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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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柳妍的,这两样是你的,别嫌少,不知道你要什么。”清一是对雪玲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径自拉着雪玲的背包拉链,“干什么”“装进去啊。”“装不了。”“别动,能装下。”他拉住背包使劲往里塞着。“自己懒,不带包,害我。”“一个大男人背个包像什么”“还大男人,有多大”“不告诉你。”清一坏笑,雪玲没明白他的意思:“跟我一样高的男人还标榜。”“哈哈哈,笨女人”“你说谁”“那个,那个。”他指指远去的一个女人的背影。

他们继续往前走着,过了那些店铺就比较安静了,人群也比较分散,三三两两的漫步在唯一一条宽些的石路上。“我们去哪”雪玲问着清一,“随你,我跟班的,现在还早,回去也无聊。”“嗯。到吃饭时间再回去,拿一下。”雪玲把包塞到他手里,“我们把这包寄放在商店里吧。”“不行”“又没宝贝。”雪玲脱好薄薄的碎花外衣,把它系在腰间又从清一手里扯过背包:“懒人”“喂,虽然跟你那主子比差远了,我好歹是个老板好吧。”“少来”“也好歹是个大男人。”雪玲朝他伸了小指,吐了吐舌头。“记着,小刁民。”他紧追着跑开的雪玲。

这个跟他毫不相干的女人有着与柳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全属于两种类别。柳妍温文尔雅,女人中的典范;雪玲别具一格,不被世俗牵绊,精彩不断。清一也被她感染得臆想偏偏,在她那孤傲的身影后紧紧尾随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漫长的历程 上

石块铺成的路面不是很长,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人迹窜动的地盘也就那么一块,能满足游客的基本需求。森林毕竟还存有它的野性,如果人能深入每个角落那也不叫森林了。

雪玲站在最后一块石面上向远处望去,“廖清一同学,你说等很富有了以后可以在这里安家吗”他才站定,不过听清了她的话。“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不怕做野人的老婆。”“山谷间的雾气好美啊”“美丽的外衣下隐藏着恐怖分子。”“远处的树叶更翠绿。”“走近你会看见叶片的背面有毛毛虫。”“那块又大又平整的石头有点像僧人打坐的蒲团。”“会生风湿的。”清一对答如流。

“难怪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深有体会。”雪玲说出体会之时才看着他,清一眼睛也很清澈,像大山一样无尘。认识了许久的男人,此时此刻才突有熟悉感,她还在看着他,每过一秒熟悉更多一点。

清一没被她这样看过,逐渐不自在。起初,以为是责备的眼神,但不是;是好感,他没收到这种讯息,她眼里流过来的是平静,犹如大山般宽广的容纳空间。

“你在想什么”清一不知道她被什么吸引了。“我想去那块大石头上打坐,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周围无数小生命的喘息声。”“说得好玄乎,是不是有想出家的念头啊”“还没嫁人呢,出什么家,划不来。”“我看还是算了,时间不早,该回去了。”“要回你回吧,我一个人去。”她已经踏在了草地上。

清一还是跟在她身后往坡下走去。“不是要回去的吗”“还是成双成对比较好。”“说给柳妍听去。”“我也想啊,只能将就啦。”“你我就那么糟糕。”雪玲猛回头怒视他,清一蒙住眼睛怕看她:“当心滑。”

看似没多远的距离,走了十多分钟还离那块石头很远。“雪玲,你发觉没有,雾不见了。”清一抬头看天空:“我们的位置离地平线矮了好多。”“因为我们已经置身雾中了。”“你不觉得草也越来越深了”“怕了吗”雪玲又投过了轻蔑的眼神。“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就要到了。”他指着那块大石头:“离远看它是石头,走近才发现像座小山,我敢肯定你上不去。”

她放下背包,“你到了可以体现价值的时候了。”“能怎样”“蹲下来。”“我吗”“你还看见谁了”“放弃吧,上去干嘛”雪玲没在理会他,脱了登山鞋,将他按下去。“别动,我踩你肩上去以后,你就慢慢站起来。”

她的双脚先后踩上了清一的肩头:“试着站起来。”“你好重”“是的,我在增肥。别磨蹭,待会儿没力气了。”清一头一次学着玩杂技,颤悠悠的抖着双腿缓缓站立。雪玲触到石壁的弯钩处双手拉紧,然后先侧着搭上去一条腿,另一条腿借助了支点的力量人就弹上了石面。清一这个支点被她踩得摇摇晃晃失去了重心差点跌坐在草地上。

“清一清一”雪玲大声呼喊。“我在”“我看见了峡谷,好像还有溪水。我现在就下去,让你来看看。”她蹲着摸到了那处有点弯钩的石壁,清一还在那里站着。“来,再借你的肩膀下去。”“尽量慢点,不太好下。”“没事,一人多高跳下去也行。”雪玲很顺利的按照原路返回了地面。

她三两下穿好鞋,“来,让你上去看看,很美,很令人向往。”她也学清一的样子蹲了下来。“算了,我是男人怎么能踩你。”“拢沂翘刂秩耍皇谴看獾呐恕i侠矗 薄袄凑娴模俊薄拔沂簧侠矗涯闳由焦热ァ薄暗鹊龋∥倚姑煌眩癫蝗佣恕绷饺讼嗍佣Αp清一也顺利地看到了更低处的峡谷和溪水。“看到了吗”雪玲迫不及待地问道。“看到了,雪玲,很美还有雾气环绕。”“下来吧。”“好”清一照着上来的路径返回,刚踩上雪玲肩头身上的手机顿顿挫挫的响了。他接了电话才喂了一声就没信号了,正准备装进口袋它却不经意的滑出去了。

“你手机掉了。”“知道。”他落地就在草丛中找着。“不在这里,我看它掉到那边去了。”雪玲指着前方的位置,清一急忙朝着她指的方向跑去:“一定是他们打的电话。”

他往前跑了几步,忽然,人像变戏法一样不见了。雪玲嘎然止住了脚步,探索着走了两下蹲下身扒开草丛,慢慢地一点一点往前扒。终于,在清一消失的地方看见了陡坡,毫无疑问他是从这里滚下去了。

雪玲赶紧折回几步提起背包挂到背上来到这陌生的陡坡边,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号,可惜连接不上。不能再等了,清一是跟她下来的,要回应该一起回去。

她坐下去再侧过身朝着不知深浅的坡滑下去。很快,她就到底了,还好落脚点是深草坳,没有摔痛。“雪玲”她循着声源望去,清一坐在离她几米远的杂草丛中。

“清一,你没事吧”她爬起来走向他。“没事,就是脚有点痛。”雪玲走近才看见他脸上有道口子,“哪里痛”清一点了点脚踝处,雪玲没加思索帮他脱了鞋和袜。“没有外伤,可能是扭伤。”“会不会骨折了”“骨折了你没这么好的,小意思,不碍事。”她从包里取出跌打喷剂:“我带的东西开始管用了吧”“还好意思说,不是你的馊主意我也不至于”他伸手轻触了脸上那道伤口:“啊怎么手也痛”他看了看手指:“天哪手上好多刺。”“别叫,一样一样来,躺好。”

雪玲在他脚踝处喷了药,再从包里拿出他买给柳妍的锦毯垫到他身后的杂草上。“那是给柳妍的礼物。”他很紧张地喊道。“知道,人重要还是东西重要,死心眼”她不由分说地将清一按到锦毯上平躺着。“快天黑了,先跟你把刺挑了。”

她在一个小花布包里拿出一圈线上的缝衣针。“这个也带了,难道都在你的预料之内”清一傻愣愣地看着她。“保密不能什么都让你知道。”“切,一根绣花针还玩起神秘来了。”“真有故事,就是不告诉你。”雪玲的笑在清一看来有挑逗的意味。

“真可怜,有五根刺。”她麻利地挑出了这几根刺。“奇怪,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安的什么心要看到我痛你才舒坦是吧”“有人陪多好。”雪玲掏出刚买的匕首塞到他手中:“请便”“算了,怕你,怕你。”清一忙把匕首放回她的包内。接着,哎哟叫了起来。“你报复得也太快了吧”“伤口消炎是有点疼,不至于这样鬼叫,你没痛死倒把我吓死了。”

处理好清一身上的伤能见度已经很低了。“雪玲,我们赶快原路返回,天已经黑了。”他一咕噜从杂草丛中爬起来。“你能告诉我路在哪里吗”清一每个方向看一遍,确实不见有路:“那怎么办就呆在这里吗”“只能如此,等天亮再找出路,晚上穿越丛林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你一点都不怕吗”“有人作伴不怕。”雪玲的笑脸隐约看得见,迷人的微笑也给了清一足够的胆量。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漫长的历程 中

天色入黑,耳郭内回旋的全是虫鸣鸟叫,雪玲扶着一走一拐的清一搜寻安身之所。“雪玲,我看别瞎走了,就在那儿挺好的。”“不走远,再找找,避风点的地方就行,有顶遮住更好。”“找到狼窝里去还好些,不用瞎折腾了。”“别胡思乱想,没事的。”“你怎么知道没事”“这边挨着游览区域,很吵闹,动物们一般会躲在林子深处。要大胆的相信不会有事,越怕事的话,事情越容易围过来。”

清一停住了脚步,但彼此看不见面容。“雪玲,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一个大男人说一大堆的负面话,你会看不起我吗”“行了,大男人。谁不怕你是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境地,惶恐也正常。”“你心里多少有点在笑我。”“心里的东西证实不了,别刨根究底。”她继续搀扶清一探着路。

突然,清一右脚踩空,向右侧摔倒,他本能地拉紧了雪玲的手,两人一起翻滚到了地上。“清一”“雪玲,还好吗”“没事。”坐在地上的雪玲由于抹黑摔了跤才想起拿出手机当电筒:“不摔倒还记不起有这玩意儿。”

清一也在她对面坐了起来:“我们真是搞得狼狈不堪。”雪玲用手机微弱的光照着四周。“走,我们去那边,你摔下来的杂草丛下边就是块好避风港,先怎么没注意到。”她爬起来拉起清一的手就走。“慢点,姑奶奶。”“别把我叫老了。”

杂草丛下面就是个弧形的凹地,三面可挡风。“照这样算,我们是下了三层地狱。从石路到小石山,再从小石山跌到杂草丛,现在又从杂草丛下到山坳处。”清一说话的方式有点延续雪玲的风格。“别忘了头顶上还是天空。”“看不见。”“那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我上去弄些柴来。”“你饿了么”“你说呢”“那你小心点,快回”雪玲总是很迅速,清一的话很多时候是对着她的影子说的。

十分钟后,清一的头顶上方投来微微亮光。“清一,你避开光照的位置,我要将柴扔下来。”“知道了。”雪玲把上面那一片杂木扔得差不多了才停下。

“够了,雪玲,快下来。”“来了。”她手中那一小块的白光在这森黑无边的世界里就像神圣的曙光,给人带来欣慰。

“你走开的这一会儿,我觉得好漫长。”清一说的是心里话。“也许是恐惧蔓延的效果。”“不只是。”雪玲看清了他的脸,也回避了那种不好言说的眼神。清一感觉了此番话在黑夜里显得冷清,即时改变了话锋:“你弄这么多柴干什么”“还不够,一晚上需要很多柴,你不觉得越来越冷了”“是啊,有点。我能干点什么,不能总让你忙。”“不走丢就行了。”雪玲推了推那些柴禾,用脚向外踹了踹。

这时,她才将背上的包放了下来,从里面摸出打火机。她把几根大点的树枝折断搭成空三角,再塞些枯草进去引燃。还好,没碰上雨季,柴禾干干的很好烧。

“终于能看到你了,抹黑的感觉真难受。”清一坐在红土上看着雪玲踏实了许多。待火烧旺了,她转过来又从包里拿出那块锦毯。“起来一下。”“干什么”他一边问着一边站了起来,雪玲把锦毯铺在了他刚坐过的地方。

“别弄脏了”清一慌忙喊道。“上去以后你再买一条,这个当是送给我的,小气鬼”她瞅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就坐了上去。“也是哦,不是小气,是转不过弯。”跟着,他也挨着雪玲坐了下来。

“你包里有吃的吗”“没有,还有小半瓶水。”她拿出那点水递给清一,他推了一下:“你喝吧。”雪玲没推辞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再次将剩下的水递给他:“喝吧,没了,我待会儿去灌些溪水来。”

他喝完水眉飞色舞地说:“有吃的,我不是买了些干货吗把它们全烧了吃。”他一把抓过背包,把那些袋装的东西全掏了出来。“我估计会很难吃,这么干的东西一烤就焦了,再说也没佐料。”雪玲只用眼角瞄了一下那些如同树干的食物,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清一像如获至宝般喜笑颜开,将它们一股脑全拆了。他拿着鱼干往小树枝上穿,稍一用力树枝就折断了。接着,他又换了一片冬菇往那看似很细的尖上穿,还是断了。“雪玲,帮帮忙好吗”他重新找认为好用的树枝。

“来,用这个试试。”雪玲手中拿着匕首,捏着手柄将铮亮的刀身抽了出来。利器在黑夜里透出的寒光比火光更尖锐,它是冷的光;柴禾散发的光是热的,舒活沸腾的血液。

“你的脸烤成了红苹果。”清一注意点没在刀上,而是停在她的脸上。“脸烤热了背是凉的,给”她两个手指捏着刀尖,刀柄对着清一。“干嘛”清一不明白。

雪玲摇摇头没再跟他解释,自己挑了根树枝用手中的匕首把它削光,把一端削得很尖。树枝弄利索了,她向清一伸开了手,他赶忙将鱼干放到她手里。“总算明白了一点。”雪玲把鱼干一一戳破,然后穿到树枝上再递给清一。

他接过鱼串:“真有本事,你在野外生活过”“没有。”她继续削着树枝。“那你怎么懂这么多”“每个人都有他的强项,也许,这就是属于我的强项。”“那我的强项是什么”“我不熟悉你,说不出。”“说呀,说你从认识我后所见到的。”清一好像在乎她的想法了。

“那我直说了。”雪玲停了削枝桠看着他笑了。“但说无妨”“你的强项是泡妞,哈哈哈”“你这不是损我这哪叫强项”清一转着手中的鱼干串有些郁闷。“可我跟你接触以来看到的就是这些啊,还但说无妨。”“真可悲,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这样的。”“不重要,柳妍看重你就行了。”雪玲开导他。“重要,男人在乎他的价值。”清一双手抱膝支撑着下巴。

“我这几天才对你熟悉一点,别介意。”雪玲说话间又削好了两支小树条。“不介意。”清一木然地回应了她便没再说话。他双眼盯着食物串,也不知是真的饿得厉害还是另有心事。清净的山坳有了他们的到来别有韵味,虽然没有盛宴款待,但一篇有故事的晚宴上演了。越夜鸟叫得越紧凑,越夜心跳得越清晰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漫长的历程 下

火堆上蔓布着焦香味,树尖被烤炙得黑黑的,还冒着丝丝青烟。清一取下一片鱼干,尝试着咬了一小口,咀嚼了两下停住嘴唇。“好吃吗”雪玲随便问问。“嗯,好吃。”清一点了头,将鱼干递给她:“尝尝”

他见雪玲无动于衷,似乎意识到什么,又重新拿下来一片塞到她的手中。“飧鑫颐怀怨薄拔也皇浅艚簿浚腔骋伤目诟小毖┝岬娜肥呛芎婪诺呐耍挥谢g锖诘墓侄鳎乒媲暗挠愀桑庸逡灰Ч哪瞧p她咬得比清一还多的像枯树一样的鱼肉在嘴里,她慢慢咀嚼着,艰难的咽下口里的那些食物。“这么好吃,你既然饿了就多吃点吧。”她把清一的手捉着往他自己嘴里塞鱼干:“都给你吃掉”“一人一半,别浪费了。”“别客气”雪玲又把串了鱼干的枝桠往清一怀里推。

“骗人,还说好吃,害我买这么多。”“人家不是骗你,是你自己吃法不对。”“吃烧烤的时候不是什么都可以拿来烤的吗怎么不对”清一好不容易盼到的吃食尽是如此滋味,他很沮丧。“我们平时吃烧烤时调料有多少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且这鱼干如同干柴般,说不定一点就着了,何况还没洗过,外面一层杂质烧后散发出的是苦味。”“那你还说好吃”“是你说好吃的,我只是附和一声,给点积极性嘛。”“玩不过你,算你狠”清一把鱼串扔进了火堆里。“唉,别浪费东西呀。”雪玲抢回了那串食物:“这个是不好吃,但比起你烤的那几样还是好多了。不信你试试香菇,看它什么味道。”“算了,你说得我都不敢尝了,不吃了。”他看着那些当宝贝买来的食物大扫兴致。

雪玲倒活跃了起来,她将所有烤好的鱼干从树枝上取了下来,厚厚的一大叠拿在手中。“我们慢慢吃吧,也好打发时间,不能饿着,否则,怎么找出路啊”她分了一半给清一:“吃吧,等会我去打点水来喝。”“你先吃着,我去打。”他手撑地面就起来了。“不用你去,慢吞吞崴到什么时候”雪玲拉了他的手:“坐下”“不影响走路。”“怎么不听话,要是狼来了跑都跑不动。”

雪玲拿出匕首插在裤兜里。“那就一起去,万一碰到狼群,我一个人也够它们吃的了,走吧”“又是消极的话,没事的。”雪玲把空瓶子给清一拿着,她拿起两根燃着的粗树枝照路,两只不同性别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互相扶持前行。

夜色下溪水的流动声很美妙,顿时,为他们带来舒缓的情绪。雪玲一只手掌托起水就往嘴边送,清一拦住了她:“照照看干不干净。”“你认为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看不见更好。”她连续喝了几口溪水:“真好喝赶紧吧,我来装水。”清一心有芥蒂的捧了几口:“不像你说的那般好喝,不过,还挺解渴的。”

“水装好了,走吧”雪玲直起身体,看见清一愣愣的迈不开脚,“走啊”“我的预言快要实现了。”他的声音里有恐惧的讯息,雪玲突然意识到了。她静悄悄地转过身,大概五米开外一双瞳孔发着亮,看不见身形。“雪玲,你说它是什么”清一的声音很小,怕吵到它。“从高度判断应该是狼。”她开始准备匕首。“它们是群居动物,还不知有多少”“不一定,现在只看见了一双眼,狼没那么强大。”“你到我身后来,要死也得我先死。”他揽住雪玲的腰往后带动。

“听我说,别理它。冷静些,脚步不要乱,到我身前来。”雪玲轻声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把火把朝那猎物的方向举着。清一一下也不敢再跛脚,集中所有能量在双脚上。他用力拉着雪玲的手,而她手中握着匕首。

他们安静而艰难地迈着步子,约好的不回头,静静地走,只凭听力来判断那厮的动向。百米距离变得遥不可及,坚实的地面如踩钢丝。两人都没在心里计时,走到有土胚阻隔的地带不约而同停下向后看去,不见有活的物种。

“没有跟过来。”“不会来了,可以松开我的手了。”“还不快走,在这里费什么话”清一始终紧拉着她的手,走得很快。“你的脚好了”“吓好的。”

由于走的速度,火把被黑夜吞噬了。“你忙什么那家伙没有跟过来,火都灭了。”“去火堆那儿就看得见了。”清一拉着她跑:“快点,火要熄灭了。”“要快是吧”雪玲开始飞奔,清一有点跟不上节奏。

转眼到了火堆旁,清一抓紧抢救火种,往那点小火苗上添着细柴。雪玲没管火的问题,她把背包紧紧抓住,才算松了口气。“真要命,你什么时候迷恋上包了。”“你懂什么这里面有亮光有火种,看问题要看根源。”

“刚才你怕么”清一的脸被印红了,他往火堆上添了许多柴。“怕,怎么不怕虽然这种季节这个地方基本不会有群居的狼,但毕竟是野物,胜算并不大。”雪玲这时才扔下手中那两支粗树枝,背上了包,一屁股跌坐下去。

清一围到她身边:“把包放下行吗看了就累”他边说边去拉她肩头的包带,雪玲推搡着:“这是救命稻草”“我救你”他稍微用过了点力,把背包连同她的外衣扯了下来。“干什么你”“不是故意的。”清一举起双手,手里晃动着包和衣。

他不好意思地把衣服披回到她肩上:“别背着,放你身边就行了。”他紧紧地挨着雪玲坐下:“你真勇敢”“怕解决不了问题。”“要是那猎物扑过来,你真敢用刀捅它吗”“想被它撕掉,站在那里发抖就好了,我不想,我还没活够。”“是啊,你还等着嫁人呢。”“那是笑话,黑马王子还未出现。”“你相信吗”“什么”“我刚才就有为你牺牲的准备。”“时过境迁的话,牵强”“这是我刚才的心理活动,可惜你没感受到。”清一伸直腿背靠着她。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知道,那就是不合适。”“没根没据的话,凭什么这样说”“你有你的爱人,这就足够不合适了。”“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感情是无形的,谁也阻止不了。”清一很平静的诉说着心事:“这几天的相处,你让我很感动。虽然,你说话生硬,但我能看到实质。女人不一定娇滴滴才讨人喜欢,更重要的是要有型有情有意。有这三点会把人的心完全俘虏。”

他说了一长串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睡着了吗”“没有。”“听见了吗”“听不懂。”“不懂好,要是再来一匹狼就好了,证明给你看。”“那你去吧,它还在那儿。”

清一摸出她屁股口袋里插着的匕首,“干什么脑袋坏了”雪玲拉住他的手,夺回了匕首。“一个人对付一只狼没问题,两只有点悬,群狼就尸骨无存了。你要证明什么”“证明对你动了心。”他忍不住还是说了。“收到了,这话到此为止,任它烂在山谷里。天亮后,我们保持距离。”她依然冷傲。

“我知道你的想法。”清一搂住她的腰。“我的想法没人知道。”雪玲推开他的手。“劫后重生不值得庆幸吗”“值得归队后让他们好好庆祝,别给自己太多理由。”“郁闷”“吃吃你烤的香菇郁闷就跑光了。”“我现在心里不是滋味。”“糊味”“不是看在柳妍的份上我定饶不了你。”“放马过来”雪玲偶尔玩点挑衅,清一还未靠近,她将匕首贴在他脸上。

“伤心,你怎么能够用对付狼的利器指着我”“因为你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狼。”清一爽朗的笑了,帮她把匕首插回了裤兜。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地平线

可燃的柴禾已剩不多,黎明前是最冷最难熬的时刻。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眼睛疲倦地盯着不再旺盛的火堆。

“你的手好凉。”清一摸了她的手,然后捂在怀里:“你靠在我肩上睡一会儿。”“不敢怕成了猎物的美餐。”“我放哨。”“不用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亲近大自然,享受美好时光吧。”雪玲勉强笑了。“如果你不拒绝我还能算是享受,现在只是在煎熬罢了。连这火也是冷的,好像被树妖吸去了精气。”

“没那么夸张,几个小时很容易过去,天一亮我们就想办法上去。”她抽出了被清一抱住的手。“这帮家伙太不讲情义了,居然不来找我们。”他无助的奢望被救援。“也许,他们认为我们玩的是故意消失。”雪玲又添了一根柴。“有道理,他们的脑袋只会想这些。照这样说,我们只能自己找出路了。”“嗯。这里应该很容易出去,现在的位置只是比地平线低了一点而已。”“难道我们就这样呆坐着”“我就在这里等天明,你有什么想法我不拦你。”雪玲就着画面意思回答他。“不阻拦”“绝不拦你”“这可是你说的哦。”他气势如虹般猛扑倒雪玲狠狠地吻了她。

雪玲翻过身坐在他肚皮上,顺手抓了一把土往他嘴里塞。“亲吻可爱的土地吧。”清一反抗着逃出了她的魔抓:“恶毒的婆娘水给我”她以胜利的势态嘲笑着并且迅速把水递给了他:“给不好吃就吐了,别勉强啊。”

清一用了大半瓶水才停歇:“回去告诉柳妍去。”“不说是孙子。”“恶毒”“我是在维护柳妍的利益。”“我们一家人分得那么清楚干什么他们不都说了,你有半个屁股是我的。”他说完就跑开几米外,雪玲也懒得跟他闹。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这没吃没喝的,节约消耗能量。”雪玲指指锦毯要他坐下。“就是因为没吃没喝也没安乐窝,不调节一下心情怎么渡过。你这女人也太狠了,决定不喜欢你了。”他还是紧贴雪玲而坐。“那我要痛哭流涕了。”“那倒不必,生还后给你介绍个又老又丑的爱死你。”“谢啦”她轻飘飘地挤出两个字,还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倒出几颗药丸。“给,吃两颗。”“什么”“毒药吃吧。”她见清一无动于衷,扔了两颗自己嘴里,再把剩下的两颗塞进了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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