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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后与顾贤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要想证明瑞王的清白只有一个办法!”

王道之也是拼了,挣扎着爬到御阶下拦住柏钧昊的去路。王家和谢家已然是与大楚皇族撕破了脸,这次不能打压皇族他们就要有灭顶之灾,所以柏钧和必须不能是先帝的儿子。

“你还有完没完!”柏钧昊大怒,沸沸扬扬还不是你们瞎嚷嚷的!

见王道之这样子,付东楼福至心灵,他猜到了王道之要说什么,忙对柏钧昊道:“陛下,两位尊上与王爷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且让王大人说说他还有什么招要用,也让人死得瞑目不是。”

“好,朕就听听你还有什么高论!”

王道之倒了一口气,手撑在地上手背的青筋都起来了,龇目欲裂毫无礼数地指着顾贤大吼:“让瑞王与顾贤滴血验亲!”

作者有话要说:付东楼的技能点都用在点“学霸”和“嘴炮”这俩技能上了,要是还有富余的,以后可以考虑点“OOXX”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顾贤还活着,怎么滴血验亲?难道要活着从王太卿身上取骨头出来?王道之真是活腻了吧,居然存了这种想法。顾贤坐在御阶上面色冰寒,杀意凛然,让离他不远的柏钧昊都有些胆寒。

“陛下,臣以为王道之大逆不道,其罪当诛!”柏钧嘉虽然是个闲散王爷,但朝廷的形势他心里有数,瑞王府是不可能被这样一则坐不实的丑闻弄倒的。既然王道之死定了,柏钧嘉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踩王道之一脚,能跟王府卖好的机会可不多。

“莲华所告已然被证明是子虚乌有之事,王叔于我大楚有大功,怎能因此罪名被剖骨,只怕传出去会让天下士子寒心。”

剖骨?付东楼不解,滴血验亲怎么还要剖顾贤的骨头?细细一想,付东楼明白了,大楚人常用的滴血验亲是将血滴在骨头上看血能否渗入的那一种。南朝梁武帝萧衍就曾用过这个法子。

“福王此言差矣,臣并无此意。滴血验亲并非一定要滴在骨头上,活人与死人验亲才需滴骨,顾贤还活着,只要取顾贤与瑞王各一滴血置入清水中看二者是否相溶即可,溶即为亲生父子,反之则不是。”王道之似是成竹在胸,勉强站起来整了整衣冠,还问了方子友一句,“方大人,此法在刑名案件中常有用到,本官说的可对。”

方子友被点名了,只得出班道:“陛下,确有此法,无需损伤王太卿殿下的筋骨。”

“哈哈,我当王大人会有什么高妙之语,原来竟是这个。”付东楼走到王道之面前,“王大人真是铁了心要污蔑两位尊上与瑞王了,连这种荒谬的法子都想得出,你是不是与莲华一伙的,都是受了人指使来乱我大楚的?或者说,莲华背后之人就是你琅琊王氏,再加上陈郡谢氏!”

“本官所言有何荒谬!你年少无知,自幼不在定国公府教养书读的少了不知此法罢了,怎敢指责本官!”

“放肆!在本王面前一口一个本官,你在和谁拿架子!”事情比付东楼预想的要顺利,付东楼摆瑞王卿的谱上了瘾,倒是越来越入戏了。

“本王书读的少,笑话。还真不是本王瞧不起你,只凭本王肚子里这点墨水,不敢说能比博学鸿儒,甩你王道之三条街还是绰绰有余的。”付东楼一甩袖子,对柏钧昊一拱手道,“陛下,滴血验亲之法并不能证明是否有父子血缘。即便并无亲子关系,人和人的血也有可能相溶。为证明臣此言不虚,臣愿当堂试验,以正视听。”

方子友闻言附议:“陛下,臣请陛下准王卿殿下所请。滴血入骨之法只能用在已死之人身上,活人用来并不作准。而滴血验亲之法,在审理血亲案件时,从三法司到各地方府衙多有使用。若是此法确实不准,必要通告各级官署,以免依此断案断出冤案。”

“陛下,正如方尚书所言,此法在民间也广为使用,臣想见识见识瑞王卿如何证明此法不准!”王道之冲付东楼冷笑一声,眼神里尽是挑衅之意。

“既然王卿说有法子证明,朕也不妨做个见证人,看看王卿如何演示滴血之法不可用。”柏钧昊吩咐李全,“照王道之所说之法准备清水和取血用的物什。”

“多准备几碗清水,这个实验做一次可不管用。”付东楼也冲着王道之一笑,“王大人,不好意思,这一局本王赢定了。”

内侍将一个托盘恭敬地奉到付东楼身边,上面放着一小碗清水还有一根银针。

付东楼拿起银针,刚要往手指上扎却停住了。

“怎么,王卿殿下又要故弄玄虚了?”王道之嘲讽一句。

连个眼神都没给王道之,付东楼转身对柏钧昊身边侍立着的李全道:“李公公,劳驾来扎我一下,我怕疼,扎自己下不去手。”

得了柏钧昊首肯,李全殷勤地来到付东楼身边:“怎敢当殿下‘劳驾’二字,折煞奴才了。”

说着,李全接过银针:“殿下忍着点,奴才扎了。”

“快扎快扎,别和我说。”付东楼别过头去不看李全的动作。

“你这孩子,怕疼又何必亲身试。”顾贤莞尔,“随便找个人来不就是了。”

萧彤锦亦是打趣道:“哀家看,扎李全就挺合适的。”

“谨遵太后懿旨。”说话间付东楼的血已经取完了,付东楼直接指着李全道,“太后都点你名了,还不刺一滴血进去,看看是否与本王相溶。”

“奴才遵旨。”

李全也刺了一滴血入小碗,两滴血液立时融合在了一起。

“我说李公公,你真是太监?啧啧,按照王大人的说法,本王可是你亲儿子啊,你这太监是假的吧。”

李全慌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柏钧昊直叩头:“陛下,奴才真是太监啊。奴才之前伺候过先帝,后来又在您身边伺候,这十多年来除了传旨都未曾出宫,怎么可能与王卿殿下有父子关系。”

“哈哈,起来吧,朕知道你是真的。”柏钧昊意味不明地打量着目瞪口呆的王道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就是你说的法子?”

“陛下……这其中必有古怪!”王道之一时间六神无主,手都哆嗦上了。

“陛下不急,并不是所有人的血都能相溶,待臣再试几个。”踹了李全一脚,付东楼笑道,“别跪了,起来,换一碗水本王还要再试。”

带着内侍走到方子友面前,付东楼道:“方大人可介意取一滴血?”

“谨听殿下吩咐。”方子友挽起袖子伸出了左手。

“一事不烦二主,李公公还是你来,省的某些人说我做手脚。”

“殿下,还是取奴才的血吧,免得损伤您的贵体。”

“也成,反正谁的血并不重要。”付东楼索性站远了几步,给王道之腾出地方让他死死盯着那碗水。

待方子友与李全的血都滴入水中,二者又溶在了一起。

无视面如死灰的王道之,付东楼道:“方大人与李公公定然不是血亲,这下方大人相信此法不可靠了吧。”

“殿下博学,臣佩服。”

“不敢。”付东楼点点头,一指王道之,“李公公,就着你们那碗水再扎王大人一下,看看王大人的血和你们溶不溶。”

对着王道之,李全依旧客气,只是他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假。

“王大人,奴才得罪了。”说完不等王道之反应,李全捉起王道之的手就扎了一下。

血入水中,与李全和方子友的血之间泾渭分明,显然是不溶的。

“果然王大人与众不同啊。现在你还要用这种方法来证明瑞王是王太卿殿下的亲子吗?瑞王可是身在前线,此时把他召回京来,一旦我大楚边防有失,赔上你整个王家都不够!”

对柏钧昊躬身一礼,付东楼将滴血的原理简单解释道:“陛下,人的血可以大致分为四种类型,只要是类型相同的人,其血都可相溶。王道之的血与臣等不溶,乃是因为他是另一种类型的血。此法臣也是在民间见一游方郎中用过才知晓。那郎中曾告诉臣说,用此法验血,可以判定哪几个人血型相同,遇到失血过多的病患就可用此法选血型相同的人输血救命。具体的医理臣也不知,也未再见别人用过,陛下不妨诏令太医院四处走访多做研究,许是能研究出救命的法子也说不定,毕竟战场之上受重伤失血的兵士还是很多的。”

“王弟此言甚是,此事就交由太医院主理。”柏钧昊颔首,又对方子友道,“着刑部传令全国各级府衙,往后不准再用此法审理血亲之案。”

“臣遵旨。”

“依朕看,此案到此为止,往后若是再有人议论太后与王太卿,按污蔑皇亲欺君逆上之罪交有司处理。”

连带着顾贤,所有人都行礼接旨:“谨遵上谕。”

摇摇一指王道之,将不可一世的王家家主踩在脚下的感觉令柏钧昊神清气爽:“方子友,王道之就交给你了,什么罪名该怎么判,朕等着你的奏折。大理寺卿和御史大夫之职暂由大理寺少卿和御史中丞兼任,吏部去商议候补人选。”

“陛下,此事虽证明臣与太后并无苟且,但告状之人毕竟是太后心腹女官,臣以为还是应将莲华传唤上殿问清她诬告的动机、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为好。臣猜测,此事定是心怀不轨之人刻意炮制的,若是不查清楚,我大楚终究难得安宁。”顾贤奏道。

付东楼临时加了一出戏,虽是很好地解了顾贤与萧彤锦的困顿之局,但也只能说是个暖场,顺带解决了王家固然是好,可顾贤与萧彤锦真正想对付的并不是世家。

“王叔言之有理,传旨,带莲华上殿。”

接下来没付东楼什么事了,付东楼安心地坐回椅子上休息,悬在嗓子眼儿的心也终于回到了肚子里。

“娘娘,奴婢对不起娘娘啊。”莲华许是在来的路上就得了信儿,一上殿对着萧彤锦又是磕头又是哭,泣不成声。

“陛下,太后娘娘在于先帝大婚前确实与王太卿殿下有过婚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后来二人各自婚嫁,每次王太卿殿下觐见太后也都是依着礼数的,皆有内侍女官在旁,两位尊上是清白的!”

莲华是原告,也是本案重要的证人,加之王谢两家有意借此事做文章,所以莲华被扣在刑部的这几天日子过得还不错,衣食不缺也没人对她用刑。世易时移,原先出来检举的人眼下却变成了犯人,莲华背主的行径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深感厌恶,即便她现在反口认罪依旧是不可原谅。

“现在想起对不住哀家了,哼。”萧彤锦不屑与之交谈。

“娘娘,奴婢的家人多在战乱中死了,仅余下一个弟弟老实巴交地在乡下种田。奴婢知道自己身在宫廷难免着了别人的道,为了不牵连亲人,从未想过将弟弟接到京城来。饶是如此,奴婢的弟弟还是被人挟持了,奴婢若是不出来诬告娘娘,那人就要将奴婢的弟弟全家杀死,连不足周岁的小侄儿都不放过,这是要绝奴婢家的香火啊!”

萧彤锦不理莲华,顾贤则是盯着莲华看了一会才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一口一个‘那人’,‘那人’究竟是谁?到现在还不肯说吗?”

莲华一时语滞,怔怔望着顾贤。

“你若是不说,就凭这攀诬太后王太卿的罪过,就足够将你满门抄斩了,到时候你家还是绝嗣的下场。”

“奴婢……”莲华狠狠咬了下嘴唇,“奴婢说,指使奴婢的不是别人,正是国师木炎!”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听到木炎的名字,付东楼略感惊诧。他倒不是觉得木炎干不出这种下三滥的事儿来,而是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太后与顾贤套好的招数来坑木炎,有些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在与木炎的较量中,自己这一方总是被动还手的,这次终于主动出击了。

付东楼望向顾贤,生怕自己临时起意加的这出戏破坏了顾贤原有的计划,见顾贤微笑着对他点点头才放下心来。还没等付东楼彻底安下心来,就听方子友插话道:“陛下,事涉国师,王卿殿下是国师的弟子,是否需要王卿殿下回避?”

方子友其实是好心,他怕付东楼在这里处境尴尬。毕竟整个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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