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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句:“父卿可要一起用点夜宵?”

顾贤想了下,颔首:“就摆在麟德居吧,本王也用一些。”

王胜得令退了下去,顾贤又道:“现在这个时辰宫门下钥了,你若是回去定要惊动不少人。明日是初十,休沐免朝,你今日就歇在王府吧,等明天起身了再回宫不迟。”

付东楼出宫时候只顾着舞弊案的事,还真没想自己怎么回去,既然顾贤发话了他便从善如流。怎么说都是给顾贤惹了麻烦,付东楼觉得自己理当留下来陪着顾贤尽尽孝。现在瑞王府只顾贤一个人住着有些冷清,若是自己常来看看柏钧和知道了也会安心。

这厢付东楼陪顾贤甚是温馨地用膳,李却是什么都吃不下只剩发愁了。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用碗汤暖暖胃吧。”风易端了碗养胃汤走进书房,见李面色苍白不由得眉头紧蹙。

懒懒抬了眼皮瞟了下风易,李没头没脑地问道:“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个蠢人。”

“你是蠢人?你这个神算鬼谋若是蠢人天下还有聪明的吗?”风易笑着将汤碗放在李面前,“不就是哥舒城兵败身死么,你只当为他怀疑你自己?”

“非是因为他,或者说不仅仅是因为他。”手指在汤碗边沿摩挲着,李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

“那又是为了什么?”

“哥舒城为什么会抗旨?无非是想争功。李适为什么去毒杀付东楼,亦是想争功。”李冷冷一笑,“我在就知道,李唐是打骨子里就坏了。从皇帝到臣子,无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有几个真正把江山社稷放在心上。自开元以后,皇祖父荒废朝政,底下的臣子汲汲营营,生怕别人露脸了自己吃亏,可心思却从没用到正道上。全天下人都活在开元盛世的梦里,满心觉得偌大个江山不会被败掉,可结果如何?”

“何必说这些,你当初不就因为看透了这些腌H才放任李唐亡于安史二贼之手,想让李家人长点教训。”风易隐隐猜到了李心情不佳的原因却未说破,李方才那一问的含义他也明了了。他的李从来都是自负的,仿佛他就是神o,万里河山玩弄于掌上想给谁给谁,即便对方是皇帝也只能在他脚下摇尾乞怜。只可惜他不是真神,他还有一颗属于人的心。

“如今复国才几日,从皇族到臣子,一个个故态萌生。其实我心里明白,不甘与仇恨一直在他们心中占据上风,他们从未好好反省过自己,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再拖上个十年八年再谈复国,但再有十年八载天下人心归附楚国,即便他们想明白了复国亦是无望了。”

掌心被温热的汤碗焐得红红的,热气顺着手臂扩散到全身让李的面颊上多了一抹淡红,却只映衬得他的神情更加悲凉。

“这一年来,我们的计划屡屡出现纰漏,虽是补救了却也让最终的效果大打折扣。谋夺北燕之时我就明白,我这一搏最终怕是会以失败告终……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既是勇也是蠢。”

握住李的手,风易贴到他身边在他脸颊上轻柔一吻:“说了这么多你只是想证明自己蠢,可见你是真蠢。不过蠢点好,你他精明了累心,我看着心疼。更何况,聪明人总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乎的任何事物太多,只有笨人才会专心只看一人,你把心全放在我身上可不是要美死我。”

风易的哄劝并没奏效,反倒是让李复杂的目光深深地投了过来。

“你作为旁观者,心思当时比我更清明,你其实早就想到今日的局面了吧,所以你才会拒绝代替哥舒城接管蓟州军。若是去战柏钧和的是你,泗州岂能轻易丢掉,蓟州军又怎么会一败涂地不可收拾。你只是不想让李唐这个重病之人垂死挣扎罢了,但我身为李家子孙却……”

风易摇摇头,淡定诚恳地答道:“我不知道。”

风易的目光过于澄澈,李无法骗自己风易是说谎的。

“那为何……但我有命你无不从,为何这次执意不肯!”

“以往你是大唐的建宁王是大楚的国师,相对来说总是安全的,即便有些危险你也能安然脱身,我放心。可眼下你是李唐的皇帝,来自北燕的复仇者,来自楚国的敌人,还有你们李家那些汲汲于权势的人,哪个不是恨不得杀了你。你在明他们在暗,我焉敢离开你。”

将李搂入怀中,风易埋首于他的颈侧:“你想要的是天下而我想要的只有你,江山在我眼中不及你万一。你想要江山我自然助你,但这前提是你安然无恙。眼下的局势,你的皇位便是刀山火海,我又怎会离开你去夺江山。”

李靠在风易身上缓缓阖上了眼睛,半晌叹了一句:“天意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场会试落下帷幕,因着付东楼说了要封口,舞弊案并没有走漏风声。不知情的考生们与历年一样,在放榜之前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整日里呼朋引伴出外游玩。偶尔有几个喝多了的考生犯了宵禁,承天府尹不忍心让他们因此被革了功名,高抬贵手没做计较,可这帮玩疯了的学生竟是顺着杆子爬愈发没规矩,让府尹大人头疼不已。‘

刚处理完一个因为斗诗引起来的斗殴案,承天府尹揉了揉太阳穴,还没喘口气,就听衙门正堂的大鼓被人敲了。暗道事多的承天府尹刚要升堂,就见他的幕僚一路小跑过来把他给拦下了。

“大人,出大事了。”

锦官城是大楚皇都,每日里犯了事儿的除了平民百姓还有不少惹不起的勋贵子弟,每次幕僚来和府尹说“出大事了”八成就是哪家的世子打了哪家的嫡孙,这种案子是最磋磨府尹的,所以幕僚一开口承天府尹眼前就开始发黑了。

“今天又是谁把谁给打了啊?”府尹回身去端桌子上的八宝茶,那是他夫人给他配的养生茶,只可惜承天府尹就是操劳命,养生也没用。

幕僚抖着收颤声道:“是孙世龄和一个考生打起来了。”

“孙世龄?”府尹蹙眉。这个人他知道,乃是本次春闱会元的热门人选。孙家是大楚有名的书香门第,孙世龄亦可算是才高八斗,此人品行亦是上佳,在年轻学子中隐隐有领袖之风。为了今年的春闱,孙世龄去年过完年就进京了,这一年在成都待下来,大小也算是成都城里的名人了,无怪乎幕僚说起两个学子打架要单独把他摘出来了。

“瞧你这样,不就是俩学子打架吗?这回为的又是什么?喝多了?比试输了?还是为抢哪个都知起了争执?”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承天府尹对这些闹事的年轻人感到麻木了,相比起两家勋贵子弟打架,这种官司好处理的多了。

幕僚急的一跺脚:“大人,若只是学子打架,在下何至于此。方才孙世龄击鼓的时候还在和被告的学子做口舌之争,在下听着他俩这案子不简单,似乎涉嫌科举舞弊!”

“咳咳……咳咳……”府尹一口水呛了回去拍着胸口咳嗽了大半天,直到脸颊都涨红了方才平复,抓着幕僚的手也抖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没听错?科场舞弊!那可是大案子!你知道今年的主考有谁吗?检校中书令袁大人可是其中之一,真出了舞弊案这些主考都要跟着受牵连,你得罪的起袁家?”

“大人,给在下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胡说啊!”幕僚也快哭出来了。这事闹到承天府,他家府尹若是据实上奏,定会引起朝廷动荡,这可是新皇登基的第一次科举,出了如此打脸的事谁能落好?若是不说,把苦主逼急了直接去告御状,承天府尹还有活路?自己的主子栽了自己也落不下好处啊。这孙世龄当真是找上门的煞星。

“大人,在下刚才听孙世龄嚷嚷着说被告的那个学子抄了他的策论。您也知道,今年的第一场考题是一早就公布的,学子们定是会提前做出几篇策论来细细修改,保不齐就是被告的那个起了贼心偷了孙世龄的稿子……”

听到此处,承天府尹悬起来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他长出了一口气道:“下次先说重点,你真是吓死本官了。这确实是舞弊,但也没那么严重,作弊的学子每次科考都有,只处理了本人就完了。这孙世龄也真是的,读书读傻了吧,又不是打了人闹了事,跑到本官的衙门告这个状作甚,他该去的是礼部。罢了,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看,大不了本官替他转呈礼部就是。”

府尹整了整官服升了堂,这一审就是两个时辰。当日孙世龄和被告的那个人都没从承天府衙门出来,倒是承天府尹趁着天还亮着火急火燎地递牌子进宫求见付东楼去了。

付东楼正翻着顾贤和礼部送给他的关于雷同卷的调查结果,就听风泱进来通报说承天府尹来了。付东楼眉稍一挑,心中暗道麻烦。承天府尹虽然品级不高,但因为直接管理京城治安是有资格直接面君的。平日里也没见承天府尹进宫过,还是在这个时辰,付东楼忖度着该是哪几个府尹十分惹不起的人起了纷争。

走到外殿传了府尹觐见,听了府尹的陈述,付东楼心里“咯噔”一下。

孙世龄告的不是普通的作弊。表面上来看是有人抄了孙世龄的策论,可实际上案情十分不简单,那个抄袭者并不是自己偷了孙世龄的策论来用的,而是从代笔人处买来的。也就是说,孙世龄的策论是被别人偷了,偷东西的人拿着大学子写好的文章去卖,而买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份策论其实是别人考试时候也会用的……

刚才翻看礼部的文书报告时付东楼就发现,这些雷同的卷里有三四位都是本届会元的热门人选。这些人选可以说是古代的学霸,既然是学霸又怎么会是用这种低劣手法考试作弊的人?要知道他们的才名是多年在文人的交往中累积出来的,就算能一次考试作弊难道他们每次以文会友都是作弊?显然不可能。

退一步说,即便是有人一时糊涂为了功名利禄做了错事找了枪手,总不能三四个人一起犯懵吧,找枪手团购有优惠不成?付东楼自己就是学霸,他本能的觉得这些人是被人坑了,孙世龄就在其中。

今日承天府尹来报孙世龄的案子,付东楼的猜想得到了印证,更是心里发冷:舞弊案的幕后之人将大楚学界翘楚都牵连进来了,其结果无论是学子们真的作弊还是被人陷害,都会造成极坏的影响,可以说这届会试的考生都被毁掉了,其用心岂是‘险恶’二字能够形容的。

听过了承天府尹的汇报,付东楼让他将孙世龄和被告暂时扣在承天府衙里便让府尹退下了。这次的舞弊案案情并不十分复杂,顾贤已然抓住了代笔的枪手,虽是没有审问出事涉李的证据,但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怎么处理涉案的考生如何善后才真正棘手。

付东楼敲了敲发疼的脑袋,他觉得自己的CPU已然转不过来了……

虽是身在前线作战,柏钧和柏熠也都收到了关于舞弊案的密报。柏熠的反应是看过笑笑就丢到一边去了,就算他儿媳妇生嫩不太会处理这一类问题,他媳妇总是不惧的。就是不知此次会牵连多少官员,若是真抓出几个勾结李唐的反而对战局有利。

手指滑过地图,柏熠眯着眼睛扫视着河西之地:令狐纯,拖得够久了,是时候一战定胜负了。

柏钧和的心态可就没他爹那么好了,谁的媳妇谁心疼,思及他的楼儿在成都城里被烦心事扰得终日不得开心颜,柏钧和就恨不得冲回成都去帮他媳妇。

不过皇帝陛下到底是有理智的,知道哪怕媳妇将来只去弄些瓷器器械之类的东西,也不能完全不懂朝政。皇后的身份放在那,若是不想被人当成不得干政的后宫妇人,再琐碎再烦人也要学起来。

提起笔给媳妇写回信,满肚子的话等到落笔的时候却不知写什么了。柏钧和笑笑放下笔,摸着腰间的红刚玉佩闭目养神。

“陛下,臣有要事禀奏。”帐外传来翟夕的声音。

“进来吧。”

翟夕进来大帐跪地行礼,脸上却满满写着“不爽”二字。

“怎么了?把你从羽林军招过来不愿意?是不愿意跟着朕还是不愿意离开公输哲?”柏钧和哪能让自己一个人得相思病,总要拉一个陪着他的。

“臣岂敢生怨怼之心,只是连日奔袭深感疲惫精神有些萎靡,还请陛下恕罪。”

柏钧和一指下首的位置:“坐吧,朕传你来也是为了安排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朕有意绕开洛阳与父王前后夹击令狐纯,待将李唐手里的军队都消磨掉之后再攻洛阳。依你对木炎的了解,这一计划是否行得通?”

翟夕环视四周,确信帐中只有自己与柏钧和之后压低声音道:“陛下,臣无法置评,臣有一下情禀奏。”

柏钧和让翟夕跑一趟岂能是胡闹,他密令翟夕乔装改扮进洛阳探听风声。因着翟夕对李比其他斥候细作熟悉,许是能看出些别人看不出的问题。柏钧和刚才的一问就是想问翟夕有无成果,只是说的隐晦罢了。

“你若是没有下情,这一趟跑得当真就冤枉了。”

翟夕抽抽嘴角,心道这小子当了皇帝愈发没正行了,口中却道:“臣进洛阳后发现洛阳城中虽表面还算太平,但军士巡城的次数出奇的多。按理说李培植了不少亲信,手下也不是没有可用的军队,但洛阳城的守卫竟不完全是当初风易的亲兵,仍有不少胡人士卒。”

“再者,李本就很少上朝,但近日来似乎是直接免朝了。眼下李唐战局危急,李竟是不出面,臣摸不清他的心思。”

柏钧和闻言沉默,他心中亦是察觉了异样,可与翟夕一样,他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半晌,柏钧和沉声道:“朕意,直取洛阳,李究竟唱的是那一出,一试便知。”

☆、第一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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