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高官老公
很欠揍
膝盖又痛了。
自从三年前在雪地里跪了一晚,何以宁就落下了这个病根,每逢下雨阴天总会疼得睡不着。
她起身找出暖宝,插了电后敷在膝盖上,随着温度的上升,关节缝中的疼痛也逐渐有所减轻。
缩在被子里,目光落在房间的另一侧,这是一个分有主次卧的房间,她平时睡在次卧里,而主卧里睡着跟她结婚三年的男人。
三年,他不碰她,仿佛她只是他娶回来的摆设,不,是佣人。
“何以宁,你是猪吗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我不是告诉你五点叫醒我吗”
随着一声暴躁的怒吼,主卧的房门大开,上身赤裸的男人豹子一样的冲了出来。
何以宁吓得一哆嗦,急忙抓起枕头边的手机。
哎,该死,怎么又忘记保存闹钟了。
“何以宁,你死了吗”男人暴怒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没死也快被她吓死了。
何以宁早就习惯了他的暴脾气,被子一掀就从床上爬下来,脚尖刚触到地面,膝盖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勉强扶着床头才站稳。
好痛。
她咬了咬牙,强忍住膝盖上的痛,一瘸一拐的往主卧跑,再晚一步,那男人说不定就要动手打人了。
他有严重的起床气,是特别令人发指的那种。
乒乒乓乓
卧室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何以宁一步迈进去,一只明朝年间的青花瓷瓶在她的脚边炸开,白花花的尸体碎得到处都是。
他站在那里,眉宇间凝着股阴气,赤着精瘦的上半身,毫不掩饰那性感的身材,一双沉氲暴戾的狭眸正冷冷的看着她,。
“对不起,闹钟可能坏了。”她尽量不让视线落在他勾人的身材上,小心的跨过那些碎片走到衣帽间前,从里面取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问他,“穿这件可以吗”
“我不是去送葬”他没好气的瞪着她。
只有参加葬礼才能穿黑色吗那他平时穿黑色的时候也不见他去坟场墓地。
他这是在故意挑刺,她明白。
“那穿白的吧”她又取出一件白衬衫。
“孝服才穿白的,何以宁,你就不能有点眼光”
她是没眼光,有眼光还会嫁给他吗
“你挑吧,要哪件”她索性将柜门大开,一排排颜色款式各异的衣装整整齐齐的展现在面前。
他眉头一皱,流露出不满,“我养你是白吃饭的这种小事还需要我来做”
何以宁背对着他,秀眸微垂,放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握紧。
面对他的无理取闹,她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深吸了口气,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最后选了一件浅灰色休闲西装配搭同款的v领衫。
他冷冷睨了一眼,总算没有再挑剔。
长臂一张,霸道的命令,“换上。”
“噢。”
何以宁抱着衣服走过去,离他近了,便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混合着男性独有的气息,让她的耳根不自然的腾起红晕。
视线已经尽量的放高了,但还是能看到他精壮的麦色胸膛,左肩下方纹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猎豹,跟他的人一样嚣张跋扈。
很欠揍。
掉给谁看
她给他穿上v领衫,因为要有套头的动作,所以她不得不踮起脚尖儿,鼻息与他交融,她淡淡的香气在他的唇边飘荡。舒虺璩丣
那柔软的身子不经意的擦着他裸在外面的皮肤,带来一阵凉丝丝的触感。
他眉头一皱,身子僵了下。
这女人一定是在故意勾引他。
“何以宁,你断手断脚了,穿个衣服也这么慢。”
“噢。”
“快点。”
“噢。”
她只会一个噢字吗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噢来噢去的,她是哑巴了,还是被他吓傻了。
就像拳头击在棉花上,软棉棉的不过瘾。
终于穿好了衣服,她去取了垃圾筒,蹲在地上一块一块的捡拾被他摔碎的花瓶。
好好的摔什么东西,这是第几个了拿去卖也不少钱呢。
膝盖的痛让她蹲下来的动作十分缓慢,每矮下一寸就是刺骨的疼。
偏偏他大步走来,一脚踹得那些碎片四处乱飞,看着那双黑色的皮鞋自眼前跨过,何以宁咬紧了唇,咽下了心中的无奈。
低下头,继续一片一片的捡着。
“这破东西有什么好捡的。”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忽然又折了回来,把她好不容易捡了一半儿的垃圾筒一脚踢翻,脸色阴沉的命令,“下楼,陪我吃饭。”
“噢。”
何以宁想要起身,可是感觉膝盖使不上力,她只好用两只手掌撑着大腿,借着手臂的力量一点点站了起来。
男人的目光一直冷冷的注视着她,眉间因为疑惑而蹙成一道深深的拓印。
见她跟了过来,他才扭过头准备下楼。
背后,何以宁扑通一声又摔倒在地。
蹲的时间太久了,这次膝痛加腿麻,没走上三步路就倒下了。
她暗暗责骂自己的无能,就算倒,也不要倒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而且,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不是要让他看了笑话。
见男人站在门口,目光漠然,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何以宁只得尴尬的开口求助,“顾念西,你帮我一下。”
“你怎么笨得像猪,有手有脚的,自己起不来吗”他双手插着裤袋,不屑的冷哼,“五分钟,要是见不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已经这样了,他还要怎么收拾。
刚才说她断手断脚,现在又说她有手有脚,人要是茅盾起来也该有个限度啊。
她叹气,就知道求助这个男人也是这种结果,何必自取其辱呢。
何以宁勉强往后挪了挪,手撑住一边的墙壁用力往上攀,攀到一半儿,膝盖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她手上一软,重新摔倒。
“啊。”何以宁发出小小的惊呼声,手掌倒霉的按在了那些碎片上,被扎出许多口子来。
听到这一声惊叫,刚走了没几步的顾念西忽然停下来,紧接着,他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蠢女人,笨死好了。”
何以宁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仰起头,强行将那些液体倒流了回去。
眼泪对她来说已经十分奢侈,她有什么资格掉眼泪,又掉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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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千金
坐在墙角,她小心的用没受伤的手揉着膝盖,感觉到那里开始发热,疼痛感不是很强了,她这才撑着墙壁站了起来。舒虺璩丣
下楼的时候,佣人们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顾念西坐在餐桌前翻着手里的报纸,听见声音,他睨了眼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五分钟,她的时间卡得倒准。
佣人陆陆续续的上齐了早餐,有粥有鸡蛋,很中式的搭配。
何以宁坐在顾念西身边的位置上,清冷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动作几乎是机械的将煎蛋和培根放到顾念西面前的吃碟里。
“我说过今天要吃煎蛋吗”他冷冷的声音自报纸后面传来,随着纸张哗的翻过一页,何以宁将煎蛋放在了自己的碟子里。
他每天从不说自己想吃什么,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
顾家是军人世家,所以有早起的习惯,一会儿的功夫,楼上就下来几个穿着家居服的顾家成员,大家互相打过招呼便在餐桌前落座。
顾念西也放下报纸开始吃饭。
何以宁静悄悄的坐在那里,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就连咀嚼的动作都谨小慎微。
她的存在感实在太弱了。
“唉呀,宁嫂嫂,你的手怎么了”坐在对面的小五顾玟忽然惊讶的大叫,喊完便冲着顾念西嚷,“四哥,宁嫂嫂受伤了。”
顾念西扭头,眼中闪过不耐。
扎了几个口子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全桌的人都在看着她。
何以宁急忙将被玻璃划伤的左手藏到桌子下面,她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这点伤,也算不得什么。
“小六,你看错了,沾了点蕃茄酱。”何以宁冲她温婉一笑,拿过纸巾象征性的擦了擦,低头,继续用勺子喝粥。
“何以宁。”耳边一声不满的低吼,“我要吃煎蛋。”
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吃掉了一半儿的煎蛋,何以宁皱了下眉头。
他不是不吃煎蛋吗
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面对他几次三番的无理要求,她还是需要不断的深呼吸才能压抑着不把拳头送到他脸上。
长得帅就以为不会挨揍吗
不是她何以宁脾气好,实在是她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中央的盘子里还有一只残存的煎蛋,何以宁伸了筷子刚要夹过来,忽然有人快她一步将煎蛋抢走。
她拿筷子的手一怔,面无表情的看向对面的女人。
顾家的二媳妇,许翠翠,当红的大明星,父亲又是市长,所以在顾家里嚣张跋扈,除了顾老爷子,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刚刚明明听到了顾念西的话,却还要来抢这个不起眼儿的煎蛋,明明就是故意的。
何以宁不想跟她起争端,缩回手。
她没有跟许翠翠计较,许翠翠却冷嘲热讽的开始损她,“你盘子里不是有半块吗,怎么这么能吃难道老四平时虐待你,不让你吃饱吗啧啧,老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是个落魄千金,但养条狗也得把它喂饱吧。”
何以宁放在桌子下的手悠然握紧,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
但这光芒只是稍纵即逝,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再抬头时,已是一片清明之色,好像那些刻薄的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砰得一声。
众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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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不到你来教训
砰得一声。舒虺璩丣
众人吓了一跳。
顾念西面前的盘子被他摔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碟碟相碰,正撞向许翠翠的吃碟,碟子里的煎蛋一个飞扑扑在她妆容精致的脸蛋上,好像是一块大饼烀了过去,十分喜感。
“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他忽地站起来,长臂一扯,就将餐桌上的桌布揪了下来,紧接着碟碟碗碗噼里啪啦落地,“都他妈的别吃了。”
他是顾家最小的儿子,也是脾气最差的一个,虽然他平时话不多,但是发起火来,顾家也是人人自危。
许翠翠惊得躲在了小五顾玟的后面,脸上还挂着煎蛋上的油渍,此时哭怒不得的表情让何以宁顿觉大快人心。
她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的脾气其实也不错。
可是下一秒,顾念西就瞪着她吼,“何以宁,看什么看,还不把这里收拾干净,不怕我打断你的腿。”
有一大堆佣人,为什么要让她收拾,不过,她在顾家的地位也跟佣人差不多,说好听点是顾家的四少奶奶,其实不过就是个高级佣人罢了。
她从没奢望过顾念西会给她争取什么面子,这东西太金贵。
“噢。”
她低下头,迈着小步去厨房拿清扫工具。
桌子上吃饭的大多数是女眷,还有几个孩子,顾家的男人都是事业有成,出差的出差,外派的外派,就连顾念西也不过偶尔在家吃顿饭。
众人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喘,几个女人抱着孩子小心的躲在一边。
许翠翠更是一声不吭,紧紧的攥着顾玟的衣角。
她从没见过顾念西发脾气,现在终于明白丈夫容中磊对他这个四弟的评价,小四的脾气是不分时间地点人物的,只要他不高兴,随时会把那个地方弄得一团糟。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她以为顾念西是不喜欢何以宁的,平时对她呼来喝去,像佣人一样使唤着,所以,她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奚落何以宁。
何以宁平时看着冷冷清清,不喜争斗,但她就是不喜欢她。
而不喜欢她的理由也只有一点,何以宁比她漂亮。
何以宁拿着清扫工具走过来,顾念西已经不在了,顾家的人也纷纷散开,各做各的事。
顾玟见几个佣人站在一边袖手旁观,不由生气的训道:“你们怎么还在站着,不快点帮忙打扫。”
佣人们面面相觑,好像十分为难,最后,一个年长的佣人说:“五小姐,四少吩咐,谁都不准帮忙。”
何以宁蹲在地上捡着狼籍的食物,听到这句话,只是无谓的扯了下嘴角。
习惯了不是吗
所以,不在意。
“你们帮了,他又不知道。”
“这。。。”顾家的成员尚且忌惮顾念西,何况几个佣人。
“算了,小五,也没多少东西,我很快就收拾好了。”何以宁冲她感激的一笑,低下头继续捡碗碟。
顾玟无奈,只好蹲下来跟她一起收拾,却不忘帮自己的四哥说好话,“宁嫂嫂,我哥就那样,你千万别生他的气哦。”
何以宁垂着头,长发挡着半边脸,蝶翼般的长睫下,一双清眸噙着抹清冷。
语气淡的,好像是拂过耳边的风,“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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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扔出去
“你们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四哥他其实蛮善良的,小时候我受伤,他会哭的。舒虺璩丣”
夫妻
这个词真是折煞她了。
结婚三年从未同床,他待她如丫环,她待他如帝王。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何谈夫妻。
收拾完一地的狼籍,何以宁上班的时间也到了。
她坐在床上揉着酸痛的膝盖,揉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所以,她讨厌坏天气,就像她讨厌看到顾念西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顾家的人几乎人人有车,当然,除了她。
因为这里是别墅区,自然不通公交,每天上班下班,她只能坐计程车。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把两边的栗树叶洗刷的干干净净。
这两棵树每到秋天的时候会结一树的果实,她喜欢坐在树下,一边剥着栗子外面坚硬的外衣,一边想着心事发呆。
何以宁撑着一把红色的伞,孤零零的站在雨中。
雨天,车子格外的难打,她等了很久才等来一辆空车,高兴的正要去拉车门,却有一只手快她一步按在把手上,飞快的钻了进去。
“四少奶奶,不好意思,老爷今天要吃酸菜鱼,只有早市卖得鱼最新鲜,你再等一辆吧。”
说完,车门砰得一声在她面前关合,车子的尾灯滑过朦朦雨丝,扬长而去。
何以宁有些哭笑不得,她现在的地位,已经连一个负责伙食的佣人都不如了吗
算了,不就是再等一会儿吗,不会缺条胳膊少条腿。
只是,今天还有一个手术,她看了看表,时间有些紧巴巴的。
眺望了一眼车来的方向,没有等到出租车,却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了过来,她认出那是顾念西的车,他不是要早走吗,怎么现在才磨磨蹭蹭的晃出来。
何以宁想也不想的跨出几步,拦住了他的车。
顾念西从被雨水浇湿的玻璃窗看过去,她穿着灰白色相间的条纹休闲衫,修身牛仔裤,脚上踩了一双不算高的高跟鞋,将身材衬托的十分高挑诱人,特别是一双修长的双腿更加引人注目。
她撑着把红色的伞站在雨中,雨丝斜斜的洒在她清丽的面孔上,打湿了她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唇,她的眸子仿佛也被水洗过了一样,清亮清亮的。
这个女人,的确很美。
他一脚踩下刹车。
她已经快速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来,同时,收了伞。
“滚下去。”顾念西不客气的说。
这个女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载她了。
何以宁小心的蜷缩在后座里,雾朦朦的眼睛望着他,透了丝可怜兮兮的软弱。
“顾念西。”
她的声音出奇的好听,特别是喊他名字的时候。
“我上班要迟到了,你把我送到车站就行。”她近乎于哀求。
“不顺路。”他冷冷的拒绝,再次赶她,“何以宁,你立刻给我滚下去。”
何以宁紧紧的抓着门上的把手,做出打死都不下去的姿态来。
顾念西咬着牙,忍耐似乎到了极限,“我数三个数,你不下去,我就把你丢下去。”
把她丢出去这种事,这个男人真的干得出来。
“一。”
“二。”
“。。。”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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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威胁我
“等等。舒虺璩丣”
何以宁飞快打断他的话,“顾念西,我今天有手术,手术的对象是你朋友。”
他一怔。
看来,她不必说那个人是谁,他心里就已经猜到了。
他长眉一皱,脸上的火气并没有减少几分,反而更加暴戾,“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她哪句话有威胁的意思了,他的思维怎么就是不走寻常路呢,她只是单纯的要搭车而已。
“我没有威胁你,如果去晚了,会耽误你朋友的手术。”
这还不是威胁
他一双黑眸深的像是井,紧紧的盯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第一反应是,这女人,真白,真瘦。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语气恶劣的说:“何以宁,你最好别骗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揍扁你。”
她低下头,小心的握紧了手里的伞,伞面是湿的,连累着她的手心也沾了水,冰凉的一片。
她对自己说,忍耐,忍耐,不管他如何恶劣的对她,她都不能激怒他,她需要留在他身边。
“何以宁,听见没有”他吼她,感觉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揍她了。
她急忙说:“噢。”
顾念西瞪了她一眼。
噢噢噢,她除了会噢还会什么
蠢女人。
何以宁以为顾念西会把她送到医院,可他真的就把她丢在车站,她一只脚跨下车,另一只还没有站稳,他已经轰了油门,飞驰而去,车轮渐起的水喷了何以宁一身,更杯具的是,她的伞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何以宁把手袋顶在头上,跑到站台下面避雨。
但那雨丝仿佛怎么躲都躲不掉似的,片刻间便把她淋湿了,她有些狼狈的眺望着车来的方向,心里将万恶的顾念西骂了一百遍。
顾念西的车开出去不远,随意的往后面一瞥,在刚才那个女人坐过的地方竟然扔着一把红色的伞。
好看的双眉一蹙,脸色倏然变冷,他将车子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紧接着,车窗被打开,一把伞自窗口飞了出去。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就像沾到了什么另人厌恶的脏东西一样。
死女人,竟然敢把他的车座弄湿,看他回家怎么收拾她。
何以宁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没有开始。
她急匆匆的进入更衣室换下一身的湿衣服,拿着衣架晾晒了起来,从抽屉里找出创可贴将手上的伤口草草粘了一下。
“何医生,这是病人的资料。”护士递过来一份病例档案。
从更衣室走出来的何以宁,头发高束,眼神明亮,神采奕奕 一身白大褂掩盖了她玲珑的曲线,却突显出一种白衣天使的高贵气质来。
比起刚才被顾念西压迫的那个小女人,她俨然已经脱胎换骨。
何以宁边往手术室走边翻病人的档案。
林易可,二十三岁,林氏财团的继承人,林家唯一的掌上名珠,住院原因,子宫瘤。
看着照片上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何以宁不仅愣了一下,差点撞上前面的人。
“对不起。”她合上手里的档案,急忙道歉。
“没关系,怪我,溜号了。”说话的是医院的同事,余坤。
他戴着眼镜,个子瘦高,斯斯文文的,因为单身,在医院里也是小护士们的偶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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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者
“要手术”余坤笑着问。舒虺璩丣
“嗯,一个微创手术。”
“是林易可吧”
何以宁奇怪的勾起唇角。
余坤解释说:“林家的势力这么大,他家的女儿住院,早就闹得轰轰烈烈,全医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林家还特意要求你这个金牌大夫主刀。”
何以宁谦虚的抿了下唇,目光清亮如雪。
“余大夫,你就别夸我了,还金牌大夫呢,这种外科手术谁都可以做。”
“你太谦虚了,不耽误你了,快去准备吧。”
“嗯。”
两人擦肩而过,余坤走了几步不由回头望着她纤细美妙的背影发呆,直到她消失在廊末的手术室,他才慢慢收回目光,眼中浮现出爱恋的光彩。
何以宁换上手术服,戴好手套口罩,正要进入手术室,忽然看到手术室外站着一堆人。
她脸色一肃,不满的问身边的护士,“怎么回事”
“是林易可的家属,非要在那里观看手术全程,还说是院长批准的。”护士无奈的一耸肩。
这种财大气粗,自认为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的人,她们见得多了。
“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去准备一下。”
“好的,何医生。”
何以宁走过去,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
她没见过林易可的爸爸,但她却一眼认定了坐在最左边的中年男子。
稳步走到林正辉的身前,客气的说道:“林先生,我们医院的手术是不允许有家属观看的,请您到外面的休息室等候。”
林正辉立刻不满的瞪向她,“我交了钱,为什么不让我看”
他当这是菜市场,还是ktv
林正辉是白手起家,说话做事都是一身暴发户的作风。
何以宁耐心劝道:“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请您遵守这里的规则好吗”
“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对我指手划脚,我告诉你,以我跟你们院长的关系,我随时可以让你丢饭碗。”林正辉嚣张的吼声,惹来几个医护人员的注目。
何以宁摘下口罩的一边,露出一张清丽绝艳的脸,秀目星光闪动,“萧先生,我是林易可的主刀医生何以宁,我现在以医生的身份请您离开这里到休息室等候。”
林正辉显然愣了下,没想到院长推荐的那个外科医生何以宁竟然就是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就有这么厉害的修为,她真的可以做这种手术
林正辉是要面子的,他连院长都可以称兄道弟,何况是一个小医生,别人不准做的事,他林正辉偏偏就要做。
“你是医生又怎样,我今天就要留在这里,我看谁敢赶我走哼,院长都同意了,你凭什么不同意”
后面几个护士都想劝何以宁算了吧,林家财大气粗,惹不起。
偏偏何以宁又是个十分守原则的人,听了林正辉的话,她的口气也变得十分强硬,“我们医院的院规不是院长定的,而是行政科定的,如果院长同意了,麻烦您再让整个行政科也签字同意,那样,我一定不会阻止您在这里参观手术。”
林正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何以宁继续说道:“您这样做,一会让医护人员分心,精神紧张,二,您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躺在那里被刀子开肠破肚吧为了保障病人的安全,请您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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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
“算了。舒虺璩丣”林正辉的妻子拉着他往外走,小声在他的耳边嘀咕,“别得罪医生,要是给可儿少打点麻药,遭罪的可就是咱们可儿。”
“她敢。”
林正辉瞪了何以宁一眼,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离开了。
小护士们看到何以宁重新戴上口罩走进手术室,无不佩服的五体股地,在这个医院里,敢不畏强权,维护正义的,恐怕只有她们的何医生了。
“看什么,准备手术。”何以宁严肃的说。
“是,何医生。”
手术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儿,乌黑的长发,一张标致的鹅蛋脸,细细的眉毛下面是一双透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
这是何以宁第一次与病人见面,之前她一直是由外科主任负责的,但是主任突然病倒,任务便落在她的身上。
虽然是初见,但是,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她都不陌生。
她心中冷嘲,原来顾念西喜欢这样的类型,他是青春期没有完全过渡吗这女孩看起来还是个学生而已。
“麻醉师,准备麻醉。”何以宁戴上杀菌手套,美眸中冷静清亮。
林易可忽然神神秘秘的眨了下眼睛,“何以宁。”
何以宁愣了下。
她认识自己
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林易可用唇形向她说道:“不如把你的老公让给我。”
这算什么,手术台上挑衅医生
她不怕自己把手术钳落在她的肚子里生出一只小钳子或者给她扎上一针麻醉让她三天三夜醒不过来
何以宁没有搭理她,低声吩咐身边的护士准备手术工具。
在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上,林易可没有看到预期的表情,她提到顾念西,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眼中波澜不惊。
于是,她又用唇语补充了一句,“我爱他。”
她说得很慢,再迟钝的人也能分辨出她说了什么。
何以宁真想说,你爱就爱吧,可你是不是表白表错了人,我又不能替你传达。
她表情淡淡的吩咐正在配置麻醉药的麻醉师,“开始麻醉。”
林易可皱着眉,怎么,这个女人看不懂这么简单的唇语,还是她故做镇定。
冰凉的针头扎了进去,林易可疼得哼了一声,但是仍然用唇语在说:“他也爱我。”
面对她的挑衅,何以宁依然是一脸的淡然,直到麻醉剂开始生效,林易可看她的眼神渐渐模糊,她才反应过来似的,忽然说了句,“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林易可眼睛一闭,心里暗骂,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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