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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围过来的每个孩子各发两颗糖。

这儿正忙乱着,他的父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全都涌了出来,乐呵呵地打招呼。

“爸、妈,新年好,儿子给你们拜年,祝你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陈奎生将奶糖袋子塞到妹妹陈奎香手里,拱手向白发苍苍的父母拜年。

“哎……新年好!祝你步步高升、财源滚滚!”冯桂珍笑道,“祝小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陈逸帆瞅着暗淡的阳光下穿了件崭新的黑底红花棉袄、笑得一脸褶子的奶奶,想到这个老太婆前世因为没能要到10000元抚恤金,无情地将他逐出陈家,心中冷笑,懒得开口搭理。

陈奎生见陈逸帆一直像块木雕一样坐在车上不动、不吭声,估摸着儿子这是冻僵了,心疼坏了。

“爸、妈,今天太冷了,小帆冻得说不出话来了,我先抱他去屋里暖和暖和。”

“好,快进去。”陈开银吩咐道,“车子和东西,让你哥他们弄。”

“这车东西,都是双份的,一份给家里,一份留着送给方家,别搬错了。”

陈奎生冲众人叮嘱了一声,一把抱起陈逸帆跨进院子,大步流星地走向挂着草帘子的堂屋。

这座巨大的院子和三层楼房,是陈奎生的大哥陈奎高去年新盖的。

因为父母一直跟着陈奎高一家人住,他家盖房,兄弟姐妹都得掏钱。

陈奎生这个有城市户口、端铁饭碗的人,自然是掏钱最多的,一出手就是4000元。

陈逸帆环视了一圈宽敞的院子、房屋,想到自家那仅有45平方米的小宿舍,暗叹老爸就是个大傻蛋,明明挣得不少,却全部奉献给了这堆亲戚,养肥了别人,累坏了自己。

陈奎生抱着陈逸帆来到烧得正热的煤炉旁,拖了把椅子放下儿子。

他先脱掉自己身上带着寒气的军大衣,再快速替儿子摘掉围巾、脱掉大衣和棉鞋,用力揉搓了几下儿子冰冷的双脚,裹在毛衣里捂着,又伸手揉搓儿子冰冷的双手。

“要不要喝点麦乳精?我给你冲一杯。”

陈逸帆摇摇头,木着脸看着陈奎生忙碌,暗暗埋怨这个大孝子连累他遭罪,决定找机会离间父亲与陈家上下的关系。

冯桂珍盯着儿女们把三轮小货车上的东西搬空,把自家那份全部打开查看。

她拿着一条红围巾、一条黑围巾进屋,问道:“这是买给我和你爸的吧?哪儿买的?多少钱?”

“清河商场买的,200块钱一条,羊毛的,可暖和了。你戴上试试。”陈奎生说道,“都是玉兰挑的。她给你们买东西,一向舍得花钱。她这次忙着照顾人,不能回来,怕你不高兴,让我帮忙向你道歉。”

冯桂珍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礼到就行。一个月能多挣120块钱呢,当然应该留在那边。她也给方家买了吧?”

☆、第7章 争斗

“嗯,一样的,两条。”陈奎生回答。

“都嫁到陈家了,还整天往娘家送钱。没见过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媳妇。她花的,可都是我儿子的钱!”冯桂珍不满道,“我做主,把那两条围巾留下。黑的给你大侄子,红的留着将来给他当聘礼。”

“这哪行!”陈奎生为难道,“玉兰现在比我挣得多,我哪能趁着她没回来,私下里扣了她送给父母的礼物。”

“不就是照顾了几天孕妇嘛,她能一辈子照顾?这些年,她还不都是靠你养着。”冯桂珍不以为然,“她什么时候转正?都拖了这么多年了!”

“厂长跟我说了,今年就给她转正,每个月工资涨到400块钱。”

为了突显老婆的挣钱能力,陈奎生私自给方玉兰的月薪多加了50元。

陈逸帆瞥了一眼一副小心翼翼地讨好表情的陈奎生,知道父亲的小心思,暗暗埋怨:你这是从小缺爱吗?这么讨好这种蛮不讲理的老太婆,值得吗?

“这还差不多!”冯桂珍满意地点头,说道,“围巾我收了。方家的礼,本来就该比我们家的少。凭什么跟我们家的一样?”

陈奎生皱了一下眉头,纵然心怀不满,到底没再争辩,省得大过年的,闹得不痛快。

陈逸帆观察着憋屈的父亲,生出一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照理说,谁掌握了经济大权,谁就掌握了话语权。

到了你这儿,怎么就不灵了?

只能说明你软弱可欺!

你知不知道,前世你去了之后,我们母子俩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个老太婆和那些亲戚,都是喂不饱的豺狼,你懂不懂?

有我在,你就算是“小白菜”的命,也得给我改了!

“你想想办法,给你大侄子在盐化厂找份工作,能办成正式工最好,不行的话,临时工也行,以后再想办法转正。你大哥就这么根独苗,总不能一辈子留在乡下种地。”冯桂珍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逸阳在城里有份工作,也能谈到好对象。最好是盐化厂的正式工,有宿舍的,那样的话,他就不用总跟你们三口挤在一起了。”

陈逸帆被冯桂珍这发号施令的老佛爷架势激怒了,不满道:“陈逸阳初中都没上完,盐化厂怎么可能要他?我爸又不是厂长,想给谁安排工作,就能安排。我爸得罪了副厂长,整天被人使绊子。那个副厂长正等着抓他小辫子呢,他要是为了这事送礼,没准会被定个行贿罪。”

冯桂珍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怎么得罪了副厂长?”

陈奎生瞪了一眼陈逸帆,向母亲解释道:“他那外甥整天不干活,尽拖后腿,还想揽功劳。我批评了几次,就给得罪了。”

“人家是副厂长的亲戚,你批评他干吗?傻呀!”冯桂珍数落道,“从小就是个直肠子,不会做人。”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都怕得罪人,都不吭声,活还怎么干?”陈逸帆辩解道,“我爸能在厂里站稳脚跟,靠的是真本事,不靠歪门邪道。我妈能转正,靠的也是心灵手巧、踏实肯干。陈逸阳既没学历,又娇生惯养,别说进不了盐化厂,就算送大礼走后门进去了,他也吃不了那个苦!你们光看人吃肉,没看人挨揍。根本不知道我爸妈平时有多苦!”

“小帆,少说两句!”陈奎生低声呵斥。

“我说的都是实话!”陈逸帆愤愤不平。

“你只知道展现光彩的一面,从来不向家里诉苦,他们自然以为你的成功来得特别容易。他们还会认为,托你办点事,你也该轻松办成。你要是没办成,那就是六亲不认。

“你这是何苦呢?报喜不报忧,只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还有,每年买这么多礼物、发那么多压岁钱,还不是平时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你不说,谁会知道?还都以为你是大款呢。

“这个要盖房,问你要点钱;那个生病了,问你要点钱;还有的要交学费,也问你要点钱……他们谁会知道,我们自己生病了,都得拼命扛着,舍不得去医院呢!马上要考初中了,好多同学都花钱上补习班,我就没舍得跟家里要钱,一直靠自己刻苦学习。我们一分钱掰成八瓣花,谁知道?”

“要上补习班的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陈奎生沉着脸埋怨道,“我跟你妈这么辛苦地挣钱,就是指望你好好学习、出人头地,谁让你省这笔钱了?”

“我上回住院,花了家里不少钱,不能再花钱了。”陈逸帆故作委屈地说道,“我自己努力,也能学好。这不是一直都考第一名嘛。”

陈奎生想到陈逸帆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第一名,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不过,语气仍旧不好。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我跟你妈再苦再累,也不会缺你的钱。”

“我这不是心疼你们嘛!”

陈逸帆撅起嘴,摆出一副极度委屈的模样。

冯桂珍看看孙子,又看看儿子,眉头拧成了疙瘩,原先计划好的一堆要求,现在不太好说不出口了。

“小帆怎么住院了?”

“他跳下河救人,差点丢命,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

陈奎生想起当时的凶险,心里一软,怨气顿消。

他伸手将陈逸帆抱到怀里,爱怜地抚摸着对方柔软的黑发。

陈逸帆知道陈奎生这是心疼了,像只温顺的小鹿一样依偎在父亲怀里,小模样乖巧极了。

“为了救人而送命,傻不傻?跟你爸一样!”

冯桂珍没带过陈逸帆,一年也就见个一两回,对这个孙子并没有深厚的感情。

她明知道陈逸帆乖巧懂事、成绩优异,但是,心里还是偏向陈逸阳这个调皮捣蛋、好吃懒做的长孙。

“逸阳的工作,你上点心。他是陈家的长孙,总不能一辈子当农民。回头,你把带给方家的礼物再带些回家,留着给领导送礼,尽快把这事落实了。”

要不是怕陈奎生生气,陈逸帆真想开口讽刺几句。

老太婆这心,简直偏到胳肢窝去了。

想替大孙子谋份工作,却一分钱都不愿掏,还要再度克扣夫妻俩送给方家的礼物,真是太不像话了!

父亲尚在,都这么无情,难怪前世会对孤儿寡母那么地冷酷!

陈奎生见母亲不关心陈逸帆的健康,仍然惦记着陈逸阳的工作,并且变本加厉地克扣给方家的礼物,心里不太高兴。

想到儿子说那么多都是因为心疼自己,而这个当母亲的,却一向只知道偏心、索取,他也硬起了心肠。

“妈,这事真不好办。人家副厂长的亲戚进厂,都得是高中毕业。我哪来那么大的脸面,能把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给弄进去?大哥去年过年时说要盖新房,我二话没说就给了5000块钱。小弟去年年中骨折,我也给了1000块钱。大姐家里困难,我每年贴补500块钱。小妹上卫校,所有费用全是我掏的。每年的礼物、压岁钱,我都买得最多、给的最多。我对亲人,真是掏心掏肺了。逸阳的工作和婚事,我真没能力解决。你们另想办法吧。”

冯桂珍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黑着脸走开了。

陈逸帆见冯桂珍摔下草帘子走出去,在陈奎生耳边低声问道:“爸,你是捡来的吧?”

“怎么这么说?”陈奎生不解道。

“瞧老太婆这心眼偏的,她肯定不是你亲妈!”陈逸帆嘀咕道。

“胡说!”

陈奎生板起脸,想到父母确实一向偏心,心情有些黯然。

“五根手指头,还不一样长呢,偏心点,很正常。”

“幸亏我是独生子女,你跟我妈的心,全在我身上!”陈逸帆笑得得意。

陈奎生抬手刮了一下陈逸帆的小鼻子,刚毅的脸上浮现宠溺的笑意。

中午这顿饭,与往年一样吃得热闹欢腾。

桌上开的白酒,都是陈奎生从城里带过来的。

他先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红包,给每个孩子都发了压岁钱,接着,便和一桌子亲戚喝酒、聊天。

他平时忙于工作,也就过年时能跟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兴致挺高。

他被众人连番敬酒,喝得脸红脖子粗,很快就醉了,说话时舌头都打结了。

这时,陈逸阳端着酒杯起身敬酒,笑眯眯地说道:“二叔,盐化厂工作的事,多谢你了,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坐在邻桌的陈逸帆听出不对劲,忙打断道:“什么盐化厂工作的事?我爸不是已经明确拒绝了吗?盐化厂不收高中学历以下的人。人家副厂长的亲戚,都必须是高中学历。他哪有这么大脸,能把你弄进去?奶奶没跟你说清楚吗?”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冯桂珍厉声警告。

“我爸刚才已经明确跟你说了。大伯盖房,他二话不说掏了5000块钱;小叔骨折,他给了1000块钱;大姑家里困难,他每年贴补500块钱;小姑上卫校,费用全是他掏的。他对一大家子掏心掏肺,能帮的,就算自己勒紧裤腰带也会帮忙。逸阳哥的工作和婚事,他是真没能耐帮,打肿脸充胖子都撑不开那么大的脸。这话要说几遍?”陈逸帆义正严词,“为了补偿逸阳哥,我爸还把本来打算送给我外公、外婆的一对羊毛围巾送给逸阳哥了。一条给逸阳哥自己戴,一条留着给逸阳哥将来娶媳妇当聘礼。两条围巾都是从清河商场买的,加起来400块钱呢。是我爸将近一个月的工资钱。逸阳哥,这两条羊毛围巾,奶奶拿给你了吧?”

☆、第8章 离间

陈逸阳已经从奶奶那儿听说了二叔推辞的事,得知奶奶还会找机会再提,务必要逼迫二叔应承下这事,本打算趁着二叔喝醉了,当众落实此事,逼得对方没有退路。

没想到,竟然被陈逸帆这个耳长、嘴长的臭小子给破坏了,心中大怒。

现在听说了羊毛围巾的事,他想起奶奶刚才根本没跟自己提起这事,暗暗生疑,怒气减了不少。

“没啊,我没看见围巾。”

大伯母胡彩霞相信小孩子不会当众说谎,那两条羊毛围巾定是被婆婆私吞了,岂能不抓住机会把围巾给要过来。

“哟,这么贵的围巾,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妈,一会儿拿给我,我替逸阳收起来。这小子总是丢三落四的,收不住好东西。”

冯桂珍本来打算先把这两条羊毛围巾悄悄收起来,等陈逸阳以后定亲了再拿出来充作礼物给出去,没想到,竟被陈逸帆当众给说破了,还被精明的大媳妇给盯上了,心里有点恼火。

想到这两条围巾,明明是她强行从陈奎生那里要过来的,却偏偏被陈逸帆说成是小儿子主动送出去的,害她一点都捞不着感激,她越发地生气。

“这是给逸阳定亲用的,我先替他收着,到时候再给他。”

胡彩霞心中不满,又不好当众跟婆婆争抢,只好忍耐着说道:“您可得仔细收好了,别被虫蛀了。两条围巾400块钱呢。”

“知道。”冯桂珍有点不耐烦。

果然私吞了!

这都半截入土了,还扣下儿子、孙子的东西私藏着,什么心态?

葛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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