都挺忙,不能常回来看您,您要好好保重。我让初二初三他们常回来看您”
杨胜嗓子里哼哼了两声:“去吧,你忙你的。”
杨初一回到大厅的时候,家里的几个女人正凑在一起讨论厨房里的事。她们都时常下厨,对于烹饪都各自有一套理论。气氛一时间,竟显得颇为热闹。
柯尼卡想起初一最近胃口不好,便请教洪嫂,平日里,初一爱吃些什么。洪嫂说了许多菜色,很多都是她没有做过的,便认真的听洪嫂说,阮香兰跟汪芷筠也时不时补充些。
杨初一看着柯尼卡,她像是个听话的学生,听着还不够,时不时用手机记事本记着。
他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柔声说:“好了,让妈妈她们先休息,今天晚了,我们下次再来。”
“行,你们先回去。”阮香兰又看向柯尼卡,“以后得空就过来,别紧张,初一没时间,你就自个儿过来。”
柯尼卡浅浅的笑:“我知道的。兰姨芷筠姨,还有洪嫂,那我跟初一先走了。”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阮香兰跟汪芷筠只是站在院口,洪嫂一直送到了外面,眼见着初一的车开远了,才回到阮香兰身边,喊了一声夫人。
阮香兰有些失神,汪芷筠又喊了一声:“嫂子,进屋了。”
她微微偏过脑袋,想了想,问旁边的两个人:“哎,芷筠洪嫂,你们有没有觉着,初一有点儿不大对劲呐”
“哎哟,嫂子,快别乱想了,这样不挺好”汪芷筠笑呵呵的。
“不是,这孩子最近挺怪的。每次回来都跟我说要注意身体,说他不能常回来他以前不这样儿啊”
“夫人,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今儿晚上,这孩子说了不少体己话。”洪嫂也蹙起眉,心中奇怪。
汪芷筠宽慰的笑笑:“你们俩啊,初一这还不好比初二初三那两个小猴崽子强吧”
阮香兰叹一口气,无奈道:“年纪大了就这样,小时候吧不省心,现在长大了,该成家了,还是总不放心。我这心里,最近总是不踏实”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看柯小姐行,嫂子你就等着享媳妇儿的福吧。”
三个人说说笑笑,回到了屋子里。
车往回开的时候,初一挑眉看旁边的女人,安静平和的表情,他问她:“累了么”
柯尼卡靠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有些懒懒的,说:“还行,你呢”
初一继续挑眉:“你好像还很有精神”
“心情好嘛初一,你知道么,这种一大家子聚在一块儿的感觉,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她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初一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揽紧她的肩。
等到两人回了别墅,杨初一的一双大手有些不安分,柯尼卡笑眯眯的躲开了,推他去洗浴室洗澡。
她打开电视随便调了几个台,隔着门,杨初一喊了她一声,她调低了电视机的声音:“什么事”
“最近手里有几个项目,会很忙等筱米的婚礼结束,我会出差一阵子”
柯尼卡笑了笑,她当什么事呢,他说的这么郑重。她索性关掉了电视,走过去,靠在门边说:“你忙你的去好了,我难道不让你走么”
浴室里又响起了水声,没多久,杨初一“啊”了一声,他说:“胶卷儿,你快进来看一下,我眼睛被东西给迷住了,疼的厉害”
他叫的声音有些惨,柯尼卡不多想,拉开门便进去。初一正捂着眼睛,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
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裸着身子,这种时候也没什么难为情的。她走过去,拨开他的手,眼睛是有些红,看不见进了东西。她微微踮起脚尖,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吹,问他:“还疼么我看不清楚,是不是睫毛倒茬了”
他并不回答她,只是一个轻巧的使力,手便覆在她胸前,温热的水猛地洒下来。她虽然脱去了外套,身上还是有一件线衫,水洒到身上,顿时觉得浑身重了许多。
她忍不住惊呼:“杨初一你疯了”
他野蛮的堵上她的唇,她果然还很有精神,挣扎的力气很大她有些猝不及防,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更为蛮横的脱去了她的线衫卫衣还有内衣
他靠着洗手台,紧紧的抱着她,一点一点啃噬她的肌肤。她的理智在渐渐的涣散,混沌中,看到镜子里自己面颊绯红的模样,轻喘着气,猛闭上了眼睛。
她的声音有些垂死挣扎的味道:“杨初一你太过分了”
他轻笑,或轻或重的咬她的脖颈,低低的说:“这次出差,也许会很久”
她咬着唇不吭声,身子微微有些痉挛,任着他的唇带着滚烫的热度,在她的身上一点一点的烙下痕迹。
“不是说,想要个孩子么”他略微低哑的嗓音里,有着让她无法抗拒的诱-惑。
镜中映出肢体交缠的两个人,她羞的根本不敢睁开眼睛看他。离开浴室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软的提不起半分力气。
他抱着她出来,两个人钻进被窝,睡意袭来,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埋进她的肩窝,箍紧了她的腰肢。他说:“胶卷儿,对不起以后不能恨我”
他的声音本来就低,而她又实在是累了,眼睛根本就睁不开。下意识的往他那里蹭了蹭,呼吸清浅。他的话落入耳里,心底深处有着隐隐的茫然,她迷迷糊糊的想,对不起什么呢为什么要对不起为什么要恨他她怎么会
这人,真是笨呐她微微牵起唇角,听着他在她耳际微微的呼吸声,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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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4
那次浴室旖旎事件后,柯尼卡回想起那声幽幽的对不起,还有那温热的唇,一下一下的摩挲她的颈子好几次,她都想问杨初一,这是不是她的幻觉,为什么他总要这样说着对不起。可是,每每对上他清亮幽黑的眼眸,她就不自禁的沉溺在他的温柔里,什么不都不愿再去深究。
最近杨初一的电话特别多,每天在别墅,两个人都在书房里忙手里的事,他的电话便会一隔一会儿的响起来。
许是手头上的事情有些杂乱,唐筱米又要忙婚礼,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柯尼卡的肩上,她的脾气有些大,莫名的总会觉得一股烦躁。
若不是考虑到尊重初一的,依着她心底的这股子烦劲儿,她定是要把他的手机抢来,管他谁来的电话,摔了再说
筋初一见她一脸不耐之色,将手机调成无声,走了过去,微弯下身子,将她连人带椅子,整个环起来。吻了吻她的额头,问她:“怎么火气这么大”
柯尼卡有些心烦意乱的扒拉了两下头发,她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手里的工作还有很多,她却总是打着呵欠,懒懒的不想动,心里一阵一阵的涌动着烦躁。过段时间,她还得去做唐筱米的伴娘,可是她现在的状态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糕。
他许是也想起她要做伴娘的事情,斟酌着问她:“一定要做这个伴娘么”
猾“当然了。”
她回的理所当然。筱米是他的妹妹没错,却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好朋友结婚,她自然是要去做伴娘的。这种闺蜜之间的感情,他一个大男人自是不懂了,她摆了摆手。
杨初一有些不满,想了想仍是说:“你也不小了,不要随便给人当伴娘。”
柯尼卡虽说在n市待了许多年,但是,并未有机会参加过婚礼,这个地方的某些旧习俗,她自然是不知道。他现在对她说,不要随便给人当伴娘,她的重点却只是放到了前一句。
什么叫,你也不小了
杨初一挑眉,对上她狐疑的目光,神情有些郑重:“女人做了伴娘,三年内是不能结婚的”
他等不了她三年,如果不是要去做手术,如果不是考虑到给北茗苑那里一些时间,就算她做十次八次伴娘,他也不信那旧的一套说法。可是,人就是这样奇怪,有些东西,越是不想相信,心里就越是忌讳。
柯尼卡好笑,现在谁还信这个啊,再说,三年三年后,她也不见得能让自己的名字写到他的户口本上
不过,她也只是这样想想罢了,没敢说出口。这些日子,他似乎对这些特别在意,她若是对他们的未来表示出,哪怕那么一点点的怀疑,他很快便会板下脸来。
他若是发起脾气来,她得哄上半天,油盐不进的,脾气拧的很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却顿时暖融融的,微微仰起头,声音放软:“我就做这一次伴娘,你知道,我没什么朋友”
他的脸色也只是稍稍好了些,她便补充道:“真要是担心这个,做完伴娘第二天,我就可以去你的新娘”
她顿住了声音,清楚的捕捉到他眼里的光芒,骇的连忙低下头。他却不依不饶,弯下身子,小心的,却也用力的捧起她的下巴,重重的堵了上去唐筱米婚礼前夕,z省出了一件大事,省会h市市中心一幢不合格大楼坍塌半边,造成惨重伤亡,引来媒体争相报道,bbs上帖子有着无数网友的留言抨击,负面影响不可小觑。各方施压下,追根溯源,很快查出,责任人正是六年前曾任h市副市长,现为z省省长的安元裴。
许多人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几年前轰动一时的一桩大案,也是因为同一幢市建大楼工程。这个工程,最初却是由原h市市长柯立山负责。然而不久后,便传来柯立山贪污工程款并收取贿赂的消息。
而当时,柯立山被双规后,只承认未认真积极履行其职责,督促督查工程进度,却对贪污工程款和收取贿赂拒不承认,尽管如此,最后的审判结果仍是贪污受贿玩忽职守,数罪并罚。
那个时候,上面正在严打此类事情,柯立山一事被闹的沸沸扬扬,一张带着手铐接受审判的照片作为严打典型,一时间让他几乎是家喻户晓。
接着,这个工程便交由当时的副市长安元裴负责。
如今,这个工程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人们想起当年的柯立山,多方追查,这才发现,三年半前,柯立山已经自杀死于狱中。沧海桑田,让人唏嘘不已。
安元裴被双规的新闻,顿时被各大报刊刊登在头版头条,连续的几张照片,他被带上一脸黑色小车的过程尽显其中。
柯尼卡看到这则新闻时,正陪着唐筱米在化妆室化妆,虽是先上车后补票,婚礼却仍是隆重热闹,仅仅是伴娘就有三位。
化妆师提醒她:“柯小姐,麻烦闭一闭眼睛。”
柯尼卡心里有些乱,胡乱的闭上眼睛,心跳却越来越显剧烈,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一样。她叫了那么多年的安爸爸,跟父亲一样被带上了那辆车。这个情景,几乎是一个让她永远不会醒来的梦魇。
她突然很哭,也很想吐,胸口像是被一颗大石堵上了,窒息的让她晕眩。
许多刻意埋藏的回忆在这一刻,蜂拥而至。父亲,父亲就是这样离开她的
安爸爸仍是从前的模样,谨慎而沉稳,一点不显惊慌,甚至,还有些从容。照片的边角是安妈妈同样从容的模样,精明而冷静。不像母亲,当年父亲走的时候,母亲整个人几乎哭到崩溃,很快便病倒了。
审判的时候,她陪母亲去旁听。父亲看见他们,甚至微微笑了一下,虽然,笑容很苦涩。父亲站在被告席上的时候,甚至,还挺了挺胸,面对着审判席。
公诉人念了长长的一段起诉书,之后审判长问父亲:“对起诉书中对你所指控的犯罪事实,你可以进行陈述和辩解”
父亲说:“对我所犯的罪行,在双归期间,我已全部供认不讳。由于我的过失,给我市人民的生命和财产造成极大的安全隐患,我愿意接受法律对我的任何制裁。”
审判长:“也就是说你承认起诉书中对你的全部指控”
父亲说:“不。我并没有索取贿赂,我也没有贪污工程款。我不知道对我的这两个指控的根据是什么。”
接着公诉人请出了人证,这个人,柯尼卡也是认识的,叫陈永协,是父亲与安爸爸的朋友,来过家里几次,听说是在建设局任职。
柯尼卡那时候才知道,这个人竟是父亲收取贿赂的人证。
在席上,陈永协说他曾去找过被告,希望被告能将工程交给某企的工程队做。因为经济不景气,这样的工程,肥水不流外人田,某企毕竟是当市自己的企业。
公诉人问他,当时被告柯立山是怎样回答的。陈永协说,当时柯立山告诉他,要想得到工程,就得靠实力,就要认真把各方面的工作做细点。
陈永协又补充了一句,这是被告在暗示我要行贿。
公诉人说,难道被告就不是别的意思吗比如说他确实是让你把竞标的准备工作做好,而不是一种暗示
陈永协说,我认为不是。否则,我向他行贿,他怎么会接受呢
父亲陡然就急了,吼道,当时你送了几盒巧克力,说是给我女儿吃。我根本不知道里面会放了那些东西。
柯尼卡想起这些,眼眶一阵一阵的发热,突然就抑制不住的站起身跑去了盥洗室。
是了,那些巧克力,进口的debauve-gais巧克力,精美的铁皮大包装盒,她最喜欢的零食。
太贵,母亲总是不舍得给他买,陈永协送来几盒的时候,只说是亲戚出国带回来的,她当时乖巧的在一边沏茶,却被那巧克力精美的包装吸引住,期待的看着父亲。
父亲太疼爱她了,当即掏钱包,说,老陈,不能白要你的,算是拖你买的,我就谢谢你了,这丫头嘴馋的很,喜欢吃这玩意儿,快传遍政府大楼了。
只是,她还没有吃到,便被母亲收起来锁到柜子里,责怪父亲太惯着他,一个劲儿数落,说这丫头小小年纪都有蛀牙了。父亲偷偷对她做鬼脸,告诉她,会给她偷一盒来。
偷是偷来了一盒,父亲还替她拆开包装,打开盒子,结果脸都白了,急匆匆的抱着盒子出了门。再没多久,便传来了父亲被双规的消息。
多可笑的事情,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喜欢吃的巧克力
审判席上,陈永协说的证据便是那些巧克力,包装精美的盒子里边,实际上放着十万一张的无记名银行卡,一共十张。
接着,公诉人开始问父亲许多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父亲根本无力招架,整个人显出崩溃的架势。宣判结果的时候,父亲回头看了她一眼,深深的,也无力的。
柯尼卡手撑着洗手台,开始呕吐她喜欢吃的巧克力,害死了父亲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大力的打开水龙头,掰朝一边,水凉的刺骨。她哆嗦着用手掬起水,一点一点朝脸上扑。
柯立山入狱后,安爸爸升职了,陈永协因为自首,并且做了污点证人,且是受被告引诱,不得已才行贿,加之身体抱恙,得以保外就医
母亲训斥她,都是安家害的。母亲说,再看见你跟安家的人混在一起,我打断你的腿
母亲清醒的时候,躺在那里,拉着她的手,断断续续的说:卡儿别恨妈妈心里恨啊
柯尼卡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甚至连哭的力气都已经失去,她并没有倒在地上,双目中雾气氤氲,不用看,她也知道,这样温暖有力的怀抱,除了杨初一,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杨初一几乎是半抱着,将她扶起来,刚刚看她穿着白色的纱裙跑过来,开始还疑心是自己看错,还好过来看了看。
她的纱裙是伴娘装,脸上的妆也有些花掉了,她的神情茫然无助,更多的,是难过,或者说,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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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5
“胶卷儿”
他温柔的唤她,她呆呆的望了他一眼,双手冰凉,身子微微颤抖。
杨初一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裹住那裸露的双肩。
她突然的,抓住了他的手,充满雾气的眸子盯着他,喃喃着:“初一,我想妈妈了”
筋他愣了愣,揽紧了她:“等我出差回来唔,如果有时间,就陪你去看他们,好不好”
杨初一又看了她一眼,低声问她:“要不要送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你是伴娘,今天事情会很多。”
柯尼卡摇摇头,竭力扯出一抹笑,终是忍不住,抓着他的衣服,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猾“哎哟,这俩孩子,不知道以为今天是你俩结婚呢。”阮香兰笑眯眯的,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两个人面前。
柯尼卡不好意思的抬头,迅速的抹了抹眼睛。阮香兰一看,忙走近了,摸着她的脸问:“怎么了这是”
旁边有人已经在喊初一了,今天人多,每个人身上都夹了一个接收器。柯尼卡忙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又给他穿上,催促他赶紧忙去。
“行了,我在这儿呢,快忙去吧。”阮香兰也跟着催,伸手推了推他。
“好。那我去看看,你们聊着。”
初一迈着大步子走开了,柯尼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兰姨牵住了。
阮香兰贴心的并没有再去问什么,两个人回到了新娘化妆室,化妆师给柯尼卡简单的补了一下妆。三个伴娘均是白纱短裙,长发优雅的盘在脑后。她喜欢简单,并没有要求过多的首饰做装饰。
婚礼大堂布置的浪漫雅致,纯白的长桌布配以粉色的裙脚,所有的门廊全部由粉色的气球结成。一边是菜色丰富鲜美的自助餐色,酒水一应俱全。
用餐的时候,伴娘得随着新人四处敬酒,许是还想着报道上的那些事,柯尼卡隐隐的觉得不舒服。
杯中的酒已经被侍应生体贴的换成了温开水,一杯一杯入肚,一圈走下来,水也已经没了温度,三四月的天气里,这样喝凉水,顿时被凉凉的感觉包围着腹部。
走到杨家的这桌时,初一附到她耳边,问她累不累。她抿着唇笑,摇头。他看着她笑,有些失神。她的打扮是三个伴娘里最简单的,他却觉得,她在她们旁边,毫不失色。
旁边有不少拍照的摄影的,全程跟拍,镜头不时晃到他们这里。初三端着杯子嚷嚷,说咱一家人顺便照个合照。也不知谁说了句,吃完了会有专门的拍照时间,初三却不肯依。
拍照的时候,初一自然的揽着她也站了过去,她有些窘,说好了杨家人照几个长辈瞧见了,也没有说什么。阮香兰反倒笑了笑,说,你俩那就站我旁边儿吧。
照片拍完后,他们好奇,便拿过相机来回看,初三嚷嚷着,嫂子,你跟我哥这儿有一张,像是在拍结婚照。
柯尼卡觉得脸有些发烫,不知道有没有脸红,相机传到她手里的时候,一看,还真是像。她跟初一分站兰姨的两边,均是浅浅的微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张照片拍下来,几个人的笑容竟是极为相似。安宁,美好。
初一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怔忡。初三又抢过相机,塞到杨胜手里,说:“爷爷,你看,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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