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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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请先留步。”领头的仪官微蹙娥眉停下脚步,先朝身後的男子行了一礼後,示意一位宫人去询问情况:“下官让秋知先去探寻一番,以免叫人冲撞了大人。”

顾镰微微颔首,道了声有劳,云州顾氏是开国以来唯一延存至今的世袭官家,名将辈出,执掌明霄铁骑军驻守南方,顾家老宅建在蒲阳城的最高处,规模宏大仅次於天都的皇庭,作为顾家後人他们在任何地方受到的礼遇也都仅次於皇帝, 但是这改变不了顾家儿郎投身战场,为国捐躯的命运。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孙儿的头,看着顾风依旧微红的眼眶,心里苦涩难当。这一年顾风七岁,两年前丧父,如今尚在孝中。

因为夷南之乱,长达十年的征战里大陵朝的铁蹄踏遍了东陆,吞并邻国,疆土拓宽的代价是顾家长子亡故,次子失踪,三子四子重伤,折损数千铁骑,元气大伤。顾镰作为顾家三位族长之一,此次入京不仅是出席励帝设下的夜宴,更是为了带回嫡长子的遗骨,顾风则是来给父亲扶灵的。

“回仪官大人, 是小帝姬下午突然不见了,励帝大怒,现在所有的宫人侍卫们都在四处寻找。”片刻便回来的宫人,跪在地上向仪官回话。

“十六公主可知晓了?”

“奴婢不知, 宫人们没有提起此事”

仪官点了点头,继续领着顾镰等人往宫内下榻处走去。

“仪官,那小帝姬可是索兰王子的遗腹子?”顾镰走了几步想起入京时的听闻,便开口相问。

仪官点头,回道:“小帝姬正是十六公主与索兰铎之女,因为索兰王子病逝,励帝怜悯十六公主,特许她回宫居住。如今已是第二个年头了。”

“原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顾镰低叹。

“祖父, 那棵树上有人。”风过树梢,带来了细微的铃声,顾风的耳力极好,听见後望向了宫墙外,看见大树枝桠上呆坐着一个很小的孩子,他悄悄去拉顾镰的衣袖,指给他看。

众人停了下来朝顾风所指的地方望去,果然,旁边宫殿里开着白梅的老树上果然坐着一个穿白裙的小姑娘,耳边还佩着白花。她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按住裙摆呆呆的看着风吹来的方向,脚踝上的银镯随着风叮叮当当的响着。她仿佛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於外面的呼喊喧闹恍然未觉。

“是小帝姬!”仪官惊呼起来,急忙朝那儿快步走去。。

“那里是何人所住?”顾镰知道自己身为外臣有的地方是不可以入内的,小帝姬是自己孙儿发现的,不帮忙也说不过去。

“那是个废宫,也不知小殿下是怎麽进去的。”仪官领着他们来到那宫门口,果然院子里一片萧条。

让两个宫人一个速速回禀陛下,另一个去叫侍卫们来想办法把小帝姬救下来。自己则提着宫裙赶到树下,仰头看着那几乎攀爬到树冠顶上的小祖宗焦急不已。

“我的小殿下啊,你是怎麽上去的?不要怕,春知她们已经去叫侍卫搬梯子来了。您千万要扶好啊。”

而树上的小帝姬一直看到舅舅替娘亲穿好衣服带着她离开,她不懂为什麽舅舅要看娘不穿衣服的模样,就像她也不懂为什麽爹爹离家远行後自己的衣服都换成了浅色的。直到看不见那两个相依离开的身影,索兰珍才听见熟悉的喊声。如梦初醒一般低头看着仪官,奶声奶气的说:“姑姑,珍儿可以自己下来的。”

这般说着,才四岁的小丫头就不顾仪官的惊呼,开始慢慢往下面爬。可是因为在高处吹了冷风,手脚有些不灵便,加上力气也小,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把底下的仪官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告饶:“小祖宗,您千万别再动了,好好等着,侍卫们马上就来了。 小心啊,别,别踩那里。”

顾镰看着那个在湿滑枝桠间小步小步挪动的小姑娘,也替她捏了把汗。外面的风大了起来,穿着不多的小帝姬已经小嘴发白了,她坐在大树叉上抱着树干,对仪官带着哭音的喊:“姑姑,珍儿冷,珍儿要娘。。。。”

仪官自是心疼不已,又不见人来帮忙,正是焦急万分时,顾镰走到树下对小帝姬说道:“在下云州顾镰,请小殿下勇敢一些跳下来,臣会接住您的。”

小帝姬看着树下仰起脸的那个高大男人,对上他温和的目光,微扬的嘴角,还有眼角浅浅的细纹,突然间离家远行的爹爹和他的模样重合了起来,所以,她犹豫了会闭上眼,跳了下去落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男人胸前干燥柔软的衣料有淡淡的檀香味,她将小脸埋进里面,爹爹若是回来会不会也这样抱着自己呢?好想时间能过得慢些,让珍儿好好记住爹爹的味道。

即使贵为帝姬,索兰珍的小小奢望也难以实现,仪官在看见顾镰接住小帝姬时送了口气,赶不及责骂姗姗来迟的侍卫和宫人们,就见励帝跟前的苏公公带着人急急忙忙小跑来了,连忙把顾镰怀里的小帝姬抱过来,让苏公公带去见励帝。

苏公公一再拜谢过顾镰後,让宫里的嬷嬷抱起小帝姬就匆匆离开,仪官再次领着众人上路。那个粉雕玉砌的小丫头,下巴搁在嬷嬷肩上,就这麽遥遥看着刚才救了自己的男人和他身旁的小男孩,直到他们的背景消失在视线里,只留下鼻尖一丝似有若无的檀香。

有时小小的索兰珍会忍不住想,是不是有的人哪怕消失在视野里一转身他们又会出现呢?就像娘和舅舅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晚上又能见到,下午救了自己的顾大人到了晚上也重新见到了,那小哥哥呢?今晚离开後是不是明早又能再见?殊不知,自那晚以後再相见时,期年已过,物是人非。

夜里被带离励帝身边的小帝姬由兰音领到了顾镰跟前,让索兰珍拜谢救命恩人。等小帝姬规规矩矩的拜谢过後,得了顾镰的挽留而坐在了顾风身边。

下午才见过的两个孩子因为相似的经历而很快叽叽喳喳说起他们自己才懂的话,咯咯笑个不停。顾家从来没有过小女孩儿,所以顾风对於这个娇柔漂亮的小东西很感兴趣,他发现原来小妹妹也和弟弟们一样爱吃酸酸甜甜的零嘴,怕黑贪玩,喜欢黏着娘亲。不过小妹妹比小弟弟们更听话,更乖,叫人看着就忍不住想好好照顾她。

月色下两个窃窃私语的小孩子,被身後的琉璃宫灯镀上一层五彩光圈,真真如一对金童玉女,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尚不知情的皇後还同顾镰打趣道:“瞧瞧这两个孩子多登对,不如先定个娃娃亲,将来也好。。。”

不等皇後说完,励帝就打断了她的话:“哈哈,这两个孩子还在孝中,不方便谈这事。再说珍儿还小,若语还想多留她几年。这两人要是真有缘分,迟早是要走到一起的。”

殊不知原本只是想阻拦这门亲事的励帝,十二年後竟是一语成箴。

不多日赐婚的圣旨便下来了,励帝为了顾及皇家颜面,圣旨上只简简单单一句“择宗室之女为荣安王正妃”带过,背後却大费周章的削了十六公主的头衔,从族谱里除名,将她的身份贬为世族之女,再封赏为柘琉公主,婚後赐正妃头衔,作为荣安王妃重新记入皇室族谱。

一同而来的还有御赐给索兰珍的新名字和新身份,废原姓索兰,冠以皇家姓氏,柳,复字真真,册封为缇兰郡主,记入族谱,为荣安王嫡女,成了过继到新王妃膝下的女儿。

即使早已心凉,听到这样的旨意,十六公主还是不得不叹一声天家无情。这些日子忙忙碌碌都在准备着大婚及远行之事,为了防止小帝姬再溜出去发生意外,十六公主就一直抱着女儿指点宫女们收拾最後的一点零碎。今日便是启程北上之时,也是她此生最後一次环顾这座生她养她的皇宫。

柳真真还不习惯自己的新名字,小嘴里一直嘀咕着。十六公主由着她像只吐泡泡的小鱼一般自说自话,看了看时辰,荣安王也该来了。

不到一刻锺,那高大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门口,大步走来的男人接过小小的新女儿,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同年轻的准王妃确认过後,就带着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朝着宫门口的马车走去,他们将乘坐上整个大陆最豪华的商船,抵达北部四州的首府,缇罗城。

☆、4 玉梅开到北枝花 h

4 玉梅开到北枝花

荣安王府所在的缇罗城,建在土地肥沃的河谷平原上,外城以巨石垒砌,东临海港,建有九个码头, 取自“九龙吐水育身胎,八部神光曜殿台”之意,终日吞吐着内河外海的大小商船和数不清的财货消息,武器人口,水手们可以在岸边的一顶顶破旧的牛皮帐里喝酒招妓,也有地下的赌场和黑市供人交易娱乐。

然而这一日清晨,嘈杂喧闹的港口头一回变得肃穆寂静,身披铁甲的高大武士们如一堵沈默的铁墙从港口蜿蜒到城的腹地,长矛,弓箭的锐利尖头在天明微光中闪着寒色。十里长街边的店铺酒楼紧闭大门,里面悄无声响。身着华服的官宦与世族长辈皆在搭建的牛皮暖帐里静静等候着,只听得见火盆里炭心爆裂的劈啪轻响。

迎着第一缕阳光,带着荣安王族徽的巨大商船缓缓靠岸,四州之主终於带回了缇罗城新的女主人。当荣安王抱着小郡主与王妃出现在船头时,所有人齐齐跪拜,高呼吾主,惊飞的海鸥如落在水墨里的几点青灰,片刻就消失无踪了。

柳真真被荣安王单手抱着,她靠在爹爹的肩头,看着金色的阳光一寸寸照亮脚下的缇罗城,不同於天都那些精巧的庭院,飞檐雕阁的楼宇,干净宽阔的街道,海岸边的旧城竖立着灰旧的高楼,刷白的外墙微微泛黄,窗口门楣上原本浓丽繁复的花纹已经变得斑驳,延伸出的青苔屋瓦彼此紧紧挨着,除了主道尚且宽而平坦外,其他的小径如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延伸到昏暗未知的角落。沿着主道往城内去,一道河湾隔出了两重天,水面上腾起浅白的水雾,俯瞰新城按照八部神台的格局如绽放的百雨金,洁白耀眼纤尘不染。整个缇罗城就像穿着银盔的武士,背靠碧海,心口却开出一朵洁白之花。

这是柳真真出嫁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俯瞰整个缇罗城,当她毅然离开时,根本不愿回首再多看一眼这座生活过近十年的海滨之城,满心的念头都是离开,离开,最好走得远远的不再回来。即使出嫁时,也是从顾家在天都的大将军府里出去的,浩浩荡荡一路往南住进了顾家祖宅,直到荣安王过世,她才在顾风的陪伴下回了一趟娘家。

那一年,她十九岁,正如当年的十六公主一般,领着长子顾至礼,挽着夫君重新看着这座沈睡在黎明中城,心里感慨万千。那时的娘亲是怀着何种心情与爹爹并肩而立,柳真真不得而知,如今的她被顾风自後面环抱着,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什麽不安,紧张都丢之脑後。

也许是当初她一脚踏上缇罗城的土地时,命运的齿轮就缓缓启动,在最幸福时给你痛苦,在最绝望时给你期盼。若是没有经历过那些悲欢离合,柳真真如何才能再见到顾风,两个年少经历如此相似的人如何才能在漫漫人海里相知相许?

柳莹莹是柳真真同母异父的妹妹,下了学堂便来这里等姐姐,两人默契的没有提及父母之事,都围绕着顾至礼说些家长里短。

夜里将要举行的是对亡者的火葬,大祭司念完长长的祭文,亲自登上高高的石台点火,柳真真看着火焰吞没那具枯瘦的身体,那个自己总以为永远高大健壮的继父不到五十岁就骤然过世,真的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好像又回到了爹爹和娘亲才刚刚成婚那日,也是这般多的人,这般明亮的火光。

荣安王和十六公主的婚礼是在日落时开始举行,新城城中点起高高的火盆,嘹亮的歌声响彻天际,依次祭天,祭地,祭祖後,新娘跨过马鞍,红碳,水盆,高高抛起手里的柳枝,荣安王站在百步之外,接过了象征着男性生殖器的箭,挽弓如满月连射三发,每一支都插入一片喻意女性生殖器的柳叶内,此乃大吉!随後两人携手再拜海神,向着那个龟蛇交欢的神像求多子多孙,王妃亲手将一个完整的龟壳放入自己跨过的红碳上,负责占卜的年迈合萨将当众起卦揭示新人的未来。片刻後龟壳裂开落地,在所有人几乎屏息而待时,大合萨抬眼看着十六公主低沈缓慢的说道:“大善。”

一连两个吉兆,让荣安王不由大喜,亲自为王妃打开了三只巴掌大的生牡蛎浸了烈酒後,喂她吃下一半,自己吃掉了另一半。大婚时能得夫君这般相待的多是情投意合的年轻眷侣,众人心下都觉得看来荣安王是迷上这个天都的美人了。

被桃知抱着旁观的柳真真吃饱喝足,新鲜劲也过了,就开始不住的张着小嘴打哈欠。搂着王妃接受众人敬酒的荣安王留意到了这边的情形,就让桃知先抱小郡主去内殿歇息。念及柳真真年纪太小,又是一直同娘亲睡,荣安王并不急於一时将她与王妃的寝宫分开,在自己寝宫的侧边也开出了一间耳室,专门将枫璃殿里属於柳真真的布偶,小床全部都运回了缇罗城,并且命人另寻了些北方特有的小玩意,摆放其间,布置成精致的小房供她歇息。

桃知扶着已经困得闭上眼睛的小郡主,让梅知帮忙更衣,替她换上了柔软的棉布小袍後服侍她睡下。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的柳真真隐隐听到了奇怪的动向和男女隐约的说话声。她揉着眼睛,抱住兔子布偶醒了过来,声音似乎从外面传来的,柳真真爬起来站在床上,去推墙上那扇未锁的窗,她力气小只打开了一条细缝,却能看见烛火通明的内殿,北方四州崇拜白色,故而内殿四面也垂着纱幔,中间的华美大床就是新婚的王爷和王妃共度良宵之处。

半透明的绣金丝蔓纹纱幔内,有一对重叠的身影躺在厚实华丽的地毯上,在上面的那个人不断前後摇摆着腰和臀部,身下的那人长腿盘在上面之人的腰上,身子一同摇摆着,细的几乎要折断的腰肢以上还有两团抖动的圆球,上下抛落没一会上面的人就把头埋了进去。破碎的细鸣从里面飘出来,听在柳真真耳里却辩不出属於谁,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甜得妖媚,又带着一丝痛苦,还夹着几分愉悦。伴随着突然的安静,底下那人弓起背远离了地毯,紧紧贴着上面那人,双手牢牢抱住对方的脖子,两条腿绷得直直的,接着好似被抽光了力气一般又瘫软下来。

就好像在看宫里偶尔会有的皮影戏一般,柳真真抱着自己的布偶兔子,就这麽看着那两张剪影彻夜演着百般戏法,没有大段对白,没有奏乐,也没有人告诉她这折戏在讲什麽。只能靠她认真的听和看去猜测。 偶尔会传来隐约的私语,诸如女子的“不。。”,“饶了我啊。。”,“轻些。。。”,“不要了啊。。”,“救我。。。”或是男子的“乖”,“夹紧”,“骚货”,“还说不要”“操死你。。”等等,没有一句是她能弄懂的,其他的声音就是嗯嗯啊啊的低吟曼呼或是一两声低吼。剩下的就是大剪影下身抖动时发出的啪啪声,或是咕叽咕叽的声响,有时也有大剪影的头放到了小剪影脖子下面,等看不清两团晃动的小圆影後就会有啧啧的水渍声。

谢幕时,大剪影抱着小剪影先四下走了一圈,期间臀部还在不停前後动着,当两人靠近柳真真的小窗时,终於能让她听清楚了一段对白:

“皇叔操得你爽不爽?”

“嗯。爽的。。恩。。。慢些啊。。”

“喜欢这麽被插吗,恩?这个姿势,皇叔可以进的更里面,把你里面的小嘴也顶开,是不是?”这般说着,荣安王又大力挺动了下插进宫腔的rou棒。

“啊。。。轻些啊。。恩,喜欢。。。恩。。恩。。。”

“宝贝被灌满了没?要不要皇叔再来一次?”

“不,不要了。。那儿都要胀坏了。。。皇叔,你灌了那麽。。。唔。。那麽多。。。可撑死若语了呢。。。”

“谁叫你这骚洞又细又紧,皇叔以後每天都灌上你十几次, 非得把这小骚bi撑得松垮垮才行,你说好不好?”

“唔,皇叔好坏。。。这样的话好羞人啊。。”

“这话怎麽了?皇叔还有更坏的话呢,宝贝儿想不想听?”

“嗯啊。。恩。。想,想听啊,回床上啊,别吵醒了真真。。。嗯啊。。轻。轻些啊。。。”

随着两个剪影渐渐远去,柳真真还在想这出戏演的是爹爹和娘麽?外面没有了两个剪影,大床却开始剧烈抖动起来。满心疑问的柳真真终於重新感到了困意,抱着布偶乖乖睡下,连梦里都隐隐回响着撩人的低吟。

☆、5 西风愁起碧波间 h

5 西风愁起碧波间

次日早上,柳真真正睡得朦朦胧胧时又被夜里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小姑娘嘟着小嘴爬起来,手里拉着布偶兔子,透过昨晚开窗留下的缝往外瞧,皮影戏又开始了吗?

阳光透过双层的白纱花格窗,将那繁复华丽的纹案印照在青灰色花纹的地板上,整个内殿被照得通透亮敞,即使笼罩着半透明的纱曼,也能将内里的情形看个七八分清楚:长绒地毯上的花纹,散落一地的男女衣衫,还有落下红绡的大床。

新戏就在红绡後开幕。相对而坐的两个影子一高一低,娇小的那个仰起脸,高大的那个低下头,两人抱在一起相拥相吻,如枝头交颈鸟儿般缠绵悱恻。随後娇小的身影略抬起身子扶着高大的身影似是费了好些力气才重新坐下,然後就突然开始上下抛落起来,胸前的浑圆则被高大影子的手挡住了。这般抛了会,两人又换了姿势,娇小的人影跪趴着,手臂撑着床榻,臀部却因为高大人影按着纤腰而高翘起来,从肩到腰再到翘臀,画出了勾人的曲线,那细得几乎要折断的腰被大手握住,一根长长的柱子出现在高大影子的腰腹部,只见那根棍子不时戳着娇小人影挺翘的屁股,每一次接触 ,娇小人影都要抖一下, 胸口如水露般的两团就会前後晃动。终於,当高大人影贴上娇小人影的小臀时,那根棍子神奇的消失了,而娇小的人影原本低垂的头却仰了起来,很快随着两个身影开始一种奇怪的击打运动後大床开始像昨晚一样摇晃起来。 帐子里传出来的细细吟叫就像帐上垂落晃动的流苏,细细沙沙的在心尖上轻轻扫着。

柳真真咬着手指,不懂爹和娘为</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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