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凌子修这个小意外导致乔知白原本打算给徐淼的结婚礼物并没有买成,但是成功抱回一只专属“小奴隶”的乔知白显然心情很好。
将凌子修一路抱回百味楼,在吩咐过小二待会儿记得送一盆热水和几样招牌菜上来后,乔知白便径直带着凌子修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即使凌子修已经很轻了,但是乔知白在抱着他走过了几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后,也不得不诚恳地表示自己的血槽即将归零。
将凌子修轻轻放到地上,乔知白略略有些喘气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戏谑道:“嗳?从昨天到现在,我怎么好像一直没听见你出个声儿呢?嗯,我这该不会是买回了一个小哑巴吧?如果真是哑巴,那我这次可亏大发了,啧啧。”
状似懊恼地皱了皱眉头,眼里却溢出一点笑意来:“来,小修,我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快叫一声‘主人’来听听。喊一声,待会儿就赏你一个大鸡腿好不好,嗯?”
凌子修却只呆呆地站着,依旧没有说话。乔知白在一旁看着,见他真的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不禁也有些头疼。
百味楼里的小二手脚都很利落,两人在房里待了不多会儿,那头小二就已经按照吩咐将热水送了上来。
“你能自己动手洗澡么?”乔知白对着凌子修问了一句,意料之中地没有接到答复。
被无视了的乔知白脑门上蹦出一个小小的十字,瞪着正用生命诠释着什么叫做“非暴力不合作”的凌子修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心软地举了白旗。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笑骂一句“上辈子欠了你的”后,随即还是撸起了袖子,准备亲自动手帮着凌子修洗澡。
但是即使乔知白觉得已经纡尊降贵了,那小家伙也依旧不乐意。眼看着乔知白的手伸过来要帮他解衣服了,却总是左躲右闪地不配合。折腾了好一会儿,乔知白火了,伸手给了凌子修一个脑瓜嘣儿,凌子修这才别别扭扭地消停下来。
但是还没等乔知白舒一口气,下一刻,见到了凌子修在衣服掩盖下伤痕斑驳的身体,乔知白的火气顿时“蹭”地一下冒了上来。
“这是怎么弄的?”乔知白不假思索地冲着凌子修询问出声,但紧接着又觉得自己是问了一个蠢问题。伤还很新鲜,有些甚至都还没结痂,想必这就是昨个晚上凌子修被人牙子抓回去后才遭到的一顿打。
忽而不禁有些自责:若是昨天中午他就将他带在身边,或许……
乔知白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怒气而显得有些冷淡,凌子修听在耳里,有些不安地蜷缩了一下身子。随后也不说话,只推了推乔知白,转身就准备自己往浴桶里钻。
“伤成这样还想直接下水?待会儿感染了怎么办?你不要命了?”乔知白被气到无力,无奈地伸手捏住凌子修的后颈,轻轻掐了掐,挫败道,“呆着别动,我去给你请大夫……身上难受的话等我回来,我用湿毛巾给你擦擦。好好在这里歇着,别去沾水,也别给我捣蛋乱跑,听到了没有?”
说着,也不管凌子修给没给反应了,抓着钱袋赶紧出门下了楼。
凌子修呆呆地在屋子里站着,直到听不见人的脚步声了,这才慢慢地抬起了头来。阳光透过开着的窗户照进了屋子里,凌子修伸手拨开自己过长的头发,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上,一黑一红的一双异色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莫名显出几分妖异。
侧头望了望浴桶里还在散发热气的热水,凌子修下意识地伸手想要碰一碰,但最终,却还是顾及了乔知白最后的叮嘱,在最后一刻又轻轻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转头将视线又重新投到大门上,好一会儿,凌子修才又重新慢慢地低下头去,让自己的发严严实实地将自己的不祥之眼遮住,然后,轻轻、轻轻地做出回答:“好。”
☆、一点就见效哦
第六章
乔知白毕竟是初来乍到,对名隐城内的布局还是不甚熟悉。带上钱袋下了楼,暗自掂量一番,最终还是先转身去找了百味楼里的掌柜。
掌柜见乔知白对那小奴隶的伤情很是上心,又觉得他那一脸焦急不似作假,心中稍稍有些吃惊,但不过一个念头转过,便又暗暗按捺了下来,只体贴地解释道,“名隐城里的医药馆子并不少,离着百味楼不远就有一家明和堂。明和堂里的张大夫的医术在城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请他过来想必能够保障……咳,客官带来的那个小兄弟身体安康。”
乔知白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多谢”后,连忙递上一两银子,又追问道,“不知那位张大夫所处的明和堂在哪个方位?可否烦请掌柜的派遣一名小二哥同我一同前去?”
掌柜的接过银子,连忙笑道:“路程不远,我使个腿脚利索的直接去明和堂请人便罢,客官您不如还是上去照顾一下那位小兄弟,待会儿我让张大夫直接上您的房间去,您看这样可好?”
乔知白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便点了个头,又从锦囊里拿出一个银锭子递了过去,“那就麻烦掌柜的了。”说完转过身子便上了楼。
一推开门,乔知白便看见凌子修还是像个木桩子一样戳在浴桶的旁边,他走时什么样,现在便还依旧什么样,半步也未移开。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看起来木呆呆的样子。但乔知白看着却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乔知白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凌子修的脑袋,然后伸手将他拉到浴桶另一边的小木椅上坐了下来。
伸手试了试水温,依旧还是温热的。转头又看了看凌子修脏兮兮的小身子,乔知白叹了一口气,拿了预先备好的干净帕子,用水先沾湿了,然后绞了绞,直至半干,然后才帮着凌子修擦起手来。
坐在小木椅上的凌子修低着头,有些怯怯地任由着乔知白摆弄,整个人安安静静的,乖巧的不可思议。
乔知白用手轻轻碰了碰凌子修身上的伤,手下的凌子修在自己碰触上去的时候有着一瞬间的颤抖,但是整个人却没有躲开,连叫也没有叫一声。乔知白抿了抿唇,停下了为他擦拭的动作,伸手轻轻地捏了捏他挺直的小鼻子,温声问道:“疼么?”
凌子修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坐直了身子,然后快速地摇了摇头。极长的睫毛低垂着,将他的双眼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不让旁人窥视到里面一丝一毫的情绪。
乔知白看着那双乌黑浓密的睫因为主人的不安而微微颤抖,捏住凌子修鼻子的力道稍稍重了些,“说谎。”
凌子修稍稍一顿,下意识地想要抬眼偷偷地看一看面前的人是不是生气了,但是那双眼刚刚想要睁开时,却又莫名僵住了动作。而后,乔知白就见那个浑身伤痕的孩子微微蜷缩起了身子,深深低着头,做出的姿势像是想将自己与世界隔离开来。
乔知白便明白了,在对付这个小鬼的斗争上,自己又是完败。
乔知白甚至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了,他明明不该是这么心软的人,怎么偏偏对这个孩子倒是说不起重话来了。
难不成自己其实是一个隐形儿控?乔知白认真地琢磨。
重新将凌子修一把抱进怀里,下巴放在凌子修的肩膀上,一边小心地避过凌子修身上的伤痕,一边继续细心地为他简单地擦拭着身体:“这些伤口我看着都觉得疼极了,你真正承受着它又怎么会觉得不疼?”
“疼就要说出来啊。”乔知白在帮凌子修粗略地擦完身子后,将他整个人在自己的怀里转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然后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又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将那一头乱毛意恋酶加惨不忍睹,“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你不知道么?”
凌子修坐在乔知白的怀里,一双乌黑的睫却抖得更厉害了。乔知白看见怀中的小人儿薄薄的嘴唇轻轻开阖了几下,最终却依旧没能发出什么声音出来,只在最后溢出了一个模糊破碎的调子。
乔知白鼓励地看着凌子修,但凌子修却不敢与他对视。乔知白等了很久,怀中的孩子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心中微微叹息,正当乔知白暗忖着是不是自己逼的太紧了,是不是要改天再来继续的时候,凌子修却突然有了动作。
乔知白惊讶地发现,怀里的凌子修朝着他慢慢、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双臂。
那伸臂的动作幅度很小,速度也极慢,像是渴望着什么,却又因为这份过于热切的渴望而恐惧、而惶惶不安。很奇妙的,尽管不知道这个不过丁点大的孩子到底在害怕着什么,但是乔知白却能够从每一个细节的地方察觉到凌子修的挣扎与不安。
他能想要走出自己的世界,这一步有多艰难,乔知白完全能够从凌子修的动作里感应的出来。
所以在这一刻,乔知白没有说话,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凌子修,用一种宁静而温和的视线静静地看着他。
时间都仿佛被凝固住了一样,许久之后,乔知白突然感觉自己的腰侧被一双小手紧紧地环抱住了。那力道比起成年人的力量,其实真的算是小的可怜,但是乔知白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腰像是要被这一抱折断了一般。
那么用力。像是漂在海上濒死的人,忽然抓到了一块浮木,于是就只能紧紧抓住,绝不放开。那是生的希望,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开。
“主人。”
怀里的孩子小小地呜咽着叫唤了一声,还带着奶声的音调里却掺杂着一些别的东西,听着令人心酸得很。乔知白顿了顿,然后也伸手轻轻用双手将他环抱了起来。
伸手帮他梳理着身后已经长得很长的头发,乔知白的声音暖暖的,带着一点宁和的味道,“我也就是看你投缘才帮你一把,那卖身契你自己拿回去吧,我不需要你当我的奴隶……嗳,你这么丁点大的小东西,在我们那里估计还没开始上学呢,要是真让你叫我‘主人’,估计我得折寿好几年。”
想了想,又完全不顾在古代,自己的年纪已经可以当凌子修他爹了,转而恬不知耻地道:“你要是叫,就叫我‘哥哥’好了。我看着你也是个伶俐的,当我弟弟也不会辱没了我。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罩着你啊。”
凌子修却再也不作声,只是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乔知白的胸膛,一双手抓着乔知白宽大的袖子,任是乔知白好话说尽,那两只小手也是不肯放下。
“咚咚咚”
“客官,客官您在里面吗?小的已经将大夫请过来了,劳驾您给开个门。”
听着小二清亮的声音,乔知白终于是放弃了跟凌子修玩什么衣服拉锯战。一把托着凌子修的小屁股将整个人抱起来,几步走向大门,一边应了一声“来了”,一边单手将门推了开来。
乔知白看了看小二身后背着医药箱,养了一把美髯的中年男子,赶紧将人迎了进来。
好在凌子修虽然遭了一顿毒打,但是这个孩子本身的身体素质不错,期间伤口也没有发炎现象,倒是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张大夫简单地为凌子修听了听脉,也没查出什么要紧的毛病。于是最后也只开了一副安神养生的药方,随后便带着小二回了明和堂准备抓药。
费了大力气熬好药,哄着凌子修把药喝完,已经几天没好好睡过觉的凌子修很快就抓着乔知白的袖子睡着了。
乔知白终于等到凌子修的呼吸平稳下来,暗自也松了一口气。低头轻柔地伸手,将他过长的额发拨开,对着烛火看了看怀里那张睡得香甜的脸。
不得不说,即使有些瘦小,但是却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凌子修是个相当秀气的孩子。一张小脸长得很标致,薄薄的小嘴红嘟嘟的,鼻子很挺直,五官也没什么能够挑剔的地方。烛光照下来,睫毛在眼睑上透出一片精致的阴影,看着能让大半女人妒忌死。
嗯,如果以后没有长残,估计又是一个让人“掷果盈车”的小公子。乔知白轻手轻脚地将凌子修放到床上,因着袖子实在是被抓得紧,思来想去没办法了,只能狠狠心拿了另一侧矮柜上的剪子将自己的袖子剪了开来。
“这下可好,我也没衣服穿了。”乔知白看着自己少了一角的衣袖,不由的好笑。转头又看了看凌子修,再次确认这孩子已经睡熟了后,乔知白想了想,才又拿起了锦囊,准备从中再拿出些银子,待会儿送去给小二,让他为凌子修和他自己再置办几件衣裳。
毕竟天也快要凉了,算起来自己在这里还要差不多呆上一个月时间呢。
但是这头乔知白刚打开锦囊,突然地,一个眼熟的小卡片就这么映入了视线。乔知白挑了挑眉尖,拿出小卡片,只见那上面用闪瞎眼的亮金色幼圆字体写到:“为了避免您受伤,本办事处特意附送一瓶特效金疮药。特效金疮药,一点就见效哦~”
乔知白换了一只手,熟门熟路地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先是在手中颠了颠分量,而后看着卡片上那销魂的波浪线,再次满意地感慨:果然是宇宙级的好组织!穿越者的好公仆!
☆、哥哥我很乖的
第七章
即使已经进入了睡梦中,但是长期养成的警惕性却让凌子修在乔知白为自己上药的一刹那,就已经倏然清醒了过来。
乔知白的动作放得很轻,像是怕惊醒了凌子修一样。
金疮药敷在伤口上的时候,其实是很疼的。那一种尖锐的疼痛像是穿过皮肉,直接钻到了脑子里去一样,让人几乎难以忍受。但凌子修却只是双睫极轻地颤了颤,依旧咬紧了牙,自始至终没有喊出一句疼。
但是纵使凌子修再怎么能忍,他身体上对于疼痛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在自己手下的小身子一瞬间紧绷起来的时候,乔知白便已经知道这个小家伙怕是已经清醒了。
乔知白没有用过这个药,也不是很清楚用了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从凌子修的反应来看,想必也是极疼的。乔知白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拼命隐忍装睡的凌子修,心里蓦然升起一种又心疼又骄傲的感觉。
手上的动作放得再轻也并不能减少几分药粉带来的刺痛,乔知白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姿势,一边帮着凌子修涂药粉,一边低了头,轻轻地往伤口上吹着气。
略略有些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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