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地方偏僻,起初饭店经营确实困难,可是后来因为饭店味道不错价格合适,回头客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而且还拉了一个人入伙,将饭店扩大了些许,蒋远也算是苦尽甘来。
然而没过多久饭馆就因为生意红火遭人嫉妒,有人四处散播谣言说他们饭店用的都是地沟油和不新鲜的食材,天天有人在饭馆闹事,让来吃饭的客人都无法安宁,渐渐连相信他们的老客都不再来了,蒋远和合伙人在庆市都没有人脉,就算报案人家也不管,最后只能看着小饭馆从红火到倒闭。
关了饭馆后,蒋远手上还有一些余钱,再一次从摊贩做起在闹市和学校卖小吃,小吃渐渐出了名,他便又与之前的合伙人合作开了个店,这次他们都花了不小一笔钱打点上下关系,选店铺地址时也特意挑选了一个不存在竞争店铺的地方。
在他们的用心经营下,饭店渐渐有了加盟和搜罗美食的媒体报道,也算是走上了正轨,然而此时他的合伙人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却意外身亡,让蒋远备受打击。
振作起来后的蒋远将全部心力都投入到了店里,饭店的名气越来越大,加盟店也从庆市延伸到了周边的几座城市,一切看起来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就在此时蒋远的店铺再次遭受打压。
食品安全局频频查访,供货商的毁约,媒体的舆论报道以及纷纷疏远的合作者让蒋远意识到这次打压他的背后之人身份绝不简单,若处理不好,他七年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
多方打听下,蒋远拉着以前的合作伙伴喝到胃出血才终于从他嘴里撬出了丁点信息,打压他的人是黎家的二少——黎怀康。
知道背后打击他的人是谁时,蒋远第一时间是不相信,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种小人物什么时候与黎家的小少爷有过接触,更不要说有什么过节了,毕竟只要他长了脑子就不可能得罪黎怀康,黎家根本不是他这种层次身份能够接触的存在,更不要说得罪了。
然而黎怀康对他的打压却是事实,即便蒋远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黎怀康会认识他又为什么会看他不顺眼,也只能四处打点关系只求见黎怀康一眼,希望能够缓解关系得到原谅,让黎家二少爷松口放他一马。
然而黎怀康又怎么是他这种小人物说见就能见到的,那些人怎么敢为了他得得罪黎家人,他只能通过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等在黎怀康可能会出现的地方等着,不论是酒吧还是饭店酒店甚至机场,只要有一线希望蒋远便会在那里等着,有时是四五个小时有时是一两天,可是他却从没有等到过黎怀康。
直到有天蒋远无意间遇见了黎怀康的舅舅高思谨之后,才在他的帮助下联系上了黎怀康,黎怀康看在高思谨的面子上松口让他参加一个宴会,如果宴会上能让他开心就放过他,虽然蒋远能听出黎怀康的不怀好意,可他别无选择。
宴会上,黎怀康带着一众富家子弟嘲笑辱骂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羞辱了他一番,蒋远尽管暗恨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不能得罪黎家人,而且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所以只能强忍住羞辱静静听着,可是黎怀康却并不过瘾。
最后,黎怀康似是施舍般的说道,如果蒋远愿意从他胯下面钻过去并且大声宣布自己就是个贱种不该碍了他的眼之后他就愿意放他一马。
蒋远没有照他说的做,和黎怀康的梁子也彻底结下了,黎怀康对他的店铺打压更加放肆不留情面。
店铺一家家倒闭,员工们被竞争对手挖走跳槽,蒋远因此欠了一大笔债,就在他决定放弃的时候,黎怀康送来一张请柬。
就是那张请柬要了他的性命,也让他知道了黎怀康打压他的原因。
可笑的是,一个偷走了别人东西的小偷竟然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偷走的东西本就属于他,甚至因此对真正的主人恨之入骨。
月光穿过窗口投进室内,将病床上的蒋远笼罩其中,他的表情平静,甚至天生上扬的嘴角让他看起来还带着几分笑意,只有合上的眼睫微颤,没有人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藏着怎样汹涌的仇恨,只有蒋远自己知道自己需要多大的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会因为仇恨而变得狰狞。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在彻底报仇之前,他不能放松一丝一毫,好在上辈子从出生开始就艰难无比的成长早就让他学会如何完美的隐藏自己的情绪,让他在任何环境都能不露端倪。
“你好,请问你是蒋同学吗?”
穿着电视台工作服的记者拿着话筒递到蒋远面前,病房里里外外围了几层人。
因为要接受采访,蒋远此时没有趴着而是坐在了床上,因为背部的伤口不能靠着枕头所以只能保持了坐直却放松的姿势,条纹的病号服穿在他瘦弱的身子上空荡荡的,可是他端正的坐姿却让采访的人收起了面对未成年人而产生的放松感。
“是的。”蒋远礼貌的笑了笑,“我叫蒋远。”
“你好,蒋远同学,我是今天采访你的记者,我叫金圆,你叫我园姐就是。”
面对病床上苍白脆弱的少年,金圆下意识放轻了声音,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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