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看哪一本,甚至会出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有些家庭客厅放的是《爱seed》那么卧室里放的也许就是《蚕天变》了。
虽然两个公司有竞争意识,演员间参与对方公司的制作也是屡见不鲜,贯彻了没有永远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但由于这两本电视剧的特殊比较性,而且自身档期也很满,没必要抽出时间去客串,于澄很果断的拒绝了这样一个在别人眼里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自己到不觉得这样的拒绝有多严重,但在座的几个练习生却是嫉妒羡慕恨了,同样都是新人,他们就算抢破头也许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但于澄就这么轻巧的拒绝了,这事竟然还惊动米天王前来询问,这世界太玄幻了。
米崇严一愣,随即“哈哈”笑了几声,唇畔含着一丝讥诮,“怎么,《爱seed》配不上你吗?”
这一句话出来如平地惊雷,就像那次访谈一样,米崇严有意无意的讽刺自己,这种敌意来的莫名,于澄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座大神,这具身体的本能让他优雅的咀嚼完口中的食物,抬头用面巾纸拭了唇角,才缓缓开口:“米天王不是说笑了吗,能进入《爱seed》是我的荣幸,只是刚好我接了本新剧,没有档期去拍摄。”
于澄这不痛不痒的模样,让米崇严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真是生生难受的膈应着。
餐桌上方的电视播放着一个访谈节目,这也是YL餐厅的特色,让艺人在用餐期间也能适时了解一些娱乐圈的资讯,恰好广告结束后放的是来自韩国的MR组合的娱乐访谈,一看屏幕右上方的标志是重播,一般只有收视率高的节目才会有这样殊荣。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上面的五个帅气的男人是亚洲比较热门的,对他们的访谈有兴趣的不在少数。
“听说这已经不是你们第一次来天朝了,是吗?”主持人问向MR的队长朴俊浩。
“是的,经常来天朝拍戏和做专辑宣传,天朝人很热情。”朴俊浩的中文是几个人之中说的最好的,这样一句话虽然带着口音,但大多数人都听的懂。
“自从拍摄了《爱seed》后,你们在大陆被更多人知道,对这点你们有什么看法?”
“很开心,很兴奋。”
接下来主持人还问了一些问题,当问道:“还会继续来大陆拍戏吗”
“当收入不够的时候,来天朝赚钱最好了。”也许是长期被影迷捧着,他们有些自得意满,甚至说完后也没觉得任何不妥,并没注意到脸部僵硬的主持人在听完后不寻常的神色。
接下去说了什么,没人注意到,而朴俊浩的这句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没钱才来天朝圈钱?这算什么人啊,把天朝当什么了!赤裸裸的侮辱,这样的言语已经挑衅了所有天朝人民的敏感神经。
“太过分了,把天朝当他们小韩国的附庸吗?”
“这算什么,之前不是说孔子是他们韩国的,李时珍是他们的韩国的,我们的什么都是他们的算了!”
“别妄想再赚咱们的钱,当没他们就不能有收视率吗,快把他们赶出剧组,赶出天朝!”
天朝人民平日里都是平和好客的,甚至很欢迎外来的人,但是一触即到底线,他们的爆发就会形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凝聚力,将所有外敌驱逐出境,即使这样所谓的“爱国”情绪夹杂着极端,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心中都有同样的情绪。
“我接下《爱Seed》的客串,麻烦帮我和导演、制作人说一声,定个时间我请他们吃饭赔罪。”看完这访谈,于澄已经用完餐,并不像周围人一样激动的谩骂也没有站在卫道士的角度指责什么,但从大部分食物都剩下的情况来看他的胃口并不好,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是个多么爱惜食物的人,餐桌中甚至不肯浪费一粒米饭,他现在这样显然心情非常糟糕,即使表情是那样平静无波,于澄黑曜石般的眸子笼罩住米崇严,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的错觉。
“行,我已经结束客串了,不过导演我认识,待会就帮你约。”米崇严蹙了蹙眉,同样是天朝子民,虽然自己也抱怨过天朝的种种弊端,但自己能骂,是外人能贬低的吗?自然是不能!自家的孩子自家管自家骂,别人是打不得动不得的。
“于澄,你要演给他们看,告诉他们什么叫做高收视率!”于澄参演的节目拥有高收视率在业内不是什么秘密,很多爆红的明星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原本在练习生心中眼红的事情现在却成了让他们庆幸的事。
“对啊,于澄,要帮我们大家出口恶气!”
“加油!我们支持你!”
几个练习生的态度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了巨变,一开始对于澄的紧惕防备到后来的畅所欲言,但就算没了敌意也不代表就对于澄有好感,但自刚才于澄那句话一说出口,他们一想就明白了,剧组请MR不就是为了收视率吗,但现在米天王都离开了,那部剧虽然本身剧情不错,但是收视率渐渐回落, MR组合几乎撑起了一片天,如果剧组辞退他们,那么喜欢他们的那群人也许就流失了,如果不辞退,面对的是人们的笔诛口伐,可谓是辞也不是不辞也不是的尴尬情况。
于澄这个时候进剧组,就算不能挫挫MR的锐气,但是能解决剧组的燃眉之急,而且收视率上肯定能保证了,这下半年最红的人是谁,在天朝除了于澄不做二想,他是最适合的人选。这种时候什么敌对状态已经是次要的了,民族尊严是第一位。
于澄看到他们陡然变化的表情和将自己当作一条战线的自己人态度,微笑的点了点头,男人间的友情就是这么奇异,可以一言不合刀剑相向,也可以瞬间化干戈为玉帛。
用完餐后就是下午的《诺止于初见》的开机仪式,其余演员都是些生面孔,看来这次的剧组是打算全部启用新人了,在这些新人中只有于澄有了些名气,作为男主角的他自然是被导演和到场的记者们格外关注,对于女主角于澄有些印象,是刚出道没多久的歌星,唱了几首时下比较受欢迎的歌,小家碧玉的模样很让人怜惜,只是并不适合这部剧中女主的形象吧?到底他不是导演,不能决定选角的事,对于澄来说不论对手戏是谁,他是否满意都不重要,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
当开机仪式结束后,于澄要赶去下一个地点拍摄一组系列静态照片,刚要出YL大楼,突然忘记了于卓昱还在家中修养,车钥匙被放在休息室了,他现在必须自给自足开车过去,坐上电梯来到单人休息室那一层楼,在经过一间敞开的会议室中却看到一幕热吻的画面。
偏偏热吻的两位主角是他认识的人。
☆、法则67:表白与拒绝
这浑然忘我的一男一女,是刚分别没多久的叶颜和元韶,其实本来男女朋友亲热很正常,就算要做些亲密的事情也无可厚非,但元韶是公众人物,而这里还是YL大楼,绯闻的集散地,这么毫无顾忌要么有恃无恐要么就是胆大包天。
“叶颜,这是公司!”叶颜被粗鲁的推开,元韶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她扯落到地上。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多少都可以,我所有的一切,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位置吗,但是只要你点个头我们就做掉父亲让你上位好不好!我绝不会后悔!不要离开我,元韶……求你了!求求你……啊……啊”泪水模糊了她美丽的妆容,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充斥着空洞和绝望,她缓缓的跪倒在元韶面前,双手死死的缠住尽在咫尺的腿,丧失尊严的祈求着。
“叶颜……”叹了口气,元韶望着腿边的女人,他不是没感情的人,相反他珍惜得之不易的感情能够。他并没有发现站在门外的于澄,轻轻的喟叹中包含着一抹怜惜,到底他当初接近她的时候就动机不纯,本来心中有愧,甚至昨天还没有控制住身体的本能碰了她,但如果不干净断掉和叶颜的关系,他怎么有资格追求于澄,最卑鄙的人还是他,眸中闪过挣扎矛盾,慢慢化作坚定:“他是你的父亲,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元韶最羡慕的就是有父有母的家庭,看着别的孩子能在欢声笑语中长大,他只能渴望的看着。这样的自卑执着的心理一直伴随着他长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那么恨抛弃他的闵,也无法爱上被父母宠在掌心里的叶颜。
女人失去理智起来的力道是不能小看的,叶颜很清楚元韶的软肋在哪里,一捏到他的腰就强硬的将自己的身体扑了上去,低头就要吻上去,她已经不管不顾的了,所有温柔所有的情绪都在元韶要抛弃的她的那一瞬间爆发出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多么爱这个男人,不能没有他。
元韶一偏头想要躲过那个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让他全身血液逆流的人,僵硬只是一会儿,就狠下心要甩开叶颜,即使这个时候去解释对方也不会理他,但却不能这样就放于澄离开,他有预感若是让于澄就这么走了,什么都完了。
于澄的脸上聚起了讥诮的笑靥,眼眸深处沉甸甸的笼罩着一片阴影,远远望去却是看不真切在想什么。
甩几次都没有拉开叶颜,反而使她更加粘紧了,再次抬头望向门外,那里哪里还有于澄的身影。
当于澄拿到钥匙,就乘坐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打开车门就坐到了驾驶位上,却迟迟没有动作,所有[于澄]出车祸的记忆时的记忆如同岩浆般涌到了太阳穴,就像一滴辣椒油滴到了眼睛里,刺的生疼。
平日里从不自己开车的于澄,以为那场前身的车祸对他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并没多大影响,但现在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在驾驶位上那对方向盘的恐惧感笼罩着他。
好一会,定了定心神才颤抖着发动车子,踩上油门冲了出去。
刚下楼的元韶四处张望了一会,随即像是找到了,锁住刚刚从地下车库开车上来的于澄,他当机立断的消失在于澄视野中,虽然不明所以对方的行为,但于澄并不想理会,自从知道了这人对自己不正常的心思还有和闵的关系,于澄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怎么就招惹了他。
上了高架桥后,渐渐收拾起前世开车的感觉,相信只要是男人,对车子都不会反感,前世的于澄就很喜欢,只是这一世一直没碰,现在有了正大光明理由自己开车,他刚好过一把瘾。
后视镜中,一辆车子渐渐接近,刚开始并没有多在意,慢慢才惊觉那熟悉感,他不止一次曾经坐过的车子,以为是商务的车子竟然能开出跑车的速度,于澄向后视镜望去,那辆车的挡风玻璃后果然是那张俊美的脸,那人深不见底的眼眸像是点燃了火星,引爆了于澄的心脏,是元韶!
一看到那张脸,在休息室那幕接吻的画面不期然的撞入他的脑海中,踩下油门,于澄咬牙不断加快车速,。
于澄这辆车子是经过YL特批的,飙起来的速度也是不容小觑的,但是后面的男人就像是一只怒发冲冠的狮子,步步紧逼,随着那辆车的逼近于澄的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里。
心底的戾气也被激发了出来,本来今天就有万般不爽和压抑,这样疯狂的速度到是让他心中积压的都发泄了出来,干脆就和元韶在这高架公路上玩起了飚车,超越了一辆辆车子都没有停下的痕迹。
不用看后视镜,都知道那里面的男人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方位,该说果然是和闵有血缘关系吗,骨子里都有那股子不顾一切的性子,于澄已经将车提升到最极限的速度,就连身体都快脱离地心引力似的。
眼看终于要下高架了,于澄只能慢慢减速下坡,但那辆车子完全不顾下方拥挤的车辆,不但没有停滞反而加速超了上来。
随着车子的超越,于澄的呼吸都漏了一个拍子,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疯子!
等于澄在旁边岔道路口停下后,过度惊恐的心脏才缓下了速度,他转头就被一双冷鸷的双眼锁住,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那双眼中没有了平和温柔,卸下了伪装的他一双眼眸黑洞洞的,如同深渊中冒着黑气的河流。
元韶的嘴角已有淡淡的笑纹,也许是因为长笑的缘故,发而延续着令人心魂失衡的魄力,开口的每一个字都敲在于澄的心尖上,“于澄,你失去平时的冷静了!”
这话说的笃定手心却紧张的冒着细汗,那双眼睛像是燃烧了两蔟火苗,似要将于澄刻在心中。
分析人的心理是元韶的强项,他这么多年的影帝可不是白当的,从小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他更有极为敏感的心思,在于澄身上更是把这种特长发挥出来,本来他很紧张也很害怕,刚刚今天和于澄告白了,怎么就偏偏撞见最不该撞见的。但一路上回想于澄当时的表情,细细琢磨下却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于澄对他并不是全然的无情。
于澄冷冷的开口,握紧方向盘的手连关节都泛着青白,竭力克制着还没退潮的恐惧和厌恶,“我曾听人说,有种生物穿上衣服叫做衣冠禽兽,希望我今天遇到的不是。”
胸口不由的一紧,元韶听了反到强撑着怒气隐而不发,元韶既高傲也自卑,绅士的面具已经戴得习惯了,再难受也能硬摆出一脸优雅,缓缓舒起一抹笑意,眼底似笃定般:“你还没发现,今天的你对我说话总是偏激、嘲讽的,这和你平时的你不一样,如果不是对我在乎又何必看到我就逃,你的心,已经乱了!”
元韶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了。
“不论哪个男人,被一个同性恋吻过都会恶心排斥,还是一个我以为是朋友的男人背叛,哦,错了,你还是个双性恋的变态,男女通……”于澄口不择言,被一语道破的难堪让他脱口而出的话很恶毒,刺伤了元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从前世到现在,于澄从灵魂中恐惧的不是毒品,不是被冷藏,而是让他窒息痛苦的同性之爱!
“我不是!”没有谁能够忍受被喜欢的人不停说恶心,他不是同性恋,不是变态!狂怒的元韶打断了于澄的话,紧绷的唇瓣都在发抖!如果这个人不是于澄他怎么会对男人有兴趣!
元韶的脸青的发紫,也许是被气惨了,他紧紧的抓住于澄的双肩,几乎要捏碎的程度,声音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于澄,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果到时候不愿意我一定放你离开。”
忍着肩膀的痛楚,于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我不可能爱男人的,更不可能爱你。”
“为什么!”他双眼像是充盈着铺天盖地的黑色旋窝,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进去的危机,锐利的犹如一只猛虎。
“你还不明白吗,你让我恶心!”于澄的眼睛平静而清澈,在这样一望见底的眼睛中那抹厌恶是多么清晰,清晰到连眼睛都发酸。
元韶放开了对于澄的桎梏默默下了车,不再说一句话,也没有疯狂,只有无尽的落寞,宛如重伤的猛兽在角落里暗自舔舐着伤口,这样的背影让人刺痛。
闭了闭眼,于澄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背脊一片冷汗,他没有错,与其给无限的可能性还不如一开始就断了希望,以元韶的心智,绝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一蹶不振的,时间久了自然会忘了一时的意乱情迷。
等于澄赶到拍摄地点,由于耽搁了不少时间,所有人都在等他,在他不停的歉意下才稍稍对他态度改善了些,但不知怎么的,今天的他频频出错,越是想拍好越是不在状态,等待全部完工都已经22点,错过了晚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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