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泽把信送出去后,心情是难得的轻松愉快,因此便想着去探望一下自己病重的王妃,就算王妃的身体再不济,好歹她也替自己生了一儿一女,待到窦淳死后,若是王妃的母家肯出力,能够说服圣人过继自己的儿子,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他越想越觉得不错,自己的儿子若是能成为太子,届时自己和儿子就可以里应外合,除去窦渊,就算无法除去窦渊,先占了太子位,让其他亲王无机可乘,对于自己的大计来说也是有益而无害的。
他心里一边琢磨着美好的未来,一边走进王妃居住的正院。
百草远远的就见到了窦泽的身影,赶忙入内向王妃禀报,待到窦泽走入正院时,百草已经领着一众丫鬟候在正房门口,并且向他行礼问安。
“都起罢,本王来看看王妃,王妃现在醒着么?”窦泽摆了摆手,淡淡地问道。
“回大王,王妃刚喝了汤药,眼下歇下了。”百草恭敬应道。
“怎么,王妃的身子又不好了?”窦泽皱了皱眉,怎么又在喝汤药?他每回过来王妃都在喝药,真是名符其实的药罐子。
“回大王,王妃这是老毛病了,天气转凉时便要发作。”百草嘴上说得恭敬,心里却是愤恨不已,王妃嫁入王府这么多年,大王竟还不知王妃有这个老毛病,显然是未将王妃放在心上,难怪王妃不想见到大王。
窦泽听罢脸上闪过一丝不满,若不是王妃出自西北贺家,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迎这么一个病秧子王妃入府,所幸王妃还为他生下一儿一女,算是功劳一件,也让他对王妃的不满稍微减少了那么一丁点儿。
不过王妃那破身子,竟然能挺过生产,也让窦泽有些意外,想当初众人都以为王妃体弱多病,在孕育子嗣方面极为艰难,就是侥幸有孕了,以王妃的体弱,一个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呢。谁知他的王妃硬是挺了过来,还不只生了个小郎君,后来又替他生了个小娘子,也算是个有福气的了。
若不是因着这一双儿女,窦泽早就将王妃给忘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窦泽本想来探望王妃,可是王妃歇下了,他也就摸摸鼻子转身走了,结果他还没走回前院,就见前方一行人缓缓而来。领头的那个娘子穿着缎织掐花的对襟外裳,配着烟水百花裙,头上梳着随云髻,髻上簪着一对镶有珠玉的流苏发钗,看起来娇俏又可人。
娘子领着一众丫鬟来到窦泽跟前,向着窦泽屈膝行礼,嘴里一边柔柔地说道:“妾见过大王,大王万福。”
“起罢。”窦泽一双眼珠子几乎黏在了对方的胸前,只见那对襟外裳里的粉色织成诃子若隐若现,且那束在胸下的阔带使得胸部更为挺立,而娘子颈下胸前的一片雪白,更是晃得窦泽眼花得很。
来人正是孙孺人,她眼见着自己精心的打扮,果然勾得大王神魂颠倒,嘴角便忍不住噙着一抹笑容,她本来就生得美貌,否则当初如何能够勾搭上窦泽。此时又这么含羞带怯的一笑,娇媚的神态更是让窦泽瞧得目不转睛。
“大王,不知王妃身子可好?妾日夜挂念,都在为着王妃的身子烦忧,日前妾听说京外的普云寺极为灵验,因此妾想请大王应允,让妾到寺里替王妃祈福诵经。”孙孺人柔柔地说道,末了还眨了眨眼,对着窦泽抛了一个媚眼。
“你能够如此替王妃着想,果然是个好的,不过祈福诵经不必急于一时,本王日前将这府里大小事交予你手上,待本王先问过府内事务后,你再前往普云寺罢。”窦泽清了清喉咙,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可孙孺人又如何听不懂他话中的暗示,她羞红了一张脸,娇滴滴地应道:“诺。”
语毕窦泽便带着孙孺人回到自己的院落,美其名曰询问府内事务,实则抱着孙孺人上下其手,吃尽了豆腐,恨不能天色快点黑,好赶紧抱着美人上床榻。
孙孺人倚在窦泽的怀里,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娇喘着,待到她觉着时机差不多了,便软软地开口,“大王,如今妾管着这府中大小事务,丝毫不敢懈怠,可前些日子那常管事却是处处都要挑刺,就是没错的地方也被他硬是挑出错来,妾看着,常管事这是不满大王的决定啊。”
“常通?他是王府内院的大管事,他说了什么你听着便是。”窦泽虽然色心上头,可是并没有完全被美色蒙蔽了脑子,孙孺人这么一说,他马上反应过来。虽然他将府中事务交给孙孺人,可实际上孙孺人手中的权利并不多。
孙孺人本来想得很好,她哄得大王将管家权交给她后,她便可以耀武扬威,成为这王府的新主子。她好容易逮着机会,打算给王妃一个下马威,却没有想到王府的外院有长史和司马管着,内院有常通这个大管事,她根本就只是个摆设,她顶多管管自己的院子,或是其他侍妾和群芳园的事务,别说是管着王府,就连厨房她都插不进手,更不用提王妃的正院或是小郎君的院子了。
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常通还处处和她作对,旁的人只羡慕她掌了管家权,却不知道实际上她竟是被一个管事给辖制住了,她气得要命,便打算在大王面前告常通一状。谁知大王竟是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她其他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本想着大王若是恼了常通,她便可以顺便扯出王妃,毕竟谁不知道常通就是王妃的一条狗,若是没有王妃的准话,常通如何会跟她过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窦淳:为什么我还没醒……
卓惊凡:作者干得好,就让他继续睡下去吧……
唐代所谓的“诃子”就是无带抹胸,也就是无带内衣啦,“织成”则是古代一种名贵的丝织物,唐代的诃子最常用的面料就是织成。
35第三十五章 小产
窦泽可不管孙孺人心里的想头,眼瞅着天暗了下来,便急吼吼地让人备膳,用完膳后便打算抱着孙孺人滚上床榻。只孙孺人这时却腼腆着脸,凑到窦泽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窦泽听罢却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是皱了皱眉。
孙孺人瞅着窦泽的脸色不好,心里有些着慌,她原以为窦泽听见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的,可现在看起来,却不是这样。
“既然不方便,还不退下?”窦泽满腔的热情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个透心凉,他心情郁闷,对着孙孺人一点儿都没有好脸色。他本来就被孙孺人的娇媚给勾得魂都快飞了,就想着入了夜定要在床榻上好好整治对方一番,谁知临了宽衣解带时,孙孺人却说身子不方便,无法侍候。
孙孺人见窦泽的脸色实在不好,也不敢再多说,只得含泪退下了。窦泽一腔欲火被挑拨地没处发,最后只得忿忿地前往群芳园,随便挑了一间屋子,正好是吕孺人所居,他进去后把对方往床榻上一拽,便是一夜的颠鸾倒凤。
隔日一早,窦泽神清气爽地离了群芳园,不一会,大王昨晚上宿在吕孺人屋里的消息,也立刻传开来了。孙孺人本来正在用早膳,听说了之后,真是气都气饱了,她脸色阴沉,本以为有了孩子,大王怎么着都该对自己另眼相看才是,可大王却是一副厌烦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喜色。
孙孺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难道大王就这样重视王妃所出的小郎君?也不知道那个病痨子王妃什么时候才能断气,孙孺人真是恨不能王妃今日就没了,就是大王会续娶继王妃,可等到继王妃入门时,她早就把持住整个王府了,到时还不知道是谁向谁低头呢。
思及此,孙孺人难看的脸色总算和缓了一些,现如今她掌着管家权,纵使常通这个刁奴因着王妃的唆使,不给自己好脸子偶尔还会使绊子,可只要大王不发话,她便能握着管家权不放,待到王妃故去了,她再来收拾常通不迟。
孙孺人眯了眯眼,心里已经在盘算日后要如何处置常通,用完早膳后,她身旁服侍的贴身大丫鬟一边侍候她净手,一边轻声说道:“孺人,奴婢这里有些消息。”
“你们都退下罢。”孙孺人的眼神一闪,知道自己的大丫鬟这是有要紧话要说,便将其他丫鬟都给挥退了。
“孺人,奴婢前些时候瞧见百灵和马婆子走得有些近。”孙孺人的贴身大丫鬟说道,这个大丫鬟叫做翠柳,是孙孺人从孙府带过来的,对孙孺人忠心耿耿,很得孙孺人看重。
“百灵”孙孺人想了想,终于想起百灵是谁,可不就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么,印象中那个百灵似乎很安静,就是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她心下一凛,沉声问道:“马婆子怎么会和正院的人和在一起?你没瞧错?”
“奴婢知道事情轻重,自是瞧得真真的,才敢来禀报孺人。”翠柳赶忙保证,她可是瞧了又瞧,万分确认和马婆子凑着头嘀咕的人就是百灵,这才赶忙来向孺人报信。
“你有没有问过马婆子,百灵来找她做甚?”孙孺人蹙着眉,开口问道。
“奴婢问了,马婆子说是前儿个她家的桂花病了,是百灵及时发现,还找了大夫来,救了桂花一命,所以马婆子对她感谢得很。”翠柳将打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她不是王妃身边侍候的丫鬟么,哪里有这么多闲工夫,去注意一个厨房的粗使小丫头,这事儿有鬼,你去问问,桂花和百灵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动的。”孙孺人蹙着眉头,百灵可是王妃身边得用的大丫鬟,怎么会和厨房一个粗使丫鬟扯上干系?怎么想都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诺。”翠柳福了福身子,将这事儿记在心上,主仆俩又说了会儿其他的话,便看似将这一页暂且揭过了。……
卓惊凡守在窦淳的床榻前,等着对方清醒过来,胡太医说得很笃定,窦淳在午时前绝对会醒,眼看着还差三刻就午时了,可窦淳还是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胡太医和其他几位太医此时都候在偏殿里,就等着太子殿下醒来后,好为殿下检查身子。
因此卓惊凡皱了皱眉,正想使人去偏殿请太医时,就见窦淳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直勾勾地盯着窦淳。然后,他看见了窦淳的眼睑颤了颤,接着那一双闭了好久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了。
这时他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瞬间就扑到窦淳身边,并且连声说道:“快!去通知圣人和皇后,就说殿下醒了!再去偏殿把太医都请过来,别忘了还要备些清淡的吃食,殿下睡了这么久,想必是饿了,还有熬好的药也端上来。”一时间寝室内众宫人顿时忙碌了起来。
“……凡凡……”窦淳虽然睁开了眼,可意识还是一片模糊,不过卓惊凡的声音还是第一时间传入了他的耳里,他听着卓惊凡语气中的欣喜和隐藏的颤抖,心里一抽,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便开口轻唤了一声。
“我在,我在!淳儿你安心躺着。”卓惊凡虽然正在吩咐着宫人,可却也分出心神注意着窦淳,因此窦淳一张口喊人,他立刻就应了一声。
不一会,太医就来了,几个太医围在床榻前,正在替太子殿下检查身子,接着得到消息的圣人和皇后都来了,圣人激动的眼圈都有些发红,皇后更是频频抹泪,众人见了圣人和皇后,赶紧行礼问安,圣人一摆手,很快地叫了起,“都别多礼了,太医赶紧替太子瞧瞧。”
胡太医等人立刻起身,继续替太子殿下检查。
须臾,以胡太医为首的一众太医,对着圣人躬身行礼,“恭喜圣人,殿下的身子已无大碍,这几日配以汤药调理,体内的余毒便可彻底清除。”圣人一听大喜,抚掌大笑,并且开口赏了众位太医许多赏赐,就是皇后也跟着赏了许多东西。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圣人赏完太医,随即坐到床榻边,拍拍窦淳的手叹息了一声,接着又转头望向卓惊凡,温和的说道:“太子妃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了。”
“回父皇,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卓惊凡浅笑着说道,圣人听罢显然很是满意,对着窦淳说道:“你这个太子妃是个好的,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你,他几乎是衣不解带守在床榻前,日后你得对他好一些。”
“诺,儿臣省得。”窦淳开口说道,嗓音听起来还有些虚弱,圣人自是不敢再多说,吩咐他好好休养,然后又对着卓惊凡叮嘱了几句,便带着皇后离开了。
“凡凡。”待到圣人一走,窦淳就睁着一双明亮的双眼,对着卓惊凡伸出手,此刻他的脸上还是挂着一抹单纯的笑容,让卓惊凡的心下有些疑惑。太医之前说了,待到窦淳醒来,未尝没有康复的可能,可方才太医和圣人为何都没有提起这茬?因着圣人没有开口问,卓惊凡也不好越过圣人擅自开口,此时见着了窦淳的笑容,让他忍不住猜测,莫不是太医的诊断出了错,窦淳并没有康复?
而圣人是否早就知晓了,才会说“醒了就好”?
卓惊凡揣着满腹疑问,坐到了床榻边,他细细观察着窦淳的表情,想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来,不过他怎么看,也只看见窦淳的傻笑。
“淳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卓惊凡心下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窦淳康复还是希望他一直傻着。本来只是单纯的想善待对方,可是那一晚的荒唐,又让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在这边纠结个老半天,可罪魁祸首若还是个不开窍的稚儿,他找谁说理去?尤其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心智只有八九岁的稚儿占了便宜,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就是对方的身份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他还是感觉委屈。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对方压在身下狎玩,可对方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就让他觉着这哑巴亏真是吃得忒憋屈。
因此此时见了窦淳的笑容,就让卓惊凡气不打一处来,脸上也带出些情绪来,一旁侍候的宫人见太子妃突然变了脸,都有些摸不着头绪,只她们也不敢多话,各各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窦淳自然也瞧见了卓惊凡的脸色,他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丝毫未显,只是继续伸着手,对着卓惊凡唤道:“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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