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地方。想要一个人来扶著。”
靠在床沿上闭目养神,魔夜风整个人飘飘然,很舒服。
“侍卫?”
皇甫玄紫笑了。
“道真一穷二白,连个侍卫都没有麽?”
说完,伸出修长手在空中暗号似拍了两下。
“棒棒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一团人影滚动。一个身著黑衣年轻女人从不知什麽角落里像一个皮球般滚了出来。而後掸了掸身上土,站在了二人面前。
“这是我的贴身侍从棒棒,现在借给你。不要看她是个女人,就不相信她武艺高强。若说起棒棒杀人手段,即便恐怕也要非些脑筋才能参透。”
“主子。”
尽管身边坐堂堂骁王,但棒棒却像眼里只有皇甫玄紫一个人一般,连看都不看魔夜风一眼。
“乖,扶著二哥,从密道出宫不要被侍卫们发现了。”
玄紫轻声命令道。
“是!”
女人拱手领命,而後走到魔夜风身边蹲下。
“骁王殿下,请爬到我身上来,棒棒可以背您出宫。”
“嗯?”
犹豫望著眼前明显身材只跟幕清幽差不多小女子,魔夜风皱眉问道。
“……背?”
“嗯。请殿下不要怀疑,棒棒自幼练得内家功,力大无穷。可以背上两头老母猪绕後山跑十圈。”
老母猪……
魔夜风哑然。这女人居然白目到拿自己跟猪比?还母猪……
“你说你叫棒棒?”
轻咳一声,决定转移话题。
“对。”棒棒点头。
“可是女人叫棒棒不很yin荡吗?”
“男人叫棒棒更yin荡。”
“好吧……过来扶著孤王就好,不用背。”
将手搭在女人肩头,魔夜风抚著发痛脑门决定将今天事当做一场噩梦。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73 杀意 4
拢翠楼──
精雕细琢太师椅上,一个面如冠玉俊美男子托著白玉茶盅正优雅用杯盖撇去漂浮在表面上茶叶。
但见金!玉冠,衣著奢华,小指上还套著一枚价值连城翠玉戒指,却没有半点恶俗铜臭气。相反,与生俱来贵族气质倒令宛如误落红尘仙子,只刚巧在这烟花之地休憩罢了。
“他怎麽样了?”
轻嘬一口香茶,神乐眯起和善细眸温柔询问道。
“回言悔公子,棒棒已经将骁王扶回房间,现在应该睡下了。”
回话正方才将酒醉魔夜风从皇甫玄紫那里带回来黑衣女侍卫。
“很好。”
男人若有所思点点头,又接著说。
“不过王爷特地命前来应该不只这样而已吧?”
“不愧言悔公子,猜得正。玄紫王爷让给您捎句话──银狼找到了,剩下事还请稍安勿躁要从长计议。”
见对方聪敏,女随侍露出赞许神情。
“哦?”
听到“银狼找到”这四个字,化身为拢翠楼掌柜神乐眼前一亮,难以表述欣喜之情令立刻浮上愉悦笑容。
“找到了?啊哈哈哈,真不愧玄紫王爷。果然有好手段啊。”
大喜过望之下伸手从袖中掏出铜骨折扇,快速扇著凉风好让自己不至於太激动。
“天佑民……真天佑民。”
提到银狼,神乐心里百味陈杂──
都说得银狼者天下,神乐曾经拥有过天下却毫不在意拱手让人,自己做个退居幕後鬼将军,就因为在意并不仅仅权力而已,而黎民百姓否能够真真正正安居乐业。
江山孰姓又有什麽关系,只要百姓幸福安康就算要神乐死那也义不容辞!
当初得知银狼现世,不禁喜忧参半夜不能寐,只怕这神兽被奸人所用祸国殃民。不管这传说不真,若所有人都把它当做真,那麽即便假也会有不堪想象影响力。
而现在呢? 银狼既然已经落入自己人手中,那麽铲平奸佞就指日可待。神乐也终於可以不用那麽累,稍稍松口气睡个安稳觉了。
这真,太好了!
“棒棒,回去告诉王爷,言悔愿意配合一切行动,请王爷务必放心。”
刷一声合上纸扇,忍住心中激动轻声命到。
“是!公子请放心。那棒棒先回去复命了。”
“好。姑娘辛苦。”
“公子客气了。”
恭敬朝男人拱手领命,女人点点头。下一瞬间便抱著自己身体像皮球一样滚动著消失在屋子角落里了。
“咦?好神奇……”
讶异望著棒棒消失地方,纵使神乐自己武功卓绝却也猜不透为什麽这女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奇迹般不见。
“真不愧王爷人,一样神神秘秘令人参不透啊。”
情不自禁长大了嘴巴,神乐觉得这女人又厉害又有趣。
“不过……一个女人叫棒棒……那不很yin荡吗?啧……”
74 乱.缠
差人送走了魔夜风,皇甫玄紫那张妖媚脸儿上笑意逐渐收敛。但见长叹一声,而後默然坐在桌边喝茶。一杯接著一杯,竟将那润肺玩意儿当酒喝。没过多久已一壶空荡,而端著茶杯男人却若有所思瞪著那白色空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唉,剪不断理还乱啊……”
不明不白道出这样一句话,玄紫柔媚眼神忽然一凛,“喀嚓”一声竟徒手攥碎了那白瓷茶盏。
没有一滴血。
弯弯月牙眸因显露出不多见阴冷而蓦地张开,随後却又缓慢恢复平和。揭示了男人心情变化。
“呵──”
启唇发出一声轻笑,皇甫玄紫轻晃著头像在嘲笑自己不理智。
握紧手指渐渐松开,早已化成粉末“杯尸”从指缝里流沙般簌簌滑落,在地面上聚成一个小小沙丘。又自沈吟了片刻,直到对著从怀中掏出小镜子,那张从来都淡漠或者妖媚俊脸再度恢复成像以前一样时候。皇甫玄紫这才轻轻撩袍站起,不紧不慢向内室走去。
“今天好点了没?”
将手中刚熬好药汤平放在木桌上,皇甫玄紫对著躺在自己床上人儿淡淡问道。
“哼。”
谁知,回只一声不屑冷笑。
“看来恢复还不错。”
没在意轻笑一下,皇甫玄紫慢慢卷起衣袖坐在床边将药汁亲自送到对方唇边。
“趁热喝。此药还得再喝三天身上伤口才能愈合。”
“呵呵。”
又一声冷笑,然而那人却并没有抗拒递过来汤勺,而乖乖张开了嘴巴将苦涩汁水全部吞了下去。
“明知道凡间药只能治疗皮外伤,想让我恢复神力还要仙界灵液才可。”
翘著二郎腿,墨绿色瞳仁闪烁著揶揄光芒。
“我不知道。”
面对银狼提点,皇甫玄紫却像什麽也没听见一样,犹自专心将剩下药全部喂到口中。
“切,装傻充愣。”
皱皱俊挺鼻子,少年墨绿色瞳仁里闪出一抹讥诮。
“皮外伤能恢复就已经很不错了,不需要非化为成|人样不可。”
看著对方将自己熬药全部都喝光,皇甫玄紫依旧那副看不出情绪淡漠表情。举手投足之间只流露出对喂药认真,完全不在意被服侍那个人所思所想。
“你这混蛋!”
原本还满不在乎拿皇甫玄紫打趣,但一听说对方根本无意将自己完全治愈。银狼再也按耐不住愤怒情绪,一把揪住男人衣领抡拳就要打。
“你真是太天真了,以为最起码能被人所救。结果,反而一步一步落入了这个狐狸精圈套里!告诉,囚禁了我也没用!若你想做什麽对王不利事,银狼就算法力尽失也能与你同归於尽!”
“轻点,我说──”
见一头银发少年气急败坏将俊脸直逼著自己美颜咆哮,皇甫玄紫却只用手轻拍著那威胁著自己脖子爪子。
“在下只个凡人而已,禁不起这位神仙怒火。”
媚眼虽然柔情无限,但红润嘴唇却勾起了一个冷冽弧度你。
“而且……银狼兄弟,我怎麽看都好心救你的那个人,怎麽反而恩将仇报呢?”
“少跟我来这套!”
鼻尖嗅著从对方身上传来阵阵兰花幽香,银狼莫名感到气闷。一个甩手,又将皇甫玄紫纤瘦身子狠狠丢了出去。
“你上辈子是狐狸精,上上辈子也是狐狸精!难道这辈子就会变成好人麽?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所有人都喝了孟婆汤。只有你用男色诱惑孟婆,少喝了半碗没有将前世记忆全部忘却。紫狐啊,你安什麽心?当年报复难道还不够麽,非要生生世世都让王死於非命才满意?”
“话不能这麽说,死於非命自作孽,不可活。”
提起这件事,皇甫玄紫淡漠面具终於被撕裂。冷笑著整理好自己衣领,慢慢转身,留给床上少年一个无情背影。
“怎麽会?你明知道……明知道那日月之神诡计!”
先前桀骜气焰消失殆尽,银狼忍住身上伤痛颤抖爬到床沿,近乎乞求抓住玄紫衣摆一角。
“王不想象中那般无情人,一直都在变好啊!”
“变好?”
扬起一边细眉,皇甫玄紫把玩著自己一绺青丝露出一个妖媚却残忍笑。
“有麽──”
“几千年前,为了灭我族类,将自己亲生妹妹彩霓推下魔界做饵。可怜那彩霓仙子清纯如玉,到最後却落得个被活活奸死下场。几千年後又故技重施,将情人送到麒麟国来做那红颜祸水,迷惑兄弟二人。企图谋朝篡位,将二人一并杀死。甚至不念那兄弟之情,手足之谊。这样魔鬼,杀一万次都嫌不够。”
“……那你还……还……”
不可思议睁大了绿色眼眸,银狼望著皇甫玄紫逐渐狰狞面容只觉得骇气凛然,浑身发冷。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既然在心里那麽恨魔夜风,为什麽方才还在外面做出那副假惺惺模样?难道说故意向魔夜风示好,用亲情软化心智只为了更进一步扼杀生命吗?
紫狐啊……
究竟有多深藏不露……有多表里不一呢?
“还什麽?还和他称兄道弟?还还和把酒言欢?”
轻盈伸出舌头将红樱色嘴唇舔得性感而湿润,皇甫玄紫挑起眼梢笑意更浓更冷。
“那有什麽,逢场作戏罢了。别忘了,我可是狐啊.当年既然骗得了夜风王,现在也一样能骗得过魔夜风。人生本就场戏,真真假假又谁能真正弄得清呢?”
说著说著,皇甫玄紫竟然抿唇咯咯笑了起来。
但见兰指微翘,青丝如瀑。未施脂粉苍白俊颜上,只有嘴唇嫣红如血,既冶豔又预示了血雨腥风不详。银狼跪在身後看著这记恨千年狐妖化身,只觉得身体中蕴藏了快要爆炸恐惧以及自身对自身无助怜悯。
啊,他可是狐啊──
全天下间最狡猾也最执著的狐。
当初只因善良圣女彩霓救过一命,就一直对她的惨死耿耿於怀。从始至终,装腔作势,曲意逢迎,一步一步埋下暗线,一步一步完成自己报仇大计。最终连自己和众妖性命都搭了进去,终得换取夜风王一死来为彩虹仙子偿命。
而现在,如此这般处心积虑,又是为了何人在造业呢?
“仇……不早就报了吗?当初那场浩劫,除了尚且稚幼。包括夜风王在内,、水妖、琴魔几乎所有法力强大同族都血溅七重天。鬼哭神嚎,尸横遍野。侵犯过圣女人早已不在,此世为何仍不肯善罢甘休?”
提起当年惨剧,银狼原本如祖母绿一般闪耀著墨绿瞳眸也变得色泽阴暗,神采凄凉。
不愿想,不愿意回想起哪怕一点点能与那件事沾得上边阴霾。因为会害怕,会哭泣,会颤抖如同筛子一般不堪一击。
那一种滔天恐惧──上天,有五雷轰顶;下地,有野火焚身;入海,有巨浪猛鲸。
死。死。死。
没有人给们活路,没有人给们希望。留下,除了毁灭再无其他。
琴魔弦断了,十根手指被天斩一根一根剁下来,丢到地上被野火侵蚀。水妖被刺瞎了双眼,除去了仙根,孤独沉在那潭冰冷死水里化为一片苍蓝。夜风王抱著那个害死所有人女人,一言不发挺立著……直到被日月之神活生生挖走了心。
而狐妖自己,支持到最後……
那个时候,全身血,没有一寸肌肤完好。然而死时候,脸上却挂著笑。手中还紧攥著一条七彩绢帕,那美丽色泽恍若天上彩虹。
恸哭。
“休?”
听了银狼问话,皇甫玄紫停止了笑声,弯弯月牙眸露出难得凝重。
“休不得啊──银狼兄弟。”
叹息,又叹息。长而浓密睫毛如同羽扇般上下飞舞。
“从未後悔过当年那件事,害死人……都该死。只除了她……”
想到那个女人,皇甫玄紫脸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眸光之中除了暴戾与杀气,还多了一丝令人意外黯然。
“如果不是为了复仇,青悠仙子也不会被卷进那场浩劫之中,被众妖玷污最终还丢掉了性命。欠她的,上辈子还不了,这辈子一定要还。管她大仙女也好,幕清幽也好。恋慕她,要许她幸福。”
“为了那个贱人?”
提起幕清幽名字,冷笑人换做了银狼。
“呃!”
哪知话还没说完,少年脖颈却被蓦然转身皇甫玄紫一把攥住。
“什麽‘贱人’……小心你的措辞,银狼兄弟。”
双目直逼著墨绿色狼眸,玄紫启唇露出一口白森森牙。
“贱人……贱人……贱人!!”
银狼也不个省油灯,尽管被掐住了脖子快不能呼吸,却还咬牙切齿继续咒骂。
“青悠仙子?别笑死人了……她就个千人骑万人跨浪货!!上辈子,这辈子也。生生世世都!!啊!”
脸颊被狠狠甩了一个耳光,银狼疼痛伏在了床板上捂著脸怨毒回头望著玄紫。
“闭上嘴也许你还能多活几天。”
懒再跟斗嘴,皇甫玄紫攥紧拳头又松开。眯著眸盯了少年一会儿,发现自己无意再这样继续下去便端起床边空碗,转身就要离开。
“狐狸精,不用痴心妄想了。”
在踏出门槛之前,身後传来银狼得意笑声。停顿,皱眉。
“虽然法力几乎丧失,却也还残留著那麽一点灵力。那女人一背著我,我就感觉到了,她心里有人──只不过,并不你。”
“呵呵──”
勾唇,回眸。
“那又怎麽样?她喜欢的那个人早在几千年前就被日月之神挖了心。”
“你!”
银狼咆哮,却由於双脚被铁链拴住无法下床跟拼命。可怜那银发美少年,此时只能像个困兽在床上哀嚎挣扎。
“哈哈,哈哈哈哈──”
空气之中,只余某人长笑。
75 御书房偷欢 <高h、慎>
找到银狼之後,幕清幽这一次任务算圆满完成了。
她每天在别院里喝喝茶看看书,偶尔温习一下快要荒废掉武功,也算将日子过得惬意而舒适。
神乐与魔夜风那边没什麽消息,而皇甫玄紫也因为要照顾银狼久未露面。没有了男人们打扰,她感觉就像回到了少女时代,一颗心都沈静、空明,仿佛能够把一切烦恼都忘掉。
直到皇甫赢召见她时候,这样宁静日子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
诏书请小太监密宣,当时幕清幽身上穿著纯白素裙,头发只松散编了个麻花辫用丝绦一系。头上、耳朵上、脖颈上任何多余装饰都没有,看上去就像个十八九岁纯真少女。原本想换套衣服梳妆打扮一下才去见皇甫赢,但小太监却说诏书下急要幽妃娘娘马上去御书房面圣。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放下手中书本,素面朝天跟在小太监身後抄小路来到了御书房。
“皇上,幽妃娘娘到了──”
安静候在门外听著小太监恭敬传话,幕清幽觉得这一次会面有些与以往不同。
也许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见到皇甫赢缘故,她心竟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速度。就像任何小别了一段时间夫妻一样,再见面既期待又惶恐。
惶恐因为怕两个人都起了变化,再在一起反生尴尬;期待却控制不了想念心思,只盼能将对方毫无顾忌紧紧拥入怀中。
“让她进来──”
书房内很快响起了那个熟悉低沈声音。不冷不热,皇甫赢风格。
“是──”
在小太监眼神示意下,幕清幽迈动脚步走进了御书房。
目所能及之处男人还埋首在一大堆奏折之中马不停蹄办公,就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出现。
今天皇甫赢穿了一件紫色绣著金龙长袍,冰山一般扑克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专注。不知道不最近都没睡好缘故,脸看起来充满了疲倦,下巴上还多出了一些胡渣增添了一抹颓废气息。
难道又是祝宰相在兴奋作浪,不然还有何人能让日理万机如此辛苦?
微微皱了皱柳眉,幕清幽发现自己很不喜欢看到皇甫赢受累。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银狼已经到手打败敌人指日可待,便又渐渐放松了下来。
“赢──”
原本想张口唤,但出现却只一个口型声音又被她自己咽了回去。看到皇甫赢这麽认真批改奏折,那样子真出奇俊美,幕清幽忽然觉得有点舍不得打搅。
这感觉令她仿佛回到了们最初相识时候,这家夥竟然能丢她一个娇滴滴大美人儿在床上发霉,自己则心无杂念坐在桌边工作到深夜……可见定力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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