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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夫人曲氏前几天在付国公那里因着付东楼的安置吃了亏,这几天虽然窝火却还没想到妥善的法子来找付东楼麻烦,只在吃穿用度上克扣着,算准了付东楼没本事闹。付二少可不觉得如此就能给亲妈出气,想着付东楼独身一人国公府里,纵然是准瑞王卿也闹腾不开,便找上门来砸场子,谁承想对手一套一套的,居然还狂起来了。

“你以为攀上王府就能当凤凰了!我呸!你吃穿住都在相府里,本少爷想捏死你就跟捏死蚂蚁一样!识相的给本少爷和母亲磕头赔罪,再从大哥的院子里搬出去,本少爷心情一好许是还能让你在相府里安生待到出嫁,否则的话……哼哼,你以为王府还真会为了你这个贱种跟相府撕破脸不成!”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付二一犯浑付东楼倒不知道该拿他如何了。怒火中烧恨不能上去打一架,可眼睁着自己文弱书生一个是不可能打得过每日习武的相府少爷的。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付二,付东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琢磨着给付二扣一个犯上的大帽子,可他也拿不准相府究竟在大楚有多大的分量。付相固然不敢和王府皇族做对,但开国权臣总是不好等闲视之,这言语间的分寸到底该如何把握……

“在下不是第一次来相府了,却是头一次领教相府的气派。二少爷的豪言壮语振聋发聩,在下一定一字不落地转告瑞王爷,让他好生教导自家的王卿,去给付夫人及二少爷磕头赔罪。”

冷不丁插(进来一个声音,听得付东楼一愣付二一僵。

付东楼看向门口,只见一个陌生的面孔进了书房。来人年轻俊朗眉目含笑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就是这个打扮……嘶……够前卫。

顶着鸡窝头穿着百家衣的人丝毫不觉的自己这身打扮与雅致的书房格格不入,还拍着巴掌称赞付二道:“瑞王爷与王太卿身份高贵又是沙场上浴血拼杀出来的人,等闲无敢掠其王威者,二少爷的这份胆气在下钦佩。在下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我大楚自太后娘娘与皇帝陛下以降的第一人并非瑞王父子,而是中书令大人,实在是大开眼界。长知识,长知识啊。”

“翟侍郎说笑……说笑……”付二僵硬地对来人躬身一礼暗暗叫苦,怎么就被这小子听到了……

“二少爷,在下是奉王太卿殿下的钧诏来给王卿殿下授课的,其间所说所讲涉及皇室秘辛,二少爷似是不宜在场。”来人装模作样地整整衣袖,眉毛一挑笑眯眯地盯着付二,看得付二背后发紧。

“那在下便不打扰了。”付二说着要走,却是被来人拦住了。

“按照我大楚的礼法,平民百姓见瑞王卿行一跪三叩之礼,若是正式场合大礼参拜则是两跪六叩。胆敢出言侮辱皇室者仗一百流徙三千里,情节严重者满门抄斩……”

付二走不动了,他知道这人说的话一字不假,可让他对着付东楼下跪磕头他做不到。

“罢了,二少爷想必是长了教训。‘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二少爷想必是长了教训了,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不好和兄长计较,这次便算了吧。”

付二的话提醒了付东楼,就算付东楼已经打定了主意抱王府的大腿,可到底还没嫁过去,这段日子还要在相府里讨生活,若是真被这些小人下个黑手丢了性命可就亏大了。若是能回到现代还好,若是回不去,当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与其得理不饶人还不如网开一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话虽如此,可‘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王卿殿下宅心仁厚,臣却不能看着殿下受委屈,否则如何向王太卿殿下交代。不如这样,就罚二少爷抄礼记三十遍旬日之内交给殿下,至于这个小厮,发卖了便是,殿下以为如何?”

翟侍郎说着对付东楼作揖为礼,一双桃花眼那叫一个灵动。

“便依翟侍郎所言吧。”总不好不给王府派来的人面子,付东楼点了点头。

付二恨得咬牙切齿,奈何翟侍郎与付东楼句句不离王府,更有王太卿的钧诏压着,他不得不低头。草草对着付东楼的方向一拱手,付二带着已经吓懵了的小厮离开了碧管院。

“既来之则安之的下一句是什么?”翟侍郎见人走了,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

“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付东楼下意识地答了,见翟侍郎一副‘我和你很熟’的样子心中暗生警惕之意,“敢问尊驾是……”

“圣人的话是不错,可有时候只修文德未必能安抚所有人。就拿刚才来说吧,你施恩给付家老二放他一马,比真罚了他还让他难受,他会认为你是在侮辱他。试想谁会愿意接受敌人的恩惠呢?”

翟侍郎一番话是付东楼未曾想过的,付东楼心底一叹:这把握人心勾心斗角什么的,真是非自己所长……

话锋一转,翟侍郎却是赞道:“我看你读书读得挺好的嘛。王太卿殿下还和我说未来的瑞王卿大字不识胸无点墨,现在看来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如此甚好,我原还以为我要来教一个大娃娃写字呢,着实郁闷了一晚上。”

“呵呵!过奖!”付东楼揉揉抽搐的嘴角。尼玛,这群古代土著一个两个都来鄙视老子的智商,这身体的原主名声是有多不好啊。琢磨了一下翟侍郎的话,付东楼觉得奇怪――虽然和王太卿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大字不识胸无点墨’这种话怎么都不像是王太卿会说的啊……

似乎是见付东楼面色不善,翟侍郎笑着整了整身上那件破布片拼成的衣正式行礼道:“在下翟夕,国师木炎的二弟子,受王太卿所托来给付公子当西席。《礼记》有云:教学相长。日后还望付公子多多指教。”

听翟夕换了“付公子”的称呼付东楼便明白刚才殿下长殿下短的不过是对方给自己撑腰。端正了自己的位置,付东楼对自己名义上的老师躬身还礼,口中的谦辞还没说出来就听对方换了一种不着四六的腔调继续说道:“付公子还真是个大美人啊,瞧瞧这蓝眼珠子,比大食来的蓝宝石还漂亮。啧啧,柏钧和这小子有福了,他这个男媳妇可是把这成都城里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全都比下去了。”

“你真的是王太卿找来的西席?”闻言,付东楼行了一半的礼干脆收了回来。

“是呀。昨天晚上付宰相火急火燎地找到瑞王府,说你失忆了,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人现在更是连今夕是何夕爹妈是谁都不知道了,大夫怎么都查不出病因。王太卿一琢磨刚好你也没正经念过书,就派人去找我来给你上课。除了识文断字之类的,宫里的规矩禁忌也要给你讲讲,务求在大婚之前把你塑造成合格的瑞王卿,至少面子上看着不能差。”翟夕说着还掐着指头算了算,“今儿个是三月初二,大婚定在八月十五,咱们还有五个半月的时间,有点紧啊。”

儿子都失忆好几天了当爹的才想起着急来,这个付宰相真是……呵呵!

付东楼重新在坐榻上坐了,双臂倚着凭几,抬头冲着翟夕露出一个贵族般高贵而淡漠的笑容,“我以为你是猴……王太卿找来的登徒子呢。”是猴子派来的逗比才对。

“你才是登徒子!”翟夕桃花眼瞪得溜圆,好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你见过我这样的登徒子吗?登徒子哪个不是……”

“是没见过。”付东楼截了他的话,“走马章台之人若是玉树临风自有姑娘们掷果盈车。阁下这幅尊容……”万分嫌弃地瞟了两眼,“扔过来的只怕都是些烂菜叶子吧。”

话音一落屋子里静了下来,付东楼见翟夕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似是有些不知所措,暗暗后悔自己说话太过刻薄了让人家下不来台了。这人是王太卿派来的老师,本身身份就不会低,以后自己要想在相府王府过的舒坦少不得要倚仗他,把人得罪狠了可不好。

“你别往……”

“你为什么……”

同时开口的两人又是一愣,还是付东楼谦让了下:“你先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呢?”翟夕搔了搔后脑的头发,“就算你母亲是胡人舞姬出身,可你爹是定国公啊。”

“啊?”付东楼一头雾水,可又隐隐绝对对方下面没什么好话……

“外室的孩子是上不得族谱的,但你现在是准王卿了,付相已经答应让你认祖归宗,还是认在正室夫人名下,你以后就是国公嫡子了。秦楼楚馆里的风尘女子卖笑小倌是什么人,你怎么能拿自己和他们比呢?”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付东楼似乎都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了:“我几时拿自己和他们比了……”

“我不过是夸了你好看,你就说我是登徒子,又说我走马章台被人扔烂菜叶子,可不是……哎呦,你这砸东西可不是好毛病!”

一块砚台在翟夕脚下砸开,吓得他往后跳了大大的一步。

“砸你,砸你还是轻的呢!”转身摘下书房里镇宅的宝剑,付东楼麻利地把剑抽出来指着翟夕,“再废话老子砍了你信不信!”

看到付东楼拔剑,翟夕反而不怕了,好整以暇淡定从容地指着付东楼手里的剑道:“我就再说一句,你手里这剑,镇宅用的,没开刃。”

“你妹!”

“你都要嫁给瑞王了就别惦记着我妹妹了,惦记也是白惦记。”翟夕凑到付东楼身边,修长的手指敏捷地缠上付东楼的手腕轻轻一敲,那柄宝剑便从付东楼手中掉进了翟夕手里。

“你会武功?”付东楼揉着麻酥酥的腕子讶异地回头瞪着翟夕。原来古代真有武林高手啊,看来此人并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

“连我妹妹都惦记上了可见你最近是憋得不行了,刚巧我今天给你送了个人来。”还剑入鞘,翟夕没接付东楼的话茬,而是冲着门外击掌三下,“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你回来了。”

柏钧和脚步一顿。循声看去,顾贤正坐在茶桌前悠闲地烹茶。父卿在书房里等着自己是柏钧和没想到的,整过衣冠之后柏钧和走过去对顾贤施礼道:“请父卿安。”

“过来坐,尝尝为父烹制的庐山云雾茶,这可是刚刚到的贡品,说是今年第一茬采下来的,江州浔阳郡守巴巴地给太后送了过来。太后知道我喜欢喝茶,便直接赏给我了。”

双手接过顾贤递过来的茶杯,柏钧和坐下尝了一口:“这种好茶父卿留着喝就是,儿子不是父卿这般雅人,若是喝不出门道来岂不是糟蹋了好茶。”

“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还这样油嘴滑舌,一点茶叶算什么,将来为父身后什么不是留给你的。”顾贤侧着头打量了儿子几番,“我儿如此英武俊朗,不知要迷死成都城里多少男女呢。”

顾贤调笑了儿子一句,柏钧和却半晌没接话,只垂眼端着小茶盅摩挲着。

“我知道你看不上付东楼。”

“父卿……”柏钧和猛地抬起头想说点什么,对上顾贤含笑的面容却是说不出来了。

“胡姬所出,不过是付泽凯外室养的野孩子,身份是很低。别说是配你,就是京城里的五品小官也未必愿意结这门亲事。”

“父卿,儿子军中,上到将领下到士兵,有多少人家里被胡人祸害过,有多少人家乡就在被史朝义占据长江北岸。如果付东楼只是出身微贱也就罢了,儿子可以不在乎这些,可他身上有胡人的血统啊,这让儿子如何在军中立威。”

碍着是在父卿面前,柏钧和只得压低了声音尽可能平静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可今天早上去巡营的时候那群当兵的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一个个阴阳怪调指桑骂槐的,就差当着他的面说脏话了。

顾贤放下茶杯,不疾不徐地安抚道:“为父是与你父王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对这些军士不可谓不了解。军中立威凭的不是你娶了什么样的王卿,而是凭你的战功。自古这军中便是强者为王,你若只是因为这个便不愿意娶付东楼,那剩下的话就别说了,自己去把你这书房里的兵书抄一遍再来与我说话。”

“父卿……”柏钧和屈着指头揉了揉眉心,“我不求我将来的王卿能如父卿一般文武全才是我大楚的擎天玉柱,但至少也要能让我安心征战后顾无忧。我听说付东楼胸无点墨无一长材,如此之人怎配做与我共掌兵权的瑞王卿。再者他不是刚进宰相府就失忆了吗,无论他是身子孱弱也好,还是被人算计了也罢,都非良配。”

“这成都城里每日的流言蜚语还少吗?有几句是真的?”顾贤一哂,“儿子,我知你一直希望能有一个伴侣,就像我与你父王一样。可你须知,这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得之汝幸失之汝命,太过急切反而失了方寸。便是如我与你父王就是好的么?你父王早早就去了,我此生便是未有与爱侣相守到老的福分。”

顾贤长叹一声,目光飘远,感慨道:“别说你还只是个王爷,即便是龙椅上的那位,也不能事事顺心如意,皇族人的婚姻,有几个是能凭自身喜恶决定的……”

柏钧和一时怔忡,知道自己是说到了顾贤的伤心处,沉了一会才忖度着问道:“您选他做瑞王卿,与国师脱不开关系吧。”

很多年没见到儿子如此孩子气了,顾贤不禁放软了口气:“不能说与国师无关,可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又岂能只凭旁人三言两语就定了下来。”

“你是太后亲子,而皇上不过是太后的养子,因着是长子才得以继位。即便你被过继到瑞王府,朝中不放心的人仍是不少。你如今才加冠,朝中就有人密谋削你的兵权,为父若是为你从权贵中选一位才华出众的王卿,那些蚂蚁只怕是要一拥而上将你我父子啃得骨头不剩了。就因为付东楼是胡人,这才能让他们知道你无心皇位,因为大楚不可能出一位有胡人血统的皇后。更何况他是付泽凯的儿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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