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不声不响之间,宋柯律已经把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了,李牧对他是感激的。李秀跟孔华西都是规矩的人,走后门送礼这种事情他们从来不做。所以这么多年孔华西还只是一位主任。李牧也一样,他认为走后门是一种有违公平的行为。纵使他抛弃自己的原则想找门路,他也只会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不知道该去找谁,不知道该送什么礼品,该封多少钱的红包。
“谢谢你。我以后还你。”李牧说道。
“嗯嗯,这句谢谢非常受用,还就不必了,我也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是最近熬夜,胃闹坏了,吃不下什么东西……”宋柯律说着边观察着李牧的表情。
“我会做养胃的药膳锅,吃了能改善一些,不过还是你自己要顾好自己,身体的器官非常脆弱,一旦消耗过度就会出问题……”李牧唠叨的说着。
此刻,宋柯律是享受着,曾几何时,曾希就这么唠叨着安阳,现在他是真正感觉到了那种被唠叨的幸福。“嗯,我下次会注意,可是约稿的多,必须完成工作。”
“你辛苦了。我父亲的事,真谢谢你。”李牧在外人面前都是称孔华西父亲的,虽然在家里他都叫叔叔,那也是一种害羞吧,不敢称呼的太过亲近,也许等他孔华西病好了,他真可以改变一下称呼问题。
“别在说谢了,好好照顾你父亲,让他心情轻松的进行手术。”宋柯律抬手想摸摸李牧的头发,但是还是转道放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不要着急,慢慢攻陷比较好。
“嗯,我会的。”
宋柯律并不是个清闲的人,正赶上旺季,编辑那边催的也紧,原本优哉游哉的生活缩紧了。要不是他从宋辉那里知道这件事,他还不知道他打算圈住的小朋友遇到了这种事情。还有,安阳,他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医院里帮李牧疏通的时候听别人提到了,原来,他也在这个医院。
那个梁晔跟安阳一样都是执着的人,辉子现在还闹脾气,赶紧护好小朋友吧,不然,那边动作起来他没个准备,再把小朋友拐跑了。他该去给弟弟做一下思想教育了。
李牧并没有辞去酒吧的工作,宋辉也再也没来捣乱,倒是每次他下班总能看到黎诡站在外面,等着他。然后两个人聊了几句,同行。李牧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种方式他并不反感就是了,不像宋辉那么激烈的不顾他的意愿。
宋辉在被宋柯律教育之后,开始反省,检讨自己的过错,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太过鲁莽了。小牧子也没什么错,要挣钱不得已选择这样的工作环境,自己不体谅不说,还这么做,真是太不应该了。把墙啄出一个大洞之后,宋辉决定痛改前非。
第二天,宋辉就堆了满脸的笑容,上赶子让李牧骂,李牧倒是没说什么,冷了半天的脸,最后还是给宋辉闹笑了。关于李牧是这种人的话也只字不提,他就当没听过,宋辉就当没说过。
倒是何涛有些别扭,笑的有些扭曲,就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宋辉几巴掌拍过去才给他纠正过来。
“牧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绝交这种话了!”宋辉指天发誓这么说。
李牧并没有察觉宋辉对他称呼的改变,他心思单纯,没有多想。倒是何涛品出来点味儿,还不时的提醒宋辉,还是别走那么近,说不定会传染的。
“怎么,怕老子喜欢上你么!你也不看看你这副德行,脸皮揭一层还有一层,就是喜欢上牧牧也不会喜欢你!”宋辉玩笑道。
何涛西子捧心,“人老珠黄,比不上那鲜花娇艳,鬼子咱们一起去冷宫孤独终老吧。”
黎诡冷冷的说道,“我也喜欢鲜花。”
“噗――”何涛仰天吐血。三人笑闹一片。
这段玩笑话他们都没当真,但是许久之后,当他们都意识到彼此真正的心思时,他们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年少轻狂时候的妄言有的时候却真的成了真。
晚上的酒吧分外热闹,宋辉他们成了常客,虽然第一次来还被李牧赶了出去,但是第二次和之后的几次,宋辉都用他们死皮赖脸的功夫给留下了。
酒吧老板专门给他们圈起了一个小小的空间,让他们学习。当然每次都能听到ra的吼声,为毛他要跟一帮小屁孩一起补习,酒吧老板对ra怨毒的眼神表示无视。李牧的工作时间变得不是那么难熬。
学校医院酒吧家,李牧变成了小陀螺,累极了,但是非常充实。
作者有话要说:小陀螺,小陀螺~我也是个小陀螺,忙碌个不停~
二更奉上,九点或者十点的时候有第三更,好吧~来评砸死我吧~
我先去吃点饭~有人说饥饿的时候人会变聪明,纯粹扯淡,会看到星星还差不多~
☆、24 奔跑
教室里,一排排的人低着头,李牧擦着额头的汗水,看着表上的时间,刷刷刷的写下答案。这是一次分班的重要考试,他不能放弃,但是今天也是孔华西进行手术日子。
“考试比较重要。”孔华西这样交待。李牧离开病房之后听到李秀跟孔华西唠叨,让孩子陪着,这万一是最后一次。
孔华西教训了老伴一番,“你怎么比牧牧还不懂事,我是个老头子,过去了就过去了,牧牧的前途才更重要。”
李牧没有勇气再打开那扇门,他怕自己看到孔华西失望的目光,能让孔华西自豪的儿子应该是成绩优异的好学生,该是能担得起忠孝礼仪仁之名的人。李牧想尽力做到,之前没有做个好儿子,这次一定要做好。
距离结束还有十五分钟,距离孔华西手术还有一个小时,这样,如果考试结束,他还有四十多分钟可以赶到医院。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结束时,李牧第一个上交了试卷,然后拔腿就跑。他甚至没有收拾东西。
“涛子,给牧牧收拾书包,等会医院见!”宋辉交待了何涛一声。
“成,你们赶紧去,看好那小子,要是手术失败了,别别让他……做傻事。”何涛看着那早就不见的身影,补上了最后几个字。
他们都知道孔华西手术只是抱着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的。比起那些其他更为严重的病,这样的成功率其实还算高的。但是李秀跟李牧,只看得到那百分之七十的失败率,战战兢兢的恐怕医生会告诉他们对不起。
李牧傻了似的奔跑,宋辉一把把人拽住了,“这得跑到什么时候,你傻了是吧!”把人推进了出租车了。
“呵呵,我是慌了。”李牧挤出一个笑容。
宋辉面色严肃,“不想笑就别笑了,师傅,XX医院。”
黎诡坐在前头,宋辉跟李牧坐在后面。
李牧用手心在裤子上磨着,都是汗水,从考试的时候就不停在冒的汗水。
“这场考试结果出来,你肯定得做我的小奴隶,看你紧张的。”从兜里掏出纸巾,抓着李牧的手帮他擦着,“孔老爷子肯定没事,你没看他训斥那些不好好学习的,有气力着呢!”
李牧知道宋辉这是在安慰他,并没有抽回手,任由他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擦着。“是啊,现在医疗科技发达,一定会没事的。”
黎诡从后视镜里看着李牧,看着宋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把自己藏的很深很深,不轻易暴露。就像一个野战军人,在等待着突袭制胜的时机。
车行到半路,司机把车给停了,靠着车窗抽起了烟。
“师傅,怎么不开了?”李牧问道。
“前头堵车了,这个点经常堵,常事。”司机慢悠悠的说道。
“有近路吗?”
“有近路我还会走这条道么,看你说的。”
李牧无意跟司机争执,跟宋辉说道,“要不,你们在车里等着,看什么时候路通畅了再过去,我先下车,跑着去。”
“你别一个人了,我们陪你。”宋辉给司机开了钱。
他跟黎诡都下了车。
李牧跟司机师傅道了声谢,一下车就开始狂奔,他现在就一个念头,必须赶在手术之前到医院,他必须得握住那个人的手,告诉他,他希望手术成功,然后陪着李秀一直到手术结束。他知道,他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更没有那些先进的医疗设备管用,可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就会后悔,人总是怕那些万一,他们揣着小心翼翼平淡的活着,他们希望自己和亲朋都能够免于灾难,免于疾病,因为生离死别是最难以忍受的,最没有回头路的。
先是李牧在前头跑着,宋辉黎诡在后面跟着,后来是宋辉牵着已经开始气喘的李牧跑。牧牧的身体以前就没打好底子,之前虽然休养的不错,但是最近的连轴转还是消耗了一些。
“宋,宋辉,你别扯。太累。”李牧跟宋辉说道。
宋辉就觉得如果能一直握着这双手,即便是再累也能忍。扯着一个人跑,后头的那个人基本上起着一个阻力的作用。宋辉也有些后劲不足了,这比拉牛车累多了,因为后面那双是腿,不是轮子。
黎诡加快了步伐,从已经开始疲惫松懈的宋辉手中顺走了李牧,推了他的腰一下,李牧本能的弯腰。黎诡顺势站在李牧身前弓起了脊背。把人一背上就跑了。
看到黎诡把人背跑了,宋辉没有多想,毕竟现在赶时间要紧,他追着又跑了几步,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鬼子,等把牧牧送到了,回来背我!”
李牧是觉得太丢人了,一个男人让另一个男人背着,黎诡还跟怕他掉似的,架住他的两条腿,让他放在他的腰两边,紧紧的圈住。
“黎诡,你让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跑。”李牧捏着黎诡的肩膀,根本不敢压在黎诡背上,他的整个上身都是垂直地面的。
“太慢。”黎诡给他回复。
“可是,我太重了。”
“不重。”黎诡像是不小心颠了一下。
李牧以为自己快掉了,赶紧趴在黎诡的背上,这一刻,黎诡的心跳声传来,怦怦有规律的跳动着。
“背很痒。”黎诡突兀的发生让李牧愣了下。
“哪里痒?”
“背的中间。”
然后就在黎诡的左边右边的指示中,李牧再也没有提要下来。黎诡的脚程非常快,体能也非同一般,到医院的时候,他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被放下来。
黎诡搀着他的胳膊,“慢慢走。”
“啊哦。”李牧以为是他怕自己的累着。
旁边有人小声的说,“原来是腿脚不方便啊,怪不得,一个大小伙子还要人背。”
李牧听到了之后,脸红了,这才明白了黎诡的用意。当他们赶到病房的时候床铺已经空了,李牧一愣脸上露出了慌张的表情。“不,不在了。”
“哎,你是孔华西的儿子吧。”那次来病房巡检的时候的医生刚好路过,看着李牧的表情就知道了,“你父亲正在准备手术,手术马上就开始了。”
“谢谢医生。”李牧在医生的指引下,这才找到了手术室。不过护士已经不允许人进入了。
李牧看见匆匆赶来的李牧,拉着他的手,“没事,他进去的时候说,他会活着出来的。他这是脾气倔,说出来的话肯定会兑现的。”
“嗯。”李牧不敢说什么话,怕招来李秀更多的担心,“您也别担心。医生是最好的医生。”
“牧牧,考试怎么样?”李秀问道。
李牧笑着说,“试卷都答完了,我尽力了。这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李秀安慰似的紧紧抓住李秀的手,就像那次孔华西突然昏厥一样,他们都在害怕着什么。现在只有他们能彼此支撑着对方。黎诡在一边看着,没有上前参与他们悲伤的氛围。
他们彼此抚慰着彼此的紧张惊慌害怕的情绪。因为在这一门之隔的手术室里有着他们的亲人。
黎诡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他瞪着那张被白布盖着的脸,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一个人去了,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的。身上被开出的伤口又被整齐的缝合,就如同刚进手术室里又给送出来似的,表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节哀。”
“节哀。”
所有人都这么告诉他,然后他接受了。抓着那双手一点一点的擦干净。然后让那样干净的尸体归于尘土,捧着那罐子骨灰,他看到那个男人遗憾悔恨的脸,竟然觉得无比快意。
“黎诡,黎诡……”
黎诡被那双手拉离了回忆。白净的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好像是怕拍痛他似的,力道非常轻。
看见本来眼神恍惚的黎诡突然清醒幽深的眼睛,李牧心内吓了一跳,跟被野兽盯住逃不开似的,“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护士说手术还有四五个小时。”
“没关系。”
“那,谢谢。”谢谢你肯留下来。李牧转身回去安慰李秀。幸好不止是他跟李秀两个人,不然他想象不到手术室外头的气氛会紧张成什么样。
人在一些不可抗力面前总是显得非常渺小,就像站在远处的梁晔。他没有再近一步,纵使他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快要累死了,为了码文只吃了一顿饭~ 看在我那么勤奋的份儿上,大家要包养我啊。
还没收藏作者的点一下文案上的专栏条,进去收藏一下作者哦~这样你就可以监视我的一切一举一动哦,能看到我有多萌~ 三更完毕,要求炸出深水霸王~~~~~~~~~
☆、25 隐忍
手术室外面的空气是凝固的,没人说话,只有轻微的抽泣声。李牧帮李秀擦着脸上的泪水,无从安慰。
他的肩膀是坚|挺的,在外人看来,那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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