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鹤鸣也知道这一点,梁全明从小就是个渣,比他还混蛋,绝对不会吃了这个亏,必然会动用家族势力报复。梁家大人护短的很,付鹤鸣的老爹又是那种最喜欢大义灭亲的人,他这次肯定少不了挨一顿。
但下次呢?以他现在不思进取、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保护岳乐的周全?
付鹤鸣回京已经快一个月,帝都内的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现在混的都不错,他不算好,也不算差。他在国外玩了几年,又在魔都混了一段时间,已经比别人落后了几年的时间,现在能混了中游,全靠家里的势力和他姐姐的帮衬,如果按部就班的混下去,早晚一天会把老爹的积累全部败光。这些家伙可都不是善男信女,涉及到利益,分分钟把人吃的渣都不剩。
如果想逆袭,只有两条路。
一是找个跟他家实力相当的姑娘,靠联姻可以巩固实力。
一是剑走偏锋,开拓更宽更大的市场。
两条路摆在面前,要是以前,付鹤鸣会毫不犹豫的选第一条路,娶谁不是娶,不如娶个对自己帮助最大的女人。
但现在,他犹豫了。
付鹤鸣低着头,盯着脚尖看了一会,难道一辈子都要躲在父母和姐姐的羽翼下,混吃等死吗?
他矛盾的看向苗阳,问:“苗阳,你为什么选择进娱乐圈?”
苗阳转过头,趴在护栏上,盯着湖面,说:“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闯出来了吗?”
苗阳无奈的笑了笑,“一点点。”
“后悔吗?”
“不后悔”,苗阳说,“想开了,我们不可能一方面享受着父母带来的特权和便利,一方面自欺欺人的想要独立。”
付鹤鸣若有所悟的说:“你不在乎别人说你靠父母闯出来的吗?”
苗阳摇了摇头,说:“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自带光环,不管干什么,父母的影响一直都会存在,我选择了一条他们能影响最少的路,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路。我们的起点比普通人高,所以我们的成功标准自然比普通人要高,成功的含义不是比别人强,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也不在于要得到什么,而在于你从奋斗的起点走了多远。”
付鹤鸣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自带光环出生的这一批人,太容易迷失,迷失在权利和金钱的游戏中。这个游戏危险而充满了诱惑,付鹤鸣一直想要逃离这一切,但他又不舍得权利和金钱带给他的享受,他一直很迷茫,在欲望和自由中挣扎。
今晚胖揍梁全明的事情是个导火索,而苗阳的话为他指明了方向。
付鹤鸣眼中以往的玩世不恭被一片清明代替,他像是下定决心,恳求的对苗阳说:“拜托你件事。”
“罩着岳乐?”苗阳难得的开了句玩笑,“多久?”
付鹤鸣思索片刻,坚决的说:“三年。”
苗阳点头同意,“可以,我保证这三年他不受任何人的干扰,但如果他爱上别人,这你怪不得我。”
苗阳必须把丑话说在前头,他倒不是对岳乐存了爱慕之心,但爱情最大的杀手就是时间,他只能保证岳乐的安全,保证不了他的心在谁身上。
付鹤鸣尴尬的说:“他还没爱上我。”
“哈哈”,苗阳笑道,“那今晚的事?”
“算了,不要告诉他,省的他恶心。”付鹤鸣知道岳乐对他的印象不好,这事说出来是英雄救美,可关键是在美人心中,恶霸和英雄是一样的货色,谁都不比谁高尚多少。再说,选择这条路真的只是为了岳乐骂?另外,他存了一份浪漫之心,期待着岳乐无意中发现真相,主动过来投怀送抱,那样才美的冒泡。
苗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彻底被付鹤鸣打败,也改变了对付鹤鸣的看法,他没问付鹤鸣有什么打算,但他想,一个心中还有爱的能力的人,会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好,毕竟,男人有了强大的实力才能保护心爱的人。
付鹤鸣是个爷们,他应该明白这一点。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付鹤鸣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无奈的说:“梁全明还没断奶。”
苗阳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放心的去吧。”
付家两层小楼灯火透明,付鹤鸣的老爹老妈、姐姐付良良、姐夫何志扬都在。看到他进来,何志扬马上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白:小舅子,仔细应对,姐夫帮不了你了。付鹤鸣笑了笑,义无反顾的走到四人的对面。
“混账,跪下!”付老爹老来得子,却没有对付鹤鸣过多的宠爱,向来对他严苛的很。可惜,付鹤鸣有个慈母,每次付老爹要动手管教他时,付妈就会护鸡仔一样的护住付鹤鸣,坚决不让付老爹动手。
其实,付妈妈对女儿的教育很正常,高要求、严标准,付良良争气懂事,很为付老爹付老妈争了几分面子。轮到付鹤鸣时,情况完全不一样了,她生这个儿子时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因此更加格外的珍惜,这是她拿命换来的孩子,怎么会舍得动他一下?就算是付老爹也不行,孩子有错就教育,哪能动手?大人的手多重,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承受的起?从小到大,这个观念根深蒂固的种植在付妈的心中,哪怕到了现在,付鹤鸣已经比付老爹高了一头,在付妈心中,他还是那个需要大人捧在怀里的小宝宝。
付老爹有时候也会想,闺女和儿子如果性格颠倒过来该有多好,可惜,这种事情不由人,看着这个不成器儿子,他觉得自己一世英名都要毁在他手里。
这不,付妈抹了把眼泪,瞪了付爸一眼,也不顾着女婿还在,丝毫不给付老爹面子:“跪什么跪,也不先问问清楚怎么回事?只听梁家说辞就怪鸣鸣,这对鸣鸣不公平,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证据,你平日工作也是这样吗?冤假错案就是这么来的,这个风气得改一改……”
“小梁躺在医院里不能动弹,你儿子一点皮都没破,谁是谁非一目了然,还用的着调查?”付老爹对这个护短的老娘们彻底无语,“你跟良良赶紧去医院看看,先跟梁家认个错。”
付良良斜瞟了付鹤鸣一眼,付鹤鸣对上她的视线,扮了个鬼脸,付良良“哼”的一声收回视线,站起来扶起付妈妈,说:“妈,我陪你去医院。”
“我开车送你们过去。”何志扬赶紧识相的站起来,同情的看了小舅子一眼,不是姐夫不帮你,姐夫也怕你姐啊。
付妈妈走之前,仔细的嘱咐付鹤鸣:“好好的跟你爹解释,别跟他硬顶,他要是打你你就跑,往你吴叔叔家里跑,你爸不敢到你吴叔叔家揍你,等妈回来就去救你。”
付鹤鸣揽着他妈的肩膀,边往外送老太太,边安慰她说:“妈你放心,我跑的可快的,我爸就算有拐杖加成,也跑不过我。”
付良良气哄哄的埋怨他,“你才回来几天就给家里惹祸,这事我不管,你等着梁家找你算账。”
何志扬在中间打圆场:“好了,好了,先去看看小梁怎么样,我想没什么大事,孩子间打架是常有的事,大人谁会计较这事。鹤鸣,你进屋吧。”
付鹤鸣送走了付妈妈和姐姐姐夫,直到看不见车尾的灯,才恋恋不舍的回屋,单独面对付老爹。老妈这次能单独把他扔给老爹处理,也是蛮放心的。
付家平时小事都是付妈妈一手操持,看起来付妈妈强势的很,其实大事上还是付老爹拿主意,付鹤鸣要说出来的这事就是大事,必须单独跟付老爹说的大事。他妈在场的话,必定不会同意,还会抹着眼泪的抱着他痛哭。付鹤鸣一想起他妈对他还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就头疼。
不过,他有信心付老爹会同意,并且还会很高兴,说不定不会再计较他打人这件事情,还会为他大开绿灯,一辈子最厌恶走后门的老头晚节不保,想象一下这个画面,付鹤鸣都觉得会很精彩。
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俩,付鹤鸣习惯性的缩了缩脖子,看起来胆小软弱,话还没有说出口,付老爹难得找到这个单独教训儿子的机会,立刻发飙了。
付老爹看他那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别在京城呆了,明天就给我滚去国外。”
付鹤鸣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国外又不是垃圾场。”
付老爹颤抖的指着付鹤鸣,连声说,“好,好,你还知道自己是垃圾。我跟你说,别找你姐夫要钱,我会跟何志扬说,一分钱都不给你,你自己出去,自力更生,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
付鹤鸣从小被他老爹口头上赶出去的次数数都数不清楚,他们父子间已经习惯了这种沟通的方式,他心底其实并不真的畏惧父亲。
付鹤鸣看着付老爹花白的头发,突然心生惭愧。快到而立之年,还要父母这么操心,还惹父母生气,实在太过分了。他常年在外,父母一直是姐姐照顾,自己何曾为父母做过一件事情?想起马上又要去外地,几年回不来,付鹤鸣的声音软了下来,罕见的走上前去,噗通一声跪在付老爹的膝前,真诚的说:“爸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付老爹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软下来,他诧异的看着付鹤鸣,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付鹤鸣扶着父亲的膝盖,说:“我想好了,我去允省开拓市场,从头开始。我主动离开,梁家应该会消气了。”
“你……”付老爹震惊的看着儿子,允省是经济落后地区,付家一直犹豫要不要把生意做到那边,也曾经派过人去做过市场调研,但回来的反馈并不好。那边经济太差了,几乎看不到发展前景。
付鹤鸣从小被付妈妈和付良良捧在手心里长大,什么苦头都没吃过,付老爹震惊之余,把梁全明的事情先放放,这点个人之见的私人恩怨算什么,付鹤鸣要去允省可是关系到他的前程,付老爹再不待见付鹤鸣,那也是他儿子,他以为付鹤鸣年轻,不懂事,怕逃避责任才提出去允省避避风头,“你知道允省的条件有多差吗?”
付鹤鸣当然知道,他一直以来的工作都跟市场有关,每年市场部申请补贴的视频和照片都有,触目惊心的图片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是跟他的成长和生活完全两个世界里的生活,“知道,了解过,其实我回国后一直有这个打算,一直在收集这方面的资料,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付老爹欣慰的看着儿子,摸了摸他的头,宽慰的说:“好好,好孩子。你明天写个申请递到总部,我立刻给你办调职手续,后天就可以出发了。来来,跟我去书房,好好说说你的计划,我当年也曾经在那边调查过一段时间,有些想法现在也不算过时,我讲给你听。”
“好”付鹤鸣站起来,揉了揉膝盖,扶起老爹,“我妈那边……”
“慈母多败儿,你妈那边我来说,别担心。”付老爹决定好好的帮儿子一把,替他扫清所有的障碍,只要儿子上进,他有什么理由不支持。他隐隐生出一股自豪感,到底是他的儿子,不管年轻时怎么胡闹,长大了,骨子里的还是以事业心为重,还是能分清孰重孰轻。
付妈妈在付良良的陪同下从医院回来了,她看到梁全明全身裹成木乃伊的样子,心疼的难受,梁全明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不是自己的孩子,可看他现在的模样,心里也在责怪付鹤鸣,这混小子下手太狠了,真把人打出了三长两短,怎么跟老梁家交代。在路上时,付良良劝过付妈妈,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在护着付鹤鸣,就得让父亲好好的管教他,要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大事。付妈妈虽然不舍得,心疼儿子,但也明白付良良说的有道理,她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这次不替付鹤鸣求情,让老爷子好好的管管他。
谁也没有想到,回到家会看到这样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付良良以为父亲又被付鹤鸣给骗了,如实的把梁全明的情况告诉付老爹,她还拿出手机,把拍好的照片拿给付老爹看。
她以为父亲会大发雷霆,最起码会把付鹤鸣的腿打断,让他在家老实几个月。
付老爹安静的听完付良良的话,和蔼的对付鹤鸣说:“下次记着,打人别打要害的地方,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出手注意点分寸。”
付鹤鸣恭敬的说:“爸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付良良彻底无语,怎么回事?她出去一趟,老爹也被付鹤鸣这混蛋收买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父子俩难得心平气和的在书房里讨论了一夜,二十多年的隔阂似乎在这一场谈话后烟消云散。
付良良陪着母亲说了会话,猜不透付鹤鸣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又不敢问出来,怕母亲担忧,半睡半醒的过了一夜。
第二天,付老爹在付鹤鸣的陪同下,神清气爽的走出书房,一点看不出疲惫的样子。
付鹤鸣去允县的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他吃过早饭就去单位办调职手续,付老妈就留给付老爹来对付,他实在怕透了老妈,难缠的老妈还是交给老爸搞定吧。
手续办得很顺利,公司甚至贴心的把第二天的车票都给买好了,付鹤鸣想这肯定是老爹提前打过招呼,也没太在意,老头迫不及待的让儿子展翅高飞,付鹤鸣可不愿意扫了他的兴。
时间紧迫,他来不及跟一干兄弟告别了,只给苗阳打了个电话,问到岳乐的住址,开着车找了过
去。
他到时,刚好是化妆师走后没多久,岳乐正在泡澡,锅里的粥还没煮熟的时候。
到了四合院门口,付鹤鸣收起事业心,一颗心全扑在岳乐身上。他想,直接敲门进去未免太不浪漫,不如学一回韩寿,逾墙暗通。
四合院的院墙都不低,有三米左右,付鹤鸣来回的走了一圈,仰头望着伸出墙外的一截石榴树,跳起来拽了一把,腿部借力,脚蹬在墙上,双手顺势攀上墙顶,双臂稍一用力,一双大长腿斜斜的翻过院墙,轻巧的落在院内。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内略有遗憾,这么潇洒帅气的姿势,岳乐没有欣赏到,未免有些可惜。
付鹤鸣轻手轻脚的摸到主屋,循着美妙的曲调,看到了一副迷人的画面。
岳乐闭着眼睛半躺在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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