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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看出来她心里还有别人。”阮思黎嘴角一抽,“你是不是想多了。”

楼湮淡淡一笑,也不再言语,转身就走了。

阮思黎:“好可惜啊,我还想听八卦啊。”

“咳,我们让湮儿自己静一静好了,来来来,现在让我来给你们讲讲我这来之不易的麟骨草。”

阮思黎:“……其实我不是很想听,我好困,有点想睡觉呢呵呵。”

凌圳寰:“……呵呵,如果你还想治好你的腿的话,就闭上嘴认真听,不然老子分分钟打断你另一只腿。”

阮思黎做了一个拉紧嘴巴拉链的动作。

于是,凌圳寰开始了漫长的科普:“麟骨草是一种非常旱灾的草,只有在沙漠之中才有,是非常珍贵的药材,而且在沙漠之中,这种草周围常常有毒蝎守候,所以又被称作毒蝎草。”

阮思黎:“……哦。”

他偷偷看了看楼缎,楼缎听得还挺用心,那张脸真是百看不厌,怎么看怎么好看,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阮思黎看得心痒痒。

楼缎觉察到他的目光,朝他笑了笑。

阮思黎的脸又可耻的红了,完了又忍不住自己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脸颊:没想到自己还真是意外地纯情呢。

凌圳寰讲得唾沫横飞精神抖擞,阮思黎困得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所以说啊,”阮思黎打断了凌圳寰,“凌叔叔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年轻人真是没有一点儿耐心!”凌圳寰严肃批评了阮思黎,“我就是想说,这草非常难得,有了它治疗你的腿,简直就是事半功倍,之前你差不多需要三个月康复,现今只需要一个月。”

“这么神奇啊?”阮思黎打了哈欠。

“说也奇怪,”凌圳寰突然喃喃自语起来:“这草分明是生长在沙漠地带,为何能出现在中原,还是在我们这种江南地方……”

一直沉默着听着他说话的楼缎突然插口:“凌叔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圳寰看了看他,踌躇道:“这草,是我从别人手中得来的,昨日我出了趟村子,去街上采买一些物品,但是在市集里,我遇见一个异族人,他模样很奇怪,有些像波斯人,他带来许多药材摆在地上售卖,本来这种一般都是江湖骗子,我也不会去看,但我无意间扫过他的摊子,就在其中发现了这株麟骨草。”

“你是说,他的摊子上全是假货,只有这个是真的?”

“恩,”凌圳寰点头,“这本也不算是奇怪……”

说着,凌圳寰掏出麟骨草,“你们看看,这株草有什么特点。”

阮思黎楼缎二人凑上前去看,发现这草通红,而且很新鲜,看起来像是还活着的一样。

“新鲜,”阮思黎说,“沙漠离我们这里多远啊?竟然没有干枯。”

楼缎道:“你从银沙荒漠来,自然知道路程之遥远,就算是最快的马,也要三天。”

“三天,”凌圳寰指着麟骨草,“从沙漠骑最快的马,途中还要用最好的水养着,才能保持这个样子,足以证明带它来的人多么重视这株草。”

“为何如此重视,”楼缎蹙眉,“因为它是用来救人的――只是为何辗转到了这里?这里有什么人要救?”

说完,他与凌圳寰一起望着阮思黎。

“你们都看我干嘛,好可怕!”阮思黎吓得咽了咽几口口水。

凌圳寰叹口气,似乎有些苦恼:“阮圣子,还不明白吗?有人知道你断腿,特意从沙漠之中找来麟骨草,最好的水养着,最快的马送来,但是这个人不愿意现身亲自给你,只好耍个小手段,让我得到,辗转如此。”

阮思黎惊得下巴都掉在地上了。

“这……略奇特啊……”阮思黎咽了咽口水。

凌圳寰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阮思黎:“看不出你还挺能耐的嘛,竟然在荒漠那边还有朋友。”

阮思黎:“嘿嘿嘿……”

那可不,好歹人也在那里当了几天的神宫圣女。

等等,神宫!!??

阮思黎瞪大眼睛,他望着楼缎一动不动。

楼缎似乎也猜到了什么,看阮思黎的这个表情,他大概也知道阮思黎想要说什么了。

“玉佑因――”他眉头越皱越深。

“你说是小玉?”阮思黎睁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小玉过得怎么样了,上次假扮然而被拆穿了就再也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搞定了神宫的内乱。”

楼缎见他嘀嘀咕咕,全是说些关于玉佑因的话,不由得心中有些发闷,有些不高兴。

“黎儿。”他唤道。

“啥?”阮思黎回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楚地倒映出了楼缎的影子。

……楼缎看了他一眼,慢慢说道:“不要想玉佑因。”

阮思黎还没反应过来,满是不解:“为什么?我们现在在推测是不是他做好事不留名啊。”

楼缎面不改色道:“因为我会吃味。”

阮思黎:“……”

阮思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教主,这是真的吗?”

“你说呢?”楼缎反问,“若我每天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时时刻刻都念叨着彭九鳕黄容鹿,你难道不会吃味吗?”

阮思黎眨眼睛:“不会啊,他俩反正爱得死去活来的,而且你也不会喜欢那种啊。”

楼缎:“……”

楼缎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无力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阮思黎呆呆地看着凌圳寰拿着小药杵一下一下捣着药。

“我觉得你不能光在这儿看,”凌圳寰抬头看了一眼表情呆滞的阮思黎,“你得动起来。”

“噢,”阮思黎指了指自己两条腿,“首先我得能动。”

“你又不是断了手!”凌圳寰非常愤怒,“而且就算你不动,你坐在这儿看着我捣药干嘛?”

阮思黎眨巴眨巴眼睛:“我无聊啊。”

凌圳寰:“……”

“无聊你可以去找缎儿。”

“他去抓野兔了。”阮思黎掏掏耳朵。

“你让缎儿堂堂一个魔教教主去抓野兔?”凌圳寰大惊失色。

阮思黎白了他一眼:“你还让堂堂魔教教主砍柴呢,你还让堂堂相臣淘米呢,你还让堂堂帝姬的婢女洗菜呢。”

凌圳寰道:“那是因为他们在这儿不能白吃白喝,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阮思黎点点头,“所以楼缎抓野兔去了。”

凌圳寰一听野兔是抓来吃的,连忙搓了搓手:“好好好,野兔肉,我最喜欢吃,记得烤焦一点。”

阮思黎奇怪道:“为什么要烤焦,我们又不喜欢吃焦的。”

凌圳寰瞪大了眼睛:“我吃啊。”

阮思黎笑道:“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凌圳寰:“……”

阮思黎笑容更加大了:“你刚才自己还说,一根耕耘一分收获,你知道吗?”

凌圳寰:“……”

阮思黎“嘿嘿”一笑,“只要你告诉我,那个给你药材的人是谁,我就给你吃烤兔肉。”

凌圳寰:“……”

阮思黎作势道:“哎呀,烤兔肉啊,真是香喷喷哦!”

凌圳寰道:“你真的以为我认识那个人,我真的是在集市上偶然碰见的。”

阮思黎:“你以为我会信你么!?我刚才看见你放进去了好多麟骨草!”

凌圳寰无语,继而大吼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是知道!”阮思黎急得脸都红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告诉你,你是骗不了我的。”

凌圳寰看了一眼阮思黎,叹了一口气,放下药杵,就在阮思黎真的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说:“事情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阮思黎:“……我不信我不信!”

“真的……”

“我不听我不听。”

“所以说,”凌圳寰挑眉,“你到底是为什么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已经有缎儿了,怎么还想着别的男人,你这个水性杨花的人!”

阮思黎:“……”

“算了,跟你没法沟通。”阮思黎愤怒地白了一眼凌圳寰,愤怒地推动着自己的轮椅,愤怒地走出了凌圳寰的小药房。

凌圳寰望着他的背影和气呼呼的脸,忍不住轻笑起来。

“缎儿啊,我在给你守着老婆啊,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凌圳寰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药杵继续捣药。

阮思黎在凌圳寰这儿碰了个软钉子,非常不高兴,他一个人推着轮椅慢慢走着散散步,欣赏大自然风光,感受田野间清新的空气(……)。

“我不过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小玉,臭包包哥竟然这样敷衍我!”阮思黎小声嘀咕,随便采了路边几株狗尾巴草,他将轮椅停在一颗大树旁边,大树下是柔软的草地,阮思黎用好的那只腿蹦下轮椅,躺在草地上。

俗话说,树下好乘凉,周围又有小河,风柔柔的,阮思黎很快,就觉得意识模糊慢慢进入了梦乡。

但是不一会儿,他听见周围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

“王爷,帝姬就在此处。”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阮思黎一听,本来还有点打瞌睡,现在完全清醒了,什么王爷啊,帝姬啊,这分分钟变宫廷模式是闹哪样?

接着,便听见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可有查清?”

“回王爷,”刚才那男人接着说道,“左将军交代的,帝姬确实就在此处。”

左将军……真是似曾相识的名字,阮思黎靠在树下仔仔细细地想了想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左将军……那不就是送天来这里的那个人吗,凌圳寰的一个朝廷中的朋友!

联系方才那男人说的话,帝姬就在此处,左将军……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他正想爬上轮椅回到住宿的地方,但是很不幸,他一抬头,发现面前站了两个男人。

不……准确来说,是一人站着,一人半跪着。

阮思黎:“……hi?”

“阁下再次想必已经听了很久了。”站着的那人笑意盈盈地说道,他长得很好看,简直可以用邪魅狂霸来形容,而且穿了一身黑,黑袍上面还用金色的绣线绣着花纹,看起来是个身份高贵的人物。

他虽然长得很好看,而且笑意盈盈,但是浑身上下就是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气场。

阮思黎默默地想:难道这就是帅到没朋友?

“噢,也不算久。”阮思黎摸摸脑袋,指了指地上,“是我在这里睡觉,你们自己在旁边说的,所以不算是我偷听。”

那人笑道:“是本王唐突了,扰了公子清梦,公子莫要见怪。”

好吧,这人道歉,还算蛮诚恳的,阮思黎摇头:“没什么。”

那人又说:“公子,可曾见过一位妙龄少女在此?”

妙龄少女……阮思黎嘴角不由得一抽,这个什么王爷分明就是冲着天来的!

阮思黎不知道他们来找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他们天的位置,想了想,阮思黎点点头:“我见过。”

奇怪的是,那人也不问天现在在哪,只是说道:“这位少女,是本王的妻子。”

阮思黎:“!!!???”

阮思黎瞳孔乱颤:“你说真的?”

那人点头,面容真诚,毫无半点虚假:“自然。”

阮思黎:“……”

这人说的真的是天吗,真的有待考究。

那人又说:“我的妻子自幼呆在家中,未曾出过远门,且性情顽劣,若有得罪,请多多包涵她。”

阮思黎连忙摆摆手:“不不不,她其实挺好的。”

说刚说出口,阮思黎就想打自己一巴掌:真没出息啊,一下子就被套出话来了。

那人似乎非常愉悦,笑了笑,又道:“好了,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既然公子知道她在哪,就请带本王去吧。”

阮思黎欲哭无泪。

阮思黎决定扳回一句:“我确实知道一位妙龄少女,不过人家可没丈夫,而且人家有心上人。”

没想到那人竟然毫不讶异:“是了,本王的妻子,可以说是与人私奔逃出来的。”

阮思黎:“……”

你媳妇跟别的男人跑了你竟然还能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出来……

阮思黎还要挣扎:“你还没说她的样子呢,随随便便就说带陌生人回家不太好吧……”

那人勾唇轻轻一笑:“非要我说的这么明显吗,她叫天,化名楼烟儿,与她一道的是国相楼湮。”

阮思黎:“……!!!你怎么都知道!!!”

“王爷,”刚才一直跪着的那个人突然出声:“还跟着小子说什么废话――”他转头对着阮思黎恶狠狠地凶道:“小子,她在哪儿,快带我们去,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阮思黎无辜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我的腿已经断了。”

那个凶巴巴的男人作势要掐阮思黎。

阮思黎连忙对着黑衣王爷大叫道:“你还是个王爷,不会这么残忍要你的手下掐死我吧,小心上诉告你草菅人命哦。”

那王爷扬了扬手,瞥了一眼阮思黎,语气已经有几分冰冷。

“我是盛明王师长宁,”他冷冷道,“你自然听过我的名字,现在我的苍云铁骑已经在你们魔教出岫山山脚下。”

盛明王!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而且,更不可置信的是……师长宁说的是“你们魔教……?”他为什么会知道他是魔教的人。

似乎看穿了阮思黎心中所想,师长宁道:“魔教自选出圣子的那一日,就宣布昭告武林,当时魔教圣子的画像自然是各大门派都发了一份,皇宫之中自然有能力得到区区一张魔教圣子的画像。”

阮思黎:“……你是说我的画像……已经被画成很多份每个门派差不多都看到了吗?”

师长宁看了他一眼,说道:“是的。”

“啊啊啊!”阮思黎抱头仰望仰天,“天啊!彭九鳕这干的什么事儿啊,简直就是缺德,现在谁都知道我是魔教圣子了啊,万一和魔教有仇的想要暗杀我怎么办,心好痛,啊啊啊啊!”

说到和魔教有仇,卧槽,阮思黎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师长宁连连后退几步。

师长宁连眼睛都不多眨一下:“你在心虚什么。”

阮思黎:“……”

“好了,”师长宁的忍耐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再问你最后一次,天在哪?”

他话说完,他的随从剑已经架在了阮思黎的脖子上。

阮思黎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我带你去。”

这一路走得似乎很漫长,师长宁的侍从推着阮思黎的轮椅前行着,阮思黎指着路,他其实不明白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带着师长宁去找天,假如天真的是师长宁的妻子,那么不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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