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峰一边开车一边跟他聊天,问他这阵子在家做什么,家里有什么事没有。
叶宁心里跟装着只小兔子似的,一直忐忑不已,想着待会儿见秦瑞峰外公的事情,所以竟然忘了自己生气和万里迢迢找到这里的根源,秦瑞峰丢下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跑掉这件事也没顾得上追究,只是胡乱点着头,说家里都没事。
李家的住所远离市区,车子渐渐开着就进了山,群山环抱间一座古朴的红顶别墅远远地在丛林中矗立。
叶宁能看到那灰色石头围墙外面爬满了郁葱葱的青藤。
秦瑞峰笑了笑解释:“外公夏天住在这里,说是山里清净。大姨和姨父另有住处,而且他们两个去国外度假去了,所以外公一个人住呢。”
“哦,”叶宁点了点头问,“老人家为什么不跟家人一起去旅行呢?一家人也会热闹些。”
秦瑞峰摇头:“大姨他们家表哥表姐也都没结婚,哪来的小孩子?又都山南海北地聚不到一起,所以热闹不起来。”
叶宁了然,难怪老是催着秦瑞峰回去。老人家怕寂寞也是有的。
说着话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跟前,透过高大铁门的栅栏,能看到里面阔大的草坪,上面有几只狗在打闹,好像没看到人。
按了门铃,隔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女人来开门,秦瑞峰一边对那女人叫了声“荨保然后下车搂着她亲了亲脸颊,又对他介绍叶宁。
女人很温柔亲切,也亲了亲叶宁的脸颊。
两个人走进院子,秦瑞峰对叶宁解释说,这是他小时候的奶妈,他生下来就没了母亲,是跟着王莩ご蟮模跟亲妈一样。
秦瑞峰一直拉着叶宁的手,当着人叶宁有点放不开,但是又脱不出手,只好就任由他那么握住,虽然是夏天,这里却十分荫凉,叶宁能感觉到秦瑞峰手心里的温暖和力度。
穿过草坪走到别墅门前,王菪ψ潘担骸跋壬都等急了,快进去吧。”
秦瑞峰拉着叶宁走进了那扇镶着金属花纹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木门,大厅很高,木质的旋转楼梯通到二楼三楼,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秦瑞峰没上楼,却是拉着叶宁走到楼梯西面的一个门,大大的红木桌椅茶几,半旧的地毯,壁炉前面坐着一位老者,带着金丝边眼睛在看书,头发几乎全白了,面容清癯,看上去比叶宁外公身体差的多,他坐在藤椅上,腿上还搭着一小块灰薄薄的灰色毛毯。
秦瑞峰暂时放开叶宁,疾走几步走到外公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问:“外公,怎么在这里坐着?这房间有点凉,对你的身体不好。”
李泰然摘下眼镜,哼了一声道:“听说你早回来了?怎么不回家?是我老头子惹你嫌了吗?”
秦瑞峰只好嘿嘿笑了一声道:“哪有,”站起来朝叶宁招了招手,叶宁心都快跳出来了,强行压抑着复杂的心情上前。
秦瑞峰拉过他的手对李泰然道:“外公,这就是叶宁,上次带来的茶就是他给的。您不是想看看他吗?我给您带来了。不过说好,您可别吓着他。”
叶宁手心都出汗了,低声叫了声“外公”。
李泰然脸上带了点笑意看着叶宁点了点头,又哼了一声对秦瑞峰道:“我敢吗?我吓他,你就不回来了是不是?好啦,都坐吧。”
秦瑞峰连忙拉着叶宁坐到旁边的木椅上。
叶宁本来就没心理准备,以为找到秦瑞峰把事情说清楚就走,没想到被强行拽到了这里,真是手足无措,空着手连礼物都没带,实在是没有礼貌。不知道给什么反应。既怕老先生生气,又怕祖孙俩闹翻他不好做人。
还好,看得出秦瑞峰在这之前是争取过的,不然祖孙俩不会这么平静,李泰然也不会话里话外还带着点无奈。
事实确实是如此,这个桀骜不驯的外孙能回到家里已经很不容易了,上次要不是李泰然得病,秦瑞峰恐怕还是别扭着不肯回家。
李泰然无可奈何地看着这对年轻人,心里想,这大概就是自己的命吧,这辈子也许都看不到这个外孙后继有人了,他只得自己深深叹息一声。
晚饭是祖孙三人一起吃的,李泰然病后胃口不太好,叶宁主动要求去做饭,虽然王葑龅姆够顾憧梢裕但是跟叶宁是没法比的,人家是专业厨师嘛,而且还有外挂,做出的饭菜自然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叶宁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细心地做菜做饭,还十分小心地炖了一锅蘑菇汤,当然,是加了料的,那个味道鲜美之极,就是胃口再不好的人闻到,也会胃口大开的。
李泰然一直独居,只有几个佣人伴着,女儿外孙们都各自有事,不常来,一个人吃饭,自然是有一口没一口,无所谓好不好吃,随便吃几口就行。
可是叶宁做的饭菜实在是香,光那个蘑菇汤他就喝了两碗。王莶坏貌惶嵝阉过量了。
老头意犹未尽地偷偷舔了舔嘴唇,不得不放下碗。
都说拴住一个人的心要先拴住一个人的胃,大概也适用于叶宁现在的情况,外公无可奈何之下接受了秦瑞峰这个伴侣,却意外地发现,这年轻人实在是个宝,外孙跟着他算是有口福了。
晚上秦瑞峰带着他在自己的房间睡,叶宁有点睡不着,秦瑞峰就拉着他说话,什么都说,甚至还说俩人干脆注册结婚得了。
吓了叶宁一跳,他这事一直都没跟家里那两位老人说呢,要是让他们知道了,真不知道什么后果,所以他一直在纠结什么时候说。
叶宁纠结完了,才发现身上多了个人,他一直都是采取踢的战术,秦瑞峰从未得逞,可是今天夜凉如水,心情舒畅,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闯入房中,叶宁忽然觉得心里有点不想动了……
倒是秦瑞峰忽然道:“啊,糟糕!忘了带TT,怎么办?”
叶宁伸手一揽:“你轻声点,没带就没带吧。”
叶宁呆了三天,每天都变着花样给他们做饭,把老头哄的乐呵呵的,也不在大房子里窝着了,经常跟秦瑞峰和叶宁在外面散步,甚至还打了几局高尔夫球。
算算日子,家里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叶宁坚持要回去,秦瑞峰无可无不可,但是外公老人家却有点舍不得,但是也不能不让人家做生意,于是决定跟他们一起回去。
叶宁吓了一跳,他还没跟家里说过呢,外公这要是跟着回去,万一露馅可怎么办?
李泰然笑着打保票:“我可以暂时不见他们。”然后又叹气,“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呆着?”
叶宁腹诽,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讲理了?看着不像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秦瑞峰的赖皮是一脉相承的啊!
于是三人成行。
叶宁和秦瑞峰带着外公李泰然回来的时候,发现饭店运转的还挺好,看来自己不在的时候,吴先林也很负责啊。
李泰然先前说的是不在一起住,但是叶宁觉得老人家没到过这里,一个人住着未免有点孤单寂寞,就算有保姆跟着也是不方便的,于是还是把他安排到了他和秦瑞峰住的地方,便于照顾老人。
当然,赵安萍和赵连胜听说秦瑞峰的外公来了,非常热情地过去看了,两个老人相处的也不错,还下了几盘象棋。
秦瑞峰偷偷问:“你不是怕家里知道吗?怎么又同意外公住过来了?”
叶宁眨了眨眼道:“早说也是说晚说也是说,现在捅破了算了,我也受够了。”
秦瑞峰摸着下巴笑吟吟地想,原来回来的头天晚上他半个晚上没睡,就是在想这个事情啊。
好事好事!总算要修成正果啦!
不过没等叶宁说出口,赵安萍就把叶宁拉过去了。
其实还是有预兆的,叶宁早就发现母亲总在他面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忙起来就忘了问。
现在她这么急匆匆地把他拉去,叶宁心里有点感觉,他觉得大概是母亲知道什么了。
他们跟叶宁住的房子只有一楼之隔,几步路就到了。
果然,赵安萍把他拉到屋里,把门锁好,立刻就问:“小覃,我想了好长时间了,一定要问一问你,你跟秦先生……”她憋的脸都红了,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
叶宁不想让她为难,于是咬了咬牙回答:“妈,你猜的没错。我跟他,以前不是,可现在,是了。”
虽然话都没说明,但是母子之间却彼此都明了了。
赵安萍靠在墙上,脸色发白,半晌才道:“我早该想到的,只是秦先生人那么好,就给懵住了。”喘了口气接着说,“你能回来,妈早就想通了,你喜欢什么就都随着你。可这男人跟男人在一起,让外人知道了,会被戳着脊梁骂的……”
叶宁拉住赵安萍的手,轻声道:“妈,我不怕被别人骂,我不能把人家的心扔到泥里踹,就是找个女人,未必有他对我这么好。”
赵安萍低下头,似乎是有点伤心,又仰起头看叶宁:“可是,老了没个孩子,多孤单。妈当初没了你,差点就想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妈……”叶宁想起当初,也是很心疼母亲,揽住赵安萍的肩膀安慰,“我不会孤单的,要是将来有时间了,他要是同意的话,也许会收养个孩子也说不定。”
母子两个小声在屋里说着话,叶宁手机忽然响了,接起来一看是店里的电话,连忙接通。
豆瓣儿急切的声音:“糟了糟了,我刚才割草出来,好像被秦瑞峰看见了……”
第四十章 选择
豆瓣儿急切的声音:“糟了糟了,我刚才割草出来,好像被秦瑞峰看见了……”
叶宁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跟赵安萍说要回去,赵安萍也不好逼儿子分手,只好暂时先放下回头再说,就放叶宁先回去。
这时候正是下午,饭店已经没客人了,吴先林和李政也上楼休息去了。叶宁把楼上的雅间装修了一间让他们住,不用再出去租房,这两个人挺满意。
豆瓣儿一个人在店里,他现在跟赵连胜住一个房间,白天就跟着在饭店瞎混,秦瑞峰回来这两天,豆瓣儿觉得自己又成了秦瑞峰的眼中钉,秦瑞峰并没说什么,只是看他的眼神不怎么友好罢了。
豆瓣儿想,幸亏他搬到赵老爷子那里去住了,要是还跟叶宁他们一起住,姓秦的这眼刀立刻就得开了刃把他戳几刀。
叶宁把门锁好,跟豆瓣儿进到一个雅间里,连忙问怎么回事。
豆瓣儿挠挠头苦恼地说道:“别人都好说,就只有秦瑞峰眼尖,明明店里都没人了,我想弄点新鲜草出来,没想到拿到厨房,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还问我是从哪出来的,刚刚这个地方明明没人。我只好说他是眼花了。”
叶宁胡撸了一下他的头发安慰道:“没事,他想不到那个,就让他纳闷去吧,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豆瓣儿点点头,两个人各自分开回去午睡。
叶宁回到房间,李老爷子已经睡了,他每天下午都要睡个把小时。
秦瑞峰窝在床上看手机,见叶宁进来,丢了手机就要亲热。
叶宁心累的很,不想麻烦,推开他去换衣服洗。
回来以后秦瑞峰又凑过来亲了一下问:“有个事情要问问你。”
叶宁一边装作不在意打了个哈欠问:“哦,你问吧。”
“那个窦百到底是什么人啊?我怎么发现他神神秘秘的?”秦瑞峰的脸上神色颇为迷惑。
叶宁含含糊糊答道:“啊,窦百?他没事啊。我刚才还看见他了,我外公刚把他叫回去,俩人要下象棋呢。”
“我不是说这个,我今天回饭店,一楼好像没人了,我还叫了几声,刚想回去,就发现他从厨房冒出来,我明明看过厨房,没人。他怎么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
叶宁只好继续骗他:“肯定是你没看清,他跟我说了要留在厨房干完活再回去的。”
秦瑞峰十分地不相信,他又不是近视眼,厨房开阔,一览无余,一个大活人有没有他还看不到?只好手揽着叶宁的肩膀,迷糊不已地上下摸着,眉头皱的成了个“川”字,也没想出什么结果。,然后忽然指着笼子里的鹦鹉问:“豆瓣儿怎么没精打采的?以前他不总是叽叽喳喳地没完没了说话么?”
叶宁小心翼翼地回答:“大概是天热,不想动吧……”
秦瑞峰盯着那只鸟若有所思。
秦瑞峰是个好奇心非常强烈的人,他要是弄不明白的事情,时时刻刻他都会想着,自己重生的真相,就是秦瑞峰自己发现的,所以叶宁担心自己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露馅,把豆瓣儿的秘密彻底曝光。
所以他有点难以入睡,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3点,就起来去准备晚上的营业了。
秦瑞峰公司这几天没事,外公反正也在身边,不会催命似地催他,他也就放下心来游荡,时不时会在饭店出现一下,总是盯着豆瓣儿,那眼神十分锐利,好像能把人心穿个洞一样。
叶宁和豆瓣儿对视一眼,都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只是也不敢露出来,借着做事,忙得像陀螺一样,好有理由不跟秦瑞峰说话。
心里有事的话,这时间就过的慢,非常难熬,豆瓣儿脑袋上都快冒烟了,时不时觉得自己头发烧起来,恨不能逃走,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醉啊?
可他这次来了,又不好刚呆个两天就又消失。
叶宁在厨房切菜的时候,秦瑞峰悄悄走进来问:“窦百怎么了?怎么跟神经病似的,看见我就跑?”
叶宁手里拿着刀正聚精会神切着菜,被他在耳边说话,吓了一跳,刀一滑,切手上了,叶宁气地用举着手指让他看:“都是你干的好事,差点让我把手指头切下来!”
秦瑞峰向前迈了一小步,低头把叶宁举着的手指含在了自己嘴里,眼睛里溢出来的笑容忍都忍不住。
叶宁看他那色迷迷的样子,抽出手指踩了他一脚,洗了手贴了个创可贴,继续切菜。
于是秦瑞峰先前的话题就被混过去了,可叶宁也付出了“血”的代价。
叶宁的饭店一般晚上9点就打烊,所以晚上一般都只接待一两桌订桌的客人,这是秦瑞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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