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找我的”
“何小姐真聪明。”花语放下屋子里的窗帘,“我一直在等何小姐给我打电话,可是何小姐似乎把我给忘记了。”
突然暗下来的房间让何以宁有种沉重的压迫感,她当然记得花语第一次找她的目的,她想让自己协助她找出顾震亭当年的犯罪证据。
“我已经给了你一张照片,其它的线索,我也没有,而且,我不会再帮你们。”
顾震亭当初是有不对的地方,用何威来逼迫她跟顾念西分开,她当初也恨过他,但是现在,她跟顾念西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她不会去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特别那个人还是他的父亲,顾震亭曾经对她所做的,她都可以为了顾念西而去选择原谅。
似乎早就料到何以宁会这样说,花语走到床前,打开床头柜下面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包来。
拉开金属的拉链,那声音好像是从心尖上滑过一样,何以宁站在不远处,突然有些害怕她的这些动作,她想夺门而出,但是两只脚又像被粘了胶水凝固在原地。
她拿出一个小纸袋,大头朝下的倒在床上。
白色的床单上顿时多了些照片和优盘。
花语淡淡的说:“何小姐有兴趣来看看这些东西吗”
她问:“是什么”
“关于你爸爸的东西。”
她心里猛地一震,何威慈祥的脸从面前一闪而过。
她走过去,拿起其中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平头,长脸,她并不认识。
“这是谁”
“他叫高志远,是顾震亭当年的警卫处处长。”花语将另一张照片递过来,“这上面的人,你该认识吧”
何以宁记得他,当初何威以受贿罪被关进监狱,那个贿赂他的人就是这个叫李井辉的。
花语又递过来一张,照片拍得很暗,在一个灯光昏黄的酒吧,焦距并不是十分清楚,画面也有些模糊,却不难辩认出坐在沙发里的那两个人,就是这个李井辉和高志远。
国恨家仇
花语又递过来一张,照片拍得很暗,在一个灯光昏黄的酒吧,焦距并不是十分清楚,画面也有些模糊,却不难辩认出坐在沙发里的那两个人,就是这个李井辉和高志远。
何以宁脑中的一根弦突然就绷得紧紧的。
花语说:“这两个人早就有接触,而且你爸爸出事后,那笔巨大的脏款却不知去向,我们调查了很久,终于查到了其中的一部分。”
她列出两张银行账单,“这笔钱没有被国家监管起来,而是流出了,这个账户的主人叫李成龙,他是顾震亭当初的警卫处副处长,后来李成龙把这笔钱取了出来,至于取出来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花语警惕的收起账单,“我现在跟你说的,都是国家最高机密,何小姐,你要保密。”
何以宁放下手里的照片,“我又不是国家机关人员,你大可不必跟我说这些。”
“何小姐不会不明白吧,当年你父亲何威入狱,根本就是顾震亭一手策划的,我再给你听一段录音。”花语将优盘插进一个小型播放器,声音不太清楚,勉强能够听见两句话。
“这么大的数目足够他判个死刑,您可以放心了。”
“他一日不进去,我就一日不放心。”
只有短短两句话,何以宁还是听出了顾震亭的声音,她盯着那个黑色的播放器,突然有些哑口无言。
“顾震亭当初设下这个陷阱将何威送进监狱,本来是要判死刑,可是因为何小姐你嫁给了顾家的四公子,所以何威突然被减刑,最后只判了十年。”
花语拨下优盘,“或许这些不足够让何小姐看清顾震亭的为人。当年跟他一起去执行任务的七个人,三个战死,还有一个失忆,一个中风不能自理,健康的就只有你父亲何威和顾震亭,现在,你父亲也死了,知道当年事情真相的,恐怕只有顾震亭一个人了,他现在可以逍遥法外,为所欲为。”
何以宁默默的没有说话,当初花语说何威入狱的案子跟顾震亭有关,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随着何威的去世,这件事她也没有再去深究,现在花语提供的证据足可以说明,陷害何威的人就是顾震亭,是他当年把何家逼得走投无路,一夕落败。
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俏脸泛着苍白。
花语继续说:“何小姐,你认为你父亲的死是个意外对吗”
“他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我做过尸检。”
尸检是顾念西的人做的,不会有猫腻。
花语笑了笑,掂着手里的一张纸片,“何小姐,你是做医生的,你应该知道,如果受到外界刺激也可以引发心脏病。”
这个她当然知道,但是顾念西看过所有的监控,并没有发现何威在死前有任何的异常,也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监控有死角。”花语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干脆的说道:“那个人深谙监狱里的结构,知道在哪里做什么事情是不可能被拍到的,你爸爸是不是喜欢听京戏”
“对。”对于花语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何以宁并不奇怪,毕竟做为中央特工情报局,他们有这个本事。
“这个人以前是个唱京剧的,他认识你爸爸之后,每日都要唱一段剧目给他听,他们那时所处的角落是不会被拍到的。”她手里拿的纸片就是一个小地图,上面用红笔做了标注。
“我爸爸的身体很好,最后一次发病是在十几年前。”
她想不出这个人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刺激到他心脏病发作。
花语又拿出一张照片,何以宁惊讶的发现,上面是她的母亲林容。
“顾震亭当初喜欢过你母亲,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那还是何威上次受伤的时候,她在那里照顾他时听他说的。
“那个人跟你爸爸说的事情就是,顾震亭曾经强暴过你的母亲。”
“什么”何以宁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顾震亭当初追求你的母亲遭到拒绝,你的母亲又跟你的父亲结婚了,他怀恨在心,所以趁着有一天你父亲不在,他把你的母亲强暴了,这件事,你的母亲应该从来没有对你父亲说过,她背着这个耻辱过了这么多年,还要装做若无其事。”
“不可能,怎么可能”何以宁扶住身边的病床,整个人摇摇欲坠,妈妈在她的眼中,一直是个刚烈冰洁的女人,她怎么会受过这样的污辱,而且对方还是她的公公。
“你想,这么隐密的事情,你母亲都没有对人说过,为什么这个唱京戏的会知道,因为他受了顾震亭的差遣,故意要气死你父亲。”
“他一直用爸爸威胁我,杀死我爸对他没有好处。”她还脆弱的想要保留一丝希望,声音却开始颤抖。
“他杀你父亲是为了要掩盖当年的事情,他知道我们可能会查他,所以怕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别说了”
何以宁捂住耳朵,突然大喊。
怎么会这样,顾震亭不但害得何家倾家荡产,竟然还强暴过自己的母亲,又用这种方式杀害自己的父亲。
她竟然跟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还口口声声喊他爸爸。
她每天祈祷何威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他看到自己的女儿认贼作父,他又怎么安心,恐怕已经恨死她了。
她顺着床沿滑下去,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
花语轻叹一声,安慰道:“我知道突然间让你接受这么多东西,你可能承受不了,但这些就是事实,你没有办法不去相信事实。”
何以宁目光空洞的盯着地面,血管里的血液好像要燃烧了起来,她一说话,两边的太阳穴就在嗡嗡作响,“你们既然有这么多的证据,为什么不去告他”
“这些很多都是我们的推测,如果我们打草惊蛇,顾震亭就会把这些罪名全部推到别人的头上,以他的势力,会有很多人愿意为他顶罪,告不倒他的,我们需要实实在在的证据,直指他的本人,让他有口难辩。”
“他不傻,他不会把那些证据留到现在。”
“未必,如果他当初真的跟毒枭联手过,那他一定会留有那些毒枭的资料,必要的时候用来互相威胁,不需要的时候便相安无事。”
“你想我怎么做”
“利用你的身份之便拿到这份资料,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的犯罪证据,把他绳之以法,何小姐,报家仇除国贼,你认真考虑一下吧,还是那个电话,我等你的答复。”
花语一走,何以宁彻底的瘫坐在地,她的指尖紧紧的抠进坚硬的床体,指甲折断流血都没有感觉。
更新完毕,周末愉快
无法逾越的距离
花语一走,何以宁彻底的瘫坐在地,她的指尖紧紧的抠进坚硬的床体,指甲折断流血都没有感觉。舒殢殩獍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了,她脆弱的心脏几乎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迫,被一点点压扁,一点点渗出浓浓的血水。
“何医生,你怎么了”推着药品车进来的小护士看到蹲在床角的何以宁,吓了一跳。
她这才恍恍的回过神,扶着床栏站了起来。
“我没事,把窗帘拉开吧。”
“好。”小护士担忧的望着她,走过去拉开窗帘,突然而至的阳光让何以宁倏然挡住了眼睛,小护士看到她受伤的手指,惊呼,“何医生,你流血了。”
手指流血了算什么,有谁看见她的心早已血流满地。
她把手放到面前,苍凉的翻转了一下手心,她的感情线尾端有个三叉状的纹路,曾经何母的朋友会看手相,对她说,她有博爱精神,但是以后的爱情会很坚苦,她只信科学,从来不信算命的,可是现在想想那人说得话,总有几分是相信了。
她收紧了拳头,淡淡的说:“这个床的病人出院了。”
“她还没办出院手续。”
“没办法。。。你去通知下住院部主任吧。”
“好。”小护士走了两步,“何医生,你记得把手包扎一下。”
“嗯,谢谢。”
何以宁回到办公室,桌子上放着一包药,小季说:“这是保安部送来的,说是在后院没人的地方捡到的,他看到药单上写着你的名字就给送来了。”
这是何以宁那天被袭击的时候弄丢的药品,她查了一下,一件也不少。
“你耳朵怎么了,吃这么多药”
“上次被灌水的后遗症,耳朵总是听不太清楚,嗡嗡的响。”
“那你要注意了,别再刺激它。”
“我知道。”
她简单把自己的手指包扎了一下,本来没觉得疼,此时一碰到断裂的指甲,冷汗都快掉了下来,她狠心的用力一按,疼到钻心,承受着这种疼痛,心里的痛闷仿佛才会减轻。
下班前,顾念西打电话过来,“何以宁,晚上我来接你吃饭。”
她握着电话良久,听着那边熟悉的声音缓缓闭上眼睛,洁白的皓齿在唇上咬出一个牙印,“我想回我妈那里。”
“吃过饭我送你过去,就这么说定了。”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叭的挂了电话,典型的顾念西式作风。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响声,他的声音仿佛还清晰的响在耳畔,她就那样一直拿着电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医生,下班了。”余坤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她吓了一跳,手机脱手而出,在大理石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愣愣的看着,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去捡。
余坤唉呦了一声,赶紧蹲下去把手机和摔掉的电池及零件捡起来,“都怪我,都怪我,这手机怕是不能用了,我赔你一个新的。”
余坤的话让何以宁回过神,她摇着头接过来,“无所谓,也不是什么贵重的手机,正好我也想换个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那怎么行,我一定要赔你一个新的。”
“真的不用。”何以宁取下里面的电话卡,然后将手机残骸潇洒的丢进一边的垃圾筒,似安慰余坤,也似自我安慰,“终于可以换新的了。”
余坤要赔她手机,她执意拒绝,他只好说有时间请她吃饭,她也答应了。
走出医院,何以宁深深吸了口气,如果一个人的感情可以像扔掉一只坏掉的手机,随随便便,不会心疼,不会难过,不会留恋,那该多好。
她正在发呆,路对面有人猛按喇叭,她吓了一跳,望过去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马路边,顾念西胳膊搭在车窗上,朝她勾了勾手指头,态度很是嚣张。
马路中间有一条斑马线,红灯,两边的车流自然的留出一条安全通道,行人们向两边观望着,匆匆走过。
隔着人流,她望着他,忽然觉得异常的遥远,明明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却像是隔着一道万丈鸿沟,生出不可逾越的红尘万里。
他又按了两下喇叭,她依然是傻傻的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他终于不耐烦了,甩开车门跳下来。
她这才慌张的要过马路,恰巧绿灯亮了,车流开始穿行,那条斑马线瞬间被淹没了,他们站在马路的两边,就像站在世界的两端,只要地球还在公转,就不可能有相交的那一天。
何以宁望着面前川息的车辆,心里一阵悲凉,烟花盛开的繁华,却抵不过瞬间消融的凄怆。
刺啦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有人探头骂道:“找死啊。”
何以宁大惊,看到顾念西正从车流中穿过,刚才那辆紧急刹车的车子停在他的面前半米处。
他置若罔闻,又往前跑了两步,身后的车辆飞驰而过,带起的头吹拂起他的衣襟。
“顾念西,你疯了。”
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他都等不了了吗,他知不知道这样横穿马路有多危险
她焦急的挥手制止,“顾念西,你别乱来,你站在那里别动。”
他好像没有听见,大步向这边跑来,身后,刹车声乱成一片,“喂,想死啊”“着急投胎啊”
何以宁的心仿佛被人揪得紧紧的,随着他每一次惊险的动作而被抛到天空又重重摔下,如果他被车撞到,那她也情愿一头撞上去。
“何以宁。”顾念西跑过来,还觉得挺开心,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差点笑弯了。
何以宁抬起手飞快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不疼,她没用什么力气,却是一声脆响,他被打懵了,不解地看着她,她的眼中泪光翻涌,俏面通红,“顾念西,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任性会让多少人担心,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如果你被车撞到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啊,你说”
她此时的模样没有半分的娇憨,倒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虽然被她打了一巴掌,他的心里却还是甜的,他喜欢看到她为他着急落泪的样子,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的小绵羊也会变成小狼崽给他一巴掌了。
“何以宁,你别生气,我下次不这样了。”
“没有下次。”她扭身就走。
“喂,你连审问一下的机会都不给就把我直接枪毙了这不公平。”
她被他扯住了袖子,不得不回过头。
又有新绰号
她被他扯住了袖子,不得不回过头。
他趁机搂住她,“何以宁,刚才你迟迟不过马路,我还以为你想一走了之,你说过,鸟蛋要是孵出小鸟,你就永远不离开我,你可别忘了自己说的话,要不然,我一定揍扁你。”
他好像抱着一件最珍贵的宝贝,害怕它会突然离自己而去,连威胁带哄诱。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前,“顾念西,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知不知道”
她的心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惊吓了,如果他再有什么事,她真的会万念俱灰。
他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是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敷衍,“我知道了,你真是哆嗦,走,吃饭去。”
她哪还有心情吃饭,可是他拉着她就不放手。
她被他带到一家餐厅,专做烤肉的,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都是烧烤的香味儿。
顾念西看样子是常客,餐厅的经理亲自将他带到里面的包间,何以宁以为只有他们两个,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坐在沙发的一角,翘着修长的腿正在翻看菜单,听见珠帘响动的声音,他自逆光中抬起头,俊美突出的五官,精雕细琢的脸形,左耳处一只钻石耳钉,不羁而又贵气。
“慎,介绍一下,何以宁。”顾念西握着何以宁的双肩将她往前推了推,“容慎,别人都叫他容二。”
原来他就是容慎,真是跟顾念西一样好看的男人。
“久仰大名。”容慎寒暄起来,扬起细长的手掌。
顾念西一把拍开,瞪圆了眼睛,“滚开,少碰我的女人。”
她将何以宁拉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跟容慎呈最长的斜线距离。
容慎笑着收回手,冲着何以宁耸肩,“没办法,重色轻友。”
何以宁冲他点头笑了笑,“你好。”
烤烧店的灯光本就不太明亮,头顶一盏雕花镶金属边的方形灯散发着幽幽的黄光,她在灯光下,眉目如黛,温婉柔顺,只是轻轻一笑便是灼灼其华,衬着一边嚣张跋扈的顾念西,倒是一黑一白,一动一静两种反差,却也意外的般配。
容慎将菜单递过来,“何小姐,你想吃什么”
何以宁刚要客气的拒绝,菜单已经到了顾念西的手中,他边看边说:“我喜欢吃什么,她就喜欢吃什么。”
他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不过,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爱吃和特别不爱吃的,她的口味一直随着顾念西的变化而变化,他会把菜里的葱花挑出来,她就吃掉那些葱花,他挑出菜里的胡萝卜,她就吃胡萝卜,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比她更惯着他了。
顾念西点了几个菜,不出五分钟,所有菜品都上齐了,烤炉是一块平的钢板,把肉放在上面煎,顾念西烤了一块牛肉放到她的盘子里,“这是他们家的特色牛眼肉,包在生菜里蘸着佐料来吃。”
她嗯了一声,慢慢的取了一片生菜,然后小口的啃起来。
“何以宁,你笨死,叫你把肉包在生菜里,你像个兔子似的光嚼着那菜叶干什么”
何以宁惊觉,讪讪的垂着头,她真的没有心思吃东西,她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顾念西又烤了一片肉,然后熟练的给她包好放进碟子,“蠢女人,快吃,瘦得狼见了都掉眼泪,抱着都咯手。”
对面的容慎笑了起来,看到顾念西认真讨好的模样,突然神神秘秘的对何以宁说:“你知不知道小时候,我们都叫他什么”
闻言,顾念西立刻像被点着了的爆竹,脸色涨红的警告,“容二,你敢说试试。”
容慎却不买他的账,眯着一双黑眸缓缓伸出四根手指
何以宁眨了眨眼睛。
“四虎子。”
扑哧
何以宁忍不住乐了出来,他的兵在背后叫他铁炮,他的兄弟叫他四虎子,他到底有多少外号。
顾念西已经朝容慎扑了过去,两人在座位上一顿拳打脚踢。
“靠,容二,你他妈的太不讲究了当着我女人的面揭我老底。”
容慎一边挡住他的拳头,一边冲着何以宁喊,“我还有挺多事替他瞒着呢,他小时候长得好看啊,跟个小女娃似的,四合院里张军长的孙子天天吵着要跟他私奔,说是将来不娶老顾家的小四就不结婚”
何以宁掩着嘴笑个不停,顾念西却像只火龙一样跳来跳去,“容二,老子今天缝了你的嘴。”
众人正吵闹着,一道清灵的声音插进来,“这是三号包房吧”
这声音就像是镇定剂,吵闹声停了下来,顾念西从容慎的身上爬起,捏了捏拳头,他一侧身,何以宁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女孩儿,扎着马尾,穿着简单的衬衫仔裤,背着半旧的帆布包。
“木木”何以宁失声喊道。
木木看到她,显然大吃一惊,“何医生。”
“你们认识”容慎皱了皱眉头,向里挪了一下,空出个位子来,“坐过来。”
木木双手攥着包带,低着头坐过去。
“你说今天带女人过来,就是她”顾念西瞧着她身上廉价的打扮,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容二换品味了他以前的女人哪个不是名门淑媛,大家闺秀,这女孩一看就是个普普通通人家长大的孩子,身上还带着股纯朴的气息。
“她叫阿木。”容慎又介绍,“顾念西,何以宁。”
“何医生我认得,至于”她看了一眼顾念西,他的模样有些凶,眼神也是傲气十足,好像没什么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你是何医生的男朋友”
顾念西霸道的搂着何以宁的肩膀,“她是我老婆。”
“何医生,原来你已经结婚了”木木惊讶的把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
何以宁笑笑,算是默认。
“别说那么多了,来,烤东西吃。”容慎似乎心情很好,瞅着何以宁,“呆会儿我再给你慢慢讲他的那些事。”
顾念西瞪眼,“你敢,死容二。”
两人吵吵闹闹的,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木木偶尔跟何以宁交谈,多数时间是低头吃东西,跟容慎之间是零交流。
何以宁奇怪,像木木这样东跑去颠的女孩,是怎么认识高高在上的容家二少的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是情侣,却又让人感觉挺别扭,总之,女人的第六感,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真心话大冒险
饭后,容慎提议去酒吧,对于他这种人,夜生活只是刚刚开始。
何以宁是随着顾念西的,并不多言多语的表态,顾念西豪爽的打了个响指,“去。”
何以宁很少出入这种地方,一是她喜静,不爱喧闹,二是没人陪她,她自己当然不会独自来枯坐。
里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炫目的射灯下,舞台上的年轻人卖力的扭动着腰肢,仿佛无数生长在沸腾大海下的水藻,随着狂涌的潮流而摆动着。
容慎一来,酒吧的经理便迎了出来,“二哥,今天喝什么”
容慎不答,反倒看了一眼身边的木木,木木背个帆布包的模样倒像个在校的学生,昏暗的灯光里,她的表情朦胧不清,轻声说了句,“红酒。”
“82年的拉菲行吗”
“随便。”
经理只当她是容慎带过来的新欢,便又将目光睇向容慎,他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姿态悠闲,“听她的。”
“二哥稍等,酒已经醒好了,马上上来。”
他又看了一眼沙发那边的顾念西,他虽然一直垂着头,脸朝着身旁的女孩说着什么,但是能跟容二少爷往来的必然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还是礼貌的问:“那位哥喝什么”
“他不喝酒,给他苏打水。”
“知道了,二哥。”
酒很快就上来了,何以宁惊讶的发现木木竟然是好酒量,陪着容慎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张小脸渐渐的红了。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容慎忽然提议,这是他平时跟一群酒友出来玩时最热衷的游戏。
“玩就玩,谁怕你。”顾念西听了,立刻拉着何以宁坐了过来,何以宁没听过这种游戏,还好奇的问:“什么是真心话大冒险”
木木跟她解释,“就是掷色子,谁的点最小,就由点最大的问他一个问题,回答问题的人可以选择说真心话或者是大冒险,大冒险就是要喝掉杯中的酒。”
何以宁懂了,虽然不太想玩,但顾念西兴致勃勃的,她又不忍心扫他的兴,只好应着头皮答应。
第一轮是顾念西输,容慎赢。
他揉着手里的色子,眯缝着双眼,“顾小四,你的初恋是多少岁”
顾念西偷偷看了一眼何以宁,灯光下,他的眸子如黑亮的星子,英气逼人,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十七岁。”
何以宁听到他的回答,不是没有感觉,她很想知道,能让顾念西喜欢上的女孩会是什么样子,十七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想必那女生也是清纯美丽,她倒有些小小的嫉妒了。
第二轮,木木输,顾念西赢。
顾念西瞅瞅何以宁,“我问她啥”
在他眼里,除了何以宁,别的女人好像都不是女人似的,他跟她们连话都鲜少说一句,更别提问这种专抠人家隐私的问题,要不是看在她是容慎领来的,他才不给这个面子。
何以宁啜了口果汁,她不是喜欢难为别人的人,便挑了个简单的问题,“你就问她最爱的男人是谁吧”
她没想太多,那人一定就是容慎了,应该不难回答。
没想到顾念西问出来,木木愣了好一会,长长的刘海遮挡了她脸上的表情,让人辩不出情绪,她伸出纤纤玉手拿过一大杯红酒,“我选择大冒险。”
说完,她一口气干掉了那杯红酒,容慎的脸色一寸寸冷下去,深黑的眸子里仿佛噙着冰冷的风暴,木木擦了下嘴角,“继续吧。”
第三轮,何以宁输,顾念西又赢。
他立刻兴奋了起来,好像是战场上打了胜仗,搂着她的肩膀,信心满满的问:“何以宁,你是不是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早就知道她的答案了,只不过是想听她再说一次而已。
望着他一脸的期待,好像过年时等待放鞭炮的小孩,她突然难过的想哭。
她多想永远不要离开他,就这样腻着他一辈子。明明说好的,他老了的时候,她还要陪在他身边,照顾他身上那些可能复发的旧伤,两个人一起去海边看日出,去夕阳下的公园散步,白发苍苍,你牵着我的手,我偎着你的肩那样的画面,想想都是美的。
见她迟迟不做回答,顾念西不耐烦了,“何以宁,别不好意思,你就当容二不存在。”
容慎抽了抽嘴角,果然是重色轻友,交友不慎。
何以宁微微扯出一丝笑,然后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红酒,“我选择大冒险。”
顾念西显然没料到她会选择喝酒,脸上的笑容一时僵硬成石,她拿过酒杯刚递到嘴边,他忽然一巴掌打掉了她手中的酒,杯子掉在地上,暗红色的液体泼了出来。
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指用力的收紧,几乎是咬牙切齿,“何以宁,你什么意思”
何以宁的手湿湿的,裤角也湿了,心也湿了,她淡淡的冲他笑了,“顾念西,我从来没喝过酒,我想尝尝。”
他的眸中闪烁着射灯的光芒,阴晴不定,好像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
她说:“真可惜,听说这酒很贵。”
木木见状,立刻又重新倒了一杯,想要缓和两人之间的尴尬,“何医生,重新来过吧。”
何以宁接过那杯酒,学着木木刚才喝酒的样子一饮而尽,不是很苦也不是很辣,有种浓烈的香气,还有些酸酸的。
她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喝酒,以前何威不让她碰这些东西,他认为烟酒都应该与名门淑女绝缘。
她想,酒也不是那么难喝。
她能感觉到顾念西一直在盯着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好像是火焰般燃烧了起来。
“我们再来一次吧。”木木急忙把色子推过来。
顾念西一挥手将那个色蛊扫到地上,没好气的说:“不玩了,什么破游戏,没意思。”
他起身,“我去抽烟。”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当中,何以宁默默的垂下头,手上还有红酒的味道,心里被那酒烧得有些发涩,容慎也站起来,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我也去抽根烟。”
两个男人一走,木木就坐过来,“何医生”
她笑了笑,“叫我以宁吧。”
她开心的答应,“以宁,你想不想跳舞”
斗舞
她开心的答应,“以宁,你想不想跳舞”
“跳舞”
木木指了指不远处的舞台</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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