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黑熊的腿上绑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像是快黑布一样随风摇摆着,那黑熊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察觉到腿上的异物便将后腿在树上磨蹭了几下,那东西便随风散去,消失在空中。
“有人来了。”
聂懦究聪蚱息的方向,只觉着对方的气息熟悉而又陌生,一个青衫修者走了过来,在众人面前一拜拳,微笑道:“各位可有事,方才事出紧急,我用了秘法驭使了那只白额熊,令各位受惊了。”
捡回一条性命,艾池舒了口气,看来人面貌端正虽不算出色但看着却极为舒服,当即还礼道:“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命。”
“师兄。”姚安又凑近了聂懦荆低声道,“你可知道有这号人物?”
聂懦疽⊥罚“未曾见过。”
沈陵也道:“我也不认得他,不过天大地大,九霄大陆散修如此之多,我们不认得也是应当的。”
聂懦境了计刻,没多言语,沈陵却直言不讳,“小尘可是觉着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了?”
见沈陵点破,聂懦靖纱喑腥狭耍道:“是,毒蜂群,白额熊,怎么想怎么觉着巧合。”
沈陵安抚道:“先看看他要做什么再说。”
那人与艾池又多说几句,艾池显然对他十分有好感,回头对聂懦居胍Π驳溃骸八是南域沧澜城之人,名唤古容宜,来苗疆采蛛丝草的,想跟我们同路,二位可否一同带上?”
姚安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便有了印象,“我记起来了,这人是后起之秀,前些年才有些名声的,貌似……有点厉害?”
聂懦驹倏戳艘谎酃湃菀耍道:“可以。”
艾池便招呼古容宜跟上他们,古容宜对聂懦舅们点了点头,聂懦颈阌上对方的视线,道:“方才多谢。”
“举手之劳。”
此次出了事情,折损了两名族人,艾池心中一片悲痛,好在贵客未有受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打起精神,更加戒备地关注着周围的环境。
古容宜与聂懦静⒓缍立,行于他的左手边,见几人不说话便开口道:“我看二人都身负宝剑,周身正气凛然,斗胆猜测一句,二位可是千古剑门的弟子?”
虽然古容宜帮他们解了一围,但是聂懦净骋善溆靡庠菔辈槐忝橙煌嘎渡矸荩对古容宜的问题也只抱了沉默的态度,
古容宜将聂懦镜某聊当作了默认,自顾自地继续道:“在下古容宜,区区散修能与两位千古剑门的俊杰同行是万分荣幸,都传千古剑门剑法卓绝不知有没有运气可供一观?”
他的视线投放到姚安身上,眸色一深,道,“这位道友眉眼间满是灵气,想必便是清平真人座下的姚安道友吧?”
沈陵恍然大悟:“原来他的目标是姚安!”
☆、第六十三章
听得古容宜发问,姚安古怪得看了他一眼,“你认得我?”
古容宜灿然一笑,点了点头,“自是认得,姚安道友的天木剑术得人称道,先前我在河渡城与道友有过一面之缘,道友怕是忘了。”
“河渡城……”姚安细细思量了片刻,最后压低了声音与聂懦厩郧运接铮“师兄,我三年前的确去过河渡城,也在那里落下了不小的名声,只不过我对这古容宜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古容宜见姚安还是一脸茫然,补充道:“酒家客栈,菊花酿。”
姚安脑中灵光一闪,道:“是你!”
古容宜笑着颔首。
“上次在河渡城救人,丹药里面少了一味菊花酿便是他给的,原来是那时候见过。”姚安嘀咕着,戒备心已经去了大半。
聂懦窘两人的对话听在耳内,并未说什么,只靠近了古容宜故作不经意地去碰了他一下,谁知古容宜在聂懦九錾纤之前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聂懦局坏檬栈厥郑抿了抿唇。
古容宜仍是一副笑容亲和的好人样子,仿佛对聂懦镜挠幸馐蕴绞佣不见。
沈陵道:“他如此小心翼翼,戒备着你的碰触,像是知道你有通灵异能一般。”
聂懦疽皇灾下不见成功便知道古容宜起了防备心,一时之间暂且放下了查探其底细的打算。
往后一路都相安无事,艾池吊着的心脏在见到树上悬挂着的木雕羊头的时候终于放了下来。
他小跑到树下,从兜里拿出把木笛,呜呜咽咽地吹奏了起来。
片刻之后,那木雕羊头开始翁然震动,像是有什么在其中撞击着一样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艾池一边吹奏着木笛,一边带着聂懦敬┕了这最后一片林子,一路上都挂着兽首形状的木雕,一路行去,每一个木雕都与艾池的笛音产生了共鸣。
聂懦疚噬蛄辏骸八这是在做什么?”
沈陵解释道:“这木雕内都养有蛊虫,一般都是母蛊,艾池在用笛音告诉他们你们是友非敌,这样进入苗疆之后就不会被蛊虫侵害了。”
聂懦揪踝庞械阈巳ぃ仔细看去,果然见一只肥硕的蛊虫缓缓地从羊头的眼睛中钻出了头,头顶盘着一圈红线,极为显眼。
沈陵没有来过苗疆,只是在书上见识过苗疆的风情,看着四周围的蛊虫,他不太放心,道:“这里的蛊虫花样百出,各种都有,即便吹了笛子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越过这片林子,几人终于见到了村落,阳光倾泻下来,洒落了一地流金碎影,密林遮天蔽日带来的黑暗被一扫而光,姚安眼前一亮,举目四望,指着前面错落有致的别样村落,兴奋地道:“师兄,你看!”
艾池自傲地道:“这便是我们苗疆最大的村落五溪寨,我们五溪寨虽然比不上你们中原人披金戴银那般辉煌,但是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沈陵连连点头,“苗疆地处九霄大陆西南一带,气候湿热,自成一套独有的风土人情。”
古容宜拱手告别:“我所要采摘的灵草在苗疆西部,彼此并不同路就此告别了,下次若有机会再畅聊一番。”
聂懦镜热说阃罚艾池留客道:“古先生不如去我们寨里坐坐,歇息两天,我们可以派人带先生去采蛛丝草。”
古容宜连忙摆手,推辞道:“不了,这一路也是麻烦你们了,古某不好再多做叨扰,就此别过。”
拜别古容宜后,艾池引着聂懦居胍Π蚕蜃乓惶跣÷纷呷ィ一路行去,山清水秀,流水迢迢,沈陵忍不住道:“小尘,将竹骨伞打开,我们一起看风景,可好?”
聂懦居淘チ讼拢稍微用通灵之力遏制住伞的功效,使得沈陵不会被他们轻易看见,这才将竹骨伞撑起,两人并肩跟在艾池身后向着寨中走去。
沈陵志得意满,饶有趣味地四下观看着苗疆的风土人情。
五溪寨是苗族的圣地,即便因蛊王威胁一事闹得整个苗疆都被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五溪寨却仍旧保留着原有的风情。
一身银饰叮当作响的苗女抱着一个个瓦罐从聂懦旧肀咦吖,瞧见他们几人的时候便凑在一堆咯咯咯地嬉笑着,有胆子大的甚至迎上前去,对几人抛去眉眼。
姚安血气方刚,这些苗女都一个个容貌俏丽,不禁脸红了起来。
沈陵嗟叹一声,道:“都说苗女个个姿容艳丽,性格热情,但着实都是爱憎分明的女子。不过也有一种说法,说苗女蛇蝎心肠,不惹他们便罢了,一旦招惹了可没什么好下场。”
聂懦镜溃骸罢嫘郧槲闯⒉豢伞!
艾池一边引路一边为他们介绍苗疆的风土人情,房屋高低错落,竹木搭成的小屋别有风情,几人一路走去,感叹连连,最后穿过市集,顺着一条宽阔的大路一直走到后面。
一座宫殿赫然屹立于几人眼前,宫殿顶端悬挂着一轮弯月,殿前广场上树立着五根石柱,每根石柱上分别雕刻着灵蛇、蟾蜍、圣蝎、蜈蚣跟蜘蛛,这些毒虫雕像使得宫殿带了些诡谲之气。
艾池站在门口,与守门的侍卫交代了几句,便引路道:“这里是大祭司的居所,大祭司恭候多时,各位里面请。”
台阶颇高,聂懦镜热怂孀虐池一步步跨上高台,进入大殿之后又在其中穿梭不停,殿内构造极为复杂,稍一不留神就会走失,而且大殿内种植了很多奇珍异草,外形艳丽非常,让人不敢轻易碰触。
又在殿内回廊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聂懦局沼诩到了大祭司的样子。
那大祭司年龄非常大了,续着白须,一双眼睛被厚重的眼皮堆成了一条缝隙,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他手中拄着一根拐杖,顶上挂着几个核桃大小的装饰品,正端坐在主座之上,散发着一种浓重的历史厚重感与神秘感。
拜图挥退了艾池,视线在聂懦居胍Π仓间逡巡了片刻后定格在姚安身上,对他招了招手,道:“来,孩子,你便是清平的徒儿吧?”
面对着长辈,姚安不敢造次,收敛起平日里疯猴子的样子,忙迎上去,道:“是,见过大祭司。”
“把中原人的礼数都免了去。”
大祭司忽然将视线定在了聂懦镜纳砩希那种感觉仿佛一道冷光在他身上肆意打量一般,大祭司道:“小姚安,这位是?”
“这是我师兄。”姚安语气骄傲地说,“师兄他是掌门师尊座下弟子,此事能有师兄帮助必能事半功倍!”
大祭司点了点头,可目光仍是紧紧地锁在聂懦镜纳砩希喃喃道:“他命格扑朔迷离,我竟是看不透。”
姚安疑惑地问道:“大祭司?”
气氛沉默下来,聂懦敬蚱瞥聊:“斗胆问一句大祭司,那蛊王是怎么回事?有关仙人洞府又是怎么回事?”
大祭司让他二人落了座,一直站在大祭司身后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为他们二人解惑:“那蛊王是所有蛊虫中最为凶残的一只,往往都由苗王豢养,而这一只不知怎么发生了异变,竟是将苗王反噬咬死了。往后的许多人都无法控制蛊王,它便去了西部的听风沼泽,在那里扎根繁衍,事到如今那里已经成了蛊虫的聚居地。我们苗疆的修者都无法将他们彻底清除,便来找你们帮忙了。”
“那仙人洞府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巧,那蛊王落居的地方正是一处上古仙人洞府,因此蛊王得此神力比之往日更加厉害,好在已经查明那处洞府是上古仙人皓月仙君的洞府,时日已久且当时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到现在已然陨殁了,不然的话蛊王靠着这处洞府更是不可小觑。”
“又是皓月仙君。”沈陵咀嚼着这个名字,思量了很久,道,“这皓月仙君虽然已经仙逝,但留在凡尘的东西倒也不少,也不知这前后是否有何因果联系。”
小刺猬从假寐中醒来,语气糯糯地道:“皓月仙君登仙之后一直惦记着人间,都说他为人冷清不讲情面,他其实是个重情很深的人。那处仙人洞府是皓月仙君曾经在凡间修炼留下来的,若不是仙君早已陨殁,定然是处遭人争抢的风水宝地。”
沈陵奇道:“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倒是对皓月仙君维护得紧。”
小刺猬冲他翻了个白眼,“我与皓月仙君相伴了足有万年,不维护他要维护谁?”
沈陵叹了口气,“你身为因果盘又与皓月仙君交好,可皓月仙君到最后还不是一死,即便成仙了又如何,还不是也会受到天道操控。”
被戳到了痛处,小刺猬心里难过,“话不敢说尽,畏天道之无常,我也没办法。”他反问沈陵,“那依你之见为何还要修仙。”
沈陵笑笑,“从小便如此,已经习惯了。”
小刺猬多看了沈陵一眼,“你倒是好脾气。”似是想到了什么,小刺猬看着沈陵的目光里满是艳羡,“你的命格太好了。”
沈陵回应道:“自是很好,不然怎会遇到小尘。”
聂懦荆骸啊…不要把我牵扯进来。”
☆、第六十四章
大祭司年岁大了,最近又为蛊王的事情操碎了心,只在开头与姚安闲聊了几句,余下的所有事情都让身边这个小弟子代为转达,聂懦居胍Π驳囊苫笠彩撬解开的,想必等到现任大祭司寿终之时,大祭司之位即将落在他的头上。
那小弟子模样虽是年轻,但是懂得的东西却不少,聂懦居胍Π捕怨仆踔事了解清楚之后便跟着弟子前去房中歇息。
姚安半夜睡不着,跑到聂懦痉坷铮趴在桌子上眨巴着眼睛问他:“师兄,你来苗疆不是有事要忙吗?先去帮我处理蛊王的事情可以么?”
聂懦镜愕阃罚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况且我觉着蛊王一事有点蹊跷,可能与我要办的事情相关。”
姚安灿然一笑,显然十分开心,后又歪头看聂懦荆神神秘秘地问道:“师兄,你到底在做什么事情,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啊?”
聂懦镜淡地看了他一眼,“不能。”
姚安泄了气,不满地抱怨道:“不说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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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试试?”姚安立刻来了精神,掌风一扫,将房门推开,“师兄,请赐教。”
聂懦菊想看看姚安进境如何了,便点了点头,用了一把普通武器与姚安对垒。
姚安见聂懦久挥心贸鲈』吮闶樟耸种械牧槟窘#折下一段柳枝,“师兄,请。”
话音刚落,聂懦颈悴炀醯角宸缗绦在身体周围,再一看姚安的身形竟是在眼前消失不见了,他屏住呼吸寻求着姚安的位置,却发现姚安的气息像是消失不见又像是融合进了空气,竟是很难寻到。
“身后。”沈陵低声道,与他声音同时想起的是锵的一声脆响,柳枝抽打在聂懦镜谋剑上,一柔一刚的两位竟然撞出了脆声,下一刻姚安的气息又再次消失。
“好轻巧的功法。”沈陵忍不住赞叹,“早就听说清平师叔的天木剑术极为惊人,但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快的剑。”
聂懦舅亢敛桓掖笠猓仔细搜寻着姚安的位置,眼角忽然瞥见地上的一点翠绿,露出惊讶的神色,就在他分神的瞬间,一抹鲜绿在眼前忽闪而过,聂懦竞峤Hダ梗柳条擦过飞剑向着他的脸面兜袭而来,带着一股强有力的真气,吹刮得聂懦痉⑺苛杪曳善穑聂懦旧碜雍笱觯堪堪躲过一击。
姚安现出身形,抱着柳条嬉笑道:“不愧是师兄,寻常人等可避不过我这招。”
聂懦觉獠焦去,认真端详着树下的一个花蕾,那花正是含苞待放的的时候,小小的花蕾十分精致,花瓣逐渐伸展开来,在短短一炷香内缓缓绽放。
沈陵看得惊奇,道:“这天木剑术还有这等功效?”
姚安道:“被师兄发现了!”
聂懦咀头看他,姚安解释道:“这天木剑术练至最高重可促进植株生发,压抑死气毒气瘴气,修炼者百毒不侵,剑气更是解毒破除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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