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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忘却了自己没有死,忘却了自己所背负的那些任务,只是享受着此时的这一切倒也是一段不错的时光。

与其说是张重己在捕鱼,倒不如说是与鱼儿嬉戏更为恰当一些。

他只是直直地站在一个地方,没有频繁地更换动作与地方,在张重己的理解里过大的动作所带起的波纹很容易将接近他的鱼儿所吓跑,所以这也导致了张重己总是嘴角带着笑容地半弯着腰站在那里,看着浸在水里脚掌边悠然游过地鱼只,享受着那鱼儿的鳞片蹭过脚背的微微痒感,波光粼粼的溪水下,他原本就皮肤白皙的脚丫却更似透明了般投射着阳光所撒下的金光,一群自由悠然的鱼和这么一个站在水中的温润如玉的男子却是恰好弥生了一股宁静安详的气氛。

但是美好的时光总是会被不称心的人所打破。

张重己抬起眸子,看向岸边那个呼喊着他名字的安老师,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

这个女人,好烦。

沉下眼眸,张重己反射性地往四周扫了一眼,却是没有瞧见袁君的身影,也不知在他看着鱼儿发愣的时候跑到哪里去了,按道理吃醋后不是更加应该紧盯有无情敌再接近他吗?

轻叹一口气,张重己无暇再想太多,却不得不再次勾起嘴角踱步走向岸边,突然的动作惊吓了原本在他脚边游畅所欲的鱼儿,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便已经是无影无踪,仿佛方才的那一幕全然是错觉。

“怎么了,安老师?”

张重己没有上岸,他也没有必要上岸,只是站在离岸边较近的位置,抬起头温和地看着她,柔风拂过吹起他耳边的碎发,却是更显得他此时那股安然稳重的气质。

“啊,也没什么事请,只是看看学生的成果便恰巧走到这边……”安韵陷入了那双好看的黑眸里,久久才回过神来,有些窘迫地红着脸颊看着脚尖道,“然后看你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是不会捕鱼吗?其实做这个还是需要工具比较方便些。”

“工具?”张重己扬眉重复地吐出两个字,漫不经心的动作却总是带着一种令人难以转移视线的魔力,“什么工具?”

“一般来说可以用鱼叉或是渔网,只是渔网制作很麻烦而且费时间,这么一来鱼叉倒是方便了许多。”安韵忙不迭地解释着,总是抬起眸子悄悄瞥他的视线毫无障碍地被张重己本人收入眼底。

“啊,原来如此。”摸摸鼻子,张重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显得几分不好意思,“第一次参与这个活动,我还真是门外汉呢。”

“啊,不必这么说……”安韵急忙地摆着手,脚步也下意识地跨出一步,却不料是踩到了岸边打滑的苔藓亦或是被石子绊倒,最后的结果竟然就是那么直直地朝张重己扑了过去。

张重己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颊显得有些愕然,下意识想要躲避之际却已经是来不及的动作,只听“噗通――”一声,张重己便被岸上的那个女人压倒在了溪水里。

此番举动不禁引来了周围学生的惊呼声,却一时无人敢上前来扶助他俩。

喝了几口溪水的张重己不禁呛咳了几声,水面虽浅但臀部却因撞击到水底的石子而隐隐泛起刺痛感,看着面前那张惊慌失措的脸颊,张重己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语气不禁也冷厉了几分。

“你做什么?!”

“啊啊,抱歉,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韵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张重己隐忍着她那番令人反感的举止自己慢慢地从水里站了起来。

由于张重己在下垫底的缘故,同为掉进溪水安韵却只有裙摆和袖口沾湿了,而张重己却几乎是全身都被扑到了水底,浑身湿透了。

本是暖意的风拂过他的皮肤,此时也不禁有了几分冷意,张重己摩挲着手臂抬眸看向安韵却不料瞧见她正呆呆地看着自己。

张重己蹙起眉毛,有些莫名其妙,更多的是心底渐弥而生的恼怒。

这个女人,在发什么呆?

其实这也不怪安韵一时的失神,怪只怪张重己此时完全不知情自己的这番湿身有多么性感。

浸湿的碎发紧贴在耳侧,紧抿的唇瓣因沾了水渍而闪着剔透的光泽,他就直直地站在那里,却是将那性感的身段暴露无遗。张重己本身就只是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如今被溪水浸湿,就宛如透明了一般将他白皙的皮肤与身材的曲线勾勒暴露得越发明显,精致的锁骨,就连他胸前那樱红的两点都若隐若现,因沾湿而紧贴身体而皱褶扭曲的衣衫此时却变成了性感的一大利器。

听闻周围学生断续的抽气声,张重己才有些悟过神来,他蹙起眉摩挲着手臂想要上岸却不料身后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盖在他身上的一件宽大的衣服。

“只是离开了一会儿,老师就差点犯下大错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我去睡了木马=3=

☆、第68章

张重己下意识想要回过头去,却不料身后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更令他轻蹙眉的是那双禁锢在他腰间的手掌,隔着湿透了的衣料紧贴着自己腰线的皮肤,就好似灼热烈石般的温度几乎快要将他烫伤了,再加上那似乎想要将他勒紧骨子里的那般力道以至于张重己竟然一时无法动弹。

抿紧唇线,张重己歪了歪脸颊向旁边看去,不出意外映入眼帘则是袁君红着耳根的光洁侧脸。

“老师,你的腰好细呢。”袁君小声嘟囔着,张重己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对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腰线间摩挲了几下,“好像一勒就会断了似的。”

似乎是因为两人贴得太近的缘故,张重己的脸颊上都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所呼出的温热,不得不说,比起平时的腼腆俊秀的模样,近在咫尺的袁君看起来却是有令一番难以言喻的味道。

白皙清秀的脸颊上那双乌黑的眸子泛着迷人的色泽,他的五官虽不像他哥哥们那般棱角分明但是轮廓的曲线却是清晰而柔和的,近看之下张重己才发觉袁君的睫毛很长也有点卷,就像是蝴蝶的羽翼般让人感觉轻颤而脆弱,而那双唇则是玫瑰花瓣样的粉嫩色,不禁想让人咬一口。

张重己的眸子闪了闪,下意识地将手靠在他的胸膛上推搡了几下轻声道:“袁君……放开我好吗。”

袁君虽然与自己差不多的个子身高,此时被迫窝在他怀里不禁让张重己觉得有些别扭起来。

对方禁锢住张重己腰部的手紧了紧,随后还是松开了手,只是失落地低下了头,白净的脸颊上是显而易见的委屈:“老师,很讨厌我的接触吗?”

张重己张了张嘴巴,却道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最后只得轻叹一口气,看着袁君的眼神有些无奈的笑意:“……只是这样的姿势让我感到不舒服。”

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张重己的面容上虽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实际心底却是在低声咒骂眼前这只披着羊皮佯装无辜的少年。

真是扮猪吃老虎。

如果不是他早已经认清袁君扭曲的本性,还真可能被这么一副委屈的伪装所蒙骗在鼓里。

“老师先回帐篷换身衣裳吧,”袁君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对面一脸失措僵直在原地的安韵,嘴角勾起了腼腆而乖巧的笑容,“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张重己随着袁君的视线望过去,不出意料地瞧见不远处安韵通红着脸,揪着衣角而欲哭无泪的表情,心下一沉。

“吴老师,我真的很抱歉……”安韵那双黑亮的眸子已经泛起了一层涟漪,朦胧的雾气笼罩在眼眶间好不可怜,揪着衣角的骨节都有些泛白了,撞上张重己的视线之际想要上前的动作却被对面那双笑意达不到眼底的眸子给硬生生的扼在原地,直至最后还是以视线所传达满满的歉意。

这副本是令男人疼惜不已的模样对于张重己来说丝毫无用,反之却让他对安韵的感觉越发反感起来。

这个女人,总是在恰巧的时机很好地激起自己心底的烦躁感,是讽刺这算是她独有的能力还是总缝恰巧的时机呢?

轻叹了一口气,张重己裹紧了披着的衣服,没有再去对视安韵望过来致歉的目光,只是抿紧了唇线淡淡道:“那么我就先回帐篷,失陪了,抱歉。”

可能是因为真的有些着凉了的缘故,张重己的声音略带了些沙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对于安韵的道歉张重己没有应答,却是被安韵默认为了不解释以至于那张面若桃花的脸蛋一下子“刷――”地苍白起来。

回到帐篷的张重己虽然是第一时间地换了衣服,却还是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似乎感觉到身体的抵抗力真的是在逐渐下降,他便预备性地吃了两颗感冒药便躲在了被窝里小憩。

比起刚才浑身湿透还被风吹的刺骨冷感,被窝的暖意更让张重己显得有几分意外的满足感。

对于袁君所说的交给他处理这句话,张重己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多大的好奇心,毕竟这件落水的事件是在这么多同学在场的情况下所发生,最佳的解决办法也只是代替自己接受道歉罢了。

比起这件事,更让张重己好奇得反而是之前袁君在他捕鱼之隙到哪里去了。

细细回想方才袁君身穿的衣服,好像不是早晨所见的连帽衫,加上自己披回来这件外套……所以结论就是袁君其实是回帐篷了一趟吗?

张重己无法猜出袁君那个时候为何要回帐篷,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件换衣服就能明了的事情。

裹着充满暖意的被窝,加上帐篷是自己的私人领域,张重己心底渐渐放松下来,紧绷的情绪一旦放松就觉得浑身乏力,困意就像是羽毛般轻拂自己的眼皮,不知不觉张重己竟然就那样睡了过去。

亦或是之前的神经太过于紧绷,心情太过于疲乏,张重己这一觉莫名地睡得很沉,睡梦中似乎有梦到死之前家里养的那一只猫咪,黑色而柔滑的毛发,漂亮而充满妖魅的猫瞳,不停地蹭着他向他撒娇着,他也像是全无压力般尽情地在逗弄它,软绵的喵喵叫声几乎快要融化他的心房了。

实际上,张重己虽在手段上面为人狠辣,却始终是个有感情的普通人,就像对袁城隐隐动情那般,他对于小动物自然有隐恻的喜爱。

梦到自己死之前一直宠养的猫咪让张重己心情很是愉悦,要知道自从父母被害之后他几乎天天都在做那可怕的噩梦,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的呼喊声所惊醒。

这也导致了张重己在睡醒睁开眼睛之后嘴角还是勾着柔和的笑意,下意识地摩挲几下指尖,方才梦中的逗猫场面他还是深刻的印在脑子里,仿佛指尖还残留着那柔软的毛发触感,颇为真实。

“看来我真的是太累了,”张重己自嘲地笑了笑,握了握手掌便丧气地抚上自己的半张脸颊,“竟然会产生这种触觉的幻觉。”

只是个梦而已,现实如此他也不可能再去留恋梦中的悠然自在。

轻叹一口气,张重己一手揉了揉自己一直因睡眠而僵硬着的颈脖,另一只则是顺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瞄了一眼时间才发觉已经到了傍晚的时候了。

这一觉睡得可真是够久的。

张重己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脑袋似乎有些晕沉沉的肩膀也有些酸痛,也不知道睡得太久的缘故还是身下的床垫太硬了的缘故。

张重己将手机随手地扔到一旁,继而揉着也有些酸痛的颈脖,指尖却不经意地蹭到一块地方让他痛地差点呼出声来。

指腹反复摩挲着那一块令他觉得有些疼痛的部位,张重己的黑眸中闪过几丝疑惑,好看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摸着好像不是蚊子咬的,也没有肿起来……可是为什么这么痛?

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吧?

想到这里的张重己脸色有些苍白起来,毕竟是在野外,各种虫蚁类数不胜数,何况他只是搭了一个帐篷,殊不知哪个地方会有小虫爬进来噬他一口。

可不要是有毒的虫蚁才好。

张重己这么想着,眉头却是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他抿紧着嘴唇坐起身子,盖在身上的被子因为他的动作而滑落下去,本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简单动作,张重己却瞬间僵直了身体。

该死,为什么……胸口那处也这么疼?

张重己眉头皱的更紧,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渐渐弥生,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小心地解开自己的衬衫,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不禁微微睁大了瞳孔。

这么一道又一道殷红的痕迹是……什么?

张重己的脑海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却让自己变了脸色。

吴景这具身体的皮肤很白,甚至是连一道疤痕也没有,如今这么一道道显眼的痕迹交错在他胸口、肚腹部显得格外的刺眼。

张重己甚至还觉得自己胸口的那两点红肿得厉害,只是指尖微微地一蹭便是令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如果再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情况张重己真该是愚昧了。

联系之前做梦所触及的真实感觉,张重己几乎是要咬牙切齿地承认――他竟然在睡梦中被人亵/淫了。

恐怕他在梦中抚摸那只猫咪时候,那个人正埋头在他胸前狠狠吮吸出这么一道道吻痕吧!

该死,该死,该死!

张重己不停地咒骂着,眉宇之间的戾气几乎要压抑成风暴了。

深吸一口气,张重己努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平息呼吸后,脑海里的思绪也开始飞快地旋转。

做出这种事的人,到底是谁?

张重己闭上眸子,抿紧了唇线,再次睁开之际眸底已经是一片冷清。

他想,他可能已经知道是谁了。

傍晚的天空虽不比白日那般蔚蓝,但也另有一番蛊惑的美感,天际的颜色就像是珠宝闪闪泛光般的金灿色,就连那若有若无的朦胧云雾也被蒙上了淡淡的金黄色,加上微风吹拂绿叶飒飒,这番自然美景更是令人眷恋无比。

张重己用手撩起帐篷的帘子,刚才的那番恼怒的表情全然不见,仿佛又恢复了那个翩翩君雅的温和男子,依旧是眉眼弯月,笑意弥生。

只是在那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情绪,远远提示着他内心的心情绝无如此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会感觉野营事件会写到之十的节奏QAQ

嘤嘤,我太拖拉了吗……

顺便说一下野营之后就是袁元的戏份了,喜欢三哥的小天使久等了~~

最后的最后,大家晚安~我去睡觉了咩,么么哒=3=

☆、第69章

张重己找到袁君的时候,对方正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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